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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饱就是她停筷停手的标準。
做事也一样,不做最差,也不求最好,只求刚刚好。
就像给药丸取名,药丸就叫药丸,而不是什麽九转还魂丹、起死回生丸或续命丹......
这些名字都太招摇,容易引起有心之人的关注。
世人皆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若是祸害即将死去,祸害或关心祸害的人不想让他死,又恰好听见能为他续命的药丸,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搞到手且不让药方落入他人之手。
药方一旦被垄断,那无辜的将死好人又该怎麽办?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让他们知道这药丸,让药丸变得普普通通,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起个俗名,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
姜言栀挨着梁惜月坐下,从包里翻出装药瓶的荷包,任如初一下想到替姬九思追回钱包的男人,便问姬九思,“你认识捡钱包那个人吗?”
姬九思闭着眼睛答,“肯定不认识啊,你看他肤色也看得出来,他是本地人。”
的确,那人全身黝黑,一看就知道是长年暴露在日光下,被紫外线晒成那样。
任如初又问,“那他为什麽要见义勇为?他被踹得可不轻。”
梁惜月抢答,“黄鼠狼给鸡拜年呗,一个陌生男人能对一个陌生女人安什麽好心?姬九思既不认识他,又没救过他命,更没给过他什麽好处。”
这正是姬九思所想,她从不相信陌生男人会有善意,大多都是有所图。
他们图什麽,她不知道,也懒得想。
只要远离就没有困扰。
姬九思开始后悔,“本来经费就紧张,我应该脸皮再厚点,不请他吃米线。”
姜言栀倒从另一个角度安慰姬九思,“你再睡一会儿吧,睡醒了,你就会忘掉这事。”
姬九思果真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冯安平正牵着她的手在雾里奔跑,她擡头一望,没有太阳,低头一看,没有草地,伸手一抓,抓了个空。
姬九思问,“我们要去哪儿?”
冯安平回头嘘了一声,竖起手指,“秘密。”
“又是有人在监视我们?”
冯安平点头。
“那你何时能告诉我?我已经到云南了。”
“快了。”
冯安平的步伐越来越快,姬九思快跟不上了。
紧接着,姬九思脚尖离地,她慌张地看着冯安平,又转头看向后面,后面出现一大团人形黑影。
“是他们在追我们?”
“别说话,他们会发现的。”
冯安平跑得更快了,姬九思感觉她的身体快要被雾给撕碎,黑影也离她们越来越近。
就在黑影的手快要抓住她的脚踝时,冯安平将她甩进一个大石头的裂缝中,没错,真的是裂缝,不是门。
而后,冯安平也钻了进来,裂缝合上,黑影被挡在外面。
冯安平说,“我们回家了。”
回家?我们?姬九思摸不着头脑。
“对,就是我们。”
冯安平指向前方的石门,石门的上边刻了三个大字,无名寨。
无名寨,说无名却有名,这名字取得可真有意思。
冯安平向她伸出一只手,她的手刚搭上去,準备站起来。
她就发现眼前的景象变了。
拉她起来的人是姜言栀,根本不是冯安平。
“姬九归来接你了。”姜言栀说。
姬九思立马起床洗了把脸漱了下口,脑子清醒了不少。
梦的事暂时先放在一边不管,现下得去验血,验血是正事。
去的路上,姬九归告诉她,姬家人都回来了,包括在外读书工作的几个哥哥们,但姬九归让她别担心,哥哥们和舅舅不一样,他们都是认死理的人,不会乱起哄。
姬九思提出假设,“如果验血验出来,我不是姬映云亲生的呢?”
姬九归斩钉截铁地否认这个假设,“不可能,你们太像了。”
“我真是一点没看出来。”姬九思说的是真的,她从没觉得她和姬映云哪里长得像,但别人偏偏说她们很像,搞得她有点怀疑她和别人的眼睛是不是不太一样。
她们聊着聊着就走到了正厅。
厅里厅外都站满了人,而在这种场合能坐下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二舅和四舅坐在左边,支持验血的几个舅舅坐在右边,他们好像是分派别坐座位。
这手段,跟小学生划三八线有什麽区别?
姬映云坐在上方朝她们挥手,意思是叫姬九归带姬九思到她那里去。
姬九思观察到姬映云整个人容光焕发,似是脱胎换骨,一点都不像是得了绝症的将死之人。
而要想走到姬映云身边,必定从中间穿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