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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这样!
老虎又一爪子拍下来,这一爪子明显是与先前不同,是奔着他的性命来的。白南渊瞳孔骤缩,猛地扬手死死抵着老虎的爪子。
他是使出浑身之力,那老虎却是没花多少力气。
“啊——!”
耳边忽然响起人声,他也没功夫管。
与他较劲的老虎却是能分给他一个眼神。
它一擡头,一把刀却直直朝他劈来。
它一惊,往后一跳。
忽努乘机拉起地上的白南渊。
白南渊惊诧为何会有人来此处,还不待他想清楚那老虎也反应过来。
它方才尝了血味儿,已然露出兇相,怒吼一声猛的朝他们扑来。
他吼声太大了,落到耳里像是有钢针在扎。
老虎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们撕咬来,白南渊赶紧推着忽努闪身避过,顺手抢过忽努手里的刀。
忽努被他推得后退好几步跌倒在地。
白南渊身上全是汗水,湿漉漉黏糊糊的,粘在身上、糊在伤口上,疼得厉害。
不过他手上拿了刀,也不怎麽怕了。
老虎沖过来,见他抡起钢刀,它倒是怯了几分。
毕竟是兽苑里的老虎,是被人擒过的,自然是怕。
老虎怒吼一声,猛地扑向旁边的岩石。
砰!
岩石被撞得碎石四溅。
忽努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生怕被波及到。
那老虎扑向岩石之后并未离开,又回头朝着他嘶吼一声扑了过来。
白南渊却是一下跳到岩石上躲开它的爪牙。
它半个身子趴在岩石上,仰头望着白南渊,眼睛里冒着绿油油的光芒,嘴巴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白南渊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它。瞧準机会从岩石上跳到它背上,闪着寒光的钢刀自它脖颈间刺入。
噗嗤一声。
那老虎一愣,随机带着白南渊往石头上撞。
白南渊却是身轻如燕地躲开,叫它撞了个空,只撞得自己难受半日。
估计也是惧了,它只是朝着白南渊恨恨地叫了两声,转身走了。
白南渊见它走了,才脱力瘫倒在地。
忽努赶紧上前扶起他:“你没事吧?我先带你出去!”
白南渊认出他是看守兽苑的胡人。
他躲开忽努伸来的手:“为何帮我?”
“我喜欢你。”
忽努别过脸,强行拉起白南渊要把他带出去:“父亲不会来的,我先把你带出去。”
白南渊想着反正是他把自己带出去的,就算察吉里知道了怪也该怪他。
忽努把他带到自己住的木屋里,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去给他弄药来。
白南渊躺在床上,看着这个甚至是有些寒酸的小木屋。
心想这位该是不受察吉里待见的,虽然是他的儿子,却让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给他的东西也差。
不多时忽努回来了,他端着一小盆东西回来的。把那盆东西放在床头又去打了盆热水。
忽努上前,解开白南渊的衣服,擦干净后又为他上药。
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东西,绿油油的、和面糊一样。
闻着是药草的清香混着点怪异的气味,也不知道是什麽东西。
忽努为他擦好了药、缠好了纱布。
白南渊一直盯着他,等他收拾完了又折回榻边。
忽努看见白南渊盯着他,也看着他。
拉过椅子坐下,为他将汗湿搭在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
白南渊一惊,猛地往后仰头:“你做什麽!?”
忽努却是理所当然地说:“不是早就说了麽?我喜欢你,喜欢你才管你。”
白南渊惊骇异常:“你喜欢男人?”
他大大方方承认:“嗯,不然我怎麽被一个人放在此处?还不是我的好二哥诬告我趁他酒醉我想对他做什麽才被放到此处的。”
白南渊:“……”
“我喜欢纤细秀丽的男子,那种五大三粗的丑东西我瞧不上。可惜草原上尽是那种东西,你这样的我倒是第一次见。”他摸摸白南渊的脸,“我很喜欢。”
白南渊拍开他的手,冷漠地说:“你要是打这个主意,那我还是回兽苑吧。”
忽努却是笑了,那笑容甚至是称得上有些腼腆:“我可舍不得,反正我们日后日子也长。”
“滚!”
“父亲肯定会将你放在兽苑的,以后咱俩便能常常在一处,你好好歇着吧。”
罢了罢了罢了,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是真的累狠了,先睡一觉再说。
他也没想到,夜里便烧起来了,就这麽迷迷糊糊连着睡了三天。
他也知道是忽努在照顾他,按理来说他这样的战俘在敌军手里,能有个人这麽照顾他他该是感激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