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片绿油油的地面。乍一看平坦非常,如同高尔夫球场那花费巨资来悉心维护的一样。在这种斜坡的山上十分难得。
只不过高尔夫球场的草是一颗一颗,花钱买来的。而这种草是一朵一朵,圆圆的,和三叶草差不多。她才一踏上去……
走了两步,那草地突然有生命般让了开来,不止,随即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将她自腰部以下团团吸附住!
浮萍!和沼泽!
谢淩顿时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眼看着自己整个儿开始下陷,她这才慌乱了神,急忙去寻找有没有什么能够拉一拉她,助她一臂之力的。
“周莉嫚!余东瑞!救我!周莉嫚!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然而,没有人,也没有物品。离她最近的也是往上两米的高空中,附近大树横伸出来的枝杈。还有沼泽上荡着半段发霉发黑的断树枝,她以为是什么救命稻草,挣扎扭曲着身子去抓。
不止徒劳无功,还因为这一挣扎,反而使自己深陷得更快。只一眨眼,已经淹没到胸膛位置。
“啊——啊——”她狂叫,一方面出于内心惊恐,一方面人最直接的叫声相对话语来说,能够传得更远些。呼救,惊飞了树林中的鸟群。
突然,她看到远处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因为是布料的灰颜色,和普遍树叶树茎颜色天壤之别,很醒目,她一下就认出了那是个人影!
“救命!求求你快救救我!我被陷在沼泽了!”谢淩再一次极力呼喊。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见没,不过他的身影虽然慢悠悠,总算一点一点往这边靠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步,两步……十步,二十步……顿住了。
口中叼着一株娇嫩的野生鸡蛋花,掉到地上后,“我靠!谢淩!”
怎么说呢,连谢淩也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余东瑞竟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花花公子还是那个花花公子。
名不虚传。
“谢淩你你你……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漫步改成疾跑,眼看着余东瑞脱去外衣正准备纵身一跃,谢淩连忙叫停了他。
“别过来!是沼泽,快去找东西拉我上来!”
“好好好,你别慌你别慌,让我看看……”
明明在叫着谢淩“别慌”,自己反而慌做一团,六神无主地走来走去,眼睛也快速地搜寻着四周能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拉住她。
拿外套当绳子,抛到沼泽上,不行,距离谢淩一半位置都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来一根枯木,递过来,不行,太短。
折了一枝树杈,也不行,更短。
眼看着谢淩那一米七几的身高已经深陷下去很多很多,直到脖颈。乍一看,如同草地之上长了颗人头。
余东瑞急得团团转,再也顾不得许多,转而爬上离沼泽最近的那棵树。
过程虽然艰辛困难,总算攀附住直延伸到谢淩上方的那株枝叉上,手脚并用地紧紧抱住,然后利用自身身体重量使得枝叉不断往下坠。
原本横向延伸的纤细枝叉,顿时弯曲得如同一道拱门。势如彍弩。
“谢淩,快抓住我的手。我拽你上来!”
“好!”
谢淩才抓住他倾尽全力递来的手,两人互一用力,啪——
崩着的“弦”应声譬断,露出密密麻麻如同针尖一般尖锐的树茎纤维。在往回摆的时候,也是因为托举着余东瑞的重力,反而摆得更加快速。
只一掠过谢淩脸颊,顿时一道两寸细长的血口子。幸好,在那电光火石间她本能地缩了一下头,避开眼球位置。否则就不会在眼帘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于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抓在一起,这个大幅度的摆动,将谢淩也拽着往前倾出一段距离,原本还只是淹没到脖颈位置,一下子到了鼻腔处。要不是她极力仰着头,怕是吸了一鼻腔淤泥。
不过也不尽全是恶劣后果,至少她的身子被拽出来几分,如果能支起来的话,应该到肩部位置。
树枝砸进水中,树叶密集,而至拍打着黑黑的污水及浮萍也溅起很多,溅得谢淩一头一脸。她连忙再次紧闭起双目,以免淤泥进入眼睛。
再睁开时,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树枝砸进水里了,由于余东瑞的体重压制着也陷入淤泥一部分,连他半个身子也泡在污水之中。他干脆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抓着谢淩,整个人跳了下来,往她走来!
“别怕别怕,我来了!”
拽起谢淩,就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肩上,示意着让她把重心力转移到他身上;转而又伸入淤泥中去探她的腰。搂住之后以自己为据点,拽着她如同拔萝卜一般往上扯拽。
丝毫不顾及一个起,一个落;谢淩爬出淤泥,他陷入淤泥。
“来,抓紧树枝别松手,使劲儿往上爬!”
谢淩爬上去了,他抓着树枝的手也开始用力。怎知譬断了的树枝虽然还连着层薄薄的树皮,根本撑不住两人重量。这一拽,末端彻底断裂,伴着唰唰巨响坠到地上,弹了两下。
谢淩惊呆了,连忙回过头去以眼神询问余东瑞接下来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有点懵,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后,脱下t恤递给谢淩,之后双手托起她的脚使劲往上推,让她在树枝沉入沼泽之前,赶紧踩着爬出去!
届时再用他的外衣和t恤拼凑起来打上结,一头绑住在树上,另一头绑住这根树枝末端,他好拽着树枝也爬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衣服大概就别想要了。
“谢淩可得把你的外衣借我穿穿啊!总不能让我光着膀子回去?那多难为情!”
谢淩都给气笑了,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能够开得起玩笑,也就只要他余东瑞了。
上岸之后,谢淩按照他说的,把外衣和t恤连在一起,打结,一方绑在树上,一方在断枝末端找了个细小的分叉点绑好。这样就能防止衣服拖不住而滑出去。
再看向沼泽时……所有浮萍已经回归原来位置,风平浪静。连一圈涟漪都没有。
心里咯噔一下,“余……余东瑞?”
没有回应。“余东瑞?”她又喊了一声,依旧什么回应都没有。
她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对啊,为什么刚才自己在连接衣服的时候由于很害怕,而至手不停地发抖!抖啊抖,抖得连打结都打不稳。那个时候,明明还听到他笑嘻嘻地教自己别慌!
怎么一转眼,沼泽地里什么都没有了呢!他人呢?已经完全陷下去了吗?连手指都没了?
“余东瑞!你回答我啊!”
泪目,凌乱的脚步在岸边来来回回,犹豫而又焦急。
犹豫是她怕了,已经不想再和这么恶臭的沼泽亲密接触!那黏糊糊的感觉实在很恶心!期间似乎还有什么虫子在咬自己,挺可怕的。
焦急是因为,余东瑞还陷在里面!他是为了救她!他完全是为了救她!才让自己身陷囹圄而至现在生死不明,连根头发丝都没剩下!
原来他是这么重情重义的人,他为了救她……可以连命都不要!都可以舍弃!
亏得以前自己还那么矫情,将他看做什么放浪之徒,心生厌恶。懊恼,悔恨。如果这都不算情谊,什么才算?
“余东瑞!你回答我啊!我还等着你来娶我过门呢你听到没?余东瑞!”
撕心裂肺地喊完,谢淩也不管不顾,擦干眼泪拽着树枝准备再次跑进沼泽中。脚踩踏进去,“噗通”一声,之前余东瑞所在的地方浮萍都裂了开来。
他破水而出,甩着头上的水,抹了一把脸,说道:“啊,有什么东西在咬我,好疼啊。谢淩,你刚刚在里面的时候有没有被咬到?”
谢淩抿唇不语,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再一次模糊,眼泪夺眶而出。她又用手捂住嘴,看着余东瑞一点点走出沼泽,走上了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等他开口,就先扑进他怀中放声哭了出来!
痛快淋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现在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幸好,兜兜转转一大圈,他并没有离自己而去;幸好,迷迷茫茫过红尘,终于还是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就他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谢淩的崩溃大哭是余东瑞措手不及的,连忙边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边柔柔说道:“好啦谢淩,我这不是安然无恙了吗?只是脏了一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脏啊,要不咱们先去海边洗洗?不然等回去以后,他们又该问东问西了。”
他说得对。两人这一身泥泞模样,乍一看如同两尊铜像。虽然谢淩还好些,鼻子以下是泥泞,鼻子以上还算得有个人样。
砸了砸嘴,口中还有少许泥沙,和牙齿摩擦时还能发出滋滋的声音。但味道却出奇地甘甜!
这么说的原因是居然没有一点儿海水的苦涩味!乃是完完全全的淡水。
那也是不是说明了附近,可能有淡水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提出这个想法后,余东瑞也意识到了。他回到沼泽附近转了一圈,摩挲着下颚若有所思地发了会儿呆,叫上谢淩和他一起在附近找找。
果然,还不到半个小时,在谢淩上山时途经的蜿蜒陡峭之地,真的让两人找到个被灌木丛和厚重青藤蔓掩盖住的洞穴。
高约一米五,宽一米。洞口除了灌木丛和藤蔓,顶上压着块厚重的大黄石。
黄石很平坦,像是人工打磨后用来做石桌的。但方位倾斜得很厉害,乍一看,如同一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关上的“门”。
难怪来时没注意到。隐藏得这么严密,如果不是人为,那大自然可真是太神奇了。鬼斧神工。
疏密的凉风徐徐从里面吹出来,那淡淡的潮湿味儿可一点都不咸!
