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异举(2 / 2)

可激动过后呢?无尽空虚。就好比一块欧洲名怀表,表盘、表盖、表链和指针都还在,偏偏没了齿轮。空留一副躯壳,一无是处。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比萧瑟的清风还消瘦。

不行,她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弱者,从来不是。她有她的自尊,她有她的骄傲,容不得他人践踏!

关于余东瑞的住处问题,在事情才平息后不久,他又恢复成笑嘻嘻的模样。重新烤了条最大最肥的海鱼,讨好似地双手奉给谢淩。又装作一脸委屈说道:

“我今晚没地方可去了……漂亮姐姐,你要不要考虑收留一下鄙人这个可怜无助的小奶狗呢?”

收下鱼,就代表着同意,反之,则不同意。谢淩选择了前者。不过,与风月无关。

那就来吧,还能怎么办?既然都已经被公开了,矜持给谁看呢?

只是这一刻谢淩看余东瑞那笑嘻嘻的模样,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脸红心跳,相反因为这个摇摆不定的男人,让这一切陷入不可控局面。

她讨厌这个男人!不,不对,是憎厌这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

出了周莉嫚和余东瑞深夜“密谈”那档子事,大家虽然嘴上不说,总在心里留下些不好的想法。也是该避嫌的时候了。

而且考虑到昔日情深义重,谈笑娓娓不倦的一对姐妹彻底闹掰,不相往来。在余东瑞的调节下,谢淩和周莉嫚交换了任务。

周莉嫚下海捉鱼。正好范久宇木筏被毁,接下来几天都闲来无事,他俩夫妻可以一起去;

谢淩负责上山摘取野果。因为余东瑞布置在的各地烽火架仍需日常维护,路过船只也得注意。所以他可以顺道一起照顾。

好像这样的安排,在接近生存挑战尾期了才步入正轨。

对,就得这么干。

以前周莉嫚和余东瑞上山,他是怎么“照顾”她的,谢淩不得而知。但想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辞辛苦走三个小时山路,摘了一堆野梨和无花果放进框里,然后告诉谢淩:“莉嫚爱吃这些。”

他自己也咬着个苹果,让谢淩再摘一些,既然道歉,就该有个道歉的样子。

道歉?谁要道歉?又和谁道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叼着苹果自然而然地伸手要来揉谢淩头发,被她厌弃地打开后,倒没当回事,拿下苹果说道:“我理解。你俩曾经那么要好的姐妹,总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说闹翻就闹翻。置气的时候互相吵两句嘴得了,别弄得跟世界末日一样。”

这句带有责备性的话语让谢淩很不舒服。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手去摘水果。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从哪里来的“道歉”一说?

如果非要追究,不该是你们俩来向自己道歉才对吗?她这个“被害人”都没说什么,你们这些个“当事人”反而先发制人了?

余东瑞捏了捏她倔强的脸,“好啦,别那么孩子气。你俩可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得有修养。这点莉嫚就做得比你好,说不定她已经策划着要怎么跟你和解了。像她那样大度得体,蕙质兰心的女人,在大家眼中不知道有多出众。你得学着她点。”

谢淩咬唇不语,抱着藤篓的手不由收紧,而至手指关节抠入藤条细缝中。泛白。她在目测着有没有一个很好的角度,能够把手中的藤篓连筐带果一起狠狠扣到他余东瑞的头上!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只推给他后,转身离开。

真是的,有必要和这种人生气吗?

一个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拒绝的人,争端面前首先被出卖,之后又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就这样还不思悔改,满心想着如何去讨好,心甘情愿去当舔狗!他自己要当舔狗也就罢了,还拉着她去一起舔。

这样的人,用古代话来说,天生贱命,一文不值。连给个白眼都在浪费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她周莉嫚到底有什么魅力,竟引得这两个男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还有,她有没有和解的心,或者值不值得谢淩学习,不尽然。一切都犹未可知。

那边,余东瑞在挖空心思尽量多摘取她喜欢吃的水果来讨好;这边,人家已经和丈夫在海边抓鱼的同时,早就美美地饱餐了一顿。然后等回来时,藤篓中不是蛤蜊就是青口。而且只有半框,其中一条鱼都没有。

这,就是余东瑞要谢淩向周莉嫚学习的修养?大方得体?蕙质兰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谢淩当然没有亲眼看到,而是和“亲眼看到”差不多的方式——亲耳听到。

那巨大的黑礁石对立方,她把他们腻歪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老婆老婆,海鲫肉很嫩啊!快快,尝一口。”

“哇!真的很嫩啊!哎老公,这条章鱼腿也很鲜呢,给你吃呀!”

欢声笑语,好不恩爱。

这么自私的做法,嗯,还别说,是挺“得体”的。

范久宇他们的帐篷拉链半开着,帐篷口处,最先印入眼帘的是那把墨黑底色的太阳伞。由于捆绑手法略粗心,伞面依稀露出一抹红色印花——曼珠沙华的花瓣轮廓。

谢淩吞了口唾液来缓解紧张的情绪,有意压制心脏剧跳,搓了搓手中细汗,眼见四下无人,他们都还没回来呢。于是鬼迷心窍一般,竟悄然无息走过去拿起伞,藏在衣服内,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狂奔了出去。

快!快!快!

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在指使着她不断加速离开的步伐,直至岛屿大山深处,她还是没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在干什么?或者想干什么?

真的如同魔怔了般,手脚不听使唤,仿佛做这件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而拿了伞,不管会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不就等于对她动了杀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此刻,除了那抑制不住剧烈到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她恐惧,混乱,手中紧紧抓着的仿佛不是一把黑伞,而是一颗刚斩下来,还热乎着的血淋淋的人头!

她连忙丢了出去。抱头蹲在树下,泣不成声。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缓过神,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做这种事?为什么会对她起杀心?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即使她很做作,烹得一手好绿茶!也实在太不应该了。

回去的路上,她又路过那片草地。他们来时安置帐篷的地方。

其实整座岛屿相比下来,依然还是觉得这里的视野最开阔。既可以上观天空夜色,下可以预览大海美景。波光粼粼,阳光充足,地段平坦,草丛厚实。

实属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是了,回想起来初到海岛,宛如昨天的事,一个个兴致勃勃的模样仍历历在目。不过一转眼,经历过几番生死绝望后,已经快期满一月了。

而今天,刚好是第二十九天。明天,或者最迟后天,电视台的人一定会来接他们回去。结束这噩梦一般的生存挑战。

朋友?爱人?算了吧,往事不可追矣。关系再好那也是过去的事。

今后,大可不必再见面了。

走出草地范围,还不等谢淩继续往山下走去,一幅有着无数白蚁新筑成七八个窝的画面吸引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的有四五厘米,矮的一两厘米。远远一看,如同一朵朵从土里冒出来的,尚没**的野蘑菇。非常好看。

于是她行走的方向稍往右边偏离了一点。

然而,当她随手捡了根棍子,小心翼翼拨开白蚁们,所露出来洞口卡住的东西,让她神色渐渐变得凝重,眉宇间蒙上层霜气。

有些眼熟。这根五六厘米长的,被虫子啃得八花九裂,暗红色的丝状物质,好像一条散开的牛肉干一样。

拨开另一个,一样;再拨开另一个,还是一样。再再拨开第四个,则是块状。其形表面发霉发黑,不好辨认到底是什么东西,可盖在蚁洞那方却很干净。

由于被蚂蚁们长期搬运分解进洞,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但依稀可以通过碎屑辨认出应该是块风干的面包!

还有不远处草丛中,有一支枯燥长霉的凤爪,几个贝壳。

这……

是怎么回事?谁扔的?

周莉嫚吗?她从自己那里拿走了这些食物,为什么转手就扔掉呢?该不会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恨意?自己分给她的东西她竟这么不屑一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很难想象,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同饮一杯冷暖水,替自己阻挡龚琪珊找茬,挽着自己手臂亲昵,口口声声喊着“姐妹儿”的人,心里居然藏着这么浓烈的恨意。

连食物都不愿同享?这,得有多恨啊……

谢淩痛心疾首,实在不敢相信和自己十几年闺蜜,又同住一个帐篷几乎一个月的好姐妹,自己竟然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她!

这算不算个天大的笑话?人前完美妻子个个艳羡,人后性情丑陋堪比妒妇,就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谢淩“内心糜烂昏聩”?呵呵。

感情这个姐妹情,她结交了个寂寞。

不,也不是。至少,现在心中不那么愧疚了。

一把伞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她甚至觉得,如果连斗篷也一并夺走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吧?

当天晚上,也许是出自谢淩对黑伞的情绪波动较大,记忆颇深,她做了个有关于曼珠沙华的梦。

这次,不再是要么黑暗要么纯白的空灵世界,而是梦到了一个如同“爱丽丝梦游仙境”般的奇妙森林世界。

老苍树,绿萝裙,紫藤蔓,它们都巨大化了。树根藤蔓巨大,就连她白天路过时看到的那株小树苗,都变得巨大无比。比她两倍还要高。

冷冽的海风呼呼,小树苗就往自己上方倾斜几分,摇着小“手”说道:“姐姐姐姐,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哦。”

然后小树苗身后的那些大树,纷纷如同人类伸懒腰一般,挺直树干,伸展枝叶。哗啦啦——哗啦啦——平白无故长大了好些,将那斑驳的星空遮挡严实。一丝冷风也吹不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觉得很暖心,并至于最真挚的感谢。

其中一颗胡须很长,树干最粗的老树盯了谢淩一会儿,用一种极其苍老低沉的声音说道:“小姑娘,我没见过你啊。你是新来的吗?”

谢淩刚想回答,另外一棵较为年轻的树说道:“小姐,您可真漂亮啊!火红火红的,在我们这里很少见呢。”

“是啊,太漂亮了!”“颜色也太好看了!”

被夸得心情飞扬。

不错,喧喧闹闹中,她就是那株嫣红胜火的,骄傲的,独树一帜的曼珠沙华。

然而这恭维并没有持续多久。

也不管风停了没,所有围着谢淩的树木不约而同分了开来,让出中央一条路。

谢淩远远地看见,海面之上,有一团朦胧的光在乘风破浪着来。

光是一个圆体的牛皮灯笼发出来的,而光晕之内隐约笼罩出一个高挑健硕的人影。

是个男人。

他站在奋力前游的蓝鲸脑袋上,身上古代汉服款式的墨绿色仙鹤长袍,被风力吹得不断摇曳。潇洒而神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浅水区时,鲸类由于巨大身形实在无法靠近,他竟跳了下去,踏到海面上那一刻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一般,只有脚尖激起层淡淡的涟漪。

回身摸了摸蓝鲸的头,它立刻如同受到褒奖一般,十分欢腾。破水而出,扭着如琼楼一般的身子走了。

男人直起身来,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刘海,夹到耳后。谢淩这才发现他有一头米白色头发,侧面扎成麻花辫,与脑后散发结成髻,用一支栩栩如生的孔雀翎发簪固定。右耳带着枚细长坠子,绿宝石。

目光锁定谢淩方位,他就这么在海水上一步一步地,挑着灯笼向这边走来。

见状,所有树木默默退下,独留她一个原地痴痴发愣。如同童话里的尊贵公主,巡游时被拥戴她的子民们围得水泄不通,无法脱身,就只能等待着自己的王子,缓缓来把自己接走。

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梦啊!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够这么令人身心愉快。

但……不确定是不是在心目中一切完美的样貌都以副院长“尤伯”为标准,那男人眉宇间柔柔的神情和如雪般的肌肤,竟让谢淩一度误以为是他!而自己也再次看到他了。

想想真的很可笑。犹记得上一次见面时,自己好像对他表白过。当然是真心的,不过很遗憾,自己并没能听到他最后怎么回答。连醒来时也没见到人。

……或许答应了呢?她宛如能够看到尤伯那张帅气的脸不仅饱含柔情蜜意,还略带腼腆地对她喊了声“亲爱的……”

亲爱的,多么甜蜜而附有深情的称呼啊!听的人,简直乐呆了。

笑着笑着,谢淩就这么把自己给笑醒了。

野外生存的第三十日,早上六点零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最后一个休息的人,得负责往火堆里头添加足够的干木头,以确保能够一夜烧到天亮。到现在,黑暗退去天色逐渐放明,火堆也终于完成“任务”,燃得只剩灰烬。

从中间冒出一缕袅袅轻烟,似挣扎,似宣告:如果再不加入新柴,它就快灭了。腾起,腾起到一米左右,不等它主动融入,已经被雾气吞噬。

咦?到底哪些是轻烟?哪些是浓雾?是浓雾吞噬轻烟?还是轻烟主动融入浓雾?

