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都天禄抿了抿唇,似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但忆起嘉瑞尤在一旁,便露出个笑来:“嘉瑞你不知,大巫其神异之处,其必能解决此事。”

话虽如此,安嘉瑞尤能在他脸上找到几分彷徨,他心下一软,便俯身靠近了他,都天禄若有所觉,侧头欲躲开,却仍被嘉瑞在脸颊上轻轻触碰,直让他心神具定。

只要他们两情相悦,纵是与整个世界为敌,他亦不惧。

距离牧地烈部落不远不近的一个野马群旁。

有二三捕马人聚在一起大笑着说些什么,肆意自由,健壮的体魄,豪迈的举止,一望无际的草原背景,亦是草原上难得的风景。

待稍稍凑近,方能听见他们话中的内容,不似常人想的那般坦荡,反而有些鬼祟之意。

“老大,这能行吗?”一瘦弱ji,ng干的男子眼睛咕噜噜的乱转,言语中颇为不自信,由衷的透出几分鬼祟。

被称为老大的人看上去比他健壮些,但不知为何整张脸都黑不溜秋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本来模样,但只看那双眼睛的模样,ji,ng致中透着一分绮丽,便让人不由揣测其必是一难得一见的美人。

但他此时也没比他那手下好多少,眼神倒是不瞎转,但面上浮着一股心虚感,有种随时准备跑路之姿态。

闻听此言,他伸手在说话的手下肩膀狠狠的拍了拍:“怎么不行?这可是我苦思冥想想出来的!”他面上浮起一丝得色:“今日我就让小清子对我刮目相看!老鹰,你看好了没有?他们有没有异动?”

说着他踹了一脚站在前方目不转睛盯着牧地烈部落的一高高瘦瘦的老鹰,其人毫无出彩之处,除了眼眶深陷,让人一看顿生惊悚之感外,平凡的如此街边每一个大金子民。

老鹰被踹了一脚,也没移开视线,从他的距离看去,牧地烈部落便如同天边的一个小点,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清那是个建筑物,任何人在这个位置都看不清牧地烈部落里面的情况,除了老鹰。

他一生下来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唯独能看清远处的东西,为此,他父母可以说是c,ao碎了心,担忧他日后如何独自生活。

所幸后来被一慧眼识英雄的将军看中,招入了袁三军,方才开始大展手脚,频频立功,可谓是秘密武器了。

老鹰盯着片刻,方摇了摇头。

边勇捷便又踹了他一脚:“你别给我漏看了,要是这次殿下吩咐的事情没办好……”

他露出一丝不满来:“那我可没法在小清子面前抬起头来。”他都夸下海口了,说靠他自己就行,为此还拒绝了桂清帮忙的提议。

先前提出质疑的二甲又屁颠屁颠的凑上前来,一通乱拍马屁,直把边勇捷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眼见边勇捷露出笑容来,方才问出心中疑惑:“就咱们这么几个人……盯住整个牧地烈部落是不是有点难啊?”

边勇捷摸着鞭子,被夸的高兴,便昂首挺胸解释道:“殿下把这件事交给我!说明了什么?我才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横了二甲一眼:“我能辜负殿下吗?你们几个……”他拿着鞭子一个一个指过去,除去二甲和老鹰,还有两个闭口不言,神情冷峻的在一旁忙碌的书写着什么的男子。

他用鞭子一个个指完方道:“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二甲便露出惶恐的神色来,其余三人具是眼神都未朝他那里看上一眼,不过边勇捷也压根不在意,继续道:“所以!再多叫些人来,事情泄露出去了怎么办?这个责任你担的起吗?”

他拿鞭子指了指二甲,二甲脸上惶恐之色更盛,便点头道:“将军说的是……”他拿眼睛看了眼边勇捷,道:“将军神机妙算……”

边勇捷便露出个笑来,洋洋得意道:“而且,此事便是连柱子间都不知!现在他该知道殿下最信任谁了吧?”若是他身后有尾巴怕是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二甲连连称是,便是一通狂拍马屁。

当然除了边勇捷,他们都清楚,为何殿下不将此事交于柱子间。柱将军可是牧地烈部落的阿公一手养大的,谁知……

如此二甲不敢想下去了,看了眼边勇捷正开怀的模样,小步移到老鹰身边,轻声问道:“如何?”

老鹰这次倒是开口了:“无异常之处。”

二甲声音愈轻:“估计他们要忍不住了……你且……”

“二甲,你嘀咕什么呢?”边勇捷被夸的开心,颇有柱子间你也有此时的暗喜,不由从马背兜里掏出一壶酒来,目光晃了一圈,那两个家伙忙着,老鹰也忙着,就二甲这边嘀咕两句,那边嘀咕两句,空的很,便喊他过来,一把将酒壶扔到他怀里道:“来,咱们哥俩喝上几口。”

二甲抱着酒壶,便屁颠屁颠的凑到边勇捷身边,小声道:“我们不是还有任务……”

边勇捷灌了口酒,露出飘飘然的享受之色来,方道:“你怎么胆子还是那么小?这么点酒还能把我们灌醉了不成?”

