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蛇毒(2 / 2)

不过现在好了,一个大活人,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并且能够触碰得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些许。

谢淩耳中嗡嗡,听不清谢哲在自己耳边说了些什么。只只字片语,什么“来晚了”,什么“爷爷和伯父伯母找”,什么“回家”。

她顾及不了回答,一心专注着周莉嫚已经转身,正准备在工作人员帮助下攀爬上飞机。

来不及了!谢淩推开谢哲,在前行的过程中脚下速度愈发加快,敏捷而迅速,往飞机奔跑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妹……”谢哲的呼喊声就像催促,不止没让她停下来反而速度更快,意志更坚定。

今天这把刀,无论如何也要插进周莉嫚胸膛!白的进,红的出。而且她似乎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惨状,对方的惨叫。情况允许的话,一刀不够解恨,连捅她个十刀八刀的。这样她就死定了!

眼看着周莉嫚搭着工作人员的手臂,一只脚已经跨上梯子,谢淩额头青筋暴跳,唯一的信念支撑着她把袖子里的刀一点点往外抽出。抽出,再抽出。

她现在就像个电视剧中的专业刺客,只等靠近之后趁其不备,一手从后方捂住对方的嘴,也让对方伸直脖颈,然后用刀轻巧而迅速地抹上去。

只一刀,只要一刀就好。血溅三尺,绚烂如花。

“周莉嫚!”谢淩厉声一唤,想拖住她的脚步,哪怕会因为这声呼唤而引来旁人关注。在对方回头前,她伸出手就要去捂住她的口,刀也完全抽了出来,正配合着左手扬起。

手指触碰到周莉嫚的外衣襟,越过脖颈,手背碰到伞柄,顿有股冰凉的寒意传了过来。她找准口部方位移了上去。

“表妹!”

谢淩只觉身上被一扑,拿刀的手臂被一股巧劲往内掰藏,刀头向下贴到胸前。同时也贴上另外一个更为浩瀚有力的胸膛。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哲竟又追了上来并越过她,从正面拥抱谢淩。也可以说是压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并没有人在意到他们的拥抱,因为这个行为,大概是离周莉嫚很近,在谢哲冲上前来抱住谢淩的时候,转身幅度过大而导致连带着把周莉嫚也给撞了出去。要不是工作人员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恐怕已经滚下梯子。

“表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对不起,是表哥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表哥对不起你。”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周莉嫚身上,谢哲试图来抢夺谢淩手中的刀。无奈谢淩反应也很及时,紧紧握着偏不给。几番纠缠,也只迫使她不得不又塞回衣袖之中。藏其锋芒。

见状,他也没再勉强。对谢淩暗自瞪了下眼,示意她不可乱来。安抚好后,才回过身去对刚好被工作人员扶起来的周莉嫚致歉。

“周小姐,哲一时大意没顾忌到您。您有伤着吗?”

余东瑞环抱着双臂在机舱中居高临下,冷眼旁观,竟撇着嘴角无限不屑。似乎在嘲讽谢淩的幼稚行为。

这让谢淩眉宇间的神情更加赋上阴霾。

“啊,没事没事。谢哥哥也不是有意的,您担心阿淩嘛。我没事。”周莉嫚拿回工作人员递来的伞,摇头笑道。

转头,她顺势也以眼神安抚谢淩。但笑着笑着,忽有片刻凝结。

这抹别样情绪,兴许没多少人发现。但目光始终紧锁定她的谢淩却看得清清楚楚。就像之前在树林中,余东瑞第一眼看到自己时一摸一样。

她记得当时……轻浮和看戏的表情,实则也是种看透。

谢淩下意识地提了提衣襟来遮挡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等她有所回应,谢哲挪动步子阻隔了两人对视,对周莉嫚微微弯腰表示谢意。

秃头主任见事平息,舒了口气,谄谀道:“那就请几位快上飞机吧,天气不好快下雨了,会影响飞行的。而且,台长还在台里等着大家平安归来呢。”

“嗯……好。”

周莉嫚这么答着,却没有一点再上飞机的意思,反而在身上摸索起来。一阵之后,她挑了挑眉头,道:“啊,怎么会,我手机不见了。”

说着,低下头在刚才自己摔到时可能掉落的范围不住搜寻。连工作人员也一起加入寻找。

可是,根本连根头发丝都没落下。

“老公,你看到我手机没?”询问过后,连范久宇也切确摇头,周莉嫚不得不说,“怎么办?我手机可能落岛上了。”

总共有两方人表示要去帮忙寻找,分别是工作人员;

