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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卉绿植在这个时代是个风雅玩意儿,多在上层社会中盛行,白黎做好了打算,养好了花既能挣到钱,又能得到这个时代大人们的青睐,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第四章

白黎抱着那棵高山杜鹃回了家,高山杜鹃喜欢疏松微酸营养丰富的土壤,深山土壤腐殖质丰富,是天然的养分来源,白黎挖了一大布袋回去。

这土不能直接用,虽说直接用也能养活,但总是不如精心养来的漂亮。

白黎把土摊在院子里暴晒一中午,而后挑挑拣拣,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掉,只留肥沃干净的土壤,之后从河边挖了些松散的河沙与山土混合,这才把那高山杜鹃小心翼翼地栽进了花盆里,一次性浇透水。

山土本身即为弱酸性,若不然还需加一点点食醋兑水才好。

这株高山杜鹃长得并不算漂亮,根系发达枝叶蓬乱,大有历经沧桑备受摧残的味道,又是秋末季节,更显风霜,所以白晴完全不明白弟弟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白黎仔细地将这高山杜鹃擦洗修剪一番,宝贝极了,他说:姐,别看这花现在不起眼,等我修整好了,明年开出花来一定让你惊艳,到时候我们把它卖了,能换不少钱。

白晴:它的花是什么样的?

白黎不确定这株高山杜鹃能开出什么颜色的花,但是脑海中却突然划过一句诗:一园红艳醉坡陀,自地连梢簇蒨罗。

写的就是杜鹃花开满山潋滟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白黎看来,杜鹃花不上多么漂亮,不过配上一句诗就显得高贵多了,他心中灵光一现,笑道:谢了姐。

说罢就跑了。

白晴:?

弟弟知道过日子是好事,可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太正常了呢?

程九的四叔借着货船运了些品质不错的枣子来,这段时间程九父亲就到处卖枣子,程九给白黎送了一些,味道甘甜,口感绵软,枣核也不大,姐弟俩都很爱吃。

枣子量大,程九的父亲在县城卖,便让儿子赶着车去府城卖,程九自然要喊着白黎一起,白黎想了想问:九哥,你这枣子多少钱一斤?

程九说:县城这边三文钱一斤,澄州府的人有钱,加上运费,我们要卖七文钱一斤的。

白黎:竟然翻了一番还多?

程九笑:咱们澄州府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又连着大运河,那边商船可多,那边的人也极有钱,翻一番算不得什么的,要知道,府城人可都是花银子的。

澄州府是大运河重要的枢纽,来往商船居多,商贾云集,确实很富庶,白黎考量了一下,估计能和古代姑苏一代的情况差不多,确实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于是他说:那你把枣子卖我一些吧,明日我也弄些东西去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你又要卖什么好东西了?

白黎也不瞒他:枣糕。

哟,甜食,稀罕稀罕,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程九裂开一口白牙,说:行,给你是兄弟价,两文半!

白黎白了一眼说:两文半不好找零,给你凑个整,两文吧!

程九:你怎如此抠门!

就这么定了,先来五斤!

......

程九无语失笑,这小少年看上去清风般潇洒一个人,怎的如此抠门,事事都要讲个价钱。

不过白黎倒也不会亏了别人就是。

程九当即回家称了五斤枣子给白黎送去,白黎十个铜钱数了三遍才咬牙切齿地交到了程九手中。

程九故意把钱掂地哗哗响,差点没把白黎气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晴在屋里远远瞧见了,抿嘴一笑,把枣子洗净,用小石磨碾地细细的。

这小石磨是白黎花了不少钱买的,因为白晴不太爱去磨坊,她生的好看,磨坊里人多,总有人爱盯着她看,让她不太舒服。

白黎便买了这个小石磨,白晴便不常出门,只在自家做做豆制品,拿到门口的棚子里卖掉便是。

枣糕不难做,不过要做的好吃就要加不少料,白黎去县城的糕点铺子跑了一圈,算了下成本,心中便乐开了花。

枣糕这东西原材料并不算贵,除了红糖和鸡蛋花点钱,其余的都不算贵,县城物资相对而言比较丰富,即便今年很多地方收成不好,也能买到足够的面粉。

红枣和面粉比例几乎是一比一,红糖只为上色不需要太多,白黎只心疼那些卖鸡蛋的钱,一文钱一个鸡蛋,贵得很呢!盘算着一定要攒钱买两只鸡回来喂。

如此若是全部做成枣糕就要有十几斤的分量,白黎算了下成本:

5斤枣子=10文

5斤面粉=21文本该是25文,硬生生被他讲下了四文钱

2斤红糖=10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0个鸡蛋=30文

其余酵母和水之类的不要钱,这样成本是71文,做出来不到20斤枣糕,每块糕在县城铺子里卖15文,到府城里虽然消费能力高,铺子里能卖二十五文以上,但是架不住他们是小摊子,所以白黎还是按照15文来卖,这般就是近300文,路费蹭程九的马车不要钱,净赚两百多文。

白黎张大了嘴巴,登时觉得这枣糕生意能长久地做下去!

不过这是预计最高收入,中间还要算上一些损耗。

枣糕做好,白黎先切了两小片,自己和白晴一人一片,白晴听他算了账之后就舍不得吃,要拿去卖钱,又要给弟弟吃,白黎左劝右劝,她才忍不住那股馋意,一小口一小口吃掉了那一小片枣糕。

白晴心花怒放:这枣糕好甜好香,难怪爹以前总说有钱人过年都会买糕饼吃,这糕饼当真好吃!

白黎愣了一下,恍然发觉他的姐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甜食。白晴已经十七岁了。这么大的姑娘为一口枣糕幸福成这样,白黎鼻子酸酸的,说:姐,等我卖了钱,买城里的糕饼给你吃。

他很想说明天就给你买,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挣这百来文钱实在不够买澄州府的好点心,甚至连眼前的枣糕也不能让白晴吃个够,只能心酸苦涩,咬牙发誓一定要赚很多钱。

第二日一早程九就在门口等着了,白黎收拾好东西,切了一小块枣糕给白晴,让白晴送去给邻居裴老太,那是个孤苦的老人,儿女都没了,只剩一个小孙子陪在身边,老太太慈祥,白晴常去陪她说话。

刚上车程九就伸了手,说:来来,车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往他手心放了一块枣糕:加上返程一共这些。

程九愣了下,心说白家小子不可能这么大方,不过他也没怎么见过甜食,这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开开心心吞了那块枣糕,瞬间变成了白晴第二,傻得可爱。

白黎见他吃了枣糕,微微一笑,手往身后车厢一伸,轻车熟路掏出一把枣子悠悠哒哒往嘴里扔,看得程九直瞪眼,嚷到:我就知道你个小崽子坏得很,赶紧把我的枣子放回去!

白黎往嘴里扔了一个枣子,慢悠悠地说:你方才吃了我一两枣糕,一两枣糕一文半,按成本价顶你半斤多枣子,我吃你半斤,多余的就当是路费了!

程九哀嚎:我跑一趟府城来回路费得三十文!

白黎吊儿郎当地哦了一声,程九气急败坏就要收拾他,两人一路闹到了府城,竟不觉路途枯燥。

这就是府城了。程九在城门口停下马车,接受守城士兵的盘查,他来过多次,每次来依旧会感慨府城之大之繁华之富庶。

饶是白黎这个见过大都市的人也忍不住停了手下的活计,捏着一颗枣子傻乎乎地望着人声鼎沸的繁华大城啧啧称赞。

这才是真正的城市。

白黎说:总有一天我要住到这里,在这里开一家店,挣很多钱,让姐姐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眼明手快,趁着他发呆从他手里夺过几颗枣子扔进麻袋里,说:前三都挺好,喝辣就有点不太美好了。

白黎翻个白眼:你懂个锤子。

程九哼了一声,指着前面说:往前有个商贸街,很多人在那边摆摊,咱们就去那儿卖。

白黎心不在焉地应下了,一双星眸却是四下观察起来,澄州府物华天宝,满大街都可见来往的商人,也可见许多衣着华丽的女子三三两两笑语嫣然,明显比县城要开放得多,白黎这下知道为什么程九敢把枣子价格翻上一番了。

这些人看上去都很有钱啊!

程九赶着马车到了商贸街,这会儿商贸街已是摩肩擦踵,熙熙攘攘。两人去找了商贸街管事的,先交了二十文的摊位费,白黎肉疼,龇牙咧嘴。程九也颇为心疼,一个枣子没卖呢,钱就花出去了。

他只能安慰道:这算是少的,往里还有好几条商贸街,卖的都是高档货。摊位费是收银子的,还有那些店铺

程九指着街边林林总总的铺子说:咱们这样的人想买里面的东西,得把裤衩都卖了才行。

白黎深以为然,嘴上却说:没人要买你的裤衩,恶不恶心。

程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不多说,二十文的摊位费只够一天,他们要尽可能地多卖东西才能挣回来。

白黎原定十五文一斤糕,这会儿眼珠一转,提到了二十五文,他清脆的嗓音喊着:新鲜出炉的枣糕,上好的枣子制作,纯手工无添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这般漂亮一个小少年喊开了,很多人都愿意来问上一句,白黎便说是二十五文一斤。

有人嫌贵,一个大娘问:小郎君,你这枣糕能便宜点不?

白黎笑如春风拂面,指着程九说:姐姐,我这枣糕用的都是他家的枣子,您若是买他家的枣子,无论多少,我都给您算十六文。

大娘笑道:这小郎君说胡话,我都能当你祖母了!

白黎惊讶道:怎会,您保养得可真是好,平日里定是爱吃枣子的人,才会有这般好气色。说着从程九的麻袋里捧出一把枣子递过去:您尝尝,我们这枣子可香甜,色浓肉厚核小,最是养颜。

大娘笑着捏起一个尝了,果然是好枣子,当即要了两斤枣糕,又买了两斤枣子。

程九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白黎竟还想着拉自己一把,心中感激不已,他嗓子亮,吆喝到:上好的枣子,香甜的枣糕,大家都来看看,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两人一个会说一个能喊,不到半个时辰,白黎的枣糕就卖完了,又过了一会儿,程九的枣子也卖光了,程九捶胸顿足:早知道多拿些来卖,二十文一天的摊位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也心疼得很。

两人怒道:定要吃一碗府城的馄饨解解气!

说完勾肩搭背大笑着找到一个小馄饨摊,要了两碗烫嘴的馄饨,吸溜着下了肚,出了一身热汗,又跟老板要了两碗免费的热汤,喝得浑身通畅。

程九叹到:这大冷天的有这么一碗馄饨真是舒服赛神仙,比那些个秀才公子都要爽啊!

白黎笑道:这就上天了?告诉你,秀才公子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程九嗤之以鼻:平日里倒也罢了,就这些日子他们肯定不如我们好过。

第五章

第五章

怎的?

我听人说他们都在那边考举人呢,你知道吗,他们都窝在一个个小隔间里,开着窗呢,这会儿快入冬,冻死人了!程九往不远处扬扬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一愣,随即问道:乡试?

不知道是什么试,反正考了就能做官。

那便是乡试了,这个朝代的规定,举人可以做后补官员,只是概率极小,程九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还以为中了举就能做官,白黎读过一点书,知道其实并没那么容易。

乡试分五科,每科考五天,封闭考试,整个人蜷在小小的号房里,从第一日子时考到第五日子时,第五日辰时方可放人出来,天寒地冻确实很要人命。

白黎心里盘算一番,问:如今进行到第几场了?

程九喝汤头也不抬:我怎么知道。

馄饨摊老板插了一句嘴:第二场了,后天早晨才能出来,唉这些人呐,哪个不是风风火火的进,哪个不是瘫着出来的,我瞅着这次进去的人可比第一场少多了。

白黎眼皮一跳,抬手在程九背上来了一巴掌,程九差点喷一桌子汤,错愕不已。

白黎气到:笨死了你,这般哪日才能发财!

说完咕嘟咕嘟干了一碗汤拔腿就跑,程九在后面喊:你干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赚钱去!

程九懵了一秒钟,也迅速干了那碗汤,快步追了上去。

白黎上了马车,催着程九赶紧往回赶,程九一边驾车一边问:到底怎么了?

白黎说:乡试苦寒磨人,方才馄饨摊老板说很多人都是瘫着出来的,又有很多人一次考试就一病不起,误了下面的考试,我们便可接机发一笔财。

程九笑道:你既是想到了挣钱的点子,怎么还那般不爽?

白黎痛心道:第一场乡试过去了啊,倒下的那批人的钱挣不到了!

程九:......

默默吐槽了一番,程九问:是什么挣钱的法子?

白黎:里面饥寒交迫,出来的第一时间最需要热汤热水,而且最需要补充能量,我要卖奶茶!

程九:奶茶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笑:是胖子的快乐源泉,说了你也不懂,快些回去,我们要买一些茶叶和牛奶,我记得你家有个小炭火炉子?

有啊!

借来一用。

不借只租。

那便赠些木炭吧。

是不是还得赠马车接送?

如此我就先谢谢了。

你......程九笑骂一声,驾车带着白黎去县城里的杂货铺子买了些红茶,又买了一些白糖。

尚甘坊有养牛的人家,平日里会往县城里富贵人家家里或是点心铺子里供些牛奶,白黎定了一大罐子,要等第二日晚上去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奶茶先不急,这东西得现煮现喝,白黎买了大量的面粉,又向程九买了许多枣子,他要蒸许许多多的枣糕。

除却第二日要卖的,还要做一些特殊的枣糕,这批枣糕红糖加的少,颜色略浅,比较特别的是在每一块正中间用红糖洇了一个中字。

这种枣糕每一块都沉甸甸的,标价高昂,要五十文一块,并且不议价!

第二日白黎和程九又去卖了枣糕和枣子,第三日两人摸黑起早,打着灯笼带着炭火炉子牛奶和茶叶、糖之类的东西,和满满一车洇着中字的枣糕赶到了乡试考场外。

考场外零零星星有几辆马车,都是来接自家考生的,白黎手脚麻利地撑开了摊子,点起炭火炉子开始煮茶。

等人的多是家仆,见了炭火炉子都陆陆续续走过来取暖,白黎用粗陶杯打了茶水免费给他们取暖。

这些人喝得身上暖意洋洋,心中舒坦,问白黎:小郎君这是要卖茶水?

白黎笑笑:不是,我要卖奶茶和枣糕。

奶茶是何物?

白黎说:奶茶是用牛奶、茶水和糖做的一种饮品,香甜可口不说,还特别能补充身体所需,最适合苦熬疲累之人。

一个小厮道:那不正适合我们家老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那是,另外诸位看我这枣糕。

众人一看,那香喷喷的枣糕上一个大大的中字,有那机灵的书童琢磨一番,说:小郎君这是早早高中的意思?

白黎笑到:正是!

那我得给公子买一块,他一杯奶茶一块糕定能解乏。

我也得买些,我们家老爷上次出来喝了好几天的药,这次若是一出来就能喝上奶茶,暖暖身子定能好上许多。

是啊,我给公子备的茶水这会儿都温了,也没有糖,夫人说人得吃些甜的才有精神。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枣糕一块块不要钱似的被买走,随着天色明亮起来,许多人都靠了过来,见着这早早高中糕,谁也不肯落后,都要讨个吉利,白黎很快就卖掉了一车的枣糕。

这时候考场大门打开,第一个考生如丧石般走出来,一个小厮喊道:快给我来一杯奶茶,我家公子出来了!

白黎赶紧用滚烫的茶水兑了牛奶递过去,这牛奶早晨煮开消毒过,这会儿一冷一热混合起来温度刚好偏热但不算烫,正是暖身子的好热度。

一个考生出来就意味着陆陆续续会有考生出来,小厮们一边伸手要奶茶,一边紧张兮兮盯着大门口,白黎和程九应接不暇,恨不能再生出几只手来光速运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最简单的奶茶制作方法,味道也是一般,算不上太好,但依然是秋末清晨寒意烈烈时最好的暖心剂。

有些考生一杯奶茶下肚,就让家仆再去买上一杯,只是根本买不到,白黎和程九收摊时,还有许多考生家的小厮在排队,没办法只能失望而归。

这日,好些没有买到早早高中糕和奶茶的小厮挨了骂,被主人家斥责下次必须早些去排队。

这些白黎都不知道,当天一大早他就赚了好大一笔钱,抱着两大串钱在马车里蹦来蹦去,程九擦着额头热汗,心中也欢喜得很。

白黎数了数,这一日他净赚了三千两百二十四文钱,他靠在马车壁发呆了好一会,活脱一个守财奴一般抱着大把的铜钱醉生梦死。

程九咋舌:这也太多了吧,小白,你这一天挣得可比上我一两个月了,行啊,发财了啊你!

白黎如梦初醒,十分大度地说:九哥,除去成本,纯收入我不要零头了,送你两百二十四文!

程九懵了一瞬间,心中感动嘴上不饶人,笑道:外加中午一顿饭!

白黎咻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死死护住自己的钱袋子,怒视程九:你休想!

程九大笑。两百二十四文钱,是他平日工作几个月的收入,也就是最近枣子卖得好收入多些,这还亏的白黎每日帮忙,程九心中很明白自己跟着白黎沾了不少光,自是感恩在心,只是面上依旧不饶人,就喜欢把那守财奴小子惹到炸毛。

此时时辰尚早,两个暴发户突然觉得腰杆都硬了起来,决定大摇大摆地在城里逛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对程九是放心的,若是换别人,可不敢让人知道他赚了这么多钱,他把钱放在车厢里,两个人进了第一家店就蔫了。

那是一家卖布料的铺子,白黎看上一款布料,想买回去给白晴做裙子,一问价格一两银子一尺。

如今一千文钱顶一两银子,白黎花光所有凑合能给姐姐买条裙子。

真是心酸。

最终白黎去府城一家普通的点心铺子里,给白晴带了两块白糕,花了五十二文。

回到县城,他们去了布店,买了平价的布料,又买了些棉花,程九给父亲买了一包粗茶,给母亲买了一块布料,自己什么也没舍得买。

白黎又补充了一些原料,这次买的东西又不同,程九好奇地问:你买这白凉粉做什么?

做棉花糖。

程九不知道什么是棉花糖,事实上整个王朝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是棉花糖,白黎也是看见杂货铺里的白凉粉才临时想起这一出来。回到家白黎放下东西,发现白晴不在家,便去了隔壁裴老太家,果然见到了白晴。

白黎给裴老太带了一小杯牛奶,放在锅里热了下,老太太这一顿晚饭就算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太年纪太大了,胃口小的跟麻雀一般,前些日子去河边摔了腿,这会儿就更没精神了。

都说老人就怕摔,白黎私下里觉得老太太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嘴上却要说着让老太太高兴的话。

奶奶,我今日买了好东西,明日做糖给你吃。白黎说到。

裴老太太虚弱地笑了:你个小娃娃说笑呢,你看我哪还有牙!

白黎笑:我给您做棉花糖,吃起来软软的,入口即化。

那行咧,到老了老了还能吃口甜,挺好挺好。

姐弟俩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就有些困倦,睡下之后姐弟俩才离开。

白晴有些忧伤:裴奶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担心......后面的话化作一声叹息。

白黎扶她回家,说:姐姐莫要难过,咱们好生照顾她,让老太太多开心开心就是了。

白晴叹气:小六儿今日又去鸿顺酒楼了,小小年纪每日推四大车泔水,怎么吃得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唉,这孩子平日里话少又能吃苦,当真是让人心疼,不说这个了,姐,我给你买了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白晴咦了一声,接着便看见了布料,惊喜不已,小心翼翼捧起来摩挲着,说:这布料可真细,定是很贵,咱家哪用的上这个,干活可不能穿。

白黎笑到:姐你猜我今天赚了多少?

白晴笑着用食指点他额头:挣多少也不该乱花!

白黎不说话,把她拉到内屋,给她看床上几大串钱。

白晴:......

片刻之后回神,震惊到:怎么这么多?

白黎笑着在炕上打了个滚,往金钱堆里滚了一圈,得意地说:你弟弟厉害吧?被吓到了吧?以后还会有更多!

白晴取出罐子把钱细细收好了,说:莫要得意!眼中却带着欢喜的笑。

白黎又把白糕拿出来,白晴看得都愣了,眼眶红红的,怪白黎乱花钱,白黎只笑着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晚饭时候白晴突然说:小黎,明日能不能给姐姐二十文钱?

白黎愣住:钱不都在那吗,你自己拿就是。

白晴嘴唇动了动,闷头扒饭,白黎有些莫名其妙,到了快睡着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时代女人是没有财权的,在家钱要交给父母,没有父母就要交给兄弟,结了婚交给公婆,没有公婆还要给丈夫。

白黎翻了个身,心说这也太没人性了,自己的姐姐可不能受那般苦。

第六章

棉花糖的熬制其实并不麻烦,有白凉粉,淀粉,白糖和鸡蛋等等材料就能做出来,唯一的难点在于打发蛋清,以及没有不粘锅,白黎做了一下午只成功了一锅,手臂却无比酸疼,当即决定放弃这个买卖。

直到过了几日,他在市场上见到了一些北狄人卖奶粉。

北狄是北方游牧民族,他们多在北边几个州做贸易,很少有乘船南下的。

所以这几个北狄人惹得很多人好奇过去瞧,他们卖的东西不少,但是多是些皮毛和硬的出奇的肉干,澄州府人不好这些,多多少少有人买去尝尝鲜,一整个上午过去了,北狄人的摊子几乎没有多大变化,他们也很是心焦。

白黎也凑过去看热闹,他对那些硬的要命的肉干也没兴趣,反倒注意到了一个年少北狄人弄了些粉末在水囊里晃了晃就喝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一下子就想到了奶粉,北狄为游牧民族,随着季节四处迁徙寻找水丰草茂的地方,所以他们会熬制一些奶粉随身携带,是补充体力精力的好东西。

白黎过去问了,果真是奶粉。

他心中欢喜,说:你们带的奶粉多吗?卖不卖?

北狄人说:我们带了很大一袋子。

白黎让取了一看,说:我要不这许多,半袋子就可以,你们卖多少钱?

北狄人没想到他们的皮毛和肉干卖得不好,这准备自己喝的奶粉反而被人看中,连忙说:二文钱一斤。

白黎更欢喜了,这价格可比牛奶还便宜!连忙说:行,给我称十斤吧。

北狄人也挺高兴,这多少算是有些进项,手脚麻利地就给称好了,白黎心情好,说:其实你们可以把奶粉拿出来卖试试,我们这边可没有这东西,牛奶羊奶也少,一些生产之后没有奶水喂养的孩子都只能靠米汤养活,你们这奶粉是羊奶制作,应该会好卖。

北狄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多谢你,小兄弟!

程九好奇地问:你家又没有小孩,买这么多奶粉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美滋滋:自然是做好吃的,对了,再给我来二十斤枣子!

程九:那没问题,回家就给你送去,家里枣子剩的不多了,你这二十斤一出去,就剩下十来斤自己家吃,我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卖枣子了!

白黎眼一瞪:那你岂不是很闲,那便把枣核都去了再给我送来!

程九:去你的吧!

说归说,到了下午,程九把枣子背过来的时候,那些枣儿确实都是干干净净去了核的。

白晴问:你又要做枣糕?

白黎:不,这次做奶粉,姐,帮我把上次那些棉花糖拿来。

白晴应了一声,进屋取出一大盘子棉花糖,白黎笑道:咱们做奶枣儿卖!

他把锅微微加热,挖了一大勺猪油融化,然后把棉花糖倒进去融成软塌塌一堆,这会儿把奶粉倒了进去,立即把火撤了。

等到锅里搅拌均匀,再把干净的大枣倒进去搅拌均匀,之后手上蘸一层薄薄的奶粉,把枣子揪下来揉匀,扔进撒了薄薄一层奶粉的大托盘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晴帮他做,很快二十斤枣子就做完了,白黎吹胡子瞪眼:程九个小气鬼,这枣是按照去核之前重量称的!

白晴抿嘴偷笑,心说你也有说别人小气的一天。

白黎捡了两个奶枣递给白晴:尝尝。

白晴吃了一个,眼都直了:好香好甜!

白黎自己也吃了一个,满意地笑到:那是自然,要是有巴旦木塞里面会更好。

巴旦木是什么?

就......杏仁吧。

那可贵。

所以咱不加了。

姐弟俩又吃了两个奶枣,这才欢欢喜喜准备晚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还是简单的炒萝卜和豆面饼子,不同的是桌上出现了一小盘切好的猪头肉。

白黎奇到:这哪儿来的?

白晴往他碗里夹了两大块,说:前些日子不是向你要了二十文钱吗,就是为了买这个。

她顿了顿说:这段日子时常听见有人叫卖烧肉,周边邻居买的不少,说是还不错,我便想着买给你尝尝,咱们可真是好久没买过肉了。

白黎心说确实如此,那肥厚的猪头肉散发着酱香,勾得白黎腹中馋虫大作,从未想过自己竟是会如此馋嘴一块猪头肉。

好香!白黎大嚼一口,说:姐,你也吃!

白晴眼见他吃了,心中才欢喜,小声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去夹肉,白黎心中酸软,夹了两片放进白晴碗中,说:姐,吃吧,爱吃以后就多买几回。

白晴:那怎能多买,贵着呢。

姐,白黎说:我正想找机会和你说,咱们家不讲究那些个规矩,家里的钱你尽管花,你弟弟不是还挣着呢嘛,总不能委屈了你。

白晴惊诧万分,眼睛瞪得滴流圆,她年纪不过十七岁,却早早承担生活重担,总是一副稳重的模样,这会儿倒是流露出些少女的生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那怎能行?

怎的不行,你不是说男人当家做主吗,那我就是家主,我说行就行。

白晴愣怔半天,又往白黎碗里夹了几块肉,低头埋进碗里,小声应了一声。

在白晴的认知里,不存在这般的家庭,就像之前的刘家,别看刘氏总是叫得最大声,其实家里的事情她是做不了主的,村里的女子好似附属品一般在家中默默付出,不求回报,但要说心中没有半点介怀是不可能的,不见那些出来炫耀夫君如何如何好的女子,其实都是在炫耀自己被重视而已。

谁不想要尊重呢。

白晴默默啃着豆面饼子,偷偷看了弟弟一眼,自家这个弟弟真的是很好啊!

村中女子若能管得了家,那是可以在村里横着走的。

白晴不想横着走,她心思最是简单,就觉得弟弟对她好,她便要更好地对他,于是把所有的肉都夹给了白黎,弄得白黎哭笑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日白黎喊了程九去卖奶枣,程九嚷着自己今天不顺路,要求付马车钱,白黎一个奶枣就让他老老实实闭了嘴,跟在白黎身后屁颠屁颠地要枣子吃。看得裴老太的裴小六儿一愣一愣的。

白黎便也给了裴小六儿一把奶枣吃,那小孩瘦瘦弱弱,明明是十三岁的孩子,看上去却像是十一岁。

孩子乖巧极了,得了奶枣一个没舍得吃,全部跑回屋给了裴老太,看得白黎一阵叹息。

裴老太身体每况愈下,若真有那一天,这小孩该如何生存?

市场上,白黎又遇见了那几个北狄人,他们的摊位前摆了几大口袋奶粉,见了白黎笑着说:多亏了你,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奶粉卖得很好,这一趟出来总算有所收益。

白黎笑到:那便好,其实这边和你们那边口味有所不同,你们那边的奶酪奶茶,这边吃不惯的,要稍加改进才好。

他和北狄人聊了两句,又给北狄人尝了他的奶枣和奶茶,北狄人爱吃那奶枣,却极度嫌弃甜甜的奶茶,一个劲儿地说这边的口味太奇怪。

白黎和他们说笑了几句就忙开了,奶茶和奶枣卖得都很好,临近中午时,天气转阴,白黎担心要下雪,就和程九商量着提前收摊。

就在这时,一辆气派的马车在他们摊子前停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伸出一个脑袋,随即跳了下来,盯着白黎的奶枣问:你这枣子能试吃吗?

市场上人来人往,都是些普通的百姓,买东西时多会尝上一两个,免得花冤枉钱,这般客气问的却是头一个,白黎瞧那青年长得极为俊俏,玉冠束发,一身湛蓝的锦袍外面过着黑色皮裘,便知道那不是个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他笑笑:自是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点点头,捻起一颗枣子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冲着马车里喊:这枣子好好吃,你给我买一些吧!

白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掀开帘子,未见其人先闻清亮悦耳的笑声:这一路上如此贪吃,是准备过冬吗?

随着这声音,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马车里走出来,他一身价值不菲的纯白狐裘,长发墨黑柔亮,面色清雅俊朗,长眉如墨染,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盈盈若水,语调中自带三分风流三分笑意,每一个音都让白黎五脏颤抖。

白黎似被天雷劈在原地,只觉得三魂六魄都从身体里飞了出去,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好看,如此华贵,如此气度不凡之人。

当下便在脑袋里炸开一朵蘑菇云,整个人似乎登时就要晕倒,直到那人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用那泉水击石般清越的声音笑道:小郎君,你这枣子怎么卖?

白黎如梦初醒,神魂尚未归位,脱口而出: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那人笑了,如同四月梨花乍开,冷香四溢,阳光却是暖的。

蓝袍青年奇怪地说:无缘无故,怎好白拿你的枣子,这天色似是不好,你这枣子也不是太多,我便全要了吧,你也早些回去。

程九踩了一下白黎的脚,白黎跳了起来,这才回过神来,满脸通红,说:这枣子一文钱一个,这些估计有三百多个,唔,你给我三百文就行。

蓝衣青年咦了一声:好生便宜,付钱吧。后面这句是对那白衣男人说的。

那男人笑笑,取出一小块碎银递了过去,白黎连忙说:用不这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说:你便拿着吧,我这里没有铜钱。

青年笑道:快拿着,把我的枣子包好吧。

白黎在这一瞬间突然对于程九所说的府城人都是花银子的有了清晰的认识,他红着脸飞快地包了好几包奶枣递了过去,那男人便带着朋友走了,白黎握着一小块银子不知所措。

程九戳他:你想什么呢?

白黎内心:我想飞奔回去告诉姐姐,我遇到神仙了!

第七章

白黎对着他那株高山杜鹃坐了半天,不吃不喝,白晴急得团团转,就在她打算出门找个懂道的婆子看看之时,白黎突然开口说话了。

姐,我今天遇到神仙了。白黎说。

那般神仙模样的人物啊!白黎叹到:得用什么样的锦衣玉食才能养出来?

白晴:你在说什么?

白黎看着她,转过身来,认真地说:姐,我要努力赚钱,我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晴觉得自己的弟弟是真的魔障了。

白黎眼睛亮亮的,他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他前生抱病,唯一的梦想就是身体健□□活安逸,所以等他穿越过来后拥有了健康人的体魄就感觉很幸福,做些小买卖满足温饱也感觉幸福,一心只想着多挣些钱吃点好的穿点好的,仅此而已。

但是今日那惊鸿一瞥,让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他之前之所以觉得满足,是因为他接触的都是市井百姓,所见所闻不过是今日谁家吃了肉,谁家媳妇买了新衣服,这些琐碎小事。

他从未接触过真正的上层人,甚至是中层人。

仔细想想,府城也好县城也好,路边林林总总的店铺里的那些个掌柜,谁人能搞看他一眼,或者说谁能把他当做一个平等的人看。

那么这个世界除了庸庸小民这个庞大的底层群体之外,还有数个阶层在上面,他伸出手来,连倒数第二层都摸不到。

他突然意识到,能见到今日那位神仙般的男子,大概只是因为自己运气好,遇上一个贪吃的青年与他同行,不然这般人物这般风姿,他恐怕一生都无法接触到。

花了一世积的德,来这世上一遭,难道要一辈子做个底层小民吗?

