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周晗剥开岳西沉的头发,在他脸颊亲了亲。
“回家煮碗面,冰箱里还有菜。”
下了车,岳西沉走在前面,他今天穿了黑色毛呢长大衣,衣摆被地库里的阴风吹起,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孤独,周晗一个箭步上前也不顾四下有没有人,搂住了他的腰身,岳西沉右手五指穿过他的手掌握住了他。
岳西沉回到家脱下大衣就进厨房了,老规矩他打下手,周晗掌勺。
周晗把猪肝和瘦肉切成丝合着西红柿韭菜做成了一道浇头,即便是小超市里随手买来的干面条加上这鲜美的浇头,也让人大快朵颐。
吃完面条,岳西沉自觉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清洗整理,周晗先去洗澡了。
岳西沉整理完厨房,站在浴室门口听着哗哗的水流,刚刚到胃里的血液只往下窜,感觉因为天气和案件僵*****的身体,刚刚恢复循环。
他脱掉身上的毛衣和家居裤扔到一边,伸手打开了浴室的门走进热雾升腾的空间。
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能够疗愈自己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这是他的爱人。
周晗听见门响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赤条条只穿内裤的男人,男人朝他走去在花洒下拥住他,任水流打湿长发和身上仅着的一块布料。周晗被捞着脖子吻上,他嘴里有清冽的薄荷味,是家里漱口水的味道,舌头微曲扫荡每一寸口肉,这人想把他拆骨入腹。
论吻技,周晗有自信在对方之上,他夺回了主动权,把人压在浴室的墙面上,合着水流一起亲吻他,从弱柳扶风到狂风暴雨,直到水流布满了鼻腔的口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晗控制住继续亲他的冲动,把他内裤脱掉耐心洗头发、洗身体,那人急着拉他回卧室,周晗把他摁在浴室镜前,取出吹风给他吹长发。
他卷好吹风的电线,两个支棱起来的人就这样回到了卧室。他们都喜欢卧室,温暖缱绻。
开着小夜灯,周晗把他压在棉被上,把他头发撩到一侧吻他莹白的后脖颈,烙下一枚枚火热的亲昵,他的脖子敏感地要死,这晚也不再压抑自己发出难耐的哼哼声。
“我来?”周晗试探性地问他,嘴巴不够用,还不停撩拨他的皮肤。
“好。”
男人声音糯糯,更让人忍不住欺负。
周晗一把捞过床头柜上的润滑剂,挤出一坨,试探性地去碰他。
才一根手指,已经看见岳西沉两条长腿疼地直打颤,周晗有些不忍心。
“第一次?”周晗亲亲他的耳垂。
“嗯。”
周晗心里波涛汹涌,心脏满到装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一直在证明着什么,周晗很少这么直白问岳西沉的性经历,并非自己真的不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听到的那声“嗯”是他心尖上的小挠爪,让他痒痒,也心甘情愿被岳西沉折腾到大半夜。
周晗把人反过来,看到那张憋红的脸上一双大眼泪光闪烁,好像下一秒小珍珠就要掉下来,不知道是真疼还是装的,他还是心软了。
“你轻点!”
岳西沉报复性地在周晗身后冲撞,换一个身位后,周晗看到他红眼眶、红鼻头,甚至有些委屈的一张脸,身下的动作却一点没委屈,又深又猛,他疯了!
完事后,岳西沉抱着周晗不撒手。
“热,你松松。”
“不,要抱抱。”
周六早上,周晗去医院值班。周医生昨晚辛苦了,岳西沉难得没赖床准点儿起床给周晗煮鸡蛋煎吐司片,看人吃完了,又在家门口依依不舍把人送走。
“晚上等我回来做饭。”
“嗯~”
周晗前脚刚走,岳西沉后脚收到钟文许的微信,约他出来聊聊,没问他是否有时间,只是甩了一个地址过来,说十点钟见。不是询问的意味,是不容拒绝的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咖啡厅里,钟文许透过茶色的镜片看着岳西沉那张干净漂亮的脸,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周医生把你照顾得不错”,钟文许的阴阳怪气张口就来,很快又收敛住放肆的神情。
岳西沉没有理会他的调戏,“钟总找我有什么事?”