进去之后一看,嘿!好家伙,谢淩当即想起《西游记》中孙猴子的花果山上,也有个洞穴名唤“水帘洞”。那里入口处长年滴滴答答,如同下着一阵小雨。而这里的也差不多。淅淅沥沥。
山顶上的水经过层层泥土和沙石过滤,等渗透到洞穴中时已经变得十分清澈冰凉。顺着顶部粗壮的钟乳石不断往下滴落。
可能年份太久了,地表层的碎石已经被冲刷得圆溜溜。然后往低处汇流成条涔涔的小溪。
小溪前头,也就是临近入口位置是一个大概三米多宽的水潭。那里钟乳石和水滴最多,所积攒的水也最多。澄澈见底,尤可见还有几条细如筷子的小鱼苗在里面欢快游水。
一会儿到这边啄一口水藻,一会儿去那边蹭蹭小石块。小石块和小鱼苗们差不多大小,被那一蹭,摇曳着咕噜噜又掉到更深的地方去。
小鱼苗们本还想去追,一个人影和脚步频率振动惊吓了它们,立刻潜入潭底,贴着地面顺着延伸出去的小溪快速游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东瑞蹲在边上,勾着身子朝水潭中捧了一湾水,送进口中漱了漱口。
还没吐出呢,他的面色一凝,十分专注地扭了扭舌头,然后两条眉毛高高挑了起来,吐出水后激动叫道:“水!是淡水!谢淩你快过来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一连捧了三四下朝自己脸上泼去,淤泥还没洗干净呢,干脆站起身来脚尖突地一点,一个猛子扎入水潭中。
噗通——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一口气潜着在水潭中游了一圈,位于中间位置浮出水来。他甩着头发,抹了把脸上水痕,对谢淩招手道:
“你也下来呀,这水不深!你看你看,你看我——”说着,可能是在水中踮起脚尖直立身体。
刚好到他下巴处。
还不等谢淩回答,“啊哈~”了一声再次猛地一起跳,用头部扎进水中。又潜泳了一圈。
冒出头来,喊道:“喂,谢淩,发什么愣呢快下来啊!这水可太清凉了,太舒服了,保证一点都不像海水。”
搓了一会儿身上淤泥,往后一仰,改成仰泳。双臂配合着腿部随便扑腾。对他来说只要游得出去,姿势随心随欲,哪管什么标不标准。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睛斜盯着踌躇不定的谢淩,故意发出些愉快爽朗的哼叫,意为“勾【引”。好让她明白自己现在有多舒坦。
而这种舒服都是淡水潭所给予的。她要是再不下来,可就没福咯。又怎么会意识到她的犹豫,完全因为男女有别,他一直盯着她看,让她怎么大方下水?
面含娇羞,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让余东瑞回避。索性想等他洗完了,让他去洞口守着,那时自己再下去。
“喂,谢淩。”
谢淩一抬头,迎面就挨上一大把水,浇得她刚预备风干的淤泥,再次潮湿。还有一两片浮萍顺着流入衣服底层中去。
“余东瑞!”她假装皱眉呵斥道。
“谁让你磨磨蹭蹭不肯下来?那身臭衣服你穿着很舒服吗?快点啦,和尚他们还等着我们回去捉鱼呢!”
谢淩扭扭捏捏,脸颊处再次浮现绯红。她娇羞地低下头,说道:“我,我是……女,女的。”
“嗯?你说什么?”余东瑞向她游过来一点。
谢淩以为他在捉弄自己,听到了却故意说没听清。于是抬头瞪了他一眼后,再次急急低头。“你,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我……”
“啊行行行,我离你远些行了吧?”说完,快速环视了眼水潭,他扫兴地往潭尾游去,口中嘟囔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别’。你怕不是活在古时候吧?这么保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是这么说,可一点都没有使坏心眼。端端正正站在一处,老老实实面对着石壁。
这倒让谢淩更加对他另眼相看了。
“衣服先放岸上,不然这一池子水就得毁了。”
谢淩顿了顿,他说得对。
本来他身上的淤泥只游了两圈多,已经让这个清澈的水潭变得有些浑浊。还有几片浮萍飘在上面。自己陷入沼泽是连带着衣物的,这要是也一起带下去,岂不彻底毁了。
水是活水,会自己澄清,但需要时间。往后的这些天里,他们还得倚靠着这些水来生存呢。
虽然挺难为情,但也只有这么做才行。
一步步走进水潭,冰凉凉的体温令她打了一机灵,并没有感觉到如余东瑞说的那般,十分舒爽。可能是她对水有后遗症的缘故吧。
谢淩找了个水位较浅,离他最远,被岸上大石块阴影笼罩着的地方。扶着巨石坐到水中,正好,刚够淹没到脖颈位置。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再深的地方她也不敢下去。
“好了吗?下来了吗?”余东瑞边洗着脸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那行。快点,完了我们就回去。对了,我见你脸上有道伤口,洗的时候别忘记尽量避开些。否则可能会发炎。”
乍一听,挺贴心的是吧?谢淩也这么觉得,她甚至暗暗扬了下嘴角。心道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渴望的温柔吗?以前,她连做梦都想着余东瑞在为自己开车门,倒香槟,为博美人一笑而倾尽毕生口才的谄媚模样。
虽然后来期间发生了一些意外插曲,但并不妨碍两人即将修成正果。互付情衷。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如同躺在一片厚厚的,软绵绵的云海中。舒畅,放松,愉悦。最重要的是所求得果。完全是上天赐予的幸福。
又怎会意识到,这是一个计。
一个……恋人之间自以为聪明的小计策。
余东瑞的手突然从身后伸了过来,水里的搂着她那纤细的腰肢,水上的拥着她的肩骨。头轻轻倚在右肩胛位置。
呼出一口热气,掠过她耳根。轻声说道:“你在沼泽地时对我说的话,我可全听见了。”
僵硬背脊抵着温热的胸膛。像是会自发升温一样,明明附近的水冷冰冰,唯独两人贴着的地方水温滚烫炙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身子一怔,羞得连忙低下头去,让水淹没自己到鼻腔处。然后想起来自己还没回应人家,又微微抬起点儿来说道:“什,什么?”
说完,又埋了下去。
“你说……‘等着我娶你过门呢’。是不是?”
谢淩耳廓和脸颊顿时烧红,头压得更低了。没把握好分寸,直淹没了鼻子。
她呛得直咳嗽。
余东瑞柔柔一笑,将她扳了过来,面对面时,也在不断趋近。碎发上的水滴滴答答,对了,是谁说的那句话来着?
——刚出浴的女人相对下来,要比她们精心化完妆后更加漂亮三分。
男人又何尝不是?无关精神状态和仪容,那种头发湿湿的乱乱的,皮肤上还带着水珠的朦胧样子,已经足够撩拨着那不安分的荷尔蒙。
而荷尔蒙会使人的体温升高。
“你的伤口……别动,还是我来替你处理吧。”如同一句魔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心跳都不受控制地骤然加快,更别说别的了。
捧过谢淩的脸,用舌头吸吮那道细长的伤口,轻轻暖暖的,一点儿都不疼了……
处理伤口只是个开始,更像幌子。渐渐的,那吻落到眼睛上,落到额头上,落到鼻梁上,然后又落到嘴唇上。
宽大手掌缓慢游走,摩挲着每一寸因为紧张而不住发抖的肌肤。
水下,不知道有什么在试图撑开她最后的防线。试了试,她反抗过。吻更贪了。对方又试了试。
最后,终究还是没能坚守得住。彻底接纳他了……
天空变成赤红,像一张巨网,华丽绮绚地撒了下来。世界顿时显得奇幻而美妙。——一种昧昧不可告人的气氛。
夕阳涌过来,把两人的血都煮沸。……人浮在半空,永不落实。
不知是寒冷,还是潮热,造成了颤抖。痴迷。
什么都忘记了。赤裸的空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树梢上有鸟窥人,顶上有水声暗暄。不。世上只有谢淩与余东瑞。女人和男人。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足以令一个男人爱她,不可自持……
他轻轻挑起她下颚,当四目相视,意乱情迷。他动情低儒:
“谢淩……,我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谢淩连忙娇羞地别过脸去。
妤今年二十有六,一直孑然自好,异性朋友没几个。当然,以前不是没谈过恋爱,只在于校园期间,那般青涩懵懂地曾和一个男生走得近过。单独看过几场电影,吃过几顿饭,也拉过手。
后来?太俗。当然无疾而终。
她从来都没试过,这样软弱地,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
她不想他离开她。也不准他离开她。
天地无涯,波澜壮阔,她对世界一无所求,只愿把自己交付给他,想紧紧缠住他,直到永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个女人都应该为自己打算,这是她们的责任!谁会来代她绸缎?不,她有的,不过是自己。
她用一种最轻忽迷惑的语调来问他:
“——我——跟其她女人——是不同的。对不对?”
她不放过他。匍匐胸膛道:“我不容易感动,你要很爱我……”
他把她扳倒,不给机会她继续说下去,他温柔地不给她任何机会。她很骄傲,非得擒获他的心。她讲完想讲的: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选中你?我……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着你了。我……”
话没说完,唇再次被死死封住。十分贪婪。
动情的一刻,弥足珍贵。不要浪费。
两人,都沦为原始的动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件事并没有人知道。
余东瑞说:“现在处境这么紧张,最好先别告诉他们。等回去以后,咱们都做足准备,再说不迟。”
当时,还没从昏眩中复苏过来的谢淩并没有多疑。迷迷糊糊同意了。直到后来也没对周莉嫚透露过一丁点儿进展信息。
关于两人“为什么一身泥泞地回来”这个问题,谢淩只能尽量压低头回答:“一时不慎”。
一时不慎?是啊,一时不慎。不是所有沼泽跌进去后都还能爬得出来。
她到现在还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爬出来了呢?
