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不着她做决定,咳了三天,嗓子也哑了三天,病好后奶水突然就没了。赵阿奶来了听说后还说她歪打正着,寻常妇人给娃断奶,涨奶涨的胸前硬如石头,你倒是不用受这个苦。应该是你喝的药里带了什么草药影响了,既然没了就别再给孩子吃了,别又给吸出来了。
蜜娘看了眼巴虎,他刚好也看了过来,她瞪了他一眼,就听赵阿奶说:木香过两天就要成亲了,你可知道?
不知道,她没来给我说。
你说她是不是怀了?时间赶这么紧。老太太嘀咕。
不会,她不是随便的人。蜜娘想都没想先否认了,我跟巴虎当年成亲也挺赶的,主要是两厢情愿,又没媒人也不走三书六礼,两人说好了就随便选了个日子,拖久了也没意思。尤其是木香和钟齐的情况更差,能两人单独住出来总比多人睡一张炕要好。
你说的也是。老太太也不再多提,反正婉儿嫁人她是要多留一阵子,最早也是明年入秋了再出门子。
赵阿奶是来给两个孩子送虎头帽的,东西送到又说了话就要走。等她离开,蜜娘坐到巴虎身边,羊啥时候送去?明天?
明天送去,后天我们去瓦湖。巴虎想着蜜娘不想去吃席,但送了礼,保不准木香会再来请,再拒绝那就真不好看,索性找个事躲出去。
次日,蜜娘跟巴虎赶着两只羊去了救济院,到的时候刚巧碰到扈文寅也在,钟齐跟在他身边,他是来通知今年冬天继续上课学习的事。
师兄。扈文寅看到人过来打个招呼,冲蜜娘点了点头,阿嫂。
夫子把这事交给你管了?
前些日子受了寒,我娘把他拘在了家里,只能我代他跑一趟了。扈文寅扫了眼地上的羊,你们这是?
送礼。巴虎态度大大方方的,指了下钟齐,跟你阿嫂要好的一个姑娘要嫁人了,新郎就是他,我们先把贺礼送来。
人来我们就高兴,何必多礼。巴虎兄,后日你跟蜜娘一定要过来喝杯喜酒,帮我陪一陪扈小爷,不然我也找不到其他人。钟齐立马打蛇棍上,玩笑着说:有巴虎作陪,扈小爷也能赏面多坐一会儿。
闻言,巴虎也明白了他热情的原由,去年同一桌吃饭可没见他吭一个字。
那恐怕去不了,蜜娘前些天也受了凉,为了照顾她,去瓦湖捕鱼的事还一直拖着,再拖就不成了,过一夜冰厚一寸
不等巴虎说完,扈文寅也跟着说:捕鱼要紧,再晚一两天,冰面都砸不开了。钟齐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师兄他从不端酒杯,我跟他坐一起没意思,也不要他作陪。
蜜娘看到木香出来了,俏脸紧绷,想过来又不敢过来,恐怕是怵扈文寅。
你们聊着,我去找木香说话。
听赵阿奶说你要成亲了,这两日要忙着去瓦湖凿冰捕鱼,你的喜宴我们去不了,先把贺礼给你送来。蜜娘赶了羊过去。
木香抿紧了唇,礼太重了,这是想跟我划清关系?
受了你的好,合该还回去。
我也是受了你的好才会待你好。木香执拗的后退了两步,不来吃席算了,钟齐也没打好主意,所以我就没上门去说。羊你带回去,我不要,你要是给我两颗枣我就接着了。
蜜娘定定地看着她,见她眼圈红了,鼻翼扇动,紧咬下唇,一时没作声,直到巴虎跟钟齐过来。
当初你充当我的娘家人来送我出嫁,我也该送你的,但人来不了,让我表个心意,这两只羊是我送你的嫁妆,不是划清关系,你别推拒了。
那你人来不就好了。木香固执地盯着蜜娘。
蜜娘扫了眼钟齐,举起了当初手握羊角戳死苏合的右手,笑眯眯道:那可不兴去,我不去。杀死苏合是她能骄傲一辈子的事,钟齐因为这事看不起她、贬斥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同桌吃饭,更别谈为他贺新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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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钟齐留意到蜜娘扫向他的那眼, 等人离开后他才问木香,她那话是啥意思?怎么就愿意送礼但不愿意来吃席了?
木香没理,赶了两只羊到羊圈里去。
哎, 你说话啊,又不是我惹你生气。钟齐跟在后面喋喋不休。
她知道你对她有偏见, 在杀苏合那事上。
这、这钟齐哎呀一声, 我一时胡言,你怎么就给说出去了?
胡不胡言你自己清楚。木香冷笑一声,你想想你刚刚站的位置,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又不是谁没长眼睛。她突然回过头,探究地盯着他,我有时候就忍不住想,要是我以后遭遇了被人掳劫的事,我要是为了活命杀了人, 你会不会也害怕我,嫌我沾上了人命。
胡说八道,赶紧给我呸两声。钟齐冷了脸, 好端端一个人, 说什么晦气话。他拽住了木香,任她怎么甩手都不放,赶紧呸, 呸三口。
木香的脸色松动了, 如他意别过头呸了三口。
别乱想,我肯定是跟你一边的。他揉了揉木香的头, 我会保护好你的。
那就管好你的嘴, 多想少说话, 别在外乱说话。木香继续走,边走边说:我肯定是没有仇人的,你别因为你那张嘴嘴得罪了人,就是保护我了。
钟齐的嘴巴动了动,好吧,我听你的。
牧仁大叔,今天你别在外忙了,就坐屋里看着两个孩子,每隔一个半时辰就要去挤驼奶回来煮,煮开后晾成温热再喂其其格和吉雅,这些艾吉玛都知道,你不确定就问他。两个娃不知道她要去捕鱼学溜冰,看她用布围住头脸还一弹一弹的傻乐,也学她捂着脸。
真可爱。她忍不住俯身亲亲他们的小脸蛋,在家乖乖的,娘晌午就回来。
今年不能像去年那样一去就是一天,家里有两个小尾巴,就是她放心,巴虎也狠不下这个心。
三驾车六个人,吃过早饭就包裹严实往瓦湖赶,一路过去就他们六个人,前些天留下的车轱辘印子早就被雪覆盖了。
嗐,还有人啊,我们不是最后一家。还没下勒勒车就听到了脆响的砸冰声,蜜娘帮忙拎了两个锤子,先一步绕过芦苇荡子进了湖面,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距离太远甚至分不清男女。
选地儿开砸 。巴虎吆喝一声,扶着蜜娘往湖深处走,身子前倾,两腿分开,撇开脚。他踢了下直板板的脚,对,是这种撇开,脚尖的朝向都朝外。你别害怕,我扶着你在,我摔了都不能让你摔了。
这就开始了啊?蜜娘稍稍松开手,但腿还是发僵。
不然呢?还算个良辰吉时?
蜜娘斜了他一眼,不得了,还没喝上拜师茶先摆上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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