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巴虎也正要说这事呢,他指着相邻的毡包说:饭后你俩把你们睡觉的毡包给挪走,蜜娘觉浅,昨晚被你的打呼噜声惊醒了好几次。蒙恩也是个扯呼噜响的,把毡包搬远些。
蜜娘: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觉浅了,但确实该搬远些,毡包隔音极差,呼吸重点外面的人就能听到。
早饭依旧有酥油茶和肉汤,肉汤是用风干牛肉块儿煮的,泡了酥饼好吃。风干牛肉煮的汤油花很少,说是肉汤,其实更像骨汤,早上喝一碗只觉得暖胃,不会腻嗓子。
今天要做什么?就是给混杂的羊分群?饭后,蜜娘跟着巴虎往外走,大黄也紧跟着,自从巴拉跟阿尔斯狼回来睡觉后,它就不敢离了人。
巴虎凝视了蜜娘片刻,点头让她跟上,现在辛苦点,但学了本事都是自己的。要是以后他遭了什么意外,她带着孩子也不至于变卖牲畜生活。
每只羊出生后我都会在羊屁股上烙上特定的标记,同一种颜色的代表是三代之内有血缘关系的,这些羊公母要分开。另外还有一种分法,就是年岁,脖颈绑了牛皮圈的都是不足一岁的,公羊不用管,母羊要单独择出来,不能让公羊近了它们的身。巴虎把蜜娘带到羊群里,给了她一盘绳索,先把不足一岁的母羊给挑出来,用绳子圈住颈上的牛皮圈,够五只八只了就让大黄给你帮忙赶到那边的羊圈里。
好。两人分两头穿梭在羊群里,来来回回地跑了一天,才又拖又拽的把小母羊给拖回羊圈里。晚上再吃炖羊肉蜜娘可就不嫌腻了,也就只有油水够大才耗得住白天的体力活。就这一天三顿的肉奶吃着,半上午半下午的时候还要补些牛肉条填肚子。
五天后,羊群分圈成功,牧仁大爷也该回去了,他一走,没人做饭了。
蒙恩晚上守夜白天补觉,一天三顿饭就落在蜜娘跟巴虎身上。
明早你做饭。蜜娘捂着胸口提交换条件。
可以。巴虎在这种事上他想要的越来越多,别说早上一顿饭,就是一天九顿饭他也能全包了。
事后巴虎出去打水进来擦洗,蜜娘直挺挺躺在床上,见他一脸惬意地走过来,抬起脚用脚趾抵住他胸口,巴虎我今儿可告诉你了,我不管你是找你爹还是你娘问,再找不到地方你别碰我了,床你都别上来。
巴虎的脸突的一下红透了,嗡嗡不清地低声说:我明天就去。
第二天,巴虎/骑马走的时候还问蜜娘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逛逛。
不去。蜜娘脸一扭,这么丢人的事她才不要露脸。
那好吧。
巴虎/骑马先向北再往西去,绕过戌水路过春林,最后进了一个叫耘谷的牧区。
晓春堂的坐馆大夫是个中原人,他听到脚步声就见一个浑身紧绷的小伙儿木愣着踏过门槛进来了,眼珠子四处张望,看着像是深山里的土匪下山打劫来了。
看病啊?大牛二牛出来抓药了。防着来人暴起打人,辜大夫赶忙把人高马大的跑堂喊出来。
不不,我不抓药。巴虎看是个中年大夫,一个出溜坐到了大夫看病的案桌前,赤红着脸低声说:大夫,我问你个事
辜大夫一脸古怪地瞟着他,走到门口指着斜对面说:顺着这个方向走到头,倒数第二个毡包是书铺,你去给掌柜的说你要□□宫图,认字吧?
认识认识。巴虎连忙点头。
认字你没听说过春宫图?你别是来拿老夫开涮的?
春宫图他真没听说过,难道私塾里的夫子会教床上的活儿?
你还是□□宫图去。哪来的呆毛小子,蠢成这个德行。
看巴虎扭扭捏捏走了,辜大夫大笑出声,真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找上门问怎么跟女子行房。
来书铺里□□宫图的人多,书铺掌柜的倒是没大惊小怪,只是看来的人胀红了脸,他稀奇地多瞅了两眼。
巴虎给了银角子,揣了春宫图骑上马奔到没人的地方,掀开书页津津有味地看了两页,他新婚头一晚没进错地方啊,但为什么蜜娘疼他也疼。
巴虎揣上书又去请教大夫,一回生二回熟,再进医馆,他坦然多了,只是仍然控制不住的脸红。
我进去的时候我娘子疼得厉害,我也疼,大夫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巴虎左右看看,凑到大夫耳边说:还有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没多大一会儿就软了,我不会有病吧?这个事一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可难受了。
是挺有病的,这么大的人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少爷吧?
□□宫图了?
买了买了。巴虎把怀里的书恭敬地递给大夫。
傻子呦。辜大夫摇头,翻开春宫图某一页指给他看,摸、揉、含、嘬,等你妻子身体软下来就差不多了。辜大夫又往后翻了几页,要是还不行,你就这样做。
巴虎探头一看,脸色爆红,这不太好吧。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明天见
第三十二章
出了晓春堂, 巴虎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等脸上的温度下去了又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东西才骑马往回赶,回到夏牧场天还是亮着的。
蜜娘在草场里驱赶打架的两只羊, 大黄卧在山包上半眯着眼睡觉,突然竖起耳朵抬起头往家的方向看, 蜜娘见了心里一紧, 该是巴虎回来了。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大黄伸了个懒腰摇着尾巴跑下山包子,马蹄声也从北边传来。
我回来了, 给你买了些东西。巴虎到家看她人不在,马都没下又拎了东西冲到草场来。
蜜娘噢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打量男人的脸色和动作,见他脸上和脖颈一点点爬上色,眼睛也闪烁不定, 手还不自觉捂住胸口,看袍子的起伏形状,里面装的还有东西。
她心不在焉地接过包袱, 里面零零碎碎的有染了色的木头人, 牛角梳反正都是她用的。
半晌,蜜娘掀起眼皮低声问:怎么样?两人眼睛一对上,巴虎率先避开, 蜜娘就见他的耳朵从暗红腾的一下成了血红色。
嗯。巴虎支吾。
嗯是啥意思?
男人狠撸了两把头发, 抿着唇想说什么,嘴一张就绷不住了, 露出了张狂又带点羞涩的笑, 拍胸口说:都学会了, 今晚肯定把你伺候地妥妥的。
蜜娘有些怀疑,但也松了口气,她把包袱放地上,匆匆撂了句:我去看看羊群别岔一起了。
头晚的时候我没进错地方。蜜娘一露出弱势,巴虎就忍不住急追猛打,他支着大长腿慢吞吞地跟在女人身后,挽尊道:我摸索对了。他还是有天分的。
蜜娘没理他,见他绷着脸紧跟着她,掀起眼皮瞪他,手冲他胸口探去,藏着什么好东西?
的确是好东西,巴虎一个趔身躲开她的手,现在不能给她看,更不能打开,他怕自己绷不住。
我先回去做饭,羊肉汤泡馍?巴虎问。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