白黎不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井底的那只青蛙见识到了天地的广袤,就再也不愿回到那闭塞的井下世界了。

他看着那一株高山杜鹃,这风霜苦难中成长起来的花,被他稍微少一点对待,就迫不及待想要怒放,虽是冬季,但在白黎精心娇惯下,已经长了满树的花苞。

白黎随手掐掉几个多余的花苞,对白晴说:姐,我想换个方式过日子。

白晴:这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就要换?

白黎笑笑:日子过得好好的?真的好吗?

白晴愕然。

白黎说:姐,你已经十七岁了,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个年纪的姑娘合该花枝招展,比春风暖,比繁花美,可是你连一只簪子都没有。

我已经十五了,正是鲜衣怒马,谈笑风生的年华,可我每日只能早出晚归设法赚钱,府城我天天去,可是却连好好逛逛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也没有那个钱。

白黎说:我们现在起早贪黑做各种吃食卖,只为平安过冬,不至于冻饿而死,可是这世间的美好,远远不止这些啊!

他长叹一口气,白晴默然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她说:你若想去府城逛便去吧,姐姐再努力些就是了,我每日还可多做一笼豆腐,豆干也......

姐,白黎拉住她的手,心知自己这朴实的姐姐不太会明白他说的话,倒也不强求,他说:你只要跟着我过好日子就行。

白晴定定望着他的眼睛,她确实不太懂白黎说的什么,她的见识实在有限,想象不出什么叫做花枝招展,什么叫做谈笑风生,城里有什么玩的地方,又有什么事情能让人身心愉快,但她温柔地选择相信弟弟,支持弟弟,浅浅笑了:好。

到了夜间果然变天,湖阳县冬季不算太冷,多是些薄薄的雪,只是寒风凛冽,带着要人命的湿气,这日子也并不好过。

天刚冷的时候,白黎就和程九去山上捡了很多柴火回来,这会儿他家不缺柴烧,姐弟俩在屋子里点了小火炉,围着驱寒取暖。

这些日子白黎挣了不少钱,乡试结束了四场,他光靠着这一波就赚了一大笔,最后一场也已经开始,白黎掐着时间准备再去卖一波。

只是现在在那边摆摊的商贩多了起来,都学着他弄些有好寓意的糕饼,还有一些热汤热水再卖,上次去白黎还见到了馄饨摊老板。

这钱赚的就不算太多。

乡试马上结束,他还要再想出路。

小炉子烧了一壶热水,白黎找了个小陶罐放上去烧,白晴好奇的看着他一样一样往里面加东西,问:你在做什么?

白黎一边搅动罐子里的液体一边说:香胰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胰子这东西白晴知道,尚甘坊的女人们洗衣服都爱用这东西,洗得干净,就是味道不太好闻,要多冲几次才行,那这香胰子就是香香的胰子了?

白黎点点头,心说以后制作肥皂一定要作为九年义务教育必修项目,不然一朝穿越都不好谋生。

简单肥皂的做法只需要用到猪油、烧碱和水,在高级一点的加上精油、牛奶、香料,或是选一些更好的油类都行,只是需要一些耐心,慢慢搅拌到全部融化。

下雪的日子,白黎有的是时间,熬好了一小罐皂液,找了个木盒子倒了进去放在靠门口的地方冷却。

门外有人喊他,出去问了,说是要买些豆干吃,于是白黎给他称了一些豆干,一切都好似平静又安宁,直到隔壁小六儿哭着跑来找人。

裴老太太不行了。

白黎和白晴赶过去的时候,裴老太太屋里已经有了五六个人了,有男有女,连坊正也来了。

有人去世是大事,坊正一般都会到场,做个见证,只要是涉及到资产啊遗言啊家属安置啊之类的事情。

两个大婶坐在炕上帮裴老太顺气,老太太有出无尽,死瞪着一双眼似乎在盼着什么。

白晴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白黎上前问情况,老太太突然死死抓住他的手,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你......

白黎惊到:裴奶奶有什么话要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老太太大喘着气说:咱们两家关系不错......你......你身上的棉衣还是我帮着缝的......

白黎静静听着,大气不敢出。

老太太又说:我死了什么都带不走,这房子里的东西......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你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收......收小六儿做你的儿子......养......养他......

白黎外焦里嫩,五雷轰顶,小六儿已经十三岁了,就比自己小两岁,怎么就能给自己当儿子了!

白晴也愣住了,说:这怎么行,我弟弟才十五岁,还未婚娶。

坊正也说:老太太你这不是坑人家吗,白小郎君才多大,你就给人个儿子,这不合适啊!

裴老太太不依不饶,向来温和慈祥的面孔变得扭曲,她几乎是用全部的力气死死扯住白黎,说:你若不答应,我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

白晴惊叫一声,这可是即为恶毒的诅咒,在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多是指责这老太太不地道,要祸害人家小郎君。

白黎静静看着老太太歇斯底里的样子,默然开口:我会照顾好小六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太手一松,一滴浑浊老泪从眼角流出,整个人重重摔在炕上,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想的是无尽的忏悔。

小六儿大哭,裴老太太是他唯一的亲人,纵然她一直卧病在床帮不上什么忙,也是个精神依靠,老太太这一走,小六儿真觉得自己孤苦无依,死生都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白黎默默看着,坊正带着人忙前忙后,给老太太处理身后事,到了天黑才忙完,坊正叫白黎过去,问小六儿的事情。

坊正说:这裴老太太平日里也是个好性子的,怎么到了了做出这般荒谬之事。

白黎:裴奶奶从不会这般恶语伤人,她这般做也是担心小六儿以后没人照顾,不得已而为之,我不怪她。

坊正: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你总不能当真把这孩子认作儿子把,你自己才多大,再说了,你一个小郎君,平日里要赚钱养家已是不易,再加上一个可怎么行!

白黎也颇为头疼,他倒是不介意帮着照顾小六儿,就是这称呼着实让人为难。

但是这边的人对于死前遗言,特别是诅咒一事看得十分重,纵然白黎不在意,坊正和其他人却是很在意的,最重要的,是小六儿已经把老太太遗言当做圣旨,若是不要他,恐怕他更是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白黎:要不我认他当个弟弟?

坊正认真道:那不行,老太太半夜找你怎么办?

白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儿就这般僵持了下来,人陆陆续续都散了,白黎和白晴也就回了家。

白晴眼睛红红的,对裴老太太强行要白黎认小六儿做儿子一事表示了强烈的谴责。

你说你一个十五岁的小郎君给人当爹,这传出去像什么话,日后谁又愿嫁给你,再说了,等到你们都七八十岁,他还要叫你一声爹不成?

白黎望天:我也不想喜当爹。

晚间起了风,半夜里白黎起床给炉子添柴,外面恍然白昼,这一看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

风雪夜寒冷刺骨,白黎正要回炕上暖着,突然想起了小六儿,心头一紧,也不知这小孩一个人守着那冰冷的屋子,还要面对祖母去世的凄惨,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第八章

白黎裹上棉衣尚觉得寒风刺骨,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神仙男人身上的狐裘那一定会很暖吧。

他手掌小心翼翼护着一盏小油灯,踩着地上白雪推开了裴老太太家的门,家里没有一丝生气,随风飘荡的黑色白色麻布帐子在雪夜里硬生生将这小屋变成了一座鬼屋。

白黎打了个哆嗦,轻声唤到:小六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传来一声尖叫。

白黎:......

这是把我当鬼了?

他无语推开门,就见小六儿在墙根下缩成一小团,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小油灯灯光微弱,白黎为了照亮小六儿又往下放了放,结果灯光从下往上打,更瘆人了。

小六儿大概是快吓死了,直到他听见白黎的声音:小六儿,我是你白哥哥。

小六儿猛然抬眼,片刻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白黎无奈,把他轻轻搂在怀里,说:走吧,去我家里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六儿呜呜咽咽,被白黎拥着去了白黎家,这会儿白晴也醒了,见到小六儿摇摇头,从锅里舀了一碗热水给他。

小六儿喝了热水,局促地不知如何是好,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

白黎把他带到自己房间,又找了一床棉被,说:先上炕吧,别冻着。

小六儿乖乖爬上炕,裹进被子里,这才觉得浑身有了一丝丝暖意,他静静躺在那里看着白黎,一句话也不说。

白黎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面向小六儿,说:裴奶奶临走前将你托付给我。

小六儿嗯了一声,说:对不起。

白黎: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可以帮着照顾你,只是咱俩年纪相仿,我实在不能给你当爹。

小六儿不说话了。

白黎:明日我便把爹娘牌位请出来,跟他们说收了个弟弟,你给我爹娘磕个头怎么样?

小六儿眼睛亮亮的,犹豫着说:可是我奶奶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的,白黎打断他,他不想再听什么厉鬼了,说:裴奶奶无非是怕我扔下你不管,我明日在爹娘牌位前告知一声,让他们去跟裴奶奶说一声就是。

小六儿在温暖的被窝里打了个寒战,白黎看着有些忍俊不禁。

第二日白黎便去请了坊正,找了尚甘坊几个有名望的前辈作见证,在自家爹娘牌位前认认真真地说明了小六儿的情况,承诺会照顾到他成年。

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了,坊正也放了心,他们对死者敬重,认为在死去的父母牌位前说的话都必须算数,是很严肃的承诺,白黎做到如此地步已是极致,如此也算是给裴老太太一个交代了。

小六儿就这样留了下来,白黎不让他再去饭馆拉泔水,每日就在家帮着白晴做豆腐,这小孩乖巧极了,每件事情都做得十分细致入微,人也勤快,吃完饭不等白黎动作,自己就抱着碗去洗了。

白晴暗地里夸他懂事,白黎却摇头,他知道那孩子不过是在小心翼翼地证明自己是有用的而已。

雪只下了一夜便放了晴,白黎算着又是一场考试结束时,喊着程九去府城,最后卖一波奶茶和早早高中糕,这会儿天冷,程九的枣子卖完了,白黎也没有东西可卖,打算最后挣一笔就回家过年。

如今这边已有不少人效仿他,要来考场门口赚上一笔,官府怕人多嘈杂太多影响里面考试,安排了官差在此处管制,所有商贩一律不得喧哗,要等到考试结束才能行动。

程九今日进城有别的事情要做,早早离开了,白黎坐在车上无聊,便拿了本杂书来看,这书还是原身留在箱子里的,记录天南海北各类冷门知识,不是正统,但颇为有趣。

那作者文笔极其幽默,白黎边看边笑,突然听见有人问他:小郎君看的什么书,这般有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抬头,见是一位头发斑白的长者,身后跟着两个仆从,连忙跳下马车,行了个晚辈礼,说:杂书。

老头见他干净俊俏,动作利落,又很懂礼,面上生出几分喜欢,又问:读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白黎笑道:说若将熟睡之人一手放入温水盆中,那人就会尿床。

老头:......

白黎咯咯笑,老头无奈摇头,说:你小小年纪,正是筑基之时,应多读大家正统学问,读这杂书,怕失误了少年年华。

白黎眨眨眼:如何算是误了年华?

老头:读书学文,为的是有朝一日考取功名,为国为民,所以自要读些好书,才能明理,才能有志。

白黎笑到:我没那个本事考功名,我读书就是为了快乐。

老头笑道:快乐?你这话一出,这考场里的学子们可都要骂你了,他们十年寒窗苦读,苦读苦读,可见读书苦。

白黎:梅花香自苦寒来嘛,要想取得成绩,必定要三更灯火五更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笑道:道理你倒是懂。

白黎也笑。

他见老头没有走的意思,便把马车让出一块位置来,说:老先生您坐,我给您倒杯奶茶。

老头也不客气,坐下来手捧着奶茶喝了一口,皱眉道:太甜。

白黎笑:您不是说他们苦吗,给他们加点甜呗哈哈。

老头笑:巧舌如簧。

老头好像确实不爱喝这奶茶,白黎便另取了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老头眼中流出赞赏之色。

白黎自己喝了两口热奶茶,暖了身子,见老头一直盯着考场门口,问:您家里有人在考试?

老头:是啊,我那小儿子就在里面。

白黎:佩服佩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笑着摇头,言语中却满是宠溺:那小子读书读傻了,文章写得倒还可以,就是太刻板,教条。

他又问:你小子上过学堂?

白黎点点头:上了一年。

我见你是个爱读书的,怎么没继续读下去?

白黎想说原身可不是个爱读书的,至于自己嘛......

他苦笑摇头:家乡遭了难,死了很多人,家里只剩我和姐姐逃难至此,我们辛苦数月,到现在才解决了温饱问题,连个稳定的栖身之处都没有,又怎么能继续读书呢。

老头愣怔,内心震撼,眼前这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声音尚且稚嫩,竟然已早早承担了养家重担,生活何其不易,可是这孩子方才嬉皮笑脸的,根本看不出经历了这般生活之苦,竟是让人又心疼又钦佩。

若是白黎知道老头心中所想定会无奈,他这十五岁的外壳里,住着的是二十好几岁的灵魂,他并没有觉得生活多苦,并且在挣钱攒钱的日子里收获了巨大的乐趣。

老头:小小年纪要养两口之家,你小子可不简单呐。

白黎:三口。前两日邻居老太太去世,把孙子托付给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

这孩子也太苦了吧!

白黎只是随口说说,他们生活虽然紧了些,但总是过得去的,但是老头看着他一口一口喝着奶茶,心中却酸楚极了,也不知这么多糖解的是谁的苦。

说话间考场门开了,老头身边的仆从提醒了一声,老头便匆匆与白黎告别,白黎笑到:您的儿子可真幸福。

老头一怔,拍拍白黎的肩膀,快步走了,白黎这会儿也要忙起来了,无暇顾及其他,等到东西都卖完了,程九也回来了,他看上去心情不好。

白黎追问,程九才愤愤不平的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程九有个表姐,从小寄养在程九家,去年嫁给了澄州府的一个油铺掌柜做了小妾,程九这次就是去看她,送去些年货,不料却得知他表姐在油铺掌柜那里过得并不好,时常挨打,心中难免不忿。

当年那厮来我家纠缠好一通,花言巧语将我姐姐哄骗了去,如今还不到一年光景,就百般欺凌,你不知我姐姐变得多憔悴!程九气极了,白黎也不齿如此行径,跟着骂了一路。

回到县城时间尚早,白黎顺便买了些年货回去,这一年经历颇多,艰辛苦楚里走到年关,总算是平安,也能称得上成功。

这会儿东西都贵,他咬咬牙,买了一大块五花肉,又买了两扎灌肠,一小袋子米,一小袋子白面,寻思着过年要穿新衣,便给白晴买了一条裙子,给自己和小六儿每人买了一件布衫,这就是极奢侈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买了些干果蜜饯,送了白黎一些,这两个月他跟着白黎沾了不少光,赚的钱是往年几倍,足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白黎收到东西美滋滋,结果程九那货嚷着要白黎送些豆腐给他们家过年,白黎脸就垮了。

回家之时,白晴在门口卖豆腐,快过年了,许多人都愿意来买些他们的豆干豆皮,这几日白晴在家也不清闲。

小六儿轻手轻脚地在家做饭,他十分瘦小,连炒菜的大勺看上去都比他胳膊粗。

白黎帮着白晴卖了一会儿豆腐,白晴小声对他说:小六儿这孩子是真的让人心疼,早些时候趁我不注意,把我们的衣服都拿去洗了,大冷的天,手都冻麻了。

白黎往院子里一看,果然晒着一排排衣服呢,他皱眉,自他来之后便不让白晴在河里洗衣服,怕她冻到。他们这儿冬季河水不结冰,但也是刺骨的冷。

小六儿已经做好了一锅菜粥,正快手快脚地放桌子,盛饭,白黎叫住他,说:我给你买了过年新衣,过来试试吧。

小六儿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受宠若惊地直摆手:我有衣服穿,不用给我买的。

白黎把他拉到卧室,拿出衣服给他比量,说:我在我爹牌位前发过誓,你就是我弟弟,过年自然要给你买新衣服。

那新衣服是绵软的细布,小六儿抱着衣服,倏然落下泪来,哽咽道:谢谢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心头像是被人掐了一下,这是小孩第一次叫自己哥。

他双手搭上小六儿的肩膀,认真而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小六儿,你现在就是我弟弟,是我们家的一员,我知道你有些惶恐,许是怕我欺负你,对你不好。

小六儿哭着直摇头。

白黎:既然不是这样,那便不要再把自己当外人,不需要小心翼翼,也不需要刻意讨好,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有哥哥姐姐,可以和哥哥姐姐说笑撒娇,想要什么也可以说,知道吗?

小六儿哭到:你不会不要我?

白黎:我怎会不要自己的弟弟。

小六儿哇哇大哭,扑进白黎怀里:哥,我特别害怕,我真的特别害怕

白黎轻轻抚摸小孩的头发,轻叹道:莫怕,莫怕,你有家的,你有家。

小六儿心中酸楚倾泻而出,抱着白黎哭了个昏天黑地,这些日子以来小心谨慎,如履薄冰,食不知味,所忧心的是自己的将来,是否如身一人,如大江之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无根无基。

白黎一句你有家戳中小六儿心中最惶恐的黑暗,带去一分光亮,他的心从此便落了地,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少年是真的接受了自己,他失去了家,又有了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九章

等到小六儿肿着眼睛跟着白黎再次走进外间,白晴已经切了一小盘香肠热了热,这便是一道极为美味的荤菜了。

午饭是一碗菜粥一盘香肠,白黎给小六儿夹了两片香肠,小六儿小声说:谢谢哥。

白晴见了,也往小六儿碗里夹了两片香肠,小六儿又说:谢谢姐。

白晴便笑了。

白晴也得到了一条裙子,虽然是浅蓝色纯色布做的简单裙子,也足够让她欣喜异常,她怪白黎乱花钱,脸上却满是喜悦。

白黎端着饭碗听她轻声絮叨,只觉得生活无比温柔,心中盘算着这些日子无事可做要好好规划一番,明年定要发一笔财改善生活。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买一栋房子吧。

吃过饭他把香胰子拿出来,白晴和小六儿早就对这东西好奇不已,白黎把香胰子切成巴掌大小的方块,凑上去闻了闻,并不香,甚至不如普通皂块的香味,但是比普通胰子要好多了。

他说:这香胰子是洗衣服用的,也可以洗手,不过对皮肤不是很友好,等我研究研究弄些更好的材料做洗手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晴捧着香胰子摸了摸,说:好滑啊!

白黎笑到:是,你可以试试。

白晴想了想,把厨房的抹布拿来用香胰子洗了,惊叹道:好干净,小黎,这是好东西!

白黎心里却哭笑不得,这抹布上连油污都没有啊!可见家里是有多穷。

白黎说:这香胰子暂时不要拿出去,咱们家自己用就行,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用这东西赚钱。

白晴:不能拿出去卖吗?

不能。白黎说:这东西只是个雏形,一旦细化起来还有更多分类,你们知道这将是多大一项买卖,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收入吗?

白晴和小六儿齐齐摇头。

白黎叹气:到时候必将引起一些人的眼红,好点的买方子,若是遇上那心狠的,直接截了咱的生意,弄不好还要咱的命。

白晴和小六儿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白黎见他们这幅样子觉得好笑,安慰道:没事,只要方法得当就不会有事,我再想想,若是实在做不了就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晴:那是,什么都不比命重要。

白黎难得整日在家,白晴欢喜,小六儿也觉得家里有了主心骨,虽然白黎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却已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靠谱模样。

这些日子平静如水,白家每天做上些豆制品卖,清清闲闲挣上数十文钱,除了房租和米粮钱,也没有太多支出,每月都能攒上一点,倒也让人欢喜。

白黎闲着没事就捣鼓他的高山杜鹃,这花被他养的极好,这会儿修了一个漂亮的树形,枝繁叶茂,生出不少花苞,白黎算计着时日,过年之前应是能开,到时候家中花开似火,多好的寓意啊!

腊八这日白黎做了些豆腐豆干正准备给程九家送去,却正好撞上程九爹娘来求助。

白黎忙问怎么回事,程老爹捶胸顿足,痛心疾首:这傻孩子,前些日子他去了孙家,见着兰香过得不好,心中一直不是个滋味,这两天他又去了一遭,说是要找那孙家说说理,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两边都被送去了官府,这可好,判了三个月□□,这......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到处筹钱,就想早点把人救出来。

白黎错愕,他知道程九为他表姐愤愤不平,但是没想到这二货竟然能去打人,他转念一想,程九不是个没脑子的,想来是出了什么特别让他气愤的事情,不过这些先放一放,关键是程九要被关三个月□□,这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先说这寒冬,最冷的三个月,监狱里不是那么好过的,冻死冻伤家常便饭,更何况吃不好睡不好,又没有自由,绝对能把人扒下来一层皮,留下病根。再者,程九过完年不久就要上船,若是在狱中,定会错过,这是断前程的事情。

白黎和程九关系最好,此时也是急得团团转,程家父母想要借些钱打点关系,可是他们这般小民,又哪里来的关系。白黎让他们先回家去,说:我想想办法吧,你们先回去。

程家爹娘也没有办法,哭哭啼啼回家去了,白黎跟他们借了家中的马,带上两块香胰子直奔澄州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府衙门前有鼓,若有冤情可以击鼓,便会有府尹大人升堂问案,不过白黎并不打算敲响这面鼓,这面鼓一旦敲响就说明有冤,白黎若是敲了,就是对程九一案不满,如此便是质疑府尹,他才不会去得罪那祖宗。

他此番是来做交易的。

于是他向府衙前的守卫通报了一声,守卫便让他等着,进去汇报。

白黎等了一小会儿,那守卫便又走了出来,并没有带他上堂,而是弯弯绕绕走了不少路,带到了一处花厅。

守卫嘱咐道:这是大人的小书房,进去之后要懂规矩。

白黎应下了,守卫便开了门,让他一个人进去。

这是白黎来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踏入这般大的房子,第一次见到官员。他心中不免有些小紧张。

花厅暖香融融,燃这淡淡檀香,让人不自觉放松心神,白黎抬起头四处打量,这花厅摆着几盆盆景松,并不名副其实,反倒是放置了许多古朴的书架子,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书籍,可不就是个小书房吗。

白黎往更深处看去,只见雕花木屏后面隐约有人影晃动,想是知府大人,于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说:草民拜见大人。

他头低下,目视脚尖,然后便听见一道极为清越的声音:你有什么冤情,与我说说吧。

白黎闻声如遭雷劈,蓦然站直了身体,紧盯着那木屏,只见一高挑翩然白衣人从屏后转出,双目含笑,风姿绝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张了张嘴,满肚子说辞无从说起,若是这知府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没想到竟然是这神仙!

他只觉得面上发烫,一时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满心想的是难怪这人如此贵气,竟然是知府大人,朝廷正四品大员。

他平日总是机灵古怪,潇洒活泼,这会儿却呆如木鸡,活脱个二愣小子,好在那张脸惹人喜爱,年纪又小,这会看上去也颇为天真可爱。

那神仙见他这局促模样,又笑了,轻声说:你的奶枣确实好吃,可还有卖?

白黎啊了一声,懵懵然说:没了,我朋友的枣子卖光了,做不了了。

神仙似是有些失落,但依然带着笑说:当真可惜,你朋友是叫程九吧,你今日为他来的?

白黎骤然回神,这才重新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重新行了个礼说:确实是,大人,我想问问我这朋友到底犯了什么事?

那人见白黎突然镇定下来,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少年人干净清爽的气质,微笑道:程九表姐嫁入孙家饱受虐待,被程九撞见,起了冲突,期间程九打伤孙家家主,并误伤两个劝架的客人,闹到府衙。

白黎心中了然,原来是动手伤了人,难怪要判刑。

神仙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依照我秦律,孙家家主被判三年零八个月□□,程九原是要判五个月,念在其救姐心切,又因两个客人表示谅解,因此才判了三个月,如此已经是法外开恩,这案子脉络清晰,证据充足,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你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白黎:大人,这案子判的确实没错,我并不打算喊冤,只是程九是我至交好友,我想着秦律中有将功赎罪一说,便想着试上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功赎罪?你的功呢?

白黎:我有一方子,可助大人缓解两年灾年带来的经济危机。

那人轻声道:说下去。

白黎惊讶于这人话语中毫无波澜,似乎并没有感到吃惊,又或许是这人城府太深,喜怒不形于色,做得一手好官。

他只能继续说:澄州毗邻大运河,是我朝重要的商贸中心,来往商贾不断,自是繁华富庶,只是还差了些东西。

他抬眼看那神仙,那人依旧是一副闲谈的姿态,笑着看他,只是那双温润的眼睛细看却看不到底。

我们这里没有特产,没有属于自己的产业。白黎说:我听闻北方果子郡盛产鲜果,西边茂陵盛产蚕丝,禹城雨花砚台世间闻名,可我澄州商贾云集,贸易兴隆,却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特色产业。

实业才是真正的兴盛之本,所以我想为澄州进一份他处都没有的实业方子,以......白黎深吸一口气:以换我那兄弟自由。

什么方子?

白黎取出怀中香胰子,这两块向胰子并不一样,一块是粗制的洗衣皂,一块里面加了豆油,更加细腻温润一些,他说:此物可洗衣物,可净肌肤,比胰子、澡豆、皂荚之类好用千万倍。

那神仙伸出手接过一块香胰子,白黎觉得他的手比那胰子白净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仙把玩了一番,轻笑道:着实有趣。

白黎:您可以找人试上一试。

神仙笑道:我就不试了,事关澄州府,还是交由知府大人来试吧。

第十章

白黎傻眼,那人却只是笑。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有人打开花厅的门,快步走来,白黎一见,情不自禁叫到:老先生。

那人脚步一顿,转过头来,正是白黎看书时一起喝过茶的老人。

白黎看看神仙,又看看老头,恍然大悟:您是知府大人?

朱必对他点点头,随即转向那神仙,恭敬道:叶大人,您这是?

来寻大人告别的,正巧撞上这少年,便随口问了几句。姓叶的那人笑笑,说:这小少年想要为他的朋友求情,朱大人觉得该怎么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正要说话,那位叶大人又笑着说:我觉得他说的还挺有意思的,朱大人不妨听听。

朱必微微躬身:是。

叶神仙便翩然而去,带起一阵暖风,再次染红了白黎的小脸蛋。

白黎明白,这人最后一句话是给自己留了机会,依照朱知府恭敬的模样来看,不管他看不看得上自己的肥皂,程九必定是能放出来的。

只是让四品知府毕恭毕敬的人,该是什么样的身份,白黎垂眸,自己和神仙之间的差距比想象的还要大,恐怕不是金钱可以填平的沟壑。

正想着,旁边的朱必咳了一声,白黎回神,尴尬地看着朱必笑。

朱必哼笑一声,说:你小子倒是有本事,先是在市场上卖些奇奇怪怪的吃食,后来又跑去考院门前做生意,这会儿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白黎惊愕:您怎么知道?

朱必:我是父母官啊,自然什么都要知道。

白黎笑道:那您对我这东西肯定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

白黎拿出香胰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朱必听得认真,又提了几个问题,两人聊了两个多时辰,朱必想得比白黎多。

白黎说的没错,澄州府确实没有属于自己的招牌产业,朱必也曾想过要为澄州做些什么,但是一直没有好的思路,白黎拿出来的这个香胰子目前从未听说过,成本不高,又十分实用,市场极为广阔,不失为一个好的主意。

问题在于如何运作,谁来生产,如何售卖,又该如何监管。

朱必让人去白黎家传了个话,就把白黎留了下来,让他熬制肥皂,他要把这门技术研究透了才能决定要不要开展下一步的计划。

白黎咧嘴一笑:能不能让我那朋友来帮个忙?

朱必笑得狡黠:是先要确定你的点子有效,才能放他出来,你小子做生意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总该懂的吧?

白黎苦笑:也有先付定金的。

在我这儿不行。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奈白黎只能先住了下来,朱必找了两个家仆给他打下手,自己则专心在旁边观察,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到了傍晚,有官差来传话,说是叶大人有事,朱必便匆匆赶去了,白黎问帮忙的家仆:这位叶大人是什么人?

家仆抖了两抖,小声说:别问了,您要是好奇,就去问咱们大人。

白黎奇怪地说:你抖什么?

家仆又抖了两下,不说话了。

白黎憋了一肚子好奇,等到朱必回来,他就问:朱大人,这位叶大人是何方神圣呐?

朱必愣了一下,说:你小小少年问这个做什么?

朱必待人和善,白黎与他说话轻松极了,轻笑道: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如此风姿卓绝,翩然若仙。

朱必见了鬼一样看着他:你说他什么?

白黎:我说他神仙一般,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神情古怪,半晌才说:那是大理寺少卿叶祈安叶大人,天子门生,你无知小儿不要妄议。

白黎:祈安,好名字啊。

朱必:祈安是他的字,他名字叫叶庭澜,瞧你这无知小样。

白黎哦了一声,默默记住这个名字,又问:大理寺不是在京都吗,他怎么在澄州?

朱必瞪他:不是让你不要问吗,干活!白黎无奈,只能闷头干活。

却不知那叶庭澜是找朱必辞行的,第二日便乘车离开了澄州府,送行时白黎远远地看了一眼,叶庭澜跟在那个蓝衣青年身后上了车,朱必带着一干官员恭敬相送。

又过了两日,白黎做出了六种肥皂,包括洗衣皂和洗手皂,配方各有不同,品相略有差异,可以满足高中低档各种需求人群。

朱必认真研究了一番,将肥皂分为两大类,三个档次,也不叫香胰子了,改叫洗衣皂与洁肤皂。

朱必认为这皂的推广不能急于一时,暂且由官办作坊进行制造,等到见到了利润,自然有商户找上门,到时候再慢慢推广。

西秦有官府直属的作坊,叫做官造坊,目前也有布匹、面粉、家具等等东西的制作,朱必在官造坊里单独辟出一间院子,又指派了四个工人专门帮白黎制造肥皂,要求在年前造出大量肥皂,年后要通过官方商船运往附近州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傍晚,白黎见到了程九。

程九在监狱里受了苦头,但是底子好,身子壮,除了外表看上去狼狈些,瘦了些,再没什么硬伤了。

程九知道白黎救了他,并付出了一张极为宝贵的方子,感激涕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想抱着白黎大哭一场,白黎嫌他又脏又臭,扔进澡盆里洗了一番,顺便给了他一块洁肤皂,让他感受一下自己到底牺牲了什么神奇的物件。

洗得香喷喷出来的程九更想哭了,他想回家报个平安,被白黎揪住做苦力,说:我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把你弄出来,你还想一走了之?赶紧给我干活,加班加点那种!