二甲便连连应是,陪着边勇捷喝了几口。

“东北方向,褐色衣服,背着捆柴,健壮男子,面上无须……”老鹰突然报出一连串的形容词,最后方道:“代号老鼠,预计一刻左右到官道榆树十里左右。”

话音未完,手下不停的冷峻男子已经画出一个大致模样,也未让老鹰看过,呼啸一声,唤来一只金雕,往它脚环处的铜色小环里一系,金雕徘徊一阵,方朝远处飞去。

另一冷峻男子也未停下手,在地图上标出点,方呼啸一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老鹰目光仍定在牧地烈部落,丝毫未分心,似是习以为常。

边勇捷亦未分心,正和二甲勾肩搭背的诉说着自己的英勇往事,浑然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中。

二甲边附和着他,又转头与画师交换了个眼神,方满是讨好道:“将军,好像发现可疑人了。”

边勇捷话语一顿,重复道:“可疑人?”才像是意识了过来,挥手道:“追踪他看看他去哪了,和谁接头……”

他并不放在心上,说完又自得其乐的灌了口酒。

倒是二甲领命了,方走过去与画师嘀嘀咕咕的。

片刻后,金雕盘旋一阵,又落回了画师肩上,画师从它爪下拽出纸来,却不看,反手递给了二甲,二甲摊开看了一眼,喜上眉梢,大步走到喝的有些醉了的边勇捷身边,道:“对方去了神殿。”

边勇捷一激灵,迷迷糊糊的反问道:“神殿?”

二甲点头,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皆是立下大功的喜悦之情。

边勇捷眨了眨眼,扔掉手里的酒壶,认真了起来:“继续盯着神殿和阿公,我去找殿下……”此时他面色清明,毫无醉意。

二甲便微微一顿,小声道:“神殿那边……估计弟兄们盯不住……”

边勇捷看了他一眼,语气重了些道:“便是盯不住!也给我往死里盯!”

二甲便应了声是,又是一顿马屁,见边勇捷浮出些笑意方委婉道:“不若我与将军一起去?若是殿下要挥鞭子……”

边勇捷恍然被提醒的模样,连连点头,带着他直奔都天禄府邸。

都天禄府邸。

兴冲冲而来的边勇捷扑了个空,待听闻殿下好似和安先生吵架了,他便极富有安全意识的没让仆从通报了。

这妥妥的是要被抽上好几鞭子的预兆啊,便是有二甲替他挡鞭子,他还舍不得呢,似二甲这般又好用又会拍马屁的人才可不好找,被抽坏了谁给他干活啊?

遂回头冲着二甲一示意,拿着殿下给的凭证就去了殿下的书房。

待关上书房的门,方有些苦恼,回头问低着头不敢乱瞄的二甲道:“你说我给殿下留个口信怎么样?”

二甲便猛点头,示意边勇捷此计甚妙!虽不敢高声言语夸将军,但已然用五官灵活的表达了对将军的钦佩之意。

边勇捷便喜上眉头,大摇大摆的走到桌边,刚拿起笔,摊开纸,又停下了。

二甲颇有眼力见,垂首上前,帮他研磨。

边勇捷拿着笔停顿了片刻,扭头问二甲:“你说我画画殿下能看懂吗?”

饶是二甲拍马屁的技艺娴熟,也在这个问题上失了手,讷讷不敢言语,两人沉默了片刻,二甲试探道:“不若我写完,将军再润色?”

边勇捷拿着笔挠了挠头,有些心动,但思及都天禄将此事交代给他时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冷颤,殿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切记要保密。若是让他看见二甲写的口信,那……

遂坚决拒绝之,楞是自己挠头写完了一长篇口信,待落下最后一笔,长长的松了口气,将那镇纸往上一压,如释重负般对二甲道:“太费劲了!”

二甲看着那鬼画符的口信,又看着边勇捷恍如完成了什么重要任务般的脸,实在是无法违心的拍马屁了,遂沉默了下来。

待天色渐暗,都天禄面上仍有欢喜之意,大步走入书房,闻听仆从所言,眉梢微挑。

落塔依旧安静而毫无存在感的跟随在一旁。

都天禄方至桌前,便见着了他最喜欢的一方镇纸压着什么乌漆嘛黑的东西,他不由脚步微顿,忽而心生踌躇之意,边勇捷之难得便是,你永远不知道他能在完成任务的时候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所幸他的手下倒都颇为靠谱,又有桂清在旁协助,兼具一丝运气,这么多年不仅没翻车,还越走越顺,仕途一片坦荡。

但是……

都天禄皱着眉,抽出那张纸,看着上面的画陷入了沉默。落塔在一旁挑亮灯芯,不经意的瞥到,忙低头掩饰自己的神情。

都天禄则不必如此,楞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终连蒙带猜猜出几分意思来,尤不敢确认。

一时拿着那口信,竟难得的有些凄凉之感,我手下可用之人竟然是这么个货色?

