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见他一脸复杂,问:你这什么表情?
陆阔赶紧解释:没,我在想你弟叫什么来着,我不太记得了。
唐棠。
哦。陆阔问,还没找到?
唐越点点头:我再找找吧,他也没多少地方能去,估计不会跑太远。
陆阔忙说:我跟你一起去找。
唐越忙摆手:不用了,你去忙你的。
你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呢?咱俩处对象呢。陆阔很做作地朝他挤眉弄眼,以后有事第一个跟我说,不然你处什么对象。
唐越第一次处对象,说不好,原来对象是拿来做这个用处的吗
你妹那边
她又不急着非得今天穿,什么时候送都一样。陆阔下了小电摩,你看着下,我去打个电话让陈霭帮着一起找。
唐越见他劳师动众,赶紧说:不用了吧。
就陆阔还能说对象的使用方法之一,总不能连对象的发小也一起拿来用。
陆阔摆摆手:不然我跟他当什么发小。
唐越:
陆阔的人生观这样实在的吗?对象和发小都是拿来做事的吗
陆阔见他惊讶的小表情就觉得可爱,可惜在大街上不能揉脑袋不能揉脸不能亲一亲,只好暗搓搓地萌一萌,嘴里解释:我开玩笑的,别想岔了。就是想跟你说,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管是男朋友还是朋友还是家里人,很多事讲出来大家分着会轻松很多,就不是事儿了,不是都要你一个人扛。不管是谁,一个人总有扛不住的时候,你不能自己包圆了。
唐越点点头。
陆阔也不继续说下去了,快跑几步去旁边的电话亭打电话给发小,让帮着一起找找唐棠。还好发小昨晚打了通宵游戏,现在还在家补觉没出去浪,现在接了电话骂他几句还是老老实实起床去找人。
陆阔又骑回小电摩上:上来。
原始时间线上的陆阔带唐越骑过机车,当时是为了卖帅,飚得起飞,结果唐越坐过一次打死不坐第二次,陆阔发誓再也不飚了也不肯。现在想想陆阔觉得可能唐越不是怕死,而是觉得太非了,大半夜跟一群社会小青年无意义飙车什么的,唐越那薄脸皮居然还能忍下来确实是真爱了。
恋爱中的阔哥想什么都能强行给自己加感情戏,见唐越坐上来了还要皮一下:别顶着我啊。
唐越:啊?
陆阔迅速反省了一下低级自我:没事,我说坐稳了。
唐越:哦。
陆阔:抓我腰就行了,我不怕痒。
唐越:
就小电摩而已,背后面还有个尾箱靠着,不抓都没事。但唐越想了想还是抓着他腰上的衣服了,报了个地名打算先过去找一找。
陆阔骑小电摩也忍不住往高速里开,忍都忍不住,只是因为客观机体限制,高速也高不到哪去,所以正担心弟弟的唐越没觉得哪不对劲,只是吹一吹风,因为惯性原因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往前滑了一点,突然想起陆阔说的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下子反应倒快,一巴掌干净利索地打在陆阔的腰上。
突然就挨了一巴掌的陆阔:
还有二十多秒要等,他回头去看唐越,看见遥远的熟悉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原因,悻悻然回过头去看风景。这待遇很多年没有过了,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唐越还是挺正经的,不像后来免疫了麻木了,偶尔投诉两句也没别的,刚开始的时候乱来是会挨教训的。而这也是陆阔后来自觉搞仪式感的原因,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恋爱观基本就是被唐越给重塑起来的,太他妈美好了。
突然挨了一巴掌的陆阔决定给自己发糖吃,并且成功心中甜滋滋。
陈霭找到了唐棠。其实他压根还没开始找,他只是挂完电话打算出门去找的时候想起来爸妈出门前让他去给他奶奶送家里腌的酸萝卜,已经拖了三天了,今天再不送可能萝卜会坏了人还会被爸妈揍。
于是陈霭带着酸萝卜出门,打算先去送了再找人,反正奶奶家离这边不远。
然后他就见到了唐棠。
陈霭他奶奶家住得不远,却有点偏,是以前老厂子的宿舍区,比陈霭他们那楼更年代久远,远到是平房,年轻人都不愿住,老人家们则上了年纪不愿意挪,一年过世一两位,稀稀拉拉的,这片宿舍区荒废了一大半,要拆不拆,经常来点社会小青年躲在里面瞎搞事。
唐棠就躲在里面瞎搞事,靠着墙在吞云吐雾。
这边之前有傻逼随手乱丢烟头着过小火,所以陈霭格外警惕,生怕又来一次把他奶奶给一起烧了他奶奶六十多岁了还挺硬朗,并且仗着硬朗称霸一方,上回着火不肯跑,非得回头去救人。救她个头啊!问题是还真让她救了一个七十八的轮椅老头儿,事就更不得了了,陈霭特别怕她膨胀,她已经很膨胀了,出门一群老人家见她都叫姐,把她给能得不行。
陈霭皱着眉头过去准备骂两句,一见是个初中生就更要骂了,结果再一看还挺眼熟:你是那个,那个唐越他弟吧?
唐棠冷眼看着他,抬手又抽了一口。
陈霭:
这他妈是挑衅吗!
陈霭皱眉:你哥到处找你呢。
唐棠终于有了回应,问:你怎么知道?
陈霭:都说了到处找你,我知道又不奇怪。
唐棠特别想问一句是不是跟陆阔有关系,但憋住了没问,继续抽烟。
陈霭皱着眉头看他抽烟,突然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爸妈为啥在自己初中时抓到抽烟就往死里打,确实看着挺碍眼的,那一脸长得还跟小孩儿似的,看着特别别扭甚至担忧把人给抽坏了(虽然霭哥觉得自己一直很成熟)。
抽什么抽,摁了,这边容易着火,都住的七老八十的跑都跑不了,积点德。陈霭看在陆阔面子上决定做一个和蔼的大哥哥,怎么了?什么事儿?
唐棠犹豫一下,把烟头在墙壁上摁灭了,冷冷地说:关你屁事。
陈霭:
他决定等陆阔和唐越分手之后揍唐棠一顿,现在还是不太方便的,人家刚谈上。根据陈霭自己的经验来说,脱单是件很艰难的事情。虽然狗逼陆阔看起来特别轻松,但说不定都是装的,说不定背地里特别艰难才追上,上次跟张豹那也是见了血的,说不定还发生过更惨的事情只是陆阔爱面子不说(不这么安慰自我,他会心痛到睡不着觉)。综上所述,他还是要帮一帮陆阔的,至少不给兄弟拖后腿。
陈霭这么一想,遗传自他奶奶的热血上脑,过去揽着唐棠的肩膀更和蔼可亲了:来来来,说说啊,咱又不是外人。
唐棠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陈霭想了想,可能唐棠还不知道他哥被自己哥们儿搞上了的事,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事儿在闹,反正还没接受自己跟他沾亲带故的关系,委婉地说:我跟你哥也是学前班就认识的,虽然不熟吧,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唐棠看他的眼神更像看神经病了。
陈霭不管他的眼神,继续劝:说说,怎么了?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啊?报你霭哥的名字保证有用。要再欺负你,直接跟我说。
兄弟的老婆虽然不能当自己的老婆,但兄弟的小舅子是能当成自己小舅子的,陈霭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你这眼神就是不信我?信不信你直接说,就说谁欺负你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找人,我他妈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