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相家的姑娘真好看,听闻太子亲自去晏家别院见过她。
这是不是意味她就是太子妃了。
这可不一定,您是太子表妹,你看那位
时笙顺着她们的视线去看,贵妃身侧坐着一位穿着烟青色衣裳的少女顾映竹,昳丽明艳,瓜子长脸,额头上细碎的头发随风微漾。与晏如的清冷不同,她更为高傲。
她抬起下颚,目光微沉,盯着晏如。
晏如矜持得体,行动间,发髻上的步摇微漾,显出几分温柔典雅。
贵妃亲昵地握住她的手腕,时笙皱眉,这个贵妃好生讨厌。晏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姿端庄娴雅,同贵妃寒暄几句,她朝着时笙招手,阿笙。
时笙这才露了微笑,不同于晏如的得体,自己快步走了过去,姐姐。
左相右相政见不和,但他二人的女儿却是手帕交,长辈的事情与晚辈没有关系。
大殿内坐了几十位姑娘,都是及笄成年还未曾定亲,顾映竹为首,她与太子青梅竹马。
殿内气氛和乐,姑娘们相处泾渭分明,各自抱团说话,除了时笙外,没有人愿意同晏如说话。
空气中香气与点心的味道混在一起,显得有些杂乱,春日宴更似群芳宴,每个姑娘都是一朵花,各自绽放。
时笙侧过头,看到晏如素颜的模样,外面的天光,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皎白万分。
姐姐今日为何不上妆?
晏如低笑,丑些,很好。
面色微笑,手却从桌子下面,悄悄伸过去,捉住时笙的尾指。
指腹在尾指上轻轻抚摸,接着,指腹沿着手背,落在手腕上,那里的肌肤更为娇嫩。
肤如凝脂。
时笙脸色微红,口干舌燥,恍若鱼儿落在沙漠上,反复蹦跳,可怎么都找不到水来解渴。
她红着脸咽了咽口水,一股燥热在身体里延伸,她不自觉地拨开晏如的手,你别、别摸我了。
晏如看她,唇角凝着一股淡漠的笑,你怎么了?
时笙眼底发红,因她的笑而带着点滴的泪水,干净漂亮的五官让人生怜,你会做太子妃吗?
不会。晏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时笙笑了,心口悸动,简单的不会两字在她的心口掀起惊涛骇浪,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她看向门口,贵妃换了一声玫红色的宫装,胸口绣着大簇大簇的牡丹花,牡丹倾城,庄重高贵。
时笙抿唇嗤笑,你看那个颜色,和红色是不是很像?
妃妾不得穿正红。晏如也在嘲讽。两人对视一眼,贵妃走近,众人起身行礼,贵妃笑着接受大礼,都坐下,你们在我跟前,都是孩子,不必拘礼。
时笙眼皮颤了颤,晏如低声告诉她:听闻陛下要立皇后。
两人跪在地上,姿态卑微,贵妃的牡丹裙摆从她们面前漾过,她们不敢真的起身。
立就立,与我们无关。
贵妃在上座落下,两人这才互相搀扶着起身,顾映竹故意挤到贵妃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嘲讽之意很明显。
姐姐,太子长相如何?
难看。晏如皱眉,似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时笙掩唇而笑。
贵妃与顾映竹说笑,顾映竹时而看一眼晏如,挑衅之意,众人都明白。
晏如坐姿端庄,一如既往地从容,并不将她放在眼中,手中拿了一块点心给时笙,你试试。
时笙摇首,不好吃,都冷了,又冷又硬,你也别吃了。
晏如不再劝,自己将点心放入嘴里,拿了就不能放下,不然会被人认为是挑剔,对皇室不敬。
点心用过以后,贵妃领着众人前往园囿里赏花。
春景繁盛,恰是百花夺艳。
顾映竹喜欢牡丹,牡丹被使人誉为倾国倾城色,象征着高雅。她站在牡丹群中,高傲地扬起下颚。
时笙不喜欢赏花,拉着晏如去假山。
假山嶙峋,宫廷内的假山环绕,临水而建,水面上的湿气蒸腾,远离众人的视线。
时笙拉着晏如的手,眼内漾着深情,你亲亲我。
晏如不肯,这里有人。
时笙抿紧了唇角,两人挤在假山缝隙里,肩抵着肩膀,几乎没有缝隙,她不安地朝外看了一眼。
假山偏僻,与百花尚有百步距离,左右不会有人靠近。
没有人了,你若不亲,我就走了。时笙不满意。
晏如表情凝重,听到她的话后如临大敌,干净的五官就差拧在一起,手顺着自己的心意点了点她的唇角:我不想亲你这里。
言罢,抬起时笙的下颚,毫无征兆地亲了上去。
春风微扬,一股气息随着风钻入口腔中。
香甜、熟悉。
时笙被迫扬首,颈间一股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
外间的嬉笑声突然传进,她顿时慌了,眼中的泪水也被生生逼了出来,姐姐、姐姐,她们来了
你说,晏如去了哪里?是顾映竹的生意。
我方才见她与时笙一道离开,我就不明白了,左相右相平起平坐,她就怎么就甘愿做晏如的跟屁虫。
被晏如亲吻的跟屁虫时笙瞪大了眼睛,双手不自觉地缠住晏如的肩膀。
晏如不满,反将她的双手按住假山上,高过她的头顶。
愈发肆无忌惮地将吻加深。
假山内逼仄,空气稀缺,时笙感觉一股酥软,鼻尖的气息就像被晏如抽走了,怎么都呼吸不了。
她被晏如逼到角落里,眼底的泪水肆意滑了下来,面上因吮吸而变得绯红。
假山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是顾映竹的嘲笑声,听闻晏如懂得蛊惑人心,时笙就是一个白痴,被她蛊惑也是常事。我还听说时相的儿子时徊给晏如写了桃花笺,被晏相发现了,时徊寻死腻活要娶她。
不止时大公子,还有太子殿下
声音戛然而止,假山内的时笙被一股火烧得口干舌燥,身体的火被晏如肆意点燃,一发不可收拾。她死死抿住唇角,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顾映竹就在几步外,她紧张到了极点,假山内的光线暗淡,她只能看见假山上被河水浸出的青苔。
青苔绿油油,比顾映竹还要绿!
太子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太子妃需端正稳重,不会由狐媚子来做。顾映竹不满道。
阿笙,你说狐媚子是什么模样的?晏如松开时笙,背后抵着假山,刚刚的酣战让她很愉快。
时笙精疲力尽,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感觉出一股疲惫,尤其是双腿,彻底失去了力气。
顾映竹让她深深呼吸都不敢做,生怕自己呼吸声大了,就会引来那来长舌女人。
时笙的睫毛轻轻颤抖,睨着晏如,她不满,很不满。晏如唇角轻抿,在她分神的时候,再度亲了上去。
不知何时,假山外的声音消失了,时笙忍不住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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