程九傻乎乎地笑,二话不说就上手干活,白黎又嫌弃又开心,便托人回家给两家人都报了个平安。

只是关于肥皂的事情只字未提。

等到了腊月二十六日,官府大张旗鼓地在各个商贸街摆了摊,各处直属的铺子也专门铺了摊位,专门卖两种皂。

第一天便遭到哄抢,卖了三天,哄抢了三天,有些敏感的商人已经嗅到了商机,年底来拜访知府大人的人络绎不绝。

白黎抽空回了趟家,白晴和小六儿欢喜极了,白黎和他们说了会儿话,便让把他那盆高山杜鹃拿出来。

程九家里更是欢欣雀跃,恨不能给白黎磕头,不过白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留多久就和程九驾着马车回到了府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去见了朱必,献上了那盆高山杜鹃,那盆娇花怒意盛放,竟是热烈的绯红,极为喜庆。

朱必爱不释手,围着花盆转了好几圈,连连赞叹:怎能开成这个样子?

白黎笑到:大人对我们有恩,这盆高山杜鹃就是我们送与您的新年贺礼,愿大人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前程似锦。

朱必笑到:我一把年纪了还什么前程似锦,你这花养的可真是不错,怎么做到的?

白黎:独门手艺,绝不外传,咱们的交易里可没这个。

朱必笑骂到:臭小子,抠死你算了。

白黎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一事,问:那天您说是在等小公子考试,不知公子考得如何?

朱必随意摆摆手:案首嘛,没什么。

白黎目瞪口呆,伸出大拇指:老凡尔赛!

朱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也不和这小子贫嘴,说:已有许多人来问我这两种皂的生意,我允诺他们开春之后将手艺传给他们,但是配方保密,并且只能从你这里学,他们不得私下传授。

白黎想了想说:保密这一点我能理解,为何不能私下传授?

朱必瞪他:你说呢?

白黎笑了:为了保护我。

知道就行。

谢大人。

行啦,这些日子你也够忙了,早些回家过年吧,等到正月十六再来就行。朱必说到。

白黎和程九连忙行礼:是。

正要走,朱必又喊住他,将一个红色小包塞进他手里,说:这是这三天买皂所得,刨去成本人工和杂七杂八的费用,这是你的提成,回家好好过个年吧。

白黎掂了掂,错愕道:这......大人,咱们的交易是我的方子换程九的自由,你这般还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摇头:你的方子我收下了,可我们并没有说你还要免费为我做工,也没说这方子以后你就不能用了,拿着吧。

白黎不禁鼻子一酸,哪有这般做买卖的,一般来说方子的交易就是将这一生意完全交到对方手中,朱必这般做完全是体谅他年少生活不易,是官员对子民的爱护,更是长者对晚辈的宽容。

他给朱必行了个大礼:多谢大人,小民领情。

朱必笑着挥挥手,白黎和程九便退下了。

一上马车白黎就打开了那个小红包,一看就傻了眼,里面包了一包碎银子,白花花的闪瞎人眼。

程九咋舌:卧槽,你小子发财了啊!

白黎捏起一块银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然后欢呼一声,搂住程九的脖子:走,买好吃的去!

好!

这俩人买了大块鲜肉,又买了糖果点心,还要了一小坛子酒,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了家,白晴和小六儿看到那些银子都炸了锅,他们这才意识到白黎所说的巨大的利益是什么!

他们赶紧把银子收起来,打开陶罐,白黎一眼就看见了铜钱堆里躺着的一小粒碎银子,正是叶庭澜买他奶枣时付的那颗。

白黎拿出那一小粒银子,恍然想起叶庭澜那日对朱必说的话,一句话轻描淡写便促成了这一生意,同时解了白黎两大难题,白黎心说: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吧。

他把那枚小银子收好,打算过完年找人打成坠子随身携带。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是觉得看见这小银子就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人笑意盈盈,衣冠胜雪,就......欢喜的很。

第十一章

白黎还没和白晴说上几句话就被程九拖走了,全家都拖走那种。

白黎将程九从牢狱中救出,成了程家的大恩人,程家早早备好了一大桌子酒肉,又备下了谢礼,用最高规格对这位恩人表达谢意。

白黎欢欢喜喜地就去了,他和程九本就是好朋友,两家来往不少,更重要的是,他打定主意要狠狠宰那程九一顿!

酒席分了两桌,男人们一桌,女人们在内屋一桌。

男人一桌上有白黎、程家父子,程九的四叔,还有小六儿,女人一桌则是程九母亲,白晴和程九的表姐,就是嫁到孙家那一位,孙家出事之后她便被送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上摆的是他们这种人家饭桌上不常见的炖肉、香肠、大鱼、肉丸子汤,主食是大白馒头,纯白面的,打了鸡蛋加了糖,现蒸的馒头喧腾有嚼头,白黎一人能吃盆大的一大个。

程九父亲笑着说:多吃点多吃点,长身体的时候得吃点好的。

白黎前世因病不能肆意吃喝,来这个世界因穷不能肆意吃喝,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鱼和肉,又是长身体需要大量食物的年纪,这会儿肚子里仿佛定了个疯狂闹钟,闹铃是快吃快吃

何止是他,这一桌子人平时都不是鱼肉人家,这会儿开荤都吃的很香,程九专爱跟白黎抢肉吃,两人在饭桌上打得热火朝天,程九父亲笑骂到:你个混小子,怎能跟白小哥抢吃的,人家可是你的恩人!

白黎顺水推舟:对对,再给你恩人拿个馒头。

程九:什么恩不恩人的,我就当他是我小弟,那就是自家人,自家人不说那见外的话,互帮互助应该的,哎你怎么从我碗里夹肉

白黎赶紧把程九碗里的肉塞进嘴里,他发现这货为了和他抢肉,先把肉屯自己碗里了,根本吃不及。

程家两个大人见他们这般亲密都欢喜的很,程四叔摸着胡子说:你俩感情这般好,倒真的与亲兄弟无异,我看不如就趁今天好酒好菜,结拜了如何?

拜把子?白黎看了程九一眼:那我就真成他小弟了,他还不可劲欺负我?

程九手脚麻利倒了两杯清酒:要不你把你姐嫁给我,咱一样亲如一家。

白黎瞪眼:滚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笑嘻嘻把酒递给他:干了这杯,乖乖给我当小弟!

白黎嫌弃极了:我长身体呢,不能喝酒!

就这一杯!

两人就着喷香的大肉饮了一杯酒,当场结拜,白黎重新坐下来,突然反应过来:谁说我除了给你当小舅子就只能给你当小弟的!

程九笑嘻嘻:晚了,酒都喝了,来吧小弟,把你这块火腿让给大哥

白黎眼疾手快往嘴里一塞,程九满脸鄙夷。

闹了一通,所有人的肚子都填的差不多了,餐桌大战逐渐有和谈趋向,程老爹感叹道:看着你们这般,不禁让我想起我和老四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能闹腾,时光不饶人呐。

程四叔笑道:是啊,珍惜这段时光吧,等过了十五我们就得上船了,动辄数个月回不来一趟,你们再见怕是得夏天了。

白黎动作一顿:这么久?

程四叔:是啊,东家的船大,一路向南走过几个州府就要往东入海,我们会在东海边转一圈,弄些海鲜再北上。

白黎:海货可不好储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四叔:船上有冰,这些海货专供京城里的权贵们,能买个很好的价钱。

白黎点点头,又问:现在往北能走吗?

不能,北边河面冻得厉害,要等到二月左右才能解冻,船等不了那么久。

程九对这段旅程充满了期待,他天□□冒险,早就想去见识见识大江大海,说:小白,我这一去好几个月,你看要不先把我和你姐的事情定下来?

白黎瞪眼:你和我姐有什么事,滚蛋!

程九嘿嘿一笑:早晚得有,现在到也不急,等我闯出一番事业再来娶她,你可给我看好了人。

白黎:滚蛋!

程九不依不饶:等我挣了钱回来给你们买大房子住,再不用住这小破房。

程老爹:混蛋东西你嫌弃这尚甘坊太小,住不下你这驴子?

程九笑,白黎则说:等你回来我们就不住这儿了。

所有人都愣住,问:你们要搬家?搬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府城。

程四叔问:怎么突然要去府城?

白黎说:洗衣皂和洁肤皂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这东西确实好用,过完年这生意就会在府城推开,主意是我的,方子是我的,技术也是我的,我干嘛不去分一大杯羹。

程九:你要建自己的作坊?

白黎:不仅如此,还要涉足其他行业。

程九惊呼:厉害,好样的啊小白。

程老爹则说:你小小年纪莫要冒进,皂类的生意利益太大,你争不过那些大家族,还是要安安稳稳求得小富,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程四叔也是这个意思,白黎点点头:我会小心点的,小心翼翼赚大钱。

程九大笑:这才对嘛!

程老爹凶他:你懂个屁!

白黎笑着看程九挨批,说:九哥你这次出去也帮我留心着,南方植被长得好,若是有漂亮的花木记得给我捎些回来,不方便的带种子也行,你不认识的种子花卉也可以多带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想了想说:行,你是要做花卉生意?

白黎:对,这个我拿手,再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得给我弄些,不必在意银钱,我给你报销。

程九:先给我点呗,我也没钱给你垫付。

白黎:......他一共就那么点点银子,哪里舍得拿出来!

但是花木很贵......程九确实没有那个本金......

他苦着脸想了想,说:我也没钱,我现在要攒钱开作坊。

程九:那说什么呢!

白黎:等着吧,我会有办法的。

一顿饭吃完夜已全黑,外面又落了小雪,程九提着灯笼把白黎三人送回家。

等到点起炉子,再洗漱一番,已经很晚了,白黎烤着炉火,望着明亮的雪夜难以入眠。

程老爹说的没错,肥皂的利益太大,风险也大,澄州府有了第一个自主的制造业,面对巨大的市场空间,所有大商户都如饥饿野狼见了肥肉一般,白黎自觉力量薄弱,争是争不过的,就算这是自己的点子,就算朱必在后面护着他,也很难在这狂澜中立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皂类产业他要另辟蹊径,同时要发展自己的产业,抓紧时间拉拢权贵,给自己这棵小树苗多扎上几条粗壮的根。

可是权贵啊,那是他这种小屁民可以随便拉拢的,白黎不禁想到了叶庭澜,那神仙人物,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家中定然是他难以想象的何等气派何等富贵。

哪怕是他的家仆都要比我现在高贵吧?白黎愣愣出神,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呢?

白黎回头,白晴拿了外衣,温温柔柔地给他披上,坐在他身边,轻柔地说:我方才听你说什么家仆?

小六儿也乖巧地坐了过来,给炉子里加炭。

白黎看着自己这两位乖巧的家人,心中暖意一片,说:我在想以后赚了大钱买大房子,多找几个家仆照顾姐姐。

白晴低头抿嘴一笑:我有手有脚,要什么家仆。

白黎也笑,问:你们怎么不睡?

小六儿说:哥哥姐姐都不睡,我也不睡。

白晴看看小六儿,有些犹豫地低下头,白黎直觉她有话要说,问:姐,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晴两手紧紧攥住衣裙,神色局促,仿佛心里挣扎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说:你常对我说,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你都会按我心意来,你是真的这么想吗?

白黎不明所以,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白晴在炉火微光中红了脸,小声说: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你说。

今天白晴目光瞥向地面,不敢直视白黎,说:晚间吃饭程伯母问我年龄,又问我......

她抬眼偷看白黎一眼,更小声地说:是否有婚约在身。

白黎心里咯噔一声,问:怎么,她想让你嫁给程九?

白晴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白黎站起身转了两圈说:姐,不怕,不管是谁都不能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我明日便和程九说,让他们不要再这般......

白晴连忙扯住白黎的袖子,然后捂住脸,小声说:我没有不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傻在原地,半晌,难以置信地问:姐,你说什么?

白晴羞极了,把头埋在膝盖里,破罐子破摔般闷声说:我说我没有不愿意!

你不是吧姐!白黎把她脸捧出来,问:你看上那程九了?

白晴脸颊滚烫,但还是点了点头。

白黎更难以置信了,说:我这每天不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和程九在一起,你俩也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啊,这......这怎么就弄一块儿去了?

白晴像是被抓包的小情人,拧着衣角说:我们没......

那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啊,他挺好的啊!白晴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没这么丢脸过,说:他长得好,又对我好......

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六儿似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飞快地说:哥你不知道,每次程九来找你,等你那会儿功夫都会给姐塞些东西,什么枣子啊,针线啊,糖啊的......姐都没敢跟你说。

白黎:......

白晴像是做错事般,低头不敢说话。

白黎附身盯着他姐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叹到:姐姐这两个月长了些肉,气色也好了许多,我以为是我养的好,却没想到不是我的功劳。

白晴局促到:说什么呢,我没吃他多少东西。

白黎无语,这年头女子婚嫁不能自己做主,只能听父母的,兄弟的,甚至多少人在婚前都没见过自家夫君,白晴能遇上个自己喜欢的人很不容易,外加程九这人也是不错的,白黎无奈万分也只能认命。

他说:程九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让我给他看好了未来媳妇儿,我还嘲他痴心妄想,谁想打脸来的这么快。

白晴:......

白黎看着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吧,我明日去揍他一顿,给他提个醒,别在外面拈花惹草,老老实实多挣钱回来娶我姐姐。

白晴心中一喜,但是马上收敛了情绪,说:大过年的,你去揍他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咬牙切齿:不揍他我就过不好这个年!

第十二章

于是大年三十白黎去找程九,把人摁在荒土坡上揍了一顿,那程九挨着揍笑得却欢,爬起来就去找白晴,那白晴却打死都不肯再见他了。

程九隔着门大喊:晴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努力赚钱,你等我回来娶你住大宅子!

白晴捂着脸关了房门,白黎抄着扁担就追了出来。

疯疯闹闹嘻嘻笑笑一个年就过去了,大年初五这天,白黎就扯着程九,强行征用了他的马车去了府城。

程九被抓劳力也不生气,他兴致勃勃问:大舅哥,你又有什么好主意,咱们去哪玩儿去?

白黎笑骂他一句,说:去你的大舅哥,我跟你说,现在得对我好点,你的婚姻大事可捏在我的手里。

程九不以为然,敷衍地说:行,都听你的,但我就好奇你要不要听你姐的?

白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笑着驾车:走吧,小白老板,带我去见识见识你的新花样!

白黎牙根痒极了。

初五府城大多数铺子都没开张,不过今年却有一股暗流在疯狂涌动,只待正月十五之后喷薄而出。

白黎正是要用这个时间为自己找个作坊,再雇些人手。

作坊不好找,他手里银两实在有限,贵的租不起,便宜的又嫌位置不好,直找到中午过后才找到了一家合适的铺子,又讲价讲得口干舌燥,这才花了几乎全部身家把铺子租了下来。

他在路边为飞走的银子呼天抢地,连程九都看不下去了,自己掏腰包请他吃了顿午饭。

白黎租的这间铺子不算大,但是在主干道上,位置比较好,主人家看上去很爱惜自己的铺子,收拾地很干净,他只要添加一些家具,置备些制造工具就可以了。

这一天就干了这一件事,程九不解:你既然不着急开工,为什么这么早租铺子?

白黎:这不还没开张吗,这时候都讲究个开门红,新年第一单肯定要做成,所以好讲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九:行吧,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白黎:买材料做肥皂。

程九:在铺子里做?

在家做。

在家能做多少?

不需太多,够你去京都卖的就行。

程九脚步一顿:京都?

没错,白黎抬脚进了一家油料铺子,这类铺子平日里不会关门,他买了一些橄榄油、蓖麻油和杏仁油等,又去杂货店买了些色素带了回去。

程九见过他做皂,奇到:不是用猪油做吗,你你买这些油是?

白黎哼了一声,说:全澄州都做一样的皂,你让我拿什么赚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笑道:就知道你鬼主意多,你要做的这个有什么不一样?

不告诉你!

过了十五白黎就要在官造坊教各大商户制皂,那些商户过年期间就会准备好材料、人手、场地,只要拿到方子学会技术就会立刻大量生产,这种速度和产量都是白黎比不上的。

所以他要赶在这之前抢占先机。

白黎要做的,是不同于普通肥皂的冷切皂。

他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做出半透明的皂来,就算这样也足够他各种发挥了。

冷切皂的特点在于精致,每一块皂都像一块精致的茶点,甚至是艺术品,在模具到位的情况下甚至能做出风景画,更在于温和,普通洁肤长期洗脸或可引起皮肤干燥敏感,冷切皂则温和许多,贵族们最喜欢温和又高级的东西,可以预见这冷切皂将只会在上层流行。

白黎现在条件有限,模具都是简单的长方体,做模具的铺子这会儿还没开门,等到开业了,白黎就要去做些花型的模具。

皂透明与否在于油的种类,猪油熬出来的就是白色,如果用蓖麻油、橄榄油之类,则会做出蜂蜜颜色的皂。

白黎小心翼翼熬制,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这小小的皂上,白晴和小六儿每天做上一框豆腐,再做上一些冻豆腐,就会过来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俩人都是认真的人,白黎做了简易的切皂台,他们就负责把每块皂切成手心大小的小块。

白黎做了一些蜜色的皂,又用油泡了茶叶,出了茶油后做了绿色的茶香皂。

之后发挥创意做了各种颜色的皂,甚至有白色和其他颜色分层的彩色皂。

每一块皂脱模,白晴和小六儿都会尖叫,他们自己舍不得用,全部用油纸包起来,再用麻绳系好,整整齐齐摞在房间里。

趁着天凉凝固快,他们起早贪黑做了十几天皂,这批皂赶得急,质量一般,好在数量虽不如手工作坊,但是也相当可观。

正月十六白黎就要去府城,程九也要上船,十五这天白晴忙里偷闲做了一些汤圆,白黎送了些给程九,顺便把那些五颜六色极其漂亮的冷切皂交给了他。

这些冷切皂你带上船,等到了京都后再售卖,每块价格不同,我都写在单子上了,你识字不?

程九看着价格单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说:小白,你这皂最便宜的五两银子一块,最贵的要十五两,你这是杀人啊?

白黎:物以稀为贵,你记着,只卖给京都的人,你这一路好好储存,保证阴凉干燥的环境,不要把我的皂弄坏了,不然照价赔。

我靠,你这也太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才不和他贫嘴,他早就算计好了,程九的船到京城应该是四月左右,他们船上都是生鲜海货,只卖给权贵,所以会接触到这些有钱人家,而他的皂正是为这些人家准备的。

澄州商户做出来的皂供求极其不平衡,所以最开始就不会低价卖,朱必的官船将带着第一批皂南下大肆宣扬,各大商家必定会趁着这股热乎劲儿高价大赚一笔,京城是全国最繁华,商贸流通最快的地方,最早用上肥皂的必定是贵族,更何况他知道朱必早就让人拉着一批皂进京打点关系,送给那些高官贵族做礼物。

算算时机,程九的船到京都之时,应该正是肥皂风靡之时,届时与众不同花枝招展风骚动人的冷切皂一出,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这技术,只有他有。

他在每一块早上都印上了留白生活的印记,还有他的商标,研究商标时,他鬼使神差般的设计成了一片饱满的叶子。

印商标时他小脸有点红。

等到其他商家发现了冷切皂的奥秘,做出各色各样的冷切皂,白黎早已抢占先机,在京都市场留名,到时候他自然还有各种奇奇妙妙的产品出来,顶着个留白生活的牌子都不会难卖。

程四叔在船上干了半辈子,常会带些私货,这在船员中算不上什么新鲜事,船长和东家也是允许的,所以程九带着个巨大的箱子上船之时,船老大没有半点意见,只问了一嘴是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就放过了。

当然,白黎提前准备了一盒皂让程九带给船老大做了礼物,船老大心里欢喜的原因也是有的。

当晚白黎就住到了官造坊,准备相关事宜,他也见到了朱必,密谈了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一早,官造坊就聚集了十几个商户的人,数量比白黎想象的要少得多,朱必告诉他,许多商户依旧处于观望状态。

这倒是也不难理解,朱必派来的管事介绍了一下白黎,说了一下学习的规矩,其实之前朱必已经和他们沟通过,这时候不过是再走个过场。

想学制皂技术,就得与白黎签订合同,合同上写的清楚,白黎将基础制皂法教给他们,作为学费,每人需缴纳二十两银子,学完后五年之内不得私自将这项技术传给直系亲属之外的他人,五年内所有作坊都要在官府的监管之下运行。

白黎亲自看的合同,关键之处在于基础制皂法,这样就大大限制了这些作坊的制造水平,他们短时间内只能做出白黎教授的那两种皂,等次不同而已,至于透明皂、冷切皂甚至是白黎后面想做的花草皂,都需要他们花很长时间去探索。

虽然这些技术在白黎眼中算不上多高级,但是对于眼前一码黑,零基础接触这行的人来说,想要有所突破确实需要时间。

这样便给了白黎一个时间差,足以让他把留白生活的品牌打出去。

至于每人二十两银子也是白黎提出的,朱必原意是让这些商户拜师学艺,但是白黎并不想要那么多心不甘情不愿的徒弟,也并不想让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心中憋屈,那样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所以干脆定个价格,两清,大家心里都舒坦。

至于五年的年限,是给朱必时间对这一行业进行规范,等各方面都调整好了再交由市场,这些都是很细致的考量。

二十两银子对于这些商户来说算不了什么,白黎当天就收了几百两银子,而后货真价实的将制皂法教给了这些人,合同一式三份,商户一份,白黎一份,官府那边存一份,白纸黑字红色手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有什么纠纷也能断的公正。

寒冬时节,官造坊热火朝天,白黎认真敬业,每一个都几乎是手把手指导,每一个细节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直到他们都做出来成功的肥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商户多是带着作坊中能管事的人来的,本来见到一个十五六的漂亮少年讲课还心存怀疑,等见到白黎温和又耐心的样子,又见到了实实在在的成品之后,都对这少年心生好感。

这样一连近一个月的时间,白黎全部耗在了官造坊,来找他学手艺的人越来越多,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小铺子,光收学费就收到手软。

后面来的不少都是小作坊,也有平民,他们有些是几家人凑着钱来的,等赚了钱再分成。

还有一些是各个县城里的人,澄州下面有六个县城,这些县城里又有诸多商户,二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是太大的支出,多数都愿意来学学。

白黎稍微能喘口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半月,整一个半月他光靠学费收入近千两银子,心中狂喜,却也知道以后没这么多块钱可赚了,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他便把官造坊学习班的时间集中在每五天一次,空出时间来准备自己的作坊。

此时很多作坊已经紧锣密鼓地制造肥皂了,白黎的小铺子才挂上牌子,开始装修,这铺子小,起步晚,许多人都没有把它放在眼里,觉得它毫无威胁力,再加上白黎总是笑脸带人,看上去耐心有好脾气,许多人都愿意与这样的后辈保持良好关系,一个都没有与他为难的。

白黎这才着手规划自己的生活。第一步就是把制皂坊开起来,第二步是把家人搬过来。

制皂坊如今已经有了地址,需要的就是人手,他不打算从外面雇人,他要的人必须只属于自己,因为他要做与众不同的冷切皂。

所以他需要的是家仆。

第十三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找时间回了趟家,把小六儿叫了过来,这孩子在他家养了几天,已经精神许多,就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原本家里就白黎一个少年还不觉得怎么样,加上一个小六儿,一顿饭下来确实挺费粮食的,不过这吃得饱长得就快,小六儿这会看上去已经不是那么瘦弱那么胆怯了。

人生中头一次来府城,小六儿穿了新衣,看上去又紧张又兴奋,一想到自己要在这里干活,就有些激动,不过还没激动呢,白黎就把他领到了澄州府衙里。

小六儿直接从紧张变成了惊吓。

白黎不知道怎么招家仆,要向朱必请教,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朱必俨然已经成为了白黎在府城的依靠。

朱必听说白黎要招家仆,眼睛一眯,说:才挣了几个钱就知道享受了?

白黎机敏,这两天下来早就摸透了朱必的脾气,这老头是个温和慈祥的长者,对晚辈有着极大的包容心,对白黎格外疼爱些,有时候淘气一些他反而更喜欢。

于是白黎不慌不忙凑过去满脸堆笑给朱必捶肩,带着晚辈的撒娇和讨好说:我要把他们放在我的铺子里做特殊的皂。

朱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骂道:小兔崽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大方把方子教给那些人,说说看,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白黎喊冤:哪有,我够大方的了好吗,您知道吗,他们一块洗衣皂卖一两银子,一块洗手皂二两银子,您知道那皂用的是什么材料,根本不值这个价,要的多狠呐,多暴利呐,我只收他们二十两学费够意思了好吗!

朱必笑道:那你说说你要做的皂有什么特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早准备好了,让小六儿递过来一块白绿相间的冷切皂:您看这个!

朱必一看两眼发直,捧着这块皂翻来覆去得看,说道:你小子果然还有好东西。

白黎:还有更好的,这只是最简单的。

朱必动作一顿:你买多少钱?

白黎嘿嘿一笑:半次学费钱。

朱必:......

他戳着白黎胸口:好黑的良心!

白黎笑着揉着胸口说:良心哪有黑的,我没有良心。

朱必:去你的!

白黎:好嘞,这就走,那家仆的事情您看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没好气地说:我让培知与你同去。

白黎惊到:怎好让公子同行?

朱必:他那个书童受不了他,不干了,他这两天正要找个新的书童呢。

白黎:???

约的时间是当天下午,上午白黎带着小六儿简单地将铺子打扫了一下,又去了木艺坊,定制了十套模具,最后在州府的几处公告栏里贴了告示,要招聘设计师、账房先生和掌柜。

这几个人都有很高的专业需求,不太可能在家仆中找到,只能靠雇佣。

中午就找了个路边小店,白黎叫了两个菜,要了四个大馒头,和小六儿边吃边聊。

小六儿问:哥,那知府大人家的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白黎对于这位公子的认识仅仅停留于乡试案首,在之前送叶庭澜的时候远远见过一眼,只觉得是个清瘦英俊的年轻人,再并无更多了解。

他说:大概是学富五车,知识渊博的年轻人,之前还考了本次乡试案首,再就不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六儿满脸崇拜:案首啊,那就是举人老爷,好厉害!

白黎笑:那叫解元。

小六儿嗷了一声,说:是全澄州府最有学问的人。

白黎笑他:这般羡慕读书人,你想读书吗?

小六儿一愣,小声说:那哪儿敢想呢。

白黎:倒也没什么,你若想学我便寻个先生给你,咱们现在有自己的产业了,供你读书应不是问题。

小六儿惊呆了:哥,这怎么使得,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读书?

白黎歪头看他,奇怪道:怎么就不能?不瞒你说,我还打算安顿下来找人教我君子六艺呢。

小六儿更惊讶了:你学这些干嘛?

白黎:提高内涵,提升气质,增加魅力,你还小,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六儿心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呀,不过提到读书确实高兴万分的,欢欢喜喜地吃完饭,两人就去与朱培知会合。

朱培知,字茂然,是朱必的独子,白黎觉得他不太适合做生意,又是赔又是贸然的,不太吉利。

这位朱公子准时出现在家门口,淡青长袍,清瘦俊朗,很有些文人风骨,他身后只有一个家仆跟随,见了白黎微微一笑,说:白小先生,久仰了。

白黎忙说:公子抬举,草民担不起。

朱培知淡淡地说:客气了,少年英才,前途无限,你要找些家仆,我正巧也需要一个书童,奉阳街信诚牙行常会培养些懂事的小厮,有些还是识字的,口碑颇为不错,一起去看看吧。

白黎:是。

这年头有不少牙行,倒不是那种倒卖人口的违法买卖,而是正规的中介机构,同时也负责一些职业培训之类的,比如信诚牙行,这是一家高端牙行,会根据市场需要培养高级小厮,家仆和雇佣关系的差别就是家仆需要住在主人家里,终身服务,让干嘛就干嘛,给多少拿多少,完全服从,雇佣则自由一些,可以单方面提出解除雇佣关系,就是跳槽不干了。

白黎的冷切皂是秘方,若是让人知道了秘方又跳槽走了,这就存在很大的泄密风险,所以他这次必须要家仆。

信诚牙行的掌柜明显是认得知府家的公子的,很是一个殷勤,朱培知反而神情自然,淡淡地说只是想买个书童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掌柜的连忙笑着说:公子来咱们这边真是太对了,咱们这儿正巧有几个书童,都识字,年龄不大,乖巧机灵着呢。

朱培知点点头:叫出来看看吧。

掌柜连忙让人叫了几个年轻的小厮出来,白个个温顺乖巧,掌柜的说:朱公子是咱们的大贵人,今日你们有福,公子想带个书童回去,你们好生表现。

几个小厮面露喜色,朱培知冷眼瞧了,坐到椅子上,立刻有个小厮机灵着给端了杯茶放在他手边,又乖巧地站在了一边。

朱培知:谄媚。

小厮脸色煞白,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他这次是没戏了。

白黎:?

朱培知又问:你们都读过什么书?

一个小厮上前说:回公子,读过三百千,识得些字。

朱培知蹙眉,问:只读了三百千,稚子一般,如何做书童?

小厮苦着脸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柜的忙说:三百千是少了些,自然配不上您,石东,你过来。

又有一个小厮上前,掌柜的笑着说:这小厮叫石东,熟读论语,这些日子在读春秋,还会写文章。

说罢拿了小厮的文章给他看,小厮满脸喜悦,自以为自己有戏,谁料朱培知怒道:既能读书,又能写文,为何不再往上一步考取功名,为我大秦效力,反而窝在这里做一个小厮,无志之徒!

小厮两眼含泪退下,白黎翻了个白眼,表示大长见识,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知府家公子的书童会忍无可忍辞职不干了的。

却听自己旁边的小六儿轻声说:公子说的对!

白黎错愕瞪了小六儿一眼,只见那小子满脸崇拜目不转睛盯着朱培知,就差冒出一串小星星了,白黎戳他:你不是吧?

小六儿迷迷瞪瞪转头:我觉得很对啊,朱公子果然是文人傲骨,好有气势。

白黎:......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小六儿眼前晃了晃,心说也不瞎啊!

朱培知转了一圈,击退所有小厮,最后一个都没挑到,掌柜的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无奈,上去拍拍掌柜的肩膀,说:掌柜的,我这边需要几个踏实能干的家仆,您这儿有推荐不?

掌柜的如获大赦,连声说:有有,我叫出来给您看看。

掌柜的擦着汗赶紧走了,白黎对朱培知说:朱公子,一个书童而已,机灵懂事就是了,何必那般苛求。

朱培知:于我等读书人而言,书童十分重要,朝夕相处,奉笔研墨,必须要品行正直,心性纯洁之人。

白黎无言以对,小六儿在旁边疯狂点头。

掌柜的很快领了一排人过来,这种家仆没有太高要求,只要人品好,身体健康,家世清白就行,白黎听掌柜的推荐,买了六个长得顺眼的人回去。

掌柜的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着把他们送出了门。

白黎:朱公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朱培知似是有些失落:我猜我是找不到书童了,罢了,你陪我去生辉阁走走吧。

生辉阁是澄州数一数二的高端书画铺子,里面有最好的文房四宝,有最高质量的字画书卷,是很多文人墨客爱去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心说也行,跟着去长长见识,便说:走吧。

一群人来到生辉阁,这铺子高大阔气,俨然一个小百货商场,里面挂满了各种名人字画。紧密排列的书架上全是精神的食粮。

一进门墨香扑鼻,白黎心旷神怡,目不暇接,朱培知来的次数多,早就习惯了,直接就要去买他惯用的笔墨,还要再买些书回去,小六儿巴巴的想要跟着去,白黎便让他去了,顺便要他买一套水彩颜料和纸笔,自己则闲庭信步,在这生辉阁四处欣赏起来。

那些厚厚的书籍白黎不想去看,他感兴趣的是墙上挂满的字画,这上面画什么的都有,多数画作笔法精致,颇有生趣。

一个伙计迎了上来,笑着说:这位小公子想买幅字画?

