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待得老将点头道是,何念新便又令道:“将下面那几人也绑了,拖上一日,待大军赶制,再进宫面圣!”

何念新算着时辰,此时父王那处定也交上手了。凉城军和叛军对垒,各自兵力如何,何念新预先也同贤王沟通过,若再求得九王爷出马,贤王是有信心能在半日内擒拿下叛军将领的。

只要再连夜赶路,是能在一日之内赶至梁京城下的。

何念新使得这一个“拖”字诀,抱着怀夏,从城楼上往下跃。

下面是未及清扫的血色,怀夏却没有闭上眼睛。她一手揽着何念新,头却扭过去,向下看去。真正被留下的性命并不算多,那些轻骑兵见进不得城,大多还是心生退意,见池崖少年们太过难缠,便有想要逃走的了。

只要有第一个逃的,那么紧接着便会有很多逃的。

如若这是在真正的战场,逃兵必斩。但这不过是在梁京城外一支小队,不多时便只剩下了几个负隅顽抗的家伙了。

何念新尽量平稳地落到了地上。

林秀儿来抱怨道是:“师妹,你在城头上,倒是看热闹看得开心。唉,此件事总算是要瞧到尽头了,待这件事一了解,咱们就可以去江南玩了吧!”

她说的“咱们”,眼神扫过了周围一圈人,显然是将怀夏跟何念新都包括在内了的。

何念新想了想,却道是:“到时候师兄师姐们自然是随意的,但我们两个不知道能不能得空闲。”

“你们?难不成还有什么要忙?”林秀儿不是很懂,但没过多久,她便明白了。

九王爷和贤王也是率了ji,ng兵,连夜往梁京赶来。彼时何念新已经指挥着老将,带着守城军,在梁京城周旋了奖金一日。天光乍破,马蹄声踏着朝阳,一夜未睡的诸人,这才同时都放下了心。

怀夏是真的困了,却仍旧撑着,给贤王行礼。见了贤王身后的九王爷,她倒也不奇怪,也喊了一声:“清平见过两位王叔。”

九王爷跃下马,怅然望着这他离去已久的梁京,一时无语。

贤王倒是笑着向两个丫头招手,唤她们过去:“新儿,公主。”

朝日一点一点攀爬上城墙,将暖意撒满了整座城。贤王与九王爷点了ji,ng兵,打马入得城中。何念新也得了一匹马,她抱着怀夏共乘,而贤王还教她们两个走在前头。

路旁门户紧闭,也有那大胆的开了一道窗缝往外探看。一见有士兵通过,又赶紧将门闭上。饶是打小听神兵猛将的故事,但梁京人却并未曾真正见过这些开了刃沾了血的刀一样的战士,如今瞧见了,不免害怕。

何念新连四下张望都懒了,怀夏倒是还惦记着:“等一切平定了,姐姐,咱们偷偷溜出来吧,再逛逛梁京。”

怀夏的声音很小,不被除了她和何念新之外的第三人听见。

何念新回以一笑,握着缰绳的手拢了一把,把怀夏抱得更紧了些。

皇宫而今被封死了似的。

今日的早朝都被罢了,留在自己府中的臣子没敢上朝,留在宫中的也不被放回家。能调动的侍卫全被调动了起来,铁桶一样围守着。何念新却笑着对身后自家凉城军道是:“宫中侍卫可差劲了,我一个人都敢闯进去,还能平安闯出来呢!”

“新儿,噤声。”贤王虽是笑着,却透露出一股严厉。何念新听完缩了缩脖子,没再说下去。

九王爷在离宫门处不远主动下了马,何念新也扶着怀夏下马。ji,ng兵们被贤王略一拦,缀在了几步之外。九王爷则是沉声道:“臣弟等救驾来迟。”

