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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女孩举起双手,食指拇指打开做了两个“八”。
“可是我哥哥有很多你的照片啊,旧旧的,有的这么大,还有这么小的。”
她比划着,一会儿和手机差不多大小,一会儿又缩到两寸照的大小。
叶晋舟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就又听见一句:“我哥要回来了!叔叔,你可千万别和他说我跟你说这些。”
说完,勾了勾叶晋舟的小指,慌忙跑回到原位。
汪潮走过来坐下,回头看了一眼汪汐,问道:“我妹和你说啥了?”
叶晋舟向汪汐的方向撇去一眼,收到对方的眼色又转回眼睛,演技拙劣的摇摇头,“没说什么。”
汪潮自然不信,“没说什么说什么了?我看我妹一脸‘千万别让我哥知道’的表情,你俩肯定有事瞒我。”
叶晋舟知道瞒不过,回了一句“她问我和你是不是很熟。”
他睨向汪汐,见小姑娘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肩膀瞬间塌了下去。
那样子,简直是她哥的翻版。
汪潮听到他的回答,立刻兴奋起来,“所以呢,你怎么回的?”
叶晋舟挑了下眉,“我说不熟。”
这下,汪潮也跟着泄气了。叶晋舟抿住薄薄的嘴唇,将笑意压了下去又继续补充道:“我说我们是朋友。”
倏地,两只小狗的耳朵都立了起来。
面前这只是高兴,旁边那只是警惕。
汪汐皱紧了眉头,咬牙切齿像是在警告叶晋舟,嘴里窸窸窣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隔得太远,听不太清。
叶晋舟低头吸了一口奶绿。
茶味挺浓。
汪潮借着高兴,半个身子都探了过来,“还有呢还有呢。”
“还有……”
叶晋舟想起了汪汐比比划划的样子,故意提高声音说:“她问我会不会玩一枪打四鸟。”
“一枪打四鸟?”
汪潮重复了一遍,两只手怼到叶晋舟面前,。
他的手指细长好看,两只手的大拇指、食指交替变换,灵活的翻出了花样。
叶晋舟惊讶,“你也会玩这个?”
说完,他也露了一手。
两个男人的胜负欲瞬间被点燃,几番战斗,叶晋舟败下阵来。
汪潮得意的扬扬下巴,手指比枪,放在嘴前轻轻吹了口气,“怎么样,服不服?”
“服了。”
叶晋舟把空了的奶茶杯往前一推,拿起手机起身,走到汪潮身旁拍怕他的肩膀,“愿赌服输,这顿我请了。”
“哎你……”
汪潮刚想说不用,就被对方按住脑袋转了回去。
汪汐第一次看到竟然有人能比自己更能拿捏住哥哥,于是幸灾乐祸的溜过来嘲讽道:“哥,你居然还能被那个叔叔按脑袋啊。”
“什么叔叔!那也是哥哥!”
汪潮的重点完全不在丢面子这件事上,反而更在意的是汪汐不能乱了辈分,否则以后叫习惯了,想改都改不了。
收银台前,叶晋舟看着收银屏幕上的账单无奈笑笑。
不知道是这群小麻雀挺能吃,还是现在的物价出奇的贵,只是几杯奶茶和几份快餐,就花了他两百块钱。
十分钟后,女孩们的父母陆陆续续的来了。
他们的车停在人迹鲜至的南城区街道,一股富贵财气的势头冲击着这里的静谧。
就连汪汐也有司机来接。
小姑娘走之前抱着哥哥不撒手,听到哥哥答应明天回家陪她时,才彻底放心下来。
回到横竖,张乐乐正刷着小视频,见到叶晋舟来,手机也不看了,立马冲了过去。
他见汪潮紧接着跟了进来,拥抱的姿势瞬间变成握手。
“叶哥来啦。”
叶晋舟非常不习惯的抬起手,和他握在了一起,然后笑笑,“嗯,今天休息。”
由景坐在舞台上没动身,他染了一头火龙果同款色,看来是找到了喜欢的发色。
叶晋舟上到舞台,随口向他打了声招呼。
由景打了个耳洞,应该还在养护期,一枚银针插在洞里,在灯光下熠熠扎眼。
汪潮脱掉羽绒服丢上音响,以一个很帅气的动作翻上舞台,他拿过自己那把战损修复版吉他递到叶晋舟怀里,说:“来一个?”