不要紧,总之它们已经成为一体了。和谐到……让人误以为如果不是这轻烟,或许浓雾已经都散了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到天色放亮,太阳从山的东头缓缓升起时,它们还是一副欲散不散的模样。

谢淩批着件轻薄的运动外套走出帐篷,痛快地伸了个懒腰,只觉这一月以来,从没这么神清气爽。而这种饱满的精神状态,全仰仗昨夜那个童话梦境。

意犹未尽地透过浓雾眺望起远处依稀的海景。梦里仙鹤男提着灯笼款款走来的方向。

刚准备走到火堆旁,另一方传来帐篷拉链拉开的声音。

她默默顿住脚,侧头一看,周莉嫚火急火燎地爬了出来。弯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手纸,面色铁青,见到谢淩时,她像没发生过嫌隙一般,主动说道:

“啊,谢淩啊,起这么早。不跟你说了,我昨晚吃坏肚子了,去方便一下。”

说完,抬着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急急忙忙选了个方向,跑了。

三米开外,她因为速度过快,行为不慎而被路旁灌木丛挂住了防水斗篷一角。她连忙拽了回去,痛苦哼唧着又往前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莉嫚!”谢淩脱口而出地喊完,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冲动。

远处传来回应,“嗯?怎么了谢淩。”谢淩没回答。周莉嫚催促道:“你也要一起吗?那快些,我快不行了!”

谢淩没有直接回应,但脚下,再一次鬼使神差地移动了起来。

她跟了上去!预备用这把几乎被范久宇砍废了的十公分长刀,来完成自己内心的复仇。

宛如道通往无间地狱的大门,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应该再无回头之路了。

一前一后,两人就这么在浓浓迷雾的森林中,你追我赶,你跑我追。周莉嫚体能较好,身形娇小,面对越来越浓重的迷雾和未知的拦路横枝,都能轻巧避让,如履平地。然后再向身后体能较差,已经开始喘粗气的谢淩喊道:“这边!”

她再三强调自己快憋不住了,然而这段上山路整整跑了十几分钟,粗略一算,离帐篷安置地至少一公里以上了,她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据她自己所说,风景排泄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失礼。她们是女的,就应该跑远一些,免得被俩男人撞见或者听见,那就尴尬了。

谢淩的衣服在经过无数次树枝划痕,不免染上了露水和条条植物汁液,终于破开口子。她知道自己这一路跟来到底要干什么,刀刃藏在袖中,刀柄则反握在手中,凉了又热,热了又被冷汗浸凉。

手抖,身体发颤。脑海中一遍遍幻想着当这把刀刺进人的身体后,出来时会是什么样子的?她应该刺哪个位置才能一刀致命?喉咙?还是心脏?还是腹部背部?如果一刀不死,得补几刀?

还有,刺的时候,要不要先捂住对方的嘴?以免她大喊大叫,要知道人在尽力呼喊时的声音可传达范围,至少在几公里以上。叫来人可就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恨自己体能不行,到目前为止连人家背影都看不见。

她喊周莉嫚慢些,已经离开很远了他们听不到了,至少等等她,因为她的衣服已经被刮破了。

周莉嫚仍没有片刻停顿,又往山上跑了几分钟,才从迷雾中传来她的声音,“好了,咱们就在这里吧!啊呀,憋死我了!谢淩你别过来哈,我拉臭臭。”

没一会儿,果然传来细细的水流声,和肠道气体排放出来的声音。

谢淩稳了稳神,屏息凝神慢慢靠近的同时,脑海中一遍遍回忆着余东瑞曾说的那个故事中的女医师,想来她当时的心情,应该和自己一样,恨极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

但她有着极强的理性,知道即便是在地下研究所也不应该突然杀人,否则研究所容不得下她,也会把她卖给法律。所以利用她的高智商,出神入化的职业技术来实施这一系列复仇。

但谢淩没有那样的职业技术,并且智商和女医师相比,充其量只能算“不笨”。她复仇,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本能行事。

但到底摄像头在哪里?又该如何才能避开?形成自然或者意外离世的话,就没有证据能让自己受裁决了。

顺着声音逐渐前进,明明总觉得近在咫尺,却因为浓雾而连人影都捕捉不到。很大,很浓,浓到能见度不足两米。

如果这样的话……是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虽然没有极高的智商,但有塑形禁忌啊!

她可以抢夺下斗篷,让她触碰禁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来,就算被摄像头拍到,也不能够说明是自己杀了她!充其量只能算私人过节,情绪争执。

而且动作一定要快!只有几个小时时间。因为说不定等雾气散尽后,电视台的直升机就来接他们了呢?

打定主意,谢淩吞了口唾液来压制紧张,但手脚还是逐渐失去控制力。哆哆嗦嗦收起刀,索性借着这机会,悄悄把那些口子从开始的一两厘米,纷纷撕烂到五六厘米,甚至更长更破烂。

然后压低声音造成离周莉嫚很远的假象,询问她在哪?

果然随着对方声声回答,有意无意的闲聊内容,谢淩很快确定她的方位,距离自己,在三米之内了!

她屏息凝神,每一步都走得缩手缩脚,生怕不慎而踩到什么枯枝断叶发出声响。

当浓雾中渐渐展现出一个蹲着的,熟悉的背影,并且近在咫尺。她盘算着到底是扑过去直接抢夺?还是声泪俱下以情动人?

手抖得更厉害了。惊慌,恐惧,和心底那安耐不住的跃跃欲试,兴奋。同时冲击着她的脑神经。

第一次做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可能手法会很生疏,但结果都得一样。

她恨这个十几年闺蜜,恨这个博爱的女人。更恨她为了利益出卖自己时那峥嵘的脸色。还笑眯眯地喊着“姐妹儿”。

真是有够恶心的,这么会演,但凡她要有意向改入演艺圈,努把力的话,兴许都能拿座奖杯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弓没有回头箭,周莉嫚提着裤子站起身来,长长呼了口气,“——舒坦!”

谢淩正准备奋力一跳时,脚下突然踩到什么东西?

有些柔软。

谢淩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小腿突然受到一股无限束紧的压迫力,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愈收愈紧,与此同时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如同被长长的绣花针狠狠扎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当即感到惊魂:“啊——蛇!!”

周莉嫚被突然来自耳边的尖叫吓了一大跳,回头来,见谢淩惊惶失措,拼命踢着右脚欲甩掉那条缠得死死的棕黑色蛇。拇指那么大,圆脑袋。

她下方,还有一条红脖颈,正扭动着长长身躯,吐着信子急急离去。如同一对被捉奸在床的男女。女的借机和老公纠缠,男的则伺机悄摸摸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周莉嫚,蛇啊!快帮我弄掉它!”谢淩哭喊着扑向周莉嫚,死死拽着她的斗篷。

本欲想就此拽破,哪怕一直袖子也好,却不想一针一线十分牢固,坠得她也一起双双跌倒。

谢淩没有抓着周莉嫚的身躯,而是抓着斗篷,欲利用不断拉扯扭动的暗力来迫使斗篷拉链滑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出于自卫底线,一直被对方拽得很紧。也不知道周莉嫚发现谢淩意图了没?

实在无法,谢淩利用拉扯行为中的不确定性,故意用手背狠狠扇了她几巴掌,当做那天木筏被毁后,她打过自己的回馈;用手臂压住她的喉咙,让她叫不出声来,将她的头部不断往上推卡,直至暴露出太阳穴。

看准位置,把自己头尽可能仰到极限,用自己脑门“咚——”地一闷声,狠狠撞击上去。

疼!很疼!她自己都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更别说被撞击的人。

周莉嫚一声闷哼过后,挣扎拉扯的手逐渐失去抵抗力,瘫软垂下。谢淩干脆颤魏爬起身来,横跨到她身上。

这个过程她全身血液是逆流的,心脏躁烈不安,肌肉紧缩至一身汗液,她如同头初生的小鹿般,战战兢兢。连话也无法一口气说清。

但脑海中的指令不给人片刻迟疑的机会,双眼充满血丝,她吭哧道:“姐,姐妹,把衣服给我……把衣服给我……”

边说着,磕磕绊绊去解斗篷。可是解到一半,卡住了。

怎么会卡住呢?她抓起来一看,拉链右角末端,由于姿势不对,卷进一小段打底的纯棉白衬衣。任她如何暴力,拉不下去就是拉不下去。

越急,就越适得其反。

谢淩暴躁地低吼一声,既然脱不下来,那就扒吧!

左手抓着左衣领,右手抓着右衣领,顺势这么一扯,唰——雪白的肩部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谢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至关重要的想法?致使她立刻顿住手中动作。

好像有什么不对?

那些牛肉干和面包,到底为什么会扔掉?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憎恨吗?

不,不对,她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一些细节。非常非常重要的细节!

但现在脑袋中十分混乱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她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犹豫之际,“周莉嫚……谢淩……周莉嫚,你们在哪?听到就回答我!”

这阵熟悉的呼喊声,如同夏日里的一股冷泉,彻底浇醒谢淩理智。她打了一激灵,张开口刚想回应,舌头却像被封住了般,不能回应。不可以回应。

否则给余东瑞看到这副景象,她该怎么解释?