宫门并无打开的打算。

九王爷也便立在了朝阳之中。

不多时,那宫门开了一道门缝,从门内出来的是个战战兢兢的老太监,手握一卷明黄圣旨,颠倒黑白地把九王爷和贤王一道打成了乱臣贼子。

九王爷面不改色,贤王却似笑非笑。

倒是怀夏略一沉思,往前两步,向那太监问了声好。她毕竟也是大公主,今上身边的太监还是识得的。今日的怀夏将那似是而非的易容给下了,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那太监便震惊道是:“清平公主?!”俄尔便想起了太后身边的那个失踪了几日的民间女子,忽然便想明白了什么。

老太监想了许多,却只垂着头,y沉着脸,不敢说些什么。

怀夏道是:“公公,父皇可是已经离去了?”虽是个问句,怀夏却只说得淡然,仿佛是确定了这件事似的。

那太监应道:“公主殿下,您多虑了。”

“不知皇祖母她老人家如何了?”怀夏又问道。

老太监面色古怪。

怀夏却点了点头,只向身边两位王爷道是:“想必父皇已经离去了,为免宫中被乱臣贼子把持,不若请二位王叔即刻动手。”她理由说得冠冕堂皇,神态却谦逊至极。

恰在这时,一声巨响从城郊传来。

侍卫们和那个太监都是一震,两个王爷却有些莫名,都不约而同地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何念新这一听,倒得意笑了起来,小声道是:“九王叔,是你当时送的好玩意儿。”

“本王送的?”九王爷都快忘了,不过想到那一声巨响,他才隐约记起,自己似乎曾送过那群少年一箱子的炮仗。一时他也无语了。

“姐姐,咱们是不是可以进去堵人了?”怀夏小声对何念新道是。

身后ji,ng兵簇拥而上,那宫门便终于像是纸糊的似的,被推开了。

怀夏这是第一次从正门步入宫中。她一手挽着何念新,在ji,ng兵的簇拥下,终于与原本高不可攀,而今灰头土脸的今上对视。

怀夏微微扬起了下巴,她这应该是她此生的第一次用这样的角度去与那个男人四目相接,原本在她记忆里威严的男人,此刻已经只剩下满脸y鸷。

“不曾想,太后都能与你里通外合。朕怀疑过了后宫里的每一个妃子,唯独不曾怀疑过太后……”这男人竟对怀夏道是。

怀夏也发觉了男人身后没有太后,也没有任何一个后宫里的女人。

她长叹一声:“父皇,您还是怀疑错了人。皇祖母是为了您好,是您错了。”她小的时候不敢说,但她现在,已经敢站在这里,说是这个男人错了。

男人提高了声音:“朕?!”

不等怀夏或者今上再说什么,倒是九王爷抢了一步出来。

兄弟二人已然是多年未见,而今终于见着了彼此,却也谈不得温情。

贤王似是念着什么,伸出手来要拦,却反而被九王爷给挡下了。九王爷道是:“王兄,你答应过本王,本王才来助你的。”

他又道是:“皇兄,臣当年便对你说过了,你不适合这个位置,那时你不肯听我的。现在,臣还是那句话,请你下罪己诏,退位吧。”

怀夏拉着何念新,赶紧去后宫。

太后宫门前也是有侍卫把手,却是忠于太后的人马。人数不多,将这小宫殿保护起来,倒是足够了。见来的并不是今上那边的人,这些侍卫想了想,却进去通禀了。

不多时,门内派人来请他们。

太后穿着厚重朝服,正襟危坐。身畔是贤、淑二妃,具是坐立不安的模样。但见来人是怀夏之后,贤妃终于坐不住了,迎了上去。

她将女儿揽在了怀里,立刻便潸然泪下。

太后却又问道:“外间如何了?”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何念新一次了,此时再问,声音中竟带了几丝颤抖。

“回太后,叛军已灭,父王和九王叔赶来救驾了。”何念新笑禀。

老太后终于没能忍住,也垂了泪。

便在这时,听得有宫女来报:“太后,德妃娘娘喜得龙鳞!”