为什么每每想起,脸颊还是控制不住地绯红。
——是了,她的的确确,仍“陷”在里面。无从自拔。
野外生存的日子还和之前一样,谢淩负责退潮后去海边捞鱼,周莉嫚去了范久宇新发现的果林采集野果。
雨水喝完了,把所有瓶子用细草编织成的草绳,打几个小结,统统串联在一起,挂在肩上,再由余东瑞带着她去了那个洞穴,把水打回来。
解决了食物和淡水需求,安下心来后,一时间觉得这里的生活其实也不赖。没有引擎的轰鸣,喧嚣的人群,污染的空气。更没有那令人窒息的社交关系。
放手去做一些令自己感到舒服的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自抛个媚眼,崛着嘴唇做无声的“亲吻”的动作,或者张着口用唇语传递一句较私密的话。这些都能够令谢淩面红耳赤。又羞臊又暗自欢喜。
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亲密小动作,偷偷摸摸不为人知,反而比明着秀恩爱更具有快感,也更能撩拨人心房。
就如同吃了个草莓蛋糕,谢淩心里头甜滋滋的。很受用。
可是,人总是这样,在身心得到最原始的安逸后,个体之外的一切都已经事不关己了,皆统称成了“外界信息”。
而外界信息干扰过多的时候,总会本能地去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在乎的东西,从而过滤掉不喜欢的,甚至不愿想起或接受的东西。
谢淩忘了可不止一件事情。
野外生存挑战第二十三天。
范久宇已经砍了足够的浮木和油麻藤,以后他不用再不知疲倦地往山上跑。这段时间都得待在岸边礁石上捆绑制作木筏,就在谢淩身边,两人方便相互照应。
其实吧,到了如今这个时日,他这个木筏做不做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反正最后只剩七天最多八天,电视台的人指定能够想起他们。
届时往直升机仓一坐,空调一吹,舒舒服服就回家了。不好吗?
不过他虽然手工不行,摸摸索索花了快十天时间,竟意外地让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他说做好后能不能用不要紧,关键是得做完!否则心里就很遗憾,不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真让人哭笑不得。
第三十二次了。
第三十二次,谢淩在浅滩中看到一条小海鲫,于是放下滕娄,蹑手蹑脚地靠近,看准了以后伺机迅速一扑——落了个空。
“嘿嘿……”
范久宇手上拽着油麻藤,专心致志地去测量木筏长度,难免还是被这个如同鬼魅一般的笑声打扰。
他抬头看了看谢淩,张开口想说点儿什么,又闭上。继续整理浮木。
谢淩爬起身来,合手拍去沙石,掸了掸几分潮湿膝盖处。之后,又屏息凝神去抓那条小海鲫。
——又扑了个空。
“咯咯……”第三十三次。
范久宇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懂抓不到鱼有什么好笑的?不是该担心大家晚上会不会饿肚子吗?
谢淩她到底在笑什么?
十分疑惑,干脆暂停手中的活儿,一手抓着油麻藤,环抱起双臂看看她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勾着身子,双腿微弯曲,抬着手臂如同一只站立的青蛙。突一弹起,扑了下去——不用说,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落空,而她也将会落得个满手海沙。
之后,不出意外的又是一阵幽幽窃喜。
范久宇忍不住了,“我说谢淩啊,不过一天中午而已你已经笑了第三十三次了!我可都数着呢哈,到底什么事让你变得这么诡异?一点儿也不像你。不如讲出来,也好让我安心。”
语态中有几分打趣,并不是真的想询问个什么前因后果。而是在提醒她。
意料之中,谢淩直起腰后瞪了他一眼。
他咧着嘴直笑。
眼看着谢淩再次专心致志准备捉鱼,他也没打算纠缠。摇了摇头,又开始自己手上的活儿。
“对了久宇,问你个事。”
范久宇忙着把浮木重新规划排列,没空。不过还是看了谢淩一眼,发现她突然整个人蒙上一层疑虑。于是回应道:“嗯。你说。”
“……你有没有,摸过哪个女人的头发?”
摸头发?范久宇愣了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认真想了想,忽而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亲手把妹妹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来梳妆打扮好的发髻给挠成鸡窝那件事。
现在想起来都还忍不住想笑呢。
本来嘛,那好好的一头长发,漂染了渐变彩虹色,乍一看挺新奇。不需要佩戴什么昂贵首饰,哗啦啦往下一倾泻已经够潮了。实在搞不懂只不过要参加中学毕业典礼而已,非得给自己绑一个什么……
什么蝴蝶结发髻?
绑了又解,解了又绑,因为不满意而就这么一直重复着几乎长达两个小时。费时费神。于是他忍不住去作弄了她。哪知……
不过他也因此而付出了惨痛代价!因为这件事,被妹妹追着满家满院揍,又哭又喊扬言要把他这做哥哥的头给拧下来。
看看看看!这哪是一个妹妹该说的话?太惊险了。
妹妹虽然拿他这个哥哥没办法,哭闹声却惊扰了当时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的老爸。老爸一出马,威慑十足,从来没人敢忤逆。
大手就这么随意一指,让他在花园里跪了一个小时不能动。以做小惩大诫。
妹妹一看哥哥受罚,有老爸撑腰,还不趁此机会赶紧报仇?于是让管家速去速回,到商店买了个剃发器。然后亲手把他的头发给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要说全部剃了倒也没什么,偏偏完全依照自己的懊恼程度,高兴剃哪里就剃哪里,上一片下一片,左一片右一片的,没多会他就成了传闻中的“癞痢头”。
消气了,就不管他了。
给他气得呀,又不敢动。只能等老爸来解除禁令。
那时候虽然年纪不大,十七八岁,正是在外头挣面子立威信的时候。特别在乎男子汉的“尊严”。
头发也不能一直这样啊!他都愁死了。于是干脆全部剃了,成了个光头让它们重新生长。
因为这个,被朋友们一直取笑到出国留学,“亲切”地赋予了他这个绰号——和尚。并不是禁欲的“和尚”,而是没有头发的“和尚”。
一直这么叫啊叫的,渐渐就习惯了。
“喂,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
谢淩的声音让范久宇回过神来,她目含鄙夷。于是连忙点了点头作为回应。想了想,不对,她指的应该不是这个。于是又摇了摇头。
谢淩眉头微蹙,“点头摇头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
范久宇睁大眼睛低下头,摩挲着鼻尖,思考了一会儿,嗫嚅道:“……有,有吧。不过是我妹妹范依依。你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哑了片刻,“我指的是别人。别的女人。你有没有?”
“这个……”范久宇坚定地摇头。追问道:“怎么?是莉嫚让你来问我的?还是余哥曾经摸过你的头发?”
这次换成谢淩发愣了。倒也没有。
她抿了抿唇,换个方式问道:“除了你妹妹,你会在什么情况下会想要去触摸一个女人的头发?出于什么样的心情?”
范久宇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以此来加固自己的肯定性。
“我老爸以前对我说过,在别人为自己的外形付出过努力后,无论目的是悦人悦己,作为男人应该给予最起码的尊重。
人家花了那么长时间去装扮自己,往大点儿说叫为人类视觉美化上做贡献,作为受益欣赏者不该吝啬赞美。夸人是种风度。
而且除了口头赞许,别轻易触碰他人也是必要的尊重。理由有二。
其一,我是男人,在没和莉嫚成婚以前我永远想象不到一个女人会花那么多时间来精心装扮自己。如果你夜郎自大伸手触碰了,不管别人会不会当面拒绝你,反正心里肯定不高兴。
其二,‘抚摸头发’这种行为向来都表示亲昵的。一般会出现在长辈,兄妹,家人亲戚之间。我相信谢爷爷和蒋伯父也曾经这么对你。亲情咱们就不说了,但论一个外来异性如果抚摸了你,从心理学角度上分析要么百分之八十喜欢你,要么是在性骚扰你。无论哪种你都该拉起警惕来了。
懂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谢淩,怎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你想去骚扰谁呀?哈哈……”
没笑完呢,就吃了谢淩一记恶狠狠的白眼。
是她看到周莉嫚和余东瑞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抬手揉了她的头发!
本来只是随手一个动作,没什么大不了。
就像外公抚摸她,轻柔而慈爱,让她感觉到自己无比受宠。撒个娇,蹭一蹭脸颊,接下来无论自己提出多么无理的索取都很容易被实现。
在她心里一直认为是亲人之间表示友好的行为,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余东瑞这么对待周莉嫚,她心里有些膈应。闷闷的,如同暴雨来临前不断压低的黑云。
动作是那么自然娴熟,气氛是那么融洽祥和。看得出来她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谢淩本来也没打算能从范久宇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出于好奇,随口这么一提。
意思是想让他来帮忙分析分析按照他们男性的出发点,会位于什么样的心情才会促使情不自禁想去抚摸另外一个人?
她问过范久宇,你俩夫妻平时也会这么互诉爱意吗?
哪知他憨憨地笑了,边笑边摇头,说怕被周莉嫚把他手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失望地垂下头,捏着眉心,实在忍不住感叹范久宇这直男……不愧是他。
既然他对亲昵动作的理解方法基本和自己一致,只在于亲人和家人之间才不会被讨厌。那谢淩就更加感兴趣,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心境,才会让人那么“情不自禁”?
而作为“亲人”以外,被抚摸了又是个怎样的心情?
“这我哪知道!这种感受不该是你们女的比我们男的更清楚吗?喂,谢淩,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呢。是余哥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误会?还是你想对余哥做点儿什么让他回心转意?哈哈……”
谢淩可一点也笑不出来!凝眉不语,滴溜溜的眼睛若有所思,在范久宇身上再三打量。
过了一会儿——
“久宇,你过来一下。”
范久宇拽着油麻藤没打算挪步,边低头测量着浮木边说道:“有什么你只管问就是了,我能够帮你的一定不辞拒。”
这油麻藤,是不是该绑在这里才能够起到稳固作用而不托重?
他扯着就在看准的位置比划了一番。
“快点,过来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头,才发现谢淩义正言辞,似乎很认真的模样。实在抹不开,只能暂时丢下油麻藤。向她走了过去。
“你来,摸一下我的头试试。”
范久宇明显被吓了一跳,脚步立刻顿住。
看他那怂样,怪不得周莉嫚一直嫌弃自己的丈夫不解风情。是有原因的。
她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大家都出于什么样的心情而已。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幸福。你不也想知道吗?”
“啊这……不合适吧?”他怯生生望着谢淩有些杂乱的头发。
一泄如注,美如瀑布。这些词是大家用来形容她暴瘦之后的头发的。
以前身材不尽人意,并没有人愿意特别关注她。可自从脱胎换骨后,很吸引人,大家看她浑身都是亮点。
夸脸蛋,夸身材,夸眼睛,夸鼻子。实在想独特点儿的,就夸头发。而她也确实有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老婆说手感软软的,很羡慕。
不过因为来参加这次野外生存挑战,他们都太长时间没有好好清洗过了,而至现在有些杂乱和分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不合适?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绝不会不高兴。你就当帮帮我啦。行不行?如果你帮我的话,我也会替你做木筏的!”
