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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一国之君,自然会顾全江山社稷。”白南潇擡起眼皮,直视白南渊,“三哥,我想娶妻。劳烦三哥与嫂嫂说一声,多为我留意。”
“嗯。”他先前与陛下是和形貌他不知道,但他既然这麽说了,想来他是真的打算与陛下一刀两断。
白南渊点头:“如此甚好,你年岁也不小了。我自与她说,你歇着吧。”
“嗯。”
白南潇模样俊俏,潘安、卫玠之徒是见不到了。但其若是在世,也差不多就是他这般模样了。
且不论他的战功、家世,独独是这张面皮,便能惹得无数少女怀春。
他若是想娶妻,放出风声去,自是满城风雨。
长窟行
白南潇要娶妻,最急的人莫过于玄旻。
因那夜夜闯太极宫,兵符已经交出去了。
皇帝虽未做过多责罚,白家却是自请免官离京。
白家在京都三十余年,那是那麽容易就搬得走的?
好在皇帝并不催,他们也得一面腾府一面为白南潇相看适龄女子,只等白南潇成家后便携一家老小回到祖籍陇西去。
玄旻想见见白南潇,白南潇与白南渊皆是称病却不愿见他,让玄宁去也是吃了几回闭门羹。
玄旻坐立难安了几日后,终于决定亲上白府。
豁出皇家颜面,也得说清楚。
即使他明白白南潇知道他所作所为是缘何。
但总不能真的叫白南潇娶了他人吧?
白家主母身子早就大不如前,当家一事早就交给了林氏,为白南潇相看合适姑娘一事自然也是她来。
如今白氏已是庶民,可朝中有谁能挂帅出征?
个个都是宦海沉浮的人精,谁不知道那夜之事是皇帝设计?
只要玄宁在战场上吃一次瘪,皇帝还不得啓用白南潇。
总而言之,白南潇绝对是东床快婿,与白府攀上亲戚自是一笔好买卖。
今日白府赏花宴,林氏邀了不少官家太太小姐。
都是些心思灵巧的人物,哪里猜不透其中深意?
这样的好机会,又怎麽会放弃呢?
白南潇觉得有些烦闷,后院是女眷宴会之地,他自是不能去的。
兜兜转转走到荷花池边。
今日精神不济,总觉得昏昏沉沉的,很累。
他倚着假山,望着天际云海。
“哥哥!”
听闻这声音,白南潇回头。
两人目光相接,一微讶、一思慕。
只是一瞬,白南潇便叩拜:“草民叩见陛下。”
近日伤神,白南潇身形也略显单薄,葛衣宽松,长发披散,几分柔弱更是显出十分。
此刻他低垂眼帘,倒是别添了一股温婉风情。
“哥哥!”玄旻沖上去拉起白南潇,“哥哥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白南潇笑容淡淡,拂开他拉扯的手臂:“陛下,草民先前说得很清楚,陛下又何故要失了皇家颜面来白府呢?”
“我不同意,你已经答应过我!再说什麽其他的我都不听了!”
白南潇擡眼,眸色幽暗似墨:“陛下,”他轻轻叹气,“孩提戏语何必当真……”
“不,不是戏语!哥哥,你得说话算数!否则我死给你看,刚好这有荷花池!”玄旻哭着喊道,眼泪簌簌落下。
说着玄旻还真的作势要跳荷花池,白南潇只好抱住他。
玄旻便顺势埋首在他怀中。
“哥哥,你非要这麽狠心吗……”他泣不成声。
“不是我狠心。”白南潇的手掌在他背后虚虚扶着,不敢触碰他也不想挪开。
他纠结良久还是伸手抚摸他脊背,眉头紧锁。
沉默许久,终于放软语调轻声问道:“阿旻,你让我去北疆,有什麽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玄旻倔强地摇头。
“那草民没话与陛下讲。”他推开玄旻不带一丝情感道。
“哥哥!”玄旻再次扑进白南潇怀里,他也是被逼急了,连声答应,“好好好,但你得带阿宁去!你不能涉险,有什麽危险的事让他去!我若是听闻你受了半点伤便真的要锁着你了!”
白南潇沉默半晌:“阿宁不是你弟弟麽……”
“我不管!”
白南潇嘴角扬起弧度:“既如此,陛下下旨吧。”
玄旻也知晓他的心思,索性不逼迫他,只道他回来以后再行处置。
只要哥哥能安全从战场上回来,总比现在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局面好。
白南潇的婚事又得往后推。
本来都在给他相看适婚女子了,皇帝却又忽然改变主意派他去北疆。
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有林氏为他相看,若找着个相宜的生辰八字也合了,他回了再成亲也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