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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生根,发芽(1 / 2)

('她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双手反把谢淩的手包在中间,拉过去后哈了口气,替她蹉跎取暖。

说道:“夜里凉,你又刚刚受寒,小心别感冒了。不然这里没有药,挺麻烦的。快睡吧。”

“好。平平安安的。”

谢淩没有抽回手,周莉嫚也没放开。两个貌合心离的姐妹,就这么互相牵着,放在两人睡袋中间位置,陷入寂静。

再也感受不到以前的温度了。谢淩想,通过这件事,也许两人之间依然能有说有笑,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但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坦诚相待了。

这道不可言说的心伤不止谢淩有,周莉嫚也有。

可是,周莉嫚尚有一个丈夫范久宇会担忧,会紧张,会在意她的看法而想方设法解释。那自己呢?

余东瑞站在浅水滩时的那个神情,让她如鲠在喉。介怀难释。

他难道一点不疑虑自己的女人和兄弟之间有什么过界关系?不介意?

是了,他怎么会介意呢?如是,就不该露那一副看好戏不过瘾,还想要亲自加入其中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情闹了半天,终究作贱的还是自己。

落寞,已经足够了。

帐篷外,海风依旧萧瑟,树木哗哗,海浪拍打着岩石,有大型鱼类在长嘶,在破水。

不知不觉中,不知道是周莉嫚先行入眠,还是谢淩支撑不住眼皮打架,没一会儿就沉沉进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

依旧很可怕。依旧是那个一望无际,漆黑得连自己身形都分辨不出来的地方。

她拼命跑,跑啊跑,一步也不敢停歇。

或许她是个幸运的人,连梦魇也有神明庇佑。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竟在黑暗上方,山崩地裂地炸开一道光明之路。

借着光,她看到脚下生了部天梯,层层叠叠,直通天际生路。她走上去,高跟鞋声哒哒,声声叩着心弦——她用鞋跟敲开锋利的裂缝边缘好让身子能够爬得出去。

这一边,又是一个与黑暗正好相反的,完完全全纯白的空灵世界。而自己毕生头一次,穿着条从头到脚,嫣红如血的大长裙子。很长很长,醒目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吓得身体缩成一团,抱着膝盖不住哆嗦,哭喊崩溃之际,竟意外地似乎……得到回应。

无云而雨,滂沱之至。还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说——

“凡水有量,点滴恩泽。有三无四,有一无二。他日落定黄泉,通忘川,承阴泉,施恩与魂,亦索取与魂。劝君,且行且珍惜。”

什么意思?

谢淩乍醒过来,大汗淋漓。久久不能缓解那惊恐。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点儿,身旁的周莉嫚不见了。防水斗篷也不见了。

她的睡袋空空如也,伸手探了探余温,冰凉凉的。应该离开有一会儿了。

起夜吧?还是幽会?

说来,自从来到这个不知名岛屿上,所发生的事情都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孰是孰非。本来这些事情中大部分都可以不必发生的,全因余东瑞自作主张,把帐篷换成零食。

惹得几人心态分崩离析不说,最直接为难的,当属周莉嫚和范久宇这对新婚夫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应该甜甜蜜蜜地在一起生活,永不分离。动作快点儿的话,现在肚子里应该怀着小生命了。

分开还好,趁着夜深人静找机会去过二人世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更别说还有今天傍晚海里发生的那件事充当促进剂。

帐篷外的火堆被添加过柴火,现在烧得正旺。难以入眠,谢淩走出帐篷来烤火。

忽听闻那一声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呼噜声。就如同动力过大,清洗之物又很少,镇不住那重量的滚筒洗衣机,正轰隆轰隆边洗边移动。要“离家出走”。

仔细一辨认,竟然来自范久宇!

可能是最近熬夜做木筏累的,一躺下去就沉得雷打不动。而在没有雷的情况下,他就化身成“雷”,一遍遍“击打”着他身边的人。

那就是说,周莉嫚这一去,可能纯属起夜去了。

她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十几分钟后,当谢淩站在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后,通过枝叶之间的细缝看到周莉嫚和余东瑞在不远处偷偷摸摸地进行夜谈。整个人如遭雷击。

不,让她震惊的不是两个人半夜三更避开丈夫和朋友,山腰赴约。而是十几年来,那个熟悉的人,和自己认定了,预备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男人,现在竟用着最熟悉的声音说着千刀万剐的话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莉嫚背对着谢淩,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她把斗篷拽得很紧,脸庞藏得很深,生怕被雾气沾染到。

她微扬起头,对着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余东瑞提出严肃质疑:“想反悔?”

余东瑞笑道:“不是。只不过我没想到,得手以后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味。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到底值不值?”

“那么大家世你说值不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余东瑞挠了挠头,“比家世的话,g集团可比她们家庞大多了。我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她呢?其实仔细想想,那位三小姐也不赖。”

周莉嫚顿了一下,“你什么意思?”余东瑞没答,她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你还真的喜欢上龚琪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那种人的私生活有多混乱,和你简直不相上下,你俩就算组个‘雌雄双煞’也名副其实,没人敢说什么。”

说完,斜着眼睛窥视了会儿余东瑞,见他根本不当回事,气急,当即狠狠踢了下他的小腿。

只听“哎哟”一声,还没开口责问,她继续说道:“要不是看在你跟她有婚约在身,不管现在怎么闹别扭以后早晚会成为一家人的份上,我都懒得管你这破事!吃力不讨好,为你谋划什么婚姻大事!早知道你这样死性不改,就该像她说的那样‘退了就退了’,活该你被一个外戚一而再再而三地抢尽风头。呸!”

说完转身就要走,被余东瑞拽了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哎哎我错了行了吧?生什么气啊你看你。又不是徒劳无益,我答应过你的事都记着呢,回去就给你办好咯行了吧?你说你真够狠的,提个条件都他妈狮子大开口。可别忘了你们夫妻能够顺利结婚这其中有我一半功劳!知恩图报你懂不懂?”

说完,周莉嫚瞪了他一眼,再次决然转身。

还没走两步,又给拽了回来。

余东瑞继续说道:“哎听我说完呀。就算不提婚礼,为了你俩塑形的事我不也还费心费力,花费巨资替你俩打听到那家整容医院了吗?就冲这点,我看你俩就像在看我自己的完美杰作一样。得意还来不及,我哪敢反悔呀。

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自从塑形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滴溜溜的眼睛直打转,鬼知道她肚子里都装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阳谋?好不容易不转的时候吧又垂着头生人勿近,看你一眼时那寒森森的眼神跟鬼一样。似笑非笑,邪里邪气的。

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圣人留下的臻至名言哪会错?所以,像她那样的,谁说得准她什么时候会把我给卖了?或者我要是做了什么不顺她意的事,她拿出把刀来捅我个十刀八刀的那我岂不死定了?就算不捅,娶回去以后到底算她谢家给我余家送‘菜’?还是我余家给她谢家送‘菜’?

我们男人可不喜欢驾驭不了的女人!就更别说涉及到家族企业了。寸步不让!”

周莉嫚语塞了。因为她也这么觉得。

关于两个庞大集团未来发展最后会成为世纪佳话携手共赢?还是人伦惨剧互相吞并?她一窍不通。就暂且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在来之前的酒吧洗手间里,她撞开门进去的那一刻看到的那个神情,倒很让她记忆犹新。

改变确实大!但也并没完全超出范围。这点还是很有把握的。

“你别忘了,就是拿捏得住她什么性子,那天我们才能够顺利激得她主动送到你砧板上,由你宰割。她第一次都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是了,我还没想起来问你呢!那天你俩在山洞中玩儿得那么野,可还尽兴?”