老太后的泪便终于带了丝喜悦。

第111章 壹

尘封的贤王府终于迎回了主人。

府中下人不多, 偌大的院落, 很是忙碌了几日, 才彻底洒扫干净。何念新站在自家门口, 叉着腰,往里望去。

“你在瞧什么?还不赶紧进来。”贤王呵她。

“多瞧几眼, 以后我可就未必住这儿了。”何念新笑嘻嘻道是,却也不把话明说, 转而问自家父王, “父王, 阿娘什么时候回来呀?”

贤王给出了一个日子。

那日一场动乱之后,九王爷竟果然带走了他那位皇兄。那人自是不情愿的, 到了最后, 竟破口大骂起来。贤王被骂多了反贼,倒是也不恼不悲了,只正色道是, 他只忠天下,不忠君。

罪己诏颁下来, 倒也没人去追究那诏书究竟是不是果真出自已然退位的太上皇之手。太上皇这些年来留在朝中的臣子已然都是些胆小怕事的家伙了, 竟无人敢提出异议, 甚至有那些见风就倒的墙头草已经在琢磨着要拥立九王爷为新帝了。

便连太后也是看好这个小儿子,偏偏九王爷自己冷着一张脸,拒不肯受,只道是:“本王看得清皇兄不适合,自然也看得清本王自己也不适合那位子。”

这位王爷甚至不肯在梁京多待, 生怕自己被扣押下似的,拎着太上皇便离开了这一处,又回去了自己的封地。

贤王倒是不怕被扣下,仍旧施施然留在梁京。他本就是老贤王抱养的孩子,皇位继承人无论怎么算也落不到他头上来。

而今朝堂上每日为这事吵得厉害。太上皇只剩下两个幼子,都是德妃膝下,三皇子上回受了惊吓,而今将自己关在殿中死不肯出门,小皇子又还在襁褓之中,都不堪担当大业,更何况德妃乃是叛将之女,其父业已伏诛。

“父王,那你还回不回凉城了?”何念新又问贤王道是。

贤王瞥她一眼:“若要立幼主,那么本王最好是留在朝中。”

满朝小人,好处是没那种有胆识的维护太上皇,坏处却是新皇同样是近乎无人可用。

何念新听了这回答,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陷入了沉思似的。

这时前门有小厮来通禀:“清平公主、三公主来访。”

这小厮面露古怪,心道是原先这些公主深藏在深宫,而今竟然都随意地便出来了。

何念新这才从沉思中□□,高高兴兴去迎。

千曲在城外藏贤王别院藏了些日子,跟贤王府的不少下人混熟了,而今很自在地便进来找人。怀夏倒是迎上了何念新,却也只是握着她的手,又往贤王这儿来了。

贤王问道:“清平公主,莫非是来找本王的?”

“王叔。”怀夏一礼,而后便掏出了一本册子。

小册子薄薄的,乃是怀夏用她那娟秀有骨的字手誊。贤王接过,打开一看,是本花名册,记了朝上大大小小的官,以及判了此人是否可用,该用在何处。

贤王惊:“这册子,莫非是公主自己整理得的?”

“让王叔见笑了,还得请王叔指正则个。”怀夏还是很谦逊的。

倒是被怀夏牵着的何念新一脸骄傲的神色。贤王瞧见自家女儿的神态,有种觉得女儿似是在向他炫耀身边人有多厉害。

他不觉笑道:“新儿,你到底该向你这妹妹学学了。”

“那倒不必,我还能做得一些妹妹做不得的呢!”何念新忙道是,然后骄傲自夸,“我能打!如若以后谁说妹妹的什么不是,我都可以挨个打过去!”

说着,何念新 起了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松了怀夏的手,跑过去拽着贤王的衣袖,娇声道是:“父王,能不能借你的兵给我一用?”