目光十二分之诚恳,眼中闪烁着期盼的星星,可谓完全显示出了女性渴望的模样。
她想不出来范久宇有什么理由拒绝,或者说有什么立场去拒绝。
他的手缓慢抬了起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竟有些颤魏。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蠕动了一下。
眼看着那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二十厘米,十五厘米……越过脸颊直往头顶。七厘米,五厘米,三厘米……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敏感,谢淩感觉到有一根发丝有被拨弄到,奇痒无比而至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终于还是无法违背本心。
“啊停停停!”
说完,她打了个哆嗦连忙退出一大步,下意识地立起戒备看他。
范久宇呢?他也快速收回手,长长舒了口气。
这都什么鬼感觉?哪有什么甜蜜幸福可言?明明是种亲眼看着老色胚子在步步逼近,而自己即将要被非礼的威胁感!
如果身手较好的人,怕已经出手自卫了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也是不是说,周莉嫚和余东瑞之间,可能还存在着比她想象中还深的关系!
心里咯噔一下,如同个看不见底深渊,跌下去了,才能够让她从回忆中彻底清醒过来。
有些话实在不愿意去想,比如,自己似乎让人骗了。
可是,他怎么骗自己呢?
就连那天水中的细节都认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也没觉得对方有什么强行或者诱导的行为。说来说去,难听点儿的话,还不是自己送上门的?
自己只不过是个意外,因为他本来就是去找周莉嫚的。
谢淩忘了很多事——比如花花公子终究是那个花花公子,这是本性!
本性要是能够轻易更改,那就不是本性了。
是恶习。
负气,身体在海风中不住颤颤巍巍,她觉得有些冷。把藤篓扔给不明所以的范久宇,都懒得交代事宜,转身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而对上周莉嫚那张突然出现的脸,让谢淩楞了一下。
她回来了?什么时候来的?那是不是说,余东瑞也回来了?
暗自咬了咬牙,谢淩强颜笑道:“莉嫚,你们回来了。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好。”
人刚走出一段距离,随着风向依稀飘来一句周莉嫚的声音。半笑半严肃。
“——老公,刚刚,你是不是欺负谢淩了?”
回过半面脸看去,是范久宇连说带比划,奋力澄清的模样。他嘴笨,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并且抹了一把。
周莉嫚负着双手,明明矮了范久宇好多却仍微曲着腰,仰起头来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等他能够把事情说个明白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谢淩第一反应居然是“博爱”!
多么男才女貌,伉俪情深的一对夫妻!明明怎么亲昵都理所当然,可谢淩看到的,竟莫名其妙感到苍白。甚至做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忽然意识到不应该再用以前的方式来看待自己闺蜜了,应该另眼相看!
以前的“熊式姐妹”,会因为一件不开心的事而相约酒吧买醉,醉后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的日子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了。都过去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不安于室的女人。这么博爱。而为什么,所有男人都心甘情愿围着她打转呢?
谢淩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想以此来缓解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低头打量一遍自己的身材,嘿!多么婀娜多姿,完美无瑕啊。
明明自己,不输她。
可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范久宇这一天到晚都没有再出现。倒是周莉嫚接近黄昏时分,抱着谢淩留下的藤篓回来了。
满满一箩筐海鲜,应该是他们夫妻二人捡的。三人烤了三个小时都没能全部烤完,烤好的也没吃完。
谢淩想,自己和周莉嫚之间,可能第一次出现隔阂了。
很微妙。也许因为中午的事情让她产生什么误会。也不知道后来范久宇是怎么对她解释的。解释清楚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她和余东瑞谈笑风生,自己除了聆听,插不上嘴。活脱脱空气一般的存在。
这顿晚饭可以说是吃得最沉默的一顿。却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兴致勃勃地听他们两人谈天说地。看着余东瑞把烤好的东西第一个递给她。
她不吃了,或者不收集的,才会递给自己。
谢淩不说。
周莉嫚说近来她身材胖了不少,只想吃些水果,海鲜是一点不敢动。而收集起来的海鱼,扇贝,海螃蟹和章鱼腿,都一一仔细归纳起来放在一旁的芭蕉叶上,说是等会儿拿去给老公吃。
经过一天的努力,木筏已经有了新的眉目和方法,作为制作人范久宇比谁都着急,不想因为停顿而丢了想法。所以打算连夜赶制。
换句话来说,快做好了。
谢淩无意“嘁”了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她投来淡漠的目光。淡漠中又含着质疑。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那些木材她都见过,也在这几天中接触颇多,知道那木头就连范久宇那样的大男人都抬不起来,即便做好了能不能浮起来还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可能一下就要做好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这行为被认为是在鄙夷吧。
过了一会儿,周莉嫚带上一瓶淡水,几个野果,和余东瑞给她的海鲜就要走了。余东瑞提议大家一起去,顺便看看能不能够帮上忙。
周莉嫚拒绝之余,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谢淩身上。
“阿淩今晚吃得挺少,肯定还没饱呢,你还是留下来多烤点吧。我把姐妹交到你手上,可别让她饿着。你得替我好好照顾她!听到没?”
说完,如平常一般对谢淩笑道:“走啦,姐妹儿。”
谢淩貌合神离地笑着,挥了挥手,目送她离开。
一回头,余东瑞也如梦初醒般,变了副模样。扔掉手中的木棍,搓着手,一脸邪笑如同个色鬼转世。故意尖细着声音说道:“嘿嘿,宝贝儿——现在——总算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哦~”
当然是故意逗谢淩玩的。他只是花心,不急色。况且在来这里以前,每天陪他度夜的美女从来不带重样。他不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来了这里之后,既然和她已经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也都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谢淩抗拒过,可终究抵不过媚语撩人,撩得她迷失了自我,再一次交出自己。
就在余文郄送给她的帐篷内。
今天的潮水又不退了。
这让谢淩很苦恼。双手托着腮帮子,坐在大块礁石上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身旁,范久宇正吃着她带来的食物。他……似乎从来没有烦恼。
说来,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从没有见他皱过眉,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直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儿的爽朗性子。
来到海边时,谢淩远远就看到礁石上蹲着个被风吹得凌乱的身影。
她喊了一声,远方人听到后,站起身来向她挥手。别说,还真有那么一股子莫名暖心的感觉。也许是“同病相怜”的感触吧,她觉得范久宇和自己都是个被施与“伪暴力”的人。
而施与这种不公平对待的这些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着怎样快乐的事情?
留下两个黯然神伤的人,在海风萧瑟的海岸边互相舔着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忍不住往范久宇身边挪了挪,靠在他背上。
周莉嫚和余东瑞又上山了。
临走前,余东瑞刻意落后几步,悄悄回过头来对着谢淩,亲了亲左手手掌,然后摊平往里边儿吹了口气,让那吻随风飞出。然后笑嘻嘻地去追赶周莉嫚脚步了。
每每想起,谢淩还是会情不自禁抿紧嘴唇。仿佛那吻真的落到她唇上一样。
他很帅气,性格很开朗,尤其转身那一刻特别迷人,有着说不清的潇洒。容易让人患得患失。
这感觉让谢淩并不好受,仿佛一道明媚的忧伤。明媚是糖,忧伤是黄连。
而糖果要是不慎掉进过黄连堆中,沾染过,那捡出来后再甜也有股苦味。吃到最后甜味没有了,苦味胜就了。
太自怨自艾了是不是?范久宇都还没说话呢!她有什么立场自嘲处境可怜?
什么都不知道才可怜。
但或许,也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才没有烦恼。做什么都能静下心来,并且很专一。
到底有什么事能够让范久宇浮起别样情绪啊?或者说什么才能够让他生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思了一会儿,谢淩猛甩了甩头,抛开杂念。
另一块平坦的黑礁石上是木筏,经过他一整夜连续鼓捣下来,果然已经基本成型了。只不过油麻藤上仍连着些枯萎程度不一的枝叶。
他还没来得及剔除掉。
“木筏快做好了吧?你预计还需要多久?”
范久宇吸吮着一个牡蛎汤汁,听到谢淩话后,指向另外一堆斜搭在礁石边上的浮木,说道:“还不行。只是刚刚成型而已,还不能实际使用。如果想要用的话,我还需要再做一层浮木并且加固好几道油麻藤。”
加固浮木……再做一层?听起来像个巨大工程。唉,随便吧,反正咱也不懂。
“那你今天又不回去了?”
范久宇喝完汤汁,正低头去咬牡蛎肉,没顾得上回答。
不过的确听到了,他不回答,是在思考,计算着时间还有五天,如果放松一晚的话,能不能在期满离开之前顺利完成?
“我来帮你修整枝叶吧。”
谢淩说完,拍了拍范久宇的背,站起身来跳去另外一块礁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你小心点,别砍坏了我的藤!”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眼看着谢淩找到那把十公分的小刀后,蹲下身去,一手按着藤蔓,一手倒握着刀柄,以刀尖贴近叶茎,灵巧一转——叶子就掉了下来。
怎么样?我没做错吧?
谢淩用眼神自豪地询问着范久宇。他除了点头和竖起大拇指,还能怎么回答?
又吃了些东西,和谢淩打了个招呼跳下礁石,避着海风小憩起来。
对了,她拿刀的手法好纯熟啊!可一点儿不像从没拿过的人。难不成还是学着古代电视剧上的那些杀手,刺客们?
……
醒来之后,天上挂着的太阳已经离海平线不远了。原本明晃晃的天色,已经拉开赤色帷幄。
夕阳下,谢淩已经不在礁石上,而是处理好后,又跳了下去,连附近浅水滩的油麻藤也处理好了大半。光光秃秃,然后一根根对齐,绑好之后放在礁石上,范久宇触手可及的地方。
倒还真是有心了。不过她的手,也是从来没干过粗活的。原本纤细雪白,现在骨节处还浮起一层薄薄的茧,指尖上全是绿色汁液,还有几个被扎破的小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范久宇重新爬上礁石,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放了开来,好像在找什么。
“喂!范久宇。”
听见一喊,他立刻露出笑容,跳下浅水滩中去找谢淩。
“天呐谢淩,效率挺高啊!早知道让你来帮我就好了,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可以出海了!啊不对,说不定咱们已经到家了!”