白黎:你这里的字画好生漂亮,你给我讲讲呗。

伙计笑着说:好,您现在看的这幅是广陵公子杜春风最擅长的仕女图,他笔下的姑娘个个柔美娇羞,欲拒还迎。

白黎:......

伙计随着他往前走继续说:这幅是周道人的猛虎啸日......

这是孟先生的大江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伙计喋喋不休,对这些字画如数家珍,白黎听得入迷,脚步一转,眼前突然出现一副墨梅,明明是墨色晕染,却极为生动活泼,白黎不懂画,也能感觉这画中透露出的一种淡雅高洁又有出尘的傲意。

这幅墨梅,是谁的画作?白黎轻声呢喃。

伙计一看,连忙说:这是叶祈安叶大人的画作。

白黎脑中轰的一声,惊到:竟是他的画作?他目光下移,那画卷下角只有一行小字腊月初九于小池边随兴而作,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一笔行云流水的字。

却并未署名。

伙计笑着说:是啊,叶大人不爱留名,但看这一手字便知道是他的画作,错不了。

白黎目不转睛盯着那幅画,似是痴了,仿佛能透过这片片梅花看到那个高贵的男人一身白衣,在小池边随意洗笔点墨,从容作画的模样。

吾家洗砚池头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人夸颜色好,

只留清气满乾坤。

白黎情不自禁轻吟出声。

第十四章

伙计拍手叫到:好诗!

白黎回神,笑道:你这里还有叶大人其他的画作吗?

伙计笑道:没有了,叶大人的墨宝天下闻名的好,也是天下闻名的少,我们能有这一幅也是东家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弄来的,不容易。

白黎:可卖?

伙计:不卖,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呢!

白黎惋惜道:可我甚是喜欢。只恨没有手机没有相机,不然便可拍下来细细欣赏,日日观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一道冷笑声响起:只留清气满乾坤?他叶祈安如何当得起这般赞美。

白黎猛然回头,只见朱培知站在身后,一脸不屑地看着那幅墨梅,小六儿带着家仆们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他要的东西。

白黎愕然:朱公子何出此言?

朱培知冷眼看他:这有什么奇怪的,谁不知道他叶祈安阴险狡诈,灭绝人性,君子当不齿与之为伍,你竟然为他作诗?

还作得这么好!

白黎没心情跟他解释这诗不是他自己的,他急于知道朱培知这般评价是从何而来,问道:公子为何如此说,我只觉得叶大人风姿卓绝,冰清玉润,怎会是你说那种人?

朱培知似是有些惊讶,说:白小先生是认真的吗,你不看看年前他与二殿下巡视江东四州,一路血流漂杵,死了多少人,亡了多少家!

白黎如遭雷劈,他深刻记得那双素白匀称的手,他不相信这双手上能沾满鲜血,充满罪恶,他心中一直风光霁月的人怎会是那种人。

这不可能!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朱培知冷笑一声:你问问不就得了,这又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也不用问别人,城西宣武营就死了十几个人,白小先生可以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愣在原地,半晌转过头看店里伙计,伙计低头不做声。

白黎讷讷道:怎么会呢,他不会是这种人......

朱培知哼了一声,摔了袖子就走,留下一句:沆瀣一气。

白黎倏然回神,又怒又烦,闷闷地说了一句:走吧,回家去!

小六儿战战兢兢站在他身后,得了这句话赶紧招呼六个仆从跟上去。

白黎把人直接带到了留白生活,让他们打扫卫生,布置店铺,又让小六把基本制皂法教给他们,自己是一点额外的心情也没有了,坐在门槛上默默想事情。

小六儿乖巧地安排那六个仆从做事,到了晚饭时间白黎还在门槛上坐着,纹丝不动,小六儿便想着劝劝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哥,你不要再想了,朱公子是知府大人家的公子,他不会乱说话的,或许那人......

你懂个屁!白黎狠狠瞪他一眼,这孩子要不要这么盲目崇拜。

小六儿吓得一哆嗦,白黎烦躁极了站起身来,胸前就什么东西飞了出来,他下意识按住,定睛一看,竟是一枚小银叶子,正是叶庭澜给他的那块小银子打的。

他看着这枚小叶子,默然片刻,突然就笑了自己又何尝不是盲目的?不过是见过两面,说了几句话,就这般笃定他就是个好人,说白了,还不是色迷心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叹一口气,对小六儿说:抱歉,不该凶你。

小六儿瞪着大眼睛问:哥,你很在乎那个人?

嗯。

过了一会儿,小六儿又说:那他就是个好人,朱公子说的不对。

白黎笑着揉揉他的头,不说话了,好坏哪有那么容易界定。

这时候府衙来了人,说是知府请白黎过去一趟,白黎便让小六儿带着六个仆从去官造坊蹭饭,自己去见了朱必。

朱必穿着一身便衣在花厅里摆弄那一盆高山杜鹃,听见白黎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小白,你来看看,我这花怎么掉了这么多。

白黎过去一看,摸了摸土,说:水浇地太多了,这屋子也不够暖。

朱必啧啧:这娇贵玩意儿,真是麻烦,你是怎么把它养的那么好的,定然是费了许多心思吧。白黎笑笑:我喜欢花草,自然愿意花心思照料。

朱必将一朵凋零的花用小夹子夹出来扔掉,淡淡地说:可我不喜欢,我觉得它们很麻烦,容易招虫子又爱生病,你说这可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烛光温柔,在白黎墨色眼眸中落下点点星光,好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朱必转过脸微笑着看白黎。

白黎与他对视,许久,缓缓开口:我自喜欢我的。

朱必笑容扩大:这便是了,你瞧这花,爱花之人觉得它美艳可人,不爱它之人觉得它难养又多病,那么谁又能做了主,说这花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白黎顿感轻松,深深作了一揖:多谢大人指教。

朱必见他都懂了,心下宽慰,放下手中工具,随意擦了擦手,说:今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培知那般行为确实不妥,我会让他向你道歉。

白黎忙说:不敢。

朱必拍拍他的肩:怎的不敢,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就要道歉,他这人就是这般性子,书读得是好,可书中并不教他如何圆滑处世,他喜欢那些个傲骨铮铮的名士名臣,但那些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我说不动他,只等他哪天出仕,磨练磨练吧。

白黎笑道:公子直爽豪迈,嫉恶如仇,也是心性纯洁,不是坏事,我那小弟就对他崇拜的很。

朱必:培知与我说了,他喜欢那孩子,也想让我问问你,可否让你家那小弟与他做个书童?

白黎想了想说:我那弟弟虽不是亲生,但是我们却把它当亲弟弟看,他曾与我说过想要读书,我也上了心,若是公子真的想让他做书童,我希望公子可以尽心教他,当半个学生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点点头:好,我与他说。

朱必最是温和慈爱,白黎便趁着话头问:大人,那位叶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朱必看看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叶大人啊,今年应是二十五岁了,是弘景十七年的状元,才学自是不必说,他的琴棋书画文章都已是登封造诣,特别是字画,在文人学子之中是炙手可热,他爱画花草,如今我大秦在花草画上可以说无人可出其右。

竟是如此精才绝艳。白黎瞠目结舌,二十五岁的书画大家,从古至今也数不出来几个。

朱必笑道: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留一个才子之名,风流潇洒一世,可是他偏偏又是个心机深沉,手段了得的人,多少状元都在翰林院呢,他却只待了半年便去了大理寺,一路顺风顺水,年仅二十五岁就做了大理寺少卿,国之栋梁,天子心腹。

陛下极其信重于他,这些年他做了很多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有人说他是踏血而行,垒骨高升,倒也不是信口胡言。

他做了很多坏事?白黎紧张地问。

朱必捻着胡子想了想说:不坏,都是有理有据,依照法度来的,就是太狠了,太绝了。

白黎松了口气:不是滥杀。

朱必:官场上的事,明里暗里如何操作,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与叶大人并不熟悉,只是这次培知参加乡试,我这个做父亲的要避嫌,二皇子奉命前来主持,他是副考官之一,我接触过几次,看不出深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都看不出深浅?

是,后生可畏。

白黎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朱必拍拍他的肩,嘘寒问暖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白黎在寒意未退的夜里打着灯笼独自在青石板路缓步前行,这夜无风,他的衣摆随着飒爽步伐俏皮翻飞,微弱的灯笼光芒打在他的脸上,俊俏的少年郎神情一分微喜九分坚定。

若不是朱培知闹这一出,白黎尚未发觉自己对叶庭澜的心思竟是这般......带着强烈的保护欲和十二万分的欣赏,想知道他的消息,不自觉在身边的事物上烙下与他相关的印记,还有听到他名字之时狂乱无序的心跳。

他在寒夜中噗嗤笑出声,空无一人的街头咯咯咯笑个不停,他脚步轻快地转了个圈,仿佛踩在某个圆舞曲的点上。

我竟是喜欢上他了!他笑着自言自语。

若是有人对他说,只对见过两面的人深陷爱河,他绝对不信,绝对会笑那人荒诞幼稚,然而这件事就在他自己身上这般发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留白生活门槛上那半个下午,他并不是在为朱培知说的话而生气,而是在他因为朱培知的话而愤怒之时,他敏锐地意识到了自己对叶庭澜的感情似是有些不同。

若只是喜欢那神仙般的外表,只会好奇他的过往他的一切,也只是好奇而已,绝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在不了解情况的状态下,本能地要否定朱培知的话,这种维护之心白黎只对自己人有。

白晴,小六儿,都是自己人。

所以叶庭澜,在他心底也是自己人。

不是亲人,不是朋友,那种狂乱的无处安放的情绪,只在暗恋的蠢小子身上才会有。

白黎歪歪头,做了一个可爱绝顶的表情:我就是那个蠢小子,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这种感觉真好。

转过街口,道路两边的人家门前挂了灯笼,照得道路一片柔亮。

他脚步慢了下来,那支随性而起的圆舞曲落幕,他又是那个看上去淡定潇洒的小白掌柜。

他和小六儿的临时住处距离官造坊不远,是朱必找人给他租的房子,不需要自己掏钱,朱必在关爱晚辈这一方面做的已是极致。

小六儿在房间里点了灯,六个刚买的仆从不知所措,安静规矩地站在那里等他示下。

第十五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被买回来,这六个人还没听见自己主人说一句话呢。

白黎心情好,先是对小六儿说了朱培知的事情,小六儿有些犹豫,因着白天自己哥哥和朱培知有矛盾,他不想做让哥哥不开心的事。

白黎轻描淡写地说:你若想去就去,我与朱公子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拌了几句嘴而已,他是解元,才学自然没有问题,跟着他学比跟着别的先生要好些,而且他二十四小时一对一只教你一个,这个是求之不得的。

小六儿不太懂什么是二十四小时,不过能让他跟着偶像学习就是最好的,便不再挣扎,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白黎这才坐下来和他的六个仆人好好说话,他扫视了一眼这六个人,他们全都恭敬地低着头,并没有因为东家年纪小就有所轻视。

白黎表示满意,信诚牙行有一个月包退的售后保障,但白黎并不希望用上。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白家的人,今日下午你们大概也都知道了,我们白家最近要做肥皂产业,但是我们的皂和市面上其他商家的皂不同,明日你们就知道了,我要求你们管好自己的言行,对我们的技艺坚决保密。

六个家仆连连称是。

白黎不打算和他们说太多,他如今是一家之主虽然这家还没个宅子,他要保持家主的威严。

他站起身来说:今日天色已晚都去休息吧,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对了给你们取个新名字吧。

他想了想,依高矮个排了个序,说:白勤,白勉,白顺,白尚,白德,白省,就这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个家仆领了新名字,依次退下,如此,他们便是白家的人了,出门做事都代表着白家,至于这白家在哪,就不是仆从该想的事情了。

但是却是白黎应该想的事情。

他一夜未眠,第二天依然神清气爽,带着六个仆人又把铺子整理了一遍,然后就着手开始教他们做冷切皂。

上午的时候,朱培知来了一趟,带了两盒极好的点心,对白黎表达了歉意,并将小六儿带走了。

白黎身边便缺了一个助手,他忙了一天,并不急着出货,而是让几个仆从反复做皂,观察他们的能力,等到傍晚时分就能看出每个人的差距。

这几个人都是不错的,白勤和白德最是麻利高效,白尚最是谨慎小心,切皂切的最好,于是白黎便把冷切皂技术教给了白勤和白德,让他们每人负责一条生产线,白尚专门切皂包装等等。

找了看上去最机灵的白顺跟在自己身边,剩下两个一个干杂活,负责原料采买等等,一个在铺子里卖皂,这般就算是安排好了,人手很少,每个人的工作任务都不轻,从早忙到晚,充实的很。

忙了几日各项工作变得有条不紊,工坊开始大量生产冷切皂,白黎抽空面试了掌柜、账房和设计师。

最后选定了一个姓赵的掌柜,姓董的账房,还有一个画画极好的文秀才做设计师。

文秀才不仅要设计冷切皂的花样,还要负责调色,以及形状设计等,这是这个世界第一个做这项工作的人,文秀才干的兴致勃勃,不几日就设计出了两款新的皂,看上去一款像海上日出,一款像蓝天白云,都很有艺术感,白黎喜欢极了。

二月底,白黎的留白生活正式开业,这时澄州大大小小商户的洁肤皂和洗衣皂已经卖了一个月了,有些大商户已经走了两批水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澄州来往商贩越来越多,很多都是随着香皂船而来,特地来澄州进些香皂回去卖,但凡是来的人都会问一句谁人想出的这点子,想要得到白黎的姓名地址一点都不难。

于是留白生活刚开业就迎来了相当大的流量,那些进店的客商无一不瞠目结舌这留白生活的皂......真的是皂吗?!

巴掌大的一小块如玉般圆润滑腻的皂,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粉色做成了花瓣形,绿色做成了叶子形,就算是方方正正一块蜂蜜皂,也因为半透明的质地,蜜般润而亮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把玩,觉不舍得用来洗手。

更重要的是,这些漂亮的皂,在此之前从未在世面上出现过!

白黎开业第一天,员工们就加班了。

厚厚的一摞订单,每个订单上的数量都不多,这是白黎饥饿影响的策略,也是平衡了生产能力之后的限额,即便如此,加在一起也是不小的工程量,之前的存货很快就卖完了,白勤和白德整日里从早忙到晚,看上去脚不沾地,细看每块皂却不曾因慌忙而出现瑕疵。

白黎在铺子里盯了几天,手把手教会白省处理各种事务,眼见着铺子里忙而不乱之时,他便带着白顺出了门,他要买宅子了。

原本白黎是打算在澄州买上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他和姐姐,再雇上两三个人就可以了,现在他不这样认为了,他想:若是哪天叶大人再来澄州,要到我家里坐坐呢?

总不能太寒碜了,委屈了心上人。

所以他要买规制以内最大最好的房子,白黎又找到了信诚牙行,如今掌柜的已经知道白黎的名号了,白家小东家不仅带领澄州商户兴起了肥皂生意,更是做出了如珍宝般精美的冷切皂,当真是澄州这两年最闪耀的星了。

听说是白黎要买宅子,信诚掌柜仔细斟酌,选了十来处好房子,又按照白黎的苛刻要求一一剔除,最后只剩下了一处,能满足白黎拎包入住、环境优美、大气又不失精致,而且能讲价的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诚掌柜带着白黎去看了,那院子位于澄州东闻达街,那边远离闹市,环境优美,甚至有专门的人每日清扫街道,这会儿春意已现,杨柳依依,一派欣欣向荣的好景象。

这条街上住的多是大户人家,还有一些名门望族,知府大人的公子也在这条街买了院子,您这便是窦老的宅子,窦老两年前从京都致仕回乡,一眼就看上这里的宅子了......

白黎对周边环境和邻居都很满意,他推开大门,里面花草繁茂,白墙青瓦,房子气派而明亮,看上去新的很,他问:这房子以前是什么人住的?

信诚掌柜说:没人住过,原是一位姓苏的大人为自己置办的,只是后来有事,这位大人便去了南边孩子处居住,这边便要卖掉,这是处新宅子呢,四进四出,按照规制来讲,最适合您了。

那边是按照规制来讲他所能配得起的最大的房子了,白黎眉开眼笑:那就最好不过了,这宅子多少钱?

信诚掌柜笑道:原价是三千两银子,您是老客户,给您优惠,两千七就可以。

白黎听得心惊肉跳:你要宰我?

信诚掌柜笑道:四进的宅子,这个价格不算贵了。

白黎愁眉苦脸,他的培训费加上这些天的冷切皂盈利,一共也就五千多两,虽然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暴利了,但一下子出去一大半还是很让人肉疼。

更何况他还要做些别的事情。

白黎望着天计算了一番,说:两千七对我这等小商贩来说可是天价,掌柜的,我在这澄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用着你们牙行的时候多得很,你该为长远打算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诚掌柜揣着手笑:白小东家可不是小商贩,你那留白生活铺面不大,挣得可不少。

白黎:掌柜的,赠我一个小院子吧。

信诚掌柜眼皮一跳:您开什么玩笑。

这房子还能买一赠一?

白黎摸摸下巴:城西三里亭那边有一处荒废很久的庄子,听说也在这边登了记,那庄子破败得很,也不能住人,面积又小,不能做农庄,你卖了四年都没卖出去,眼瞅着就砸手里了,今日我不跟你讲价,你把那庄子一并卖给我,您也赚了。

信诚掌柜被这小少年的厚脸皮惊呆了:那庄子可有二十亩!

那也没用啊,不是砸手里了吗?

......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针锋相对,价格大战打到中午头,期间白顺跑去买了两回茶,这才敲定了最终价格。

两千七百二十两,白黎拿下宅子,连同三里亭的庄子,外加四个仆从。

信诚掌柜奄奄一息,无声发誓此生再也不与这混小子讲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坐在他对面垂头丧气,两千多两银子,还没摸够就飞了,他忏悔,他自省,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奢靡无度了。

手续用了一下午就办好了,白黎新买的四个仆从有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是为白晴准备的,他让白顺带着那四个人留在宅子里打扫收拾,置备些居家需要用到的东西,自己则又钻到铺子里忙碌去了。

三天后,白黎雇了一辆马车回了家,白晴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弟弟,心中很是挂念,姐弟俩携手说了好一番话,白黎才告知她,自己在府城置办了一处宅子,想这就把姐姐接过去。

白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紧紧抓着白黎的衣袖,说:你买的?

嗯。

府城宅子那么贵!

嗯。

白晴突然意识到弟弟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可能发生了自己想都想不到的剧变,她感到难以置信:这才多久......

白黎笑笑:这确实没多久,而且往后的日子也还长。

就那小小一块皂,好几两银子一块,你......当真有那么多人买?

白黎哑然失笑,说:姐,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有多少衣服多少手要洗吗?

我......

一块洗衣皂正常来用能用一个月,一块洗手皂也差不多,家里人多用的多,可能更快些,但不管怎么样,一个月几两银子的支出对于大户人家根本不算什么事。

我这小小的冷切皂,好看,贵,而且小,它不会被用来洗衣服,只有那些贵族才会用它洗手洗脸,甚至会用它洗澡,它们会用的更快。

名门的那些小姐们,天天凑在一起聊的就是新鲜漂亮的玩意儿,你家有绿茶皂,我家就不能只有蜂蜜皂,她们互称姐妹又暗中攀比,这般漂亮金贵的玩意儿家里绝对成套买,只要出了就不会错过,这是她们的生活乐趣。

所以,我们的皂,不愁卖,有钱人还是很多的。白黎笑道。

白晴心中极为震撼,半晌回过神,又问:你把制皂的法子交给了那些大商户,独留了这冷切皂的方子,就不怕他们找上门,说你私藏?

白黎莫名其妙: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什么叫私藏,那些个制皂坊,那个不是门庭若市,供不应求,我把自己的本领教给他们,让他们赚那么多钱他们已经要感恩戴德了,况且我又不与他们争那洗衣皂和洁肤皂的生意,只开了一家小铺子,卖少量的皂而已。

白晴想了想:那你不觉得亏吗?

白黎笑道:我赚的足够我们使用,更何况我又不仅仅是为了钱。

那是为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十六章

四月微雨,西秦首都安京城烟雨朦胧,梨花含苞,只等雨后盛放。

大理寺管王朝刑狱案件,肃穆威严,方圆没有一朵花,也少有人从这里路过,硬石板地寒气逼人,偶尔有飞鸟驻足,亦会被冷不丁传来的惨叫声惊起,夺路而逃。

传说大秦的大理寺是阴森可怖的,这里除了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官吏,就是穷凶极恶的囚徒,这样的地方,如何能开出花来呢。

大理寺丞董溪羽找到叶庭澜之时,他正对着地面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发出如上感叹。

那弱小的黄花奄奄一息躺在石板地面上,叶庭澜叹气摇头,又补了一句:你真不应开在这里呀!

董溪羽没听清他的话,只觉得一身绯红官服的叶大人在这寒意森森的院子里十分刺目,又十分违和。

大人。董溪羽恭敬地说到。

叶庭澜没有撑伞,绵软的雨将他周身笼上一道缱绻的帘,他淡淡看了董溪羽一眼,问:都做好了?

董溪羽低下头,说:是,全都招了,与大人所料分毫不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庭澜轻叹:去吧。

董溪羽领命,他跟随叶庭澜多年,自然知道叶庭澜希望他怎么做,只是......

叶庭澜伸出手,白净的手指被雨水打湿,莹润如玉,煞是好看,他摇摇头,甩甩手,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红色的,黏腻的,腥臭的液体一般。

他不太喜欢这股味道,就这么淋着雨走回了家。

如白黎所料,叶府气势恢宏,宽阔大气,叶庭澜刚到门口,管家就匆匆带着雨伞出来,恭敬地为他遮雨,大门开了又合,外人看不见里面精心设计的造景,步步景致皆不同,各色花木,名贵的普通的在这院子里几乎都可以找见,每一株的位置、形状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和剪裁,庭院深深,春光无限。

早有仆从等在书房,熟稔地为他换下潮湿的官服,又换上干净柔软的白色便衣,管家取了帕子,细细地为他擦着头发,轻声说:公子怎的不打伞,这雨虽小,寒意却透骨,淋坏了可怎生是好。

叶庭澜啜一口姜枣茶,说道:哪就那么娇贵了。

又喝了一口,问:家里来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管家笑道:大人又是如何看出来的?是门前留下脚印了?

叶庭澜笑笑,却并不答话。管家也知他不会回答,说:东边来的船靠岸了,给送了您喜爱的几样海味,都是极好的,这次随船的有个高壮的青年,说是在澄州那边得了您的照拂,送了些小礼物来。

叶庭澜眼神微动,问:你收了?

管家笑道:收了,当真是漂亮的东西,我打听过了,他们船最近来了这么一批货,京城里也有卖,一天的功夫就全抢光了,我没抢到还觉得遗憾,心想着您定会喜欢,没想到这人就送来了。

是皂吗?叶庭澜问。

是,但不是咱们用的那几种。管家取了一大盒子皂来,说:您瞧瞧。

叶庭澜打开盒子,不禁微愣,那是满满一盒子形状各异,颜色多样的皂,他随手拿起一块,闻到了清淡的茶香。

管家说:那人说了,这是冷切皂,用来洗脸洗澡都是好的,比洁肤皂要温和滋润地多。

叶庭澜把那小块皂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问:留白生活,是那孩子的皂,这小叶子是所有皂上都有,还是只我们家的皂上有?

管家答到:都有的,我见别人家买的那些盒子上也都有这个标记。

叶庭澜:知道了,你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家微微躬身,正要走,叶庭澜又叫住他,拿出一块半透明的蜂蜜皂:晚间沐浴用这块吧。

是。

偌大的书房便只剩下叶庭澜一人,他看了一眼那一大盒子漂亮的皂,默默盖上盖子,思忖片刻,又从案几上的书中随手抽出一张纸来,轻声念出上面的几行字:

吾家洗砚池头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颜色好,

只留清气满乾坤。

半晌,他轻声笑了:这竟真是说我的?

白黎用蛋液裹了豆腐进锅煎成两面金黄,这是他们今日最后一道菜了。端上桌时,桌子上已经有了一盘红烧肉,一盘辣子鸡,两道炒时蔬,和一份鲜鱼汤。

白晴笑道:做这么多菜做什么,哪能吃的完?

白黎放下豆腐说:姐姐一年就过一次生辰,必须得吃些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六儿也回来了,他给哥哥姐姐舀了鱼汤,又把红烧肉往白晴那边挪了挪。

白晴看着他的动作,说:咱们家如今是过得好了,但是也不能奢侈浪费,这两年庄稼收成不算好,多少人吃不饱呢。

白黎笑:咱什么时候浪费了,咱们家可是顿顿光盘,一粒米都不剩的。

那也没有天天鱼肉的。

有人卖就有人买,谁买不一样呢。

白晴笑着说:就你皮。

白家人搬入大宅子已经快两个月了,白晴也从一开始连那干干净净的小路都不踩的窘境中解脱出来,慢慢适应了这深宅大院的生活,身边两个婆子被白黎开除了一个,原因是那婆子欺负白晴脾气好,事事都要按自己的心意干,甚至让白晴迁就她。

白晴不好意思说,白黎直接在身契上打了黑色叉号把人赶了出去,他年纪虽小,也知道若想发展壮大成大家族,治家必须严,为此他专门花了几天时间把家里几个家仆修理了一顿,所以他们这会儿都乖巧谨慎的很,再没人敢看轻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家主了。

身契上打了黑叉就意味着这个仆从不称职,遭到主家厌恶,以后再找人家做活就很不好找了,少有人会这般决绝。

就这一招,白黎在家里立了威,所有家仆都知道这总是笑嘻嘻的阳光小少年其实是个不好惹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六儿在朱培知那里学得不错,每隔半个月都会回来一日,根白黎讲讲学到的东西,朱培知对小六儿还不错,教书认字都很认真,小六儿学了不少东西,就是这人死板了点,不太好伺候,不过小六儿喜欢跟着他学,有些小委屈也能包容,两人倒是挺合拍。

朱培知还给小六儿取了个大名,叫裴晨,说是和白黎的黎,白晴的晴都很相配,白黎不想让小六儿当陪衬,朱培知便又给他改了个名字叫裴选,小六儿也挺喜欢。

一家人在桌子前品尝着白黎亲手做的几道菜,聊聊小六儿的学业,又说了几句铺子里的事情,其乐融融,还没吃完呢,就见白顺跑过来,小声告诉白黎程九的船到了。

白黎心中喜悦,嘴上却说:那混蛋玩意儿定是要来蹭饭的,不理他!

而后装模作样继续吃喝,只瞧得白晴又急又羞,都快坐不住了才噗嗤笑出声,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白顺去了码头。

白晴一跺脚,羞恼地去厨房加了两道菜,都是荤菜。

程九的船叫长风号,是一艘不小的货船,每年河里海里跑,能挣不少钱。

白黎等了不多久,就见程九大踏步从船上跳了下来,身后跟着两个人扛着个大大的箱子,程四叔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地让他稳重些。

白黎招手吆喝了一嗓子,程九立刻就发现了他,大笑着跑了过去,结结实实拍了白黎几下背,差点没把白黎拍吐血。

这货黑了,壮了,力气更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跟程四叔打了招呼,又埋汰程九到:几个月不见,更像野兽了。

程九大笑:几个月不见,瞧你这身衣服,真不错,发财了?

白黎哼笑一声:等会儿带你看看我的大宅子,你可别吓跪下!

两个人久别重逢,都很开心,程九给白黎带了不少东西,都在大箱子里,白黎在码头雇了两个脚夫给抬到家里去。

初到白家,程九和程四叔都深深震撼了,他们望着这高门大院,久久不敢相信这是白黎的宅子。

白黎得意洋洋,说:九哥,你这小半年挣了多少?

程九差点没把他拍门上。

家中有外男,白晴便不好见人,即便那人与她相识相恋。桌子被重新收拾了一番,上面摆着满满几盘肉菜,白黎一看就牙疼,程九见他这副模样,知道这人本性难移,于是吃的更欢了。

好酒好肉算是为程九和程四叔接风洗尘,两杯小酒下肚,程四叔感慨道:年初你说要搬到府城来住,我还觉得不太现实,如今看来,你小子是真有能耐。

白黎:看着风光罢了,这几个月可没把我累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我在船上倒是舒服得很。

白黎:你挣得也少。

程九:......

程四叔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贫了一会儿嘴,白黎回到正题,说:跟我说说你们所见,各处的皂卖的如何?

程九想了想说:卖得特别好,我们一路遇到好几艘运皂的货船,没把我们老大急疯,早就迫不及待要来做这买卖。

白黎点点头:意料之中,我那些皂卖得怎么样?

程九拍了一下大腿:卖疯了我跟你说,如你所料,我们去京城那会儿,正是洗衣皂洁肤皂在京城卖的最火的时候,供不应求,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断货期,我们把你那皂一亮出来,那些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要不是我记得你说过每家只限两块,早在第一家就都被包圆了去。

白黎轻笑:那便好,你可给叶府送了去?

送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叶大人了?

没,他家管家接的。

白黎略有失落,哦了一声,朝程九伸出手。

程九:干嘛?

钱呢?

......

第十七章

钱呢,钱呢......

当然是

花光了。程九边擦手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瞪眼:那么多银子!

程九笑道:你先看看我给你买的花木,我跟你说,为了给你垫钱,我借遍了船上的哥们,你那些皂卖的钱刚刚够还钱的,还真不多。

白黎咬牙切齿:给我看看你买了什么,要是敢糊弄我,我掐死你!

程九乐呵呵地走到那口大箱子前面,说:你看好了哈,都是好东西。

白黎:你认得个锤子的好东西。

说归说,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大箱子,心中还有些小紧张。

箱子里有三层,第一层用油纸包的结结实实,里面是些轻薄的衣服料子,还有些珠花之类的,一看就是给白晴的,白黎喊来白晴身边的张婶让她带走。

第二层是一些小的草本植物,每一株都用油纸包了,根部还裹了土球,虽然经过长途跋涉,叶子有些蔫不拉几,但是根还是活着的。

白顺很有眼力劲,搬了小椅子过来,白黎就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端详这些宝贝。

这是两个根,长得跟洋葱似的,那贩子说是花,你看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捧起那两个球根细细看了,说:这是风信子的球根。

还真是花?

嗯。

那这个呢,我说是蒜,那人说不是。

这是水仙,蒜你个头。

......