“岳记者文章写得不错,那篇采访我看了,娓娓道来,笔力苍劲”钟文许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觉得唯一的问题是,引导性太强,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怎么会看不出笔者别有所图呢?”
“那您说说,我图什么?”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岳西沉懒得跟他迂回斡旋。
“让我猜猜,把盛元弄倒,对你有什么好处?”
“您且说,洗耳恭听。”
“一个年轻的记者,通过调查新闻的方式,集结采访一批患者家属,引导他们、说服他们对亲人的死亡饱含怀疑,将愤怒的情绪迁就到一款平平无奇的术后恢复药上,再然后,用新闻媒体的力量,引起大众的合理猜疑,倒逼监管部门彻查,使得几家知名药企自查整改。然后呢,这位记者将平步青云,将成为最有影响力和公信力的新闻记者。但是,这位记者将永远无法证实他写出来的一切,首先他的采访被报社删掉了,这说明,其次这位记者私生活不检点,跟男人搞在一起,大众凭什么相信这个性向不正常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呢?”
岳西沉听出来了,钟文许不是在说为什么弄倒盛元,而是在想怎么扳掉岳西沉。真狠啊,搞起人来连自己也骂,姓钟的明明自己也他妈是个同性恋。
“你问我凭什么这么说?我手上可有他淫乱的证据。”
钟文许把过年期间偷拍到岳西沉和周晗在超市地库手牵手的照片摔在的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吧,我可没有血口喷人。而且更过分的是什么?这位记者的恋人是个医生,呵呵,医生给记者提供患者线索,记者通过线索找到患者家属采访,合理猜测医生还能为记者的文章增加可信度,唉小岳记者,你说讽不讽刺?”
岳西沉轻声笑了,他捏了捏手中的骨瓷咖啡杯,“那也让我来猜猜,你不惜一切代价偷拍我、派严思敏试探我,殴打我的实习生,跟踪我去久洋县调查,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钟总?”
岳西沉笑靥如花,上翘的凤眼有一股邪气,让钟文许感到不适,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变得陌生、不可拿捏。
“别说是为了手下的一千多个员工有工作有饭吃。你常年活跃在大大小小商业活动,政府官员的饭局,不分昼夜地做项目、开会、赶业绩,你手下的这摊业务常年全国第一,是制药行业学习的标杆,盛元财务出问题了,你第一个跳出来解决问题擦屁股,这件事儿本来可以跟你无关。再看看盛元给了你什么呢,天价分红?总公司的肥缺?一点儿可怜的分销权?我觉得都不是。系铃的那个人是祝文戈,盛元现任的CFO,也是老董事长最得意的小儿子吧。没想到钟总在红尘里翻滚这么多年,还是跌在了红尘中,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到头来你不过是祝文戈的一条狗,只不过你是最听话的那只。”
岳西沉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于恶毒,触碰到了钟文许逆鳞,他把一杯热茶泼在了岳西沉的脸上。
没办法啊,周晗也是岳西沉的软肋。
茶水是温的,顺着岳西沉的两撇儿刘海流进了他脖子里,他不甚在意地翻起眼皮看看钟文许。
“我诈你的”,他目光再次回到了手中的杯子上。
钟文许起身,指着岳西沉道:“你小子注意点儿。”
“站住!”岳西沉呵住他,“我告诉你,你想怎么弄我尽管放马过来,你要是敢动周晗一下,我们鱼死网破!”
钟文许转身走了,肩膀还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岳西沉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擦了擦脸,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到中午了,周晗应该已经准备去吃饭休息了。
他拨通了周晗的电话,对方很快接起,他沉默了5秒钟,对方有些着急地问怎么了。
“我没事。晗哥~”
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从来不喊哥的岳西沉最近总是很愿意以“晗哥”称呼周晗,黏黏糊糊喊得周晗心要化了。
“嗯,吃过饭了没?”