谢淩咯咯笑着:“别贫了,反正活儿我是替你做完了。那我的呢?”
不知不觉中,潮水已经退了。所以她才敢下水。
“没问题,我来。你去洗洗手休息一下,我马上给你捡满满一箩筐!”
眼看着范久宇拿过礁石上的藤篓,屁颠屁颠跑去捡海鲜。谢淩的笑容和目光并没有立刻收回,而是随着他身影移动而移到。
听他说着什么什么比昨天的肥美;谢淩你想吃什么?我多捡点儿,当做犒劳;啊!这是什么鱼?深海里的吗?能不能吃?
一一仔细回答,孜孜不倦。回答完后,再次弯下身去整理藤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久宇边捡边说,看到什么都得拿起来仔细观看一番是个什么多东西?能不能吃?肉有多少?
肉多的,就放进藤篓里,肉少的,就随手扔掉。然后再往前继续走。
突然,前方浅水滩中扭动着一个灰褐色肥硕的鱼身子,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跑近一看,“哇靠!小鲨鱼!”
大约长四十公分样子,头部尖尖的,身子肥肥的,尾巴却细细长长的。摇摆起来十分有劲。
他放下藤篓,双手并用地谨慎试了两下,才制服住那条活泼乱跳的鱼。
“谢淩你看——小鲨鱼!”他高高举了起来。
然而,没有回应,也不见谢淩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淩谢淩?人呢?快来看我抓到小鲨鱼了!”他找了一会儿,甚至往回走了几步,边走边喊。还是没人回应。
——突然“噗通”一声。
“范久宇——”
范久宇楞了一下,他看不见谢淩怎么了,但知道大事不好了。
缓步变疾走,疾走又随着声声“救命”变成疾跑。甚至顾不得而扔掉刚捡的小鲨鱼。
谢淩她不慎跌进海里了!
她是不是不会游泳?仔细想想,好像度蜜月的时候在报纸上看到过一篇关于她落水的报道。也就是上次酒吧里和龚琪珊起冲突的原因。
“谢淩——”t恤都来不及脱,一个猛子便扎入水中,向谢淩游去。
浮浮沉沉间,谢淩感觉到范久宇的手在握着她的腰往上推,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攀附上去。
他可能没救过溺水的人,经验和方法这块完全没有余文郄熟练。没有先安抚她冷静,而是一遍遍说着“这水不深,已经到底了”。
惶恐中哪听得进去?
于是改喊“谢淩!谢淩!谢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整个贴着范久宇,双臂紧紧勾着他。挣扎了一会儿,感觉到他有一种坚韧的稳当之后,才试着尽力去平复自己的意识。
然后,她感觉到范久宇的头是转过去的,并且在盯着一个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她也扬起头来看过去——
浅水滩里站着两个人!
左边,余东瑞一脸盈盈笑意,饶有兴致,似乎在观赏一出有趣儿的嬉戏。
右边,周莉嫚却微张着嘴,十分不可思议。
因为她眼中看到的,是一副充满香艳的共浴景象。
两个人紧紧相拥,谢淩勾着范久宇的脖颈,估计半个重量都倾向他身上。而范久宇,扭曲的涟漪之下一手搂着谢淩腰肢;因为浮力缘故,谢淩的t恤被水冲得往上掀起,胸膛位置,露出黑色内衣,和包裹不住的丰满。
范久宇的另一只手,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的的确确就盖在内衣之上。
感受到自己妻子异样的目光,他这才回过神来,缩回手,磕巴道:“谢、谢淩,快下来,这水不深。”
……
回去的路上,余东瑞抱着半框海鲜,范久宇拧着湿衣服,周莉嫚搀扶着谢淩。如同心照不宣一般,四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的体温相对来说最偏低,向来很怕冷。一点点气温幅度都能够让她打电话叫人来订做冬季款服装。
可是现在,她感觉到周莉嫚的体温比落水后的自己还低。因为衣服潮湿,自己冷得瑟瑟发抖,而周莉嫚则是全身僵硬。
扶着自己的手僵硬,身子僵硬,走路的姿势也很僵硬。
虽然,大概是在心里克制了一百遍,想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但还是不尽人意。
周莉嫚和余东瑞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幕?或者说谢淩,为什么会在明知自己怕水的前提下还不断靠近水,而导致失足跌了进去?
她故意的,您信吗?
就是因为她早就看到周莉嫚和余东瑞嬉笑打闹,你追我赶地过来了,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当做送给我的“好闺蜜”的一份礼物。
你想“拿”走我的,那我也可以“拿”走你的。对不对?
只是委屈了范久宇,这个可怜的人。他现在,真的比谢淩还可怜了。
钻进睡袋中,又滚了滚尽量把多出来的部分压到身下,谢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缓了好一会儿,体温终于回暖,不冷了。身体却还在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没从落水的恐惧中镇定下来。虽然是自愿的,并在心中做足了准备,还是免不了劫后余生,胆颤心惊。
周莉嫚回帐篷来了。
她拉上帐篷拉链,往手掌中哈了口热气,站起身来边脱着防水斗篷边走过来,折叠好后整齐放在一旁,铺开睡袋的位置比平时离谢淩远了十几厘米。
钻进去后,梳理一下自己头发并挽到右侧,这才正式躺了下去准备休眠。
整个过程,并没有看谢淩一眼,就连睡觉也以背脊示人。
谢淩知道,她心里有气。而范久宇的解释并没有将这气熨平。
想来也是,依照范久宇那性子,嘴笨,解释的时候会很尽力,怕周莉嫚不能理解,担忧则乱地用最复杂的方式去描述最简单的因果。颠来倒去。
但只要周莉嫚说一句“我信”,他就会真的以为“行了,解释清楚了。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哪分得清所谓的“信”到底是真的雨过天晴,还是缓兵之计。重点,她想不想听谢淩解释两句?毕竟姐妹感情是真的,十几年来,一如既往。
想了想,“莉嫚……”
谢淩试着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没有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睡着了吗?”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
那就稳了。至少,她现在应该明白了什么叫作“私人物品”。如果能和人共享的话,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谢淩又试探性地说道:“范久宇他……没病倒吧?”
她动了一下?她有反应了?看得清清楚楚,她感觉到“私有物品”有被冒犯到。
谢淩干脆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背,嚅嗫道:“莉嫚,关于今天下午的事,我的确是不慎掉进海里去的。我……”
“嗯?……阿淩啊,你还没睡呢?”周莉嫚顺势缓缓转过身来,一脸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
谢淩语塞。
周莉嫚慵懒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没听到。你不舒服吗?”说完,伸出手来探了探谢淩额头。
谢淩顺势抓着她的手,笑道:“……没有。我想说,关于今天下午落水的事,范久宇他……”
“嗨,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吓我一跳。”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没事,久宇已经对我解释过了。没什么啊。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他救你理所当然,相反,他要是敢见死不救,我才不会放过他呢。好好的就好,还有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双手反把谢淩的手包在中间,拉过去后哈了口气,替她蹉跎取暖。
说道:“夜里凉,你又刚刚受寒,小心别感冒了。不然这里没有药,挺麻烦的。快睡吧。”
“好。平平安安的。”
谢淩没有抽回手,周莉嫚也没放开。两个貌合心离的姐妹,就这么互相牵着,放在两人睡袋中间位置,陷入寂静。
再也感受不到以前的温度了。谢淩想,通过这件事,也许两人之间依然能有说有笑,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但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坦诚相待了。
这道不可言说的心伤不止谢淩有,周莉嫚也有。
可是,周莉嫚尚有一个丈夫范久宇会担忧,会紧张,会在意她的看法而想方设法解释。那自己呢?
余东瑞站在浅水滩时的那个神情,让她如鲠在喉。介怀难释。
他难道一点不疑虑自己的女人和兄弟之间有什么过界关系?不介意?
是了,他怎么会介意呢?如是,就不该露那一副看好戏不过瘾,还想要亲自加入其中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情闹了半天,终究作贱的还是自己。
落寞,已经足够了。
帐篷外,海风依旧萧瑟,树木哗哗,海浪拍打着岩石,有大型鱼类在长嘶,在破水。
不知不觉中,不知道是周莉嫚先行入眠,还是谢淩支撑不住眼皮打架,没一会儿就沉沉进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
依旧很可怕。依旧是那个一望无际,漆黑得连自己身形都分辨不出来的地方。
她拼命跑,跑啊跑,一步也不敢停歇。
或许她是个幸运的人,连梦魇也有神明庇佑。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竟在黑暗上方,山崩地裂地炸开一道光明之路。
借着光,她看到脚下生了部天梯,层层叠叠,直通天际生路。她走上去,高跟鞋声哒哒,声声叩着心弦——她用鞋跟敲开锋利的裂缝边缘好让身子能够爬得出去。
这一边,又是一个与黑暗正好相反的,完完全全纯白的空灵世界。而自己毕生头一次,穿着条从头到脚,嫣红如血的大长裙子。很长很长,醒目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吓得身体缩成一团,抱着膝盖不住哆嗦,哭喊崩溃之际,竟意外地似乎……得到回应。
无云而雨,滂沱之至。还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说——
“凡水有量,点滴恩泽。有三无四,有一无二。他日落定黄泉,通忘川,承阴泉,施恩与魂,亦索取与魂。劝君,且行且珍惜。”
什么意思?
谢淩乍醒过来,大汗淋漓。久久不能缓解那惊恐。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点儿,身旁的周莉嫚不见了。防水斗篷也不见了。
她的睡袋空空如也,伸手探了探余温,冰凉凉的。应该离开有一会儿了。
起夜吧?还是幽会?