叶晋舟推脱,“我不擅长。”
“擅长!叶哥,你特别擅长。”
张乐乐毫无眼色的凑上来,顺手拨了下他怀里的吉他,“上次潮哥请假,不就是你来救场的吗。”
汪潮上次请假正是因为和叶晋舟大吵一架,才像只丧家犬一样躲了几天。
那破败不堪的记忆好不容易忘去大半,他和叶晋舟的关系也缓和到了一种微妙的氛围,张乐乐这个不长眼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汪潮决定不再惯着他,抄起羽绒服将人包裹住,两手死死攥住所有可能被他挣脱开的衣角,然后拉住人就开始转圈圈。
羽绒服里连连惨叫,伴着求饶声闷闷传出。
这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玩法,汪潮也没招架得住,踉跄几步往后跌去。
可迎接他的并不是疼痛,反而是一个结实的怀抱。
叶晋舟死死抵住他,轻轻一推,汪潮站直了身体。
张乐乐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伴随着晕眩,直直朝前栽倒。
不偏不倚,脑袋正中汪潮怀里,汪潮再次往后一倒,这次,叶晋舟没提前准备,三个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摔去,手里的吉他也发出了一声脆响。
“糟了糟了!”
汪潮连声喊着,翻身起来,抱起吉他仔细翻看,只见一条食指长的的裂痕出现,像一条疤,在修修补补的面上挣扎。
张乐乐听到动静,强忍着不适,终于钻出了羽绒服,当他看到那条疤时,吓得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第四十四章 秘密
“抱歉,我……”
“没事,本来就是我自己惹的。”
汪潮打断叶晋舟的道歉,灿灿一笑,“我还有个吉他在家。”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又道:“时间应该够,我现在开车回去,你们帮我给付哥说一声。”
说完,他从张乐乐手里接过羽绒服套上。
叶晋舟见状跟上他,“我和你一起去吧。”
汪潮犹豫几秒,似乎在考虑某些因素,最后还是嗯了声,推开了横竖的门。
离开南城区,二人直直往西边去,路过开屏广场时,叶晋舟特意按下车窗,透出了一点缝隙。
他翕动鼻子细细嗅着,好像再这样努力些,就能闻见除夕那晚,残存的烟火气息。
“晕车了?”汪潮头也没转,直接问道。
他边问边按下车窗,风嗖嗖灌进车厢,吹得两人头发四散。
“没有,透口气。”
叶晋舟被冰冷的空气划疼了脸,笑着扭头看向他,“你过年来看烟花了吗?听说这里好像是春溪最大的烟花投放地。”
“过年……”汪潮喃喃。
猛地,自己抱着大头贴合照哭鼻子的悲切样子涌进大脑。
尴尬。
他干笑两声,“没,陪小汐在家院里玩了仙女棒。”
多余想某人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车驶入澜山御府,看着豪华的园林绿化、庭院别墅,叶晋舟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和汪潮的差距。
他僵硬的挺直后背,不断被眼前的景象冲击着。
汪潮家的地下车库比叶晋舟的卧室还要大。
车库外,健身区、儿童区、阅读区各占一角,上到一楼,六米的挑空险些让叶晋舟仰断了脖子。
汪汐正在玩着游戏,听见动静转过头,看到哥哥竟然回来了,惊喜之色瞬间露出,“哥!你怎么回来了?”
汪潮顺起她的马尾扫在她的脸上,逗乐道:“哥哥回来不好吗?”
“当然好了!”汪汐嬉笑嚷着,丢下手柄站起身拥抱而来。
叶晋舟站在汪潮身后,向她挥了挥手。
“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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