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画面闪烁不止,Eva的名字一次又一次跳跃而出。阿洛凝视着萤幕,指尖停在接听键上,却迟迟无法按下。内心充斥着混乱与不安,说不出的压抑。他并非忘记了她,只是,不敢再面对。
讯息接二连三地涌来,还夹杂着不少未接来电。最终,他勉强地接听了一通。
电话那端,Eva带着几分火气:「你终於肯听电话了?你到底在Ga0什麽?怎麽总是找不到人?」
阿洛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中透着疲惫:「最近工作太忙,回到家已经累坏了。」
然而,Eva依然咄咄b人:「整天说累,累了就可以不用理我吗?」
阿洛无奈地应道:「现在不是接了你的电话了吗?」
Eva似乎察觉到他情绪中的不快,声线稍稍放软了些:「出来吃个饭吧,我想见你一面。」
其实,阿洛也想见她一面,因为心中有一个疑问,亟待证实。
他们约在一间熟悉的小餐馆——曾经一同光顾无数次的地方。餐馆里的灯光仍然昏h,爵士乐悠悠流淌,餐牌一成不变,连侍应也是熟悉的面孔。乍看之下,一切似乎未曾改变,唯独阿洛心里明白,一切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了。
Eva一坐下便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谈工作、谈家庭、谈朋友,语速依旧急促,声线仍旧高亢。她并不在意听的人是否真正回应,只是拼命地说,似乎想用言语填满心底的空洞。当时的阿洛并未明白,後来他才知道,Eva只是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的不安,掩饰她已隐约察觉到两人关系变质的事实。
阿洛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一边机械地点头应和,灵魂却早已飘远。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懂如何接她的话题了,或者说,他已经不再关心。
晚餐进行得并不算尴尬,只是沉默的空隙变多了。每当Eva停下话头望向他,眼里藏着些许失落,而阿洛只是低头专心吃饭,装作什麽也没察觉。
勉强吃完,阿洛提议送Eva回家。走出餐馆,街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两人无言前行,夜风微凉。Eva主动握住了阿洛的手,那熟悉的触感,温暖而柔软。阿洛并不抗拒,也谈不上喜Ai,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他偷偷瞥了她一眼,却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陌生的光芒——也许是失望,也许是疑惑,亦或是某种难以言喻的预感。
这条送她回家的路,阿洛曾经无数次走过。每一盏路灯、每一个路口、每一次红绿灯转换,他刻意去留意,想在细节中找回曾经的熟悉感。但他清楚,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