一路翻下来,草本的花不容易储存,除了些球根,还有一小包一小包的种子,程九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程四叔也不是个懂行的,白黎打算全部种下去看看能长出什么来。

大头是第三层,那里全是木本的花木,白黎一看眼睛就亮了。

程九给他买了十株茶花,虽然当下不是花期,看不出品种,但是苗子都很壮,根部保存的也很好。

还有樱花、栀子、蔷薇、玉兰、茉莉等等,全是开花极美的苗子,程九也是个舍得的,全都买了十株以上,选的是壮实的大苗子,确实需要不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把一株株苗子小心翼翼摆出来,在客厅立了一大片,他心里欢喜的很,笑得合不拢嘴。

瞧你美得,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些草啊树啊的吗!程九收拾箱子,笑道。

白黎:跟你个粗人说不着,你等等

他喊得急切,吓了程九一跳,当下如木头人般弯腰杵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白黎站起身来,蹲在箱子旁边,从那些废纸中小心翼翼扒拉出一小团半死不活的东西来。

他呼吸急促,双手微微颤抖,捧着那一小棵植物愣怔半晌。

程九凑过去,好奇地问:这什么?

白黎轻声问:你买这个花多少钱?

程九挠挠头:我没买这个,大概是夹在什么树里面带进来的?怎么?

白黎古怪地看他一眼,说:你倒是运气好,你记住了,以后看到这东西,都给我买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这什么宝贝,看上去不太行了。

白黎白了他一眼,而后温柔地注视那植物,说:这是蝴蝶兰。

蝴蝶兰?

没错,没想到竟然能见到这东西。白黎心中喜悦,程九带的那些花木虽然都很好,但是却并不稀奇,而这蝴蝶兰在原世界虽然很多,但也算不上便宜,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罕见的奇葩。

蝴蝶兰不娇贵,但是生长期很长,要等它开花,需要付出三四年的时间等他成长,所以在他开花之前极少有人能发现它的价值。

白黎检查了一下这棵蝴蝶兰,叶子皱皱巴巴,根部也有腐烂,但好在还有些健康的根,他让白顺拿了剪刀,小心翼翼地把烂根、死根剪掉,然后把整株花清理干净,对程九说:九哥,你喷一口酒。

程九不明所以,含了一口白酒喷了出去,白黎把蝴蝶兰的根在酒雾里转了几圈,赞到:好壶!

程九:我打死你!

白黎才不理他,让白顺找了个小花瓶,倒上清水,然后把蝴蝶兰悬空架在花瓶口,根并不浸没到水中,悬空在水面上方静静享受水蒸气。

白黎拿了小喷壶细细喷了一层水雾,这才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这还能活吗?

白黎:我尽量吧。

程九围着那棵蝴蝶兰左看看右看看,说:这家伙开花了是什么样子,你这么宝贝,等开花了可要喊我来看。

白黎:这么珍贵的花是给你看的吗!

程九:去你的,不看就不看,你姐在哪儿呢?我看看你姐成不?

白黎木着脸去摆弄他的花草:这不合规矩。

程九急到: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吃了我那么多枣......

白黎:我是白家家主,我说不能就不能!

两个人闹腾了一会儿,时间已到下午时分,酒足饭饱之后最容易犯困,程九和程四叔又在船上奔波几个月,很是疲累,白黎便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院子休息,自己喊了白顺去折腾那些花木。

三里亭的院子白黎雇人修了,院墙重整了,里面的地面也全部翻了一遍,搭起了几间简单宽阔的大棚子,门窗开的极大,几乎快要是落地窗那种,里面光线甚好,勉强可以做养花的温室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有几间住人的房子,白黎让人修得坚固宽敞,雇了一家人在那边看园子,也种些蔬菜瓜果,这会儿已经有翠绿欲滴的菜叶子了。

那家人姓孙,家里的男人种果树种的好,也很勤快,白黎带着白顺到了院子喊了一声,那老孙就跑了出来。

东家。老孙恭敬叫到。

白黎说:老孙,我这边来了一些娇贵的花卉,这院子空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他们准备的,你来,我教你如何养护。

每种花卉养植技术都不一样,茶花要先醒两天再入坑,月季则需要赶紧浇水,茉莉开过花的老枝要剪掉,不然便不会开花......

白黎细心地处理好每一株花卉,又把那些种子分了区做了标记,均匀地播种到温室里。

做完这些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白黎也累的腰酸背痛。

他让老孙次日去订做一些小牌子,要精致些,写上各类花卉的名字,院子里那些温室里,每一种花一间屋子,挂上牌子,井然有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黎又去了作坊走了一圈,留白空间如今又有新变动,扩招了二十来个工人,除了核心技术掌握在白勤白德几人手中,其余的都交给那些工人来做。

白黎买下了这间铺子,又租了不远处的一间大屋,铺子后院修了仓库,有专人管理。平日的生产作业则都在新买的大屋里进行。

如此店铺和作坊分开,平日里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白勤和白德两人都热爱这一行,又有互相竞争意识,做出来的皂已经相当成熟,也断然不允许自己的生产线上出现差错,输给了对方。

大屋那边依然分成了东西两派,每一派都有自己的主管、设计师、工人、切皂和包装师,文秀才去了白勤那边,白德这边又雇了新的设计师,这对白黎而言是好事,他也乐于在其中平衡,让两边都发挥出十二分的热度。

铺子里又雇了六个伙计,赵掌柜做熟了,把这些人训练的很好,物资采办交给了白勉,白省则从铺子里调了出来。

这家伙当了几个月的伙计,白黎日日都要见他,让他汇报当日遇到的客人的各种情况,从衣着打扮到产品偏好,再到家长里短祖宗十八代,这家伙做久了,滑溜的本性逐渐显露出来,极会察言观色,白黎决定要让他去做另外的事情。

皂目前是低成本高收入的暴利行业,即便是白黎选了最好的油,包装和工艺都极尽精致,成本和收入也相差甚远,他在短时间内聚集起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眼下留白生活的订单和销量都趋于稳定,白黎的收入也小幅度起起落落,再没有新产品的情况下,富裕却不能算是暴富。

是该趁着这会儿时间比较充足做点别的事情了。

他这么想着回了家,走到白晴的院子前,便听见里面欢声笑语,当下便炸了锅,推门一进,果然见着他姐和程九那小子坐在院子里谈笑风生,面前还摆着一盘炒青豌豆,两杯茶水。

白黎顿感头疼,自己只一下午不在,家里就遭了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晴见到白黎,明显有些紧张,红着脸叫了一声就跑进屋了,程九跟贼似的站在那里挠头,心里亏得很。

白黎:......

所以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对吗?

他嗷一嗓子就扑了过去,揪着程九打,气得直嚷嚷:你个色狼!色狼!趁我不在勾引我姐姐,我打死你!

程九笑着跟他疯,等到程四叔过来劝架,两个人都披头散发,甚至有些鼻青脸肿。

白晴感觉没脸见人了,晚饭都是张婶做的。

白黎仇视着程九吃了一顿晚饭,天黑下来又打了一架,这天已经开始热了,两个人都打了一身臭汗。

程九身材高大,身手也明显更好一些,但也不至于这么好,白黎喘着粗气问:你这都跟谁学的,还有招有势的。

程九笑道:船上有不少会拳脚的,我跟着学了些,怎么样,被揍的滋味如何?

白黎凶了他一眼,喊道:白顺!

白顺心惊胆战地在旁边看自家东家打架,这会儿被点了名,赶紧颠颠跑过来:小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咬牙切齿:明日去给我找几个有功夫的护院来!

好嘞!

程九坐在地上指着他笑:你至于吗,我和你姐已有婚约,她嫁给我是早晚的事!

白黎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说:你那是入赘知道吗,另外,你要搞清楚,你们还没有婚约呢,我这个家主不签字按手印,没有那红纸一张,就没有婚约,少在这自作多情!

说完就走,程九傻眼了,这小子说的是啊,虽然他和白晴心心相印,但是婚约一事确实只能由两方家长来定,白黎这小子还真是没有给他签婚书,过年那会也只是揍了他好几天而已......

所以......

这小子得罪不起啊!

第十八章

程九和程四叔只住了一晚就要回湖阳县,那才是他们的家,于是他们一早便出发离开了。

白黎去了趟三里亭,一株株细细查看了他的那些花卉才离开,白省就在留白生活等他。

白黎也不找地方坐,就带着白顺和白省满大街溜达,转了一圈,问:咱们澄州府商铺众多,繁华极了,我想在这里在发展一处产业,你们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比我长,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顺和白省面面相觑,片刻之后老实说:小爷,实在想不出来。

白黎:我现在有些话要和你们说,咱们去哪儿坐坐?

白顺:去珍馐酒楼?

白黎:现在不是午饭时间,珍馐酒楼没有开张。

白顺:茶摊?

不私密。

白省思索一下,说:我知道缺什么了。

白顺哦了一声:我也知道了。

白黎笑笑,这俩伙计果真都是机敏的,他又说:与你们说话,有个茶座便是,澄州府不是没有茶馆,有些也有包厢,又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人们非得来我们的茶座呢?

白省:我们有特别的茶水点心?

白黎:是个好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顺:咱们服务特别贴心。

白黎:也对。

白顺:小爷,您是想让白省去开个茶座?

白黎笑道:是,但又不完全一样,我要开的,是一家会所。

白顺:会所?

白黎望天:他们都说咱们的留白生活太小,那我们这次就弄个大的。

说着便走到了一处茶楼,白黎抬脚便进,说:走,请你们两个喝茶。

白顺和白省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来吧。

白黎要了个雅间,点了一壶碧螺春,要了两样茶点,白顺和白省拘谨地坐在他对面,两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但是面对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东家也是不敢造次。

会所是集休息、娱乐、商务、美食于一体的活动场所,白黎观察过,澄州有休息场所、也有马场,还有各地特色美食,但是却没有这样一家能集所有功能于一体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句话说,没有一站式的会所,让你进去一天乐不思蜀,尽情消费。

他向店家要了纸笔,简单地画了一张图。

城北郊区有大片空地,略有小坡,地势还算平坦,我打算包下来,建一家会所。

他边说边画:会所的宗旨在于让人进去了就别出来,流连忘返懂不?

懂。

所以,吃喝玩乐休息会商这些都要考虑到,甚至如果占地面积太大,可以考虑内部交通问题。

......

他说了一大通,白顺和白省听得津津有味,等到他说完,白顺说:小爷,您这是造了一座小城啊!

白黎心下一动,说:这么说也差不多,我们就叫不夜城如何?

不夜城?好极了。

澄州交通便利,水运陆运四通八达,这里做成一个景点也未尝不可,不过饼不要画太大,还是要按部就班地来。白黎收起那张纸,心中对两个家仆的反应很满意,这两人不光勤快而且脑子好用,这样的员工极其难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省坐着了身子问:小爷,需要我做什么?

白黎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要你在未来一年的时间里把全部的精力和心思全部花在会所上,明年这个时候,会所就要开始营业。

白省身躯一震,一年造一座小城何尝容易,人力物力资金,一样都不能少。

白黎说:我知道这很难,咱们现在的技术有限,这样,我先负责把地拿下来,你先去找人设计,问问文秀才有没有途径,设计方案先拿给我看,之后里面具体的,我们可以招商来做。

白省有很多疑问,不过他迟疑了一下,没有问出口,他决定先从方案做起,靠自己的智慧让东家看到他的价值。

白黎把他的挣扎看在眼里,心中甚慰,吃完茶点,他带着白顺去了朱必那里。

不料正赶上朱必出门,他看上去神情凝重,愁眉不展,白黎连忙过去问:大人,可有什么烦心事。

朱必叹气道:你这几天出过城吗?

白黎:没有。

朱必招招手:走吧,跟我出城看看去。

白黎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城,白黎震惊地看见了满地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着的不多,多是躺着的、坐着的,他们神情凄惨,衣衫褴褛,以至于白黎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身份,惊讶地看着朱必,小声说:难民?

朱必点点头:西边来的,今年春季雨水太少,地里颗粒无收,他们过不下去才过来的,一路上死了不少人。

白黎心中生出一股悲切,轻声说:我的爹娘就是在逃难中没的。

朱必一顿,轻拍着白黎的手臂:你父母见到你如今的样子,定是欣慰的很。

白黎笑笑:谢大人。

朱必叹到:这庞大的难民群,我们澄州虽然富裕,却也是接受不了的,他们之中多带着疫病,一旦进了城,就是巨大的灾难。

白黎:那该如何是好?

朱必:你看那边,好多大户设了粥棚施粥,但总不能一直这般下去,咱们这儿这两年收成也不好,亏得有河运支撑,哦,还有你的制皂方子,这产业发展起来也带着许多人家富了起来,这样才能避免冻饿而死,但是粮食还是越来越少,靠着运河来的粮食价格也高,长此以往,也很是问题。

白黎看过去,确实有很多大户在施粥,看见了朱必不少人都凑过来打招呼。

白黎认得这其中许多人,都是城里的大老板们,这会有些亲自在这看着施粥。

朱必带着这些老板回了城,就在城门不远处站着聊了会儿天,问:这些难民越来越多,光靠官府来控制是不够的,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老板也没有很好的主意,有两个说收了几个在家干活,但是也收不了太多。

白黎心中灵光一闪,等到朱必和老板们谈完了相关事宜,屁颠颠地跟着回了府衙,朱必看他:你这皮猴儿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白黎笑嘻嘻道:也没什么,就最近想干点工程,没有您的首肯,我没敢在别人面前说起。

朱必笑笑,把他叫到家里,朱培知带着小六儿正好往外走,说是要去城外看看能做什么,朱必便让他去了。

花厅中,白黎把自己建会所的计划说了一遍,他说:要是这想法能实现,我便要立刻着手开工了,到时候需要大量的人手干活,这些难民既然不能进城,或可到那边去找些活干。

朱必思索片刻说:北郊那片地倒是没什么,在城外,本就是一片荒地,只是这些人到你那去干活,吃住都要你来管,你虽挣了些小钱,也不能如此花费吧?

白黎:确实会比较难,不过眼下季节正可以开荒,澄州今年气候尚可,多多少少能种些菜蔬,另外我需要拉些投资,帮我分担一些。

继续说。

会所的功能十分强大,我不可能一人全部做到,我想将这些业务包出去,比如住宿业务,假设让多利客栈陈老板承包下来,那么他就要付出一些银钱,我来统一规划,把住宿区建好,之后的维护他可以自己干,但是要遵从我这边的统一规定,将来会所营业收入是他的,他只需要付一定的年金便可。

也好,这般便把许多大户手头的银钱汇集起来,省吃俭用足够支撑到秋季,不,秋季还不行,看今年的气候,收成也只能是普普通通,不能算是丰收年,虽能一定程度缓解,但是你还是要做好撑到明年夏季的准备。

白黎笑到:只要您同意就行,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开始营业了,到时候不会少了银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心中微微踏实了一点,说:你这小东西鬼主意多,没有你不敢想不敢做的,只是此事很是复杂,牵连甚多,工程也大,还有那些良莠不齐的工人,都需要你费心,万万不可冒进,这样,你回去拿出一份详细的计划、图纸,再来与我商讨,如何?

白黎点点头,托着下巴问:大人,我是个商人,我买地、开店、挣钱,赔了挣了都是自己的,按理说应当自己担着,您这个知府大人操的什么心呐?

朱必瞪他:我是父母官,当然希望我治下的百姓过得好,你也是我的百姓,我管管怎么了!

白黎笑嘻嘻:怎不见你管管其他商户呢,东来商行,咱们澄州最大的出口商,富可敌国,您为他操过心吗?

......

周家金银楼,那多财大气粗啊,听说周老板要再开两间分店,您可问他要过图纸?

......

还有......

闭嘴吧你!皮猴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您是看我年纪小无依靠,想帮我一把,您这份好心,小子懂得,也感激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只觉心里暖,鼻子酸,哼了一声,说:臭小子,尽会耍宝卖乖。

白黎认真地说:我爹娘走得早,我又得过一场大病,不太记得他们的事情,也不太记得被爹娘疼爱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拖家带口负重前行,本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遇到您,我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原也是可以笑笑闹闹,可以撒个娇,有了麻烦可以找人说找人商量,甚至有人给兜着底,所以啊,真的是很谢谢您了。

朱必热泪盈眶,白黎又补了一句:您是父母官,于我而言,当真如父亲一般。

朱必便忍不住抹了眼角:你个皮猴子今日这是怎的了,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我才不闯祸呢,我多稳重呢!白黎笑道:我这便回去写方案去。

朱必笑着摇头,喊住他递过去一个小包:家里新做的枣糕,你拿去尝尝。

白黎欢喜到:谢了,这个我也会做,下次也做给您二老尝尝!

第十九章

过了几日程九来辞行,白黎惊诧地问:怎如此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四叔笑道:还不是你那皂闹得,东家急着做这皂类的生意,早早地就把我们都叫回来了。

程九:都怪你,我都没和晴儿好好谈谈心。

白黎:滚。

他又问:此次可还往京城走?

程四叔:是,京城人多富裕,那边皂类卖得更好,东家打算先往京城走一趟,再南下。

白黎点点头:四叔,什么时候能不能约你们东家与我见上一面?

何事?

这冷切皂的生意,我想只让你们来做。

程四叔和程九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程九道:这么大一笔生意,只和我们做?

白黎翻了个白眼:首先我们留白生活产量不算高,没有那么多货,其次我要不这样做,你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娶我姐!

程九喜到:要攒多少钱才能娶你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指指自己的房子:我姐以后的住处总不能比这个差。

程九:......

那得猴年马月?

白黎眨眨眼:九哥,加油。

程九叹气望天,道:我懂了。

程四叔回去转达了白黎的意思,他们的东家当晚就和白黎碰了头,那东家姓冷,一听说能独吞冷切皂的生意,兴奋地不得了。

他和白黎谈到深夜,敲定了各种细节,也商议好了分成之类的事情,临走前诚心诚意建议到:白小东家,你这冷切皂还是要多做一些为好,你不知道,京城那些权贵们都喜欢得很,用这东西洗脸洗澡洗头发,就这巴掌大一小块皂,几日就没了,需求大得很呐!

白黎泪奔:京城的人都这么有钱吗,就算是上辈子,也少有人用冷切皂洗全身的吧!

在码头送走了程九几人,白黎便开始忙碌会所的事情。

会所的事情既牵扯到各方势力投资,又牵扯到灾民的安置,不是小事,马虎不得,白黎提出的只是个雏形,其中还有许多细节要细细商榷,等到方案完备成熟,朱必觉得可以实施,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会所的生意大致分了七个部分,餐饮、住宿、洗浴、工程、交通以及娱乐,具体还细分了许多小项,采用招投标的方式进行,能者上,白黎本还有些担心面对一些大势力做不到公平公正,不过朱必表示,既然这件事情牵扯了流民安置,官府就多少会表态,若真是有麻烦,朱必不会坐视不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热泪盈眶,表示这大腿可真香,被朱必好一顿嫌弃。

这世道官府的威信很大,没有任何一个商人愿意和官府做对,所以各大商户都很配合,又因着商人多愿图个好名声,所以牵扯到流民安置这样的慈善事业,他们也都很愿意出一份力,这也是为什么流民一来,他们便在城门口施粥。

不过到底是个大工程,白黎忙前忙后,奔波于各方势力之间,等到资金到位,人员配齐,准备动工之时,已经是七月底。

此时澄州府的流民承载力已经达到饱和,多一个都受不了了,白黎赶紧把这些人都给带到了北郊荒地,暂且搭了简单的棚子让他们落脚,每日都要架起几口大锅,熬煮一些常用的药,预防风寒、痢疾等等,流民们早起上工之前都要领上一碗灌下去。

流民们原以为死路一条,没想到竟然能找到工作,挣得一口饱饭,都十分感动,白顺一挥手就跟着走了一大片。

白黎定了规矩,每家四口至少要有一个人参加劳动,每天分得的食物按照劳动人口算,也就是说,参加劳动的人越多,这一家人能得到的食物就越多。

劳动不限于工程活,女人和孩子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除草,做饭以及一些稍微轻松些的杂活,每一个参与劳动的人都有专门的人登记造册,领取一个小名牌,分成数十个小队,每日工作后带着名牌可以到后勤人员那里领取属于自己的一份食物,不同工种食物量不同,在最前线搬砖的工人食物最多,每日可得一块腊肉。

平日里吃的食物不算好,这些流民有数百人之多,任谁也不可能好吃好喝供着他们干一年的活。吃的是杂粮面的饼子,稀粥和大炖菜,能吃个大半饱,维持生命和工作所需,再多就没有了,只能靠晚上回去吃自己那一份奖励性食物填补,即便如此,对于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流民而言也是求之不得的。

最开始三个月只管吃喝,三个月后就要进行一批筛选,工作偷懒混吃混喝以及品行不端寻衅滋事的都要筛掉,并且赶出澄州地界。

三个月后依然被留下的人则可以领取一匹布,一些棉花来制作过冬的衣服,每个月能领上十文到二十文的工钱,以后每个月都会进行一次筛选,只留下最好的工人,白黎估计了一下,到时候那些人也应该有了勉强自理的能力,再给上一点盘缠,即便被筛选掉了,也不至于冻饿死在街头。

最终白黎只打算留下一百来人长期留在会所工作,这已是不少的数目,别忘了,这一百来人是要拖家带口的,到时候如何安置也是个问题,若是他们的家人也进入会所工作,那么会所的工作人员一下子就会达到饱和,这已是白黎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程浩浩荡荡开展了,白黎累死累活几个月,终于在一切平稳运行之际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只是风寒,但来的突然,加上过度疲累,白黎高烧三日才退,他上辈子病怕了,这一病便小心翼翼把自己娇养了半个月才出门。

出关第一天,白黎就被一群狐朋狗友喊去吃饭,说是要给他庆贺一下。

这群朋友是白黎在生意场上交到的,特别是会所一事,把白黎和投资的几大商家紧紧联系到一起,成了一个命运共同体,他们私下交往愈加密切。

白黎年纪轻,这些大商户心中有所触动,多是让家中的后辈参与到会所之中,做个历练,所以这天一起吃饭的五个人都是十七八到二十来岁的青年,他们在一起无所顾忌,总是谈笑风生,也总能宾主尽欢。

请客的叫孙奉,是个近两百斤的大胖子,家里有多处产业,涉及各行各业,他是家中长子,家族继承人,这次会所招标的事情他便参与了,并且中了标,拿下的是娱乐项目之歌舞部分。

除了家族产业,孙奉自己手底下有三家歌舞艺馆,他一心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次竞标就选了自己的产业,请客也选在了经营最好的珠玉楼,找了最大的包间,头牌歌舞相伴。

孙奉一边给白黎倒茶一边说:我这胖子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听曲赏舞,我这儿的秋燕可是出了名的歌舞大家,你看看这歌舞如何,能否配得上你那会所?

秋燕眼含秋波,唇若红樱,娇娇滴滴地唱了一曲满庭芳,跳了一支柔若无骨的舞之后乖巧退到一边,静静听贵客们说话。

白黎说:这歌舞极好,乐曲也好,老孙,你可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奉大笑:那是那是!

同席的青年都赞叹不已,一个叫窦乙哥的青年说:孙胖子,秋燕姑娘这般出色,你可打算让她去春娇会上赛上一赛?

孙奉:不瞒你们说,已经报了名了!

众人拍手叫好,白黎不明所以,问到:春娇会是什么?

孙奉:你还小,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春娇会是咱们这一片有名的歌舞大会,邻近的四个州府各大歌舞行都会派出自己最得意的姑娘参加比赛,若是能在春娇会上一舞成名,那就是四府花魁,了不得的。

白黎恍然大悟:原来是选秀大会!

孙奉:也对,便是如此。

白黎又说:秋燕姑娘身姿曼妙歌喉动人,孙兄你此次大会可是势在必得了。

孙奉笑了一声,摇头说:这春娇会我年年去,但是还没有拿到过一次头名,可惜啊。

白黎:竟还有更好的歌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奉笑道:你小子未经人事,哪懂这些,邓州的婵月,孟州的清羽,都是出了名的美人,更擅长歌舞,就算是咱们澄州欢颜阁的乐盈姑娘,也是秋燕的强敌。

白黎:原来如此。

一旁的秋燕柔柔下拜,道:都是秋燕不争气。

孙奉摆手:与你何干。

席中有秋燕的粉丝,立刻说:在我们心中秋燕姑娘就是最好的,那些个......哼!

白黎不明所以,一个叫苏传的青年解释道:小白你是不知道,那些个姑娘多是以色侍权贵,到了比赛之时那些权贵必然捧着她们,咱们不占优势。

孙奉也说:没错,我瞧不起他们那般做法,姑娘家,娇娇滴滴柔柔弱弱,就该捧着,好生养着才能唱出动人的歌曲,才能跳出纯净的舞蹈,那些个身心都不干净的,只能是玷污了歌舞!

白黎哟了一声:老孙你竟如此懂得怜香惜玉!

孙奉笑道:咱们有钱,但咱们不是坏男人!

大家都笑,窦乙哥叹到:可以春娇会有规定,每个姑娘只能上三届,秋燕姑娘已经去了两回,今年是最后一回,若是不拿个成绩实在是太遗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燕也失落地垂着头不说话。

白黎到:既然如此,今日大家也都在这,不如我们一起帮着想想办法如何?

孙奉拍手叫好:对对,你们都说说,我这成天闭门造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花来,听听你们的想法也好,秋燕,把你的参赛曲舞上一遍。

秋燕欢欢喜喜舞了一曲,众人皆拍手叫好,白黎也感到十分惊艳,秋燕的舞姿堪称绝美,当真如仙子下凡,美极了。

他情不自禁地说:真是太美了,就这舞姿拔得头筹绝对没问题啊!

孙奉笑着摇头:不容易,其他家的也都不错,前几日我混进邓州雕翠院看了婵月的舞,当真是令人眼花缭乱,风情万种,秋燕这曲极好,但是少了些风情。

席中一个叫尚惠的说:秋燕姑娘清纯可爱,哪里比得上那些个姑娘会勾人。

孙奉道:说的是,我们开歌舞坊的,又不是开青楼的,搞那些腌臜事情做什么!

白黎想了想,说:其实风情也不一定非要狐媚勾人,春娇会定在什么时候?

孙奉:九月十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那时天气如何?

孙奉:今年春娇会在郦州举办,郦州还要靠南一些,九月正是热辣的秋老虎时节。

白黎一拍手:对嘛,热,辣,老孙,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

孙奉饶有兴趣地坐直了身子:你说。

白黎:如果我没猜错,各家准备的春娇会舞曲都是类似的风格,如此便不好分高下,我想着我们搞点不一样的舞定能吸引眼球,不管拿不拿得到第一,都能让人印象深刻。

孙奉:什么舞?

白黎笑到:桑巴如何?

第二十章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知道桑巴是什么舞,白黎跳起来,说:我给大家展示一下。

他对乐师喊了一句:麻烦帮我伴奏,用鼓就可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鼓声起,白黎瞬间进入状态,脚下步伐灵活如蛇,胯部性感扭动,一股激昂、欢快、喜悦的情绪随着他的舞蹈溢满整个房间,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秋燕更是捂着小嘴站在一旁,心中波澜起伏,直到白黎一曲舞罢依旧久久激荡不能平复。

白黎酣畅淋漓舞完一小段,喜滋滋地问:怎么样,辣不辣?

众人齐齐咽了口口水,孙奉:辣,辣眼睛!

白黎:去你的,我好心好意为你出主意,你就这么对我!

窦乙哥:小白你也太......

尚惠:骚气冲天。

窦乙哥:对!

白黎笑骂道:都给我滚蛋!老孙,你就说这个舞,热不热情?诱不诱惑?

孙奉笑道:还是让秋燕给我跳上一段吧,你跳的实在是.......他咳了一声,说:他们说的对。

白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这么说,孙奉是歌舞场上的老手,一看就知道这舞蹈的奇妙之处,当即让秋燕跟着白黎学了一小段,秋燕是专业舞蹈家,片刻就学会了,给众人扭了一小段,众人的脸色立刻不一样了!

这就是热辣,真的是热辣!

太勾人了!

再来一段!

白黎:......我有一句不太文明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当场说哦!

孙奉站起身来,兴奋地搂住白黎的肩膀,说:白老弟,我觉得行,你这舞太棒了,秋燕本就在身法灵活柔软出众,这舞极其适合她,你快教教她!

白黎:我不,辣眼睛!

那你关上门单独教嘛!

众人大笑,窦乙哥肚子都疼了还要坚持嚎了一句:秋燕姑娘的眼睛也是眼睛啊!

众人又笑,白黎哇哇叫着扑过去,把每个人都修理了一顿,众人闹在一处,正是少年风华,意气风发,犹如热辣的夏天一般充满了激情和热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回家已经很晚,白晴给他做了一碗清淡的阳春面,看着狼吞虎咽的弟弟,白晴笑着说:你去哪儿混了,不是说去吃饭了吗,怎么还这般饿?

白黎:他们坑我,让我跳了一下午舞。

白晴奇到:你,跳舞?

白黎:是啊,要我教珠玉楼的头牌秋燕姑娘跳舞,要我助她在春娇会上火一把。

白晴:你莫要与那些人整日厮混,春娇会,听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事。

白黎不以为然:只是跳舞而已,对了姐,今天吃饭的都是会所的投资方,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也参与到会所中来?

白晴:我能做什么?

白黎吃光了一碗面,又要了一大碗,边吃边说:你也知道,会所很多项目都是承包出去的,饮食方面交给了窦乙哥,他们家的饕餮酒楼菜做的极好,不过会所饮食可不只是这些,我留了一部分,想问问姐姐感不感兴趣,只是一直没倒出时间来。

白晴有些紧张,说:我会做的东西不多,你总不会是要卖豆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黎笑到:不卖豆腐,卖些甜食和滋补品,都是小零嘴,我可以教给姐姐做,若是你愿意,我便给你开家铺子。

白晴道:开铺子?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哪有开铺子的?

白黎筷子一顿,斟酌了一下,说:姐,若是我以后不在澄州,去了京都,你要与我一起吗?

白晴:你要去京都,为何,澄州不好吗?

白黎:澄州很好,可京都有我挂念的人。

京都?是谁?

姐姐莫管这些了,我索性与你说了吧!白黎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说:我打算明年或者后年便去京都,我愿意带着你,不过九哥未必愿意。他老家在澄州,必定会留在这里照顾父母,不太会举家搬迁到陌生城市,到时候你若嫁给他,就要留在澄州,若我不在,你要如何立足呢?

见白黎说起了自己的婚事,白晴小心翼翼问:我......你好像不太愿意我嫁他?

白黎:没有不愿意,九哥人品好,对你也是真心喜欢,你嫁给他我放心。

白晴:可你总是不愿我与他时常相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笑道:姐姐想没想过为什么呢?

白晴不懂。

白黎站起身来:姐,你看看我们家,不说是雕栏玉砌,钟鸣鼎食,也是宽阔大院,生活富足,那程九有什么呢,他只是一个船员,漂泊无定所,到现在还住在他父母的小房子里,你现在嫁他,要么他做倒插门的女婿,要么你就要随他去住那小房子。

白晴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其实我不在意......

