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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谢明远不在，而嘉奖宴的主角只有他自己，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彙聚了过来，就等他端酒杯开场。
“随意一些，”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越过他的肩头，将那酒杯拿下来，塞到他手里，有些华丽的声音不大不小，让会场中每个人都听得清，“那些规矩礼仪什麽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不喜欢你的人怎麽都会挑出毛病。”
秦正然下意识地接过酒杯，转过身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的孔净颜，孔净颜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摘下帽子露出姣好的容颜，他立刻道：“司令……”
孔净颜“啧”了一声，秦正然改口：“学长。”
孔净颜漂亮的眉毛这才舒展开。
秦正然不知道为什麽孔净颜喜欢让他喊学长，在五年前的那次意外后，孔净颜便不让他喊“司令”，而是让他称呼他为“学长”——他们两个都是从联盟中央大学毕业的，称一声学长也不为过。
秦正然不敢想是不是那一晚让孔净颜对自己有了什麽别样的情感，可除了称呼以外，孔净颜也没有别的表示，没有暧昧的暗示也没有其他逾矩的举动，两个人的交集只有孔净颜偶尔通过终端向他提供一些关于开普勒星系的资料和作战指导，唯独秦正然每次以“司令”相称，都会被他不高兴地“纠正”回来。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特殊的了。
就像现在，孔净颜满意地听到他改了称呼，便点点头：“致辞开宴吧。”
话音落下，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顿时收敛不少。
这场嘉奖宴起初确实没什麽人来，经历了上午那麽一场发布会，怎麽看秦正然都像是政务大厦的牺牲品，军部的人自然会站好队，不给这个谢明远的“钉子”捧场。
可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孔净颜推了那位风头正盛的军团长的接风宴，却来赴秦正然的宴，原本这些人想的是或许孔净颜是来继续给这个不知死活去给谢明远当钉子的家伙一些教训，却不想那传说中睚眦必报的孔司令竟然是给他撑腰的？
这下子不少人认真审视起这个新晋少将了。
孔净颜不但给秦正然撑了腰，还带着他给他认人，带他一一认识那些军部里身居高位的军官，有的德高望重，有的手握要权，俨然一副培养后辈的模样。
秦正然跟着他转悠，认识了一圈人后，孔净颜带着他在一个斯斯文文看起来和军部一点都不沾边但却让他莫名眼熟的中年人面前停了下来。
“这是科学院的副院长，云成星云博士。”
科学院的云成星！
科学院院长林天峰指定的接班人，在基因优选、精神力研究等方面都有着卓越成绩，秦正然只在电视上、广播上还有上学时的教科书上看到过这个人。
秦正然有些惊讶，他这明明不过是一个小嘉奖宴，为什麽这种科学院的科研大佬也会来？
他立刻举杯道了声：“云博士。”
云成星对他温和地笑了笑，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下他的，说道：“恭喜秦少将，年轻有为，未来可期。”
秦正然只来得及回了句“谢谢”，孔净颜就把话接了过去：“云博士，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秦正然一愣，孔净颜和云成星说过他？
说过他什麽？他大脑飞速运转，总不可能……总不可能是五年前那个事吧？
云成星无奈道：“可是我的眼睛不是检测仪器，就这麽看也不出来什麽东西，明天我有时间，你带他去我那里做一下全面检查吧。”
孔净颜点头：“好。”
秦正然有些懵，面前的两个人似乎是达成了什麽和他有关的约定，但他一无所知。
可还没等他进一步发问，宴会厅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人大步走了进来，会场中静了一下，紧接着便响起细碎的讨论声——
“监察处的人？”
“还有执行处，他们怎麽会来这？”
监察处是联盟的监管部门，对联盟各个部门、人员的活动和行为进行监察，对联盟的各种项目和资金流向定期审计，排查违法违纪事件，配合拥有执法权的执行处，对嫌疑人进行追捕、扣押。
“秦少将，”带着监察处徽记的领头人在秦正然面前站定，手腕上的终端在空中投射出一纸虚影，“军部军需供应商之一卡妙公司被查出五年前存在不正当竞标的情况，作为当时的直接负责人顾良少尉有重大嫌疑，案件正在调查中，而您作为顾良少尉这五年间的直属长官也在被调查之列，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秦正然脑子“嗡”地一声，他没想到这帮杀神竟然是沖着顾良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