可他们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他们不知道这一个月中四人的活动范围。如果整座岛都得翻过来,以他们这几个人力恐怕少则个把星期,多则月余也未尝不会。东西越小就越难找。

于是范久宇成了第二方。他想下来去找,却被周莉嫚拦住。

“上都上去了,再下来多麻烦啊。这样吧,我自己去好了,我知道可能掉在什么地方。很快的。”

“可你一个人……万一找不到呢?或者干脆别找了,咱们回去再买一台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莉嫚撅起嘴对向范久宇,似责备似否认。她没有着急回答,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别无他法,不得不把目光放在红了眼的谢淩身上。

在谢淩看来,舞台都没“搭建”起来周莉嫚就戏瘾大发,笑得跟个圣母婊似的,让人憎厌。

她说道:“也不是我一个人啊!这不还有阿淩的吗?她可以陪我去。是吧?阿绫。”

范久宇有什么话欲夺口而出,又忽而卡在喉咙;余东瑞则一改之前傲慢,好奇得忍不住探出身子来看周莉嫚和谢淩。还是满脸嘲讽。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恶性关系,谢淩对周莉嫚存有什么心思?在场所有人中还有谁会比他更清楚?

换句话来说,周莉嫚可能会这一句话,为自己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他很好奇难道她真的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谢哲上前一步:“不了,周小姐,我表妹她身体抱恙。可不能——”

话没说完,谢淩抢先道:“走吧。谢哲,你先上去,我们很快就回来。”

意料之外,这才是最后的机会。

谢淩抓破头皮绞尽脑汁,漫山遍野寻找她的踪迹,欲为自己报血海深仇,甚至连当面杀人的蠢笨行为都不惜代价做出来了,却始终功亏一篑。

刚刚只差一点!就那么一点就得手了,却被谢哲刻意阻挠。她很懊恼。但现在,想不到这女人竟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可能放弃?

这是个天大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表妹……”

谢淩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神采奕奕而充满贵气,亦如她成人礼那天,外公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周莉嫚同样也是。两人手拉着手,像对血缘至亲的好姐妹。渐行渐远。

谢淩的脚步不蹒跚了,身体像是突然之间康健了。和之前拖着条废腿,举步维艰的哀怜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在旁人看来,不明白怎么回事。而作为见证人的范久宇和余东瑞,竟连他们也分不清到底跛足谢淩才是真实的她,还是现在健步如飞谢淩才是真实的她。

还没想明白,只听谢家表哥谢哲低吼一声,竟也跑了出去,去追她们。

这没什么不对的,他们都能理解,一个表哥担心自己表妹,乃是人之常情。只不过,余东瑞和范久宇,他们各有所思。神色也大相径庭。

一个傲慢轻视,环抱双臂,翘着二郎腿甚至打起瞌睡,他想养足精神等着看这俩“姐妹”回来之后,到底会满身伤痕狼狈不堪。打一架?还是雨过天晴,解开所有误会和心结,然后和好如初?

他猜测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毕竟按照谢淩的说法,不管是真是假,证明双方心里早就积怨已深,恐怕不正面碰撞一下,根本解不开。

不过他还是不认为周莉嫚那种直爽开朗的女人,会敢杀人。

一个凝结沉重,蹲在机舱门口,扶着门框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指甲抠入塑胶带中,划出痕迹。骨节因为过于用力,也不住泛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感受到妻子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和谢淩的那档子事了。并且是故意叫走谢淩的。她想……私底下解决这件事。

可恨,今后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自己的妻子,和谢淩。心慌,烦躁,百感交集。却也束手无策。

他知道错了,悔恨不已。

密林深处。

如千军万马的蚂蚁,密密麻麻,一脚下去恐怕都能踩到几十上百只。而其中大部分还是集中在贝壳上,铺盖得连贝壳本身颜色都看不出来。

乍一望去,如同不规则的霉菌斑一样,东一片西一片。

谢淩没有密集恐惧症,但还是不免被这样的景象吓得头皮发麻,惊恐地抖掉爬到鞋子上的那几只,汗毛控制不住竖了起来。

用木棍翻开一看,牛肉干、面包、凤爪、腐烂发黑的袋装鱼块、没开封的盒装牛奶,以及岛上新鲜食物的空贝壳,吃干用尽,唯独头部还残留着些许肉丝的鱼骨头,鱼眼珠部位也密密麻麻爬满了黑压压的蚂蚁。章鱼腿已经被掏空,如同海绵一般。还有螃蟹壳……

木棍充当的手杖脱离手中倒地,谢淩双手插进头发里,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然后埋在双腿间。懊恼,憋屈,到失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错的。周莉嫚的禁忌,原来从来都不是——天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亏得以前自己还跟傻子一样,陪她演戏,为她担忧。错了,错了……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为什么会这样?

