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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吵架,哪里就有周念秦,可只要周念秦一放话,吵架的人就会立刻停下来听他说话,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气质,人人皆默认他会接村长的班。
任如初最不爽周念秦这一点,他明明什麽都没做,却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可,他说一个字比她说一万句话还管用,她讨厌这些人明晃晃的区别对待。
但现在她不得不借周念秦之势说话,“首先,二傻子是在今天淩晨一点左右死亡,而昨晚我一直与她们待在一起。”
“其次,她们不知道二傻子是谁,更不知道无条叶是什麽,她们没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周念秦点头,“我刚才也看了二傻子的尸体,你预估的死亡时间没错,可你昨晚是一直与她们待在一起,还是先待在一起,后回的自己房间?”
任如初想都没想,直接答,“后者。”
姬九思察觉到周念秦在下套,他在引诱任如初走进他精心设下的陷阱。
“你什麽时候回的自己房间?”
任如初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大概十一点。”
“意思是从昨晚十一点到淩晨一点,你和她们没有待在同一房间。”
任如初解释,“可以这麽说,但是我昨晚失眠了,淩晨两点才躺下睡觉,这儿隔音不太好,她们干什麽我都听得见,我离开房间后,她们没再出过门。”
周念秦的语气变了,“如果是兇手,我想应该也不会正大光明地从前门出去吧,你没听到她们的动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她们可以从窗户、后门翻出去,不是吗?”
任如初反应过来,周念秦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他先是假装理解,获得她的信任,再是套话,从她的嘴里挖出对姬九思和梁惜月不利的证据。
她怎麽今天才发现他这麽卑鄙?他图什麽?
周念秦问姬九思,“有第三人证明你们一直待在房间吗?”
姬九思沉默不语,大晚上要是有第三人在她们房间那才有问题,可如果说没有,等同于主动将把柄给了周念秦。
周念秦拿过村长手中的叶子,问梁惜月,“你知道它一般长在哪里吗?”
“我怎麽会知道?”梁惜月感到莫名其妙。
“双河洞,”周念秦观察到梁惜月的嘴巴闭了起来,继续说,“你们昨晚是从哪里回来?”
无条叶只生长在双河洞的夹缝中,一般人找不到它,而最近去过双河洞的人除了她,就是姬九思和梁惜月。
梁惜月刚要开口解释,任如初站到她前面,对上周念秦审视的眼神,“你几个意思?”
周念秦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在按例询问,你想多了。”
见任如初的拳头快弹到周念秦的脸颊,姬九思反客为主,问起黄寡妇来,“昨晚他什麽时候出去的?跟谁出去的?你又在哪里?有谁能证明?”
“我不知道,反正昨晚我一个人在家,没人能证明。”黄寡妇的脸拉得老长。
姬九思的心底有了答案,“一般来说,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死亡,应该最先排查他身边人,因为陌生人很难对他有这麽大的恶意。”
“刚才我也听见别人说,二傻子是离不开你的,他去哪儿,你都要陪着他,那他怎麽会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去?就算是有人叫他出去,那人应该与你认识且关系很好吧,不然你怎麽放心?”
底下有人开始议论了。
“是啊,黄寡妇天天跟二傻子待在一块,除了周念秦,都没人愿意跟二傻子玩。”
“我觉得她说得还有点道理,她们为什麽要找二傻子玩?总不可能喜欢他吧?谁会喜欢一个傻子?”
黄寡妇的手指快戳到姬九思的鼻子了,“是你,是你们叫他出去的。”
“哦?那你说说是什麽时间。”
“半夜十二点。”
姬九思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半夜十二点跑去你家叫你的儿子出来玩,还给他吃那有毒的叶子?”
“对!”
“他傻吗?他为什麽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而且你们好像都知道这叶子有毒吧,难道你没告诉过他,不能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我看你不像是不负责的母亲啊,你怎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黄寡妇情绪失控,舞着爪子,朝姬九思扑了上来,姬九思稳稳地站在那儿,一点儿没动。
周念秦拦住了黄寡妇,并叫人把她擡下去。
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你好像有点过分了吧?她才失去儿子,没有逻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姬九思将周念秦对任如初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我只是在按例询问,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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