最终,怎么战战兢兢地爬到周莉嫚上去,又怎么战战兢兢地爬下来。只不过之前张脉偾兴,红了眼;而现在,大概是情绪太用力了,而至身体虚脱不已,汗不敢出。

替周莉嫚整理好衣服和斗篷,谢淩压制住剧烈跳动的心,轻拍她的脸,故意提高几分音量忧心道:“莉嫚,快醒醒。你怎么了?……”

浓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山腰这头,透过茂密的树木露进斑驳的暖光束,照在两人狼狈不堪的脸上。

天,彻底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躺在巨大块的山石上。

由于经过一夜雾气“洗礼”,已经将巨石浸染得冰凉刺骨,并留下些许风霜划过的痕迹,湿湿黏黏的。不过并不在意。

她仔细端详着眼前那把十公分长刀。刀柄处本来有两块打磨好的木头嵌在左右两面,方便人握住它。现在掉了一半,经过无数汗水腐蚀已经生出层薄薄的锈迹;

刀刃中段上有两个缺口,是范久宇砍木头时造成的,还有一个裂口,两边都翻卷了九十度。不过并没有断,作为铁块它很坚强,知道自己的任务没完成,依旧强咬着一口气。

不过现在,大概已经不需要了。谢淩在想,要不要随手把它扔掉算了?免得留在身上的话,什么时候掉出来被人看见,她藏一把刀干什么?那就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正犹豫着,周莉嫚和余东瑞回来了。她不得不先揣进衣服里。

大概是翻山越岭的缘故,余东瑞左手拿着根木棍充当手杖,右手撑着那把黑底曼珠沙华伞,遮挡在掌心中捧着一把捣烂了的植物纤维的周莉嫚上方。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正中时回到这里。汁液顺着指缝不断渗出来,有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被风干,浸染了她白嫩的皮肤。但她一点不在意,她只在意谢淩被蛇咬了,中了蛇毒。

“谢淩你别乱动,我来就好。来,把斗篷拉开一点。”

不错,因为余东瑞的到来,谢淩衣服破烂不堪实在很不体面,不易见人,所以最终周莉嫚还是主动把斗篷让给谢淩;但也是因为余东瑞的到来,他在路上好巧不巧地捡到那把伞,并一起带了来。

天亮了,没有雾气,周莉嫚就可以暂时不需要斗篷。而谢淩被蛇咬了,伤口处又红又肿,禁止动作也是延缓毒液流动的方法之一。所以把谢淩留在原地,他们则义不容辞,翻山越岭去找能解蛇毒的草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捣烂,拿回来,再敷到谢淩伤口上。

不好,还差一样可以包住药草的东西。周莉嫚本想学着电视里那样,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料来充当绷带,但扯不动。也没有刀。于是看了看谢淩那件几乎成条状的衣服,干脆就用她的好了。

反正也是替她包扎。

从这个时候起,谢淩感觉到周莉嫚看自己的眼神终究变了。

她本来刻意躲着自己,回避眼神交汇。垂下头一股脑儿把注意力集中在蛇咬过的伤口上。虽然面色乍显担忧,但越过浓密睫毛可以看到,后方可是藏有一双漾着冷酷的眼眸。

兴许谢淩盯着她看的眼神太过用力,让她觉得实在避不开了,偶有一瞬间四目相对,警惕、幽怨,和以前那明眸善睐,简直判若两人。

也难怪,经过这件事,如果还能再像以前一样姊妹情深,那就太不现实了。可谢淩有一件事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告诉余东瑞呢?

看了眼在一旁打伞,因为好奇谢淩伤势而张头张脑来看的余东瑞。眼里既不担忧也不愤恨,只纯粹地凑热闹。这说明他对刚才的事情始末并不知情。

包括回去以后,谢淩询问他时他回答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去找药的路上?……啊,莉嫚说她也没想到那里会有蛇,而且她也很怕这些东西,所以很后悔在你求救的时候没能及时施与援手。

不过谢淩,你这闺蜜待你真心不错。斗篷都让给你,还有找药的这一路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会毒发身亡,几乎争分夺秒,很拼命,差点儿连我这个男人都熬不过她。从爬树摘取,再到捣烂出汁,这些都是她亲力亲为的。我可都看在眼里呢。

就这样的好姐妹,你还说和她有隔阂?那可真是太没良心了。”

谢淩有没有良心不需要别人品评,还有周莉嫚有没有歉意她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很肯定,要不是这么多年来相互有所了解,眼睛是软肋,很可能连自己也信了她的邪!

谁说小白兔那呆萌可爱的皮相之下,藏不住一只恶魔?

周莉嫚心里早就知道谢淩对她心存恶意了!尤其当两人倒地之后,她唯恐斗篷被抢而用力把谢淩往外推;谢淩暴力争夺的时候,也清清楚楚记得她当时还是有意识的!

只不过没有反击能力而已。

但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余东瑞呢?似乎直到后来也没对她丈夫提起过?如果她想要报复,大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编排打垮谢淩。只要合他们三人之力,你一句我一句,谢淩根本抵挡不住人言可畏。

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承认错误?从此以后在她周莉嫚面前根本没法做人。说不定以后遇见了都得绕着道走呢。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但她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不拆穿自己?说来说去,还不是她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野外之中,四人之间不易内讧?顾及她那虚情假意的圣母美名?亦或者,她想用律法来制裁自己呢?

悄悄收集不法证据,等出去以后再向谋体曝光自己的所作所为,即能让自己付出惨痛代价,又能顺势对x集团名誉带来重大打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真是这样,就更加留不得她了。必须得快!

最好……能在离开这个岛屿之前就解决掉。

回到帐篷处,远远地,范久宇就迎了上来,原本还满心欢喜的,看到谢淩这副模样,不禁忧从心来。

询问清来龙去脉后,他也帮忙搀扶,安慰道:“咳……没事,谢淩你不用担心。兴许那蛇没毒!”

没人搭话,就连他自己也心虚不已。因为四个人谁都没有野外生存经验,不知道哪种蛇有毒哪种没毒,谁也不敢拍着胸膛打包票。

于是他又悻悻道:“今天已经是第三十天了,回去以后,咱们就立刻去icu!我们三个陪你一起去,打血清。咳,你别太担心。”

还是没人搭话。

电视台的直升机到底今天来还是明天来?谁也不确定。有了上次久候不见的经验,他们怕极了失望,也可以说怕绝望。

即使不说出口,每个人的心中或轻或重都悬着一颗心。宁愿自我安慰这只是电视台节目组的工作纰漏,而不是他们被遗忘。

没有着急收拾帐篷背包,在尽可能快的前提下,该下海捕鱼的继续下海捕鱼,该打水采野果的继续打水采野果。

原计划,由于谢淩行动诸多不便,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毒性发作的情况下,应该由同为女性的周莉嫚留下来相互照应。让两个男士去干那些体力活才对。

但周莉嫚似乎对抓鱼更感兴趣。可以理解,因为她曾经和谢淩发生过严重争执,闹掰了之后就没有任何交流,目前也许是都还没做好相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她负责捕鱼,丈夫范久宇负责上山打水。

临行前,范久宇找了许久,几乎翻遍帐篷和附近草木,最后挠着头愣在原地。说道:“咦?怪了,我刀呢?该不会和木筏一起被烧毁了?”

谢淩没有说话,倒是周莉嫚哈哈直笑,“老公你傻不傻?咱们在这里来来回回已经一个月了,没路也都走出条路来了。你还要刀干嘛?赶紧去吧,别忘了留神看天空。只要直升机一出现,别管打没打到水,赶紧回来!”

“嗯,老婆你说的有道理。”

咧嘴笑着,就这么正式分开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完成各自手头任务。

周莉嫚那娇小敏捷的身形蹦蹦跳跳,渐行渐远,直叫谢淩看了心中不免嗤之以鼻。也许成见早已根深蒂固,做什么都显得做作刺眼。

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毒性正在慢慢发作的征兆,心率越来越异常,体温反而越来越低,有点儿冷。

于是她回了帐篷,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应该说是一长觉期间,被迫变成零零散散很多个“小觉”。这期间,她总能听到一些窸窣的男女交谈声,说到点上而愉快地笑了两下。来自周莉嫚和余东瑞。

偶尔睁开眼睛,也总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蹲在自己脚旁,在给自己仔细更换药物。也是周莉嫚。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不是去捉鱼了吗?

谢淩叫过她,“莉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得不到回应,准确地说,就好像她根本听不见一样。视若空气。换好之后就会拉上帐篷,交代外面的余东瑞几句好生照顾,自己又疾步如飞地离开,赶去海边继续捉鱼。

谢淩十分无语,心中还是忍不住鄙夷道:这女人,又在卖弄她的白莲花人设了。

表面上对自己如何如何好,有多么担忧伤势,实则私底下连接触都不愿接触,看都不看一眼,话也不愿说。

就这样的人,真该被ff团绑在火架上烤才对。

也许换药是借口,实则她真正的目的,是回来和余东瑞幽会吧?

越来越想不明白她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了,迷迷糊糊中,谢淩翻了个身,再一次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脚踝处传来一阵凉飕飕的触感,给惊醒的。

帐篷外篝火扭曲跳动,离谢淩帐篷很近,正好照明着周莉嫚蹲在脚部位置,拉开睡袋底部拉链并找到谢淩的脚。

解开临时绷带,取下药渣,用清水冲洗后又换上新的解毒药。

整个过程她很轻缓,不想还是没能做到“雁过无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于是主动笑道:“你醒啦,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谢淩没有回话,她又道:“感觉好点没?我只知道这种药能解蛇毒,但具体有多少作用或者有没有毒类限制,那就不清楚了。怎么样,还疼吗?”

注视中,谢淩缩回脚,试着扭了扭后,摇头道:“酥酥麻麻的。算不得有知觉。”

周莉嫚呵呵一笑:“好。那就起来吃些东西吧。”说完,伸着身子拍拍谢淩肩膀,自己打起伞先走了。

天色黯然,看来已经入夜很深了。但他们仍还在这个岛上!说明这一整天飞机都没有来。

眼下,每个人面色看上去并不好。僵硬之中,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范久宇的目光偶尔会飘向预计飞机飞来的方向,张望一会儿,然后失望着回过头,默默挑了挑火堆中的灰烬。

余东瑞则低着头若有所思,手中拿着跟细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画完了,不满意,用脚上鞋子大力蹭掉。然后再继续写写画画。

这凝着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谢淩加入而有所缓解。谢淩的目的也不是这个,她拖着刚休息好,却反而越来越疲惫的身子走出帐篷,原因有二。

一个是把斗篷还给周莉嫚,并致于最真诚的换药道谢。

其实换药这种事,没什么男女忌讳,谁都可以,包括谢淩自己。她只是脚受伤,不是残废,周莉嫚又何苦乐此不疲呢?一天之中换三四次,到底是想感动谁?还是做给谁看?

又或者她似乎……对她的伤口莫名很上心。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在旁人眼中,她表现得那么心胸宽广,有容乃大,那自己大方回应就是。当亲手给她披上“保命”的东西。也好让有心之人看看,自己并不是什么狭隘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是想好好看看周莉嫚,她到底有些什么习惯,以及吃些什么东西?

以前,怎么从来没注意过?

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她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还有那些被扔掉的食物也不止是憎恨,如果搞懂了,或许原因很重要。

但话说回来,自从进入这个不知名岛屿以来,大家衣食住行几乎都在一起,可以说同吃同寝,自己吃什么,大家就都吃什么。反倒是自己,应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自己一个山野水果都没碰过!

明明想利用塑形禁忌达到见不得人的目的,反倒先把自己给暴漏了。要是周莉嫚对自己也起了杀害之心,怎么防?