说来,自从来到这个不知名岛屿上,所发生的事情都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孰是孰非。本来这些事情中大部分都可以不必发生的,全因余东瑞自作主张,把帐篷换成零食。
惹得几人心态分崩离析不说,最直接为难的,当属周莉嫚和范久宇这对新婚夫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应该甜甜蜜蜜地在一起生活,永不分离。动作快点儿的话,现在肚子里应该怀着小生命了。
分开还好,趁着夜深人静找机会去过二人世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更别说还有今天傍晚海里发生的那件事充当促进剂。
帐篷外的火堆被添加过柴火,现在烧得正旺。难以入眠,谢淩走出帐篷来烤火。
忽听闻那一声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呼噜声。就如同动力过大,清洗之物又很少,镇不住那重量的滚筒洗衣机,正轰隆轰隆边洗边移动。要“离家出走”。
仔细一辨认,竟然来自范久宇!
可能是最近熬夜做木筏累的,一躺下去就沉得雷打不动。而在没有雷的情况下,他就化身成“雷”,一遍遍“击打”着他身边的人。
那就是说,周莉嫚这一去,可能纯属起夜去了。
她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十几分钟后,当谢淩站在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后,通过枝叶之间的细缝看到周莉嫚和余东瑞在不远处偷偷摸摸地进行夜谈。整个人如遭雷击。
不,让她震惊的不是两个人半夜三更避开丈夫和朋友,山腰赴约。而是十几年来,那个熟悉的人,和自己认定了,预备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男人,现在竟用着最熟悉的声音说着千刀万剐的话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莉嫚背对着谢淩,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她把斗篷拽得很紧,脸庞藏得很深,生怕被雾气沾染到。
她微扬起头,对着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余东瑞提出严肃质疑:“想反悔?”
余东瑞笑道:“不是。只不过我没想到,得手以后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味。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到底值不值?”
“那么大家世你说值不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余东瑞挠了挠头,“比家世的话,g集团可比她们家庞大多了。我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她呢?其实仔细想想,那位三小姐也不赖。”
周莉嫚顿了一下,“你什么意思?”余东瑞没答,她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你还真的喜欢上龚琪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那种人的私生活有多混乱,和你简直不相上下,你俩就算组个‘雌雄双煞’也名副其实,没人敢说什么。”
说完,斜着眼睛窥视了会儿余东瑞,见他根本不当回事,气急,当即狠狠踢了下他的小腿。
只听“哎哟”一声,还没开口责问,她继续说道:“要不是看在你跟她有婚约在身,不管现在怎么闹别扭以后早晚会成为一家人的份上,我都懒得管你这破事!吃力不讨好,为你谋划什么婚姻大事!早知道你这样死性不改,就该像她说的那样‘退了就退了’,活该你被一个外戚一而再再而三地抢尽风头。呸!”
说完转身就要走,被余东瑞拽了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哎哎我错了行了吧?生什么气啊你看你。又不是徒劳无益,我答应过你的事都记着呢,回去就给你办好咯行了吧?你说你真够狠的,提个条件都他妈狮子大开口。可别忘了你们夫妻能够顺利结婚这其中有我一半功劳!知恩图报你懂不懂?”
说完,周莉嫚瞪了他一眼,再次决然转身。
还没走两步,又给拽了回来。
余东瑞继续说道:“哎听我说完呀。就算不提婚礼,为了你俩塑形的事我不也还费心费力,花费巨资替你俩打听到那家整容医院了吗?就冲这点,我看你俩就像在看我自己的完美杰作一样。得意还来不及,我哪敢反悔呀。
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自从塑形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滴溜溜的眼睛直打转,鬼知道她肚子里都装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阳谋?好不容易不转的时候吧又垂着头生人勿近,看你一眼时那寒森森的眼神跟鬼一样。似笑非笑,邪里邪气的。
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圣人留下的臻至名言哪会错?所以,像她那样的,谁说得准她什么时候会把我给卖了?或者我要是做了什么不顺她意的事,她拿出把刀来捅我个十刀八刀的那我岂不死定了?就算不捅,娶回去以后到底算她谢家给我余家送‘菜’?还是我余家给她谢家送‘菜’?
我们男人可不喜欢驾驭不了的女人!就更别说涉及到家族企业了。寸步不让!”
周莉嫚语塞了。因为她也这么觉得。
关于两个庞大集团未来发展最后会成为世纪佳话携手共赢?还是人伦惨剧互相吞并?她一窍不通。就暂且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在来之前的酒吧洗手间里,她撞开门进去的那一刻看到的那个神情,倒很让她记忆犹新。
改变确实大!但也并没完全超出范围。这点还是很有把握的。
“你别忘了,就是拿捏得住她什么性子,那天我们才能够顺利激得她主动送到你砧板上,由你宰割。她第一次都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是了,我还没想起来问你呢!那天你俩在山洞中玩儿得那么野,可还尽兴?”
面对冷嘲热讽,余东瑞不甘下风,“‘第一次’?好,算我白捡个便宜。不过周美女,你确定她比龚琪珊干净?自尊自爱?说不定因为她以前太丑没人要,现在变漂亮了当然会露出婊子的本性。
别忘了,她和我表哥还不清不楚呢!还有,今天下午在海中你我看到的那副场景,她为什么会跟和尚抱在一起?一个说落水一个说救人,这屁话你也信?”
“住口!”周莉嫚突然疾言厉色,很窝火。捏了捏眉心缓和了一下,正色道:“总而言之,她什么性子我们总算还拿捏得住。以后只要都小心一些,别拂了她的逆鳞,她又怎么逃得出你的五指山?”
余东瑞听笑了,“呵,是吗?那今天下午……”
话还没说完,被周莉嫚恶狠狠瞪了回去。
他想说,如果真的已经把性子这块拿捏得死死的,那今天下午发生的香艳景象,是不是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你的掌握之中?
但他没直接说出口。化作意味深长的笑容直勾勾盯着周莉嫚不停看,看得人心里烦躁不已,忍无可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你以前那么不检点?尽做些伤害人心的事。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机会我会想办法再给你创造,你得赶紧让她怀孕,快点生个属于你们的孩子知道了吗?
女人只要一有了孩子,就有安全感,母性光辉会勾起她心底的纯善。到时候你好好对待她,开导着她,不就没事了?
还有,从现在开始不管我们还有多少天能离开这里,你都给我把人看紧了,别让她靠近我老公。否则别怪我不念昔日情谊!大不了撕破脸皮。”
余东瑞觉得十分好笑:“哟呵,你这是不是也叫——‘没有孩子就没有安全感’?赶着回去给和尚生娃啊?嘿嘿,那要不,咱替你使把暗劲儿呗?”
毛手毛脚地才抓住斗篷一角,就被周莉嫚狠狠打了开来。“滚——”
他不怒反笑,笑弯了腰。
密谈结束,余东瑞先行,比周莉嫚快了十分钟左右回到帐篷。
当看到端坐在火堆旁安静烤火的谢淩,愣住的表情皆如出一辙,一摸一样。
谢淩面含笑意,对前后回来的两人都问了一遍“回来了?这么晚不睡,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由于两人都不确定谢淩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关没关注他们切确离开了多少时间?会不会对他们起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虚之余,三人居然都坐下来,史无前例地,和谐开朗地围着火堆聊天。也叫试探她的口风。
天南地北,东扯西拉,竟有一种久违了的“无话不谈”。很是让人怀念。除了,不知道周莉嫚居于什么心态,动起小心思,主动提及余家表亲余文郄。
她是对余东瑞说的。她想知道他这个表亲对于整个余家来说,到底是被怎么安排的?
另起集团业务,独掌境外大权,共享企业文化。为的就是提前打响y集团在国际上的名望,为海外证券做铺垫;他自己,也经营着一些中小型技术公司。
所产生的盈利,绝大部分都用于自支撑着m国的y氏集团运转。有的时候国内资金链出现动荡,也需要他进行融汇,互帮互助渡过难关。所以y集团在国内的名望地位一直很稳当。
成就当然不止这些。很多连余东瑞都没资格接触到的深层业务,都是交给他来全权处理。并且都完成得很漂亮。
他忠诚,有本事,深受余家主事人器重。又为人谦和有教养,早在圈子老一辈中被口口相传,个个妒贤嫉能,都红了眼。
别的不说,就最近余东瑞偷听到的,龚家主事老爷子曾一度亲自来余家张罗联姻,希望自己表哥能够入赘龚家,成为三孙婿。也就是龚琪珊的丈夫。从而达到同盟共赢的目的。
周莉嫚来了兴趣,感叹道:“哇!那对余家来说简直是个机遇!从此以后国内商务排名就得改写了。那他同意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东瑞啐了一口唾液,“哪能啊!我爹妇人之仁,觉得从小就把他送到国外去实在对不起我二表叔,也有愧于我表哥,所以就让他按照自己意愿来。他愿意就结,他不愿意就不结。”
周莉嫚听得津津有味地点头,“后来呢?”
“后来?鬼知道他……他……”余东瑞悄悄撇了眼默默无声的谢淩,继续道:“他突然反悔了。告诉我爹他不愿意。”
“‘反悔’?是不是那种,之前已经答应好了,后来却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了?退婚了?”
“这倒不是,他俩还没举行过定亲仪式,也没见过面。只能算口头约定。不过他这次回来,就是来完成订婚仪式的。”
周莉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难怪那天在酒吧里,他会这么对待龚琪珊,而龚琪珊也不敢小觑他。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思量了一会儿,她道:“那他不愿意的话,你爷爷怎么说?龚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吧?毕竟悔婚这种行为……”
说到这儿顿住。这种行为,还有谁会比自己更有发言权?比谢淩更有发言权?自己算是过去了,而谢淩和余东瑞,现在正经历着呢。眼下这句话如果说出来,不知道是在批判自己老公,还是批判余东瑞。
她也悄悄看了眼面带笑意,气势却越来越冷清的谢淩。
余东瑞挺起胸膛,正义凛然道:“所以说啊!表哥他戏耍了龚家,我爷爷第一个不答应,而我爹只能让他赶紧回m国去避一避,等爷爷消气了再说。所以我身为余家继承人,当然得由我来弥补了!”