面对冷嘲热讽,余东瑞不甘下风,“‘第一次’?好,算我白捡个便宜。不过周美女,你确定她比龚琪珊干净?自尊自爱?说不定因为她以前太丑没人要,现在变漂亮了当然会露出婊子的本性。

别忘了,她和我表哥还不清不楚呢!还有,今天下午在海中你我看到的那副场景,她为什么会跟和尚抱在一起?一个说落水一个说救人,这屁话你也信?”

“住口!”周莉嫚突然疾言厉色,很窝火。捏了捏眉心缓和了一下,正色道:“总而言之,她什么性子我们总算还拿捏得住。以后只要都小心一些,别拂了她的逆鳞,她又怎么逃得出你的五指山?”

余东瑞听笑了,“呵,是吗?那今天下午……”

话还没说完,被周莉嫚恶狠狠瞪了回去。

他想说,如果真的已经把性子这块拿捏得死死的,那今天下午发生的香艳景象,是不是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你的掌握之中?

但他没直接说出口。化作意味深长的笑容直勾勾盯着周莉嫚不停看,看得人心里烦躁不已,忍无可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你以前那么不检点?尽做些伤害人心的事。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机会我会想办法再给你创造,你得赶紧让她怀孕,快点生个属于你们的孩子知道了吗?

女人只要一有了孩子,就有安全感,母性光辉会勾起她心底的纯善。到时候你好好对待她,开导着她,不就没事了?

还有,从现在开始不管我们还有多少天能离开这里,你都给我把人看紧了,别让她靠近我老公。否则别怪我不念昔日情谊!大不了撕破脸皮。”

余东瑞觉得十分好笑:“哟呵,你这是不是也叫——‘没有孩子就没有安全感’?赶着回去给和尚生娃啊?嘿嘿,那要不,咱替你使把暗劲儿呗?”

毛手毛脚地才抓住斗篷一角,就被周莉嫚狠狠打了开来。“滚——”

他不怒反笑,笑弯了腰。

密谈结束,余东瑞先行,比周莉嫚快了十分钟左右回到帐篷。

当看到端坐在火堆旁安静烤火的谢淩,愣住的表情皆如出一辙,一摸一样。

谢淩面含笑意,对前后回来的两人都问了一遍“回来了?这么晚不睡,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由于两人都不确定谢淩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关没关注他们切确离开了多少时间?会不会对他们起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虚之余,三人居然都坐下来,史无前例地,和谐开朗地围着火堆聊天。也叫试探她的口风。

天南地北,东扯西拉,竟有一种久违了的“无话不谈”。很是让人怀念。除了,不知道周莉嫚居于什么心态,动起小心思,主动提及余家表亲余文郄。

她是对余东瑞说的。她想知道他这个表亲对于整个余家来说,到底是被怎么安排的?

另起集团业务,独掌境外大权,共享企业文化。为的就是提前打响y集团在国际上的名望,为海外证券做铺垫;他自己,也经营着一些中小型技术公司。

所产生的盈利,绝大部分都用于自支撑着m国的y氏集团运转。有的时候国内资金链出现动荡,也需要他进行融汇,互帮互助渡过难关。所以y集团在国内的名望地位一直很稳当。

成就当然不止这些。很多连余东瑞都没资格接触到的深层业务,都是交给他来全权处理。并且都完成得很漂亮。

他忠诚,有本事,深受余家主事人器重。又为人谦和有教养,早在圈子老一辈中被口口相传,个个妒贤嫉能,都红了眼。

别的不说,就最近余东瑞偷听到的,龚家主事老爷子曾一度亲自来余家张罗联姻,希望自己表哥能够入赘龚家,成为三孙婿。也就是龚琪珊的丈夫。从而达到同盟共赢的目的。

周莉嫚来了兴趣,感叹道:“哇!那对余家来说简直是个机遇!从此以后国内商务排名就得改写了。那他同意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余东瑞啐了一口唾液,“哪能啊!我爹妇人之仁,觉得从小就把他送到国外去实在对不起我二表叔,也有愧于我表哥,所以就让他按照自己意愿来。他愿意就结,他不愿意就不结。”

周莉嫚听得津津有味地点头,“后来呢?”

“后来?鬼知道他……他……”余东瑞悄悄撇了眼默默无声的谢淩,继续道:“他突然反悔了。告诉我爹他不愿意。”

“‘反悔’?是不是那种,之前已经答应好了,后来却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了?退婚了?”

“这倒不是,他俩还没举行过定亲仪式,也没见过面。只能算口头约定。不过他这次回来,就是来完成订婚仪式的。”

周莉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难怪那天在酒吧里,他会这么对待龚琪珊,而龚琪珊也不敢小觑他。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思量了一会儿,她道:“那他不愿意的话,你爷爷怎么说?龚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吧?毕竟悔婚这种行为……”

说到这儿顿住。这种行为,还有谁会比自己更有发言权?比谢淩更有发言权?自己算是过去了,而谢淩和余东瑞,现在正经历着呢。眼下这句话如果说出来,不知道是在批判自己老公,还是批判余东瑞。

她也悄悄看了眼面带笑意,气势却越来越冷清的谢淩。

余东瑞挺起胸膛,正义凛然道:“所以说啊!表哥他戏耍了龚家,我爷爷第一个不答应,而我爹只能让他赶紧回m国去避一避,等爷爷消气了再说。所以我身为余家继承人,当然得由我来弥补了!”

“弥补?你拿什么弥补?”周莉嫚觉得很好笑。但随即想到那天在酒吧,她可比谢淩早去半个小时,她亲眼看到余东瑞和龚琪珊贴身坐在一起,那亲密模样。让她一度很不理解。

不过现在看来,居然是这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替余文郄来和龚家联姻!

那就更好笑了。须知余文郄和余东瑞这俩表亲,除了大概都流淌着余家的血,根本没有一样是相同的。无论能力或者实力。口碑。

余文郄的确是个实打实,非常出色的男人。这么说的话,那谢淩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想到这儿,再次悄摸摸斜眼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头去,依旧默不作声的谢淩。果不其然,她眼中的光芒逐渐黯然消沉,灵气大减得有些落寞。

成不成就,出不出色就算了吧。在谢淩眼中一点儿不重要。

她只是感叹,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自己居然这么狠心,选择离弃?转而选了这么个把自己当做利益,处处处心积虑去算计的人。

可悲可叹。也作茧自缚。

还有,他已经回m国去了吗?那天那句“我要走了”,原来并不是指他要回别墅去,而是指要回m国去。

都没好好道过别,就一条路两头宽了。亏得自己还惦记着,等回去以后就去找他,好好看看他。很惋惜。

成年人的告别仪式很简单,没有那么多依依不舍,或者执着于追问下次见面的确切时间。甚至可以说根本不知道哪一次见面会成为最后一次;有的只是大致一个去向,和眼前的祝福。

如果临行前还能够再好好看上对方一眼,那可真是太奢侈了。

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个话题。当问到谢淩怎么还不睡?谢淩回答她做了个噩梦。

说到这儿,可见周莉嫚和余东瑞不约而同倒提一口气,生怕她所谓的“噩梦”是指之前两人密谈的事情。让她给撞见了。

不过谢淩并没有,说的是纯白境地和大红裙子。

周莉嫚暗自吐了口气,放心了。说道:“啊!好巧,我好像不久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

为了提高可信度,她还声情并茂地描绘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天梯,裂缝,纯白境地。

和谢淩的分毫不差。于是互相安慰,别想太多,肯定是离开人群久了,心里有惶恐,压力过大。

这同一对恋人因为互相思念,偶尔会梦到同一种景象或者同一件事倒不足为奇。两个“关系较好”的闺蜜间竟然也能做一样梦,倒是两人万万没想到的。很新奇。

因此还被余东瑞打趣“果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姐妹花,二十年情份,要说如果有一天你们关系会淡漠会消磨,甚至恶化,搁谁谁信?”