“还没有。我是想说,最近如果有人传我们的闲话,不要相信,如果影响到了你的日常工作,一定要告诉我。另外,晗哥,我爱你。”
周晗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但并不真切。
“我也爱你,宝贝。”
岳西沉那边听到他对着话筒么么亲了他两口,心情突然又明朗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8年前,《远景周刊》在一群媒体人的努力下正式成立,关注社会、商业和政治。在杂志开张之处,招兵买马的阶段,一位本地知名高校新闻学专业的大一学生慕名而来。
这名青年是岳西沉。
那时候,《远景周刊》的办公室坐落在一栋上世纪90年代建成的老式高层里,只有一间能容纳20人的办公室,那是媒体的黄金年代,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诞生了无数镌刻时代的社会报道。
《远景周刊》致力观察和记录经济快速发展下的社会变化,于是专门设立了社会新闻部门。从高中就励志做一名调查记者的岳西沉,坐在谢巍对面,把他专业课作业摊开在桌面,展示自己对于经济和社会的理解,他沉着眉头,不是少年心气的侃侃而谈,是嵌入骨血的忧患和关切,谢巍想。
不像一个17岁的少年人,可刚刚进门看过他的身份证信息。
8年后的今天,谢巍坐在周晗家的阳台上,看着他一根根地抽烟——距离岳西沉被警方带走已经过去了4时,周晗右手边小茶几上,烟灰缸下压着一份“拘留通知书”,罪名是涉嫌贪污罪、强迫交易罪,是他被带走时有意留下的。
他从来不抽烟,岳西沉的突然离开让他心焦,颤抖的手无法控制自己从烟盒的取出又一根烟,叼在嘴里去摸打火机。
“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周晗犹豫了许久。
“没有”谢巍低头揉了揉衣角,“从来没有过,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他为人处世没有人能比我更有信心这么说,他家世那么好,一分一厘根本诱惑不了他。
一个记者收受赃款在别人看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在我看来他根本不可能,也没必要。”
“嗯。”
周晗不是为了求证什么,就想知道别人眼中他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被一通电话打断,是周晗的父亲。父亲干了一辈子刑事律师,退休回到高校执教,给周晗介绍了自己曾经的学生之一,是位民事律师。父亲的意思是正在协调走取保候审的流程,现在事情闹这么大,不开庭是不可能了,先把人弄回来是正经事。
“律师今天已经去拘留所看过小岳,把人弄出来没什么问题,打申请最快三天。另外,张律还说小岳拖他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我让她联系你。”
周晗把来自父亲的消息转达给还坐在阳台上的谢巍,她凝重的面色终于松懈下来。
“谢老师,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是谁手上能捏着西沉详细财务信息?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人。”
谢巍若有所思地看着周晗:“我们可能想到一起去了。”
“要么是报社的人,要么是跟他十分亲近的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报社的人和他曾经亲近的人,勾搭到一起提供证据呢?”
“苏主编和关旸之?”
“对。我可以肯定能苏越参与了,关旸之大概率知情。小岳刚上大学没多久,就跟关旸之在一起了,早年杂志社跟风互联网行业大潮,成立员工持股平台,小岳把一部分私房钱投入进来,通过这件事我知道关旸之帮他管理过个人财务,他手上有小岳过往财务信息留底。”
“苏越……苏越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晗充满了疑问,他这么不喜欢岳西沉,为什么还能留他在杂志社8年?
“苏越身上有太多的沟壑。他跟岳西沉一样,家庭出身很好,高干子弟,不然哪里来的办商业财经杂志的通天本事,媒体这生意不好做,他能做成,是个厉害的人。可是一旦在做掮客的路上走的太远,就会渐渐忘记初入江湖时的本领。也是,那些用来维护正义的本事并不能帮他在退休以后过上更好的生活,高官富商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为什么留着西沉?”
“他看不惯,但知道他有用,他是周刊社会新闻的招牌。”
上司的恶意坑害,前夫的反咬一口,把岳西沉推向深渊,比被拘留更诛心的是背叛。
“小岳有点糊涂,跟关旸之闹成这个结局,居然还相信他。我之前觉得他和小岳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好的时候是真好,可惜华丽旗袍里面全都是虱子。”
周晗不认同她的观点:“就算岳西沉不找他分析数据,苏越拿利益诱惑合作,他恐怕也不会拒绝,他损失了什么?一个前任对他来说,屁都不是!岳西沉唯一的错是爱过他。”
他感到愤怒。
谢巍从家里离开以后,他给岳白露打电话告知岳西沉最新的情况,也给晏阳回复了微信。晏阳最近调到了公检法部门,刚出事时咨询他情况,也应该给人个反馈。
干完所有家里家外的事情,他突然闲下来,有些无所适从——身体疲惫,大脑活跃。这让他有更多时间,放胶片一样在脑海里播放和岳西沉过往的一幕一幕。
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委屈哽在喉咙,心道,你说得对啊岳西沉,你总给我添麻烦,我现在没办法上班,四处奔走地捞你,整宿整宿地担心你,你说你要怎么还我?