防不胜防。

当周莉嫚把眼下这几个蛤蜊递给谢淩时,她让她也吃啊。哪知周莉嫚回答:“我们已经都用过了。这些还是特意留给你的。”

无可奈何。

令人高兴而失望的一天结束了。

高兴,是因为现在是第三十天了。飞机今天不会来了,虽然很失望,但抵不过更加心潮彭拜,打起精神迎接更加振奋人心的第二天。

因为如果用比例来换算,明天飞机出现的机率会在九比一之间。也就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会出现,百分之十不会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设,如果电视台仍然还想不起来接他们回去,那问题就上升到律法层面了。

眼下他们四人,虽说不参与节目录制,但也都签过合法合约的。而且身份个顶个尊贵,由于甲方工作疏忽在先,所导致的恶劣后果无论哪家提起公诉,足够赔付出半座台产。更别说四个人。

而失望,是谢淩到目前为止仍还没搞清楚自己要知道的一切。没完成目的,反把自己弄得生死靠天意。天要她生,她才能生;天要她死,蛇毒随时可能发作。

她很焦虑。都处于一种不确定性,就像范久宇对直升机有多期待,她就有多焦急。如果不在离开这座岛屿之前除掉周莉嫚的话,将会对未来酿成无穷无尽的灾难。

但没有办法,一切不得不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野外生存的第三十一天。

谢淩是被耳边闷钝的“咚、咚”声吵醒的。

醒过来后,她看到周莉嫚支起左腿,伸直右腿,勾着背轻靠在帐篷门口处。

与往常不同,她不再回避谢淩,而是主动盯着她,眉梢和嘴角同时上扬做出“笑”的弧度,眼睛里的冷酷不再收敛,肆意荡漾,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手中拿两颗不知道什么果实,块状,三厘米大小。一起抛到半空,落下时接住了,便在手中,没接住的,就落到地上。

而那闷钝的“咚咚”声,就是来自这个没接住的果实撞击地面所发出来的。

“莉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想坐起来,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可能久睡成疾的缘故,身子比休息前更加惫态,甚至略微僵硬。

头很疼。就好比……就好比从被咬的那一瞬间,那条棕黑色蛇顺势把另外一条小蛇植进她的血管当中。然后那小蛇顺着经脉一路上游,游啊游,游得越高,就越疼痛。

谢淩扬起拳头用力敲了后脑勺几下,想以此来缓解闷痛,无用;又狂甩了甩,反而令清明的视野中出现重影。

脑袋也“翁翁”回鸣。

如果之前的疼痛好比长在大脑外的一道防护小门,那条小蛇在大脑表层左来右去,用自己的身体撞“门”。她很痛苦;而经过之前又敲又晃,侧方面致使小门打了开来,小蛇畅通无阻地越过小门继续往里爬,然后在大脑上穿透,打洞。畅快无比。

对,就是那样的痛。让人死去活来。

周莉嫚冷眼看着她的一系列行为,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挪到睡袋脚部位置,拉开拉链,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谢淩脚踝,乍地将她往下拖拽。

谢淩没想到这娇小身体里竟蕴含着如此惊人的力量,更没想过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猝不及防,而至自己好不容易挣扎起来的身子又重重跌回去。

稍往下移,头部并没有压到睡袋内置枕头上,砸到地上。顿时令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莉嫚你,你干什么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好一会儿,周莉嫚都没应她,却在伤处很仔细。

谢淩稍微清醒了点儿,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这伤口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得不到回应。

由于平躺着,从这个角度无法看清周莉嫚的神貌,她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并压低声音提醒道:“周莉嫚!”

周莉嫚的目光因为这一闷吼,顿时抬了起来。眼神交汇,四目相对。

顿时让谢淩昏沉全无。

她的眼睛……冰冷而凌厉,眉梢微微往上翘,颇有一股淡淡的嘲讽韵味。但更多的,还是脸上如同散发着一层霜雾,让人看不真切神情。

这让谢淩意识到可能现在外面没人,而这死女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基于两人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即便偶尔交谈几句也貌合神离,说白了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戏。然而现在既然外面没人,实在想不出来她还有什么理由再为自己担忧。

就在刚刚,她的行为在谢淩看来显示得很在意,绝非装出来的。明明只是一个细小伤口,却几乎牵引着两个人,成了她们之间仅有的接触。

如不是,只道,十万八千里,天南地北,老死不相往来。

谢淩实在很不明白周莉嫚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有什么目的?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瞳孔骤然一缩,心中下意识地立起警觉。手默默伸进睡袋之中探了探,直到握住那把藏起来的锈刀时,心中才稍微安定些许。

冷静下来后,紧缩的瞳孔并没有就此舒展开来,反而更缩小了一圈。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本有些惊慌失措只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瞬间扭转了对弈局面。

从被动变为主动,甚至有一种压倒性气势——不能眨眼!只要一眨眼睛,她就会跳起来,把刀狠狠插进周莉嫚的心脏中。

因为,她也在等待着两人能够单独相处的机会。只不过现在还没出手,还在犹豫,完全因为两人都身在帐篷之中,等到真正血溅七尺的时候,她收拾不了这残局。

压抑的气氛如同凝结了般,不曾流过任何人身边。否则,也不会怎么冰凉凉地来,又怎么凉飕飕地去。甚至还平白低了一个度,冻结着她们浓密的睫毛,毛孔中细微的绒毛,和鼻腔中呼出来的气。

突然,“噗哧”一声,周莉嫚笑了出来,说道:“瞧你,我不过是来看看你的伤口好些没?这么紧张干嘛。”

说完站起身来,往帐篷外走去。

谢淩边挣扎着爬起来,目光也紧随着她,看她站在门口一手撑伞,一手食指和拇指间拈着颗种子并高高抬起,停在海天一线的半空中仔细端详。

从这个角度,谢淩也能够看清楚,此时暗沉沉的天,乌云密布。没有阳光,显示不出来那东西圆润的线条。但并不难看出,那果子因为之前几次三番摔地,磕破了皮,渗出些许浆液来。

“多么漂亮的果实啊!想不到竟还对蛇毒有奇效……谢淩我问你,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谢淩没有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莉嫚呵呵一笑,随手掷了出去。眼看着果实在空中划出个抛物线,落入灌木丛后翻滚着不见了。她把手插进裤兜里,借着深呼吸的动作提了下肩,然后往海边方向跨出步子,与此同时留下句莫名其妙的话。

“挺好的,用它来给你治疗蛇毒。哈哈!”

语尽,人也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等谢淩跛足追出来,最后见她的身影,是踮起脚尖轻巧跳跃下那块拦路巨石,高一米二宽两米。走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她只笑了两声就急急收声,为什么?笑声没问题,是语态有问题。短暂而急促,但完全可以听出来绝对发自肺腑。像一个孤高自傲的决胜者!

这让谢淩顿感不妙。心猿意马。

是药有问题还是伤口有问题?谢淩额头渗出层细密的汗,她用衣袖擦了擦,没多久,又重新渗出来。连身体,手心都同时在丝丝往外冒。

本想坐下来舒缓一下心情,才发现那条被蛇咬过的腿,膝盖以下竟全然毫无知觉。卷起裤脚,她哆嗦着手,去解开了那块绑着草药的布条。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一片片嫣紫,斑驳陆离。轻则只是皮开肉绽,重则,好比蛇牙留下的那两个口子,原本比芝麻都小,根本不引人注意。因为蛇还小。而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无限膨胀至里面的肉在往外溢,挤破伤口,被动式地扩展到筷子那般大小。

但即便这样,自己还是感觉不到疼。

血脉经络如同蜘蛛网,顺着她如雪般透彻的肌肤不断往上爬,有的已经延伸至小腿位置。

先试探性地拍了拍,逐渐加大力道至捶打,然后捏掐,在小腿肌肉上狠狠拧了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晴天霹雳,确确实实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现在就算拿刀把伤口那块肉剜去,也不会疼。

这是……怎么一回事?

情况有点儿熟悉。就好像……就好像……上次被龚琪珊泼红酒,身体不慎沾染过单宁酸后出现的副作用一样。

只不过因沾染程度不同,当时情况轻微,只脸部皮肤出现东一块西一块的瘀斑。因为拖得时间够久,后来蔓延至脖颈以下,上半身。

然现在,伤口处由内而外地泛色,看样子应是直接融于血液之中,故导致发生拉枯折朽般的异变。并且已经开始不同程度的溃烂。这……

这药有问题!

不不不,不可能……不会的!她想错了,不会的。

谢淩呼出一口凉气尽可能让自己镇定,步履阑珊地跌跌撞撞往之前药落下的地方跑去。

她想找到那棵块状果子,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不相信药有问题,宁愿相信是蛇毒的缘故!

然而穿来梭去,忍着被枝杈划破衣服刺破脸颊皮肤的疼痛,找遍那块区域,一无所获。就像它沉入的不是海岸,而是大海。

此时,范久宇他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左臂斜伸,与跨部之间夹住半大藤篓。篓看上去有点儿重,透过细缝可见里面硕果累累,还有几株鲜嫩的草本科类植物放在上面,枝叶延伸出藤篓一段距离。

他右手拿着个吃剩一半的野山梨,又咬了一口,与正巧灌木丛中直起身来的谢淩遇个正着。他招手道:“哟谢淩,你怎么出来了?怎么样,身体好点儿没?”

谢淩顾不及回答他的话语,一双通红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腰间的藤篓。准确地说是藤篓中草本科植物的下方,也有几块周莉嫚之前拿着的那种果子!

她其势如风跑了出来,像个热情似火的恋人,让范久宇误以为她想扑倒自己。脚下稍退了一步,伸出拿梨的手刚想制止,哪知待靠近后猝不及防地来抢腰间藤篓。

他尬了两秒钟,轻咳一声遮掩,想对谢淩打个趣儿。

“咳……那个,谢淩啊……”

才开口,谢淩已经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块五倍子来伸到他眼前,问道:“这是什么?”

范久宇挠了挠头,回道:“药啊,治蛇毒的。我可是跑了五六里路,特意给你摘来的呢。”

“那这些呢?”谢淩又一把抓起那些草本科类植物,红着眼问道。

“也是药,都是给你治蛇毒的。”范久宇不觉好笑,“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拿来吃的吧?哈哈,谢淩你可真逗。你要是肚子饿了,先吃点儿水果垫巴垫巴。一会儿等余哥捉鱼回来,就有吃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弯腰拿起个苹果递给谢淩。哪知她目不斜视,瞪眼追问道:

“我问你这是什么药?”

眼神过于幽怨,面色肃穆非常,看起来答案似乎对她很重要。范久宇有点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淩为什么对这些草药这么在意。不过想来也是,她中了毒,眼下大概是好了,当然会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救了她。

于是讷讷道:“五倍子啊,解蛇毒的其中一种中草药。你不知道吗?还是莉嫚特意让我去找的。”

说完,不知怎么,谢淩脸色突一变,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谢淩到底在想什么?于是连忙解释道:“咳……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因为这里面含有大量单宁酸,可以起到很好的解毒杀菌效果。所以莉嫚认为如果和其他草药混合在一起使用的话,效果可能会很好吧。”

什,什么?单宁酸?!

谢淩倒退一步,腿脚发软,差点站立不稳跌坐到地上。

唔……怎么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谢……谢淩……你……不可以……”

范久宇话还没说明白,已经被唇封住。粗重的喘息中,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它们不断挣扎,扭曲。

掀开他的t恤,亲吻他的脖颈,胸膛。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呆了。

前一刻还面如死灰,如临灭顶之灾的人,变起脸来真是秒秒钟的事儿。这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想抗拒,但见谢淩跛着足,大概是伤口还没复原的缘故,看起来很艰难。他不忍再对谢淩造成别的伤害,所以就这么任由她把自己一推再推,推往帐篷中去。

推倒在睡袋上,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次谢淩是真的扑了上来。

...

他很投入,一寸一寸亲吻得深情无比。活脱脱一当世情圣。由上至下,直到那段被蛇咬过,被他老婆周莉嫚涂抹过单宁酸的伤口时,可怖景象才使得他暂时恢复理智。

他吃惊道:“谢淩,你的伤口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然而等回过头去,才见谢淩已经泪流满面,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他叹息一声,“谢淩,你……唉,对不起。”

他心里很乱,也很不是滋味。

冷静下来以后,仔细想想,其实两人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既对不起自己老婆,也对不起身下这个好女孩。他错了,大错特错。他千不该万不过,不该关键的时候没能把持得住自己。

那泪水越是稀里哗啦,他越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可恨至极。但大错已成,还能怎么办?

轻轻放下谢淩的脚,他压低身子想去抚摸她的脸,安慰她两句,哪知还没开口,就被大力推了开来。

谢淩边哭着,抓起自己的衣物就往外跑。还没来得及穿上,那踉跄的身影就越行越远。徒留范久宇颓坐在帐篷中,抬着手想呼喊她,却终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恶狠狠嘟囔了句“禽兽!”是在骂自己。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操蛋的行为……

唉!真是禽兽不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戴好衣物,他走出谢淩帐篷,本想四处搜索一下还能不能看到谢淩身影,或者有没有什么人逢时回来。如果看到自己从这顶帐篷中出来,会不会暴露自己和她的事儿?