周莉嫚连忙以大笑制止,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口无遮拦。连忙解释纯属玩笑,让谢淩别介意,还俏皮一笑。

谢淩胸怀坦荡,第一次正面去给他回应,说“没关系”。

沉默。听着范久宇依旧轰隆隆——轰隆隆——烂洗衣机一般的男人鼾声,相视一笑。天粉亮时,才回帐篷中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之后整整三个夜,直到传来周莉嫚均匀的呼吸声,谢淩都无法入眠。好像随着他们的夜谈,丢了友情和爱情一样,连睡眠也丢了。

原来,那个可以将人重塑体貌,脱胎换骨的磐莘医院,居然是余东瑞千方百计打听来的。给了周莉嫚,又给了谢淩。

比被他骂“婊子”还更难以接受。脏!

而自己在他眼里,竟只是个“完美杰作”。

对于女人,他花心,浪荡,口味繁杂来者不拒。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身体健全的、身体不健全的。长头发的,短头发的,黄皮肤的、白皮肤甚至黑皮肤的。

这些对他来说,就好比在他家筑起一道墙,摆上一个偌大展柜,展柜中摆满了各种各样精致的娃娃,都是他的藏品。每多一个女人,都是一份荣耀。

龚琪珊是,后来的谢淩也是。只不过这两个娃娃相对下来,比较昂贵。

谢淩胖时,奇丑无比,还没有资格入柜,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并转身选了另一个;而当谢淩重塑人身归来,精美至极,漂亮得不得了。于是他又立刻毫不犹豫地抛弃前一个而拾起她,打算放在展柜中最显眼的地方。

这么美的东西,有人欣赏,有人眼红艳羡,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无关是否真的需要。说白了,是那该死的虚荣心在作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周莉嫚呢?其实她口中所谓的“利益”,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她开口,作为十几年闺蜜一定会全力助她完成,甚至赋予。

而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密谋着,怎么把自己的好姐妹和无辜的龚琪珊,商业排行榜上第四第五名的宝贝女儿送给这个家世不足,艳俗中打滚的花花公子挑选。

误人误己,也害人害己。

什么“父母之命商业联姻”?她自己要遵从,接受命运安排,凭什么认为别人也应该和她一样呢?

无论爱或不爱,性格一不一样?感性还是理性?三观同不同?能不能互相尊重包容?待人待事宽容还是严谨?食物口味一不一样?生活习性一不一样?兴趣爱好一不一样?

受了多少委屈?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吗?

气愤,羞辱?不,没有的事。这已经不是气愤羞辱的问题了。

谢淩深深叹口气——唉!不知道怎么搞的,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这些事情冥冥中,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她恨周莉嫚和余东瑞!恨得明明白白。但还不至于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要说真正裂变,当属夜谈之后第三天早上。也是这次野外生存挑战的第二十八天。

海岸边上浓烟滚滚,连烤着鱼的余东瑞都懵了,他并没有在那个位置搭建过临时烽火架呀!更没有点燃过。因为他从起床到现在一直没离开,都在烤鱼。

细辩,那个位置,不正是范久宇制作木筏的地方吗?吵吵嚷嚷。

谢淩看见了也听见了,连忙窜出树林来到安置帐篷的地方与大家汇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知才一露面,周莉嫚的指头已经戳了过来,面目狰狞恶狠狠地喊着:“谢淩!贱人,你为什么要烧毁我老公的木筏?!”

不断挣扎扭曲的身体,凶相毕露。要不是有余东瑞拼命拦着,恐怕早就跳上来把谢淩给揍了。

前一天,范久宇经过连续数日不眠不休,终于在三十日期满以前做好了个长三米,宽一米五的双层木筏。

找了许多被海水冲到崖缝中的人类垃圾,把泡沫放在中间夹层以增加浮力,用塑料袋子和瓶子经过特殊方式捆绑后固定在木筏前、后、左、右和中间,每处两个充当碰垫。以稳固其平衡力。

配备好了两支船桨,能够让一至两人同时操作。不过还没装上用来支撑舵柄的架子。他说那个比较简单,等要用时再弄。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第二天和大家一起出海试乘木筏。

昨夜回来时他把这个消息一说出来,虽然大家已经不打算倚靠这个东西离开岛屿,但还都挺为他开心的。

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人都还没起床呢,妻子就摇醒了他。

火光冲天,黑烟如柱,直窜云霄。

当时他心想“完了”,白白做了几乎半个月的木筏,彻底完了。连滚带爬跑到岸边一看,礁石上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那木筏烧得要多旺有多旺,气温很高,人根本无法靠近。

但眼看着自己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不顾妻子阻拦,绕道从侧面下入浅海区,用手捧水泼灭。

泡沫和碰垫尽数只剩填料,浮木焦黑碳化,油麻藤也烧没了。这让范久宇一度陷入失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想对妻子哭诉一下悲伤,求个安慰。抬起头来,却不见妻子身影,往远处一看,她正大步往回跑。

她大概是知道了点儿什么,眼下要回去兴师问罪呢!可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极不友善。

他得阻止她!

于是,尽力呼喊着妻子的名字,脚下一步也不敢怠慢地追了去。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到场时,妻子的巴掌已经突破余东瑞阻拦,狠狠挥到谢淩脸上。

谢淩紧咬着唇,眼中无限哀怨。但任凭周莉嫚如何谩骂,她似乎并不打算回应。

挥舞着要来挠她的手越伸越长,她一退再退,最后连余东瑞都看不下去了,直叫周莉嫚冷静些。

无用。好在看到范久宇也来了,如释重担,连忙喊道:“喂,和尚和尚,快来抓着你老婆。她怕是疯了!”

唉,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谢淩也想知道。

从周莉嫚咬牙切齿,怒不可歇的言语中大家大概听出了指责的三件事。也是她一口咬定就是谢淩焚毁木筏的真正原因。

第一件事,谢淩从后半夜开始,悄悄离开帐篷到现在才回来。也就是说她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焚烧木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件事,谢淩曾经以“帮助范久宇搭建木筏”为理由,实则悄悄损害过!她割断了其中一根绑好的油麻藤。

第三件事,谢淩对前几天周莉嫚和余东瑞夜里悄悄见面的事情怀恨在心,认为是周莉嫚抢了她的未婚丈夫,或者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故而拿范久宇的木筏出气。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两位同为“当局者”的男士很磕闲。

谢淩一夜不归,她到底去哪儿了呢?所有人都很好奇。

前面已经说过了,她的睡眠随着那次撞见夜谈后,一起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夜半无眠,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看看。她去了很多地方,但具体是哪些,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

就当她在半山腰的哪块石头上坐了一夜,看了一夜海景和日出吧!反正都无关紧要。

可她不说。因为但凡发问的人能够和气一点儿,你好好问,我好好答。皆大欢喜。如果非得张牙舞爪,连喊带嚷,那就没意思了。

关于谢淩曾经割断油麻藤这件事,当然是范久宇告诉周莉嫚的。当时,他的出发点只当做一句普通闲聊。他说谢淩太调皮了,好好清理叶子就清理叶子,还鬼灵精地悄悄割坏好不容易绑好的藤子,还以为他不知道呢。害得他又得重新绑一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莉嫚回想起自己每次提及老公的木筏,谢淩都一副冷嘲热讽,十分看不起。她笑不出来。

所以她有立场认为是谢淩心起歹念,焚烧木筏绝对是故意而为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起周莉嫚和余东瑞夜里悄悄见面这件事,谢淩反而坦然自若地挺了挺胸膛,顺势抽空掸去衣袖和身上沾到的露水。

且看着周莉嫚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人,面对丈夫追问,还能怎么巧舌如簧,巧言令色?

“如果你怀疑我跟余东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好,谢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可以对天起誓!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我们的关系日月可鉴!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发生什么越矩的行为!