转念一想,如果岳西沉能顺利回到他身边,别的好像都不重要了,他不偿还,也行。
反正睡不着,周晗从厨房到餐厅到书房到卧室,通通打扫了一遍,好像也复习了一遍他和岳西沉的生活点滴:钻到冰箱里乘凉找冰淇淋,在书房里不分昼夜赶稿子,在床上抱着枕头撒娇不愿起床……快回来吧!
第二天,周晗和张律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律师说取保候审的材料已经递交上去,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她会及时跟进,任何进展第一时间通知周晗。
另外,张律交给周晗一个白色信封,说是岳西沉给他的东西,他接过信封仔仔细细得放进自己外套口袋里。
那是岳西沉在拘留所里写给他的一封信。
“见信安,
周晗,知晓你这几日为我的事情奔走操劳,辛苦了,我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狱中几日我想了很多,从学业、事业到爱人,我自小骄傲有一副人人称道的外表、漂亮的成绩单、爱我的父母姐姐;大学以后,顺利进入自己热爱的行业,从事有信仰的工作。在被带进来的前一刻,我依然忠于自己选择的路,直到在这间逼仄的屋子待满24小时,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交付信任太轻易。你们应该已经猜到了,盛元、钟文许、苏越和关旸之共同造就了我今天的局面,遗憾的是,其中一人是提携我的领导,一人是曾经相守的恋人。
一时楼塌,我不知道该怎么在溃败的重建。我和世界的关联,在这一刻只剩下你,父母和姐姐。父亲有了新的妻子,母亲有了异国的男朋友,岳白露也有她的生活。幸好,有幸,至幸,我有你周医生,此间孤室最深的牵挂和羁绊,让我坐定于此,心平气和。
岳白露问过我一个问题:你曾被初恋背叛,为何这么快接受周医生?好问题!人的绝境很难预料,在绝境中帮自己的人更难预料,从蓟县去安和急诊的那段路,是我人生的黑暗时刻;而在今天,本来应该是至暗时刻,也因为有你,显得不那么无力。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爱人西沉。”
周晗合上信纸,重新塞回信封,仔仔细细压在最下面抽屉里的深处,直起腰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晗隔天就回医院上班了,黄影见他查房问他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周晗说自己在家也什么都干不了,还容易胡思乱想。
黄影说下午抽空去一趟她办公室,周晗应下。
周晗本以为是找他聊近期的工作安排,他趁着吃午饭的时间快速整理最近的病例和带教进展。等所有都整理好,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下时间快两点了。中午没人发微信问他吃饭没,有点不习惯,他自嘲地苦笑一下,夹着一摞材料往黄影的办公室走。
“来,周晗坐,把门关上。”
“好的,黄老师。”
“岳西沉之前来找过我。”
周晗有些不可思议得看着黄影。
“他找我的时候,我也很意外。”
“然后呢?”