解释理由得好好盘算一下,既要把事情说明白,又要避免被妻子误会,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这一抬头,那暗沉压抑的天空之中,日落方向,出现了个芝麻大小般的白点。看起来和天气格格不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翔,并且正向着他们这个方位。待近了些,瞳孔骤然一缩。

——看!飞机!是电视台节目组的专用直升飞机,它、他们终于来了!

终于来了!

心底积压着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如同万丈曙光,将脑中那“灰色地带”照得无处遁形,范久宇激动地跳起一米高。他不断挥震双臂,声嘶力竭地向飞机呐喊,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到?能不能注意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拔腿冲了出去,可出去没几步,又停下来。狠拍了拍自己脑门,囔囔道:“哎,东西!”

于是折返回来,收拾起他们这一月以来所用的东西。

哼着支轻快小曲儿,面带笑意,连动作也不由自主地比平时快了很多。

他先把自己和妻子周莉嫚的帐篷行囊都收拾好,也正侧方面等着看有没有人回来?然后再把谢淩那复杂的帐篷和衣物也都收拾好。

左一包右一包,直到全部收拾完毕,没一人回来。眼看那飞机从刚开始的小白点彻底显行,到现在变成连旋翼和尾桨都隐约可辨,乃至舱门上以红漆印着“某某电视台”字样及商业图案。

没办法了,大概是大家都在岸边直升机预订降落的地方集合了。于是他也匆匆赶往岸边。

脚下不由自主地连蹦带跳,哪怕山路崎岖蜿蜒,树根和碎石凹凸不平,并不能阻止他的步伐。却在途经一段较为稀疏矮小的林中,他停了下来。他看到两个身影。

谢淩和余东瑞。

谢淩把余东瑞的双臂抓得很紧,脸庞微扬,脸上挂着泪痕。她的眼睛在盯着余东瑞,神情中却透着绝望。

而余东瑞,脸面微侧,有意避开谢淩的目光。由于后脑对着范久宇,他看不清余哥的神态,却清清楚楚看到一个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推了把谢淩的肩,待对方被迫退开后,垂下头掸了掸刚刚被谢淩抓过的衣袖位置,似乎很是厌弃。

看到这个动作,范久宇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暴露了。自己刚才“欺负”谢淩的事,余哥可能知道了。

她们现在,估计就是在说这事儿。

而自己没有勇气甚至权利上前解释两句。刚刚想好的一系列说辞,基本毫无用处。

随着余东瑞一声低沉的“滚开!”刚准备要走,谢淩再次跟上去抓他的手臂,说道:

“算我求你了。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余东瑞……”

这次余东瑞没有回答,他冷酷地一甩手,“啪——”耳光清脆而响亮地打在谢淩脸上。

范久宇愣住了,谢淩也愣住了。与此同时,他看到就连明明故意而为之的余东瑞也愣住了。神情之间,竟有着意想不到讶异。

他还是不能做什么,没资格做什么。除了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施暴一个女人。

不过说来也是,自从余哥他们家集团的实力在圈子中崭露头角到现在蒸蒸日上,两人从十岁起就互相认识,到现在,从来都是他对感情不认真,却没见过哪个女人对他不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可以对女孩子们一夜情义,却没有哪个女孩子敢对他水性杨花。至少门面上不会,都忌惮他f集团三公子的身份。

如今谢淩是他的未婚妻,还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和自己……算做兄弟的和准妻子都对不起余哥,他气不过是情理之中的。

可恨自己,竟什么都做不了。

只见余东瑞趁着谢淩没回神期间,用力拽回胳膊又走了。谢淩又追上去,又拽上他的胳膊连哭带求,看起来似乎已经到了崩溃边沿。

她很冲动,几乎没有理智可言。因为这件事,她这个身份是四人中最尊贵的人,甚至可以向余东瑞下跪。

眼看着膝盖已经弯曲身子下沉,就要跪到地上。

“余哥!谢淩,原来你们在这儿!”

自己的突然出现,果然另两人都愣了神。

对视中,谢淩连忙别过脸去不愿看他。也顺势站直身子;而余东瑞,吃惊没多会儿,看范久宇的眼神立刻变得极其古怪。

意味深长中,带着狡黠。让人捉摸不透。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确实已经知道自己和谢淩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久宇深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换上喜悦的表情跑过去,说道:“快点快点!直升机来接我们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呐,东西我已经替你们收拾好了,我们快走吧!”

听到这句话,两人神色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兴奋,看来都已经知道了。而递出右边的包,始终没人来接。

范久宇看向余东瑞,余东瑞双手插在裤袋之中,看向谢淩。范久宇也看向谢淩。而谢淩,始终别着脸,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和哭得红肿的眼睛。

“咳,我替你们拿着吧。不过我得去找莉嫚,得先走了。你们快点啊!赶紧去岸边集合。”说完,又挎上包,转身快步离开。

没人挽留他。

出了那个是非之地,没走几步,忍不住刻意放慢脚步,他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到身后响起窸窣的脚步声。先是一个,没走几步,变成两个。

范久宇默默回头,果然又看到谢淩追赶上余东瑞,去拽他胳膊的动作,又被粗鲁甩了开来。

余东瑞刻意压低声音吼道:“够了谢淩!你是不是疯了?我警告你,别再胡说八道了!赶紧走。”

“余东瑞!”谢淩喊出这句话时,可听出那声音中有着无限哀怨和悲愤,她已经神志不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眼泪流入口中,苦涩无比;唇瓣咬出血来,又带着腥味。苦涩和血腥混合在一起,就像她现在的神情一样。愁肠百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摸了把眼泪,放开出血的唇,点头道:“好,你就算不帮我,替我转告给谢家人总可以吧?这你都要拒绝?”

余东瑞皱起眉头鄙夷地看了一眼,扔下两个字,走了。

“妄想。”然后又说道:“要是不想惹麻烦,就把你脖颈上的红痕遮一下。”

谢淩顿了顿,立刻拉上外套拉链直至下颚处,又追赶着过去。

其实认真算下来,认识谢淩也已经五六年了,范久宇实在想不明白,以谢淩那孤高自傲的脾气,尤其变美了之后,都被这么侮辱了到底为什么还要对余东瑞纠缠。或者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在被一拒再拒之后,宁愿不顾尊严下跪来请求帮助?

这岛屿上生存的可不止余东瑞一个男人啊!但凡她能够看得到自己,说一句“范久宇,帮帮我”。自己也不会拒绝。尤其是……那件事发生以后。

无论歉疚还是人情债务,可别忘了在物质上余哥能给她的,自己一样能给。甚至更多。

只要她要,只要我有。

可她,为什么不找自己开口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等谢淩来到直升机降落的特定地势时,余东瑞已经骂骂咧咧爬上飞机,坐了进去。

只不过飞机引擎的轰鸣噪音很大,她听不清他骂些什么。

飞机“坐”南朝北,机舱门左边,那个凝着眉目,满脸忧心不住张望的人,是谢淩的表哥谢哲。

右边点头哈腰,要不是因为得搀扶他们上飞机,恨不得就地下跪表示歉意的三位,正是电视台节目组的人。其中一个是他们来时,在办公室里接见的那位秃头主任。

他们见人就不住弯腰道歉,一遍遍解释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本台疏忽,把几位的资料和其他参加人员的资料搞混了。”

和意料中一样。只不过没想到后来在相关人员查验资料的时候曾发现过他们,又以为是早就参加结束了的,就都归档了。要不是谢家七公子谢哲打听到谢淩和几个朋友一起参加节目,找到电视台来,恐怕到现在他们都还没发现工作上竟有这么大纰漏!

范久宇先把帐篷行囊递给周莉嫚,自己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上了去,然后再回过身来拿。这时,左边的谢哲终于发出一声呼喊,“表妹!”眉头舒展开来,奔跑着去了。

他也听到了,不禁抬眼看向不远处,谢淩步履蹒跚地走出树林,缓缓走来。她的目光,也越过谢哲盯着他们这个方向。

于是急急侧脸躲避。

“怎么了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妻子的声音在吵杂的轰鸣声和工作人员的歉意中响起来,他更加无所适从。刻意摇头道:“没,没什么。来,抓紧我的手。”

这次换妻子周莉嫚行为不解了,她转过身去,对着谢淩挥手。

谢淩看得一清二楚。不,是二清二楚。眼中无论看什么都带重影,而且更加头疼欲裂,宛如即将被徒手撕开来那般。

她知道自己沾染过大量单宁酸,可能命不久矣了。

她曾想,既然周莉嫚已经猜透自己的塑形禁忌!而且还下了杀手!那自己就抢走她所拥有的,在乎的一切东西。范久宇就是其中一件。

不过后来她停手了。归根究底,这是自己和周莉嫚的仇,就算引诱到她丈夫,这样就能证明自己赢了吗?

不,她输掉的只是个不忠的男人而已,而自己输掉的可是性命!这个恶毒的贱人,不——绝不!不能就这么等死。对,不能就这么等死。

要报仇,要拉垫背,要和她同归于尽!

后来去找她复仇的路上,在树林中撞见余东瑞,她告诉他自己快死了,并且凶手就是周莉嫚!

别无它法,因为在这座岛屿上生存的人,除了自己,就是仇人,和仇人丈夫。她不知道飞机到底会不会来?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刻?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帮助自己的,就只有余东瑞一人而已。

总不能指望,一个丈夫去揭穿自己妻子的恶行吧?那是傻子的做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余东瑞宁愿相信那个表面女人也不愿相信自己?不帮自己?哪怕看在……好几个温存夜里的情份上。

果然,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他们狼狈为奸!他们都该死!

谢淩看到打伞的周莉嫚在向自己招手,那一刻,眼中的杀意和戾气,藏无可藏。这对她来说,是最后的机会。别说等回去以后还有没有下手机会?她可能,连家都回不去。

握住藏在衣袖中的刀柄,她很庆幸,那天没有冲动丢弃。否则,今天拿什么来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谢哲跑了过来一下抱住谢淩,毫不在意自己的高级西服被她满身尘埃玷染。抚摸着她有些杂乱的头发,恨不能揉进自己胸膛。

他这个表妹,因为是同辈之中唯一的孙女,从来备受宠爱,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哪受得了在野外生存一个月!

以前贵气强健,到哪儿都宛如皎皎冷月的女孩,丰满时像圆月,瘦下来时像弦月;现在整个人变得沉默,憔悴,甚至比瘦下来时,更消瘦了。他心疼得要死,担心得要死。

不过现在好了,一个大活人,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并且能够触碰得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些许。

谢淩耳中嗡嗡,听不清谢哲在自己耳边说了些什么。只只字片语,什么“来晚了”,什么“爷爷和伯父伯母找”,什么“回家”。

她顾及不了回答,一心专注着周莉嫚已经转身,正准备在工作人员帮助下攀爬上飞机。

来不及了!谢淩推开谢哲,在前行的过程中脚下速度愈发加快,敏捷而迅速,往飞机奔跑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妹……”谢哲的呼喊声就像催促,不止没让她停下来反而速度更快,意志更坚定。

今天这把刀,无论如何也要插进周莉嫚胸膛!白的进,红的出。而且她似乎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惨状,对方的惨叫。情况允许的话,一刀不够解恨,连捅她个十刀八刀的。这样她就死定了!