带不动,实在是带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61晋江首发

次日清晨。

天色蒙蒙亮,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大都的中心区仍是一片寂静,还未从睡眠中醒来, 但大都外围些的地方,早已人来人往, 吆喝声,马蹄声,争吵声, 混成了市井气息, 家长里短, 嬉笑怒骂,皆在其中。

但都天禄他们是无缘于此的, 这里四周静悄悄的, 毫无人声。

那事牵肠挂肚的记在心头,他一大早便带着安嘉瑞一同去了神殿。

马蹄声轻轻踏过石板路,未曾惊醒沉睡的城市,遥寄着不安与忐忑。

方至神殿门外,却见殿门大开, 有一洒扫小童倚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扫把。

突见骏马忽至,便立刻ji,ng神了起来, 站直身体,看向来人。见都天禄翻身下马,又握着安嘉瑞的手, 扶着他小心的从马上爬下,方才凑上前道:“殿下可是来找大巫?”又小心翼翼的拿眼神瞟安嘉瑞。

安嘉瑞倒无甚出奇,只是今日披了一件薄披风,扣至脖子处,手揣在怀中,丝毫不露,裹得严严实实的,引得小童多看了两眼。

都天禄见着他目光,身体微倾,挡住了他的视线,方道:“大巫可在?”

小童见着他的举止,急忙收回了眼神,不敢再盯着他们看,低头看着地,语气低落了些许道:“殿下请进,大巫已经等了你们许久了。”

都天禄似欲露出一个嗤笑,又强行收敛住了,只是牵着安嘉瑞朝大巫住所走去。

未转过长廊,又巧遇见了眼熟的人,清池正提着一包东西慢悠悠的朝前走来,不想与他们撞了个面对面。

清池微微一愣,目光便不由落在安嘉瑞身上,见他气色尚好,面带笑意,又瞥见都天禄刺骨的眼神直直的cha到他身上,他急忙将目光收回,看着脚下的道路,继续朝前走去。

眼见着就要cha肩而过之时,安嘉瑞稍稍侧头,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一丝探究之意,让他的步伐不由就放慢了,心中鼓舞自己与他搭上一言。

安嘉瑞倒无其他想法,只是一看到他,便想到了都天禄身边之人,不由有些探究之意,但见他神色惶恐,目光中毫无灵气,平凡的与神殿内的洒扫童子无异,他便收回了眼神,无论外貌如何相似,但赝品便是赝品,哪及得上真品的一分一毫。

都天禄见安嘉瑞收回眼神,似不欲与清池搭话,便快步朝前方走去,将停下脚步鼓起勇气的清池抛在身后,怔然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般配至极,恍如神仙眷侣。

便是他素来被看低,已然说服自己不要再心生妄念,但仍是心中涌起失落之情,若是……

若是我比殿下更强的话,安先生是不是就会看到我的身影了?

方起此念,他便畏瑟了一下,想:我怎么会比殿下更强呢?

我与殿下,云泥之别。安先生只有与殿下在一起,方是般配。若是与我,便是玷污了他。

他又一次说服了自己。

都天禄虽带着嘉瑞大步走开,但目光亦忍不住朝嘉瑞脸上看去,被偷看的次数多了,安嘉瑞不由侧头看他,问:“怎么了?”

都天禄眨了眨眼,不说话。但眼中却明晃晃的透露出委屈之意。

安嘉瑞不由失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满是安抚。

都天禄方安下心,大步推开了大巫的房门。

大巫难得没有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而在桌前煮着一壶不知道什么玩意,动作颇有仙风道骨之感,使人不由揣测他必是煮着什么仙丹妙药。

都天禄见这桌子已然摆了三个凳子,三个茶杯,不由对他这装神弄鬼的行为嗤之以鼻,大步坐下,又殷勤的帮安嘉瑞倒上茶,塞入他手中,方没好气的对大巫道:“别装神弄鬼了。你既然知道我们要来,那你倒是说我们所为何事而来?”

安嘉瑞捧着温热的茶杯,目光晃悠着落到了大巫所煮的药炉里,观其外形,黑乎乎的一片,闻其味道,有种熟悉感,让他恍然回忆起那段惨绝人寰的喝药时光。

便下意识的远离了几分,心有戚戚然。

大巫看了眼眼前的药炉,合上盖子,方看向都天禄道:“执念之事,其难解也。”

安嘉瑞眉梢微皱,便想起了那个白衣人的模样,故人……

这个词在他心中细细品了一番,似有所得。

都天禄闻听大巫此言,便是脸色一沉,道:“此事皆因你而起,你却难解?”