“这件事情很复杂,简单来说是一桩医疗系统的丑闻,牵扯到药企上下游、医院领导、主治医生。”
“西沉跟我说过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概没跟你说,韩正源、老郑和陈执都有问题。”
如果这三人都有问题,一切都说得通了,周晗不怎么意外,但有些无法接受,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
“老韩管用药,A药是他最早引入安和用于术后管理,你知道普通外科手术的术后管理用药已经很成熟了,突然要换成A需要说服很多人,药厂也不管这些,他们不知道给了老韩多少好处,他被说动了,帮忙在安和试点。我想起来老韩跟我说过,问我对A药的意见,我当时没回复,我们干外科的,其实都很保守。找我没结果,于是找了老郑,他快退了,走之前再捞一把也是情理之中,老郑现在自己不亲自上台了,这件事就传递到陈执手上了。依我之见,老郑说不动陈执,但是他前线让韩正源说服陈执,韩正源的权力可比老郑要大得多。
岳西沉是拿到了盛元和老韩接触的一些证据,才向我求证的。钟文许是个厉害人,不止是研华的区域负责人,更重要的他也代表盛元做A药的销售,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为临床实验和销售都掌握在钟文许手里,才给了岳西沉敲他的把柄。”
“岳西沉确实找到了比我想象中更多的东西,我刚知道这件事时,根本没有想到老郑头上,你讲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岳西沉赌了一把,跟韩正源接洽的不是黄影,而是外科另一个人。
“韩正源有证据,是研华秘密联系岳西沉的工程师提供的,老郑和陈执,我们还没泄底,但是不远了。岳西沉当时给我了一个u盘,我根据里面的内容打了一份报告给卫生局的靳书记,你也知道靳书记上任不到一年,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能让他立马掉乌纱帽,这次不会罢休了。”
“金大姐是不是也能翻案了?”
“对。小岳给我看了他对其他三甲医院A药使用情况的调查,有几个主治我很熟,我跟他们对了一下术后用药病理状况,金美雁丈夫的A药副作用没跑了,就看能不能胜诉。”
“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你知道岳西沉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通过你帮忙证实这些信息?”
黄影看着他笑着摇摇头。
“我是安和外科的负责人,把调查到的所有事情告诉我了,主动给了我主动权,条件是保你正高和不被这件事情影响;他说你的正高,是你应得的。”
周晗攥了攥白大褂的衣角,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别辜负他,好好做医生。”
黄影不是情绪煽动型领导,甚至经常有实习医生吐槽她不像个女人,她愿意开口劝周晗实属不易。
周晗抿着嘴没有说话,久久。
但周晗最近的负面情绪是实实在在的,如果没有医疗系统的这档子破烂事,岳西沉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周晗下班回去又翻出岳西沉给他写的那封信,反复品读。只是普通的A4打印纸,他凑在鼻子前好像能闻到他的气味,他靠在沙发上,把信用手覆在胸前,不知不觉睡着了。
三天之后,张律师打电话来说,岳西沉的取保候审的申请已经批下来,后天可以去接人了。
周晗紧紧捏了捏手机,虽然刚从手术室走出来,4个小时的外科手术足以让脚麻痹,此刻身上却有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松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8天,岳西沉进去的这8天,周晗度日如年,春去夏来,翻过了季节的界限。
去接他的前一个晚上,周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细细摸着埃及棉床单,岳西沉走之前也是这床单,迟迟没换是为了保留他的味道,周晗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念旧,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早上5点半,周晗被闹钟叫醒。
换了床单被罩,去早市买了岳西沉爱吃的牛肉和鱼,回到家洗澡刮胡茬,穿了一件天蓝色棉麻衬衫,熨烫地一丝不苟。
他比通知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看守所门口,坐在车里静静等待,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重逢,练习了很多次微笑,都好奇怪。扭头一看,那人已经出了大铁门,四处张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其实门口就这一辆车,六月初上午的阳光已经灼眼睛,周晗推开车门朝他走过去,张开双臂。
他忘了笑,只想哭——岳西沉还穿着离家那天的衣服,只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剃了去,剩下青黑的发茬儿,没有头发的衬托,整张脸显得瘦削立体,只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深不见底。
没在这地方逗留太久,两人驱车回家。
周晗在家门口准备了一个小小的酒精炉,搁在平时岳西沉一定会说他迷信,今天他什么都没说,听从周晗的安排跨过这一方火焰,大概人生也能过去这个坎儿吧。
周晗就在他面前,脚下是沟壑、是深海、是绝境,他也会义无反顾跨过去,拥抱那个在家等他的人。
“欢迎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疯,跨过火苗后百米加速朝周晗飞奔过去,双腿夹住了他的腰挂在他身上,死死抱住了他。冲击力让周晗后退了两步,还是稳住了,周医生心道,我的老腰呃……好歹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没大没小的!
