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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另类的斯德哥尔摩患者。整整两年,他与【病】难舍难分。
可真正脱离病症的爪牙过后,他竟然......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遗憾的情绪。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要开心,要笑。蔺寻枝,你赢了它不是吗。
身处危险的环境中会获得等比的快感,这是病症的副作用,也是患病的他在这个游戏里生活的唯一理由。
但是现在他都不需要了......
蔺寻枝不用想着该如何在这里生活,甚至不用想着如何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活下去。
那些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了,包括弹幕背后的观衆,无处不在的变态爱慕者们。
全都可以丢掉了。
只要找到逃跑的方法就可以了。
逃出去就够了......吗?
听上去很简单。
好像比想着如何和那些疯子共存简单百倍千倍。
如果早知道在这里自杀之后,这个该死的【病】也能痊愈,他就不绕那麽大的圈子了。
想到这里,蔺寻枝再次确认自己的脉搏和心跳。
八十八。仍然正常。身上有任何异常的感觉吗?没有。
他的【病】好了。
他终于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轰隆。”
雷声再次响起,蔺寻枝头上的吊灯闪烁。但这些用来衬托恐怖氛围的事物们,对一个不害怕雷声的人来说没有半点作用。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现在有必须走出游戏的理由了。
原来......
原来解决的方法那麽简单。
蔺寻枝笑得直不起腰,那张绝美的脸上被极致的情绪吞没,难以抑制的笑容和笑声和泪水一同往下。
只要死一次,再死一次就好了。
逃走吧。离开吧。用尽全力,甩掉祂们——
甩、掉、祂、们。
【枝枝?】要离开吗?】
【枝枝不想玩游戏了吗?】
【我们和枝枝在一起,不是很愉快吗?$^%$】
在蔺寻枝出现逃走的想法之后,那些窥视他大脑的观衆们用弹幕、文字、还有声音试图拦住蔺寻枝。
【不要走嘛,枝枝。我们很喜欢你。】
【枝枝为什麽要离开呢?】
【枝枝。】
【li枝枝要离开了。】
【我们爱#@*%,枝枝。】
【枝枝%不能离开啊。】
【枝枝也很享受...%*这里的一切吧,枝枝也喜欢我们,bushima】
【枝枝怎麽可以离开呢?LI】
【枝枝。】【我们,#%
不允许你走啊。】
【[heart!]i will find you.my love[heart!][heart!]】
行行串串诡异又跳脱的字符蹦进蔺寻枝的视线里。
弹幕疯了。
【[heart!]wherever you[heart!]are!!![heart!]】
【[heart!]My DeareST darLINg!!![heart!]】
[how young and beatiful you[heart!]are.my Angel.]
【[heart!]wherever you are[heart!]——**^#
[heart!]】
【i will find you.[heart!][heart!]】
【i will find you.[heart!]】
【[heart!]Please remember.i will find you.[heart!]】
“多像一只蜷曲的,马上要死掉的小白鸽啊。”一道男声出现在蔺寻枝身后。
TK脸上带着找到恋人的满足笑意,手上提着一把发黄发绿,生鏽了的斧头,只有TK握着的斧柄是干净的。
“我会好好洗干净的。”
男人没头没尾的说出这句话。
是斧头,还是蔺寻枝的尸体。
[What a nice day.[heart!]TK[heart!]]
【Let me kill[heart!]you!!!!!!】
第42章
听到TK的声音,蔺寻枝连带手上的动作一起僵在原地。
“善良的神父先生,感谢您让我找到了他。我的祈祷奏效了。”
TK在向神父道谢。
可是蔺寻枝的身后只有TK一个人。
TK对着眼前的虚空,语气虔诚不由得让蔺寻枝寒毛直竖。
好像他们口中的神父并不是一个实际的“人”,而是某个被寄托了全部信仰,所以具象化的事物。
而弹幕像是经过了一场病毒入侵的宕机重啓;被蔺寻枝刺激到了之后,展现疯狂的一面,接着观衆又回归了正常的状态。
【别逃。枝枝。】
【留下来。别逃。】
【枝枝,你会后悔的。】
【留下、留下来、留下来吧枝枝!!!】
弹幕全是劝告,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拉扯蔺寻枝,让他重新变成那个忠诚的玩家。
“小鸟想往哪个方向跑?”TK问道,一边举起斧头笑着。
虽然爱蔺寻枝,但TK不傻,知道他的恐惧源于自己。
TK的脸颊靠在已经腐朽的铁面上,萦绕在鼻腔边上的铁鏽味和血一样,“真相真让人难过,我还以为,小鸟自杀是为了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