大巫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安嘉瑞身上,似在评估着什么。

都天禄不喜他的眼神,伸手轻轻敲了敲桌子道:“大巫?”

大巫方才将目光挪到都天禄身上,慢吞吞道:“若非为了安嘉瑞,此事亦不会出现……殿下说因我而起,可谓过矣。”

都天禄才不管他所言,头一扬,便是百无畏惧的模样:“可有解?”

大巫看了眼眼前有些沸腾的药炉,烟雾从炉上慢慢弥漫,渐渐遮掩了他的神情,室内安静片刻,他方问安嘉瑞道:“你可有所得?”

安嘉瑞扬眉:“大巫所言是指……”隔着烟雾,看不清大巫的眼神,他却察觉出一丝异样来,迟疑道:“清池?”

大巫阖眼,都天禄闻得安嘉瑞此言,已然心里一惊,又见大巫不语的模样,不由催促道:“大巫?”

大巫在他催促下,方慢慢道:“清池与此事无关……”

安嘉瑞垂下眼,做倾听之状,却心生疑惑。

大巫又停下了话语,似有些迟缓道:“虽难解,却未必不能解,只看殿下想要何种解决方法?”

都天禄愈发觉得他在装神弄鬼,话中意思一变再变,不似往常那般,遂没好气的道:“大巫有何种解决方法?”

大巫看着眼前沸腾的药道:“我这有一副药,安嘉瑞喝之则一切具解。”

都天禄看了眼那炉不明液体,问道:“还有别的解决方法?”

大巫慢慢闭上眼道:“若是将军不见安嘉瑞……”

都天禄打断道:“可有别的方法?”

大巫便沉默不言。

半晌方道:“其他方法不如喝药彻底。”说是如此,他的神情掩于烟雾后,有几分高深莫测之感。

都天禄强行忍耐了下来,姆妈的信徒总是这般故作高深,不以为奇。

他侧头看安嘉瑞,有些询问之意。

安嘉瑞看着那碗药,抬眼看都天禄,目光相交,心意相通,便让他有了勇气,再去面对那种苦涩之味,便轻轻点头。

见他点头,大巫颤颤巍巍的抬手,盛了一碗黑漆漆的药递给安嘉瑞,安嘉瑞方伸手,大巫似力有未逮,药碗从他手中滑落,洒了一地。

安嘉瑞不由一顿,看向大巫,大巫却似毫无察觉,只是道了声:“年纪大了,力道不够。”又颤颤巍巍的盛了一碗递给安嘉瑞。

这次倒是没有手滑,安嘉瑞接过碗,见那熟悉的颜色与气味,不由露出些苦意。

索性打算一饮而尽,却被都天禄拦了下来,他像是有些好奇道:“大巫你亦未言此药的效果?”

大巫恍如被惊醒般,点了点头道:“此药可解殿下身上之执念矣。”

都天禄仍握着安嘉瑞拿药碗的手不放开,露出狐疑之色:“嘉瑞喝了,能解我身上之执念?”

大巫点头道:“是极。”却不开口解释了。

都天禄握着安嘉瑞的手,未有松开之意,咄咄逼人道:“大巫不欲详谈?”

大巫阖眼不语。

安嘉瑞看了眼熟悉的药碗,又看向都天禄似不依不饶的模样,心中疑惑顿生,都天禄这是不相信大巫?

但此前两次皆亏大巫出手,他方能得救……

今日为何突然似是不信大巫?

而大巫亦一反常态沉默多过开口之言。

无端有几分诡谲之意,让安嘉瑞不敢cha话。

两人如此对峙,似能耗到天荒地老,安嘉瑞索性把药放到桌上,细细端详了起来,也未有奇怪之处,他之前喝大巫所送来的药也喝了很久,怎么看都是同一种药。

都天禄目光炯炯的看着大巫,大巫闭眼不语,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安嘉瑞忍不住凑近闻了闻药味,还未细细品味这熟悉的气味。

却见门被大力推开,清池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一眼就见安嘉瑞似欲喝药的模样,面露惶恐之色,大步上前,一手打翻了药碗,目光中满是担忧:“安先生,你喝药了吗?”

安嘉瑞看着被打翻在地的药碗,又看向眼中皆是他的清池,摇了摇头,似未反应过来的模样。

都天禄在一旁嘴角微翘,却厉声道:“你来干嘛?此处可有你立足之地?”

第17节

恋耽美

最新小说: 魔?焱 大手撈起個胖子 天敌(1v1,SC) 情弦 仿生人他只想做爱 [重生]侠骨 搞什么鬼 贵人 提亲失败的种种原因 浪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