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人说,‘黎阳收,固九州’,你大可以想象,这座仓城后面聚集了多少的粮食。
“过去,我想都不敢想这世上会有这么多的粮食。有这么多粮食还需要耕地么?有这些粮食能养活多少的兵卒,你想过么?
“一旦打下来,兄弟,这天下没准都要换个姓的。”
张金称按着自己的宝剑,仰头看着前方的小城和城池突出的马面,对身旁被一众侍卫、军将簇拥着的孙宣雅说着。
随即他语气忽然严厉起来,恶狠狠道:“这机会近在咫尺,可现在,我们却还是没能把这粮仓打下来!”
话音落时,数千义军再度举着长长的梯子,嚎叫着冲向了黎阳仓城。
仓城中,原本的仓城守军及黎阳城中败退的守军尚有千余人,黎阳城北突袭时守军打得极为狼狈,抱头鼠窜。但固守到狭小的仓城中时,反倒守的颇有章法。
一支支箭矢自城头射落,将着甲率极低的义军大量射杀,滚木礌石不断破坏着贼兵简易的攻城器械,不断刷新着贼兵们的伤亡人数。
前锋的贼兵开始想要逃窜,有的兜头便被身后监督的贼将砍杀。在这些监督者的逼迫下,贼军只能嚎叫着向前,开始攀附城墙。
煮开的金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忽然从城头倒下,让十数个贼兵惨叫着自梯子上跌落在地。
落地后有些人很幸运的丢了性命,而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则要忍受着烫伤、骨折多重痛苦的折磨,不少人抱着脸上的烫伤在不断的翻滚。
好在,立刻有旁的兵卒上前,将尚未摔死的贼兵砍杀。一则给他们一个痛快,二则也避免惨叫声扰动士气。
这样的围攻,已过去了整整三天。
张金称很是不满,他动用了一切能想到的谋略,远交近攻联络王薄、郝孝德进军平原,分散隋军主力。又联络孙宣雅、高士达,暗度陈仓在数百里的范围内大幅度调动、潜行。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他几乎已经成了!
他已将黎阳城四周的隋朝兵将一一调派得远了,从战略角度看他和孙宣雅带兵到达城下时已是面对的一座孤城,他们诈门也已经成功,眼看就差这最后一步!
可这黎阳仓城却像一颗钉子,死死钉在了他的面前。
许是为了保险,在设计黎阳、回洛、含嘉等诸多大仓时,仓城都被设计的易守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