周晗搂着他的屁股防止他掉下去,顺手捏了一把:“瘦了”,旋即用这个姿势把岳西沉带到沙发上。
岳西沉在周晗脖子里使劲嗅嗅,像个瘾君子,就这么搂着,这么嗅着,可以这么坐一天。
不一会儿,周晗感到到脖子上的湿热,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刚刚找到家的小羔羊,只能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像对待新生儿那样。
岳西沉从静静流泪,逐渐变成了呜咽地痛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浸透了周晗的衬衫。
在低吟的抽泣声中,周晗抬起他的头,亲亲红肿右眼下的泪痣,顺着脸颊舔舐泪痕,最后用舌头卷了一下唇峰,捻住他的软唇。好久没有尝到他的味道,馨甜。
“心肝,你哭得我心的痛了”,周晗的声音低沉性感,恋人絮语穿透岳西沉的耳膜直达心尖,他用力回吻,唇舌交融。
周晗拉开他,点了点他脑门上的美人尖,示意他从身上下来。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做饭。”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过午饭后,周晗拉着岳西沉去了卧室。
关上门,周晗吧岳西沉压在刚换完床单的大床上,身体被一股阳光的味道包裹着,比看守所里潮湿霉味好太多,他感受着阳光和周晗撕咬他的气息。
他用手撑了一下肩膀。
“周晗,我有点累,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没等周晗回答,他一个翻身把周晗压在自己身下,一手跳开家居服的裤带,隔着裤子濡湿了周晗的下面。那里已经完全支棱出来一个傲人的形状,他揉了两把把裤子扯下来扔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
周晗沉浸在一阵一阵袭来的快感中,岳西沉从来不惜往深了送,喉咙里低吟的“呕”让周晗有了施虐的快感,又大了几分。
岳西沉让他站起来,自己跪在床上脱掉了上衣,用这个姿势吞吐,他牵起周晗的手放在自己猕猴桃一样的脑袋上,示意他用力。
嘴巴好像被捅得稀烂,最后全数交代在他喉咙里,好像才找回了家的味道。
岳西沉清理完两个人,抱着周晗倒头就睡,两个人睡到4点多,才出发去岳西沉父亲家请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晗虽然没见过岳岩,但最近为岳西沉的事跟岳岩沟通过很多次,今天和他的见面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岳西沉这次能够顺利出来,是一群人的功劳。
“小周,替我谢谢你的父亲,带个好。这次添麻烦了,有机会我再上门拜访”,岳岩眼含热泪,小儿子终于归家。
“好的岳叔叔。”
两人碰杯把小盅里的白酒干掉。
“老爸,周晗明天还要值班,少喝一点!”
岳岩对周晗的喜欢毫不掩饰,他是一个看起来令人踏实放心的人,岳西沉看着他们已经第五杯下肚,适时地提醒他爸。
饭吃到一把,孙竹阿姨的儿子孙少良回来了。
“岳叔叔,妈,公司有点急事加班了。大姐好,小哥好,这位就是……周晗哥?”
孙少良刚到家就跟每个人热情地打招呼,像个小太阳一般的存在。
“少良你好”,周晗笑得温和儒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打量了一下周晗,跟上次在岳西沉家楼下见到的男人感觉不一样,今天有认真捯饬一翻,熨烫妥帖的棉质白衬衫和精心修剪整理过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又气场强大。
“自己去厨房拿碗筷!”
孙竹打断孙少良的若有所思。
“小哥,你看着瘦了诶,多吃点,我妈做的红烧排骨无人能敌”,拿好碗筷回餐桌的孙少良挤在岳西沉身边坐下,对他充满了关切,要不是他妈示意他闭嘴,他还想多关心两句。
孙少良不仅关心岳西沉,也好奇周晗,一扫饭桌上刚才讨论案件的严肃氛围。
“周医生,听说你是外科医生,真是太酷啦!是不是救过好多病人?做手术是不是跟做手工很像?”
周晗笑着说,“对呀,我救过好多病人”转而又叹了口气,“也送走过很多人”。
孙少良突然意识到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立即改口试探道,“那,小哥也是你的病人?你有给他动过刀?”