话音未落就被白黎严厉打断:可是我在意,我也希望姐姐你在意,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

白晴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白黎拉着她的手,认真严肃地说:他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有给自己妻子富足生活的能力,而不是哄得妻子心甘情愿为他受苦,这是男人的责任,也是娶你的必备条件。

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是我白家的人,我决不允许你下嫁,也绝不允许你倒贴受委屈,想吃上二两肉都要问公婆的意见,这在我白家门都没有。所以我要求程九至少要有保障你不低于目前生活水平生活的能力,也想着给你自己撑起一份底气。

他叹口气说:我为你找的底气来自于自身,也就是我说的这一份生意,人无论男女都要凭自身自立于世,人格,经济都应是独立的,姐姐就算嫁了他,也该有离了谁都能过得好的能力,无论程九有多爱你,你都无需依附于他。

白晴愣怔半天,许久之后落下一滴泪,柔柔地说:我知道了,是弟弟疼我为我好,原是我太不懂事,读不懂弟弟的良苦用心。你一个十六岁少年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而我一直白吃白喝无忧无虑,是太不该了,我懂了,我是你的姐姐,自是不能落后,你说的那点心生意是什么,与我说说吧,我也会用尽全力把它做好。

白黎笑到:好姐姐,明日我做几样吃食给你尝尝你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夜白晴睡意全无,她翻来覆去一整夜,直到天明时分才无比清楚的认识到她的生活已经注定完全不同于以前了,不仅仅是房子、吃的、用的、家仆,更是在社会地位和层次上上了一个台阶,这就要求她这个人也要跟进,往前走提升自己,她知道白黎已经着手寻找合适的先生来家里教书,却始终不知道为什么白黎总是说要她一起跟着学,如今才恍然大悟。

张婶按时进屋给白晴梳头打扮,白晴静默一会儿,突然问:张婶,你说女人不靠男人,自己挣钱自己花是什么感觉?

张婶手下一顿,温和地笑到:老婆子我现在就是这样,感觉好得很呢。

白晴笑笑,便不再说话。

出了卧房,白黎已在等她吃饭,桌子上摆了几盘白晴从未见过的糕点,芬芳扑鼻,白晴道:这是什么?

白黎一一介绍:牛角面包,戚风蛋糕,这个是小布丁,那个是甜甜圈。

白晴:这些日子你给我买了不少糕饼,却从未见过这几样。

白黎:那是,这也是我准备交给你做的一些,这都是最简单的,其中还有很多花样我们再慢慢琢磨,会所那边明年才能开业,咱们先研究出几十种点心,开一家小铺子,等到会所开业,你这边低价大批量往会所供货,便能得到每年应得的利息。

白晴说:可是会所不是要有投资才能分利吗?

白黎笑道:我已给姐姐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晴心底暖意融融,知道这是弟弟给自己的保障,将来即便是铺子开不下去,凭着会所的利润也能过得很好。

她给白黎添了一碗甜粥,说:你说你要去京都,可是认真的?

白黎点点头:是。

你说那边有你牵挂的人,是什么人?

白黎想了想说:喜欢的人。

白晴惊喜到: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是哪家姑娘,何时见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黎噎了一下,赶紧喝了口粥,心说那可不是什么姑娘,但这事儿不能明说,白晴必然很难接受,而且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叶庭澜,也不见得能接受,指不定还会怒斥他一顿不合理法伤风败俗什么的,要么把自己打一顿永生不想见,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于是他含糊到:偶然见到,就是很喜欢,但是人家并不喜欢我呢。

那你还为她去京都那么远的地方?

嗯,就算追不到,能靠近他一点也是好的。白黎放下碗,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确实是一厢情愿,这个世界如此保守,对龙阳之好到底如何看待还不得而知,若是鄙夷,若是排斥,若是瞧不起......

那还不如不说。

白黎说的是真心话,他只是想靠近叶庭澜一些而已,他来这个世界之后对美对好的印象几乎全部来源于那个男人,他本能地想趋近自己让感到美好的人。

仅此而已,并不敢奢求更多。

白晴见他突然伤感了起来,轻叹一口气,小声说:无妨,你若喜欢就去试试看,若是不行就回家来,姐姐在这呢。

白黎抬眼看她,倏然一笑:好。

有姐姐的地方就有家。

第二十一章

白晴的铺子还在规划中,这之前她在家认真学习糕点制作技术,白黎请了两个先生,每日上午来家讲半天课,一个教学问,一个教礼仪,两姐弟每日都按时上课,认真做功课,得到了先生们的一致好评。

小六儿在朱培知那边学的极为刻苦,如今家里生活好了,油灯蜡烛随便用,他便给自己多加了一个时辰的学习时间,日夜苦读,不像个书童,更像是个正经学子,白黎时常与他交流学习心得体会,可以感受到朱培知虽然性子刻板古怪,在教小六儿学问上还是一丝不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白生活每日忙忙碌碌,但工人们已经不需要加班了,每个月都会保证两款新品,铺子生意一直不错,赵掌柜和董账房都很负责,白黎一直盯着铺子,运营和账务都没出过问题。

会所的工程也在如火如荼的开展,一切都在平稳运行中,白黎每天上完课就要去铺子里、工地上溜达一圈,之后就窝在三里亭的庄子里不出来。

他的那些花死了六棵,其余的都茁壮地活了下来。

茶花长出了新的嫩叶,不过还没有结出花苞,按照它的生长习性来看,今年是不会结苞了,倒是茉莉特别给力,有两株开了米粒大的白色小花,幽香便飘满了整间屋子。

那些种子都发了芽,程九被人坑得不轻,大多数都是菜种子,只有少数是花卉种子,不过这也很让人欣喜了,白黎的园子里多出了大片的牡丹芍药鸢尾绣球之类的花草。

最最重要的是那株蝴蝶兰,在经历了颠沛流离的旅途之后,在白黎的照顾下终于从半死不活中抬起了头,生出了两片嫩绿的叶子,这让白黎极为开心,蝴蝶兰这花看上去娇气名贵,其实是很粗糙的花,只要精神起来了,随便养养就行。

花卉在白黎的照顾下生长的很好,尽管院子这边现在是只入不出的状态,白黎还是又找了两个养植好手来照顾他的花草,在这方面的投资他一点都不吝啬。

那些奇奇怪怪的种子很多都是菜种子,虽然白花了冤枉钱,倒也长得结实水灵,白黎这一年铺子里家里都没有买过菜,甚至工地那边也省了一笔钱。

这天他又在园子里逛,摘了些水灵灵的樱桃萝卜、鲜嫩的豆角,还有茄子和青菜,凑了满满一大筐,背着送去了朱必府上。

正赶上朱必和朱培知吵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满头黑线,今日不宜出行。

朱必见了白黎就拉他过来让评评理,原来朱培知这些日子常往工地那边跑,又多次到城门外查看灾民的情况,这小子一腔二虎热血在这几个月里厚积薄发,冷不丁地做了一个让朱必跳脚的决定世界那么大,他要去那些受灾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

朱必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里舍得,气鼓鼓地说: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在澄州有为父护着,所以你才能一路顺风顺水,没想到你竟然养成了这般不自知的性子,你以为出了澄州,别人还会给你好脸色看?

朱培知:我的解元可是自己考的,真才实学,怎能说是得了父亲的护佑,男儿志在四方,书生读了那么多治国平天下的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报效国家吗!

朱必急到:你还是个学子,你不是官员!

朱培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我这样有功名在身的人,只要能为国家为百姓做些事情,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朱必气到:这世间可不是你书中那般简单!

......

两人争了半天,白黎听得头都大了,这就是一个想要出去飞的孩子和他不放心的老父亲之间的故事,一个志在高远,一个舐犊情深。

白黎两边都帮不了,直到小六儿也表态要陪在公子左右,白黎立刻就明白了朱必的心情,果断揪着小六儿的耳朵加入混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什么都阻挡不了年轻人外出闯荡的心,更何况这个年轻人他还有钱,有功名。

几日之后,朱培知留下一封信,带着小六儿和两个小厮在深夜悄然离去。

朱必悲伤愁苦了好些天,好在朱培知是个有良心的,每到一处都写信回来报平安,朱必只能无奈撒手,心里自我安慰让那小子出去受点教训也好。

白黎这些日子常去朱必那儿陪他坐坐,每每做了新鲜的糕点也回送去些,相比朱培知的任性,白黎多得是体贴与温情,老头的心里总算好受些。

不过九月下旬白黎就要离开,他和孙奉几个人要去郦州参加春娇会。

孙奉雇了好几辆大车,带着十几个姑娘,还有几个好兄弟一同前行,这里面都是白黎熟识的,窦乙哥、尚惠也在,还有一个叫初子义的,话很少,但人却挺靠谱,是生辉阁的少东家。

郦州距离澄州不算太远,但也绝对不近,众人清早出发,驾着马车飞速前行,才在傍晚日落时分堪堪赶到,窦乙哥家在那边有产业,众人就住在他家。

第二日众人便去春娇会场踩点,看看周边的地形,准备准备舞台等等,这些事情孙奉都让自己的人来做,各家演出节目在正式开始之前都是秘密,不会让其他家知道。

期间遇到了其他几家,各自打了招呼,本着友好比赛共赏艺术的原则,大家都不会交恶,除了邓州金铃阁的人,那个老板与孙奉体型差不多,身边跟着他的得意头牌婵月,这次金铃阁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歌舞,又提前让婵月陪了主办方的贵人,对于这次比赛势在必得,见着孙奉好一顿冷嘲热讽,两方差点干起来。

回去的路上,孙奉愤愤地说:这次春娇会让金鑫商行的周老才抢了主办权,那周老才是个贪财好色的,婵月应是没少陪他,花魁名额怕是已经内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窦乙哥也很气愤,说:那周老才不是个东西,前段时间还与我家起了冲突,这人是个狠戾的,听说手下人稍微不合他心意就要打骂,手里还有好几条人命呢!

竟是这般?白黎惊到,口碑差人品差奸猾的商人不少见,但是在西秦这般狠辣的也是不多见。

窦乙哥说:他家里有九个小妾,你说他能是什么好人!

啧,垃圾!

众人即便愤懑,也只能在嘴上发泄一番,比赛还是要认真准备的,秋燕几个姑娘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们的目标不是花魁,而是在这次比赛上出一把风头,把自家珠玉楼的牌子打出去。

到了第三日,春娇会正式开始,比赛要进行整整一天,出场次序抽签决定,孙奉拿到自己的号码签打开一看,被排在了第十二位,算算时间,怎么也得入夜了。

金铃阁老板伸长脖子瞧见了,哂笑到:孙老弟,你这运气似乎不太好,等到了你们,看客们怕是都要回家睡觉啦!

孙奉白他一眼:呸!

你我呸,你就等着吧,等着看我们家婵月再拿一次花魁!

孙奉再不搭理他,拿着自己的号码签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几个好朋友互相使了个眼色,都露出轻松愉悦的神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次序其实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春娇会黑幕重重,靠前的好名次指定会给那些幕后做了工作的店,因此,从一开始,秋燕她们就是按照夜间场次准备的。

尚惠笑道:他们懂什么,夜间自由夜间的美妙。

初子义话不多,也默默点了点头。

很快主持人宣布大会开始,此次春娇会在郦州最繁华的街道,依靠着郦河而建,此时郦河两侧站满了人,就连周边的店铺、茶馆的窗口也挤满了人头。

白黎赞到:春娇会果然名不虚传。

孙奉手里拿了两串羊肉串,边吃边说:谁不爱美人呢。

白黎趴在桥边栏杆上,看着已经开始的歌舞表演,突然就想到了叶庭澜,那人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吧?

他伸手把孙奉手里完整的那根肉串拦路劫走,轻叹道:是啊,谁不爱美人呢。

春娇会上的各家都使出了自己浑身解数,无论从服装、妆发、道具、音乐等等各方面都是最精致最好的,白黎吃了一肚子羊肉串,又让白顺买了些鲜果解腻,看了一整天还津津有味,连饭都不用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群中不乏白黎这种人,特别是婵月、清羽等几个著名的角儿出来之时,人潮中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顶峰,白黎看得如痴如醉,不得不说,抛开品德来说,这几个姑娘跳的都极为动人,白黎见过秋燕跳舞,只觉得已是天仙下凡。但看了这几人才知道,天仙也是有等次的。

金铃阁老板颇为得意地看着其他家,特别往孙奉这边扫了好几眼,孙奉也不和他斗眼,只吃自己的。

如孙奉所料,等到了天色已晚,月华初上,许多看客都已经有些疲累想要回家之时,就轮到他们上场了。

人群中许多人打了呵欠,心想着几个著名角色都已经看过了,剩下的也不太重要,也有些秋燕的粉丝还在执着等待。

就在所有人的热情退却,昏昏欲睡时,孙奉跳上了舞台,扯着嗓子,动作夸张,大喊道:尊敬的先生们,美丽的姑娘们,请留步!

许多人被他一嗓子喊醒,往舞台看去,只见孙奉笑着喊道:在这激情的夜晚,在这热辣的夏末,你的心是否和我一样蠢蠢欲动,你的血液是否和我一样随着夏日的热浪而沸腾,来吧,我最亲爱的朋友们,让澄州珠玉楼的秋燕姑娘带你一起躁起来!

第二十二章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周灯光骤然闪烁,鼓声起,狂放的鼓点带着一丝丝激情和不耐如岩浆般滚入人潮。

有人大喊:你们看,她们穿的是什么?

舞台上十三个姑娘身穿树叶编织而成的舞裙,随着某个鼓点的响起如水蛇一般扭动腰肢,她们赤足在红毯上灵活跳动,扭胯,动作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一个空灵纯净的女声悠悠响起,在清灵悦耳的音乐中唱到: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红毯突然延伸到了人群中,十二个姑娘不知从何处拿到了花篮,扭动着腰身四下散开到人群中,细腻玉手随机抚到某个傻眼的看客,便拉着他跳上一圈,而后转身便走,像极了热情过后便翻脸不认人的渣女。

偏偏太多男人就吃这一套。

就在很多人被带动起来,躁动不安的激情持续升温之时,姑娘们突然全部回到了舞台上,一面巨大的薄如蝉翼的圆形屏风缓缓出场,挡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众人屏气凝神,音乐戛然而止,在一片静谧之中,一道曼妙的身影在屏风背后无声起舞,腰肢柔软,杨柳扶风,仿佛月中嫦娥在广寒宫中寂寥起舞。

美妙至极。

白黎对这个效果感到满意,这是他和秋燕、孙奉共同设计的,他们没有直接采用热辣的桑巴,而是将桑巴与民族舞相结合,看上去不是太狂浪,又平添了几分妩媚多情,更容易被现下的观众接受,在最高峰的时候,突然静下来,正是吊足人的胃口。

一动一静,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都被舞台上的姑娘牵线操控。

一曲舞罢,密集的鼓点再次如狂风暴雨般骤然降临,迅速席卷人群,屏风撤下,舞台上的秋燕羞羞答答抱着琵琶半遮面,她没有勾魂摄魄的妩媚风情,却有着让人疯狂的青涩少女气息。

特别是这少女随着鼓点扭动腰肢,清唱出声,更特别是她轻移莲步,一双白嫩玉足踏上红毯,热情地邀请一位观众跳了一圈......

不过几分钟,全程观众都沸腾了,无论男女,在长期含蓄压抑的社会风气下被点燃,孙奉跳到台上振臂一呼,许多人便尖叫着扭动身体,加入到了这场狂欢中。

一支舞曲反反复复,直到月上中天,主办方叫停了多次也没有平息这股热潮,最后还是孙奉心疼秋燕,这才得以终止,那胖子还不忘高声吆喝:没玩够的各位,欢迎到我们澄州珠玉楼一起欢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面一片叫好。

主办方公布成绩,原定的是金铃阁婵月蝉联花魁,可是主办方只说了花魁,还没念出名字,人群中就齐声呐喊:秋燕!秋燕!

声音完完全全盖住了主持人,无论主持人再说什么,这次花魁非秋燕莫属,而不管主办方有多么霸道,多么财大气粗,也不敢与这样狂热的人潮作对。

金铃阁老板捏碎了手中的瓷杯,双眼血红,闪烁着不祥的光。

虽然已是半夜,澄州这群人依旧兴奋异常,白黎孙奉五个人吆喝着,亲自抬了秋燕的轿子,倒是让秋燕很局促。

这几人都是热血奔放的年纪,又狂欢了一场,这时候都挺上头,找地方大吃大喝庆祝了一顿,除了白黎年纪小不能饮酒,其他人都喝的有点多。

等到所有人都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这会儿已经赶不回去了,他们只能又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再出发。

这一日他们住处要拜访秋燕姑娘的人络绎不绝,孙奉全都一一婉拒,让他们去澄州再见。

窦乙哥问:为何不趁热打铁,再收割一波人气?这话还是他跟白黎学的。

孙奉说:现在见了能怎么样,不过是说些肉麻的痴情话罢了,等到了澄州,回了珠玉楼,茶水、点心、表演,我有的是办法能捞他们的银子。

白黎赞到:妙啊!还可以顺便给会所打广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见钱眼开的一拍即合,被众人笑着鄙视。

这晚众人睡得都很早,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一路上哼着小调,吃着水果,比来时不知要快活轻松多少。

走到快中午头,正是饥饿难耐的时候,孙奉让把车停下吃些东西上个厕所,这会儿日头毒辣,路上除了他们车队一个人也没有,白黎总觉得心里慌,催促着快些走。

孙奉正要招呼出发,路边突然蹿出一群拿着刀的匪徒,孙奉大喊:小心!有山贼!

车队众人心惊肉跳,他们中只有三四个会功夫的随身带着刀,其他人身上并没有可以与山贼对抗的家伙事。

这群山贼嚷嚷着:砍了那女的和那胖子!

白黎心中如冰般透骨寒,他还从未遇到过动辄要人命的恶徒,以往在电视里里见过很多,但是真到了眼前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恐惧。

一个认知在白黎脑中无比清晰这些匪徒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今日不是死就是活。

众人显然也都意识到了,姑娘们花容失色,惊吓着躲在一起尖叫哭泣,男人们胡乱抓起身边的东西战战兢兢。

白黎从拉设备的车上扯出一根木棍大喊道:哥几个,为了活命,拼了!

孙奉大叫:老子早就准备好了!说着使出浑身力气把伴奏用的大鼓摔了出去,砸倒三四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窦乙哥他们也都拿起棍棒,招呼着家仆与那些匪徒血战。

白顺没有合适的武器,抄起了秋燕的琵琶,一直护在白黎左右。

山贼大约有二十多人,白黎这边五个人加上带的家仆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双方势均力敌,都是大男人,拼的就是勇气和血性。

这一场厮杀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白黎这边有九个人重伤,其他人也全部挂了彩,白黎的脸上挨了好几拳,背后挨了一刀,亏得有白顺拉了他一把,不然这一刀几乎可以要了他的命!

在看孙奉、窦乙哥、尚惠、初子义四人也是满身刀口,鲜血将衣衫染透,初子义人狠话不多,冲在最前面,这会儿脸色苍白,看上去随时会倒下。

在他们疯狂地以命相搏下,山贼们死伤也挺惨烈,不过他们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为的是钱,并不想没命花,陆陆续续逃了几个,剩下十个左右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有几个死活不知,这一战,白黎等人惨胜。

这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哪里见过这阵仗,等到彻底胜利了,才后知后觉害怕起来自己竟然跟土匪拼命了。

姑娘们跑出来哭哭啼啼地给他们包扎,白顺胳膊上挨了刀子,伤口很深,白黎让他先去处理伤口,自己喘着粗气一瘸一拐地走到一个还在挣扎的土匪前面,那货被砍断了脚筋,跑不了了,身上的伤倒是不算太重。

白黎拄着根棍子问:说,谁派你们来的?

土匪犹豫了一下,白黎毫不留情把棍子捅到他脚步的伤口里,冷冷地重复道:谁派你们来的?

土匪剧痛,嘶嚎如杀猪般,白黎加大了力度,那货立刻就说了:是周老才!是他出钱让我们截杀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奉提着裤子凑过来他的腰带在混战中被砍断了,他眯着眼睛骂道:我就猜到是那混蛋,看老子不弄死他!

其他几人也都凑了过来,白黎又问:你们以前也为他干过这种事?

那人哭嚎到:干过!都熟,都熟

孙奉冷笑道:周老才这恶霸,决不能让他这般逍遥法外!

众人都同意,他们把这山贼和几个奄奄一息的山贼都绑了扔进车里。

劫后余生,众人心中都是奇特的滋味,孙奉满脸血污说:咱们哥几个如今可是过命的交情了,过不多久我们血战山贼的英雄事迹就会传开,咱们也算是为民除害的英雄,弄不好就要流芳百世,你们说咱们是不是该取个威风点的名号?

尚惠:你裤子都要掉了还有什么威风。

白黎举手:我眼快睁不开了。

窦乙哥连忙给他查看一番,说:没事,只是有点肿而已,应该不会伤到眼睛,等回去让初子义他爷爷看看,那可是一代圣手神医。

尚惠:所以我们到底有什么威风的。孙奉说:那不一样,我们胜了,这就是光荣,哪个将军不挂彩呢。

窦乙哥:就你,还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奉不理他,自顾自地说:我看我们就叫澄州五虎如何,我是大虎,老窦是二虎,老尚你是三虎,子义四虎,小白你就是小老虎。

窦乙哥:你才二虎!

白黎:凭什么我是小老虎,这一点都不威风好吗!

孙奉:按年龄排的呗!

白黎:不行,我可比你们好多了,我裤子都没掉,还有你瞧初子义还在那边躺着呢!

孙奉:这不论,要不就按贫富程度排?你最穷,还是小老虎。

白黎:去你的吧!

这边为封号斗得热火朝天,白顺一瘸一拐走过来急到:几位爷,咱先别急着排名,那群土匪杀了咱们的马,现在只剩一辆马车能用了。

所有人:......

第二十三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剩一辆马车,姑娘们身娇体弱,还有一群伤病号,所以方才威风凛凛的五虎只能屈尊步行,他们虽然都有伤,但还能走。

白黎不用提着裤子,精神头也还好,就用绳子绑了几个土匪拖着走。

等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天黑,几大家族的人有些担心,在城门口提着灯笼接应,于是他们就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夜色已浓,城门起了雾,在诡异的雾气中,一辆马车缓缓而行,旁边晃悠着一群行尸走肉般的修罗。

他们个个鼻青脸肿,目光呆滞,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其中一个还提着裤子,甚至有一个牵着绳子,后面拖着几个不知死活的人。

一个小厮惊悚叫到:妈呀,这是什么!

孙奉父亲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狠狠拍了那小厮的脑袋:屁话,那是你家少爷!

啊?

众人也陆续认出了自己面目全非的儿子,尖叫着蜂拥上前,刹那间哭嚎声,询问声嘈杂不绝,城门口闹成一片,直接惊动了朱必。

白黎死死握着那根绳子,后面挂了一串人,身体早已感觉不到疼痛,手手臂麻木肿胀,木偶般愣愣看着同伴们的家人或关心或急切地围着自己的孩子问长问短,孙奉的父亲甚至直接背起了自己近两百斤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木然看着,鼻子一酸,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不知不觉落下两行清泪。

一直以来自己扛起整个家庭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委屈,浑然不觉自己是无父无母的苦孩子,直到此时,所有人都被家人接走,前呼后拥,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站在那里,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突然就觉得很苦很心酸。

我才十六岁啊!白黎要哭了。

这时候两个官差行色匆匆跑来,拉着白黎左看右看,焦灼地问:白小公子这是怎么了?大人听说城门喧哗,便让我们来看看是不是您回来了,您这是......?

白黎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遇上土匪了,差点就没命了!

官差惊到:小公子快与我们回去!大人正担心着呢!

说着转身就背起了白黎,另一个官差接过白黎手中的绳子,把那一串死了个差不多的土匪拖了回去。

白黎被牵着去见了朱必,朱必大惊,询问了前因后果之后怒不可遏,骂道:你个混小子不学好,小小年纪跟着人家泡歌舞乐坊,哪些地方能有什么好事,你瞧瞧你这个样子,半条命都没了,你们这一个个的兔崽子,每一个让我省心的,一个离家出走,一个去打架,你们

他说不下去了,站在那里的白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朱必手忙脚乱的接住他,避免他撞到头,这一抱就看见了少年背后一条长长的狰狞的伤口。

触目惊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必大喊道:人都哪去了,赶紧去请大夫!

知府大人府上有专门的大夫,这会儿还没睡下,提着药箱飞速跑了过来。

白黎被安置在客房中,他背上有伤不能躺着,只能趴着,朱必让人给他搬了柔软的被子垫了好几层,又把他上上下下扒了个精光,这才看到白黎身上深深浅浅的许多伤口,朱必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朱夫人被惊动了,也跑来看,不禁心酸道:你瞧瞧你,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又长途跋涉走了这么久,又伤又累,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你怎么还说他!

朱必在一旁叹气,朱夫人取来热水浸透了帕子给白黎擦脸,又说:你看你还把他骂哭了,这孩子多不容易啊,这么小就受了那么多苦,这会儿还被土匪追杀,听着都惊心动魄,你还说他,你还说他!

朱必坐在那里被批了好一顿,忍不住说:我也是担心他啊,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家里人管,我怕他学坏了出事了,着急嘛!

这不有你管吗!朱夫人脱口而出。

老两口都是一愣。

朱夫人心疼地说:我喜欢这孩子,培知那小子性子冷,又被惯坏了,整日里板着脸装清高,这些年我也习惯了,可是自从这孩子来了,成天对我笑,爱撒娇,又淘气,做了好东西第一个捧给我们看给我们尝,我这心里就突然觉得软了起来,我说夫君呐,左右你也喜欢这孩子,不如咱们找个机会与他说说,让他给咱当个干儿子可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朱必也很动心,说:等我先旁敲侧击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吧,还有培知那小子会不会吃醋呀!

朱夫人叹气道:培知那孩子,好久没有捎信回来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黎的伤不轻,但也不伤及性命,朱必让大夫开了药,内服的煎上,外敷的敷上,又让人去通知白黎的家人,自己则咬牙切齿地去夜审土匪了。

那些倒霉的土匪,被拖了半天丢了大半截的命,好不容易到了牢狱中,被粗暴地撒上了烈性药粉,痛的死去活来之后正打算休息,又被朱必提了出来狠狠地审了一顿。

土匪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只想早点睡个好觉,没用朱必费劲就全招了,甚至连以前接的单子都不打自招了。

第二日,澄州有名的几大家族集体到衙门喊冤,他们差点就断了根了,怎能不恨,朱必也恨,拿着土匪的供状,直接告到了京都。

这件事□□态恶劣,引起了刑部的高度重视,不几日就来了专人查办,周老才彻底被端了窝,土匪也被清缴了,连着郦州知府也被判了个治理不严监管不力的罪名,调去了穷乡僻壤。

这些白黎都不知道,他在朱必家里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白晴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担忧地守在床边。

身边还跟着程九。

白黎晕头转向,哑着嗓子说:九哥,你怎么回来了。

程九说:昨日刚到的,想去你家寻你,结果听说你在这边养伤,我便赶紧赶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迷迷瞪瞪:这边?

白晴倒了温热的水,说:这里是知府大人府上,你是被他救回来的,不记得了?

白黎撑起上半身,嘶嘶吸着冷气,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拆了一遍一般,哪哪儿都疼。

喝点水,慢点。程九把他扶着坐起来,白晴喂了些水,白黎才觉得好了些。

朱必在前面忙,朱夫人赶了过来,白黎正要行礼却被她按下,说:莫要讲那些虚礼,你身上的伤还要好生将养,我给你温了白粥,你先吃点。

白黎谢过,白晴喂着他小口小口吃了一大碗粥,又吃了一碗苦苦的药,朱夫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蜜饯,说:你伤得重,钱大夫开了猛药,苦的很,吃两个蜜饯能好些。

白黎眼睛还肿着,也不敢哭了,感动地说:谢谢夫人,我打小皮实,这还是第一次吃完药吃蜜饯呢,果真好了许多。

朱夫人表示心都要碎了。

朱必忙完了,听说白黎醒了,也来问东问西一番,强行要求白黎在他家养了七天才放他回去,又送了包好的药物,白黎又养了一个月,等到秋风起,天冷要加两件衣服的时候才算好利索,出门透透气。

白顺跟着白黎也在朱必府上养了伤,回来之后跟着躺了一个月,这会儿主仆两人都恢复了,就又一同出了门,经此一番,白顺在白黎心中的分量已是完全不同,在白家的地位直线上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便招来了嫉妒,比如白省。

白省被扔在工地待了几个月,人累的又黑又瘦,这会儿基本工程已经干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向白黎汇报。

他说的事无巨细,白黎一点挑不出来毛病,把他狠狠表扬了一顿,白省这才骄傲地扬起了头。

白黎看着两个得力手下争风吃醋忍俊不禁,淡定喝茶。

程九在白黎养伤的时候又走了,带了一大批货北上南下,他现在行程比较短,因为生意集中在皂类,相对而言比较单一简单。

他这次回来又给白黎带了些花木,这个季节不太好种植,白黎就都栽在了温室里,只是这次没有蝴蝶兰了,白黎略微有些失望。

程九带了一盒花胶回来,说是深海的黄花胶,很是养人,白黎在养伤期间琢磨了四五种吃法,和白晴分着吃光了,并让程九下次多带些,这东西是好东西,滋补养伤是最好的,而且具有收藏价值,白黎让他不要光带高品质的,还要带一些普通品质的,他打算做成食品在会所大量卖。

五虎聚了七八次,这几个人伤好了之后被家里好一顿揍,但还是学不老实,在珠玉楼玩了两回,又去窦乙哥家的饕餮楼吃了好几顿,这下真成了酒肉朋友了,这些人都是澄州商界未来的栋梁,他们心连一块儿了,那在澄州就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朱大人和老爸了。

这一点白黎感受颇深,这次回来孙奉那家伙大肆宣扬了他们的英雄事迹,过不几日白黎就敏锐地发现他身边的人都已经不叫他白小东家了,改叫了白小爷,甚至有些个更谄媚的,直接叫了白爷,这让白黎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感觉颇为新奇。

作者有话要说:白黎:你们这边这么兴认爹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十四章

白省这些日子累成皮包骨。

白黎有意锻炼他,如此等白黎去了京城也无需担心澄州这边的一干产业运营,因此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理,白省自己也知道白黎的良苦用心,所以当真是挖空心思地要把差事办好。

一个家仆能担当如此大任,那是无上的荣光,白省咬牙干了几个月,已经基本没有他处理不了的事情了,直到这天有一个工人在做工时晕倒了。

晕倒也不是太严重的事情,前段时间有个低血糖的工人晕倒了,白省给他找了大夫,又换了轻松的工作,也就解决了。

这次坏就坏在白省为了救人扒了那工人的衣领。

然后。

那人竟是个女子扮了男装。

如此白省就坏了男女大防,不管他是不是有意为之,事前知不知情,都无法逃脱轻薄女子的罪名,所以这事儿他不能再插手,只能上报了白黎,等待处理。

白黎命人把那姑娘抬回了家中,给她请了郎中看过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饿的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晴带着张婶在旁边照看了几个时辰,那姑娘就醒了,诚惶诚恐地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肉末粥,然后就被白黎叫去问话。

姑娘皮肤黝黑,长相英武硬气,扮了男装确实不太容易认出来。

面对白黎她明显有些紧张,不停地搓自己的衣角,白黎让她坐下,她也不敢坐。

白黎只能问道:工地上的活是最苦最累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在做,后勤自有些轻快的活计给女人们干,你为何要扮了男装去工地呢?