谢淩奔了出去,向着之前悄悄与她分别的地方,最后看她去的方向。亮出刀,这次她不打算再隐藏了。

——她要她死!

耳边风声呼啸,每过一片区域,似乎都像她们的回忆,从十几年前国外名校认识,自己因为初次出国,不太会讲英文。

是她,替自己解的围。买到了自己想要的特殊日常用品,和一些限量款的精美饰物。她们还互赠礼品,她记得,自己送给周莉嫚的是一条品牌定做的精美手链。绿叶型,中间坠着枚花骨朵;她送自己的是一个据说是她亲手做的零钱包。

她一个,自己一个,正好是一对。这样看来,大家就都知道她们关系匪浅了。

回国以后,身边一直都有人随行,所以自己基本没带过钱,自然就没怎么用过零钱包;她那条手链也是,很久没看到她戴了。

每次外出远门,互相牵挂,都会带些当地有名的特产相赠。有时候是食物,有时候是玩具工艺品,有时候是衣服首饰,化妆品。反正只要觉得适合对方的,都会带回来。

周莉嫚那女版泰山般的身材,是与生俱来的,和她爱运动有关。不像谢淩,是成人礼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发胖的。曾经,她以健美的身段为谢淩吓退过几个外国的醉酒流氓,后来发胖后还分享了她自己的受挫心德,安慰谢淩不需要在意别人眼光,只要自己健健康康的不比什么都好?

而国内,她也经常被其他同辈中人嘲笑编排,因为家世差异过大,她除了一笑了之,根本惹不起那些人。但她惹不起,不代表谢淩惹不起。所以几乎都是谢淩不惧蛮狠,将她护在翼下。直到后来自己羞于见人,不再往人堆里扎,她也跟着慢慢淡出商务聚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无聊赖,两个好闺蜜会私下小聚一番,尝尝酒中苦涩,聊聊人生冷暖。醉倒同寝,醒来后又是充满希望和美好的一天。

可以说以前的关系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可恨。

以前好的恨不能做一对血亲姐妹,互相安慰,现在就恨到恨不能白刃相接,你死我活。

岛屿巅峰上的潮风很大,吹得人由外到内都是凉的。很冷。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绵绵细雨,还起了一层淡淡的雾。不过并不迷眼。

谢淩一手握拳,一手抓着刀,喊得声嘶力竭,凶狠至极。喊完,通红的眼睛环顾四周,想把那个让她恨得想要杀死鞭尸的人找出来。

可很不幸,的的确确什么都没发现。她从林中一路追到这儿,别说人影了,连一鸟一虫子都没看到。

脚上的伤势已经蔓延到大腿,她知道整条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原本还只是红眼眶,双重影,现在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用力睁大眼睛,用力,再用力。

好了,看清楚了,却是红色视野。红的天,红的地,红的大海,红的草木。眼眶中似乎有液体流淌下来,挂在脸颊上。她抬手擦了擦,不知道是不是视线问题,竟也是红的,像血一样。

她知道自己时间可能不多了。崩溃,失控,大声呐喊着“周莉嫚”的名字,却除了自己回音,久久不见人。更多的液体流淌下来,伴着生泪。

视野越来越模糊,她一擦再擦,却反而把心中的怨恨,憎恶,寇仇和归罪擦得雪亮。

不甘心!死也不甘心!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得天独厚。所有人都敬她,爱她,信她。明明她才是所有罪恶的根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没有人信自己?为什么没有人帮助自己?为什么她在杀了人之后,还能逃得那么堂而皇之?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刀刃划过岩石的声音,擦起丝丝火花,但很快就被雨水浇灭。

谢淩几近癫狂地在悬崖边上劈砍石头,好似在砍她眼中的仇敌一样。根本没发现淡雾之中,有个人影正蹑足接近。

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胸前被用力一推,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退步。一个踩空,也可以说踩无可踩。她惊出一身冷汗。宛如很久以前那次,曾被龚琪珊推进泳池的经历。

跌落之前,她努力抬头去看对方,果然迷雾中,那把深沉底色上,曼珠沙华开得正艳的黑伞下,是周莉嫚那张正在冷笑的脸,和恨意!

