不光是药液疗效好,怕是也有阿德尔自身的光明体质的缘故。
陆迦丝毫不惧,笑眯眯地道:怎么,想杀我?
退星看陆迦没有任何恐惧,恼怒地向陆迦的脖子处递了递爪子,声音沙哑:你不怕死我离开
离开是不可能的。陆迦伸出手指在退星的兽爪上轻轻弹了一下,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吧。
退星喉咙中发出一身愤怒地咆哮,随后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陆迦拎了起来。
陆迦拍拍道袍,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法器,你要是听话,我就把这个给你。
退星看到那法器,异色双瞳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后更加愤怒,张牙舞爪想把控制法器抢走。
挣扎幅度太大,竟然让他直接扑到了陆迦怀里。
陆迦将控制法器收回储物袋。
退星没抢到控制法器,十分愤怒,对着陆迦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陆迦嘶了一声:你每次就只会挑这一个地方咬?
前两个世界,每一次都咬在了这里!
这一次因为退星长了两根尖细的虎牙,伤口更深,血色直接洇透道袍露在了外面。
一口下去铁锈味在唇齿间逸散,退星本人都愣了愣,下意识松开牙,抬眸看了陆迦一眼。
陆迦本就没生气,看退星这茫然的眼神更觉得想笑,只是还是板起脸来道:你是狗吗?
退星反应过来,再次露出敌视的表情。
陆迦看他表现就知道向陨天肯定用控制法器折磨过退星,内心给向陨天再狠狠记了一笔。
他只是吓唬一下退星,自然不会用控制法器。
陆迦用灵力将退星捆在半空,手一翻,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鸟羽,仰头看着退星:你听不听话?
退星向他龇牙咧嘴。
那我不客气了。
陆迦执起鸟羽,在退星的脖颈、胳肢窝、足心快速挠了起来。
难以言喻的酥麻酸痒感顿时让退星哇哇大叫起来,像笑又像哭,眼泪都流了下来。
陆迦挠了一会停下手,看着退星:听话吗?
不!
继续挠。
听话吗?
坏蛋!
继续挠。
听话吗?
呜、呜
到最后,退星已经挣扎得没了力气,眼眶红润,眼神迷离中还带着点委屈,直勾勾地看着陆迦,就是不肯服软。
陆迦看着退星的眼神,恍惚中仿佛看到前两个世界秦非恕和周沛海指责他欺骗感情时的委屈模样。
之前阿德尔附身的角色都是那种高大、成熟的男人,倒是头一次见这种青春期小孩子的感觉。
陆迦很有些新鲜,将退星放下来缓缓:你不听我的也罢,我只要求你不要到处跑青竹峰上只有这里对你是安全的。
退星被挠了这么久的痒其实也没力气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只顾着平复呼吸。
陆迦看着满地的药液,再度叹口气:我开始怀念上一个你了。
他伸出手,灵力涌动,将药液和药桶碎片尽数收起,在掌心轻松捏成灰烬。
把别居重新整饬一番,给退星留下食物和水,陆迦拍拍退星头上的角:晚上我会回来。
他对向陨天说的不是假话,白鸿真的来了。
退星看着陆迦离开,慢腾腾地坐起身,动了动自己的兽爪,有些茫然地晃了晃头。
他有些看不懂这个人类。
退星接触过的所有人类,对他都是一副厌弃鄙夷的姿态;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那个灭了他全族的剑修,看他的眼神带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肮脏欲望。
他以为人族都是这样的,却没想到碰到了陆迦。
并未嫌弃他肮脏低贱,言谈举止也没有高高在上,随性洒脱,眼神傲然却无傲气,被他咬了都没有生气。
退星忽然伸手啪地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他怎么能因为人族一点小恩小惠就忘了全族灭门的仇恨?!
不管这个人族多么奇特,都和凶手是一伙的!他要想办法逃走、将来为族人报仇才行!
咕噜。
退星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他的修为还远远达不到辟谷的状态。
退星眼神飘到一旁竹案上陆迦留下的食物上,内心天人交战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走过去大快朵颐。
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绝不是他被那个人族收买!
陆迦刚进迎客居,一道凌厉的剑气就向着他正面扫来。
他神色巍然不变,只轻巧抬起两根手指,后发先至恰好夹住了刺来的长剑。
对方一击不中没有继续攻击,反而撒手松开了剑,笑眯眯地道:司道友的修为又有进益,实在可喜可贺。
说话的人一身宝蓝色道袍,头发规规矩矩地束成道髻,姿态谦和有礼:白某方才看司道友气场变化,心痒难耐试探一击,这柄剑便当作赔礼赠予司道友,还望司道友不要责怪。
一席话滴水不漏,现在陆迦再有不虞似乎就有些小气。
陆迦眸光微转,含笑收下了这柄灵器短剑:云鹤白鹭同气连枝,司某怎会怪罪?白道友请。
白鸿掏出个储物袋:白某贸然拜访,是听说向道友遭了魔君袭击,有些担忧,特带了些灵药,看向道友是否用得着。
陆迦瞧了一眼,发现里头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一些能补亏灵根的好东西,刚巧可以给退星用,便毫不客气地道:多谢白道友相赠。
白鸿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陆迦不跟他废话,只带着白鸿到了青竹峰下,拱手道:白道友送的药,刚巧有几味是陨天用得着的,司某得去药峰和陆师叔商议,白道友和陨天既是知己,那只当青竹峰是自己家即可,随意行动。
白鸿十分讶然,但看陆迦神色焦急中带着如释重负,又笑道:那白某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