倒是你,肮脏阴暗的心里面就只有那些男男女女,糜烂昏聩的东西吗?因爱生恨?你连自己人都算计?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明知道余东瑞是个怎样的渣男你还把自己贞洁给了他,人家不骗你骗谁啊?你很委屈吗?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

死一般寂静。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盛气凌人的周莉嫚,她暴力地一把抹额前由于不慎而垂进眼睛里的碎发。

谢淩的目光冷峻异常;余东瑞的略带惊讶,没想到就这么被她给抖出来了;范久宇的则震惊无比。

问道:“——什么?谢淩和余哥他,他们俩……”

一会儿看看谢淩,一会儿看看余东瑞。最后又转到妻子周莉嫚身上寻求答案。

周莉嫚不依不饶,对谢淩仍骂骂咧咧,让她敢作敢当,冤有头债有主,你心中有恨就找你的债主去啊,关她老公什么事?关木筏什么事?还骂谢淩是个“神经病加心眼儿小加二皮脸”。

越说越没谱了。从动手打人到翻旧账,再演化成人身攻击。而且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人在乎是非曲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久宇劝和,他觉得只不是个木筏而已,烧了就烧了。虽然没来得及试乘,但笼统也算得是个成品,他完成了。

况且还有两天三天时间,电视台就该来接他们回家了,所以意义上来说这木筏根本没什么用。

周莉嫚又因为他明着替谢淩说情,火气莫名大了许多。当即动手搬离谢淩帐篷,又把余东瑞的东西从她们夫妻帐篷内全扔了出去。

范久宇还挺为难的,不知道余哥今晚得睡哪里?

谁知周莉嫚讽刺一笑,仰着头哼道:“他和谢淩不是已经睡过了吗?你还担心人家没地方可去?现在还装纯洁,给谁看?”

这下连余东瑞的脸色也不好了。东西也没收拾,闷闷地坐回火堆旁继续烤鱼。一会儿,突然连鱼带棍都扔得远远的。

范久宇两头难做,这边又想对谢淩和余东瑞有所歉意和解释,那边周莉嫚在帐篷中催促他赶紧回去整理东西。

男人的帐篷就跟房间一样,又乱又臭。

临别前,“谢淩啊,这……不关你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当做安抚吧。他不敢和谢淩走得太近,否则老婆又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去诋毁这个本该关系堪比亲姐妹一般的好姐妹。

放在心上?怎么会。她太软弱了,软弱到被人指着鼻子骂表子都不敢回嘴。

假如把周莉嫚当成个靶子,心中的箭就算有几千支几万支将她从头到脚射成马蜂窝,千穿百孔了又能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用,还不是一样无济于事。

但凡手里有把刀能够割下她的头颅,挂在树上十天八天,引来无数蛆虫啃而食之。哪怕捅她个十刀八刀的也好,至少泄愤。但……

终于明白那个女医师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余东瑞说的那故事,女医师为什么不直接捅死男友而是慢慢把他变成一头怪物?因为杀人是犯法的行为。

但怨恨已结,非代价而不能平。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去恨一个人,而至激动得身子颤颤巍巍,在风中落寞摇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死!一定要她死!

可激动过后呢?无尽空虚。就好比一块欧洲名怀表,表盘、表盖、表链和指针都还在,偏偏没了齿轮。空留一副躯壳,一无是处。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比萧瑟的清风还消瘦。

不行,她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弱者,从来不是。她有她的自尊,她有她的骄傲,容不得他人践踏!

关于余东瑞的住处问题,在事情才平息后不久,他又恢复成笑嘻嘻的模样。重新烤了条最大最肥的海鱼,讨好似地双手奉给谢淩。又装作一脸委屈说道:

“我今晚没地方可去了……漂亮姐姐,你要不要考虑收留一下鄙人这个可怜无助的小奶狗呢?”

收下鱼,就代表着同意,反之,则不同意。谢淩选择了前者。不过,与风月无关。

那就来吧,还能怎么办?既然都已经被公开了,矜持给谁看呢?

只是这一刻谢淩看余东瑞那笑嘻嘻的模样,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脸红心跳,相反因为这个摇摆不定的男人,让这一切陷入不可控局面。

她讨厌这个男人!不,不对,是憎厌这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

出了周莉嫚和余东瑞深夜“密谈”那档子事,大家虽然嘴上不说,总在心里留下些不好的想法。也是该避嫌的时候了。

而且考虑到昔日情深义重,谈笑娓娓不倦的一对姐妹彻底闹掰,不相往来。在余东瑞的调节下,谢淩和周莉嫚交换了任务。

周莉嫚下海捉鱼。正好范久宇木筏被毁,接下来几天都闲来无事,他俩夫妻可以一起去;

谢淩负责上山摘取野果。因为余东瑞布置在的各地烽火架仍需日常维护,路过船只也得注意。所以他可以顺道一起照顾。

好像这样的安排,在接近生存挑战尾期了才步入正轨。

对,就得这么干。

以前周莉嫚和余东瑞上山,他是怎么“照顾”她的,谢淩不得而知。但想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辞辛苦走三个小时山路,摘了一堆野梨和无花果放进框里,然后告诉谢淩:“莉嫚爱吃这些。”

他自己也咬着个苹果,让谢淩再摘一些,既然道歉,就该有个道歉的样子。

道歉?谁要道歉?又和谁道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叼着苹果自然而然地伸手要来揉谢淩头发,被她厌弃地打开后,倒没当回事,拿下苹果说道:“我理解。你俩曾经那么要好的姐妹,总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说闹翻就闹翻。置气的时候互相吵两句嘴得了,别弄得跟世界末日一样。”

这句带有责备性的话语让谢淩很不舒服。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手去摘水果。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从哪里来的“道歉”一说?

如果非要追究,不该是你们俩来向自己道歉才对吗?她这个“被害人”都没说什么,你们这些个“当事人”反而先发制人了?

余东瑞捏了捏她倔强的脸,“好啦,别那么孩子气。你俩可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得有修养。这点莉嫚就做得比你好,说不定她已经策划着要怎么跟你和解了。像她那样大度得体,蕙质兰心的女人,在大家眼中不知道有多出众。你得学着她点。”

谢淩咬唇不语,抱着藤篓的手不由收紧,而至手指关节抠入藤条细缝中。泛白。她在目测着有没有一个很好的角度,能够把手中的藤篓连筐带果一起狠狠扣到他余东瑞的头上!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只推给他后,转身离开。

真是的,有必要和这种人生气吗?

一个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拒绝的人,争端面前首先被出卖,之后又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就这样还不思悔改,满心想着如何去讨好,心甘情愿去当舔狗!他自己要当舔狗也就罢了,还拉着她去一起舔。

这样的人,用古代话来说,天生贱命,一文不值。连给个白眼都在浪费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她周莉嫚到底有什么魅力,竟引得这两个男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还有,她有没有和解的心,或者值不值得谢淩学习,不尽然。一切都犹未可知。

那边,余东瑞在挖空心思尽量多摘取她喜欢吃的水果来讨好;这边,人家已经和丈夫在海边抓鱼的同时,早就美美地饱餐了一顿。然后等回来时,藤篓中不是蛤蜊就是青口。而且只有半框,其中一条鱼都没有。

这,就是余东瑞要谢淩向周莉嫚学习的修养?大方得体?蕙质兰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谢淩当然没有亲眼看到,而是和“亲眼看到”差不多的方式——亲耳听到。

那巨大的黑礁石对立方,她把他们腻歪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老婆老婆,海鲫肉很嫩啊!快快,尝一口。”

“哇!真的很嫩啊!哎老公,这条章鱼腿也很鲜呢,给你吃呀!”