可是,这里并不是泳,是高达百丈的深渊悬崖。底下是海,海面之上,立有无数尖锐如锥的岩石。只要一掉下去,根本躲不过“万箭穿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情急之中,求生欲胜过仇恨,谢淩抛开手中的一切,去抓崖壁上凸出来的一小块岩石。

刀随着几块松动的小碎石,一起滚落下去。过了几秒,才落入海水中。竟连个水花都没带起来。

谢淩惊魂看着这一幕,不觉吓得瘫软。但她根本没有自我调整的机会。因为崖顶上,正幽幽传来脚步声。

——周莉嫚她走过来了!

淅沥的雨滴拍打着黑伞,发出绵绵轻音,和脚步混合在一起,声声叩紧谢淩心弦。

她动作不敢过大,只能试探着艰难仰起头,看向崖顶那黑伞之下,冷森森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

目光交汇,周莉嫚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注视了谢淩一会儿,面无表情。随后轻摇着头,越过面目去看她那需要调动全身肌肉来抓住岩壁,而颤动的脖颈。

大小将近笔头般的红痕,分布毫无规律,锁骨之上和颈部中段各有一个,喉咙上有一个,耳后轮廓上也有一个。

仿佛无言的宣战,刺激着周莉嫚的神经越来越凝重,愤怒,而压抑。

之前余东瑞在看到谢淩时曾询问过,这是什么?因为谢淩一心只想着抒于自己的惶恐,随便找了个说法来搪塞。

蚊虫叮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蚊虫叮咬?明眼人一眼就看透她说谎。尤其余东瑞那种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曾经无数个夜里,他在无数个女人身上留下过这样的痕迹。他认为这是征服一个女人的证明。

但后来时间久了,没趣儿了,觉得也没什么。自省这是种很轻浮造作的行为,因为真正的“战神”可从不需要这些个表面勋章来证明自己。也只会留下潜在麻烦。

仔细回想起来,他已经有几年没这么干了。

眼下谢淩脖颈上竟然有这种东西,当然不是他留下来的,再者他们至少已经三天没“同房”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范久宇。

所以他才会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些他早就已经看透,难道作为男方妻子的周莉嫚会看不透?

怎么可能呢!骗谁呢?这天下间还有谁会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丈夫在这方面上有些什么特殊趣味儿?

瞒得住谁?

周莉嫚的眼白不知不觉中冒出血丝,延伸到瞳孔,却异常明亮;贴身的运动装下微微颤抖,似乎隐藏着一副绝有力的身躯,可见她没撑伞的另一只手拳头紧握。似乎在抑制着一场越来越浓烈的怒意。

不一会儿,她突然放了开来,并移开目光,冷一轻哼道:“我曾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了,可惜你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呵……还自作聪明的,布什么局。”

“——周莉嫚!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莉嫚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定定看了谢淩一会儿,叹息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我的东西不许动。即使他不忠不义,那也不属于你。”

“……”谢淩哑口无言,一方面来自于只单手抓住这块凸出来的岩石让自己不掉下悬崖,就几乎花光她所有力气。

一方面在于,她说得对。即使自己没想过要刻意隐瞒什么,甚至故意。

她说得对。一个不忠不义的男人,那是她们家自己的事。赔上自己性命还不够,还赔上自己清白。真真是输得体无完肤。彻头彻尾。

谢淩又在岩壁上找到一块凸出来的石头,双手并用,这样可以大大减轻单手臂负担。在风中摇曳的身形也得以稳固一些。

周莉嫚的目光移向天边,像个看淡生死的隐世者,随性说道:“禁忌杀人?呵,多么可笑。我猜,你连我的禁忌都还没猜透吧?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的禁忌是什么,什么烈阳雾霾?”

“你——!”

谢淩这个样子,不用周莉嫚提醒,像极了那天在酒吧洗手间中,发出同等悲愤绝望的龚琪珊。

只不过,她比龚琪珊更加清楚自己的处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周莉嫚慢慢的,缓缓移开了雨伞,任凭绵绵细雨一滴滴落到自己头发上,衣服上,甚至皮肤上,雾气在周身流转,环绕。她面无惧色。

把伞放到一旁,谢淩的瞳孔随着她蹲下身来的动作愈加紧缩,紧缩,缩到不足以映照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她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了十几年的面孔,多么漂亮可人啊!竟早已变成了个魔鬼。而且是随着仇恨一起苏醒过来的那种!

