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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矿星的开采寿命在几百年，而如果索库矿业公司私下养成这些未注册的受精卵，那麽十年后就能收获一批不受联盟法律保护的矿工。
这些矿工産出的效益可以做通过账平摊到每个正式矿工的头上，以此来达到高值的産出。
秦正然攥紧了手，如果这样的话，那麽这件事牵扯甚广。
提供本该销毁的受精卵的科学院、政务大厦的审计部门还有提供通行检查保障的军部。
而这时，秦正然也明白了之前老许对孔净颜说的那句“柳家是真的把你当作弃子”是什麽意思。
如果说政务大厦是各方势力、各个世家心思诡异互相争夺权力的地方，那麽军部就是柳家的一言堂，就连政务大厦能插手安排的人也不过是最多能做到一个无实权的副司令，让谢明远不得不通过监察处来牵制。
所以这件事不可能瞒着柳家。
但身为柳家金蜜蜂的、明面上的军部掌权人孔净颜却不知道。
这说明柳家根本就没有把世家的权柄交给过他，就因为他活不长。
老许看着孔净颜，意味深长地说：“这件事其实和我们没有什麽太大的关系，但只要归入联盟，这种事就不会少，毕竟有人在就有阶级，有阶级就会有那些暗处。我如今说这些，不过是想告诉你们，我费劲心思把这些孩子从那艘矿舰下救回来，710个胚胎最终只保住了314个，314个胚胎我用尽所能，也只养活成了120个，如今好不容易给这120个孩子找到家，他们在这里结合、自然生育下后代，我并不想他们的后代再次被送入到那些矿舰之中，所以——”
老许锐利的目光在三个年轻人之间逡巡：“我不想让他们的后代卷入到这种已知的风险中，开普勒星系归入联盟可以，但是蜜蜂法案，我们不参与。”
秦正然明白老许的担忧，当年他一个人冒险将这一矿舰的胚胎偷了出来，又不知道历尽多少艰难，才养活出来了这些孩子。
对开普勒来说，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且珍贵的。
秦正然也明白，为什麽一开始老许见到他并不欢迎。
因为他是联盟的人，是军部的人。
但是——
秦正然想起宁淮。
如果当初在黑天鹅星系，宁淮真的是因为探查到莫卡矿星上的事而对自己问出了那样的问题——
“那若黑暗来自你保护的人类呢？”
当时他怎麽回答的来着？
“宁老师，如果黑暗来自人类，那我也会努力将这黑暗击碎。”
秦正然攥紧了手，他看向孔净颜：“学长，如果要查这件事，从哪些方面入手比较好呢？”
孔净颜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道：“这件事牵扯甚广，如果背后主导是柳家，那麽恐怕就算有柳辛元的把柄，柳家人恐怕也会选择弃车保帅，大动筋骨也要置你们于死地。”
“我知道，虽然我现在能力很小，但是，”秦正然目光坚定，“我还是想努力挖一挖，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一点一点挖，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哪怕只有我一个人——”
宁淮死前的痛楚呻吟和最后那声叹息仿佛还在耳边。
“为了……人类的……未来。”
“——哪怕只有我一个人，”秦正然说道，“我也要找一个真相。”
三个人齐齐看向他，就在秦正然突然反应过来，这句话突然有些托大，他想解释些什麽，可突然，一直被周信攥的手突然被捏了捏，那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傻瓜，说什麽呢。怎麽可能放你一个人？”
秦正然却警告道：“你就别参与了，这件事开普勒星系不能被卷进来。”
周信嘴角却勾起一丝挑衅的笑，一手揽过秦正然，看向孔净颜：“‘周信’不能参与，但是‘孔净颜’可以啊。”
秦正然皱眉：“学长他现在不能回……”
他话说到一半，看向周信：“你……疯了？”
周信的意思是，他要僞装成孔净颜，和秦正然回联盟！
“孔司令受柳辛元背刺，被幽灵攻击后被开普勒星系所救，救醒后发现精神力下降到S+级，真实太可惜了，”周信哼笑一声，“就是，不知道孔司令愿不愿意了。”
秦正然没忍住掐了他一把：“你别胡闹！”
“也不是不行，”孔净颜平静地说道，“我人就在这里，徐博士，生物信息采集和僞造，您应该没问题吧？”
饶是一直镇定的老许在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后，也难免摇头：“这太胡闹了，而且，你是要和军部、和柳家打交道的，这死小子在这里野惯了，他在军部那不是分分钟露馅？而且，太冒险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