“他曾经是我的病人”周晗饶有意味得看着岳西沉,“我可没在他身上动过刀,谁敢惹他呀?”
“啧啧,周晗你可真是妻管严”,岳白露突然意识自己在有长辈的场合口不择言,做了一个住嘴的动作
岳西沉白了她一眼,小声道:“别瞎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晗低头闷闷地笑,弄得孙少良有点不知所措地脸红。
吃完饭,岳白露桌在沙发扶手上摸着岳西沉猕猴桃一样毛绒绒的脑袋,像在撸一只短毛猫,岳西沉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联播。
“哎周晗!”
“怎么?”
“你知道我弟他从来没留过短发么?”
“那上小学老师不得劝退?”周晗笑笑。
岳岩刚刚洗好水果端上来,听到他们的闲聊哈哈直笑,“你们都不知道,他小毛毛时候带他去理发有多难,我和他妈妈没办法,后来划拳决定输家带他去剪头,再后来我们都忙,就由着他去了。”
“我觉得小哥长发短发都好看,人家不都说,圆寸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孙少良亮晶晶的眼睛瞧着岳西沉,岳西沉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似的,只是淡淡笑了下。
周晗的思绪觉飘向远方,他以往和岳西沉一起,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的亲密时刻,总是不由自主吻他的长发,清冽的薄荷香气总让他神魂颠倒,在蓟县的那个夜晚,他把岳西沉背回房间,一缕头发垂在他耳边的触感依然清晰。
岳西沉一直兴致不高,众人的问题有问必答,在看守所怎么样?有没有吃苦?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他自己却没什么深入攀谈的欲望,不到九点钟踢了踢周晗的小腿,说想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岳白露说她也要回市里了,孙少良说蹭大姐的车回去,大家起身告辞。
“大姐,你有没有觉得小哥心情不是很好”,孙少良坐在副驾驶和岳白露闲聊。
“经历这么多事情,哪怕劫后余生也会心有余悸吧。放心吧,周晗会开导他的”,岳白露打着方向盘道。
“你有没有觉得,周医生看小哥的眼神拉丝,啧~”
“哈哈哈哈哈,姓周的一见到我弟就这没出息样子,你都不知道他在医院有多人模狗样。”
“唉,那我彻底没机会了。”
“小孙同志,我趁你尽早死了这条心,就算没有周晗,岳西沉也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
“他喜欢成熟的。”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岳西沉车上。周晗把车窗降到一半,北方的夜晚凉风舒适,他伸出左手学着刚刚岳白露的模样摸了摸岳西沉的脑袋。
“难过吗?”
“什么?”岳西沉在开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周晗问什么。
“头发没有了。”
岳西沉轻轻笑了,“还好吧,无所谓,还能在长出来。”
周晗伸手过去捏了捏他的下巴:“说实话。”
“怎么,不好看吗?不喜欢秃头的我?那以后老了怎么办?”
“好看,就是有点不习惯,以前像个小公主,现在是个叛逆小子。”
周晗有些头疼,这一天跟岳西沉沟通下来,总觉得他在敷衍逃避什么,算了,慢慢处理吧。
听说岳西沉从看守所出来,各方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一旦他恢复自由身,便意味着没有人能控制他说出点儿什么,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和主动权都站在他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个工作日,他换上一件卡其色的棉质无领衬衫,套了一条修身牛仔裤,不同以往的正式和严肃——他要去杂志社办理离职。
彻底离开工作8年的《远景周刊》好像并不伤心,可能是缘分已尽。在人事办公室签完字,领了一张离职证明,8年的青春和付出最终化成一张薄薄的纸片,不是荣誉傍身,也无冠冕加顶。
有同事哀叹:“《远景周刊》的平均颜值一下子掉了不少。”
这一整天,苏越都没有出现,对于岳西沉的离职没有任何表示,而他能顺利离开也多亏了谢巍手中的用人审批权限。
而另一边,韩静、高子渊和谢巍则是真实的悲伤。
天台上,高子渊一直沉默着低头抽烟,韩静最后一次从楼下买好冰拿铁递给岳西沉。
大家都不说话,沉默被被韩静“哇”的一声哭泣打破了。
韩静转身面对岳西沉,把衬衫袖子撸上去,眼泪滴打在他的小臂上:“西沉哥还疼吗?”
