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摆摆手:别讲我讲的啊。不过也不是他在讲,我也不知道到底谁传开的了。
这也不奇怪,这群青春期非主流脑洞特大,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比如那种天降亿万富豪亲爸的传说他们就很喜欢说,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吧,听着就兴奋。陆阔也是这个年纪过去的,还是能理解的,就是跳脱出来一想难免又心酸起来,想想当年唐越到底得是多真爱才能忍自己的这群朋友,他那时候还特喜欢呼朋唤友跑家里去吃饭秀恩爱,吃完了一群人在客厅里东倒西歪开始吹牛逼,仔细想想那时候如果唐越因为太羞耻而思考要不要分手都能理解,怪不得把戒指藏着一直不肯给呢
阔哥无法面对黑历史,选择了用沉痛的一巴掌糊自己额头上。
小贱还在兴奋地问:是不是啊?
陆阔生无可恋地说:是个屁,发春了把存钱罐砸了买的衣服。
小贱:啊?真的啊?
陆阔:我骗你干什么?
小贱顿觉兴趣索然:切。好吧,打球吧。
陆阔就把烟头给扔地上踩灭了,想想不对,赶紧趁着唐越没发现把烟头捡起来扔场边垃圾桶里去。却还是没躲过,一回身就撞上了唐越平静的目光,纯洁包袱过重的阔哥赶紧指了指小贱和唐棠,耸肩摊手做了个很为难很无辜的表情。
唐越:
本来是很生气又担心的唐越忍不住被他这样子逗笑了一下。
陆阔见他笑了就开心,再接再厉朝他抛了个媚眼。
唐越有点不好意思,又怕被人发现,又觉得陆阔特别逗,别过头去假装看别处,不料陆阔跟着他视线过去,非常做作地探着头去看他,逗得他忍俊不禁地横了陆阔一眼:打球!
陆阔笑了起来,说:给我加个油啊,现在动力不足。
唐越敷衍他:那你加油。
陆阔朝他伸手:来加个油。
唐越见他手心摊平朝上,也不像是give me five的意思,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疑惑地想了想,试探地伸手在他手心上拍了一下。
陆阔的内心已经萌得要死要活嗷嗷乱叫,强作镇定抓住唐越的手:把手搁我手上,加油你不灌油进来?行了,现在可以开始灌油了,给我最贵的那种。
顾忌着场上还有很多人,唐越一巴掌拍陆阔手上:幼稚。
陆阔被打了还特别高兴,朝唐越吐舌头卖萌:哎呀,又被打了。
唐越见他没完没了,赶紧撤:你们打,我去买水。
陆阔不放心地喊:小瓶行了,不打多久,喝不了那么多,提起来不方便还浪费。
陈霭:陆阔不要脸,陆阔去死。
唐棠:陆阔不要脸,陆阔早晚要死。
小贱:妈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怎么感觉发春的不是陈霭???
陆阔回头看这群单身狗,心态充满优越,表情恢复冷酷:打球。
陈霭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反正他现在不想打球,想打陆阔。
第65章
唐棠是主动来找发小教打篮球的,不管为了什么目的,刚才练习的时候确实一窍不通,所以陆阔跟他发小的计划是让唐棠打的时候躲一边去,他俩也够应付小贱那边三人了。
结果没料到,小贱前面的一语成谶:小贱没对唐棠做什么,唐棠倒是要对小贱做什么。
唐棠的动作很巧妙,小贱那仨和陈霭都顾着专心打球,也没太注意。陆阔却注意到了,他发现唐棠不可能不会打球,还很可能非常能打,并且非常能装。好吧,这就不奇怪了,成年版唐棠就没有演技不好的时候。
陆阔好几次去拦了唐棠的小动作,警告的眼神也给了好几个,无奈唐棠理都不打算理他。陆阔没办法,趁着中场休息两分钟的时候低声朝唐棠说:别给你哥惹事,二十多了懂点事行不行?钱健真出了什么事烦的是你哥