欢声笑语,好不恩爱。

这么自私的做法,嗯,还别说,是挺“得体”的。

范久宇他们的帐篷拉链半开着,帐篷口处,最先印入眼帘的是那把墨黑底色的太阳伞。由于捆绑手法略粗心,伞面依稀露出一抹红色印花——曼珠沙华的花瓣轮廓。

谢淩吞了口唾液来缓解紧张的情绪,有意压制心脏剧跳,搓了搓手中细汗,眼见四下无人,他们都还没回来呢。于是鬼迷心窍一般,竟悄然无息走过去拿起伞,藏在衣服内,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狂奔了出去。

快!快!快!

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在指使着她不断加速离开的步伐,直至岛屿大山深处,她还是没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在干什么?或者想干什么?

真的如同魔怔了般,手脚不听使唤,仿佛做这件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而拿了伞,不管会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不就等于对她动了杀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此刻,除了那抑制不住剧烈到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她恐惧,混乱,手中紧紧抓着的仿佛不是一把黑伞,而是一颗刚斩下来,还热乎着的血淋淋的人头!

她连忙丢了出去。抱头蹲在树下,泣不成声。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缓过神,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做这种事?为什么会对她起杀心?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即使她很做作,烹得一手好绿茶!也实在太不应该了。

回去的路上,她又路过那片草地。他们来时安置帐篷的地方。

其实整座岛屿相比下来,依然还是觉得这里的视野最开阔。既可以上观天空夜色,下可以预览大海美景。波光粼粼,阳光充足,地段平坦,草丛厚实。

实属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是了,回想起来初到海岛,宛如昨天的事,一个个兴致勃勃的模样仍历历在目。不过一转眼,经历过几番生死绝望后,已经快期满一月了。

而今天,刚好是第二十九天。明天,或者最迟后天,电视台的人一定会来接他们回去。结束这噩梦一般的生存挑战。

朋友?爱人?算了吧,往事不可追矣。关系再好那也是过去的事。

今后,大可不必再见面了。

走出草地范围,还不等谢淩继续往山下走去,一幅有着无数白蚁新筑成七八个窝的画面吸引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的有四五厘米,矮的一两厘米。远远一看,如同一朵朵从土里冒出来的,尚没**的野蘑菇。非常好看。

于是她行走的方向稍往右边偏离了一点。

然而,当她随手捡了根棍子,小心翼翼拨开白蚁们,所露出来洞口卡住的东西,让她神色渐渐变得凝重,眉宇间蒙上层霜气。

有些眼熟。这根五六厘米长的,被虫子啃得八花九裂,暗红色的丝状物质,好像一条散开的牛肉干一样。

拨开另一个,一样;再拨开另一个,还是一样。再再拨开第四个,则是块状。其形表面发霉发黑,不好辨认到底是什么东西,可盖在蚁洞那方却很干净。

由于被蚂蚁们长期搬运分解进洞,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但依稀可以通过碎屑辨认出应该是块风干的面包!

还有不远处草丛中,有一支枯燥长霉的凤爪,几个贝壳。

这……

是怎么回事?谁扔的?

周莉嫚吗?她从自己那里拿走了这些食物,为什么转手就扔掉呢?该不会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恨意?自己分给她的东西她竟这么不屑一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很难想象,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同饮一杯冷暖水,替自己阻挡龚琪珊找茬,挽着自己手臂亲昵,口口声声喊着“姐妹儿”的人,心里居然藏着这么浓烈的恨意。

连食物都不愿同享?这,得有多恨啊……

谢淩痛心疾首,实在不敢相信和自己十几年闺蜜,又同住一个帐篷几乎一个月的好姐妹,自己竟然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她!

这算不算个天大的笑话?人前完美妻子个个艳羡,人后性情丑陋堪比妒妇,就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谢淩“内心糜烂昏聩”?呵呵。

感情这个姐妹情,她结交了个寂寞。

不,也不是。至少,现在心中不那么愧疚了。

一把伞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她甚至觉得,如果连斗篷也一并夺走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吧?

当天晚上,也许是出自谢淩对黑伞的情绪波动较大,记忆颇深,她做了个有关于曼珠沙华的梦。

这次,不再是要么黑暗要么纯白的空灵世界,而是梦到了一个如同“爱丽丝梦游仙境”般的奇妙森林世界。

老苍树,绿萝裙,紫藤蔓,它们都巨大化了。树根藤蔓巨大,就连她白天路过时看到的那株小树苗,都变得巨大无比。比她两倍还要高。

冷冽的海风呼呼,小树苗就往自己上方倾斜几分,摇着小“手”说道:“姐姐姐姐,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哦。”

然后小树苗身后的那些大树,纷纷如同人类伸懒腰一般,挺直树干,伸展枝叶。哗啦啦——哗啦啦——平白无故长大了好些,将那斑驳的星空遮挡严实。一丝冷风也吹不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觉得很暖心,并至于最真挚的感谢。

其中一颗胡须很长,树干最粗的老树盯了谢淩一会儿,用一种极其苍老低沉的声音说道:“小姑娘,我没见过你啊。你是新来的吗?”

谢淩刚想回答,另外一棵较为年轻的树说道:“小姐,您可真漂亮啊!火红火红的,在我们这里很少见呢。”

“是啊,太漂亮了!”“颜色也太好看了!”

被夸得心情飞扬。

不错,喧喧闹闹中,她就是那株嫣红胜火的,骄傲的,独树一帜的曼珠沙华。

然而这恭维并没有持续多久。

也不管风停了没,所有围着谢淩的树木不约而同分了开来,让出中央一条路。

谢淩远远地看见,海面之上,有一团朦胧的光在乘风破浪着来。

光是一个圆体的牛皮灯笼发出来的,而光晕之内隐约笼罩出一个高挑健硕的人影。

是个男人。

他站在奋力前游的蓝鲸脑袋上,身上古代汉服款式的墨绿色仙鹤长袍,被风力吹得不断摇曳。潇洒而神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浅水区时,鲸类由于巨大身形实在无法靠近,他竟跳了下去,踏到海面上那一刻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一般,只有脚尖激起层淡淡的涟漪。

回身摸了摸蓝鲸的头,它立刻如同受到褒奖一般,十分欢腾。破水而出,扭着如琼楼一般的身子走了。

男人直起身来,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刘海,夹到耳后。谢淩这才发现他有一头米白色头发,侧面扎成麻花辫,与脑后散发结成髻,用一支栩栩如生的孔雀翎发簪固定。右耳带着枚细长坠子,绿宝石。

目光锁定谢淩方位,他就这么在海水上一步一步地,挑着灯笼向这边走来。

见状,所有树木默默退下,独留她一个原地痴痴发愣。如同童话里的尊贵公主,巡游时被拥戴她的子民们围得水泄不通,无法脱身,就只能等待着自己的王子,缓缓来把自己接走。

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梦啊!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够这么令人身心愉快。

但……不确定是不是在心目中一切完美的样貌都以副院长“尤伯”为标准,那男人眉宇间柔柔的神情和如雪般的肌肤,竟让谢淩一度误以为是他!而自己也再次看到他了。

想想真的很可笑。犹记得上一次见面时,自己好像对他表白过。当然是真心的,不过很遗憾,自己并没能听到他最后怎么回答。连醒来时也没见到人。

……或许答应了呢?她宛如能够看到尤伯那张帅气的脸不仅饱含柔情蜜意,还略带腼腆地对她喊了声“亲爱的……”

亲爱的,多么甜蜜而附有深情的称呼啊!听的人,简直乐呆了。

笑着笑着,谢淩就这么把自己给笑醒了。

野外生存的第三十日,早上六点零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最后一个休息的人,得负责往火堆里头添加足够的干木头,以确保能够一夜烧到天亮。到现在,黑暗退去天色逐渐放明,火堆也终于完成“任务”,燃得只剩灰烬。

从中间冒出一缕袅袅轻烟,似挣扎,似宣告:如果再不加入新柴,它就快灭了。腾起,腾起到一米左右,不等它主动融入,已经被雾气吞噬。

咦?到底哪些是轻烟?哪些是浓雾?是浓雾吞噬轻烟?还是轻烟主动融入浓雾?