多么骇人可怖。

“你的塑形禁忌是单宁酸吧?很早以前我就猜到了,只不过你没提,我也就没说。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你致命的弱点。”

谢淩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以愤恨的眼神来代替回答。

“三角形有毒,圆头没毒。”

“你……你什么意思?”谢淩恨声问完,因为气息不均,身旁,又有碎石随着风声滚落下去。

叮叮咚咚——

周莉嫚冷冷一笑,“蛇啊。你不知道吗?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怎么敢跟别人来野外生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你觉得很冤枉吗?其实,我在驱赶那两条蛇的时候,也被它们咬了一口。”说着,卷起左臂衣袖,露出两颗圆圆的,已经结痂的伤口。

和谢淩脚踝处的差不多,只不过,她的只是两个普通伤口。而谢淩的因为单宁酸,已经面目全非。

“是有点儿疼。畜牲终归是畜牲。不过,我还得感谢它们,竟真的不辱使命,准确无误地咬在你腿上。要不这样,我就得伤脑筋这五倍子到底该怎么用在你身上。”

谢淩的全身肌肉都在抽搐,而至五官有些扭曲。她不可置信道:“是你!是你故意引我过去的!是你把蛇放在那里的!”

周莉嫚斜着嘴角,笑而不答。

看来已经很明确了,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她的妒忌之心和怨恨之心,竟比谢淩的还强!

可怕。太可怕了。这种人,当初自己怎么收手了呢?怎么没用刀直接捅死在迷雾中?这样,不就没有后来的事了吗?

她的计划就不会得逞,自己也不会触犯禁忌,不知命有几时。更不会半死不活地吊在这悬崖壁上,临了了还要受尽精神折磨。不得善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恨!长恨。

“我要……贱人,我要杀了你!”

周莉嫚歪嘴一笑,像在嘲讽她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垂死挣扎;又像在讽刺她这明明身份高人一等,无论做错什么事都有家族善终的人,冲天怨愤,却建立在束手束脚的基础上。

你生而有翼,却一生匍匐前行,形如蝼蚁。

本来,她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取了谢淩性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冒险。

七八双眼睛看着她,是她把谢淩叫出来的,届时如果只她一人回去,试问嫌疑最大的人还能有谁?她根本无从辩解。只能尽量用事先想好的,最滴水不漏的措词,来阐述成谢淩大意坠崖身亡。

但,在看到她吻痕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多顾虑了。

什么最后的情谊就是让她活着回去?不至于横死荒山野外?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她回不去了。

悬崖的另一边,树林尽头,有一身影跌宕而奔驰着来,边攀爬上拦路巨石,边喊着“表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妹。谢哲来了,并且他也看到黑伞后面的周莉嫚,和悬崖上依稀挂着个苦苦挣扎的身影。那就是谢淩。

他大惊失色,拼了命地往她们那里赶。

他还听到……周莉嫚心急如焚的呐喊声,在对谢淩说:“别怕姐妹儿,快抓紧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他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心也更乱了。

老天都在帮着周莉嫚,她等的人终于来了,只要有见证人,而且还是谢家自己人,她就不会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她要让谢哲亲眼看着,以为是谢淩自己没抓稳,自己掉下去的。

这就够了。

躲在伞后,弯着嘴角笑得阴沉无比,眉间的冷漠和眼中仇恨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如同个陷入癫狂的臆想者,竟让谢淩在挣扎生与死间,感到另一番前所未有的威胁。

“来,我拉你一把……好姐妹。”

这种心思,即使谢哲赶来也无法从她手中救下自己。因为她当然不可能等到谢哲真的跑过来再动手,一定会是现在!

那双手渐渐伸了过来,她的手势,谢淩果然并没有看到生机,而是杀机。她想掰开自己的手,然后彻底结束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妄想!

在触碰到自己那一瞬间,谢淩上提一口气,调动全身力气,只用了零点一秒来反应,腾出一只手来更快更先地抓住周莉嫚手腕。

因为这个动作,险些令早已气力用尽的手臂攀附不稳,而掉下悬崖。

周莉嫚愣住了。她似乎没想到一个将死之人的求生欲会这么强,竟使得谢淩爆发出这般力道,她以为谢淩将被动化为主动,是想依仗着她把自己拉上去。

直到……

最后的反抗,谢淩也睁大眼睛,将所有的仇恨和冷酷释放出来。

“好姐妹,就更得在一起了。你也给我死吧!”

