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好,好,”他捋一捋孟礼的腰背,有意无意打断孟礼的问话,“不洗,听你的。”

孟礼似乎察觉他的异常,不再瘫在他身上,支起身体困惑地看他。

不应该困惑,真的不该。

平时总是冷静的眼睛,和人交谈时很温和的眼睛,看路秦川时总带些睥睨的眼睛,困惑却使这样的一双眼睛变得黏腻,像淬有汁液的蛛网,路秦川一头撞上去粘住,插翅难逃。

蛛网的主人还嫌不足够,伸出舌头舔路秦川的下巴。

喉结、脖颈、肩窝,酒气醺热,路秦川好像身处蜘蛛口器之下,冰冷迷人的口器,闪烁着的毒液的光,在他的喉咙周围逡巡,那是一种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刺激的体验,该逃还是该认命?

逃有可能死得更快,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到来的是亲吻还是死亡。

兴奋点燃每一个细胞,路秦川浑身战栗不止,孟礼明明神志不清,路秦川却觉得怀里的人实际上盘踞蛛网中心居高临下,审判的螯肢随时随刻都会落下。

如果最后一眼,如果生命最后一秒是透过蛛网看人世,犯下的罪一笔勾销,是不是也算一种解脱。

“别乱动。”路秦川竭力按住孟礼。

他不想要孟礼吗?做梦都想,俩人最近一次要追溯到年前,在路秦川的办公室休息间。

那时候孟礼的眼神是冷的,因为就在进办公室前,路秦川曾用一种近乎猖獗的方式宣誓主权,那半瓶红酒,至今路秦川闭上眼还能看见紫红的颜色淌过白西裤的样子。

红的白的弄脏的烧毁的,红酒残液和相册残页在路秦川眼前混成一团。

他怎么能碰孟礼?孟礼烧掉相册,不再想着俩人旧时的那点破事,他凭什么再动孟礼?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还犯,他强迫孟礼做过太多的事,不能再错。

“你到底什么毛病?快点,我难受死了。”

孟礼眉毛拧成疙瘩,手不肯安生,嘴里嘟囔,“你不是挺支棱的吗?憋着对你有什么好处?”

“过会儿就好了。”路秦川捉住作乱的手。

“难不成,”

孟礼好歹分出一丝理智思索,“你其实没退婚?已经结婚了?”

“哪想出来的瞎话?”

路秦川又好笑又好气,“什么意思啊,我在你这里难道就这么没信用?没一句实话?”

他再三声明婚约解除,百分百自由身,孟礼更加困惑不解:“那你守身如玉什么劲?帮帮忙。”

帮忙。

路秦川心想,帮忙,如果孟礼肯说“爱我”或者“我要你”,他可能都把持不住。

谢谢你,你说的是“帮忙”。

“好,帮你。”

路秦川不是昆虫没有口器,但他有唇舌,代替之前通电的东西填进那口敏锐的井,嘴唇吻上捱过皮带的地方,孟礼猝不及防,推着他的肩要躲:“你你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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