不要紧,总之它们已经成为一体了。和谐到……让人误以为如果不是这轻烟,或许浓雾已经都散了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到天色放亮,太阳从山的东头缓缓升起时,它们还是一副欲散不散的模样。

谢淩批着件轻薄的运动外套走出帐篷,痛快地伸了个懒腰,只觉这一月以来,从没这么神清气爽。而这种饱满的精神状态,全仰仗昨夜那个童话梦境。

意犹未尽地透过浓雾眺望起远处依稀的海景。梦里仙鹤男提着灯笼款款走来的方向。

刚准备走到火堆旁,另一方传来帐篷拉链拉开的声音。

她默默顿住脚,侧头一看,周莉嫚火急火燎地爬了出来。弯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手纸,面色铁青,见到谢淩时,她像没发生过嫌隙一般,主动说道:

“啊,谢淩啊,起这么早。不跟你说了,我昨晚吃坏肚子了,去方便一下。”

说完,抬着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急急忙忙选了个方向,跑了。

三米开外,她因为速度过快,行为不慎而被路旁灌木丛挂住了防水斗篷一角。她连忙拽了回去,痛苦哼唧着又往前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莉嫚!”谢淩脱口而出地喊完,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冲动。

远处传来回应,“嗯?怎么了谢淩。”谢淩没回答。周莉嫚催促道:“你也要一起吗?那快些,我快不行了!”

谢淩没有直接回应,但脚下,再一次鬼使神差地移动了起来。

她跟了上去!预备用这把几乎被范久宇砍废了的十公分长刀,来完成自己内心的复仇。

宛如道通往无间地狱的大门,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应该再无回头之路了。

一前一后,两人就这么在浓浓迷雾的森林中,你追我赶,你跑我追。周莉嫚体能较好,身形娇小,面对越来越浓重的迷雾和未知的拦路横枝,都能轻巧避让,如履平地。然后再向身后体能较差,已经开始喘粗气的谢淩喊道:“这边!”

她再三强调自己快憋不住了,然而这段上山路整整跑了十几分钟,粗略一算,离帐篷安置地至少一公里以上了,她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据她自己所说,风景排泄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失礼。她们是女的,就应该跑远一些,免得被俩男人撞见或者听见,那就尴尬了。

谢淩的衣服在经过无数次树枝划痕,不免染上了露水和条条植物汁液,终于破开口子。她知道自己这一路跟来到底要干什么,刀刃藏在袖中,刀柄则反握在手中,凉了又热,热了又被冷汗浸凉。

手抖,身体发颤。脑海中一遍遍幻想着当这把刀刺进人的身体后,出来时会是什么样子的?她应该刺哪个位置才能一刀致命?喉咙?还是心脏?还是腹部背部?如果一刀不死,得补几刀?

还有,刺的时候,要不要先捂住对方的嘴?以免她大喊大叫,要知道人在尽力呼喊时的声音可传达范围,至少在几公里以上。叫来人可就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恨自己体能不行,到目前为止连人家背影都看不见。

她喊周莉嫚慢些,已经离开很远了他们听不到了,至少等等她,因为她的衣服已经被刮破了。

周莉嫚仍没有片刻停顿,又往山上跑了几分钟,才从迷雾中传来她的声音,“好了,咱们就在这里吧!啊呀,憋死我了!谢淩你别过来哈,我拉臭臭。”

没一会儿,果然传来细细的水流声,和肠道气体排放出来的声音。

谢淩稳了稳神,屏息凝神慢慢靠近的同时,脑海中一遍遍回忆着余东瑞曾说的那个故事中的女医师,想来她当时的心情,应该和自己一样,恨极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

但她有着极强的理性,知道即便是在地下研究所也不应该突然杀人,否则研究所容不得下她,也会把她卖给法律。所以利用她的高智商,出神入化的职业技术来实施这一系列复仇。

但谢淩没有那样的职业技术,并且智商和女医师相比,充其量只能算“不笨”。她复仇,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本能行事。

但到底摄像头在哪里?又该如何才能避开?形成自然或者意外离世的话,就没有证据能让自己受裁决了。

顺着声音逐渐前进,明明总觉得近在咫尺,却因为浓雾而连人影都捕捉不到。很大,很浓,浓到能见度不足两米。

如果这样的话……是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虽然没有极高的智商,但有塑形禁忌啊!

她可以抢夺下斗篷,让她触碰禁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来,就算被摄像头拍到,也不能够说明是自己杀了她!充其量只能算私人过节,情绪争执。

而且动作一定要快!只有几个小时时间。因为说不定等雾气散尽后,电视台的直升机就来接他们了呢?

打定主意,谢淩吞了口唾液来压制紧张,但手脚还是逐渐失去控制力。哆哆嗦嗦收起刀,索性借着这机会,悄悄把那些口子从开始的一两厘米,纷纷撕烂到五六厘米,甚至更长更破烂。

然后压低声音造成离周莉嫚很远的假象,询问她在哪?

果然随着对方声声回答,有意无意的闲聊内容,谢淩很快确定她的方位,距离自己,在三米之内了!

她屏息凝神,每一步都走得缩手缩脚,生怕不慎而踩到什么枯枝断叶发出声响。

当浓雾中渐渐展现出一个蹲着的,熟悉的背影,并且近在咫尺。她盘算着到底是扑过去直接抢夺?还是声泪俱下以情动人?

手抖得更厉害了。惊慌,恐惧,和心底那安耐不住的跃跃欲试,兴奋。同时冲击着她的脑神经。

第一次做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可能手法会很生疏,但结果都得一样。

她恨这个十几年闺蜜,恨这个博爱的女人。更恨她为了利益出卖自己时那峥嵘的脸色。还笑眯眯地喊着“姐妹儿”。

真是有够恶心的,这么会演,但凡她要有意向改入演艺圈,努把力的话,兴许都能拿座奖杯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弓没有回头箭,周莉嫚提着裤子站起身来,长长呼了口气,“——舒坦!”

谢淩正准备奋力一跳时,脚下突然踩到什么东西?

有些柔软。

谢淩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小腿突然受到一股无限束紧的压迫力,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愈收愈紧,与此同时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如同被长长的绣花针狠狠扎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当即感到惊魂:“啊——蛇!!”

周莉嫚被突然来自耳边的尖叫吓了一大跳,回头来,见谢淩惊惶失措,拼命踢着右脚欲甩掉那条缠得死死的棕黑色蛇。拇指那么大,圆脑袋。

她下方,还有一条红脖颈,正扭动着长长身躯,吐着信子急急离去。如同一对被捉奸在床的男女。女的借机和老公纠缠,男的则伺机悄摸摸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周莉嫚,蛇啊!快帮我弄掉它!”谢淩哭喊着扑向周莉嫚,死死拽着她的斗篷。

本欲想就此拽破,哪怕一直袖子也好,却不想一针一线十分牢固,坠得她也一起双双跌倒。

谢淩没有抓着周莉嫚的身躯,而是抓着斗篷,欲利用不断拉扯扭动的暗力来迫使斗篷拉链滑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出于自卫底线,一直被对方拽得很紧。也不知道周莉嫚发现谢淩意图了没?

