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那天明明冯时就在场,他们还一起照相了!怎么会变这样
魏嘉禾痛苦地捂住脑袋,又问顾及:我怎么到医院里来的?
这下不止耿娄瞳孔地震,就是一向沉稳的大表哥也难掩震惊与担忧的眼神,哑声回:你在东升大酒店跟教育局胡副局长一起吃饭,结果他们的饭店发生爆.炸,你受伤了,消防员送你们一群人来的。
是啊,这也是对的,因为冯时调任所以我答应了胡副局长吃顿饭,后来跑去找冯时没才来得及逃出去。冯时要是不在的话那我怎么会进医院?
魏嘉禾振振有词,像是在质问他们一般。
耿娄没忍住凑到顾及耳边嘀咕:是不是火灾一氧化碳吸多了现在脑子有点问题?哥,咱要不去精神科看看?
顾及还没来得及回答,魏嘉禾又抄起另外一边的枕头砸过来吼:看你个鬼!老子要出院,快点!
你身体好全了吗就出院!顾及终于忍不住拿出家长的威严接过飞起的枕头凶道,你这事儿我还没跟你妈说,你要是再闹信不信我马上给她打电话,到时候别说出院了,你就是下床都做不到!
按他姑姑的性子,绝对要把魏嘉禾绑在床上用鸡汤排骨喂养十天半个月才放心让儿子下床。
被恐吓一顿,魏嘉禾终于冷静不少,但还是坚持:我要出院,哥你赶紧的,我真要出去。
顾及匆匆说了一句知道了,转身往外走。耿娄怕被伤害也不敢跟他一个人待在一起,赶紧追出去。
魏嘉禾又理了一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忽然坐直四处翻找从抽屉中找到自己的手机,当初那张照片他也有的!
然而相册打开,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女人。
魏嘉禾有些泄气,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又赶紧打电话给那个胡副局长。
对方担忧着急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我问你,之前我有没有让你帮忙调一个女老师上来?
胡副局长明显愣了一下,回答:没有啊,魏公子想调谁上来?
没有,居然没有,在这里也不对了
魏嘉禾手掐在下巴上脸色阴沉,又问:你详细跟我说说火灾时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对方几乎要哭:魏公子,您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您中途去上厕所,结果爆.炸时候您都没回来!我在外面根本不敢走,一直等到消防员把你救出来才放心!
消防员,对!还有消防员!
魏嘉禾想起别的方法,挂断电话之前没忘记补一句:你帮我查一查,市一小有没有一个叫冯时的女老师,时间的时。如果没有的话,再往下面的乡镇小学找。
放下电话,他正打算潜逃出去顾及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白大褂的医生。
用最后的耐心接受完检查,主治医生也很困惑:魏先生恢复的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你们不用太担心。至于你们刚说的说胡话,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伤害时心理层面的幻想,是一种自我保护。建议你们去看看精神科或者心理医生。
明里暗里都在说这不关我的事,你们要是担心就去找别人吧。
魏嘉禾从卫生间换上自己的衣服冲顾及伸手:车钥匙给我。
后者目光沉沉,努力压着心里的怒气。
他也不耽搁,换个方向:车钥匙。
耿娄当然不敢给,医生都说了他或许有病,哪能不接受治疗?
兄弟啊,咱先好好治病
没有说完,魏嘉禾抬脚要走,被顾及按住肩膀。
男人面带疲倦,末了还是拿这叛逆的家伙没办法,妥协道: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回来必须给我去看医生做完全面的检查,知道吗!
魏嘉禾满不在乎点头,报出地址:我要去市中心消防队。
在门卫那里敲窗户,他说要找人,叫肖鸣皓。
时间不长,很快就有男人穿着深蓝色T恤跑出来,上下打量一番后问:你找我?
那天火灾他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但是他清楚听到了有人喊冯时的名字,也看到是这个人把冯时抱出去的。
怕打草惊蛇,他换了一种方式,伸手过去笑道:是我,之前东升大酒店不是发生爆.炸了吗,我当时也在里面。多亏了你们消防员才活下来,今天刚出院就想先过来口头感谢一下。
肖鸣皓脸上的戒备放下不少,同他亲切握手,也笑:没事儿没事儿,这是我们的工作。
这种感谢的事情也经常发生,但还是疑惑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找自己出来?明明还有队长,还有领导不是吗?再说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魏嘉禾急转话题又问:你谈恋爱了吗?那天我姐姐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所以今天叫我过来打听打听。
原来是这样,肖鸣皓赶紧摆手拒绝:不不不,我已经结婚了。
魏嘉禾眼里闪过一丝光,心跳更加急促,这里也不一样!
是吗,感觉你才二十三四岁啊,就结婚了?不会是借口吧?
真结婚了,肖鸣皓摸着后脑勺笑,去年结的,我老婆是我高中同学,大家也都一个村子的,互相熟的很。
心跳越来越快,好像都不能够呼吸似的。
高中同学,一个村子
他跟谁结婚了?
你老婆叫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严重涉及到私人领域,哪怕肖鸣皓再好的脾气也有点不高兴,反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魏嘉禾赶紧平复心情,几近恳求般:我在找人,你能回答一下吗?是叫冯时吗?当老师的那个?
见他一直不说话,他又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递过去: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肖鸣皓瞥了一眼,一瞬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看向魏嘉禾的眼神更加戒备。
好吧,看来不是冯时。
对不起,我找错人了。魏嘉禾很认真鞠躬道歉,在他的抱怨声中一步步走回车上。
顾及看过来,没忍住忧心问:那个冯时,你是什么时候想出来这么个人的?
收到了自己弟弟略带杀意的眼神,他还是继续说下去:没事儿,医生说了有可能只是一种自我保护行为,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好治疗就行。
这是断定他有妄想症了。
魏嘉禾疲惫地闭眼,向后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
冯时呢?她去哪儿了,怎么谁也找不到?
失望与绝望一点点包裹着他的心脏,魏嘉禾现在难受的就像当初日日夜夜对着偷偷藏在身上的荷包遥寄相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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