眼看着周莉嫚搭着工作人员的手臂,一只脚已经跨上梯子,谢淩额头青筋暴跳,唯一的信念支撑着她把袖子里的刀一点点往外抽出。抽出,再抽出。

她现在就像个电视剧中的专业刺客,只等靠近之后趁其不备,一手从后方捂住对方的嘴,也让对方伸直脖颈,然后用刀轻巧而迅速地抹上去。

只一刀,只要一刀就好。血溅三尺,绚烂如花。

“周莉嫚!”谢淩厉声一唤,想拖住她的脚步,哪怕会因为这声呼唤而引来旁人关注。在对方回头前,她伸出手就要去捂住她的口,刀也完全抽了出来,正配合着左手扬起。

手指触碰到周莉嫚的外衣襟,越过脖颈,手背碰到伞柄,顿有股冰凉的寒意传了过来。她找准口部方位移了上去。

“表妹!”

谢淩只觉身上被一扑,拿刀的手臂被一股巧劲往内掰藏,刀头向下贴到胸前。同时也贴上另外一个更为浩瀚有力的胸膛。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哲竟又追了上来并越过她,从正面拥抱谢淩。也可以说是压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并没有人在意到他们的拥抱,因为这个行为,大概是离周莉嫚很近,在谢哲冲上前来抱住谢淩的时候,转身幅度过大而导致连带着把周莉嫚也给撞了出去。要不是工作人员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恐怕已经滚下梯子。

“表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对不起,是表哥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表哥对不起你。”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周莉嫚身上,谢哲试图来抢夺谢淩手中的刀。无奈谢淩反应也很及时,紧紧握着偏不给。几番纠缠,也只迫使她不得不又塞回衣袖之中。藏其锋芒。

见状,他也没再勉强。对谢淩暗自瞪了下眼,示意她不可乱来。安抚好后,才回过身去对刚好被工作人员扶起来的周莉嫚致歉。

“周小姐,哲一时大意没顾忌到您。您有伤着吗?”

余东瑞环抱着双臂在机舱中居高临下,冷眼旁观,竟撇着嘴角无限不屑。似乎在嘲讽谢淩的幼稚行为。

这让谢淩眉宇间的神情更加赋上阴霾。

“啊,没事没事。谢哥哥也不是有意的,您担心阿淩嘛。我没事。”周莉嫚拿回工作人员递来的伞,摇头笑道。

转头,她顺势也以眼神安抚谢淩。但笑着笑着,忽有片刻凝结。

这抹别样情绪,兴许没多少人发现。但目光始终紧锁定她的谢淩却看得清清楚楚。就像之前在树林中,余东瑞第一眼看到自己时一摸一样。

她记得当时……轻浮和看戏的表情,实则也是种看透。

谢淩下意识地提了提衣襟来遮挡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等她有所回应,谢哲挪动步子阻隔了两人对视,对周莉嫚微微弯腰表示谢意。

秃头主任见事平息,舒了口气,谄谀道:“那就请几位快上飞机吧,天气不好快下雨了,会影响飞行的。而且,台长还在台里等着大家平安归来呢。”

“嗯……好。”

周莉嫚这么答着,却没有一点再上飞机的意思,反而在身上摸索起来。一阵之后,她挑了挑眉头,道:“啊,怎么会,我手机不见了。”

说着,低下头在刚才自己摔到时可能掉落的范围不住搜寻。连工作人员也一起加入寻找。

可是,根本连根头发丝都没落下。

“老公,你看到我手机没?”询问过后,连范久宇也切确摇头,周莉嫚不得不说,“怎么办?我手机可能落岛上了。”

总共有两方人表示要去帮忙寻找,分别是工作人员;

可他们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他们不知道这一个月中四人的活动范围。如果整座岛都得翻过来,以他们这几个人力恐怕少则个把星期,多则月余也未尝不会。东西越小就越难找。

于是范久宇成了第二方。他想下来去找,却被周莉嫚拦住。

“上都上去了,再下来多麻烦啊。这样吧,我自己去好了,我知道可能掉在什么地方。很快的。”

“可你一个人……万一找不到呢?或者干脆别找了,咱们回去再买一台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莉嫚撅起嘴对向范久宇,似责备似否认。她没有着急回答,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别无他法,不得不把目光放在红了眼的谢淩身上。

在谢淩看来,舞台都没“搭建”起来周莉嫚就戏瘾大发,笑得跟个圣母婊似的,让人憎厌。

她说道:“也不是我一个人啊!这不还有阿淩的吗?她可以陪我去。是吧?阿绫。”

范久宇有什么话欲夺口而出,又忽而卡在喉咙;余东瑞则一改之前傲慢,好奇得忍不住探出身子来看周莉嫚和谢淩。还是满脸嘲讽。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恶性关系,谢淩对周莉嫚存有什么心思?在场所有人中还有谁会比他更清楚?

换句话来说,周莉嫚可能会这一句话,为自己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他很好奇难道她真的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谢哲上前一步:“不了,周小姐,我表妹她身体抱恙。可不能——”

话没说完,谢淩抢先道:“走吧。谢哲,你先上去,我们很快就回来。”

意料之外,这才是最后的机会。

谢淩抓破头皮绞尽脑汁,漫山遍野寻找她的踪迹,欲为自己报血海深仇,甚至连当面杀人的蠢笨行为都不惜代价做出来了,却始终功亏一篑。

刚刚只差一点!就那么一点就得手了,却被谢哲刻意阻挠。她很懊恼。但现在,想不到这女人竟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可能放弃?

这是个天大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表妹……”

谢淩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神采奕奕而充满贵气,亦如她成人礼那天,外公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周莉嫚同样也是。两人手拉着手,像对血缘至亲的好姐妹。渐行渐远。

谢淩的脚步不蹒跚了,身体像是突然之间康健了。和之前拖着条废腿,举步维艰的哀怜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在旁人看来,不明白怎么回事。而作为见证人的范久宇和余东瑞,竟连他们也分不清到底跛足谢淩才是真实的她,还是现在健步如飞谢淩才是真实的她。

还没想明白,只听谢家表哥谢哲低吼一声,竟也跑了出去,去追她们。

这没什么不对的,他们都能理解,一个表哥担心自己表妹,乃是人之常情。只不过,余东瑞和范久宇,他们各有所思。神色也大相径庭。

一个傲慢轻视,环抱双臂,翘着二郎腿甚至打起瞌睡,他想养足精神等着看这俩“姐妹”回来之后,到底会满身伤痕狼狈不堪。打一架?还是雨过天晴,解开所有误会和心结,然后和好如初?

他猜测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毕竟按照谢淩的说法,不管是真是假,证明双方心里早就积怨已深,恐怕不正面碰撞一下,根本解不开。

不过他还是不认为周莉嫚那种直爽开朗的女人,会敢杀人。

一个凝结沉重,蹲在机舱门口,扶着门框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指甲抠入塑胶带中,划出痕迹。骨节因为过于用力,也不住泛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感受到妻子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和谢淩的那档子事了。并且是故意叫走谢淩的。她想……私底下解决这件事。

可恨,今后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自己的妻子,和谢淩。心慌,烦躁,百感交集。却也束手无策。

他知道错了,悔恨不已。

密林深处。

如千军万马的蚂蚁,密密麻麻,一脚下去恐怕都能踩到几十上百只。而其中大部分还是集中在贝壳上,铺盖得连贝壳本身颜色都看不出来。

乍一望去,如同不规则的霉菌斑一样,东一片西一片。

谢淩没有密集恐惧症,但还是不免被这样的景象吓得头皮发麻,惊恐地抖掉爬到鞋子上的那几只,汗毛控制不住竖了起来。

用木棍翻开一看,牛肉干、面包、凤爪、腐烂发黑的袋装鱼块、没开封的盒装牛奶,以及岛上新鲜食物的空贝壳,吃干用尽,唯独头部还残留着些许肉丝的鱼骨头,鱼眼珠部位也密密麻麻爬满了黑压压的蚂蚁。章鱼腿已经被掏空,如同海绵一般。还有螃蟹壳……

木棍充当的手杖脱离手中倒地,谢淩双手插进头发里,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然后埋在双腿间。懊恼,憋屈,到失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错的。周莉嫚的禁忌,原来从来都不是——天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亏得以前自己还跟傻子一样,陪她演戏,为她担忧。错了,错了……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为什么会这样?

谢淩奔了出去,向着之前悄悄与她分别的地方,最后看她去的方向。亮出刀,这次她不打算再隐藏了。

——她要她死!

耳边风声呼啸,每过一片区域,似乎都像她们的回忆,从十几年前国外名校认识,自己因为初次出国,不太会讲英文。

是她,替自己解的围。买到了自己想要的特殊日常用品,和一些限量款的精美饰物。她们还互赠礼品,她记得,自己送给周莉嫚的是一条品牌定做的精美手链。绿叶型,中间坠着枚花骨朵;她送自己的是一个据说是她亲手做的零钱包。

她一个,自己一个,正好是一对。这样看来,大家就都知道她们关系匪浅了。

回国以后,身边一直都有人随行,所以自己基本没带过钱,自然就没怎么用过零钱包;她那条手链也是,很久没看到她戴了。

每次外出远门,互相牵挂,都会带些当地有名的特产相赠。有时候是食物,有时候是玩具工艺品,有时候是衣服首饰,化妆品。反正只要觉得适合对方的,都会带回来。

周莉嫚那女版泰山般的身材,是与生俱来的,和她爱运动有关。不像谢淩,是成人礼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发胖的。曾经,她以健美的身段为谢淩吓退过几个外国的醉酒流氓,后来发胖后还分享了她自己的受挫心德,安慰谢淩不需要在意别人眼光,只要自己健健康康的不比什么都好?

而国内,她也经常被其他同辈中人嘲笑编排,因为家世差异过大,她除了一笑了之,根本惹不起那些人。但她惹不起,不代表谢淩惹不起。所以几乎都是谢淩不惧蛮狠,将她护在翼下。直到后来自己羞于见人,不再往人堆里扎,她也跟着慢慢淡出商务聚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无聊赖,两个好闺蜜会私下小聚一番,尝尝酒中苦涩,聊聊人生冷暖。醉倒同寝,醒来后又是充满希望和美好的一天。

可以说以前的关系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可恨。

以前好的恨不能做一对血亲姐妹,互相安慰,现在就恨到恨不能白刃相接,你死我活。

岛屿巅峰上的潮风很大,吹得人由外到内都是凉的。很冷。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绵绵细雨,还起了一层淡淡的雾。不过并不迷眼。

谢淩一手握拳,一手抓着刀,喊得声嘶力竭,凶狠至极。喊完,通红的眼睛环顾四周,想把那个让她恨得想要杀死鞭尸的人找出来。

可很不幸,的的确确什么都没发现。她从林中一路追到这儿,别说人影了,连一鸟一虫子都没看到。

脚上的伤势已经蔓延到大腿,她知道整条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原本还只是红眼眶,双重影,现在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用力睁大眼睛,用力,再用力。

好了,看清楚了,却是红色视野。红的天,红的地,红的大海,红的草木。眼眶中似乎有液体流淌下来,挂在脸颊上。她抬手擦了擦,不知道是不是视线问题,竟也是红的,像血一样。

她知道自己时间可能不多了。崩溃,失控,大声呐喊着“周莉嫚”的名字,却除了自己回音,久久不见人。更多的液体流淌下来,伴着生泪。

视野越来越模糊,她一擦再擦,却反而把心中的怨恨,憎恶,寇仇和归罪擦得雪亮。

不甘心!死也不甘心!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得天独厚。所有人都敬她,爱她,信她。明明她才是所有罪恶的根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没有人信自己?为什么没有人帮助自己?为什么她在杀了人之后,还能逃得那么堂而皇之?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刀刃划过岩石的声音,擦起丝丝火花,但很快就被雨水浇灭。

谢淩几近癫狂地在悬崖边上劈砍石头,好似在砍她眼中的仇敌一样。根本没发现淡雾之中,有个人影正蹑足接近。

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胸前被用力一推,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退步。一个踩空,也可以说踩无可踩。她惊出一身冷汗。宛如很久以前那次,曾被龚琪珊推进泳池的经历。

跌落之前,她努力抬头去看对方,果然迷雾中,那把深沉底色上,曼珠沙华开得正艳的黑伞下,是周莉嫚那张正在冷笑的脸,和恨意!