实在无法,谢淩利用拉扯行为中的不确定性,故意用手背狠狠扇了她几巴掌,当做那天木筏被毁后,她打过自己的回馈;用手臂压住她的喉咙,让她叫不出声来,将她的头部不断往上推卡,直至暴露出太阳穴。

看准位置,把自己头尽可能仰到极限,用自己脑门“咚——”地一闷声,狠狠撞击上去。

疼!很疼!她自己都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更别说被撞击的人。

周莉嫚一声闷哼过后,挣扎拉扯的手逐渐失去抵抗力,瘫软垂下。谢淩干脆颤魏爬起身来,横跨到她身上。

这个过程她全身血液是逆流的,心脏躁烈不安,肌肉紧缩至一身汗液,她如同头初生的小鹿般,战战兢兢。连话也无法一口气说清。

但脑海中的指令不给人片刻迟疑的机会,双眼充满血丝,她吭哧道:“姐,姐妹,把衣服给我……把衣服给我……”

边说着,磕磕绊绊去解斗篷。可是解到一半,卡住了。

怎么会卡住呢?她抓起来一看,拉链右角末端,由于姿势不对,卷进一小段打底的纯棉白衬衣。任她如何暴力,拉不下去就是拉不下去。

越急,就越适得其反。

谢淩暴躁地低吼一声,既然脱不下来,那就扒吧!

左手抓着左衣领,右手抓着右衣领,顺势这么一扯,唰——雪白的肩部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谢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至关重要的想法?致使她立刻顿住手中动作。

好像有什么不对?

那些牛肉干和面包,到底为什么会扔掉?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憎恨吗?

不,不对,她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一些细节。非常非常重要的细节!

但现在脑袋中十分混乱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她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犹豫之际,“周莉嫚……谢淩……周莉嫚,你们在哪?听到就回答我!”

这阵熟悉的呼喊声,如同夏日里的一股冷泉,彻底浇醒谢淩理智。她打了一激灵,张开口刚想回应,舌头却像被封住了般,不能回应。不可以回应。

否则给余东瑞看到这副景象,她该怎么解释?

最终,怎么战战兢兢地爬到周莉嫚上去,又怎么战战兢兢地爬下来。只不过之前张脉偾兴,红了眼;而现在,大概是情绪太用力了,而至身体虚脱不已,汗不敢出。

替周莉嫚整理好衣服和斗篷,谢淩压制住剧烈跳动的心,轻拍她的脸,故意提高几分音量忧心道:“莉嫚,快醒醒。你怎么了?……”

浓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山腰这头,透过茂密的树木露进斑驳的暖光束,照在两人狼狈不堪的脸上。

天,彻底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躺在巨大块的山石上。

由于经过一夜雾气“洗礼”,已经将巨石浸染得冰凉刺骨,并留下些许风霜划过的痕迹,湿湿黏黏的。不过并不在意。

她仔细端详着眼前那把十公分长刀。刀柄处本来有两块打磨好的木头嵌在左右两面,方便人握住它。现在掉了一半,经过无数汗水腐蚀已经生出层薄薄的锈迹;

刀刃中段上有两个缺口,是范久宇砍木头时造成的,还有一个裂口,两边都翻卷了九十度。不过并没有断,作为铁块它很坚强,知道自己的任务没完成,依旧强咬着一口气。

不过现在,大概已经不需要了。谢淩在想,要不要随手把它扔掉算了?免得留在身上的话,什么时候掉出来被人看见,她藏一把刀干什么?那就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正犹豫着,周莉嫚和余东瑞回来了。她不得不先揣进衣服里。

大概是翻山越岭的缘故,余东瑞左手拿着根木棍充当手杖,右手撑着那把黑底曼珠沙华伞,遮挡在掌心中捧着一把捣烂了的植物纤维的周莉嫚上方。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正中时回到这里。汁液顺着指缝不断渗出来,有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被风干,浸染了她白嫩的皮肤。但她一点不在意,她只在意谢淩被蛇咬了,中了蛇毒。

“谢淩你别乱动,我来就好。来,把斗篷拉开一点。”

不错,因为余东瑞的到来,谢淩衣服破烂不堪实在很不体面,不易见人,所以最终周莉嫚还是主动把斗篷让给谢淩;但也是因为余东瑞的到来,他在路上好巧不巧地捡到那把伞,并一起带了来。

天亮了,没有雾气,周莉嫚就可以暂时不需要斗篷。而谢淩被蛇咬了,伤口处又红又肿,禁止动作也是延缓毒液流动的方法之一。所以把谢淩留在原地,他们则义不容辞,翻山越岭去找能解蛇毒的草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捣烂,拿回来,再敷到谢淩伤口上。

不好,还差一样可以包住药草的东西。周莉嫚本想学着电视里那样,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料来充当绷带,但扯不动。也没有刀。于是看了看谢淩那件几乎成条状的衣服,干脆就用她的好了。

反正也是替她包扎。

从这个时候起,谢淩感觉到周莉嫚看自己的眼神终究变了。

她本来刻意躲着自己,回避眼神交汇。垂下头一股脑儿把注意力集中在蛇咬过的伤口上。虽然面色乍显担忧,但越过浓密睫毛可以看到,后方可是藏有一双漾着冷酷的眼眸。

兴许谢淩盯着她看的眼神太过用力,让她觉得实在避不开了,偶有一瞬间四目相对,警惕、幽怨,和以前那明眸善睐,简直判若两人。

也难怪,经过这件事,如果还能再像以前一样姊妹情深,那就太不现实了。可谢淩有一件事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告诉余东瑞呢?

看了眼在一旁打伞,因为好奇谢淩伤势而张头张脑来看的余东瑞。眼里既不担忧也不愤恨,只纯粹地凑热闹。这说明他对刚才的事情始末并不知情。

包括回去以后,谢淩询问他时他回答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去找药的路上?……啊,莉嫚说她也没想到那里会有蛇,而且她也很怕这些东西,所以很后悔在你求救的时候没能及时施与援手。

不过谢淩,你这闺蜜待你真心不错。斗篷都让给你,还有找药的这一路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会毒发身亡,几乎争分夺秒,很拼命,差点儿连我这个男人都熬不过她。从爬树摘取,再到捣烂出汁,这些都是她亲力亲为的。我可都看在眼里呢。

就这样的好姐妹,你还说和她有隔阂?那可真是太没良心了。”

谢淩有没有良心不需要别人品评,还有周莉嫚有没有歉意她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很肯定,要不是这么多年来相互有所了解,眼睛是软肋,很可能连自己也信了她的邪!

谁说小白兔那呆萌可爱的皮相之下,藏不住一只恶魔?

周莉嫚心里早就知道谢淩对她心存恶意了!尤其当两人倒地之后,她唯恐斗篷被抢而用力把谢淩往外推;谢淩暴力争夺的时候,也清清楚楚记得她当时还是有意识的!

只不过没有反击能力而已。

但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余东瑞呢?似乎直到后来也没对她丈夫提起过?如果她想要报复,大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编排打垮谢淩。只要合他们三人之力,你一句我一句,谢淩根本抵挡不住人言可畏。

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承认错误?从此以后在她周莉嫚面前根本没法做人。说不定以后遇见了都得绕着道走呢。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但她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不拆穿自己?说来说去,还不是她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野外之中,四人之间不易内讧?顾及她那虚情假意的圣母美名?亦或者,她想用律法来制裁自己呢?

悄悄收集不法证据,等出去以后再向谋体曝光自己的所作所为,即能让自己付出惨痛代价,又能顺势对x集团名誉带来重大打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真是这样,就更加留不得她了。必须得快!

最好……能在离开这个岛屿之前就解决掉。

回到帐篷处,远远地,范久宇就迎了上来,原本还满心欢喜的,看到谢淩这副模样,不禁忧从心来。

询问清来龙去脉后,他也帮忙搀扶,安慰道:“咳……没事,谢淩你不用担心。兴许那蛇没毒!”

