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喂一个另一个等着的时候一直哼唧,尤其是其其格,她是个大嗓门,先喂吉雅她就扯着嗓子嚎,能把脸给憋红,是个不吃亏的。
不忙,我们晚点吃也没事。巴虎听不得孩子哭,抱起张嘴大嚎的闺女轻轻拍着,转身看到没关严实的门缝里挤进来了个狗头,他笑着喊了声:大黄,来看小主子啊?进来瞧瞧,她只是嗓门大,不凶。
大黄站在门口盯着没动,还是巴虎走了过去,家里一个个都是大爷,得哄着。
呐,这是其其格,是个小姑娘。巴虎兴冲冲地为双方做介绍,大黄是个放羊的好帮手,羊听它的话,等你会走路了让大黄带你去骑羊。
巴虎,把其其格抱过来,该喂她了。接到手了把吉雅交给他抱,这个也抱去给大黄看看。
牧仁大爷洗尿布回来借着大黄的光也看了一眼,心里暗咋又小又瘦,但像个小猴子也让他挪不开眼。他没怎么见过小孩儿,巴虎递过来让他抱抱他都没敢接,只是摸了下小手。
长得像你,以后也是个强壮的小伙子。
巴虎愣了一下,哪里像他?他看了一天一夜了,愣是没看出来两个娃像谁,昨天说像蜜娘也是觉得不像他肯定就像她。
眼睛鼻子都像你,眼窝深,眼睛长,鼻子挺。两个孩子一胎生的,长得可像?
像。都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红黑红黑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木香她们见到两个孩子的时候都说不像,吉雅长得像巴虎,其其格长得像蜜娘,两个都长得好,名字取得也好听。
婉儿觉得吉雅这个名字最好听,两个字都是好字,蕴意也有意思,巴虎跟蜜娘在一起可不就是缘分,千里的姻缘。
蜜娘,我阿奶没空过来,托我把这两双小鞋子带给你。婉儿从背篓里拿了两双虎头鞋出来,她阿奶的针线最好了,虎头鞋看着活灵活现,布料也极不错。比她缝的两双鞋看着好多了。
我给吉雅和其其格缝了两身小衣裳。木香是跟一同逃难来的大娘学的,展开衣裳在其其格身上比了一下,只长了一个指头,满月的时候刚好能穿,我都洗了的。
兰娘送的是两顶帽子,帽檐一个绣花一个绣草,她昨晚知道性别后连夜绣的。盼娣送的是一沓口水巾,她说孩子喝奶后后好吐奶,围着免得弄脏衣裳。白梅送了两双足袜。莺娘送了一堆,七八个草编的蚂蚱,两个小陶人,六颗不知什么鸟的蛋,还有一个素净的抹额。
我记得我娘生我弟弟坐月子的时候头上戴的就有这个,蜜娘姐姐你也戴上,吹了风会头疼。莺娘直接给递到蜜娘手里让她赶紧戴上。
蜜娘老实听话,让戴就戴,头上暖烘烘的,心里也暖融融的,多谢你们惦记着我呀,一点风声都没露,想把我感动哭是吧?