可是,这里并不是泳,是高达百丈的深渊悬崖。底下是海,海面之上,立有无数尖锐如锥的岩石。只要一掉下去,根本躲不过“万箭穿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情急之中,求生欲胜过仇恨,谢淩抛开手中的一切,去抓崖壁上凸出来的一小块岩石。

刀随着几块松动的小碎石,一起滚落下去。过了几秒,才落入海水中。竟连个水花都没带起来。

谢淩惊魂看着这一幕,不觉吓得瘫软。但她根本没有自我调整的机会。因为崖顶上,正幽幽传来脚步声。

——周莉嫚她走过来了!

淅沥的雨滴拍打着黑伞,发出绵绵轻音,和脚步混合在一起,声声叩紧谢淩心弦。

她动作不敢过大,只能试探着艰难仰起头,看向崖顶那黑伞之下,冷森森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

目光交汇,周莉嫚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注视了谢淩一会儿,面无表情。随后轻摇着头,越过面目去看她那需要调动全身肌肉来抓住岩壁,而颤动的脖颈。

大小将近笔头般的红痕,分布毫无规律,锁骨之上和颈部中段各有一个,喉咙上有一个,耳后轮廓上也有一个。

仿佛无言的宣战,刺激着周莉嫚的神经越来越凝重,愤怒,而压抑。

之前余东瑞在看到谢淩时曾询问过,这是什么?因为谢淩一心只想着抒于自己的惶恐,随便找了个说法来搪塞。

蚊虫叮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蚊虫叮咬?明眼人一眼就看透她说谎。尤其余东瑞那种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曾经无数个夜里,他在无数个女人身上留下过这样的痕迹。他认为这是征服一个女人的证明。

但后来时间久了,没趣儿了,觉得也没什么。自省这是种很轻浮造作的行为,因为真正的“战神”可从不需要这些个表面勋章来证明自己。也只会留下潜在麻烦。

仔细回想起来,他已经有几年没这么干了。

眼下谢淩脖颈上竟然有这种东西,当然不是他留下来的,再者他们至少已经三天没“同房”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范久宇。

所以他才会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些他早就已经看透,难道作为男方妻子的周莉嫚会看不透?

怎么可能呢!骗谁呢?这天下间还有谁会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丈夫在这方面上有些什么特殊趣味儿?

瞒得住谁?

周莉嫚的眼白不知不觉中冒出血丝,延伸到瞳孔,却异常明亮;贴身的运动装下微微颤抖,似乎隐藏着一副绝有力的身躯,可见她没撑伞的另一只手拳头紧握。似乎在抑制着一场越来越浓烈的怒意。

不一会儿,她突然放了开来,并移开目光,冷一轻哼道:“我曾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了,可惜你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呵……还自作聪明的,布什么局。”

“——周莉嫚!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莉嫚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定定看了谢淩一会儿,叹息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我的东西不许动。即使他不忠不义,那也不属于你。”

“……”谢淩哑口无言,一方面来自于只单手抓住这块凸出来的岩石让自己不掉下悬崖,就几乎花光她所有力气。

一方面在于,她说得对。即使自己没想过要刻意隐瞒什么,甚至故意。

她说得对。一个不忠不义的男人,那是她们家自己的事。赔上自己性命还不够,还赔上自己清白。真真是输得体无完肤。彻头彻尾。

谢淩又在岩壁上找到一块凸出来的石头,双手并用,这样可以大大减轻单手臂负担。在风中摇曳的身形也得以稳固一些。

周莉嫚的目光移向天边,像个看淡生死的隐世者,随性说道:“禁忌杀人?呵,多么可笑。我猜,你连我的禁忌都还没猜透吧?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的禁忌是什么,什么烈阳雾霾?”

“你——!”

谢淩这个样子,不用周莉嫚提醒,像极了那天在酒吧洗手间中,发出同等悲愤绝望的龚琪珊。

只不过,她比龚琪珊更加清楚自己的处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周莉嫚慢慢的,缓缓移开了雨伞,任凭绵绵细雨一滴滴落到自己头发上,衣服上,甚至皮肤上,雾气在周身流转,环绕。她面无惧色。

把伞放到一旁,谢淩的瞳孔随着她蹲下身来的动作愈加紧缩,紧缩,缩到不足以映照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她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了十几年的面孔,多么漂亮可人啊!竟早已变成了个魔鬼。而且是随着仇恨一起苏醒过来的那种!

多么骇人可怖。

“你的塑形禁忌是单宁酸吧?很早以前我就猜到了,只不过你没提,我也就没说。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你致命的弱点。”

谢淩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以愤恨的眼神来代替回答。

“三角形有毒,圆头没毒。”

“你……你什么意思?”谢淩恨声问完,因为气息不均,身旁,又有碎石随着风声滚落下去。

叮叮咚咚——

周莉嫚冷冷一笑,“蛇啊。你不知道吗?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怎么敢跟别人来野外生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你觉得很冤枉吗?其实,我在驱赶那两条蛇的时候,也被它们咬了一口。”说着,卷起左臂衣袖,露出两颗圆圆的,已经结痂的伤口。

和谢淩脚踝处的差不多,只不过,她的只是两个普通伤口。而谢淩的因为单宁酸,已经面目全非。

“是有点儿疼。畜牲终归是畜牲。不过,我还得感谢它们,竟真的不辱使命,准确无误地咬在你腿上。要不这样,我就得伤脑筋这五倍子到底该怎么用在你身上。”

谢淩的全身肌肉都在抽搐,而至五官有些扭曲。她不可置信道:“是你!是你故意引我过去的!是你把蛇放在那里的!”

周莉嫚斜着嘴角,笑而不答。

看来已经很明确了,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她的妒忌之心和怨恨之心,竟比谢淩的还强!

可怕。太可怕了。这种人,当初自己怎么收手了呢?怎么没用刀直接捅死在迷雾中?这样,不就没有后来的事了吗?

她的计划就不会得逞,自己也不会触犯禁忌,不知命有几时。更不会半死不活地吊在这悬崖壁上,临了了还要受尽精神折磨。不得善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恨!长恨。

“我要……贱人,我要杀了你!”

周莉嫚歪嘴一笑,像在嘲讽她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垂死挣扎;又像在讽刺她这明明身份高人一等,无论做错什么事都有家族善终的人,冲天怨愤,却建立在束手束脚的基础上。

你生而有翼,却一生匍匐前行,形如蝼蚁。

本来,她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取了谢淩性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冒险。

七八双眼睛看着她,是她把谢淩叫出来的,届时如果只她一人回去,试问嫌疑最大的人还能有谁?她根本无从辩解。只能尽量用事先想好的,最滴水不漏的措词,来阐述成谢淩大意坠崖身亡。

但,在看到她吻痕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多顾虑了。

什么最后的情谊就是让她活着回去?不至于横死荒山野外?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她回不去了。

悬崖的另一边,树林尽头,有一身影跌宕而奔驰着来,边攀爬上拦路巨石,边喊着“表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妹。谢哲来了,并且他也看到黑伞后面的周莉嫚,和悬崖上依稀挂着个苦苦挣扎的身影。那就是谢淩。

他大惊失色,拼了命地往她们那里赶。

他还听到……周莉嫚心急如焚的呐喊声,在对谢淩说:“别怕姐妹儿,快抓紧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他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心也更乱了。

老天都在帮着周莉嫚,她等的人终于来了,只要有见证人,而且还是谢家自己人,她就不会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她要让谢哲亲眼看着,以为是谢淩自己没抓稳,自己掉下去的。

这就够了。

躲在伞后,弯着嘴角笑得阴沉无比,眉间的冷漠和眼中仇恨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如同个陷入癫狂的臆想者,竟让谢淩在挣扎生与死间,感到另一番前所未有的威胁。

“来,我拉你一把……好姐妹。”

这种心思,即使谢哲赶来也无法从她手中救下自己。因为她当然不可能等到谢哲真的跑过来再动手,一定会是现在!

那双手渐渐伸了过来,她的手势,谢淩果然并没有看到生机,而是杀机。她想掰开自己的手,然后彻底结束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妄想!

在触碰到自己那一瞬间,谢淩上提一口气,调动全身力气,只用了零点一秒来反应,腾出一只手来更快更先地抓住周莉嫚手腕。

因为这个动作,险些令早已气力用尽的手臂攀附不稳,而掉下悬崖。

周莉嫚愣住了。她似乎没想到一个将死之人的求生欲会这么强,竟使得谢淩爆发出这般力道,她以为谢淩将被动化为主动,是想依仗着她把自己拉上去。

直到……

最后的反抗,谢淩也睁大眼睛,将所有的仇恨和冷酷释放出来。

“好姐妹,就更得在一起了。你也给我死吧!”

手臂往下一拽,原本周莉嫚仍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仰,想以脚下抓力来稳固身形,不至于扑出悬崖去。但谢淩意识到了她的行为,干脆另一只手也放了开岩壁,整个身体重量皆集中在她们互相拽着的那条手臂上。

她还摆动着尚能控制的那条腿,踢了一下岩壁把自己荡起。

两声惊心动魄的呐喊,一个身影如同离弦的箭,扑了出去,随着另外一个身影急促下坠。那一刻,有种生如夏花的永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绚烂,夺目。

尖锐的岩石自背脊刺入身体,刺破胸膛,一点儿都不疼。只是心脏冰凉得很,怪难受的。

身体无意识地下拉伸,宛如一把拉满的弓,这么倒挂着,从这个角度看去,世界都颠倒了。

左边,另一根岩石锥上的周莉嫚,也和自己差不多姿势,只不过在岩石穿破心脏过后,她一声闷哼完,很快就失去了生命的体征。鲜血淋漓,成为一具尸体。

她死了,比自己还早。这就够了。

右边,呵……大概是自己也死了,所以才出现幻觉。只不过有点意外,临死之前,脑海中居然会想起他来?

用无框眼镜来遮挡眼中温柔,身穿一身仙鹤长袍,不疾不徐地走来。腰带,是三指宽的苏绣黑云锦。停在她面前。

对视。谢淩眉宇间透着微弱的恨意,却无可奈何释怀一笑,呢喃了一声:“尤伯……”

冤?不冤?