没人搭话,就连他自己也心虚不已。因为四个人谁都没有野外生存经验,不知道哪种蛇有毒哪种没毒,谁也不敢拍着胸膛打包票。

于是他又悻悻道:“今天已经是第三十天了,回去以后,咱们就立刻去icu!我们三个陪你一起去,打血清。咳,你别太担心。”

还是没人搭话。

电视台的直升机到底今天来还是明天来?谁也不确定。有了上次久候不见的经验,他们怕极了失望,也可以说怕绝望。

即使不说出口,每个人的心中或轻或重都悬着一颗心。宁愿自我安慰这只是电视台节目组的工作纰漏,而不是他们被遗忘。

没有着急收拾帐篷背包,在尽可能快的前提下,该下海捕鱼的继续下海捕鱼,该打水采野果的继续打水采野果。

原计划,由于谢淩行动诸多不便,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毒性发作的情况下,应该由同为女性的周莉嫚留下来相互照应。让两个男士去干那些体力活才对。

但周莉嫚似乎对抓鱼更感兴趣。可以理解,因为她曾经和谢淩发生过严重争执,闹掰了之后就没有任何交流,目前也许是都还没做好相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她负责捕鱼,丈夫范久宇负责上山打水。

临行前,范久宇找了许久,几乎翻遍帐篷和附近草木,最后挠着头愣在原地。说道:“咦?怪了,我刀呢?该不会和木筏一起被烧毁了?”

谢淩没有说话,倒是周莉嫚哈哈直笑,“老公你傻不傻?咱们在这里来来回回已经一个月了,没路也都走出条路来了。你还要刀干嘛?赶紧去吧,别忘了留神看天空。只要直升机一出现,别管打没打到水,赶紧回来!”

“嗯,老婆你说的有道理。”

咧嘴笑着,就这么正式分开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完成各自手头任务。

周莉嫚那娇小敏捷的身形蹦蹦跳跳,渐行渐远,直叫谢淩看了心中不免嗤之以鼻。也许成见早已根深蒂固,做什么都显得做作刺眼。

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毒性正在慢慢发作的征兆,心率越来越异常,体温反而越来越低,有点儿冷。

于是她回了帐篷,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应该说是一长觉期间,被迫变成零零散散很多个“小觉”。这期间,她总能听到一些窸窣的男女交谈声,说到点上而愉快地笑了两下。来自周莉嫚和余东瑞。

偶尔睁开眼睛,也总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蹲在自己脚旁,在给自己仔细更换药物。也是周莉嫚。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不是去捉鱼了吗?

谢淩叫过她,“莉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得不到回应,准确地说,就好像她根本听不见一样。视若空气。换好之后就会拉上帐篷,交代外面的余东瑞几句好生照顾,自己又疾步如飞地离开,赶去海边继续捉鱼。

谢淩十分无语,心中还是忍不住鄙夷道:这女人,又在卖弄她的白莲花人设了。

表面上对自己如何如何好,有多么担忧伤势,实则私底下连接触都不愿接触,看都不看一眼,话也不愿说。

就这样的人,真该被ff团绑在火架上烤才对。

也许换药是借口,实则她真正的目的,是回来和余东瑞幽会吧?

越来越想不明白她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了,迷迷糊糊中,谢淩翻了个身,再一次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脚踝处传来一阵凉飕飕的触感,给惊醒的。

帐篷外篝火扭曲跳动,离谢淩帐篷很近,正好照明着周莉嫚蹲在脚部位置,拉开睡袋底部拉链并找到谢淩的脚。

解开临时绷带,取下药渣,用清水冲洗后又换上新的解毒药。

整个过程她很轻缓,不想还是没能做到“雁过无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于是主动笑道:“你醒啦,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谢淩没有回话,她又道:“感觉好点没?我只知道这种药能解蛇毒,但具体有多少作用或者有没有毒类限制,那就不清楚了。怎么样,还疼吗?”

注视中,谢淩缩回脚,试着扭了扭后,摇头道:“酥酥麻麻的。算不得有知觉。”

周莉嫚呵呵一笑:“好。那就起来吃些东西吧。”说完,伸着身子拍拍谢淩肩膀,自己打起伞先走了。

天色黯然,看来已经入夜很深了。但他们仍还在这个岛上!说明这一整天飞机都没有来。

眼下,每个人面色看上去并不好。僵硬之中,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范久宇的目光偶尔会飘向预计飞机飞来的方向,张望一会儿,然后失望着回过头,默默挑了挑火堆中的灰烬。

余东瑞则低着头若有所思,手中拿着跟细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画完了,不满意,用脚上鞋子大力蹭掉。然后再继续写写画画。

这凝着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谢淩加入而有所缓解。谢淩的目的也不是这个,她拖着刚休息好,却反而越来越疲惫的身子走出帐篷,原因有二。

一个是把斗篷还给周莉嫚,并致于最真诚的换药道谢。

其实换药这种事,没什么男女忌讳,谁都可以,包括谢淩自己。她只是脚受伤,不是残废,周莉嫚又何苦乐此不疲呢?一天之中换三四次,到底是想感动谁?还是做给谁看?

又或者她似乎……对她的伤口莫名很上心。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在旁人眼中,她表现得那么心胸宽广,有容乃大,那自己大方回应就是。当亲手给她披上“保命”的东西。也好让有心之人看看,自己并不是什么狭隘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是想好好看看周莉嫚,她到底有些什么习惯,以及吃些什么东西?

以前,怎么从来没注意过?

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女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她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还有那些被扔掉的食物也不止是憎恨,如果搞懂了,或许原因很重要。

但话说回来,自从进入这个不知名岛屿以来,大家衣食住行几乎都在一起,可以说同吃同寝,自己吃什么,大家就都吃什么。反倒是自己,应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自己一个山野水果都没碰过!

明明想利用塑形禁忌达到见不得人的目的,反倒先把自己给暴漏了。要是周莉嫚对自己也起了杀害之心,怎么防?

防不胜防。

当周莉嫚把眼下这几个蛤蜊递给谢淩时,她让她也吃啊。哪知周莉嫚回答:“我们已经都用过了。这些还是特意留给你的。”

无可奈何。

令人高兴而失望的一天结束了。

高兴,是因为现在是第三十天了。飞机今天不会来了,虽然很失望,但抵不过更加心潮彭拜,打起精神迎接更加振奋人心的第二天。

因为如果用比例来换算,明天飞机出现的机率会在九比一之间。也就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会出现,百分之十不会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设,如果电视台仍然还想不起来接他们回去,那问题就上升到律法层面了。

眼下他们四人,虽说不参与节目录制,但也都签过合法合约的。而且身份个顶个尊贵,由于甲方工作疏忽在先,所导致的恶劣后果无论哪家提起公诉,足够赔付出半座台产。更别说四个人。

而失望,是谢淩到目前为止仍还没搞清楚自己要知道的一切。没完成目的,反把自己弄得生死靠天意。天要她生,她才能生;天要她死,蛇毒随时可能发作。

她很焦虑。都处于一种不确定性,就像范久宇对直升机有多期待,她就有多焦急。如果不在离开这座岛屿之前除掉周莉嫚的话,将会对未来酿成无穷无尽的灾难。

但没有办法,一切不得不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野外生存的第三十一天。

谢淩是被耳边闷钝的“咚、咚”声吵醒的。

醒过来后,她看到周莉嫚支起左腿,伸直右腿,勾着背轻靠在帐篷门口处。

与往常不同,她不再回避谢淩,而是主动盯着她,眉梢和嘴角同时上扬做出“笑”的弧度,眼睛里的冷酷不再收敛,肆意荡漾,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手中拿两颗不知道什么果实,块状,三厘米大小。一起抛到半空,落下时接住了,便在手中,没接住的,就落到地上。

而那闷钝的“咚咚”声,就是来自这个没接住的果实撞击地面所发出来的。

“莉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淩想坐起来,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可能久睡成疾的缘故,身子比休息前更加惫态,甚至略微僵硬。

头很疼。就好比……就好比从被咬的那一瞬间,那条棕黑色蛇顺势把另外一条小蛇植进她的血管当中。然后那小蛇顺着经脉一路上游,游啊游,游得越高,就越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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