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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的答案很快就显而易见——打不过啊。

“唉……你可遭老罪喽……”张云岫学着家门口老大爷对事事发表评论的样子,背起手摇头晃脑去準备晚饭。

寻常

张云岫无可奈何地看着神游幻境的黄思源:“……”

如果知道帮助同学也会是种错误,开学夜里的时候他就该想方设法溜走!

而不是留在那里围观打架全程!

无言看了人几秒钟,张云岫去洗漱。

然后拾掇片刻,轻手轻脚上床,背靠墙壁,和衣而眠。

花海忽然从手边开始逐渐褪去色彩,变作一片黑白。

黄思源霍地睁眼,入目一片暗沉的黑灰。

不远处的窗帘外透进来些许路灯的亮色,沖淡屋里压抑的黑。

再微微侧头,远在床另一端的人睡得正熟。

脚踝的疼痛依旧无法忽视,黄思源僵直躺平,却再也睡不着了。

一室昏暗。

他看不清张云岫的脸,却不可抑制地想问询很多事。

——为什麽这样帮助我。

——为什麽不设防。

……只是因为,是同学吗。

但想到这黄思源内心也有些恍惚。

因为从张云岫被打乱安排到他们班起,也才过去不过两个多月。

两个月能改变什麽?

黄思源说不清。

在恍惚里沉浮,黄思源分不清窗外的时间已走到哪里,却又昏昏地睡过去了。

清早醒来,张云岫身边的人躺得安详。

反複把手探到对方鼻子底下感受喘气确认没死,张云岫又轻手轻脚下床,给自己随便弄了点儿早餐凑合一下。

六点半了。

还有二十分钟迟到,张云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匆匆揪了个便利贴写了些什麽在上面,把纸往人边儿上一放,赶紧挎包走人。

梦境又开始变得破碎,在接续了好几个这样的梦境之后,黄思源终于闷咳着醒了。

屋子里没挂表,但看外面的天光,应该时间不早了。

翻身坐起,用受伤的那侧感受了一下地面,刺痛清晰传来,黄思源不死心,又扶着边上的桌子慢慢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就被痛感打败。

“操。”黄思源低骂。

那帮人下手是真往死里打,骨头脆的,恐怕都没他这好运气,还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手边多出来点儿不一样的触感,黄思源捞起来一看,是张已经有些皱褶的纸条。

:不包早饭包午饭,有力气可以给我收拾收拾,没处去就先搁我这待着吧,家里没人。

黄思源盯了那句“家里没人”好半天。

……难道这是一个比我还惨的家伙?

不像啊。

……

张云岫压点到班,顶着班主任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回归座位。

班主任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一直。

被人这麽长久地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张云岫在椅子上左摇右晃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下来。

窗外打在桌上的天光被一个阴影突兀遮挡,张云岫擡头去看,啊,多麽伟岸的身影。

“前天晚上的夜自习,你去哪了?”

张云岫:“……”

这问题,多少带着点儿灵性。

“这个嘛……有点儿难受,就先撤了。”

“那你应该让同学帮你来我这儿报备啊,再不济让你家长打电话请假……你的报备呢?”

“……”

每一个问题,都让人……无比着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老师,”张云岫双手合十恭敬保佑状,“前天真的难受,纯属意外情况,下次一定……哎哟喂……”

“什麽‘下次一定’,我瞅你满脸写着‘下次还敢’!去办公室自罚检讨去!”班主任揪着张云岫的一只耳,把人提溜到办公室去了。

张云岫在伏案罚写的间隙,突然想到件事。

“老师,”正在斜对面不知奋笔疾书些什麽的老师冷不丁听见句问候,吓得手一抖。张云岫看在眼里,心中乐呵呵,“黄思源昨天……出了点儿状况,我今儿替他跟您请个假。”

“嗯,谢谢你,我知道了。”老师点点头,手上工作也没停。

张云岫写着检讨,状似无意瞥了人一眼。

心里想着好些个没用的。

好像也不是那麽……不重视?

总有种微妙的感觉是怎麽回事。

黄思源待在小小一间房里,不能走动也没风景可看,无聊到长草。

直到视线再一次掠过靠在墙角的矮书架,看到了熟悉的书籍一角,黄思源一愣。

“……如果我再换个模型,你会有什麽新发现?诶——是不是距离就变长了……”

物理老师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地描述,连带手画配图,台下也有人跟着捧场,但并不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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