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说得对,每个人的体貌都是每个人独有的象征,无论预示着贫穷亦或者富贵,老天自有安排。至于现在会感到困扰,只因为缺了一个懂得欣赏你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命中该得多少,就得多少,不该得到什么,就不必强求什么。遇见即是缘,缘分过了如果还执着,就会变成孽缘。

生命可贵,应该像花儿一样美好而鲜活,方不虚此行。

悬崖很高,雾气都还没散呢,谢淩看不清上面到底还有些什么。不过空幽的崖中,依稀飘荡来个撕心裂肺的回响,在呼喊她名字。

——谢淩。

我的表妹。

那个人,是谢哲。

但可惜了,他是谢家孙子辈第七公子,谢哲。

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露节气之后的气温,总体来说要比之前凉爽些许。

下午三点,医院大厅的人比平时少很多。但除了病患,仍还有一部分是来蹭空调的。没人在意,甚至在有空闲的前提下,还会为他们倒上一杯温水解渴。

粉色制服的护士小姐回到前台继续写写画画,做着病例比对;她身旁,依旧还有一名和她同班的女护士,和男医师温继禹。

不清楚这俩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已经升华到了一定程度?总之还跟以前一样,不分场合的暧昧小动作,酸掉人大牙了。

女护士看着窃窃私语的她们,无可奈何摇摇头,翻了个白眼。正准备继续工作时,那道一年到头,常年四季贴着“停休”字样提示的电梯门又打开了。

副院长一面整理着干净的白大褂,一面走出来。

他不经常出门的。即使没有医患就诊,也会好好待在第十二楼,所以平常时候想要见他一面,机会着实难得。而一出门,就必定是远行,是公差。

温继禹撇下和他玩闹的女护士连忙迎上去,嬉皮笑脸道:“副院长副院长,您这是又要去出公差了吗?”

尤伯和风细雨地点头,并把院里门面上的事情交托给了他,让他好好做。

“哎!副院长,我有一个小小的想法,副院长您想不想听一听?”

尤伯有些好笑,掸着衣袖上的褶皱,打量着温继禹,并点头让他说说看。

温继禹清着嗓子挺了挺胸膛,并顺势悄摸摸对身后前台处,同样投来好奇目光的俩女护士暗使眼色,回过头后正色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看啊,副院长。您每次出公差都是一个人,而且一去就是两三天,事事亲力亲为,身边连个端茶递水送汗巾的人都没有。那多辛苦哇!嗯……不如,您把我带上吧?我来给您端茶递水,我来替您干投石问路的活儿,我来跑腿。我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这样你看好不好?”

尤伯看透了他的心思,忍俊不禁,摇头道:“谢谢。不过你要是走了,医院怎么办?”

“哎,别这样啊副院长~这么多权威的老华佗都在呢,他们医术可都比我高明太多了!院里宁可没有我也不能没有他们啊是不是?所以我只能跟在您身边打打杂,顺便多见见世面,来弥补一下我的不足。这样才不枉费我是副院长您的直系助理身份呀。还有我保证!我发誓,绝不给副院长您惹麻烦,不拖您后腿。”

说到这儿,眨巴着眼睛,双目似星,身子往副院长身边微倾,示意着臣服。那一脸委屈巴拉的神色,就差开口央求了。这倒让尤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

他推了推眼镜,“……可是……”

“诶!就这么说定了副院长!继禹谢谢副院长栽培!”说着,俯下身去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他抓住机会,趁着副院长犹豫的时候,先杜绝掉被拒绝的可能性,然后“趁热打铁”式地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哪儿?需要带些什么东西?文件包还是工具?药品带吗?还有公章,我去给副院长拿!”

“……”尤伯无奈苦笑,摇头道:“算了。走吧。”

“嗯?现在?您确定什么都不带吗?副院长……”

温继禹边忙着回头对前台两名女护士打了个“ok”手势,边大步跑去追逐副院长了。

……

这一路上,公交换乘火车,火车换乘客车,然后是当地人力小三轮。就像旅游似的,直教人心情飞扬。一点儿出差的严谨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手机定位,他们已经横跨了一个省份,直到海滨城市中,在酒店留宿了一夜。

路上,副院长让他去买两个花盆来。不需要太大,十寸八寸足矣。用来做什么?不得而知。

他问过副院长,然而对方只简单说了两个字:有用。

啊这……屁话,他当然知道有用,即便买来送人也是个用处。但具体用来做什么?笑着敷衍。

是了,副院长向来很喜欢曼珠沙华,该不会是用来装那个的吧?可这种植物除了专门种植地,野生的向来难得,可遇不可求。莫非他知道这里一定会有吗?

由于这趟外差他们走得匆忙,身上仍穿着白大褂,于是他提议要不要就地置办两身行头?以免弄脏了医用服。

副院长却毫不在意,并让他自行随意。

真令人郁闷。怎么就这么恬淡无欲呢?他以前是不是“修仙”了?

来到海边,副院长让他去租了条快艇。说是要出海。

这就很有意思了。原来副院长口中的“外差”,竟然是抛开工作背着员工们,自己跑来度假。

啧啧,惬意,享受!

可是问题来了,他不会驾驭游艇。这就很尴尬了。不过副院长倒没说什么,亲自上阵,快行了整整一个小时,停在海中岛屿的另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过头来叫他该上岸了,却见他正将一条高高跃出水面的海鱼抱在怀里。

四目相对,他尴尬得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子,于是连忙把鱼放回海里,拿起花盆跟随副院长一同上山。

海岛上的大森林,和城市中的公园森林赋有天壤之别。植被成林,古树参天;层栾叠嶂,烟波浩渺。

若想要洗涤洗涤心灵,还真没有比这更俱佳的选择了。

山路较为崎岖难行,灌木丛的生长毫无规则可言,他走得很辛苦。可抬头后,前方领路的副院长却气定神闲,明明比他还高出将近十公分的伟岸体型,敏捷得如履平地。

尤其自己的白大褂已经在上山过程中沾染了灰尘和植物浆液,脏得不行。他的却和刚出门时,没什么两样。让人很郁闷。

山顶近在眼前,他正想加快步伐追上去,却听闻静怡的大森林中,高低起伏回响着一个惨绝人寰喊叫。很渗人。

他追上去道:“哎副院长副院长,您听到了吗?好像……有人。”

似乎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副院长顿了顿,寻着方向看了会儿,淡淡道:“没事。我们轻点儿走就行。莫惊扰了别人”

话是这么说,可尽管蹑手蹑脚,他们仍不得不接近崖顶,去到那个人身后区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间相隔不到二十米,那喊叫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触目恸心了。从背影看上去,西装革履衣着得体,而且都是名牌。看上去巨有钱的样子。碎发干净飘逸,从侧颜看,样貌五官立体,是个标准的帅哥无疑。

他这样多金又帅气的人,天生一副风流像。却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充满情伤?

还有他叫的那个名字,阿淩,几分耳熟。是不是在哪听过?

还不等想明白,副院长轻叹的声音响了起来,后说道:“还好,赶上了。”

哦,赶上了。赶,赶上?

他看向副院长,这言下之意是,自己耽误他了?如果没有自己,他能够走得更快?阿西吧,谁说他老老实实了?就这甩锅技术,每个三两年,根本练不到这么纯熟!

明明自己还将就着他,紧赶慢赶着来的。

“行了。挖出来吧。”

温继禹不明所以,挠着头道:“挖什么?”

副院长虽然眼睛一直盯着悬崖边上那个男人身影,手却指向脚下,什么时候出现的两株红色植物都不知道!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继禹立刻双目泛起光茫,“曼珠沙华!哎,副院长,原来你跑这么远还真是为了这个?”

副院长没打算理会他,只扔下两个字:噤声。

悬崖上那个男人站起身来了,身形踉踉跄跄,幸好刚刚下过雨,没风。否则很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一个不慎而被吹下悬崖去。

他转回身后,也被突然出现的两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惊了一下,抹了把红肿的眼睛,把对方看得更清楚。

不认识。

他看到和自己对视的人,眉宇间所散发的气质,和他笔直的身形一样,沉稳如山。品相不凡;旁边蹲着另外一个人,在用小铲小心翼翼拨开植被,撬开土壤,再仔细把娇嫩无比,嫣红似火的曼珠沙华移植出来。似乎是个随从或者助理之类的。

原来,是上山采药的路人。

他没多少时间了,就向和自己对视的人轻颔下颚,以示打招呼。对方以同样方式回敬。之后,跑了出去,往下山路。

过了一会儿,温继禹手中捧着曼珠沙华,抬起头来想向副院长正准备邀功,并且他发现了件很稀奇的事情。绝对很少见。然而副院长他脸庞微侧,始终停留在树林尽头位置。

先前崖边哭喊的那个男人也不见了,大概就是从那个方向离开的吧?

他一直在看那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继禹不解,问道:“副院长,您认识那个人吗?”没有回应。“副院长?”他又喊了一遍。

副院长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好了吗?”

温继禹抛开疑问,立刻兴致勃勃道:“好了好了。不过副院长,我发现了个很稀奇的东西。您来猜猜看!”

副院长眨眨眼睛,几分为难。很无聊,不想猜,也没兴趣。干脆等着他说出来。

温继禹“嗨”了一下,“呐,你看。原来这曼珠沙华还有双生的!我一直以为是两棵,原来是一棵!你看你看。”

按照入土部份的界限,上面,约莫互相离着三指距离,看起来是完全没有联系的两棵植物。而下面,却同生一段根,同长一枝茎。

是难得一见的“双生花”。

“还有还有,”温继禹腾出一只手,轻轻拨开根部连带着的土壤,露出一个被棕色植被包裹着的,嫩嫩的仔芽。“这儿还有一棵。如果长出来的话,就是三花连体了!你看,稀不稀奇?”

随着温继禹的动作,副院长眉头渐凝,几分严肃。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起来很沉重。也完全没有温继禹预料中的那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怪花吗?

“副院长,你在想什么?”

沉默了会儿,副院长叹气道:“把这株萌芽剥离出去种在原地吧。当心点,别伤了根基。新生的灵魂是圣洁的,不应该受到腐蚀,而永世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成为冥灯。”

灵魂?黑暗?温继禹只觉好笑。

一株植物而已,又不是人,怎么还承受起世间疾苦来了?

哦!他知道了,所谓“爱屋及乌”,副院长这是把它们都拟人化了,并投入自己的欢喜情感。就像对待朋友一样。

他怕是走火入魔了吧?……哈哈,开玩笑的。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所谓“一花一世界”嘛,万物皆有灵性。

回到磐莘医院,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

两人才走进大厅,芳护士就走出前台,急匆匆迎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副院长,您可回来了。

有一位叫杨烈的病患,已经在第十一楼等了您一天一夜了。他说他心里不太舒服,头痛。人看起来也很沮丧,情绪很不稳定。需要副院长您的帮助。”

说完,这才留神打量起她敬仰的副院长,和温医师。

一个,还是那么干净清爽,气定神闲;一个,却风尘仆仆,有些困倦。

尤伯垂下眼帘,略带责备地望向温继禹。

——看!这就是你非得跟着去的后果,前来就诊的患者谁接待?错过了耽误病情又应当如何是好?

温继禹连忙弯腰赔笑,把曼珠沙华还给副院长,道:“嗨,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吐着舌头,撒欢似的跑了。

尤伯无奈一笑,也只好回了办公室。

把双生曼珠沙华放到玻璃桌上,整理了下白大褂,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打出一行字,确认搜索。顿时跳出四五页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他随手打开哪个网站,首先跳出来的皆是一张惨烈不堪的空难废墟现场图。

文章标题:

电视台公务飞机返程途中意外坠毁,国企公子及工作人员五死一伤

六人中,电视台三名工作人员当场死亡,两名国企公子也在被送往医院途中不幸相继死亡;目前只有一人仍在医院进行抢救。与死神的这场拉锯战,争分夺秒……

骨节分明,修长美如珍品的手一手托腮,一手拨弄着电脑旁那株双生的,嫣红胜火的曼殊沙华。不知道是他用力稍大还是这植物有意识,微微抖了抖枝干。像极了个害羞的女孩儿。

薄唇张合,极轻地说了句话语。然后推着眼镜职业惯性地微微一笑,如同初次见面时那么温暖人心。

找出个四方小木盒,站起身来又整理了下白大褂,随手关灯,走出办公室走向十一楼。

这是尤伯存在的意义。并且,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下一例塑形工作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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