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抗议也无效,被太上皇带到用膳的桌前,放在桌上铺着软垫的位置。
它蹲在桌子上一直打哈欠,宫殷淮见它蔫蔫的,道:昨晚睡得不好?
白亦清控诉地看着他,何止是睡不好,他根本就没有睡。
一旁的万和见太上皇皱眉,便大胆道:太上皇,猫都是夜晚比较精神,白天容易犯困,正常的。
宫殷淮闻言,眉间微松,手指在小煤炭下巴挠了挠,看它眯着眼睛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道:这个作息不太好。
白亦清都懒得给他翻白眼,对他叫了一声,要不是这人把他放在房梁上,他昨晚没准能睡呢。
正好早膳上桌,白亦清闻到香味就精神了一些,他从太上皇手下跑开,然后一碗羊乳就放在他面前,太上皇道:吃吧。
他低头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便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结果喝一半就看到一个內侍从外面匆匆跑进来,在万和耳边小声汇报。
万和听完汇报之后,便上前对宫殷淮道:太上皇,皇上听闻您昨夜遇刺,从宫里赶来探望,现在在前厅等候。
宫殷淮闻言,神色带上嘲意:他倒是挺闲的。
不见,让他回去。
是。万和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白亦清喝着羊乳,竖着耳朵听太上皇跟万和说话,听太上皇对皇上的态度这般不屑,也不觉得奇怪。
据他所知,虽然太上皇禅位了,但是大部分兵权他还握在手里,而且如今西洛三大洲兵马大帅皆是太上皇当年提拔/起来的,他们更听太上皇的话。
比起太上皇,新帝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上辈子太上皇禅位三年之后回来拿回帝位时,新帝依旧没能成长起来,还把国库糟蹋得所剩无几,昏庸又无能,养出不少贪官出来。
他们白家当年就站在新帝那边,还把白家嫡女送进了宫里当嫔妃,最后牵连整个家族被株连九族。
白家因为站位失败造成的下场白亦清倒是没有什么怨言,他就是纳闷太上皇好好的皇帝不做,为什么要禅位了又重新抢皇位,好玩吗?
宫殷淮用膳完,就看着小煤炭面前的羊乳已经被它喝完了,明明里面都没有了,它还对着空碗继续舔,整个猫呆呆傻傻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养了一只傻猫。
他抬手弹了它额头:回神。
小煤炭正伸舌头舔,被他一弹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它往后跳不满地冲太上皇喵喵叫。
宫殷淮伸手一捞把它抱在臂弯间,摸了摸它肚子:别吵,吃饱了吗?
小煤炭被摸了肚子,更气了,不想理人就气呼呼地埋头在他怀里,太上皇也没折腾它了,抱着它往外走,刚出门万和就过来了。
太上皇。万和神色为难:奴才跟皇上说了您不见客,不过皇上一直坚持要见您,留在前厅不走。
宫殷淮闻言,嗤笑道:蠢货就是蠢货,让他进来。
怀里的小煤炭听着太上皇直白地骂皇上,有些汗颜,他有时候觉得新帝也挺惨的,当了皇帝还要被太上皇压一头,后面皇帝做了三年就被人踢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文文,不影响观看~
第6章奇怪
太上皇抱着小煤炭走到花园,就把它放在桌上,摸了摸它脑袋:自己去玩,若是敢逃跑就处死,懂了吗?
白亦清:
他叫了一声算是应答,从桌子上跳下来,心里暗想,他就算要跑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小煤炭从凉亭里面跑出来,便一头钻进去了花园里,想要去找找昨晚掉落的小包袱。
在花园绕了一圈,小包袱是找到了,遗憾的是里面的鱼干全被蚂蚁给霸占了,他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蚂蚁,感觉刚吃下去的东西都要呕出来了,转身就跑。
他在花园里跑来跑去,玩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找太上皇了,结果半路被一只蝴蝶给吸引了注意力,小猫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冲上去追捕,专心致志地逮蝴蝶,结果蝴蝶没逮住,还一个不注意撞到人身上去了。
放肆,哪里来的野猫!
耳边只听得一声叱骂,下一秒被它撞到的腿就朝它踹了过来。
白亦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扑蝴蝶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前面有人,所以撞到人的时候就懵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直接一脚就踹了过来,他也就没能躲开。
小煤炭忍不住痛叫出声,被踹飞之前下意识地给了对方狠狠一爪子。
宫嘉文刚在亭子里受了宫殷淮的气,他又不敢对宫殷淮怎么样,憋了一肚子气,结果一出来就被一只小野猫撞到,还给挠了一爪子,顿时大怒:来人,给朕把这畜生弄死!
白亦清被踹摔在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被踢到的后腿位置还在发痛,他听到宫嘉文的怒骂,才反应过来自己撞到的是新皇,顿时一阵无语,老天爷让他变成猫是为了撞皇族吗?!
刚刚还用力挠了新皇一爪子,八成是出血了,看新皇这么怒,他见势头不对,正要逃跑,就听到另一道矜贵的声音:你想弄死谁?
小煤炭动作微顿,听到太上皇的声音,他莫名地就觉得安全了。
太上皇从后面的亭子走出来,他刚刚自然也看到小煤炭被踢了一脚,这会儿神色微冷,看着宫嘉文。
宫嘉文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便没注意到他的神色,气冲冲地道:皇弟,这行宫混进了这只野猫,刚刚还挠了朕。
白亦清莫名地看着皇帝,昨天才见过面,怎么皇上今天一副没见过他的样子?
哦。宫殷淮应了一声,语气含笑:所以你想杀了它?
宫嘉文这才发现刚刚喊了之后,没有人上来处理面前的野猫,再听到宫殷淮含笑的语气,顿觉后背一寒。
他这个皇弟是什么性格他多少知道,如果是无关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多问一句。
他看看地上的玄猫,又看向宫殷淮,谨慎地问道:皇弟是认识这只玄猫?
宫殷淮没有理他,朝小煤炭伸手:过来。
白亦清犹豫地看了宫嘉文一下,确认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后,赶忙跑到太上皇身边,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他被踹的地方还痛着呢。
宫殷淮把它抱起来,看它眼睛湿漉漉的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样子,摸了摸它被踢的位置,转向宫嘉文:小煤炭是孤的御宠,你这一脚未免太重了些。
御宠?宫嘉文愣了一下,皇弟什么时候养的猫?这猫的品相似乎不怎么样。
这个妖魔般的皇弟居然养猫?还一副这么护着的样子。
宫殷淮看了宫嘉文一眼,看他不像装傻的样子,眉梢微拢。
宫嘉文看到他蹙眉,只当他生气了,吓得心口一抖,生怕他发起疯来杀人。
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过宫殷淮这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宫嘉文再气也只能忍住,先一步示弱道:朕刚刚不知道它是皇弟你的御宠,也是它突然蹿过来冲撞到了朕,朕才会这般生气。
白亦清趴在太上皇怀里,看着刚刚面目狰狞发火的新皇转瞬变脸的功夫,差点忍不住为他鼓掌了。
上辈子这位新皇登基之后,白亦清对他的印象就只有荒淫无道,狂妄自大。朝政基本交由下面的朝臣去处理,三年就把国库花得亏空,政绩一事无成,可见有多淫奢。
宫殷淮抱着小煤炭,笑吟吟地看着宫嘉文:可怜小煤炭这么小,被你踹了这一脚,怕是内伤惨重,得补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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