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入口。
陆衡对酒精的反应很快,这会儿已经完全上头了,他眼睛看见的东西全是重影,出电梯时左脚绊了右脚,差点儿摔了。
过程很狼狈,陆衡不是迫不及待,他只是太了解自己——酒劲一过,他还不一定会怎么样,怂劲上来了,掉头就跑也说不定。
这儿一户一梯,走廊灯是声控的,陆衡出电梯的时候灯亮了,一会儿又灭。周围很安静,陆衡觉得自己心跳如果再重一点儿都能让这灯亮起来。
最后灯还是亮了,陆衡没按门铃,直接敲门。
叩叩叩,三声,和心跳的节奏一样。
没人把这扇门打开,等声控灯又灭了下去之后,依旧安静。
对,陆衡恍惚地想,我们其实连他在不在家都不知道。
猪撞树了知道拐了,人要跑了知道追了。用潘乐的话说,你跟谁躺被窝里都摸不着热乎的人。
陆衡太晕了,他双手扶门,额头也贴上去。
不锈钢门,凉的,降温。
挺舒服的,陆衡想。他一时脑热跑过来的劲儿也快被凉下来了,但陆衡现在走不动路,脚没力气,没法儿回去了,他真喝多了。
就在这时,陆衡耳朵动了一下,随后嘎达一声,锁开了。
他听见了,就是反应有点儿慢。
这门是往里开的,陆衡的身体随动作也向里倾倒,落进一个温暖的、湿漉漉的怀抱。
陆衡抬头,眨眨眼。
陈自原刚洗澡出来,头发湿的,身体也湿,没穿衣服。
他闻到了酒气,不重,微醺。
陈自原有点儿惊讶,他根本没想过能在自己家门口见到陆衡,当晚口不择言下得到的答案确实挺磋磨人的,他正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后陆衡就出现了。
怎么办?不好说,陈自原虚晃晃地稳住陆衡身体,心想,得看他。
陈自原一直没说话,就这样温和地看陆衡。
“原哥……”陆衡语调有点儿糊,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他这顿酒不能白喝。
“嗯,”陈自原把陆衡带进屋,关上门,问:“你喝酒了吗?”
陆衡口干,直勾勾盯着陈自原的唇,说:“我回答你上一个问题。”
陈自原心跳加速。
陆衡捧住陈自原的脸,手指摩挲他的下颚。陈自原没刮胡子,手感很糙,但陆衡喜欢。他笑了一下,轻轻踮起脚,吻了上去。
“对,我很喜欢你。”
陆衡唇很软,也润,像棉花糖,一碰就化了,并且跟上回一触即放的感觉不同。
陈自原起先震惊,随即当陆衡的舌小心翼翼地碰过来时,他又晏然自若了。陈自原仔细品味,彼此唇齿的震颤达到一致时,他长出一口气。
嗯,是自己想象中的味道。
陈自原托着陆衡的腰,他没有贸然反客为主。
陆衡不太会接吻,舌头不确定该往哪儿钻才能让陈自原开心,他确实在讨好他。
陆衡气急败坏,蹙眉跟陈自原分开,喘着气,问:“你为什么没有闭眼睛?”
“怕看不清你。”陈自原轻碰陆衡的眼睫,说:“小穗,你喝多了。”
陆衡点头,说嗯。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陆衡口腔里有甘甜的气息,他又迫不及待吻了上去。
陈自原偏头躲了一下,“这是第二次。”
陆衡眼睫微颤,又嗯了声,他也知道,说:“强吻你。”
“不算强吻,”陈自原抱紧陆衡,低头,啄他的唇,后来咬,他说:“我自愿的。”
风喝醉了酒,在肉体凡胎上狂醉。
陆衡不知道自己是以哪种姿势进了卧室,他体内有火燃烧,但皮肤的感知是凉的,他衣服被陈自原脱了。
都冲动。
陆衡的腰高高拱起,陈自原从后环住捞起他,咬他的脖颈,从喉结厮磨到胸口。
陆衡战栗,他轻轻涰泣。
陈自原的呼吸声很重,他想把陆衡的手绑起来,戴上脖圈和腿环。
脖圈下的痕迹必须是我留下的。
陈自原承认自己的思想是肮脏的,他一直想这么做。
陆衡不清醒,他现在只跟欲望随波逐流,但他的欲望埋得太深,溜得很快。
如果今晚真发生什么,陈自原不确定陆衡清醒后会不会后悔、惊恐,然后又跑了,这人前科太多。但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
跑就跑吧,我还能追。陈自原心想,他身体慢慢压了下去。
陆衡很久没正视过自己生理方面的需求了,他来得有点儿快。
陈自原怔愣,抬手看掌心的东西,脑子瞬间炸了。
陆衡还是想亲吻陈自原,很热烈,但他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浸润在梦里翻腾。
陈自原突然不确定了,问:“小穗,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衡哼哼唧唧,没回答。
陈自原凡夫俗子,没这么神圣,当他的理智后知后觉追上身体的时候,他跟陆衡肢体上的形态已经很亲密了。
陆衡蹙眉,很重地呼出一声,混杂着湿润的尾音,说疼。
陈自原在这时摸到陆衡腰窝的伤疤,很突兀的手感。他骤然清醒,停下动作,撑起双臂,从上至下注视陆衡。
陆衡的眼泪洇在枕头上,他侧躺着,蜷缩身体,无助颤抖,重复说疼。
于是陈自原知道了,陆衡的心结用蛮力冲不开,得慢慢解。
这具身体的吸引力对陈自原来说是巨大的,但他现在必须忍。陈自原俯身看陆衡腰窝,那里有个凸起的疤痕,利器刮的。
疤痕下是一个刺青,拼凑起来像一朵玫瑰。
破碎的玫瑰,俗不可耐。
陈自原目光冷了下来。他下床,温柔替陆衡盖好被,调整了空调的温度,静默地站在床边看着陆衡,他想了很多事儿,其中包括明天早上吃什么。随后无声笑了一下,走进浴室。
陈自原在浴室待了半个多小时,一些能用手解决的事情对他来说特别困难,得有个载体。载体在外面睡着了,只能靠想。陈自原最后想得狂野了,也刺激。
陈自原收拾完自己,搭了件宽松的浴袍出来,没上床睡觉,就坐在落地窗的躺椅上,点了盏小灯,挑了本书。他翻几页,再抬眼看看陆衡,很安逸。
他笑了笑,觉得这样也挺不错。
陆衡长期以来睡不好觉,等酒劲退了,他慢慢清醒了。然后身体传给大脑的感觉很奇怪,总觉得哪儿疼,又疼得不透彻。陆衡还迷糊呢,半阖着眼伸手出被窝。
床是空的,他摸不出什么,就觉得床单布料的质感挺好,跟平常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
陈自原轻笑,声音传进陆衡耳朵。
陆衡被雷劈了似的猛然坐起来。还好,还能坐,说明事态的发展不算离谱。
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