贤王吓了一跳。他这女儿,自小养得便颇有些野,甚少作这等姿态。但这一张口,贤王倒无奈了,果然还是他这个女儿呀:“你要来何用?”自然是不肯轻易出借的。

“就我刚刚说的那事呀。但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我怕反对的人太多了,我一时打不过来,找点帮手。”何念新歪头,十分理直气壮地道是。

贤王不知她葫芦里闷的是什么药,想了想,只道是:“你若是不拿去胡闹,借你也不是不可。”

等到第二日朝上,贤王才知道自己女儿借兵来做什么。

何念新懒得在意旁人的眼色,大咧咧地上了朝,连个帘子都不遮掩。怀夏也在,不过她好歹是坐到了一处屏风后头。有人认出了这是安河公主,不少人往贤王那里投去了目光。贤王眼观鼻鼻观心,不作回应。他也不知这丫头今日居然要站到这儿来。

朝上吵的只有一件事,便是皇位归属。都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但已经好些时日了,众人还是未能商议出个所以然来。

何念新背着手:“本郡主来这儿就一件事,本郡主觉得,清平公主比你们说的那些阿猫阿狗的,都适合做一国之君!”

满堂哗然!

唯独屏风后面,传来了一声轻笑。是清平公主,她年岁不大,却的确聪慧。那些太上皇的近臣都曾听太上皇不经意间夸赞过她,原本却从未有谁将她当作回事。

不过是一介公主。在众多朝臣看来,荣养了公主这么些年,运气好的如清阳公主,嫁个富贵人家,从深宫搬入公主府,得一生安康。运气不好的便像这清平,本该远嫁蛮族。只是这清平公主大逆不道,竟逃婚了不说,还跟贤王一脉不知何时有了勾连,竟这般施施然回了梁京,还在大殿之上占据了一个角落的位子。

而今,她竟觊觎更高。

有那些不加掩饰的,当即铁青了脸色。甚至有拂袖呵斥的:“荒谬!”言毕,这人转身便要走。

何念新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人去拦。怀夏却道是:“姐姐,你让这位大人去吧,本便过不了几日,就打算罢免他的。”说罢,怀夏还轻描淡写地,讲了这人几庒罪过,笑道是,“父皇那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但求众卿受他把控。往后无论谁坐上那龙椅,可都不会有这种好事了。”

她声音很轻,像鸟儿欢鸣似的,但说出的这句话却掷地有声。众人这几日也是见过这位公主的一点本事的,莫名地,他们便觉得,怀夏今日此言非虚。

她既说了,那便一定要做的,甚至无论她能否当上这个女皇。

贤王清了清嗓子,心里暗暗喊苦。昨日何念新借他的兵给了个儿戏一般的理由,未曾想她要做的竟是更儿戏的事。只是贤王仔细想了想,当今天下,好像的确没有比怀夏更适合那位子的了。太上皇长女,聪慧识大体,心怀天下。唯独的一个问题是,她是个女儿家。

贤王暂按下了这件事不提,倒是开始照着怀夏整理出的册子,将那几个有确凿证据的蠹虫先提了出来,也算是立威。这件事本其实怀夏可以自己来做,之所以交到了贤王手上,他也是清楚,小公主担忧她人微言轻,掺和不得这种大事。但贤王毕竟手握重兵,在这个群龙无首的朝堂上,暂且还没有比他说话更有力度的。

他发落完这一批,才笑道是:“这都多亏仰仗了清平公主,才能将朝中这些害虫给揪出来。”

贤王将功劳全推给怀夏,倒是展露出了几分抬高她的意味。朝中的人ji,ng们不免琢磨了起来,莫非这安河郡主突然来这么一句,其实是贤王的意思。但贤王也知道他这要求太为过分,才让女儿来说?

有做了亏心事,但还没被点名的,望着贤王手里的那本小册子,心思活络了起来。

也有那还不开窍的,小声嘀咕道:“可终究是位公主……”

他自认为自己声音够低了,奈何何念新耳朵尖,竟给听了去。何念新仰着下巴:“女儿家怎么了?史书上还曾有记载有女子掌祭祀主天下,有女子掌千军征战沙场呢。”

何念新事先也同怀夏商量过了。怀夏是觉得,根据典籍上的记载,哪怕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登基,也是要推拒几番的,更何况她也特殊得紧。怀夏的原计划是从朝臣里选几个站到自己这边,率先提请出立女皇。但何念新想了想,却将这事儿揽到了自己身上。

