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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忍着他。
赫火部的大雪下到二月便停了,只是等雪融了也要许久。
察吉里等不了这麽久,雪停后三日,他便命人着手準备婚事。
他取白南渊,是按照迎娶阏氏的礼仪来的。
他想着,等一切都準备好了,雪便该化了。
雪化了后后就能带着白南渊四处看看,他早就允诺过白南渊。
这几日愈发的精神不济,他以为是累着了,便也没多想。
自然是想不到是白南渊给他下的毒。
他正在拟定名单,忽然想起要不要叫宋衎来。
按理来说宋衎是应该来的,先前几次也都叫了他们。只是他怕宋衎把玄宁带来了,到时候白南渊不高兴。
只是不叫宋衎,日后他知道了也不好。
正懊恼间,忽地感觉有人自后拥住他:“你在看什麽?”
知晓是白南渊,便按住他的手说:“在想咱们成婚时要不要喊宋衎来。”
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白南渊本就不愿意和他成婚,哄了好久又许诺了好些东西他才勉强答应。
现下和他说这个,怕是又要闹脾气了。
白南渊自幼便是这样的,娇气得很,他也知晓。
不仅娇气,气性还大,他把王爷逼得给他下跪的事当真是轰动一时。
刚巧那时候察吉里也在齐国,还正巧就在京城,还专门去嘲笑了王爷一番。
王爷那时只是微微一笑,他还记得那时他是说的“你是许久不见我家小十二了,不知道他多惹人稀罕。而且此事本就是我错了,跪了又何妨?”。
那时察吉里听了这话,更是笑的不行。
可是这会,他倒是理解王爷了。
那麽好的小十二,真的是无论他怎样闹脾气都会有人舍不得他吃点苦而好声好气哄他。
而且白南渊自己也有眼力见,有人哄他便闹,没人哄他也就不闹了。
如今有哥察吉里捧着他,自然是把他的娇气病养回来了。
果不其然,白南潇在他肩上狠狠一咬:“你在逼我闹脾气麽?”
察吉里也不恼了,侧身把他拉到怀里:“你不愿意便算,他也不是非来不可。”
以往白南渊在他怀里都很乖,这次却是挣扎两下没叫察吉里搂住。白南潇上身转到察吉里身后,拿出个食盒。
“给你做了千叶糕……”
他将竹编的小食盒放在腿上,打开来里面是叠精致的小糕点。
他撚起一块糕点递到察吉里嘴边。
察吉里丝毫没有犹豫地吃了。
这是白南渊喂给他的,自然会接。更何况他也不是完全没留心眼,白南渊给他做吃的,旁人不会插手,眼睛却都死盯着他。
白南渊也不在乎他们盯着,药没下那里面。
白南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食指指尖一送将余下一点送入他口中。
药粉藏在指甲内,每次轻轻在他牙上磕一下便能将药粉喂到他嘴里。
万事都已筹备好,只等着雪融了便能成婚。
白南渊站在屋子里,冷冷瞧着在庭院中挂绸幔的人。
因着与梁国来往多年,也都沾染了对方的习俗,他们成婚也会挂红绸,讨一个吉利。
白南渊打了个呵欠,觉得有些闷。
便想着出去透透气。
突厥人向来把他当空气,见他走了也不理会。
白南渊也不稀得。
自己一人往外去了。
以往没怎麽出来过,梁王来时出去一次、那日叫察吉里待他出来一次。
也就这两次。
白南渊对这边不很熟,没一会儿也不知自己转哪里去了。
走着走着便到了马廄。
那边还有人在汲水饮马。
白南渊忽然对那骏马来了点兴趣,抄着手站着看他们。
忽地摸到袖中有一个红色的瓷瓶。
这药名叫透骨丸,沾唇则亡。
也是前两日察吉里喝醉了,越发过分,他一气便拿了这药。
思索再三,也没给他吃。
却也懒得放回去,刚巧喂给察吉里吃的毒药也快吃完了,便打算等吃完再拿药时将它放回去。
哪知道今日里摸出来了。
他觑了这药半日,又擡头瞧了那水井。
听察吉里说过,这边苦水多。这些苦水自然是饮牲畜,察吉里和他吃的水自然不会是苦水。
要是在这里下毒,毒不到自己嘴里。
白南渊想着,便走过去。
假装去抚摸正在饮水的马:“这些马都是你看着的麽?”
他原本是不想理会白南渊,却碍于察吉里的面子不得不回应,却不是什麽好语气:“是。”
“这是井里苦水?”
那人不把白南渊放在眼里,提着水桶去另一边:“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