那姑娘老老实实回答:我家里有五口人要养,工地上给的钱多些。

白黎蹙眉,问:是五口什么样的人?后勤那边有许多孩子都能干的工作,捡捡石子拔拔草也挣顿饱饭吃,不至于让你一个人承担全家人的开支。

姑娘不说话了。

白黎故作生气道:劝你如实说来,因你擅自女扮男装,害我的主管因为救你现在说不清道不明,弄不好就要入狱,若真如此,我定饶不了你。

姑娘吓了一跳,连忙说:白主管是为了救我,我......我不在意的,他一向对工人们很好,我感激他,怎么会怪他!

白黎不以为意,冷冷说:说说吧,你家里什么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低下头,似是挣扎了一会儿,咬咬唇说:我叫双喜,家里除我以外有五口人,继父、继母,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白黎:你继父继母为何不工作?弟妹多大?

双喜叹口气说:他们被我养惯了,说是每日我带回去的食物足够,不需要他们工作。

白黎:你一个女子,就算是在工地上干活,也是按劳分配,你能干多少?竟能养活五口人?

双喜说:我爹爹以前当过兵,我随他学过些武艺,体力比常人要好些,干的也多些。

白黎:既是体力比常人要好,又如何会晕倒?

双喜不说话了。

白黎心中有数,想来是这姑娘把平日里的口粮偷偷带回家养那群懒人了,自己根本没吃饱,所以体力才会跟不上去。

继父,继母......

这姑娘大概是被吸血虫附上了,非要榨干她最后一滴血才肯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有心救她,但是也要那姑娘愿意被救才行。

于是白黎冷笑道: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工地有规定,每个月都要清理懒惰耍滑之人,你去领了工钱便离开吧。

双喜吓了一跳,噗通跪下说:不行啊东家,求您不要赶我走,我家里那么多人都要等我养,这大冷的天,我们......我们能去哪里呀,我没有偷懒真的没有!

白黎食指在楠木椅子上轻轻叩击,说:你确实没有偷懒,所以你可以留下。

双喜猛然抬头。

但是他们要走。

双喜愣愣看着白黎,似乎在挣扎,过了一会儿才说:不......不行。

白黎冷笑道:那我便救不了你。

双喜给白黎磕了个头,落下两滴泪来,说:东家以为我胆小怯懦,不敢逃离,我其实也很想与家里断绝关系,可是,我有一亲生妹妹还在他们手里,我不能连她也不要。

白黎:你可以带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喜:怕是他们不放。

白黎:若你决议断绝,我可帮你,要走要留,还是要看你自己。

双喜抬头,定定看着白黎的脸,片刻后,咬咬牙说:好。

白黎便笑了,说:你便留下吧,小姐身边缺个护卫,家里虽有几个护院,终究都是男人,不太方便。

双喜惊喜到:您是说要我留在您家里?

白黎:你可愿意?

双喜叩头到:愿意,愿意,我们从西边逃难而来,颠沛流离,您为我们提供居所,我一定全力护卫小姐,我这条命就是白家的!

白黎摆摆手,便有家仆过来把她带去白晴那边。

白黎把白省叫过来交代了一番,当天下午,白省便去工地宣布了一个民怨沸腾的消息。

说是双喜今日晕倒是因为继父母懒惰贪婪,不愿参加劳动,便以幼妹要挟,克扣了她的口粮,导致双喜精力体力跟不上,所以给东家惹了大麻烦,东家因此差点担上人命官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东家决定免了所有人的奖励性食物,将这部分食物添加到平日的饭食中,日日有人监督,禁止夹带饭食回家。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许多人家中有幼小的孩子、年迈的老人,无法参加劳动,就等着带回去的奖励性食物活命,这奖励性食物一取消,那他们要怎么活命!

人们议论纷纷,白省又多说了三言两语,成功把双喜的继父继母推上风口浪尖,众人的怒火一下子就对准了这对懒惰的夫妇,挥动着手里的工具差点把这两人砍死,两人带着亲生孩子仓皇而逃,哪有时间顾及不是亲生的那个,因此白省轻而易举的就在混乱中救下了双喜的妹妹四喜。

事情不到半天就解决了,四喜仅仅四岁半,哭着鼻子被送到了白家,姐妹俩抱头痛哭,给白黎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皮。

白黎确实需要她们感恩戴德,如此双喜才会死心塌地跟着白晴,白黎若是要走也能更放心一些。

家里有会功夫的男人,但是只一个大小姐在,也是多有不便的。

双喜的事情算是个小插曲,到了冬月,工程进度慢了下来,此时大框架已经做好,各个投资商开始规划布置自己的部分,白省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建造白黎要求的那些个项目上。

白黎则成天泡在了三里亭的园子里,那边又增添了人手,冬季他的花草都要娇养着,温室里什么时候烧炭,什么时候通风,什么时候保暖,还有虫病的治理等等,都是很细致的活,白黎忙里忙外,宠祖宗似的供着那些花木,凛冬之中,他的花开了数十株,连花匠们见了都啧啧称奇。

他辟出一个棚子专门栽植了各色梅花,角落里有一株山梅,早早开了花,雪白的梅花挂满枝头,好似新雪压梢头,最是纯洁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小心翼翼捡了十几朵花型最好看花瓣最饱满的,用小镊子取出来放进精致的小盒子里,每个盒子只放了一朵花。

之后他回到家中,他的院子里有一套小型的制皂工具,专门供他自己做些特殊的皂,送给特殊的人。

比如叶庭澜。

也只有叶庭澜。

这套设备相当复杂,不像是工业器具,更像是实验室的设备。他选了最贵最好的材料,经过数次过滤和提纯,做出了纯净透明的皂液。

而后他在半球形的模具中加入一些皂液,光这个过程就花了很长时间,他小心翼翼,避免任何一点小气泡,而后把一枚漂亮的梅花用小镊子极为细致的放了进去,再加入一些皂液,等到冷却成型,就是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滴,中间一朵洁白的梅花。

放在阳光下这种皂折射阳光,恍如琥珀,白黎戴了棉质手套,选了最完美的一块皂,找了个玉质的小盒子铺上了柔软的锦缎放好。

程九又回来了,明日就要离开,他这次先南下再北上,船到了京都之后还要再往北走一点,拉一些冰块回到南方卖。这是年前最后一次出航。

白黎把白玉盒子交给程九,让他务必小心保存,亲自送到叶府,程九看着粗犷,对白黎交代的事情却从不含糊,立刻又找了塞满棉絮的木盒子,把玉盒放在中间,小心翼翼护了起来。

最后一趟船拉的东西极多,程九清早就起来装船,白黎披着柔软絮了棉花的宝蓝色斗篷去码头送他,却撞见一个满头是血的人疯了一般快步跑向知府衙门,大喊:老爷不好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心中一紧,直觉事情不妙,带着白顺快步跟着跑了过去。

他落后几步,等到了朱必那里,便看见朱必瘫坐在椅子上,双目圆睁,一句话说不出来。

白黎上前按住朱必的肩膀晃了晃,急切到:大人,说话,快说话!

朱必眼珠子缓缓转向他,大喘了两口粗气,从喉咙里呜咽处一句模糊不清的话:培知......出事了......

那个满头是血的人还跪在地上,气还没喘匀,白黎转向他,问到:说,公子怎么了?

那人又惊又怕,满脸泪水冲刷着血污,哭嚎着说:公子被土匪绑了去,所有人都绑了,我拼死逃出来回来报信......

白黎心惊肉跳,打断那人的话,问:在哪里被绑的,怎么回事?

那人哭到:公子在林州看到灾民流离失所,说是有古怪,便说要去查查,后来公子说不查了要走,却没想在林州外山林中遭到了土匪......

白黎问:什么时候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人说:有大半个月了。

朱必惊到:大半个月,培知他......

生死未卜。

白黎安慰朱必说:大人莫怕,九哥的船正经过林州附近,我这就找人与我同去!

朱必拽着他的袖子,说:你去做什么,那可是虎狼之地,我修书一封让捕快送去林州,林州那边自会派人剿匪去!

白黎:大人,你说公子那般顽固倔强的人,为何会突然放弃调查?

朱必一愣:你是说?

白黎:是。

朱必立刻皱眉,白黎大步往门外走,说:所以还是我去比较好!

他小旋风一般便出了门,朱必在后面怎么都叫不住他。

白黎边走边对白顺说:去叫些好手来,要机灵可靠的,找人回去告诉姐姐我出趟门,莫要说是做什么,只说和九哥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顺腿脚麻利地去了,白黎跑到码头叫住程九,把事情简单一说,程九自是不会泄密,只对船老大说白黎要往西部去做点事,要搭个顺风船。

船老大自然没意见,白黎可是他最重要的客户!

作者有话要说:朱助攻又来了!

第二十五章

腊月初一,林州荒郊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一个高壮的土匪带着几个衣衫破烂的小弟抢了一个年轻商贩。

那年轻商贩靠贩卖一些低劣的香皂为生,土匪看上去混的不怎么样,所以连这般小商贩也抢。

那土匪是个穷凶极恶的,抢了人家还把人家小少年绑起来拖着走,动静闹得不小,惊动了鬼牙山的土匪头子邹大哈,邹大哈立刻带了几个得力手下前来查看。

他指使手下把那群人团团围住,指着那土匪头子问:这位兄弟面生地紧,哪里来的?

程九粗着嗓子答到:兄弟,郦州那边的,寨子里出了点事,无路可走,出来捡些散活干,行个方便。

说着扔过去一个小牌子,邹大哈看了,确实是郦州那窝土匪的身份牌,郦州那边因为收了钱要杀一伙富商,被官府围捕,已经死的死逃的逃了,有几个流落街头的也不意外。

邹大哈冷笑道:郦州的喽啰也敢来我林州抢生意,真是找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连忙解释:不是要抢生意,只是天气渐冷,兄弟几个没地方过冬,想宰只肥羊给邹老大当见面礼,求邹老大收留一二。

邹大哈挑眉:你们是来投靠的?

程九:正是。

邹大哈见他身强力壮,倒也有几分心动,又指着那被五花大绑的小肥羊白黎道:这就是你说的肥羊?

程九:我们蹲了几日,就这么一个带着货的,是皂,我寻思能挣点钱。

肥皂生意这会儿有多好做邹大哈还是很清楚的,他眼珠子一转,让人把白黎口中的布抠了出来,问:你做肥皂生意的?

白黎连忙点头,扯着嗓子喊:我有货源,我能弄到皂,大当家的若是救我,我发誓咱们以后一起做这生意,你七我三!

邹大哈不是个蠢的,也不会见利眼开,他把所有人都带了回去,分开关押了两天,又单独谈了两次,和心腹商议之后决定留下白黎和他的两个伙计,把程九等人扔进了地牢。

这便是白黎的计划,无论他和程九谁被选上,总会有一个人被扔进地牢,而根据他们已知的消息,朱培知等人就关在地牢中。

白黎被邹大哈叫去喝酒,程九和几个伙计被关进地牢,小喽啰一转身,程九就从头发中拔出一根细铁丝,利落地解开了那劣质的锁链。

他和几个伙计屏气凝神,轻手轻脚在地牢里搜寻,地牢里没有几个人,他们没用上几分钟就发现了朱培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培知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显而易见被用了重刑,浑身皮开肉绽,小六儿在一旁一点一点给他喂水。

程九往里面扔了一颗小石子,小六儿立刻就看见了他,小六儿差点惊叫出声,好在他还算机敏,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悄然爬到程九跟前,问:九哥,你怎么在这儿?

程九长话短说:小白的计策,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跟我说说你们的情况。

小六儿眼圈红红的,小声儿飞快地说:公子查到了一些贪污的证据,这才遭了难,他现在情况不太好。

这群土匪有多少人?

光我们见到的有四五十。

程九点点头,这时候门外有声响,他迅速回了自己的牢房蹲下,把锁锁上。

几个小喽啰来巡视了一番就回去继续喝酒,晚些时候白黎来了一趟,对程九一行人冷嘲热讽了一顿便离开了。

邹大哈要白黎表示一下诚意,白黎提议要先做一笔生意,钱到手了再谈以后,邹大哈便是这个意思,只是要他的两个伙计带着几个土匪去做,白黎本人却是要扣在山上。

白黎表示了一下不满,适可而止,便让两个手下带了两个土匪走了,那边早已准备好的白顺等人见他们下山,立刻按照原计划出了一批货,土匪们见到了肥皂,心下稍安,又拿去城里卖了钱,这才欢喜着回到了山上。

邹大哈验证了白黎的话,心里踏实了些,便摆了酒席要庆贺一番,西秦酒桌文化极好,二十岁前不允许饮酒,白黎年纪小不能喝,就算是土匪也没有逼他的,只让他身边两个伙计喝了一杯又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土匪最好这种粗放的酒宴,这一喝就到了月上中天,白黎正要准备实施计划,突然有人大喊:官兵来了!

一身冷汗让邹大哈醉意全无,当场拔了刀子,对着白黎就砍,白黎反应神速,又跟着家里的护院们学了几个月的拳脚,灵活地躲开了这一刀。

他没有对这群穷凶极恶的暴徒心存幻想,立刻从一个醉酒土匪的腰间抽出了大刀回砍过去。

他的两个伙计都是带着功夫的,宴会厅登时乱作一团。

地牢中的程九早就放倒了守门的喽啰,小六儿背着朱培知跟在他们身后刚出了地牢门就遭到了攻击。

程九大叫:不好,怎么打起来了,这不是我们的计划,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快都抄家伙跟老子拼了!

他们的计划是白黎负责拖住土匪大部队,程九带着朱培知他们悄悄下山,与留在山下的白顺汇合之后再趁着土匪们熟睡之际把白黎救下来,那时候就算是打起来也无所谓,他们留在山下有二十多个人,拼一拼总能脱身。

可是如今横生变故,白黎他们只有三个人,与那些土匪缠斗必定讨不了好,程九心急如焚,拿着刀一路砍过去搜寻白黎。

然而即便加上他们几个,也无济于事,土匪们很快占了上风,邹大哈气急败坏喊着要了他们的命,白黎受了些伤,程九几人也挂了彩,小六儿背着朱培知既要躲开追杀,又要小心朱培知的伤口,更是不容易。

他们完全处在了劣势一方,生死关头,突然有人喊:当家的快走,官兵上来了!

邹大哈便顾不上白黎等人,带人撒腿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远处一阵喧闹厮杀声,白黎转头,只见一群身披轻甲的将士冲上山来,很快漫山遍野就都是官军,土匪们束手就擒,白黎等人也被控制了起来。

白黎飞快地说: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良民,没见着那些土匪要杀我们嘛!

官军冷面铁血,不为所动,一路押着山上搜到的所有人下了山,他们的动作颇为粗暴,白黎被推了好几个屁股蹲,不满地很。

他一路都在喋喋不休地解释:我们真的不是土匪,我们是澄州来的,只是卖肥皂的商贩!

官军在程九身上搜出了土匪腰牌,继续推着他们走。

白黎:......

他有口难辩,说我们真的不是土匪,不信你问

话语戛然而止。

此时天光微亮,山下起了薄雾,冬日里一片萧瑟颓然之意,冷风吹过白黎的眉眼,晕开那些迷蒙白雾,白黎瞪大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山下官道不知何时已经被官军封锁,几个官员骑着骏马威风凛凛,为首一人被众人簇拥着,格外显眼。冬季落叶扑簌,苍凉的荒郊,那人一身烈烈大红官袍,外披一件纯白华贵的狐裘,玉冠束发,清风明月,丰神俊朗,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让人一眼望见便再也移不开眼。

怎会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后的官军粗鲁地推了他一把,他双手被绑在背后,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扑在叶庭澜的马前表演五体投地。

也因此成功引起了叶庭澜的注意。

虽然眼前这年轻人狼狈憔悴,脸上沾满了泥灰和血,慧眼如炬的叶大人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似是有些惊奇:这不是澄州的白小郎君吗?

白黎:......

其实不想在这种情形下被这神仙哥哥认出来啊!

叶庭澜笑得温和:白小郎君怎地在这里?

白黎只能回答到:我朋友被掳了来,我是来救他的。

叶庭澜扫了一眼同样被绑起来的白顺、程九等人,赞到: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

白黎耳朵抽了抽,总觉得这不像什么好话。

叶庭澜令人放了他们几个,让官军又搜了一遍山,确认一个人都未曾逃掉之后带着所有人回了林州城。

白黎等人被安置在叶庭澜一行的住处,那是一座很大的院子,他们只分到了一个小院子也足够安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当务之急是朱培知的伤,他看上去神志不清,有些伤口已经溃烂发炎。

叶庭澜给他叫了军医,军医见多了各种伤口,查探一番之后禀报到:大人,伤口看着吓人,但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我这里有些药,用上就能好些,只是,这药有烈性的,好得快,又温性的,好的相对慢些,不知大人想要哪种?

叶庭澜依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十分礼貌地问道:若是让他醒一下,可有什么后果?

军医面色不变:无妨。

叶庭澜点点头:那便烈性吧。

军医便取了一个红色大药瓶递过来,说:这是外敷药,还有些内服药,我这便去开方子。

叶庭澜感激不尽:有劳了。

他把那瓶药随手交给董溪羽,董溪羽拔了塞子正要往朱培知惨不忍睹的伤口上撒,白黎连忙按住他,对叶庭澜说:大人,朱公子受尽折磨,身子虚弱,怕是受不了这药。

叶庭澜温和一笑:莫怕,邓大人说了不会有事。他似是认真思索了一番,又笑道:便当是提前通知他得救的喜讯吧。

说着他曲起白玉般的指节,在那横倒的瓶子底部轻轻一弹

白黎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些白色的药粉飘飘洒洒,融化在朱培知惨不忍睹的伤口上,几乎就在下一刻,昏迷中的朱培知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双眼瞪大如铜铃,面色煞白,冷汗淋漓,似是受了什么酷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庭澜一改温和的面孔,双目逼视朱培知,飞快地说到:朱公子,你在林州知府柯从善的房中带出来的锦盒藏在哪里?

朱培知牙关紧咬,死死瞪着叶庭澜,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庭澜面无表情,说:若是不想再醒一次,快说。

朱培知生无可恋,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地名,叶庭澜的眉眼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温声说:多谢,好梦。

朱培知不知是气得、虚弱得、还是痛得,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小六儿战战兢兢,白顺冷汗浸湿衣衫,叶庭澜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带着董溪羽快步离去,仿佛只是来喝了口茶。

白黎:......

我......我是为什么喜欢这个人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白黎:我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叶庭澜惊讶到:难道不是见色起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明天见。

第二十六章

叶庭澜那药确实很烈,也确实有奇效,当晚朱培知的伤口就开始好转,那些溃烂和炎症也明显见好,他在傍晚时醒了过来,吃了些东西又喝了药,精神好了许多。

他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对白黎等人说了这些天的事情。

原来他带着几个人一路西行,去看那些受灾的地区,他深入民间多方了解民情,在林州这边发现了问题。

朝廷拨付林州的赈灾粮被换成了陈粮,银子也没有发到灾民手里,灾民们民怨沸腾,却又无可奈何,就算是想暴动也体弱无力,根本敌不过官府的官兵。

于是朱培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以拜访林州知府为名进了府衙,多次进进出出,经历许多艰难困苦之后终于拿到了柯从善的一个小匣子,那里面是柯从善与京城高官的来往书信,朱培知想办法把匣子藏了起来,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对仆从说不想再查下去了便要离开。

谁曾想已经悄然逃到了郊外,却被土匪掳了去,遭受了严刑拷打,逼问那匣子所在。

朱培知是个硬骨头,脾气又臭又硬,自然不肯说,土匪们为了那个匣子不敢轻易让他死,因此虽然折磨他,却没有往死里整,这才侥幸保存了一条命。

白黎人生头一次佩服朱培知,对他竖了大拇指,朱培知自己倒不觉得什么,一个劲地骂那些贪官污吏,顺便捎带着骂了一下叶庭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过了一日,白黎等人被叫去问话,他再次见到了叶庭澜。

那人在檀香袅袅的屋子里坐着,旁边坐着的也是老熟人二皇子。

两人就那样喝着茶,不知在聊着什么,时不时轻笑两声。

白黎心里有点酸,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与叶大人这般说话啊!

见了白黎,两人便停了话题,叶庭澜依旧笑得如三月春日,说:白小郎君快坐。

白黎依次对二人行了礼,依言坐了下来。

叶庭澜说:找你来只是随意聊聊,不必紧张。

白黎点头称是,心说我不紧张才怪,对面坐着的可是我暗恋对象和另一个男人。

叶庭澜极会察言观色,登时看出这孩子有些不自在,只当他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又面对高官,有些紧张,便站起身来端了一小盘酥皮点心送到白黎面前的小桌上,温和地说:这是林州特色小吃,里面夹了芝麻核桃,甚是香甜,你尝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黎接过那盘点心,抬眼看到叶庭澜眉眼如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似是在期待着,面上一热,乖巧地捏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正打算品尝那香酥之味,突然舌尖一片热辣,接着一股极其冲的气流窜上鼻尖,白黎结结实实打了好几个连环喷嚏,刷刷流下两行清泪。

大人是不是拿错了白黎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是芥末!

叶庭澜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脸无害的说:如此是不是放松许多?

白黎:......

朱培知骂叶庭澜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我草你大爷?

白黎就是这种心情,但他对叶庭澜的大爷没兴趣,他只想

他从怀中取出手帕擦了脸,无语地问:大人想让我说什么,直说就好,何必如此?

叶庭澜啊了一声,说:竟是如此。

二皇子在后面笑出声,朗声说:他是怕你小小年纪经历这些事情心有郁结,说是哭出来会好许多,因此故意逗你开阔心胸,莫要再想那些可怖的事情了。

白黎一愣,原以为只是缓解紧张气氛的恶作剧,却不想叶庭澜竟是惦念他的心态,为他考虑这般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这哭的方式似乎有点......

不是这么个哭法吧!

无论如何,叶庭澜是一片好心,白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身说:谢大人关爱体恤,小民感激不尽。

叶庭澜微微笑道:看上去白小郎君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小小年纪倒是不容易。

他转身回到自己位子上,说:你给我送的皂我都收到了,既好看又好用,只是这皂价格不低,日后莫要破费。

白黎随意摆摆手:没什么的,不差这点钱,说起来我在澄州新建了一座会所,明年初夏就可开放使用,到时候还请二殿下和叶大人赏光,前来捧个场。

叶庭澜转头对二皇子笑道:他这回想着你了。

白黎:???

二皇子哈哈大笑,说:你莫要挂在心上,只是他得了你那皂来与我炫耀,我说了他几句而已。

白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庭澜啜了一口茶,说:白小郎君聪慧过人,想不到短短一年时间已经有如此产业,当真让人惊叹,也难怪敢带着一群人来这林州土匪窝救人,当真是胆识惊人。

白黎见他说到正事,便认认真真回答到:当时也是没办法,朱公子的随从跑回澄州,言说公子有难,又说公子此前曾经在林州调查,而后突然停止,我便觉得事有古怪,公子那般性情断不会半途而废,我担心是他查到了什么引来的追杀,也不敢确定追杀他的人是谁,所以没敢贸然报官,先带人前来查看。

查看?

是啊,我们化妆为土匪和小商贩,本是想灌醉土匪趁着夜色逃离,没想到刚灌了一半,你们就来了,土匪以为我们是里应外合,便打了起来。

叶庭澜:原来如此,不过你那好兄弟身上的腰牌可是真的。

白黎:这能看出来?

二皇子:没有什么能逃过叶大人的眼睛。

白黎衷心道:厉害,那腰牌确实是真的,我之前也遭过一次土匪,侥幸逃脱,便取了那土匪的腰牌做个纪念。

二皇子奇到:之前也遭过土匪?你这经历够传奇的。

叶庭澜默默无言,半晌开口:我的芥末酥终究是错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

问白黎话已是最后一步,叶庭澜此行任务算是了结了,他让白黎回去收拾准备一番,便可早些离开,回澄州过年。

白黎舍不得,方才说话之时他便一直盯着叶庭澜看,他的各种神态、情绪、小动作,怎么看也看不够,但是也深知自己确实该走了,快过年了,他紧赶慢赶刚好能回家过年,也要早些把朱培知带回去,莫要让朱必一直担心。

只是如何舍得呢......

只有这个人才是他心尖上的人呐!

以往只是思念他的容貌,他的微笑,喜欢他的画他的字,可是这次他们在一起好几日,叶庭澜救了他,又与他聊了这么久,甚至恶作剧整了他一下,那些存于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就生动了起来,叶庭澜这个人也变得更加立体更加有趣,更加叫人移不开眼。

他心塞塞,不情不愿地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眨眨眼说:大人是大理寺的官,执掌天下刑狱,此番来林州定然不是为了赈灾一时,我猜您就是来查贪腐案的对吗,所以那些土匪确实是与官府有勾结吗?

叶庭澜轻声说:此事与你无关,白小郎君快去看看你的朋友吧。

白黎笑笑,快步离开了,他才不关心那些呢,说这话不过是为了给叶庭澜多留下点印象罢了,暗恋者总有那么一些小小的自以为是的心思,似乎做点什么能在心爱之人的心上留下些印象,便是建立了二者的联系,白黎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此时有多傻,傻得倒真像个十七岁的少年了。

他走后,二皇子对叶庭澜说:这小孩还挺聪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庭澜:自作聪明罢了。

二皇子笑道:他一个行商小郎君,能猜到这些难道还称不上聪明吗?

叶庭澜新沏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说:朱公子已经醒了,他们必然已经谈过,既然已知我索要的那些东西是贪腐案的证据,又怎能不知我们是来查贪腐案的?那土匪拷问朱培知就是为了证据的下落,所以他们与官府的关系不是一目了然吗?

二皇子想了想:也是,所以那孩子为何要特地提着一句,显示他的聪明?

叶庭澜不以为然:或许只是为了给我们留个印象,让我们觉得他聪明,日后好结交罢了......啧,你尝尝,这是柯从善搜刮来的要贿赂给季大人的茶叶,真是一言难尽,季大人最是懂茶,喝到这茶怕不是要把那柯从善打死。

他又说:附庸风雅,拍马屁拍到了驴腿上,难怪他当了二十多年知府送了那么多礼还不见高升。

二皇子笑道:季大人堂堂一品军侯,怎么到了你这里不是驴就是马的。

叶庭澜惊讶地说:我若回去了,能当驴马都是他的福分,不是吗?

二皇子轻叹一口气,说:林州上下几乎被你给屠尽了,回去还要血洗京城,难怪总是有人说你坏话,也难怪人们总是怕你。

叶庭澜轻描淡写:我不在乎,若有谁心怀怨愤,等到我告老还乡之时再来收拾我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皇子笑:等那日这世上还有敢收拾你之人吗!

叶庭澜也笑:殿下不就是?

二皇子失笑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

叶庭澜:你不想艹我大爷,你想什么?

白黎:我......

叶庭澜叹到:这些年问候我祖宗十八代的人太多了,总算有人问候我了,我得好好回敬才是。

白黎:......

不.......QAQ

小剧场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皇子: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给人家小少年吃芥末,别跟我说是因为怕他抑郁,你没那么好心。

叶庭澜:我心极好,二殿下怎么如此说我?

二皇子:认识二十多年了,别跟我装了。

叶庭澜头疼:二十多年了殿下还是不信我,难道偏要我说是那日土匪窝见到那小孩满脸眼泪鼻涕怪滑稽的所以想再看一遍这样的鬼话你才肯信吗?

二皇子:是。

白黎:我那天是满脸血污,哪有什么眼泪鼻涕!

二皇子:白小郎君关注点甚是清奇,果然与叶卿绝配。

白黎:......感谢在2021062917:59:55~2021063010:2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谭木木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十七章

白黎磨磨蹭蹭,朱培知却等不及了,他伤势略有些稳定就急着要走,指挥着手下人收拾东西。

白黎没有什么需要收拾,随身携带的唯独一只小箱子而已。

晚间落了雪,林州的雪要比澄州大许多,早晨地上已是厚厚一层积雪,不便出行,只能等到中午再走,白黎便带着那只小箱子去见了叶庭澜。

叶庭澜见了他微微笑着说:这雪下得突然,倒是耽搁你们的行程了,不过林州午间太阳毒辣,届时雪应都化成水,不会结冰,你们快些走,天黑之前能赶到盾州。

白黎其实并没有那么想走,倒也不介意雪化得晚些。

他说:此次林州之行多亏了叶大人相救,眼见就要分别,我想着无论如何要跟您说一声谢。

叶庭澜似是有点微微吃惊,不过白黎与他相处了一上午,已经知道这人的表情不太可信。

叶庭澜:白小郎君果真是人情练达,瞧那朱公子都不来谢我。

这似是在抱怨了,不过白黎见他眼尾上扬,似笑非笑,就知道他并不是真心的,他递过去那只小盒子说:这是谢礼,小东西,不成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庭澜颇感兴趣,接过那只盒子打开,这下就是真的有些小吃惊了。

一枚透明的皂静静躺在盒子里,一丝杂质没有,唯有一朵纯白的梅花悬浮其中,还保留着盛放的姿态,看上去永远也不会凋谢。

叶庭澜微愣,把那枚漂亮的皂托在手上,问:这也是皂?

白黎点头:您可还喜欢?

叶庭澜垂眸,片刻之后说:喜欢。

白黎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便好。

叶庭澜把那枚皂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问白黎:可吃过早饭了?

白黎摇头:还没,小六儿已经出去买了。

叶庭澜指指桌子:我正要用早饭,一起吧。

白黎巴不得呢,连推辞都没推辞,欢欢喜喜就坐下了,惹得叶庭澜忍俊不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餐极其简单,每人一碗细细的打卤面,上面各卧着一个荷包蛋,香甜鲜咸,白黎吃了一身薄汗,甚是舒畅。

用过早饭二皇子来找叶庭澜,白黎不便待在那里,便恋恋不舍得离开了。

二皇子见侍女端下去两只空碗,说:今年生辰不在京,倒是委屈你了。

叶庭澜:是,准备回去如何赏赐我?

二皇子:你呀你,我已经让人递了折子,等你回京就能拿到了,够你挥霍一阵子的了。

叶庭澜笑而不语,两人说了些事,便也要收拾行李回去了,他们东西多而杂,要等到第二日才能启程。

小六儿买了包子回来,朱培知给白黎留了两个,白黎递给了小六儿,说:我在叶大人那里吃过了。

朱培知急到:你怎么还去找他!

白黎奇怪的问:为什么不去?

朱培知冷哼一声,说:小六儿刚出去打探了一下情况,你知道他此次来林州杀了多少人吗,二百七十三个!你去看看府衙后院那一排排囚车,关了多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百七十三个人,心惊肉跳的一个数字。

人都说大理寺叶庭澜罗刹鬼转世,所到之处血流漂杵,触目惊心,白黎却不这么认为,他面色淡然,用少有的冷声冷语问:朱公子,在见了那么多灾民的惨状之后,你还是觉得叶大人行事过于残忍了吗?

