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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雅小小的抽泣着,听到他的解释,又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屈指点掉眼角的泪,瓮声瓮气的点了点头,“没关系,不怪你,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就是刚刚委屈劲儿上来了,待会儿就没事了,这件事我会跟我妈说清楚的,你先走吧。”
许听尧拽出西装里的手帕,递给贺雅,“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况且,我跟你回来就是来解决问的。”
贺雅泪眼婆娑之相还没收回去,突然想到什麽了似的,眼底虽然通红,但已经有光了,“要不,我们先订婚,把这关先过了,等过段时间,就说我不喜欢你了,然后再找个理由分手,这种情况下我妈应该不会硬逼着我们在一起吧?”
“?”许听尧思绪还停留在怎麽让贺雅别因为这件事而苦恼,突然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没跟上她的思路,“可是,刚刚你不是还说觉得委屈吗?”
“不委屈不委屈,他们逼我们订婚,和我自愿的不一样,再说以后是我甩你!”贺雅脸上并无心机,只剩傲娇,眼底露出破涕一笑,“我还能过一把许听尧未婚妻的瘾,想想就爽啊!”
许听尧犹豫了一下,这个办法貌似是目前可以平衡所有事情最可取的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跟邓文的口水战,算是白打了。
飞机上,季司宴坐在头等舱里,拿出毯子给邢女士盖上,自己则起身去了洗手间。
一路上他的心情还算平静,但是到了中国境内,座前的电视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则娱乐新闻。
好巧不巧的,新闻的主角正是许听尧,季司宴的目光无端被控制,在那张夺人眼球的脸上游离着,然后缓缓落在一旁的女人身上。
订婚?还是跟女人?
季司宴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许听尧竟然要订婚了?
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一点儿都不真实,尽管画面中许听尧的笑容完美的无可挑剔,但他就是觉得很假,即便不知道这种自信来源于哪儿。
不多时,邢可锋转过身来,伸头看了一眼他的屏幕,“你也看到啦?你不是说他喜欢男人吗,这怎麽回事儿?”
季司宴接连眨眼,“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麽知道,说不定转性了。”
邢可锋看了看表,打趣儿逗他,“唉,这会儿下飞机去,还能赶上订婚宴呢,去不去?”
不知怎麽的,季司宴被一种无形的情绪裹挟着,接招接的异常决绝,翘着二郎腿,面色如常的喝了口水,“去,当然去。”
下了飞机,彭奇来把邢女士接走了,季司宴则是和邢可锋一起去了许听尧的订婚典礼上。
两人顺着红毯往里走,刚进去没几步路,季司宴就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声,很熟悉的声音,又很陌生。
他下意识回头,看到来人,熟悉的脸庞即便戴着口罩也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眼角微敛,“陈瑞,你怎麽会在这里?”
陈瑞口罩遮着大半张脸,看不清脸上什麽表情,只是眼里露出些许拘谨的笑意,“我母亲前段时间病了,刚巧打算在国内开个画廊,所以就回来了,这幅画是朋友托我送来的,这麽巧,你们来参加订婚典礼?”
季司宴似笑非笑,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又扫了一眼手里封着箱子的画,“嗯,我们是朋友,林奕以前就是他手下的艺人。”
“哦~原来如此,”陈瑞指了指自己的口罩,“看来我戴着口罩还挺明智的,我就怕有什麽人误会这张脸了,许先生不会误会了吧?”
季司宴还没说话,邢可锋呵呵一笑,“怕什麽,林奕已经死了,他顶多惊讶而已。”
陈瑞笑容僵了一下,又瞬间隐匿,干巴巴的道:“也是。”
几句对话,季司宴敛了笑意,心异常平静,平静的仿佛置身一片辽阔草原,但这份平静终止于许听尧出现的那一刻。
两年多了,他没有刻意避开过娱乐新闻里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从刚开始的愤怒怨恨,到被荏苒时光沖的渐渐趋于平静,所以再见时,恍如昨日。
可是很奇怪,他浑身的神经线以一种未曾料到的忐忑燃烧起来,烧烬了他积攒的所有平静,一直烧回两年前在机场转身看到的那个身影时,未来得及四散开的跳动,连成一片。
许听尧也看到季司宴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旁边还有个“林奕”,但他并未有过这样的心理暗示,这婚订的也不至于压力大到出现幻觉。
所以,他回来了?
时至今日,季司宴那句“以后应该不回来了”,他还犹记在耳,而那句话烙下的伤疤,消化了近两年,才堪堪结痂,不曾想这麽快,就以另一种方式被揭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