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不省心。
一个小时后。
中途南愿换过几次热水,总算等来亓无患的额头没那么烫,看来老土点的法子也不是完全无用。
她把冷掉的水拿去倒掉。
继续守。
撑着撑着,南愿也趴在茶几睡了过去。
她难得不贪睡。
在有人碰了她一下便醒了。
睁眼便是亓无患凑近的面容。
你好点了吗。
南愿说着就要去检查他的伤势,检查是否恶化。
中途被亓无患拦下。
没事了。
他穿上了昨日南愿拿来的衣服,脸色也没白得那么惨烈,伤口的确没再裂开。
亓无患本来是想将她抱回房去。
她醒来也就算了。
回房间去休息。
南愿摇了下头:我不困。
亓无患记得她是能睡一整天的女人。
可撞见她眼里的担忧与不安,到嘴的话也就憋回去。
他记得她昨日的眼泪,为他而流。
自他从病房里清醒,谁也不管就跑了回来,只为确保她的安危,才导致包扎好的伤口裂开。
南愿:我就看一眼。
亓无患挨不过她的眼神,便将衣摆网上撩起,露出劲瘦性感的腰腹,别有撩人滋味。
纱布上透着药物的颜色,总归不再是昨日的猩红。
南愿松了口气。
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亓无患放下衣摆,不答反问:江为止这几天回来没有?
南愿:与他有关?
心里告诉她不应该。
他们俩不是没发生过摩擦,只不过实力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即使双方都想将对方弄死,可算了,他们每次打架确实是铁了心的想弄死对方。
会是江为止干的?
南愿最近都在殡仪馆上班,早出晚归,时不时还要上夜班,江为止回没回家她不清楚。
貌似自那日亓无患离开后,江为止的行踪也变得飘无不定起来。
那个司机的尸体,我们找到了。
亓无患道:当初失事的河边,尸体彻底泡烂了,若非尸检,否则难以认出他是谁。
他意味深长地觑了南愿一眼。
你当时说,注意观察他的表情,还是眼神?
南愿抿唇:都有。
亓无患掏出手机,给她找了张照片,放大给她看。
是司机的脸。
腐烂得南愿中午饭都能节省一顿。
亓无患单单放大他的眼睛。
都说人意外死亡的那一刻,瞳孔会自动记录定格死前瞧见的画面。
第425章 为你臣服(32)
手机高清镜头拍摄的照片上,黑色瞳仁受惊般地猛缩,出现一道白花花的影子。
是道人影。
但那时候出现的,未必是人。
都能惊动天师,他们定是在现场找到非人作祟的证据才会大规模出手。
南愿将照片仔细观察,隐约可在白影的手臂位置捕捉点点的鲜红。
看清楚了?亓无患道。
南愿哑然:这
她想说可能是假的,可找不出理由反驳。
亓无患道:你说,有几只鬼能做到无影无踪地杀三十几人,天师界将其归咎为罗刹,可数百年来,从未出现过罗刹,而他一出现,便有了。
南愿:也有可能是其它你们没找到的人。
她自己说着都底气不足。
那抹红她太眼熟了。
在少年从姜梓变成江为止,手腕上便绑着那样一根红线。可单单由红线断定,太过儿戏了些。
或许有这个可能。亓无患道,但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么。
从江为止死亡成鬼,一切便不同寻常。
且她总是在上班,无法做到时时捕捉少年的举动,还有那次的停尸间,他出现实在太过别有用心。
若说那时的江为止,真是因为他俩单独出门而醋意大发找过来,南愿自己都不信。
说不定他当时还想着用哪个姿势杀她顺手。
江为止没必要那样做。南愿道,那三十几人都与他没关系,他杀他们做什么?
亓无患反问:罗刹杀人需要理由?
不需要。
罗刹的实力早已超脱当今世界应有的承载布局,杀人对他来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般平常。
南愿不再开口。
许久。
她平静道:我相信他。
亓无患被她这句话激起怒火:你相信?他可是罗刹!
南愿动了动坐麻的腿,直视他的眼睛。
罗刹又怎样?亓无患,你其实比我更了解他不是吗?你们做了那么久的死敌,他的人品你该比我更熟悉才对,你也认为,公交车那三十几条人命是他害死的?
亓无患迟疑了一瞬,仅仅一瞬。
他沉默着坐好。
你以为,我说是他,只是猜测么。
亓无患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红绳。
这是与他交手时我扯下来的,当时天色太暗,看不清脸,但对方身形完全一模一样。
他被对方重伤,对方灵魂也因他受损。
他从病房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回来看与鬼同居的她是否出事。
因跑路开车太急,处理好的伤口重新裂开。
只有亲眼目睹她安好才能倒下。
你还是不信么?
红绳静静躺在桌面。
南愿嗓子哽住,再说不出半个不字。
因为那就是江为止戴的,他经常拿到她眼前晃悠,还会坏心眼地给她讲鬼故事。
阿愿,家里已经不安全了。
亓无患见她态度松动,沉浸在悲伤与不信任中难以自持,握住她的肩膀。
你绝对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我会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剩下的就交给我,好吗?
他人生第一次付出铁汉柔情。
全都给了南愿。
她的态度隐隐松动。
亓无患再接再厉,正要开口之际,大门被砰地踹开,一道恐怖的力道朝他袭来!
我有允许过你碰姐姐吗?
第426章 为你臣服(33)
你还敢回来。
亓无患退后些许,并未贸然与他动手,而是指向他的手腕。
阿愿,你自己看,那根红绳,到底是不是他的。
南愿下意识地望去。
江为止明明是一只鬼,她却硬生生捕获风尘仆仆的味道,如连夜长途跋涉的怠倦。
可就在她望来之时,少年却做了个令她失望的动作。
他挡住了他的手腕。
无疑是在证实方才亓无患所言真假。
其实不止是她,亓无患自己也需要证实。
姐姐!
江为止捂着手腕,朝前一步。
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红绳。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亓无患哼了一声:我胡说,你有证据证明你的红绳不见了么?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故意偷来污蔑我?就想让姐姐对我产生误会?
江为止尚不敢轻举妄动,多次与南愿对视,对方的眼神却不在他身上。
亓无患成了有理由的那个。
阿愿亲手为我包扎的伤口,还不够证明?
他牵着南愿的手的画面,深深刺痛了江为止的眼。
就好像全世界都与他成为对立面,包括他唯一在意的人,他要与世界为敌。
亓无患。
江为止捏着拳的手浮现着黑气,他如往常般无害而讥讽地笑着。
你说的真好听呢,那你为何不敢说出你查到的,你在哪里拿到的红绳?让我想想,应该是一个叫樊木非精神病院的地方?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