唐棠不耐烦地推开他,走过去两步又回头看他,冷笑了一声。
陆阔皱了皱眉头。他说不好唐棠在冷笑什么,但总有点不安,总觉得,唐棠又想搞事了。唐棠和他不一样,也和季然不一样,要搞事从来不跟人通气儿的,从来都是自顾自地埋头闷搞,完全不相信团队合作,也不听人的意见,完全信奉单兵作战。
他看了眼发小,又看了眼唐越,惆怅地想,如果一定要给唐越找个缺点的话,可能就是没自己会养崽了,忽略掉偶尔的bug走向之外,看看他养大的崽多活泼开朗热情大方贴心小棉袄,唉,就是命运线有点跌宕。
陈霭没理他俩这边,打得出了一身汗,跟小贱互相开着玩笑去场边拿唐越买的矿泉水。唐越没听陆阔的,按人头买了正常瓶装。
小贱有点尴尬地拿了瓶水,朝唐越扬了扬下巴算是示好,还有点别扭。
为了上回的事,唐越对小贱没好感,但也明白陆阔的打算,大家都还在这边生活,不图多个朋友至少也少个敌人,事情都发生完了也没必要闹得太僵,顺坡回了个礼节性的笑。
小贱多少也有点见陆阔对唐越不一般的眼色,见唐越不计较了,便也笑起来:上回吧,不好意思啊,不过我没动手啊,我还帮着拦了几下,顶多就是车子是我借的。
唐越不想跟他说话,只点了点头。
小贱自来熟,继续说:以、以后没这事儿了,你跟阔哥关系好早说啊,跟阔哥霭哥玩得好也就是跟我玩得好。
唐越并不想跟他玩得好,礼节性微笑了下,牙都没露一颗。
旁边喝了两口水就拎着瓶子浇头的陈霭闷笑了一声,心想以后有你叫越哥的时候。要不是顾着唐越可能脸皮薄开不起玩笑,陈霭现在就想起哄喊声嫂子来吓死小贱。实在是怕把人给吓跑了回头被陆阔找麻烦。哦,还可能会被那初中小孩儿瞪到死。
陈霭过了一遍内心戏,把瓶子塞回塑料袋,擦了把头上脸上的水:继续啊,打完了回去,妈的,真的不早了,赶紧打完赶紧走,不然我妈又有借口抽我了。
季然特别烦,那群人打了一个小时的球,吵得要命,害他半张卷子都没写完,干脆先不写了,皱着眉头看窗外。首先,懒得看小贱那群混混,其次,懒得看陆阔跟唐越秀,最后就没得选择,只能看陈霭跟唐棠了。
虽然季然和唐棠算是结了盟,但他不觉得这是牢靠的关系,因为他捉摸不透唐棠,一定要说的话,他隐隐约约感觉得到唐棠的危险等级比陆阔大多了。至少他手上握着陈霭这张牌,陆阔是不太敢也确实不会轻举妄动的,然而唐棠就很难说了。
打个比方的话,就是握着唐越和陈霭的牌来威逼利诱,陆阔会答应坐下来好好谈,而唐棠更可能会选择干掉试图这么干的人。很显然,那天的对话证明了他的直觉没有错,毕竟陆阔也是这么看待唐棠的。
所以,季然并不想跟唐棠起冲突,他并不想卷进唐棠跟陆阔的爱恨情仇里面去,他只想安安静静地默默地改了自己和陈霭的人生。
季然犹豫了一下,目光缓缓地从唐棠身上移到了陈霭身上。陈霭打球打得欢,终于正常了点,不像这段时间见到的那不正常的样子了,就跟陆阔的复制品似的,神经病。
他当然猜得到陆阔想干什么,说是说不插手他跟陈霭的事,背地里还要搞小动作,傻逼似的试图从形象入手,神经病啊,陈霭顶破天了也就能改造成个第二号陆阔。而且本来也没什么好改造的,更轮不到陆阔来改造。
以前陆阔还在坐牢的时候,季然和陈霭在一起的时候,犹豫过要不要改造陈霭。事实已经那样了,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曲线救国。陈霭本身是衣架子,长得也行吧,改完出来倒也确实不错,问题是别扭。季然看着别扭,陈霭自己也别扭,不知道什么原理,反正整个人都不活泼了,跟搁浅的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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