其他人没当真,莺娘倒是当真了,一直嘱咐坐月子不能哭,不能掉眼泪,哭了对眼睛不好。
你都是从哪听来的?木香搭着莺娘的肩膀,比她这个准备来伺候月子的懂的还多。
问花婶的,她家有个小妮,我去找小妮玩的时候问的。
真是个好姑娘,木香揉了揉她的头,转而跟蜜娘说了她来伺候她坐月子。
你的羊呢?有巴虎照顾我,不用你,你安心去照顾你的羊。五十只呢,要费不少心。
我把羊给赶到你家的羊群附近,让巴虎嘱咐你家的仆人帮我盯着点。木香已经想好怎么安排了,我除了放羊没其他要紧的事,来给巴虎搭把手,他去忙的时候我守着你们娘三个。
作者有话说:
照旧
第六十九章
有木香过来帮忙, 巴虎也能腾出空赶了只两年生的公羊去接生婆家,路上遇到有人用嫌弃又羡慕的复杂眼神挑剔他,他虎着脸昂着头, 没搭理那些闲得嘴发痒的人。
巴虎,听说你得了龙凤双胎?一个男人瞟了眼膘肥体壮的公羊, 你小子好福气啊, 难怪舍得赶只羊当接生钱。
接生婆尽心了,她应当的。有人问巴虎就答。
看他好说话,有两个妇人笑着说得空了去他家看看孩子,沾沾福气。
等满月了能抱出来了再给你们看, 孩子现在小,见不得风,瞌睡又多,没啥好看的。
巴虎,我找你要两块儿娃的尿布, 我儿子也娶了新妇,我拿回去压枕头底下,明年也生一对龙凤胎。一个高壮的妇人站家门口喊。
巴虎瞅了两眼, 摇头拒绝, 我记得你,你骂过我丧良心,尿布我就是给狗垫窝也不给你。
他这话一出四周一静, 心里发虚不自在的忙着跟旁人的人说些不相干的话打岔, 生怕这愣头愣脑的莽汉转头指着谁说他还记得谁。
那我没说过你可给?另有看热闹的妇人问。
给,你瞅着我在家的时候过去, 我拿洗干净的给你。眼瞅着快到接生婆家了, 他闭嘴不再接话。
被下了面子的高壮妇人被晾着有些恼, 故意找事,依你这么说你还是把羊给赶回去算了,给你家接生的那婆娘回来可说了不少你的丑话。没心没肺的缺心眼,不懂心疼人,媳妇在屋里死去活来的生孩子,你打了半天的酥油,比你媳妇养的狗还不如
接生婆听到动静推门出来看到巴虎也不虚,梗着脖子问他娘可来给媳妇伺候月子了。
没,我在伺候,羊给你送到了我就回去了。巴虎甩了甩赶羊的鞭子,解释说他那天打的不是酥油,奶桶里是清水,因为蜜娘喜欢听捣酥油声他才那样做的。
搁在以前巴虎压根不会解释,别人怎么说关他屁事,有这闲工夫他还不如去割草喂牛。但他现在有孩子了,他不想其其格和吉雅以后在外听到此类的闲言碎语误会他。
很多事你们都不清楚原因,看了点皮毛就胡咧咧,就像是打酥油,昨天打了半天我胳膊都肿了,我乐意,蜜娘也领情,我觉得这不值得你们这些不明是非不知内情的人说三道四地斥骂我。倒是我爹打我娘这事你们可以把他骂成畜牲,不过我也没怎么听有人骂过,骂我的人倒是不少。巴虎笑得嘲讽,继续说:你说你们多喜欢瞎管闲事,我打我爹,族里的人都没说我一句,我娘更是没因为这事打过我骂过我,反倒是你们一个个把我骂成了畜牲不如的臭狗屎。
巴虎扫视一圈,咋了?欺恶我上瘾啊?
没人应声,倒是不少人不接腔,装作事不关己的进屋。越是忙着进屋避事的越是心虚,反是站着不动看热闹的多半是清白的。
巴虎也不在意有没有人道歉,以后再让他听到谁嚼他瞎话,他非把人拎起来给问个清楚,休想再把他当软柿子捏。
他到家的时候发现赵大夫过来了,正在屋里给木香把脉,巴虎进去了又出来,等赵大夫出来了问蜜娘和两个孩子如何。
孩子有些小,尤其是小子,听着哭声就知道羸弱,要好好养着。蜜娘身体也有些亏,多给炖些母鸡和牛骨汤喝,炖汤的时候多加些红枣,你手里不是还有人参片,炖鸡的时候掰一块儿进去一起炖。一次少加点,别咚咚的都给扔进去了,再把孩子给补上火流鼻血了。赵大夫着重叮嘱要细水长流,孩子跟母亲没啥大毛病,就是虚,多吃些好的,多晒晒日头,多走多动也没多大问题。
巴虎结了买人参片的钱送赵大夫离开,说等孩子满月了再请他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