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荒唐，谢明远多小心谨慎的一个人，在他身边安插眼线，那自然是很难做到。
“上次在军部基地是第一次见面，”周信哼笑了一声，“但是，这件事如果是我，我站在他那位置，又对你有想法，自然会想办法用这个机会跟你求複合。”
秦正然这才想起来，他和谢明远其实某种意义上算是同卵双胞胎。
“至于为什麽会猜到，”周信的手滑到他的下巴上，“小鸽子，你知道你每次想隐瞒点什麽东西或者撒个小谎的时候，都会从擡腿就踹人的悍匪转成这样一副听话乖巧的小可爱模式吗？”
秦正然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踹下去。
周信揉着被踹的地方从地上站起来，嘟囔道：“然后一被说中就恼羞成怒。”
秦正然站起身，神色冰冷，但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这次我必须去，”秦正然正色说道，“这是唯一一次……最好的机会。”
不论谢明远有没有私心，这一趟秦正然必然要去。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周信坐回沙发上，擡头看向他。
秦正然一怔：“什麽？”
“黑天鹅星系，一直都是你的心结，”周信认真说道，“当年你去开普勒星系，后来又一定要回到开普勒星系，都和黑天鹅星系的事有关吧？我不想这件事成为你的执念，该去探明的，该去追的真相，就去吧。”
他对秦正然笑了笑：“再说了，开普勒星系上的那些人如果真是如老许所说的来历，那麽等开普勒星系和联盟合并后，这些人的基因也要入库，这世家财阀早晚要发现端倪，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在开普勒星系合并之前，就揭发出来。”
帝国余孽的身份，和矿星财团受害者的身份。
二者显然后者更加能让联盟的民衆接受。
因为他们原本就是联盟公民的受精卵，和联盟的人血脉相连。
这样的话，他们也不用和柳家绑定，也能自然地就享受联盟的公民待遇。
一切都要等黑天鹅星系真相被查明。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和你一起去，”周信说道，“我们一起。”
听着周信承诺的“一起”，秦正然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从心底滋生出的一种莫名甜蜜，让秦正然心慌，又不舍得这种感觉。
“当然，”周信突然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你可不能答应谢明远的要求啊！小鸽子，你……唔！”
一个抱枕砸了过来，秦正然翻了个白眼回屋了。
真是感动不过两分钟。
第二天，周信和秦正然便需要带着卓越去做基因样本采集。
这件事本来不用周信这个“孔净颜”的身份亲自去做，但是没人敢对这件事有什麽异议，毕竟一个是黑刃大名在外，一个是孔净颜向来脾气古怪难惹，如今又是柳家可用的独苗，也没人去触霉头。
周信用的陪同理由也很简单，“孔净颜”的精神力下降到了S+，自然要去检查检查。
听着周信对悬浮车的智脑报出目的地，秦正然一脸见了鬼似的神情看着他。
“科学院也有出具身体检查报告的资质，”周信盯着孔净颜的皮一脸悠哉，“这机构还不够官方吗？”
秦正然深深吸了一口气。
确实，联盟所有的医疗机构、科研院所理论上都隶属于科学院。
但是——
他到底有没有自己顶着别人身份的自觉啊？
科学院？
一想起孔净颜带他进科学院这一路上走过的重重检查，秦正然就感觉脑壳痛。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老许能力过硬，能杠过科学院的重重检查。
事实证明，老许的技术确实是过硬的。
系统除了在检测到卓越是临时备案之外，周信和秦正然的身份都没有被怀疑。
周信向秦正然丢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被秦正然隐秘地掐了一下，让他不要崩了孔净颜的人设。
今天是周末，周信和秦正然都没有穿军装，各自穿着常服，两人带着卓越进了科学院的大门，秦正然準备去找做基因采集的地方，却不想被周信拽住。
他对秦正然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咱们不在这做基因采集。”
这让秦正然搞不明白：“那你来这干嘛？”
“咱们……”
周信刚开了一个头，就被一个女声打断。
“秦正然？”
这声音有些陌生的熟悉，秦正然微微一愣，向着来声处看去，接着微微睁大了眼睛。
“黎教授？”
黎慧穿着一身素白的正装，手里抱着一个资料盒站在不远处。
秦正然微微怔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