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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胃里的翻江倒海太具有欺骗性了,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灼烧感并不是胃里传来的,而是心髒,不算强烈,也不那麽疼,却恶心的要命。
许听尧浑身冷汗尽出,心髒却像是烧着了,一冷一热的强烈刺激下,他只觉得胸口压迫感剧增,沉重的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呼吸不及。
尹诗蕊坐在副驾驶上,不知所措的看着趴在方向盘上的人,满脸惊慌,“许总,许总您没事吧,我现在马上叫救护车!”
“不用,”许听尧将自己的声音强行保持在一个听起来不算太差的状态,“我没事。”
尹诗蕊虽然想立刻拨通120,但身为公衆人物,她当然知道许听尧的顾虑,这一电话下去明天肯定乱七八糟的传言满天飞。
可是许听尧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像没事儿的样子,正当她犹豫不决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驾驶室的门突然被拽开了。
季司宴一手趴着车顶,一手撑着车门,弯腰凑近许听尧,“哎呦,许总您这是怎麽啦,心髒……”
他话说了一半儿,手腕儿突然被攥住了,巨大的力道带着肉眼可见的颤抖,季司宴知道,他在求他,求他别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第四章
季司宴盯着起身看向自己的许听尧,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能清晰的看到后者眼底的那一丝痛楚和哀求,交织成肉眼可见的抖瑟。
感受着他此时慌张,季司宴突然有种扼住别人命脉的痛快感。
许听尧这种高傲惯了的人,突然向他低头示弱,季司宴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不得不承认,感觉很不错。
他看着许听尧,玩味的笑着,压低的声音里带着胜者的嘲笑和挑衅,“既然是我把许总灌醉了,那我就负责把他送回去吧,不过得麻烦尹小姐自己打车回去。”
尹诗蕊看了看许听尧,再对上季司宴的目光,浑身一颤,哪敢有什麽质疑,连忙裹好衣服下车了。
等把那个女人打发走,季司宴再回头时,许听尧已经松开他坐直身子了,除了脸色一片苍白外,平静的仿佛刚刚那一瞬哀求只是他的错觉。
他目光冷了冷,叠腿靠在车门上,“许总是有话说,还是真打算让我送你回家?”
许听尧的视线随意落在方向盘上,面无波澜,指尖却死死抵在掌心,良久,他才道:“你真的觉得是我害死了林奕?”
季司宴瞳孔忍不住一缩,苍白的脸映进眼帘,让眼底的胜券在握的笑铺了一层漠然。
他以为自己会暴跳如雷,会掐着许听尧的脖子厉声质问,但是他没有,蓄势待发的怒火被压在胸膛里,剧烈翻涌着,并未爆发。
“哼,”他冷哼一声,带尽了不屑,“许总,我们之间能好好坐下来聊的立场和桥梁早在我爸死的时候,就被你亲手毁了,所以没必要假惺惺,不管你害没害他,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林奕的死你都得付出代价。”
咣的一声巨响,车身跟着一震,许听尧目不转睛的看着倒车镜里越来越远的身影,目光从痛楚到落寞,最后失力的闭眼,身子朝后一靠,心如擂鼓。
他跟季司宴终是越走越远了。
第二天上午,季司宴刚起床,就拿着平板搜起了娱乐新闻,如他所料,尹诗蕊昨天晚上那些衣衫不整的不雅照被曝光,不过那也只是下酒菜,真正的猛料和丑闻已经在网上炸开了,出轨漏税吸毒陪睡,一条条的,每个下面都有无数实锤补充说明的评论,生怕大标题列的不清楚了。
不仅如此,就连尹诗蕊所在的公司方北娱乐传媒也被牵连的股票大跌,公司每一条微博下面都是无差别谩骂。
季司宴慢慢划拉着满屏评论,仿佛看到那些人直接往许听尧脸上喷唾沫星子了,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而此时,方北娱乐传媒的总裁办公室内,许听尧坐在椅子上,一旁尹诗蕊的经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向他求助,“许总,公关那边已经在紧急处理了,还请许总再给诗蕊一个机会,她才刚刚崭露头角,肯定不会做对不起公司对不起您的事儿的!”
许听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铺天盖地的舆论,扭头看向尹诗蕊的经纪人,“我不了解尹诗蕊,但我了解季司宴,所以别在这里做无谓的辩解,想办法把公司损失降到最低才是正道。”
“可是……”
“没有可是,出去。”
尹诗蕊的经纪人听着许听尧又冷了几度的声音,硬是没敢再多说一个字,连忙低着头出去了。
他刚走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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