怀夏安排的那几个人没有身居高位的,都是些才入朝不久,还没被打磨圆润,还有骨子冲劲的年轻人。眼见着没有能扶得起的皇子,偏偏有个聪慧的皇女,这些人倒也动了支持的心思。只是以他们的身份地位,站出来说话的确是没有分量,还不如何念新出来胡搅蛮缠。

这一日散朝,终究也没能得出个结果。何念新不是很高兴,怀夏却安慰了她几句道是:“此事甚大,着急不得。有些需要留得的重臣,还需得我去拜访一番。”

怀夏这么说,便是这么做了。

梁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喧嚣,宫中的争执,在百姓间也不过是个谈资。

近日来那位原本说是死在了和亲路上,却又突然回来的清平公主格外地活跃。哪怕是土生土长的梁京人,见过的什么公主娘娘也着实有限,却不曾想这位公主竟时常出宫不说,还总是去拜访一些朝臣家中。

每每等公主出来,那家家主必定是一脸凝重,陷入沉思。

怀夏这一阵忙得是头昏脑涨。

自那日何念新一言之后,旁人瞧怀夏的眼神都怪怪的了,太后甚至还问过是不是安河那小丫头从她爷爷那里听奇奇怪怪的故事听得太多。

怀夏倒是不以为意。

不过渐渐地,众人也品过了味儿。原先以为是贤王想推举一个傀儡,让自家女儿口出狂言,现在看来,这小公主也并非是善与之辈。

暗地里向怀夏示好的人有不少,怀夏挑挑拣拣,选留了品格不错的,却终究还是觉得缺了个能使人信服的大拿。

她思来想去,又一次拜访了一位老臣之家。

花白胡子的老顽固并非是那么好说服的,怀夏也是几次来争取了,头几回还吃了闭门羹。而今能得以进门,聊上几句,怀夏面上却半分也不见恼火,仍旧笑着,神情谦逊。

老顽固也不敢看她一眼,垂着眸子,一双浊眸满含着犹豫,只道是:“若你为皇,那大好江山,不早晚便要落于外姓人之手了?”

不同于敢说只忠天下不忠君的贤王,这一位倒是忠到愚的了。

怀夏想了想,道是:“本公主自幼时,是连书都不被让读的。能跟着两位皇弟受圣贤教诲,还是本公主亲自争取来的。”

老顽固有些奇怪,公主说这个是作甚?

“其实本公主本没有这样的想法,最开始的时候本公主是在犹豫,几个皇子里哪个可堪大业。”怀夏真挚道。这件事她曾跟何念新谈过也不止一次,谈及至此,怀夏也只能苦笑,无需再同眼前的人名言。

老顽固沉默了下去。年岁稍长的两个皇子已殁,稍小的两个皇子也不是上佳人选。尤其是幼子,若要登基,那势必须得选一摄政王把持朝纲多年。

怀夏略作悲切的神态,宽慰了老顽固几句,又道是:“本公主欲立幼弟为皇太弟,老先生,您看如何?”

皇太弟?

若眼前这位清平公主立皇太弟,这皇太弟也是名正言顺的太上皇之子,将来是可即为的,不会使江山旁落。这一下,可算是触动了老顽固的心。

鹤发老人深思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皇女登基之事,闹腾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有能主持大局的出来支持了。

文人向来讲究春秋笔法,经典虽就那么多,但哪怕是突然改换了观点,这些人也一样能引经据典,重新为自己据理力争起来。何念新听得目瞪口呆,怀夏却一直在笑,还向着自己姐姐眨眨眼。

但听到立皇太弟的时候,何念新却皱起了眉头。

她没有在朝上问起,但私底下却很严肃地拉过了怀夏。不光是何念新,就连贤王也未曾听说过这件事。

怀夏歪了歪头,道是:“有了这么一个缘由,才好争取过哪些迂臣。”她虽是对着何念新在说,但这句解释却是讲给不远处贤王听的。说罢,怀夏凑近何念新的耳根,才对何念新道是:“但是姐姐,我做这个决定,主要是为了咱们两个的未来呀。”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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