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久明是故意停在那儿吗?不是,是他被姐姐们牢牢地抓住了。
有人坐在他头上抓他的头发,有人拿手指或脚趾扯他背上的黑毛,有人正面攻击他,扯他肚皮上的毛......反正哪里长毛拔哪里,见毛就拔,看着像是不拔光他的毛,她们是不会罢休的。
冯久明的指甲可以变长,可再长也伤不到姬九思一丝一毫,因为那指甲已经长到极限,恰恰与姬九思相距零点五厘米,尽管冯久明已经在很努力地变长指甲。
黑影是冯久明的帮兇,姐姐们自然不会放过他们,鬼有对付鬼的法子。
她们要麽掐住他的喉咙,要麽狂扇他耳光,要麽直攻他的下三路,反正他们的手最先护住哪里,她们就专往那儿打。
剎那间,海底化为恶鬼的地狱,哭声那叫一个凄厉,仿佛有人扒下他们的皮、抽走他们的魂、吸干他们的魄。
姐姐们怕这些恶鬼吵到梁惜月她们三人,一边打恶鬼,一边随手捡起飘浮的垃圾往他们的嘴里塞,这样,他们的叫声就会小些、不那麽扰人。
看戏看得尽兴了,梁惜月想起阿蚬没现身,担心她对付不了恶鬼,忙问姬九思和冯虾妹,“阿蚬呢?”
“这儿呢。”卢阿蚬从下面飘上来,站到姬九思的面前。
冯久明奋力一跃,力气大得竟甩开姐姐们,一把掐住卢阿蚬的脖子,只顿了一下,稍稍松开些手,继而死死地掐住卢阿蚬。
他绝对猜出来她不是人了,掐不死,所以往死里掐。
姐姐们追上来继续围攻冯久明,有人挖出他的脑花喂给他的小喽啰吃,有人扯出他的肠子来勒他的脖子,有人拔他腿毛,还有人抠他的眼睛,即便如此,冯久明依然不放手。
因为,他被挖走的脑花、肠子、眼睛什麽的都可以再生。
但痛是真实存在的,他能感受得到,卢阿蚬亦是如此。
卢阿蚬痛苦得发不出声,脸上更是没了颜色。
姬九思三人是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别人替她们受罪,这比她们自己受罪还要难过、还要痛苦、还要后悔。
梁惜月本想用定水珠制住冯久明,转念一想,冯久明、卢阿蚬、姐姐们都是水鬼,倘若用了定水珠,她们都活不成。
好在办法总比困难多。
姬九思想到了海草!之前卢阿蚬被困住,是她和梁惜月割的海草,这说明水鬼碰不得海草,不然卢阿蚬不会求助于人。
姬九思说,“水鬼怕海草,我们可以用海草打冯久明的手,不过要小心些,别伤到姐姐们。”
冯久明听了脸都气绿了,梁惜月立马抓起海草,冯虾妹也跟着干,姐姐们让开手臂的位置,姬九思和梁惜月站在左边打,冯虾妹一个人站在右边打,可冯虾妹的力气比她们俩的都还大,抽得冯久明直叫唤。
“我是你老子,你居然帮着外人打我?”
冯虾妹假装没听见,抽得更狠了,冯久明的手臂顺着抽打的地方裂开,直冒灰烟。
卢阿蚬的手也没閑着,狠狠地抠着冯久明的手背,刮出好几道黑痕。
或许是冯久明现在的表情与过去杀她那人的表情高度重合,卢阿蚬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当初那个男人也是在水下死死地掐着她,要她的命。
终于,冯久明撑不下去,松开了手,卢阿蚬身子朝后倒了下去。
闭上眼前,卢阿蚬总算记起是谁杀了她。
第 12 章
梁惜月三人跟着姐姐们回到她们的地盘,这儿连空气都是香的,甚至比有些人住的地方还要干净,灰尘、垃圾、髒水这些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这儿,显而易见,水鬼跟水鬼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卢阿蚬躺在石床上还未醒来,姬九思坐在一旁的石凳琢磨冯久明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梁惜月和冯虾妹绕着石床焦急地走来走去,一刻也停不下来。
“李睦年。”这是卢阿蚬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没头没尾。
梁惜月凑过去问,“他怎麽了?”
“是李睦年杀了我,”卢阿蚬的手抖得很厉害,“你们相信我吗?”
三人一齐点头。
姬九思虽不了解李睦年,但她略了解卢阿蚬,这几天卢阿蚬一直与她们保持距离,默默帮助她们却从未找她们讨好处,她绝不会无故说谎来诬蔑谁。
梁惜月和冯虾妹则是无条件地相信卢阿蚬,她们从小看着卢阿蚬长大,卢阿蚬从来没有随便诬蔑过谁,既然她说李睦年有问题,那麽李睦年就一定有问题。
空口无凭,李睦年不会轻易承认犯下的过错,冯虾妹说,“除此之外,你还想起了别的吗?”
“没有,我只记起他在水下掐着我的脖子,”卢阿蚬垂下头,“但他为什麽要杀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