“弥补?你拿什么弥补?”周莉嫚觉得很好笑。但随即想到那天在酒吧,她可比谢淩早去半个小时,她亲眼看到余东瑞和龚琪珊贴身坐在一起,那亲密模样。让她一度很不理解。
不过现在看来,居然是这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替余文郄来和龚家联姻!
那就更好笑了。须知余文郄和余东瑞这俩表亲,除了大概都流淌着余家的血,根本没有一样是相同的。无论能力或者实力。口碑。
余文郄的确是个实打实,非常出色的男人。这么说的话,那谢淩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想到这儿,再次悄摸摸斜眼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头去,依旧默不作声的谢淩。果不其然,她眼中的光芒逐渐黯然消沉,灵气大减得有些落寞。
成不成就,出不出色就算了吧。在谢淩眼中一点儿不重要。
她只是感叹,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自己居然这么狠心,选择离弃?转而选了这么个把自己当做利益,处处处心积虑去算计的人。
可悲可叹。也作茧自缚。
还有,他已经回m国去了吗?那天那句“我要走了”,原来并不是指他要回别墅去,而是指要回m国去。
都没好好道过别,就一条路两头宽了。亏得自己还惦记着,等回去以后就去找他,好好看看他。很惋惜。
成年人的告别仪式很简单,没有那么多依依不舍,或者执着于追问下次见面的确切时间。甚至可以说根本不知道哪一次见面会成为最后一次;有的只是大致一个去向,和眼前的祝福。
如果临行前还能够再好好看上对方一眼,那可真是太奢侈了。
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个话题。当问到谢淩怎么还不睡?谢淩回答她做了个噩梦。
说到这儿,可见周莉嫚和余东瑞不约而同倒提一口气,生怕她所谓的“噩梦”是指之前两人密谈的事情。让她给撞见了。
不过谢淩并没有,说的是纯白境地和大红裙子。
周莉嫚暗自吐了口气,放心了。说道:“啊!好巧,我好像不久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
为了提高可信度,她还声情并茂地描绘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天梯,裂缝,纯白境地。
和谢淩的分毫不差。于是互相安慰,别想太多,肯定是离开人群久了,心里有惶恐,压力过大。
这同一对恋人因为互相思念,偶尔会梦到同一种景象或者同一件事倒不足为奇。两个“关系较好”的闺蜜间竟然也能做一样梦,倒是两人万万没想到的。很新奇。
因此还被余东瑞打趣“果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姐妹花,二十年情份,要说如果有一天你们关系会淡漠会消磨,甚至恶化,搁谁谁信?”
周莉嫚连忙以大笑制止,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口无遮拦。连忙解释纯属玩笑,让谢淩别介意,还俏皮一笑。
谢淩胸怀坦荡,第一次正面去给他回应,说“没关系”。
沉默。听着范久宇依旧轰隆隆——轰隆隆——烂洗衣机一般的男人鼾声,相视一笑。天粉亮时,才回帐篷中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之后整整三个夜,直到传来周莉嫚均匀的呼吸声,谢淩都无法入眠。好像随着他们的夜谈,丢了友情和爱情一样,连睡眠也丢了。
原来,那个可以将人重塑体貌,脱胎换骨的磐莘医院,居然是余东瑞千方百计打听来的。给了周莉嫚,又给了谢淩。
比被他骂“婊子”还更难以接受。脏!
而自己在他眼里,竟只是个“完美杰作”。
对于女人,他花心,浪荡,口味繁杂来者不拒。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身体健全的、身体不健全的。长头发的,短头发的,黄皮肤的、白皮肤甚至黑皮肤的。
这些对他来说,就好比在他家筑起一道墙,摆上一个偌大展柜,展柜中摆满了各种各样精致的娃娃,都是他的藏品。每多一个女人,都是一份荣耀。
龚琪珊是,后来的谢淩也是。只不过这两个娃娃相对下来,比较昂贵。
谢淩胖时,奇丑无比,还没有资格入柜,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并转身选了另一个;而当谢淩重塑人身归来,精美至极,漂亮得不得了。于是他又立刻毫不犹豫地抛弃前一个而拾起她,打算放在展柜中最显眼的地方。
这么美的东西,有人欣赏,有人眼红艳羡,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无关是否真的需要。说白了,是那该死的虚荣心在作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周莉嫚呢?其实她口中所谓的“利益”,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她开口,作为十几年闺蜜一定会全力助她完成,甚至赋予。
而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密谋着,怎么把自己的好姐妹和无辜的龚琪珊,商业排行榜上第四第五名的宝贝女儿送给这个家世不足,艳俗中打滚的花花公子挑选。
误人误己,也害人害己。
什么“父母之命商业联姻”?她自己要遵从,接受命运安排,凭什么认为别人也应该和她一样呢?
无论爱或不爱,性格一不一样?感性还是理性?三观同不同?能不能互相尊重包容?待人待事宽容还是严谨?食物口味一不一样?生活习性一不一样?兴趣爱好一不一样?
受了多少委屈?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吗?
气愤,羞辱?不,没有的事。这已经不是气愤羞辱的问题了。
谢淩深深叹口气——唉!不知道怎么搞的,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这些事情冥冥中,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她恨周莉嫚和余东瑞!恨得明明白白。但还不至于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要说真正裂变,当属夜谈之后第三天早上。也是这次野外生存挑战的第二十八天。
海岸边上浓烟滚滚,连烤着鱼的余东瑞都懵了,他并没有在那个位置搭建过临时烽火架呀!更没有点燃过。因为他从起床到现在一直没离开,都在烤鱼。
细辩,那个位置,不正是范久宇制作木筏的地方吗?吵吵嚷嚷。
谢淩看见了也听见了,连忙窜出树林来到安置帐篷的地方与大家汇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知才一露面,周莉嫚的指头已经戳了过来,面目狰狞恶狠狠地喊着:“谢淩!贱人,你为什么要烧毁我老公的木筏?!”
不断挣扎扭曲的身体,凶相毕露。要不是有余东瑞拼命拦着,恐怕早就跳上来把谢淩给揍了。
前一天,范久宇经过连续数日不眠不休,终于在三十日期满以前做好了个长三米,宽一米五的双层木筏。
找了许多被海水冲到崖缝中的人类垃圾,把泡沫放在中间夹层以增加浮力,用塑料袋子和瓶子经过特殊方式捆绑后固定在木筏前、后、左、右和中间,每处两个充当碰垫。以稳固其平衡力。
配备好了两支船桨,能够让一至两人同时操作。不过还没装上用来支撑舵柄的架子。他说那个比较简单,等要用时再弄。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第二天和大家一起出海试乘木筏。
昨夜回来时他把这个消息一说出来,虽然大家已经不打算倚靠这个东西离开岛屿,但还都挺为他开心的。
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人都还没起床呢,妻子就摇醒了他。
火光冲天,黑烟如柱,直窜云霄。
当时他心想“完了”,白白做了几乎半个月的木筏,彻底完了。连滚带爬跑到岸边一看,礁石上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那木筏烧得要多旺有多旺,气温很高,人根本无法靠近。
但眼看着自己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不顾妻子阻拦,绕道从侧面下入浅海区,用手捧水泼灭。
泡沫和碰垫尽数只剩填料,浮木焦黑碳化,油麻藤也烧没了。这让范久宇一度陷入失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想对妻子哭诉一下悲伤,求个安慰。抬起头来,却不见妻子身影,往远处一看,她正大步往回跑。
她大概是知道了点儿什么,眼下要回去兴师问罪呢!可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极不友善。
他得阻止她!
于是,尽力呼喊着妻子的名字,脚下一步也不敢怠慢地追了去。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到场时,妻子的巴掌已经突破余东瑞阻拦,狠狠挥到谢淩脸上。
谢淩紧咬着唇,眼中无限哀怨。但任凭周莉嫚如何谩骂,她似乎并不打算回应。
挥舞着要来挠她的手越伸越长,她一退再退,最后连余东瑞都看不下去了,直叫周莉嫚冷静些。
无用。好在看到范久宇也来了,如释重担,连忙喊道:“喂,和尚和尚,快来抓着你老婆。她怕是疯了!”
唉,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谢淩也想知道。
从周莉嫚咬牙切齿,怒不可歇的言语中大家大概听出了指责的三件事。也是她一口咬定就是谢淩焚毁木筏的真正原因。
第一件事,谢淩从后半夜开始,悄悄离开帐篷到现在才回来。也就是说她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焚烧木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件事,谢淩曾经以“帮助范久宇搭建木筏”为理由,实则悄悄损害过!她割断了其中一根绑好的油麻藤。
第三件事,谢淩对前几天周莉嫚和余东瑞夜里悄悄见面的事情怀恨在心,认为是周莉嫚抢了她的未婚丈夫,或者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故而拿范久宇的木筏出气。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两位同为“当局者”的男士很磕闲。
谢淩一夜不归,她到底去哪儿了呢?所有人都很好奇。
前面已经说过了,她的睡眠随着那次撞见夜谈后,一起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夜半无眠,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看看。她去了很多地方,但具体是哪些,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就当她在半山腰的哪块石头上坐了一夜,看了一夜海景和日出吧!反正都无关紧要。
可她不说。因为但凡发问的人能够和气一点儿,你好好问,我好好答。皆大欢喜。如果非得张牙舞爪,连喊带嚷,那就没意思了。
关于谢淩曾经割断油麻藤这件事,当然是范久宇告诉周莉嫚的。当时,他的出发点只当做一句普通闲聊。他说谢淩太调皮了,好好清理叶子就清理叶子,还鬼灵精地悄悄割坏好不容易绑好的藤子,还以为他不知道呢。害得他又得重新绑一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莉嫚回想起自己每次提及老公的木筏,谢淩都一副冷嘲热讽,十分看不起。她笑不出来。
所以她有立场认为是谢淩心起歹念,焚烧木筏绝对是故意而为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起周莉嫚和余东瑞夜里悄悄见面这件事,谢淩反而坦然自若地挺了挺胸膛,顺势抽空掸去衣袖和身上沾到的露水。
且看着周莉嫚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人,面对丈夫追问,还能怎么巧舌如簧,巧言令色?