手臂往下一拽,原本周莉嫚仍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仰,想以脚下抓力来稳固身形,不至于扑出悬崖去。但谢淩意识到了她的行为,干脆另一只手也放了开岩壁,整个身体重量皆集中在她们互相拽着的那条手臂上。

她还摆动着尚能控制的那条腿,踢了一下岩壁把自己荡起。

两声惊心动魄的呐喊,一个身影如同离弦的箭,扑了出去,随着另外一个身影急促下坠。那一刻,有种生如夏花的永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绚烂,夺目。

尖锐的岩石自背脊刺入身体,刺破胸膛,一点儿都不疼。只是心脏冰凉得很,怪难受的。

身体无意识地下拉伸,宛如一把拉满的弓,这么倒挂着,从这个角度看去,世界都颠倒了。

左边,另一根岩石锥上的周莉嫚,也和自己差不多姿势,只不过在岩石穿破心脏过后,她一声闷哼完,很快就失去了生命的体征。鲜血淋漓,成为一具尸体。

她死了,比自己还早。这就够了。

右边,呵……大概是自己也死了,所以才出现幻觉。只不过有点意外,临死之前,脑海中居然会想起他来?

用无框眼镜来遮挡眼中温柔,身穿一身仙鹤长袍,不疾不徐地走来。腰带,是三指宽的苏绣黑云锦。停在她面前。

对视。谢淩眉宇间透着微弱的恨意,却无可奈何释怀一笑,呢喃了一声:“尤伯……”

冤?不冤?

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说得对,每个人的体貌都是每个人独有的象征,无论预示着贫穷亦或者富贵,老天自有安排。至于现在会感到困扰,只因为缺了一个懂得欣赏你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命中该得多少,就得多少,不该得到什么,就不必强求什么。遇见即是缘,缘分过了如果还执着,就会变成孽缘。

生命可贵,应该像花儿一样美好而鲜活,方不虚此行。

悬崖很高,雾气都还没散呢,谢淩看不清上面到底还有些什么。不过空幽的崖中,依稀飘荡来个撕心裂肺的回响,在呼喊她名字。

——谢淩。

我的表妹。

那个人,是谢哲。

但可惜了,他是谢家孙子辈第七公子,谢哲。

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露节气之后的气温,总体来说要比之前凉爽些许。

下午三点,医院大厅的人比平时少很多。但除了病患,仍还有一部分是来蹭空调的。没人在意,甚至在有空闲的前提下,还会为他们倒上一杯温水解渴。

粉色制服的护士小姐回到前台继续写写画画,做着病例比对;她身旁,依旧还有一名和她同班的女护士,和男医师温继禹。

不清楚这俩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已经升华到了一定程度?总之还跟以前一样,不分场合的暧昧小动作,酸掉人大牙了。

女护士看着窃窃私语的她们,无可奈何摇摇头,翻了个白眼。正准备继续工作时,那道一年到头,常年四季贴着“停休”字样提示的电梯门又打开了。

副院长一面整理着干净的白大褂,一面走出来。

他不经常出门的。即使没有医患就诊,也会好好待在第十二楼,所以平常时候想要见他一面,机会着实难得。而一出门,就必定是远行,是公差。

温继禹撇下和他玩闹的女护士连忙迎上去,嬉皮笑脸道:“副院长副院长,您这是又要去出公差了吗?”

尤伯和风细雨地点头,并把院里门面上的事情交托给了他,让他好好做。

“哎!副院长,我有一个小小的想法,副院长您想不想听一听?”

尤伯有些好笑,掸着衣袖上的褶皱,打量着温继禹,并点头让他说说看。

温继禹清着嗓子挺了挺胸膛,并顺势悄摸摸对身后前台处,同样投来好奇目光的俩女护士暗使眼色,回过头后正色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看啊,副院长。您每次出公差都是一个人,而且一去就是两三天,事事亲力亲为,身边连个端茶递水送汗巾的人都没有。那多辛苦哇!嗯……不如,您把我带上吧?我来给您端茶递水,我来替您干投石问路的活儿,我来跑腿。我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这样你看好不好?”

尤伯看透了他的心思,忍俊不禁,摇头道:“谢谢。不过你要是走了,医院怎么办?”

“哎,别这样啊副院长~这么多权威的老华佗都在呢,他们医术可都比我高明太多了!院里宁可没有我也不能没有他们啊是不是?所以我只能跟在您身边打打杂,顺便多见见世面,来弥补一下我的不足。这样才不枉费我是副院长您的直系助理身份呀。还有我保证!我发誓,绝不给副院长您惹麻烦,不拖您后腿。”

说到这儿,眨巴着眼睛,双目似星,身子往副院长身边微倾,示意着臣服。那一脸委屈巴拉的神色,就差开口央求了。这倒让尤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

他推了推眼镜,“……可是……”

“诶!就这么说定了副院长!继禹谢谢副院长栽培!”说着,俯下身去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他抓住机会,趁着副院长犹豫的时候,先杜绝掉被拒绝的可能性,然后“趁热打铁”式地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哪儿?需要带些什么东西?文件包还是工具?药品带吗?还有公章,我去给副院长拿!”

