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掀起了风暴,表面上却很镇定,还若无其事地问:怎么突然用电脑?
多多并不怎么碰这些电子产品的。
多多淡淡道:查个东西。
这个语气,这个反应应该没看到那个帖子吧?
虞雪安慰着自己,却不敢放松。
怕什么来什么,下一刻,多多勾起嘴角:没想到却先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他抬起头,看过来,一张俊秀可爱的脸,哪怕绿油油的,也是很精致养眼的。
他要笑不笑说:老人家闹脾气了,要怎么哄?
他说出了虞雪发的那个帖子的标题。
虞雪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看到了!他看到那个帖子了!
老人家?嗯?
第67章
虞雪垂头丧气地站着:我那个呜、哎!我也不是故意发这个帖子的,你那几天不是不理我嘛,我上网寻求帮助,集思广益来着。
多多目光凉凉地看着她:所以你就叫我老人家?
虞雪眼珠子往左边转了转,又往右边瞟了瞟,吞吞吐吐地说:只是一个代称嘛,我要是说你是小孩子,网友给的建议可能就不合适了。
她偷偷地瞄他一眼:要不,我下次发帖就说,有个风华正茂年轻俊美一表人才人见人爱的大好青年不高兴了,要怎么哄?
多多:
多多哼笑一声。
虞雪估摸着,这就是不生气了,她笑嘻嘻地凑上前,给他捏捏小肩膀: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那时候不理我,我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好病急乱投医。不过话说回来,你当时为什么突然对我就那么冷淡啊。
多多好一会儿没吭声。
虞雪还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准备转移话题,突然听他说:你有打算,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吗?
他语调慢慢的,虞雪愣了一下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她皱皱眉:你指的是找个人结婚的那种组建家庭吗?
嗯。
虞雪一挑眉:我又不是脑子有毛病,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手底下一大帮人,个个喊我老板,也算是事业有成了,然后我去找一个男的,介入我的生活,那不是纯粹没事找事吗?
虞雪想到每天身边都会多出一个外人,脸都皱了起来,而且结婚了只会是不是还要生孩子啊,想到生孩子会导致的一系列麻烦,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况且,如果她不是单身状态,身边有了别的人,她还能这么自由自在地进出小院吗?她还能保守小院的秘密吗?
怎么想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她看着多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听说上了年纪的人都很喜欢做媒,多多不会也有这种毛病吧?
她目光里充满了怀疑和戒备。
多多见她一副自己要把她踹入火坑的抗拒表情,无语了一瞬,道:这可是你说的。
啊?对啊,我说的。
多多道:你先去收容所吧,我要查点东西。
哦,那你一会儿过来啊。
虞雪只能自己拎着西红柿,先去羊场那边喂羊了。
她走后,多多看着帖子底下,那句【现在是他向我撒娇哦!】,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后关掉了论坛,调出基地地图。
按照自己感应到的距离和范围,在地图上找到相应的位置。
这些都是秦家人的位置。
秦家人最近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似乎有点想把K市基地当做狡兔三窟里的某一窟的意思。
毕竟,从秦汶那几人口中问出了不少关于秦家的信息,秦家的老巢已经不安全了,他们索性来了个灯下黑,直接来K市基地了。
多多记下了这些位置,关掉电脑,拖了这么久,也该有个了断了。
虞雪来到羊场,一直进到羊圈里面,偷偷摸摸地把西红柿拿出来,周围的羊群一下子就沸腾了。
一团团地围上来。
不过虞雪没让普通羊吃,而是给了那五只待宰的羊一羊发了五颗:这西红柿好吃吧?吃了之后多长点肉,后天就是中秋了,这两天你们勤劳点,多长点,到时候大家伙就能多吃几口肉了。
这五只羊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管埋头努力干饭。
剩下的西红柿,虞雪给毛毛和来福一只分了七八颗,让它们慢慢吃,也不怕其他羊来抢,它们没那个胆子。
框子里还剩下十来个西红柿,虞雪在羊群里寻摸了一下,找到了几只块头比较大的母羊,一只喂了一颗,摸着绵羊卷卷的毛毛,她殷勤叮嘱道:吃了西红柿长快点,以后早点生小羊,羊群繁衍壮大就靠你们啦!
负责羊场卫生的那些小孩见虞雪呆在羊圈里,和羊群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都有些羡慕,既羡慕虞雪呆在羊圈里居然不怕蚊子,又羡慕那些羊能够得到老板这样的殷殷叮咛。
怪不得一只只长得那么快那么好呢,老板天天来和它们聊天谈话,能不铆足了劲长个儿吗?
喂完羊,虞雪从羊场出来,见几个小孩还在忙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朝收容所而去。
收容所里每天晚饭后、睡觉前,都有节目,主要还是让小孩子们表演才艺,或者玩点游戏,这也是为了让大家彼此间更加熟悉,促进友谊,丰富生活,给小孩们更多表达表现的机会。
最近几天虞雪天天来,这里的老师孩子们都已经习惯了,再加上,虞雪想在中秋搞得热闹点,想让收容所的孩子们整个中秋晚会,所以这些天为了得到上台表演的机会,孩子们竞争激烈,最后能够上台的,都是比较优秀的小孩。
今天表演才艺的,是五号宿舍楼的孩子们,收容所里孩子实在是很多,这么多人一起出动,操场上根本站不下,所以有活动基本是以宿舍楼为单位。
恰好每栋宿舍楼的孩子年纪都比较相仿,比如一号宿舍楼,里面住的孩子的年纪最小,越往后,孩子年纪越大。
虞雪来到操场,这里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带着小板凳,整整齐齐地坐着,而操场前方、国旗下面,一个水泥浇筑的台子上,正有老师在试音响。
虞雪的位置自然在最前面,她一过去,现场的声音都小了很多,仿佛小学生群里突然出现了教导主任一般。
有些胆大开朗的孩子,就很主动地跟虞雪打招呼:园长好。
园长晚上好!
虞雪也跟他们点头致意。
这些孩子对于怎么称呼她,颇费了番脑筋。
一开始叫她姐姐、老师什么的,就是乱叫,后来叫所长,毕竟这里是收容所嘛,但虞雪觉得所长好像是什么工作职称一样,不大好听。
于是后来又叫她院长,因为收容所的本质,其实也就是孤儿院。
但虞雪更抗拒这个称呼,总觉得院长后面就该跟个妈妈,她可不想以后被人叫院长妈妈。
后来又有人叫她校长,因为收容所里孩子是要上课的,不同的年龄段,要上不同的课程,这里就像一所特殊的学校。
可虞雪又觉得校长这个称呼有点太高大上了,她受之有愧。
直到后来有了一号园区、二号园区之说,虞雪的称谓也终于定下来了,就叫园长。
不过在她手底下干活的,更喜欢叫她老板。
虞雪看着这些或沉静或活泼的孩子,就很想摸出点糖给他们吃,可惜,她还真没有糖或者别的零食,就算有,也不够这么多人吃的,还不如不给。
她想着,等种植园那边赚钱了,也该弄个小作坊,做点糖果饼干什么的,不仅小孩喜欢吃,大人们也是需要零食解馋的。
在这物资匮乏的时候,能有零食吃,这能提高多少幸福值啊!
天色一点点暗下,台上的灯亮了起来。
这是某位爱心人士捐赠的一套舞台设备,虽然旧了点,但很好用,五颜六色的彩灯照射出来,将舞台上照得明晃晃一片,十分漂亮。
台下的孩子们都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