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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然捂住他的嘴，说道：“闭嘴，没有但是。”
没有但是。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周信，”秦正然看着他黑色的眼睛，贴近了说道，“等这次，等所有的事情过去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所以，”他凑近周信的耳朵，“你要老老实实，等我回来。”
现在他想他真的理解了，当年宁淮的选择。
在事情没有发生前，秦正然以为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去缕清感情，去弄明白、搞清楚他和周信算是彼此的什麽人，他们这朦朦胧胧的感情到底应该安个什麽名分。
可如今，秦正然才明白，虽然名分不清、关系不明，但此时此刻，他想要保护周信，保护他身后开普勒星系人的念头，达到了顶峰。
他喜欢周信，不同于当年对谢明远那样的喜欢。
但局势未定之前，他不能告诉周信，就像当年宁淮未曾对黎慧出口的选择一样。
如果这次黑天鹅星系之行他有什麽不幸，那麽未出口的允诺和感情，便不会对周信造成枷锁，周信就会如同黎慧这样，慢慢地从另一个人的不幸中走出，继续正常的生活。
风雨欲来
在谢明远的安排下，黑天鹅星系一行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宣传部门全程跟蹤、滚动新闻全天不间断，相关专题接二连三，甚至把当年秦正然和谢明远的“双子星”事迹都拿出来宣传，其力度和版面篇幅比当年更甚。
但秦正然并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精神力紧绷，白鸽的机甲环当作吊坠紧贴在他的胸口。
这次“孔净颜”因故没有能参加黑天鹅星系盛会，作为传闻中孔净颜婚约者的秦正然，又是当年黑天鹅星系的功臣，自然就被军部授予了委托，作为代表前来。
但来这这麽久，除了一开始跟着安排出席会议，参加黑天鹅星系矿星的拍卖会走走过场外，再也没有发生其他的事。
距离黑天鹅星系盛会还剩下没几天，秦正然坐在餐厅的角落里，吃完了一角披萨。
他不知道谢明远到底是什麽打算，眼看着盛会即将进入尾声，关于当年那件事的调查却丝毫都没有进展。
“然然。”
秦正然擡头，看到谢明远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自从谢明远来到黑天鹅星系后，几乎每天都在接受采访，他们并没有什麽独处的机会，如今拍卖会结束，那些新闻媒体一窝蜂地去采访几大矿业巨头，谢明远才有时间和秦正然吃一顿午饭。
可是……
秦正然看了眼四周，若有似无的视线向他们这里飘来。
这大庭广衆之下，他们也不好说什麽吧。
“别着急，然然，”谢明远切下一角牛排，熟练地放到秦正然的盘子里，“美食总得火候正好的时候品尝才可以，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秦正然低头看着谢明远分给自己的牛排。
小时候他们经常分享食物。
那时候基地里每个孩子能分配到的零食、水果都有固定的数量，但也只是数量固定，每个人拿到手里的种类都不同，培育老师把东西发下去，剩下的时间便交给小孩子们自己。
理论上是想让孩子们互相分享、培养美好品德，但实际上这就提供了一种给孩子们抱团霸淩的机会，金蜜蜂和他们的拥趸会要求底层的孩子把食物拿出来，等金蜜蜂们挑选完剩下的再给他们。
那时候的秦正然是个刺头，谁都不服，老师把东西分下来的瞬间，就塞进自己嘴里吃掉，久而久之，那帮小孩拿他也没办法。
但自从谢明远来了以后，秦正然就会小心地把东西藏起来，问谢明远吃不吃，谢明远不吃，他才小口小口地吃掉。
谢明远也会给他分享食物，就像秦正然记得谢明远喜欢吃水果一样，谢明远知道秦正然喜欢吃肉和冰淇淋，两个小孩经常留下彼此爱吃的东西。
对那时候的秦正然来说，谢明远是他触手可及的唯一温暖。
可现在……
“凉了就不好吃了。”谢明远柔声说道。
秦正然“嗯”了一声，垂下眼睛，将那块火候刚好、还温热的牛排放进嘴里。
牛排十分嫩滑，味道也是原始的肉香，但如今的秦正然却觉得并没有记忆中小时候那些碎肉拼接成的牛排美味。
现在的他们，都变了。
“后天就是最后一个活动，”谢明远徐徐说道，“对五年前的黑天鹅星系，在那场战争中丧生的人进行追思，地点就安排在当年咱们星舰驻守的地方。”
秦正然的手一顿，他擡头看向谢明远。
他们当年驻守的地方处于黑天鹅星系的外围，却是最靠近联盟星域的地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