“……”尤伯无奈苦笑,摇头道:“算了。走吧。”

“嗯?现在?您确定什么都不带吗?副院长……”

温继禹边忙着回头对前台两名女护士打了个“ok”手势,边大步跑去追逐副院长了。

……

这一路上,公交换乘火车,火车换乘客车,然后是当地人力小三轮。就像旅游似的,直教人心情飞扬。一点儿出差的严谨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手机定位,他们已经横跨了一个省份,直到海滨城市中,在酒店留宿了一夜。

路上,副院长让他去买两个花盆来。不需要太大,十寸八寸足矣。用来做什么?不得而知。

他问过副院长,然而对方只简单说了两个字:有用。

啊这……屁话,他当然知道有用,即便买来送人也是个用处。但具体用来做什么?笑着敷衍。

是了,副院长向来很喜欢曼珠沙华,该不会是用来装那个的吧?可这种植物除了专门种植地,野生的向来难得,可遇不可求。莫非他知道这里一定会有吗?

由于这趟外差他们走得匆忙,身上仍穿着白大褂,于是他提议要不要就地置办两身行头?以免弄脏了医用服。

副院长却毫不在意,并让他自行随意。

真令人郁闷。怎么就这么恬淡无欲呢?他以前是不是“修仙”了?

来到海边,副院长让他去租了条快艇。说是要出海。

这就很有意思了。原来副院长口中的“外差”,竟然是抛开工作背着员工们,自己跑来度假。

啧啧,惬意,享受!

可是问题来了,他不会驾驭游艇。这就很尴尬了。不过副院长倒没说什么,亲自上阵,快行了整整一个小时,停在海中岛屿的另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过头来叫他该上岸了,却见他正将一条高高跃出水面的海鱼抱在怀里。

四目相对,他尴尬得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子,于是连忙把鱼放回海里,拿起花盆跟随副院长一同上山。

海岛上的大森林,和城市中的公园森林赋有天壤之别。植被成林,古树参天;层栾叠嶂,烟波浩渺。

若想要洗涤洗涤心灵,还真没有比这更俱佳的选择了。

山路较为崎岖难行,灌木丛的生长毫无规则可言,他走得很辛苦。可抬头后,前方领路的副院长却气定神闲,明明比他还高出将近十公分的伟岸体型,敏捷得如履平地。

尤其自己的白大褂已经在上山过程中沾染了灰尘和植物浆液,脏得不行。他的却和刚出门时,没什么两样。让人很郁闷。

山顶近在眼前,他正想加快步伐追上去,却听闻静怡的大森林中,高低起伏回响着一个惨绝人寰喊叫。很渗人。

他追上去道:“哎副院长副院长,您听到了吗?好像……有人。”

似乎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副院长顿了顿,寻着方向看了会儿,淡淡道:“没事。我们轻点儿走就行。莫惊扰了别人”

话是这么说,可尽管蹑手蹑脚,他们仍不得不接近崖顶,去到那个人身后区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间相隔不到二十米,那喊叫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触目恸心了。从背影看上去,西装革履衣着得体,而且都是名牌。看上去巨有钱的样子。碎发干净飘逸,从侧颜看,样貌五官立体,是个标准的帅哥无疑。

他这样多金又帅气的人,天生一副风流像。却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充满情伤?

还有他叫的那个名字,阿淩,几分耳熟。是不是在哪听过?

还不等想明白,副院长轻叹的声音响了起来,后说道:“还好,赶上了。”

哦,赶上了。赶,赶上?

他看向副院长,这言下之意是,自己耽误他了?如果没有自己,他能够走得更快?阿西吧,谁说他老老实实了?就这甩锅技术,每个三两年,根本练不到这么纯熟!

明明自己还将就着他,紧赶慢赶着来的。

“行了。挖出来吧。”

温继禹不明所以,挠着头道:“挖什么?”

副院长虽然眼睛一直盯着悬崖边上那个男人身影,手却指向脚下,什么时候出现的两株红色植物都不知道!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继禹立刻双目泛起光茫,“曼珠沙华!哎,副院长,原来你跑这么远还真是为了这个?”