你朱培知急着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压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这一路见多了流民惨状,恨透了贪官蠹虫,无数次想把那些个贪墨赈灾粮款,剥削欺压百姓的恶霸撕碎。

那些人,难道不该死吗?

叶庭澜下手狠辣,如同绝顶高手的快剑,又快又准又很,却也招招致命,是铲奸除恶最好的杀器。

因此他拳头握地惨白,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黎不和他说话,中午已到,他们要抓紧时间出发,他们租了六辆马车,所有人都乘车前行,白黎回望数次也没有见到人,心中也有数叶庭澜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特地来送自己的,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大员,一个是普通的小商贩,萍水相逢能说上几句话已是奢侈,又怎么能奢求更多。

白黎颓然闭上双眼,叹到:太慢了啊!

白顺不明所以,只以为他是说马车走得慢,便一个劲儿地催促车夫。

只有白黎自己知道,他叹的是自己进京的计划执行速度太慢,虽然在别人眼中他的崛起已经是神话般的飞速,但是他的目的是京城,是能与叶庭澜相配,要达成这个目标,如今的速度还远远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上中天白黎在盾州客栈难以入眠,尚在林州的叶庭澜睡得也晚,他打开窗户,明月映地雪地一片亮白。他在这光辉中把那块梅花皂端详了一番,目光扫过皑皑白雪,在静谧的房间里自言自语。

那孩子待我似是与他人不同。

那枚梅花皂光滑如玉,没有丝毫瑕疵,也就是说连留白生活的商标都没有,说明这皂不是作坊里批量生产的,只是为了某个人特地精心做的。

如此精致的皂定是要有精密的仪器才能做出来,还有那山梅花,可不是林州之物,说明白黎早在澄州就做好了这枚皂,专程等着给某个人送礼的。

白黎的皂要走水运,这皂本该在船上,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却没能走成水路,辗转到了林州,能是什么事呢,无非是营救朱培知一事罢了,那可是要进土匪窝的凶险之事,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舍弃这块皂,也没有让这块皂受到任何损伤,说明一定是送给某个极为重要之人的。

而这样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是不可能送给这个某人之外的其他人的。

那么这个某人极为重要之人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叶庭澜心说报恩也不是这么报的,他又把那梅花皂看了一遍,忽然笑了,摇着头笑道:这小坏蛋,且不说对我是什么心思,就这梅花皂让我如何处置呐,若是用了,这花便蹉跎了,若是不用,那岂不叫我干看着眼馋,当真是个坏心眼的小孩,哈!

白黎没想到自己的一份礼物竟然让叶庭澜把心思摸了个七八分,他们要照顾朱培知的伤势,一路上极赶慢赶,总算在腊月二十八这天中午到达了澄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朱必匆忙来接,朱培知惨白着一张脸,还未开口就噗通跪下了,额头触地,动情道:儿子不孝,让父亲担忧,儿子知道错了,此番外出游历方知素日里自己有多愚蠢有多无知,全靠父母庇佑,才能有锦衣玉食的生活。

朱必怔怔看着自己瘦了一大圈身上带着伤却变地完全不同的孩子,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扶起朱培知,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擦着眼泪,又把白黎拉过来,上上下下地看:你这孩子,可有伤到哪里?

白黎咧嘴笑道:大人,您就不能盼我点好?

朱必嗔怒:臭小子,走,有事咱们回家说!

白黎先回了自己家洗漱一番,换了新衣,白晴提心吊胆了半个月,终于盼地两个弟弟爱人双双归来,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拉着他们问东问西。

休息半日,到了晚上,朱必就让人把白黎叫去吃饭,朱培知伤口没有好利索,不能吃腥,朱必一个劲地往白黎碗里夹肥美的鱼肉,朱培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也只能干馋着。

饭吃到一半,兴致正浓,朱必拉着白黎的手说: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

白黎连忙说:大人请讲。

朱必说:那日你受伤在我这里昏迷不醒,我与你云姨都很是心疼,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们俩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你年纪这般小,便失去父母护佑,我们很是舍不得,所以想着认你做个义子,你可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震惊不已,心说你们这里这么流行认爹吗,但更多是一股酸楚的暖意,从心底涌向鼻尖,几乎一下子就要哭出来了。

他起身,又跪在朱必跟前,难掩激动,说:承蒙大人厚爱,我愿意,我真是愿意极了!

朱必把他扶起来,含泪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大年三十你就来我这里把礼做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白黎直点头。

朱培知目瞪口呆,筷子夹着一小坨米饭,不可思议地说:父亲,我在鬼门关滚了一遭,回来竟然就多了个弟弟?

朱必笑骂他:怎的不行,我跟你说哦,你要向小白多学学,为人处世胸襟气度你都不如他。

白黎也说:哥,以后你要对我好点。

朱培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默默吃下一口米饭,说:礼还没成呢,你且让我清闲两日。

朱必放声大笑。

回去后白晴和程九知道朱必要认白黎做义子都很激动,也很惊喜,程九说:朱大人认你做了义子,以后你的身份可就大不相同了,你便是与官家挂上关系的人了,以后澄州朱大人第一,朱公子第二,你就是第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笑骂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了算吗,再说了我也没打算在澄州呆多久,要是可以,我明年就要进京。

程九一愣:明年?

白黎叹到:是啊,我等不及了。

白晴:是为了那个姑娘?

程九也好奇:什么姑娘?

白黎含糊到:差不多吧。明年会所就要开张,之后我就要多做努力了,明年年底之前我要在京城安顿下来。

白晴:哪就那么容易,这也太急了,莫不是那位姑娘要嫁人了,你才这般心急?

白黎笑道:不他倏然断了话音,猛然想到这世界男子十七八岁结婚的有的是,那叶庭澜已经二十好几,他......

白黎还真没想过叶庭澜会成家这件事。

他曾旁敲侧击问过朱必,叶庭澜尚且没有成家,但是明年呢,后年呢,他总不至于一辈子不成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喉头一紧,碗里的肉瞬间不香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之前章节发错了,所以今天发两章,重新修改顺序,这样周天就不更新啦,周一继续!

白黎:人都说叶大人去到哪里就给哪里带去死亡和灾难,我却觉得,叶大人去到哪里就给哪里带去清明和希望。

叶庭澜感动:白小郎君心眼真坏!

白黎:你特么哪来的脸说别人坏!

朱培知插嘴:所以我出远门期间你对我爹娘做了什么?

白黎:有你哪门子事!

叶庭澜:朱公子还是太闲了,不如......此处不宜剧透

朱培知:叶庭澜你哪来的脸说别人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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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八章

年三十那天白黎拜了朱必做义父,从此不再孤苦飘零,无论身在何方总算有了归处。

白家三姐弟留在朱府过了一个极为热闹的年,到了正月十六,澄州全面复工复产,程九又上了船,白黎照旧去送他,他这次要半年多才回来,言说是要与人在东海边尝试养海水珍珠。

他说:你不是要我有一份产业才肯将你姐姐嫁给我吗,你就瞧着吧,我在东边这事定能成功。

白黎笑到:那你要加油啦,今年我姐的铺子也要开起来了,很快她就是白掌柜了。

程九苦笑:小白你要不要这样欺压我,你可知道珍珠蚌就算养起来也要三五年才能出珍珠,你们慢点,等等我行不?

白黎:不行,还是你快点吧。

程九:男人怎么能说快,你小孩别乱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

送走了程九,白黎就回去帮忙,白晴的铺子今日开张,白黎虽然有意让白晴自己锻炼下,但终究还是不放心,便要跑去看看。

白晴的铺子就开在留白生活隔壁,却没有用留白生活的牌子\ue01d商标,这也是白黎有意为之,要给白晴留一份干干净净的属于自己产业。

白晴的铺名定为晴天之惬,里面卖多种甜食面点,还有一些饮品,主要是奶茶,这次的奶茶就不是白黎当年卖的粗糙版了,是正正经经丝滑香浓的奶茶,配了布丁、蜜豆、黑米等多种配料,滋味更加美好。

甜食便是蛋糕面包之类,这会儿天冷,还能做些泡芙,另外还有花饽饽这种接地气又高大上的面食订做,白黎曾在胶东地区见过这种漂亮的面食,做好了在任何场合都能用,绝对比西点更受西秦百姓欢迎。

铺子里人不少,但也没有留白生活那么多,白晴带着双喜\ue01d兰香,又雇了五个人,正好忙地过来。

她的铺子开得低调,不过新奇口感的点心慢慢被人接受之后,客流量便大了起来,如白黎所料,传统的花饽饽卖得确实比西点要好,不少人家有喜事过寿这样的日子都爱来订上一个颇有气势的花饽饽,白晴\ue01d她的伙计们练熟了手,各色寿桃都做的惟妙惟肖,加上造型漂亮,很快在澄州打出了名声。

三月孙奉娶亲,直接在白晴铺子里订了八十个婚礼造型的巨大花饽饽,差点没把白晴铺子里的伙计累死,关上铺子专门给他做了三天。

白黎一直在会所\ue01d三里亭之间转悠,三里亭的园子已经快被栽满了,今年春季,白黎把能扦插压条的花木又繁殖了一批,整个园子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孙奉家排澄州富豪榜前三,他的婚宴自然宾客云集,来往的都是富贵人家,不只有澄州的,还有全国各地的商户,白黎便动了心思,找到了孙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孙兄这般人物,五虎之首,婚宴自然不能落了俗套,我有几个小点子,你看喜不喜欢。

孙奉心宽体胖,又逢喜事,自然特别好说话:小老弟快说,大哥就爱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新鲜主意。

白黎说:咱们这儿的婚礼我也见过,我想着新娘出门时两手空空不好看,我那院子里花开了不少,我给未来的嫂夫人做上一捧花,届时嫂夫人出门手捧鲜花,芬芳满路,定是惹人羡慕。

孙奉赞到:妙啊!

白黎又说:宾客宴席之后便离去,双手空空,好生寂寥,我做些鲜花伴手礼,每位宾客离开时都能获赠鲜花,如此可好?

孙奉大笑:极好极好,真是太棒了,我孙家的婚礼一定会被满城传颂,不,城外也会!

白黎:那就这么定了!

孙奉欢喜道:你这个小老弟是厉害,大哥成个亲你都能赚我一笔,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黎也笑:那是,我的花卉行正愁开业宣传呢,大哥你就娶亲了,小弟多谢照顾了。

孙奉:你呀你呀,年纪不大,野心不小,又是会所又是香皂,如今还要做花卉,我看过不几年大老虎就要变成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那不至于,都是小打小闹。

孙奉:你谦虚啦,对了,你那会所的台球室修好了没,台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快教教我!

白黎:快了,月底就能用了。

孙奉:好,我定要做第一个学会的!

行!

白黎精心给孙奉设计了手捧花,大捧红色玫瑰、百合、满天星、薰衣草,原是不打算做这么经典的款,但考虑到西秦婚礼风俗,估摸着人们的审美还没从浓烈转为小清新,于是便做了这样热烈的一捧花,样品拿给孙奉看,孙奉爱不释手,当场要求给他也来一束。

白黎自然照办,反正孙奉买单。

伴手礼是一个精致的红色小花盆,里面栽着一小株粉佳人月季,活体,长势旺盛,带着盛放的花,也带着花苞。

孙奉看得眼都直了,婚礼还没开始,就跑去白黎的园子里买了十几株颜色各异品种不同的鲜花。

等到孙奉大婚那天,白黎的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许多人都来找白黎咨询,白黎早有准备,一一作答,有些人当场就坐不住,白黎让人记下姓名地点所要产品种类,保证送货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孙奉结婚结地高兴,白黎做了一波效应极好的广告。

半个月后所有买家都收到了白家的花卉,株株都长势旺盛,健康强壮,带着鲜花也带着花苞,造型也足够漂亮,白家还承诺凡是白家出去的花木两年内都可以提供上门售后服务,此诺一出满城哗然。

白黎早就料到会这样,毕竟这大概是西秦第一份上门售后服务的业务。

三里亭的园子也逐渐热闹起来,只是无论人如何多,货如何供不应求,都有那么一个棚子里的花木绝对不卖。

曾有人高价求买,园子里一个伙计敌不过价格诱惑卖了一棵,白黎清点时立刻就发现了,他大发雷霆,把那个伙计劈头盖脸臭骂一顿赶了出去如果不是众人求情,白黎扭着他的领子就要以盗窃之罪告到官府。

白黎极少这般动怒,这一次足有几天都没有给园子里的人好脸色看,管事的老孙被罚了三个月的工钱,并警告若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便要将他一家人赶出去。

园子上下被震慑地不轻,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低眉垂眼小心做事,私下也有人偷偷议论,那个棚子里的花卉到底有何特别,又是要做何用,卖给谁,怎么猜的都有,却没有一人猜中。

白黎心疼极了,那伙计卖掉的是一株长势极好的姚黄牡丹,程九跑了这么多趟只得了一株,白黎当成心肝捧着,如今被偷卖掉了心中像掉了块肉般疼,好在这姚黄去年结了种子,已经种下了,只是要顺利发芽,再要长成这样又要花费巨大的心血。

经此一事白黎长了教训,不几日就专门派了两个护院过来专门看守这个棚子,白黎更是每天都要来看一两次,宝贝地不得了。

其余的时候白黎都呆在会所,越到最后乱糟糟的事情越多,白黎嘴角水泡起了一茬又一茬,白省也几度濒临崩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月初白黎专门请了画家画了几副巨大的海报,树在了码头边,海报是会所概念图,专门突出来最美的景致\ue01d最新奇的游戏。

上面还写着广告词:嗨皮不夜天,西秦第一游乐园,五月初十盛大开业,欢迎贵客前来欢畅游玩,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四月二十,白黎邀请朱必、朱培知、五虎家人以及澄州比较有名望的家族的人前来游玩,说是试营业,专门请这些人来挑刺的,以便修补完善,给游客更好的游玩体验。

没有人知道嗨皮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有趣好记,等大门打开的刹那,所有人都惊呆了,卧槽,原来所谓的不夜天竟是这个意思!

这是一处综合性的大型游乐场,集游玩、餐饮、住宿、购物、竞赛等于一体,里面玩乐花样众多,无论你是喜动还是喜静,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白黎亲自招待朱必,这次朱家全体出动,朱夫人也到了场,白晴却没有时间来,今天她要负责会所里的点心供应,一直在后厨忙碌。

会所占地面积很大,白黎给朱必叫了一辆敞篷小马车,这种小马车参照欧洲花车制造,做成了各种花朵的造型,颜色鲜艳,十分精致漂亮,马车夫穿浅青色紧身服,利落又清新,马车行驶速度不算快,足够客人们慢慢欣赏沿途风景。

朱夫人很喜欢这种小马车,一直夸个不停,白黎先带他们去了马场,那是一处宽广无垠的草地,提供马球、骑马服等服务,这会已经有几个年轻男子自己组队打起了马球。

这边是高尔夫球场地。白黎指挥车夫左拐。

高尔夫球是什么?朱必奇怪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说:您下来打上两杆就知道了。

他亲自取了球杆,教朱必打了几杆,朱必果然喜欢得很,连朱夫人也跟着打了好几杆,只有朱培知木在一旁,丝毫体会不到这其中的乐趣。

白黎说:这高尔夫球是按照杆收费的,您挥这一下就是二两银子。

朱必一哆嗦:你说啥?!

白黎眨眨眼:今天是免费的,莫怕啊爹爹!

朱必:......

打完高尔夫天气有点热,白黎支起马车顶棚遮挡阳光,车篷也是精心设计过的,只要支起来就有一串串流苏垂下,华丽极了。

路边到处有售卖饮品\ue01d零食的摊位,白黎招招手,就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伙计跑过来,问要什么,白黎点了几样常温的果饮\ue01d一些饼干,几个人就在马车上坐着,伙计跑过去又回来,一样不差地送了过来,而后查看了朱必等人的号码牌,记在账上就完事。

朱必感叹道:你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过于奢靡,让人沉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黎:赚的就是纨绔的钱嘛!

朱必:......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之前顺序发错了,这章做了调整,已经买过的小天使不用重复购买上一章3多谢谅解,因为存稿提前发出来了,今日两更,所以周天不更啦!周一继续!

快去京城啦!等在京城住下,就要开始疯狂的甜宠了!

白黎:我那般宠他原是想要把他揽入怀中的。

却没有想到宠了半天家产输得一干二净自己还要以色侍他!

这买卖赔死了啊!

第二十九章

喝着饮料,吃了几块饼干,白黎说:前面滑草场和儿童乐园,好玩着呢,咱们过去吧。

高高的草坡绿色清新,柔软光滑的草叶柔柔起伏,人们乘坐圆盘形小船尖叫着从高坡滑落,然后又尖叫着从一旁的台阶跑上去排队再来一次。

朱必笑道:你倒是会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也就这么点本事了,爹爹你可要试试?

朱必摆手: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吓。

朱培知更是不会玩这个,最后只有小六儿跑去坐了两趟,兴奋不已。

儿童乐园的人也不少,白黎做了游乐城堡,滑梯吊桥各种洞洞都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也是没有玩过的,城堡旁边是一片细软的沙地,里面放置很多木质的小铲子和小拖车之类的东西,吸引了一大批孩子,甚至有孩子要为了抢工具打起来,白黎让身边的人记下来,再多放几套玩具。

再旁边就是体育场,可以玩蹴鞠,也可以玩排球,西秦有蹴鞠却并没有排球,白黎训练了几个服务员,专门教客人们玩排球。

玩了一圈有些疲累,中午天气又热,许多人都不愿再在外面逛,都去了美食街吃饭。

美食街里面是各种特色小吃,白晴也在那里搭了个摊子,卖得最好的就是解暑的酸梅汤。

如果不爱吃小吃,也可以去餐厅,便是窦乙哥家的饕餮楼,这里的布置与饕餮楼有所不同,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间,每张桌子上都有菜谱,只要有客人坐下,就会有服务员来点单,他们与外面的伙计一样都穿着上青下白的统一服装,微笑服务,彬彬有礼,轻声细语,不似在外面的酒楼那般嘈杂。

不爱在这里吃饭的,也可以去休息大堂。

那里有专门的洗浴包间,每个包间配备了浴池,用的是最好的香皂,而且免费。泡个澡之后可以叫技师做SPA,白黎给这个起了个名字叫经络养生,简称大保健。

没有人会不爱大保健的,白黎十分笃定,特别是将来那些远道而来的游客,风尘仆仆,没有什么比泡个澡做个按摩再喝点小酒更舒服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休息大堂也配有食物,不过没有饕餮楼那么丰富,都是些快餐或甜食,吃过饭也可以在大堂休息,渴了有免费的六样茶水可以喝,饿了就可以叫个果盘或者零食。

大堂还提供免费的牌九、象棋、围棋和叶子戏,白黎又创新地引进了飞行棋和五子棋,甚至可以扔色子玩大富翁。

这些游戏十分容易上手,很快几套免费的游戏用具就被抢空了,如果再想玩可以去包间,那里什么都有,只是需要花一点租金。

也可以在旁边的花厅漫步,欣赏生辉阁的字画,即兴做上几首诗,借阅几本书。或是去购物街逛逛,随手买点什么。

午间不适合外出,台球厅挤满了人,白黎准备了十张台球桌,没用上半个时辰就全部用上了,年轻的男人们对这种球的兴趣更甚于棋类,很快他们掌握了游戏规则就呼朋引伴玩了起来,台球室按时间收钱,每个时辰四两银子,朱必直呼白黎心黑,但没办法,人们就是爱玩。

朱必一家泡了澡,找了个技师做了全身spa,全部都懒懒的,一动不想动,白黎就带他们去房间休息。

朱必一进房间问的第一句话是:这一晚不得二十两银子?

白黎笑到:没有那么贵,十两。

朱必:那也很贵。

房间有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铺了厚厚的床垫子,床单是浅蓝色,被子里面是灰白色,外边也是浅蓝色,显得十分干净,枕头是柔软的鹅毛枕头,比现下人们习惯的木枕头、玉枕头舒服一万倍。

床头柜有一盘小点心和水果,茶水就放在桌子上,朱必摸了摸,还是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个房间里都有一盆盛放的鲜花,到了冬季就是绿植,总是活泼可爱,充满意趣。房间里也有宽敞明亮的卫生间,牙刷和一次性香皂都是免费的,如果愿意,也可以叫了技师到房间里服务。

朱必仰面躺在大床上,说:当真是温柔乡,销金窟。

朱培知:让人丧志。

白黎:能赚钱。

朱培知表示鄙视。

到了晚上还有歌舞表演,珠玉楼的飞燕带着一众舞娘翩然起舞,还喜欢拉着客人一起跳,跳的当然是他们改良后的桑巴!

朱必事务繁忙,没有等到晚上,朱夫人倒是玩了个痛快,恋恋不舍得回了家,还嘱托白黎帮忙把他家枕头换了。

一日下来,白黎也有些疲惫,但还是要打起精神听白省汇报今日客人们的意见,总之就是满意满意十分满意,不想走不想走十分不想走,也有客人提出了几点意见,白黎权衡后让白省全部整改,总之原则就是让客人们流连忘返舍不得走,多花钱。

五月初十嗨皮不夜天正式开业,他们广告做的好,这会儿有四面八方来客要尝个新鲜,因为不仅仅是澄州,纵观西秦,也确实没有几个能让人进去玩几天都玩不够的地方。

嗨皮不夜天开业第一天所有房间就都住满了人,这群人住进去就不想走,没有一个房间是在第二天就腾出来的,最长的那位在这里住了半个月,花干净了钱才回去。

第一天就赚疯了,之后日日疯,所有投资了的商户都笑得合不拢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天傍晚,白黎就让白顺把白省叫到了家里,白省以为他要问些经营的情况,早就准备好了草稿,不料白黎张口便问:今日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白省一愣:小爷指的是?

白黎淡淡地说:白省,记得在留白生活那会儿,你可是每天都把来往客人的各种事情摸得透透的,怎么辛苦练出来的本事这会儿就忘了?

白省细细一琢磨,惊到:小爷你是想通过不夜天收集各类消息吗?

白黎点点头:今日你便回去吧,明日再来。

白省领命退下,如今嗨皮不夜天有两百四十多名服务员,其中有一百六十多个是那批留下来的流民,包括白省一手提拔起来的几个管理人员,这群人对白家感恩戴德,忠心得很,只要白省稍稍暗示一下,大多数人都能领会要做什么,其他人过些日子也自然会明白,这些人贴身服务各路客人,打探消息一点也不难。

白黎听了半个月的八卦消息,每次在听到京城消息的时候都会多问两句,白省听出了他的意思,之后就主要捡着与京城人有关系的事情说。

白黎便陆陆续续知道了叶庭澜的信息,知道他还是没有成婚,知道他又升官了,去掉了那个少字,成了大理寺卿,朝廷的三品大员,也知道他原来是个名动京城的才子,知道他特别喜欢画花,装修宅子的时候花大价钱请了人专门设计园林风景,并且这人还挺能花钱的,什么都喜欢好的,精致的,漂亮的。

白黎每日都要把叶庭澜的各类消息在脑子里过一遍,念念叨叨在唇齿间细细回味,倒也有几分快乐。

从那之后,每每京城有贵客来玩,白黎都会恰巧在会所里,他长袖善舞,最善结交,又生了一张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干净俊俏模样,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就交到了不少京城豪门,且不说真情假意,白黎竟是将他们的来头信息全部记录下来,程九的船只要往京城跑,他便会给每家带一点小礼物,附上热情洋溢的亲笔信,可谓是将人情往来做到了极致。

程九在七月回来了一趟,又带了些苗木和种子回来,他已经有了些经验,买的苗木质量一次比一次好,白黎照例挑了长得最好最名贵的养着,修好了之后挪进了他严防死守的棚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月底程九又回来了,白晴的铺子已经稳定下来,扩招了十几个人手,白黎的会所依旧爆满,城里又多了几家客栈,专门为那些没定上会所房间的人准备,白省已经完全能稳住会所那边了,外加没有那么累了迅速发了福,俨然一个气派的大掌柜。

八月小六儿考上了童生,更加勤勉跟在朱培知身边学习,准备来年春天的院试。

于是,白黎便再次远行,带着白顺,又找了几个靠谱的随从上了程九的船,这是他第一次去京城,不免心中兴奋又忐忑。

白黎这两年在澄州搞了许多大事,一张做肥皂的方子带动澄州一大批人发了财,又建造了会所,用利益把一批人绑在了自己身边,与土匪干了两仗,彪悍的名声深深扎在了每一个澄州人的心中。

最后他意外地成了朱必的义子,身份一下子变得不同,如今的澄州,白黎已经是稳稳地扎下了根。

所以他才敢往京城跑。

无根无基之人可不敢在京城闯荡。

程九的船很快,从澄州往北经过六个州城的地盘,停了六次,耽搁了些时日,等到了京城也只用了半个多月。

踏上京城土地的一刻,白黎突然心安了,京城繁华,强大势力众多,天上掉下块砖头都能砸死个四品官,他本该忐忑才对,但是他总觉得空气中有那个人的呼吸,就不会紧张,也不会畏惧,他目标明确,之后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已,因此在行事之时也能更冷静,更平和。

所以,有什么可怕的呢。

唯一的担忧就是那人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决定先把真情埋在心底,只一味地对那人好,这原本也是他想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见面。

第三十章

下了码头,来接他的人已经站在马车外,这人叫唐广言,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侯府世子,他爹是南征北战的一品军侯,他却完全没有继承他爹的半点风范,整日里唯一的乐趣就是玩。

嗨皮不夜天开业后,他是第一批客人,在那里玩得乐不思蜀,一直耗了半个多月,被他爹一封言辞不太文雅的家书给骂了回去。

白黎陪他玩了半个月,唐广言极其喜欢白黎,因为白黎太会玩了,白黎也很喜欢唐广言,因为他扔银票很大方。唐广言回京后两人常有书信往来,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极好的小伙伴。

唐广言此人价值观与众不同,没有什么阶级观念,跟谁玩的好谁就是他的贵客,这会儿亲自来接白黎。

两人见了面熟络地打了招呼,唐广言开心地说:早就想让你来京城,你在京城开个嗨皮不夜天我就不用成天想法子往澄州跑了。

白黎笑到:我才不呢,京城地价太贵,要开你自己开。

唐广言:我哪有那本事,话说回来,你在信里说要在京城定居,可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自然当真。

唐广言:那太好了,我可以天天去找你玩,哎,你打算做点什么营生?

白黎想了想说:先把留白生活开起来,然后开一家苗圃,再随便开几家小店就是了。

唐广言:小店?为何我觉得你在京城行商好似漫不经心,开小店能赚几个钱!

白黎:我来京城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开几家小店能维持日常开销就是了。

唐广言奇怪到:你一个商人不为了赚钱为了什么?

白黎:养眼。

唐广言:?

白黎笑笑,他并没有糊弄唐广言,他确实不打算在京城折腾,京城与澄州不同,京城是天子脚下,豪门贵族云集,世家高官遍地都是,他白黎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少年,根本没有能力撑起那样一个庞大的会所。

且不说别的,一旦招商,各方面的势力他就无法平衡,稍微不慎被人一根指头碾死,对京城人来说连饭后谈资都算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澄州根基打得如此之快,最根本的还是朱必一直在为他撑腰,在京城他可没有这样的靠山,只能隐去锋芒,安安稳稳做一个富家少年。

这倒也无所谓,他来京城本就只为了叶庭澜,他要挖空心思对这人好,一门心思谈情说爱,哪有时间搞事业。

唐广言带他去京城有名的酒楼吃了顿大餐,又带他各处玩了一圈,晚上邀请白黎去他家住,白黎婉拒了。

他在一家客栈要了几个房间,他自己一间,白顺和几个随从在其他几间安置下来,大家累了一路又玩了一天,都十分疲惫,头沾了枕头就陷入梦乡。

唯独白黎在窗边点了蜡烛,静静吹着晚间凉爽的微风,目光沉沉,打量京城街道。

比起澄州,京城要繁华地多,要大气的多,他在澄州建了一座不夜天,而京城本身就是一座不夜之城。

他们住的客栈在一条相对而言比较繁华的街道,如今已是休息时分,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来往人流虽比不上白天,但也不算少。

这就是京城啊!

白黎望着天空,今夜无月无星,街道上星火点点,倒像是天地倒置,银河落凡间。

他看了许久,想了许多,不知睡下已是什么时辰,只记得梦里都是那个人,醒来时神清气爽,美滋滋地想:我果然该多靠近他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九的船卸了货就要北上,再回到京城要半个月后,白黎就在京城逗留半个月,他的时间不太宽裕,他此次只是来置办些房产店铺,若是要年底前把这边拾掇好,顶多还能再来一次,所以时间很紧。

第二天他就请唐广言给他介绍了牙行,他要置办三处房产,一处自己住,一处开留白生活,一处做苗圃。

唐广言找的牙行自然靠谱,只是这货约了姑娘游湖,只把白黎带了去交代了掌柜一番便春风满面地离去了。

面对侯府世子介绍的客人,掌柜不敢怠慢,亲自问了白黎的意向,当听说白黎就是留白生活的东家时,掌柜的颇为惊讶说:没想到今年风靡京都的留白生活冷切皂竟是您的产业,您看上去可太年轻了,真是了不起。

白黎笑到:您过誉了,小打小闹,哪能入您这大掌柜的眼。

掌柜笑着说:您可真谦虚,您既然要把留白生活开起来,想来需要一件大铺子,咱们朱雀大街就有两间我带您看看?

白黎:不必,一间小,精致点的铺子就足够了。

掌柜问:总得带个大院子,不然您还得找作坊。

白黎笑笑:我的作坊在澄州,这边不做皂,只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掌柜的不理解,白黎也不解释,掌柜不在意这些,立刻就翻动记录本,给白黎选了几处铺子来。

如今制皂业可是澄州的特色产业,白黎当年就是以此为名换得朱必的支持,肥皂供求极其不平衡,澄州所有制造商都知道行内规矩,这皂只能在澄州做,不可传到外地,不然就要遭到所有同行的怒火攻击,白黎是发起人,他必须以身作则坚守这条行业规则。

铺子很快选好了,还是朱雀大街,只不过换了一间小点的店铺,这铺子位置尚可,但就是因为面积小很难卖出去,毕竟要在朱雀大街上开铺子的可都是大商户,都希望自己的铺子大气敞亮,因此这小铺子很难卖。

白黎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跟掌柜的讲了好一番价,让掌柜狠狠见识了一番澄州第一抠门人的讲价神功。

买了铺子就要考虑住处,京城地皮贵,白黎又是独居,用不了太大的面积,但也不能太小,丢了他白小爷的范儿。

另外他的有些担忧的是苗圃的安全问题,那里的花卉名贵,是他在京城活动的重要介质,若是离家太远便要担心遭了贼或同行的恶意破坏,所以他要考虑将家安置在郊区,靠近苗圃地,只是如此一来远离市中心,生活上会有不便。

掌柜得知他的顾虑,倒是不以为然,说:白小爷尽可放心,咱们京城治安好着呢,且不说京兆尹府公正清明,单说那大理寺

白黎一听大理寺就竖起来耳朵: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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