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南渊:“……!”
姜韵寒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才上前,朝白南潇敛衽一礼道:“见过三公子,不知三公子为何在此处?”
按姜韵寒的理解,白南渊应该是偷偷潜入突厥内部打探底细,为日后北击突厥做準备。
所以她才把兀格台踢进河里。
白南渊却没有好理由搪塞她,憋了半日,他说:“你觉得呢?”
姜韵寒便将自己想法说与她听。
白南渊:“……”
好在她是不通军事啊。
突厥部落不似匈奴,匈奴那是靠着烧杀抢掠过活,突厥却也与中原人差不了多少了。
水草丰茂时养着牛羊,却也还是种着庄稼,只要没天灾也能自己养活自己。有天灾也还有大梁养着,他们压根不需要四处抢掠。
更何况匈奴人没解决、玄宁在梁国、东南倭寇流窜……
哪怕要收拾突厥人现在也轮不到他们。
不过姜韵寒能这麽想也好,总比她知晓自己真实处境要强。
姜韵寒他们本就自身难保,知晓了自己的处境反而对他们不利。
“你莫与阿宁说,我怕他瞎担心。”
“嗯。”姜韵寒忽地想起什麽一般,“三公子,我新研制了毒药。任谁都查不出什麽,只不过是要长久服用。您要麽?”
白南渊下意识觉得这种药没什麽用,但又本能觉得应该能用上。
“行,明日我在此处等你。”
“公子等等!”白南渊要走,却忽地被姜韵寒叫住。
白南渊不知为何,却也站住了。回身问:“怎麽了?”
姜韵寒眉心紧蹙:“公子可否让我切脉?我瞧您面色似乎很是不对劲。”
白南渊心里一惊,想着这些时日受察吉里磋磨身子差得厉害,也没多想。
想着姜韵寒最多切出他身子虚浮。
便也不怕,将腕子递给他。
姜韵寒幼时学医,还是京军力的军医,并不很忌讳男女之防,便为他切脉。
姜韵寒搭上,便蹙着眉。
这倒叫白南渊心里毛毛的。
知晓姜韵寒的本事,她还皱着眉,怎能不怕?
少许,姜韵寒收了手。
她说:“公子,您这是中了毒。”
什麽?!
白南渊兀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姜韵寒。
姜韵寒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这药我没见过。但能敲出来不害人性命,只耗人精血。”
白南渊刚想说什麽,那边兀格台终于从河里爬出来了,扯着嗓子骂。骂的都是突厥语,姜韵寒听不懂,白南渊也只能听懂只言片语。
虽是只言片语,却也觉得髒的不行。
他知晓身上这毒估计是察吉里的手笔,只踟蹰片刻便说:“你踢的,你管。我走了。”
姜韵寒颔首:“恭送三公子,三公子勿忧心,我能解。等着回了齐国,便给您解毒。”
白南渊颔首:“你们在梁国多保重。”
回去后没多久,察吉里也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搂住白南渊:“来,让我好好亲亲。”
白南渊心里想着身上的毒,不回应也不动,只是任由着他搂着亲。
察吉里也瞧的出来他兴致不高,便也没继续,掰过他的脸问:“怎麽了?看着不太高兴。”
“没有不高兴,只是想着我们家七殿下在这里,不想与你这般,总感觉他能知道似的。”
“你想得也够多。”
察吉里并不在乎,总之先前白南渊也是这种死鱼样。
也是怕见到玄宁,这两日他就是去拿了姜韵寒给的药,那以外都没出屋子,直直察吉里告诉他他们走了他才肯出门。
许是真的要成雪灾,如今正是冬月,雪下得却能与人胸口一般齐。一般而言落曳部与有穷部还有其他几个部落的雪能下到来年三四月,照如今来看怕是得将那几个部落的人往其他部落迁一迁。
但这些是察吉里要操心的事,白南渊依旧悠悠閑閑的。
实在是閑来无事,加之白南渊身子也一直没有点起色,估计是因为天寒地冻的没法子好好养。
今日身子越发惫懒,身上也没力气,便想绣个玩意儿打发时间。
白南潇他们几个小孩都是他带大的,几个小子小时候都不很安分上山抓鸟下水摸鱼,时常给自己衣服刮破了。
王府里也是有丫鬟奶妈的,反正是怎麽轮都轮不到白南渊动手的。
坏旧坏在那次宁云暮在校场上把衣服勾破了,白南渊便抓起勾破的地方拿绳子绑了个疙瘩。
本来也没什麽,但宁云暮那小兔崽子到处说自己给他补衣服。
让白南潇听去了,觉得哥哥偏心,吵着闹着要他给自己补。白南渊拗不过他给他补了,他还嫌弃针脚粗糙,非要他给自己绣个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