副院长没打算理会他,只扔下两个字:噤声。

悬崖上那个男人站起身来了,身形踉踉跄跄,幸好刚刚下过雨,没风。否则很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一个不慎而被吹下悬崖去。

他转回身后,也被突然出现的两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惊了一下,抹了把红肿的眼睛,把对方看得更清楚。

不认识。

他看到和自己对视的人,眉宇间所散发的气质,和他笔直的身形一样,沉稳如山。品相不凡;旁边蹲着另外一个人,在用小铲小心翼翼拨开植被,撬开土壤,再仔细把娇嫩无比,嫣红似火的曼珠沙华移植出来。似乎是个随从或者助理之类的。

原来,是上山采药的路人。

他没多少时间了,就向和自己对视的人轻颔下颚,以示打招呼。对方以同样方式回敬。之后,跑了出去,往下山路。

过了一会儿,温继禹手中捧着曼珠沙华,抬起头来想向副院长正准备邀功,并且他发现了件很稀奇的事情。绝对很少见。然而副院长他脸庞微侧,始终停留在树林尽头位置。

先前崖边哭喊的那个男人也不见了,大概就是从那个方向离开的吧?

他一直在看那个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继禹不解,问道:“副院长,您认识那个人吗?”没有回应。“副院长?”他又喊了一遍。

副院长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好了吗?”

温继禹抛开疑问,立刻兴致勃勃道:“好了好了。不过副院长,我发现了个很稀奇的东西。您来猜猜看!”

副院长眨眨眼睛,几分为难。很无聊,不想猜,也没兴趣。干脆等着他说出来。

温继禹“嗨”了一下,“呐,你看。原来这曼珠沙华还有双生的!我一直以为是两棵,原来是一棵!你看你看。”

按照入土部份的界限,上面,约莫互相离着三指距离,看起来是完全没有联系的两棵植物。而下面,却同生一段根,同长一枝茎。

是难得一见的“双生花”。

“还有还有,”温继禹腾出一只手,轻轻拨开根部连带着的土壤,露出一个被棕色植被包裹着的,嫩嫩的仔芽。“这儿还有一棵。如果长出来的话,就是三花连体了!你看,稀不稀奇?”

随着温继禹的动作,副院长眉头渐凝,几分严肃。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起来很沉重。也完全没有温继禹预料中的那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怪花吗?

“副院长,你在想什么?”

沉默了会儿,副院长叹气道:“把这株萌芽剥离出去种在原地吧。当心点,别伤了根基。新生的灵魂是圣洁的,不应该受到腐蚀,而永世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成为冥灯。”

灵魂?黑暗?温继禹只觉好笑。

一株植物而已,又不是人,怎么还承受起世间疾苦来了?

哦!他知道了,所谓“爱屋及乌”,副院长这是把它们都拟人化了,并投入自己的欢喜情感。就像对待朋友一样。

他怕是走火入魔了吧?……哈哈,开玩笑的。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所谓“一花一世界”嘛,万物皆有灵性。

回到磐莘医院,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

两人才走进大厅,芳护士就走出前台,急匆匆迎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副院长,您可回来了。

有一位叫杨烈的病患,已经在第十一楼等了您一天一夜了。他说他心里不太舒服,头痛。人看起来也很沮丧,情绪很不稳定。需要副院长您的帮助。”

说完,这才留神打量起她敬仰的副院长,和温医师。

一个,还是那么干净清爽,气定神闲;一个,却风尘仆仆,有些困倦。

尤伯垂下眼帘,略带责备地望向温继禹。

——看!这就是你非得跟着去的后果,前来就诊的患者谁接待?错过了耽误病情又应当如何是好?

温继禹连忙弯腰赔笑,把曼珠沙华还给副院长,道:“嗨,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吐着舌头,撒欢似的跑了。

尤伯无奈一笑,也只好回了办公室。

把双生曼珠沙华放到玻璃桌上,整理了下白大褂,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打出一行字,确认搜索。顿时跳出四五页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他随手打开哪个网站,首先跳出来的皆是一张惨烈不堪的空难废墟现场图。

文章标题:

电视台公务飞机返程途中意外坠毁,国企公子及工作人员五死一伤

六人中,电视台三名工作人员当场死亡,两名国企公子也在被送往医院途中不幸相继死亡;目前只有一人仍在医院进行抢救。与死神的这场拉锯战,争分夺秒……

骨节分明,修长美如珍品的手一手托腮,一手拨弄着电脑旁那株双生的,嫣红胜火的曼殊沙华。不知道是他用力稍大还是这植物有意识,微微抖了抖枝干。像极了个害羞的女孩儿。

薄唇张合,极轻地说了句话语。然后推着眼镜职业惯性地微微一笑,如同初次见面时那么温暖人心。

找出个四方小木盒,站起身来又整理了下白大褂,随手关灯,走出办公室走向十一楼。

这是尤伯存在的意义。并且,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下一例塑形工作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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