“如果你怀疑我跟余东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好,谢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可以对天起誓!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我们的关系日月可鉴!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发生什么越矩的行为!
倒是你,肮脏阴暗的心里面就只有那些男男女女,糜烂昏聩的东西吗?因爱生恨?你连自己人都算计?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明知道余东瑞是个怎样的渣男你还把自己贞洁给了他,人家不骗你骗谁啊?你很委屈吗?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
死一般寂静。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盛气凌人的周莉嫚,她暴力地一把抹额前由于不慎而垂进眼睛里的碎发。
谢淩的目光冷峻异常;余东瑞的略带惊讶,没想到就这么被她给抖出来了;范久宇的则震惊无比。
问道:“——什么?谢淩和余哥他,他们俩……”
一会儿看看谢淩,一会儿看看余东瑞。最后又转到妻子周莉嫚身上寻求答案。
周莉嫚不依不饶,对谢淩仍骂骂咧咧,让她敢作敢当,冤有头债有主,你心中有恨就找你的债主去啊,关她老公什么事?关木筏什么事?还骂谢淩是个“神经病加心眼儿小加二皮脸”。
越说越没谱了。从动手打人到翻旧账,再演化成人身攻击。而且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人在乎是非曲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久宇劝和,他觉得只不是个木筏而已,烧了就烧了。虽然没来得及试乘,但笼统也算得是个成品,他完成了。
况且还有两天三天时间,电视台就该来接他们回家了,所以意义上来说这木筏根本没什么用。
周莉嫚又因为他明着替谢淩说情,火气莫名大了许多。当即动手搬离谢淩帐篷,又把余东瑞的东西从她们夫妻帐篷内全扔了出去。
范久宇还挺为难的,不知道余哥今晚得睡哪里?
谁知周莉嫚讽刺一笑,仰着头哼道:“他和谢淩不是已经睡过了吗?你还担心人家没地方可去?现在还装纯洁,给谁看?”
这下连余东瑞的脸色也不好了。东西也没收拾,闷闷地坐回火堆旁继续烤鱼。一会儿,突然连鱼带棍都扔得远远的。
范久宇两头难做,这边又想对谢淩和余东瑞有所歉意和解释,那边周莉嫚在帐篷中催促他赶紧回去整理东西。
男人的帐篷就跟房间一样,又乱又臭。
临别前,“谢淩啊,这……不关你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当做安抚吧。他不敢和谢淩走得太近,否则老婆又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去诋毁这个本该关系堪比亲姐妹一般的好姐妹。
放在心上?怎么会。她太软弱了,软弱到被人指着鼻子骂表子都不敢回嘴。
假如把周莉嫚当成个靶子,心中的箭就算有几千支几万支将她从头到脚射成马蜂窝,千穿百孔了又能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用,还不是一样无济于事。
但凡手里有把刀能够割下她的头颅,挂在树上十天八天,引来无数蛆虫啃而食之。哪怕捅她个十刀八刀的也好,至少泄愤。但……
终于明白那个女医师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余东瑞说的那故事,女医师为什么不直接捅死男友而是慢慢把他变成一头怪物?因为杀人是犯法的行为。
但怨恨已结,非代价而不能平。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去恨一个人,而至激动得身子颤颤巍巍,在风中落寞摇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死!一定要她死!
可激动过后呢?无尽空虚。就好比一块欧洲名怀表,表盘、表盖、表链和指针都还在,偏偏没了齿轮。空留一副躯壳,一无是处。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比萧瑟的清风还消瘦。
不行,她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弱者,从来不是。她有她的自尊,她有她的骄傲,容不得他人践踏!
关于余东瑞的住处问题,在事情才平息后不久,他又恢复成笑嘻嘻的模样。重新烤了条最大最肥的海鱼,讨好似地双手奉给谢淩。又装作一脸委屈说道:
“我今晚没地方可去了……漂亮姐姐,你要不要考虑收留一下鄙人这个可怜无助的小奶狗呢?”
收下鱼,就代表着同意,反之,则不同意。谢淩选择了前者。不过,与风月无关。
那就来吧,还能怎么办?既然都已经被公开了,矜持给谁看呢?
只是这一刻谢淩看余东瑞那笑嘻嘻的模样,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脸红心跳,相反因为这个摇摆不定的男人,让这一切陷入不可控局面。
她讨厌这个男人!不,不对,是憎厌这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
出了周莉嫚和余东瑞深夜“密谈”那档子事,大家虽然嘴上不说,总在心里留下些不好的想法。也是该避嫌的时候了。
而且考虑到昔日情深义重,谈笑娓娓不倦的一对姐妹彻底闹掰,不相往来。在余东瑞的调节下,谢淩和周莉嫚交换了任务。
周莉嫚下海捉鱼。正好范久宇木筏被毁,接下来几天都闲来无事,他俩夫妻可以一起去;
谢淩负责上山摘取野果。因为余东瑞布置在的各地烽火架仍需日常维护,路过船只也得注意。所以他可以顺道一起照顾。
好像这样的安排,在接近生存挑战尾期了才步入正轨。
对,就得这么干。
以前周莉嫚和余东瑞上山,他是怎么“照顾”她的,谢淩不得而知。但想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辞辛苦走三个小时山路,摘了一堆野梨和无花果放进框里,然后告诉谢淩:“莉嫚爱吃这些。”
他自己也咬着个苹果,让谢淩再摘一些,既然道歉,就该有个道歉的样子。
道歉?谁要道歉?又和谁道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叼着苹果自然而然地伸手要来揉谢淩头发,被她厌弃地打开后,倒没当回事,拿下苹果说道:“我理解。你俩曾经那么要好的姐妹,总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说闹翻就闹翻。置气的时候互相吵两句嘴得了,别弄得跟世界末日一样。”
这句带有责备性的话语让谢淩很不舒服。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手去摘水果。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从哪里来的“道歉”一说?
如果非要追究,不该是你们俩来向自己道歉才对吗?她这个“被害人”都没说什么,你们这些个“当事人”反而先发制人了?
余东瑞捏了捏她倔强的脸,“好啦,别那么孩子气。你俩可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得有修养。这点莉嫚就做得比你好,说不定她已经策划着要怎么跟你和解了。像她那样大度得体,蕙质兰心的女人,在大家眼中不知道有多出众。你得学着她点。”
谢淩咬唇不语,抱着藤篓的手不由收紧,而至手指关节抠入藤条细缝中。泛白。她在目测着有没有一个很好的角度,能够把手中的藤篓连筐带果一起狠狠扣到他余东瑞的头上!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只推给他后,转身离开。
真是的,有必要和这种人生气吗?
一个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拒绝的人,争端面前首先被出卖,之后又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就这样还不思悔改,满心想着如何去讨好,心甘情愿去当舔狗!他自己要当舔狗也就罢了,还拉着她去一起舔。
这样的人,用古代话来说,天生贱命,一文不值。连给个白眼都在浪费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她周莉嫚到底有什么魅力,竟引得这两个男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还有,她有没有和解的心,或者值不值得谢淩学习,不尽然。一切都犹未可知。
那边,余东瑞在挖空心思尽量多摘取她喜欢吃的水果来讨好;这边,人家已经和丈夫在海边抓鱼的同时,早就美美地饱餐了一顿。然后等回来时,藤篓中不是蛤蜊就是青口。而且只有半框,其中一条鱼都没有。
这,就是余东瑞要谢淩向周莉嫚学习的修养?大方得体?蕙质兰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谢淩当然没有亲眼看到,而是和“亲眼看到”差不多的方式——亲耳听到。
那巨大的黑礁石对立方,她把他们腻歪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老婆老婆,海鲫肉很嫩啊!快快,尝一口。”
“哇!真的很嫩啊!哎老公,这条章鱼腿也很鲜呢,给你吃呀!”
欢声笑语,好不恩爱。
这么自私的做法,嗯,还别说,是挺“得体”的。
范久宇他们的帐篷拉链半开着,帐篷口处,最先印入眼帘的是那把墨黑底色的太阳伞。由于捆绑手法略粗心,伞面依稀露出一抹红色印花——曼珠沙华的花瓣轮廓。
谢淩吞了口唾液来缓解紧张的情绪,有意压制心脏剧跳,搓了搓手中细汗,眼见四下无人,他们都还没回来呢。于是鬼迷心窍一般,竟悄然无息走过去拿起伞,藏在衣服内,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狂奔了出去。
快!快!快!
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在指使着她不断加速离开的步伐,直至岛屿大山深处,她还是没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在干什么?或者想干什么?
真的如同魔怔了般,手脚不听使唤,仿佛做这件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而拿了伞,不管会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不就等于对她动了杀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此刻,除了那抑制不住剧烈到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她恐惧,混乱,手中紧紧抓着的仿佛不是一把黑伞,而是一颗刚斩下来,还热乎着的血淋淋的人头!
她连忙丢了出去。抱头蹲在树下,泣不成声。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缓过神,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做这种事?为什么会对她起杀心?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即使她很做作,烹得一手好绿茶!也实在太不应该了。
回去的路上,她又路过那片草地。他们来时安置帐篷的地方。
其实整座岛屿相比下来,依然还是觉得这里的视野最开阔。既可以上观天空夜色,下可以预览大海美景。波光粼粼,阳光充足,地段平坦,草丛厚实。
实属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是了,回想起来初到海岛,宛如昨天的事,一个个兴致勃勃的模样仍历历在目。不过一转眼,经历过几番生死绝望后,已经快期满一月了。
而今天,刚好是第二十九天。明天,或者最迟后天,电视台的人一定会来接他们回去。结束这噩梦一般的生存挑战。
朋友?爱人?算了吧,往事不可追矣。关系再好那也是过去的事。
今后,大可不必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