她说的是上次她被跟踪,岳西沉被叫过去给她解围受伤的事情。
“不疼,别哭了韩小静”岳西沉拍了拍韩静的马尾辫,“你如果不想继续干社会新闻,我跟巍姐说,转到财经跟着高子渊,也有正编能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沉哥……”
韩静哭得泣不成声,岳西沉只好又抱了抱她,算是最后的宽慰。
晚上,高子渊和杂志社其他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给岳西沉举行送行宴,他酒量不好,但今晚确实尽兴,敬到嘴边的酒,悉数见底。
半醉时分,打电话给周晗说,哥哥你有没有时间来接我?
酒席散场,岳西沉看到停在饭店门口停车位的银灰色沃尔沃。
一群记者还在饭店门口不舍地跟岳西沉闲扯,他勉强站定:“我又不是死了,有事随时联系,走了,哥们。”
韩静站在一群人中,看着他离去的背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孤单又灿烂,说的就是岳西沉吧。
岳西沉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伸长脖子亲了亲周晗的脸颊:“出发吧,周师傅。”
敢情是把周晗当快车司机了,周晗又好气又好笑,摸了一把脸蛋微红的猕猴桃,他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尤其是在失去他的那八天里,格外地想。
岳西沉胳膊肘撑在车窗上,目光灼灼看着车外倒退的霓虹,缓缓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他没哭,他笑了一下。
“周晗,我自由了。”
周晗转过头来担忧地看了看他。
回到家,周晗把醉鬼带到浴室洗漱,岳西沉两条胳膊挂在他身上不下来了,洗个澡把自己弄得一身湿,所幸两个人一起把澡洗了。
躺在床上,岳西沉闭着眼睛说:“不好意思啊,晗哥,今晚又给你添麻烦了”,说完抱着周晗的手臂睡着了。
周晗用拇指蹭了蹭他乌青的眼圈,心疼地亲了亲他的脑门。
他出来后那帮人不得消停。关旸之机关算尽,到了今天还有脸跟岳西沉打电话,无非是再为自己寻一条退路;钟文许的人则在想尽办法堵住岳西沉的嘴,给他打电话,找到他自己房子的小区去。
岳西沉不堪其扰,已经很少出门了,大多数时间闷在书房里整理材料写稿子,这段时间睡眠也糟糕透了,周晗偶尔起夜,发现岳西沉正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他,吓得他一跳,逼着他改变作息好像也于事无补。
今天晚上算是喝大了,11点钟就闭上眼睛乖乖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上回家吃饭吗?”
岳西沉赖在空调被里问,周晗正在穿衣镜前打领带,今天是他专家门诊。
“回来,7点多到家,你弄好我回来炒菜”,周晗喜欢这样讨论家事分工的早晨,换好衣服亲了亲被子里的懒虫,抓了车钥匙出门。
“好。”
下午周晗坐在桌前开处方落款时期时,突然意识到,一年以前的夜晚,他也像这样坐在急诊办公桌前,给骨折的岳西沉开消炎药——今天是他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难怪岳西沉问他回不回家吃饭。
周晗推了下午不紧急的工作,去商场岳西沉喜欢的一个牌子买了情侣T恤当做礼物,溜达到负一层的超市买了一瓶红酒,一把五颜六色的玫瑰,卖玫瑰的小妹妹非说五颜六色的玫瑰代表全心全意地爱,周晗不跟她计较,今天主打的就是一个早早回家陪老婆。
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修长的男人,穿着灰色三分短裤和白色无袖上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忙活,一双修长结实的腿让周晗控制不住血液下走,他按了按邪恶的念头。
“回来啦?牛排马上好。”
周晗上前亲昵地搂住他的腰身。
“热死了,起开去。”
他看到岳西沉耳垂上亮晶晶的小耳钉,今天有认真捯饬过,一个没忍住把耳垂卷到嘴里,舌头在耳钉上面打了个转才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什么菜要炒?我来。”
“你把披萨从烤箱里弄出来,刚烤好”
“你怎么没提醒我?”
“提醒啥?”岳西沉正煎着牛排,突然飘来一脑门子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