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有些不确定,路老爷子会怨她吗?怨她这么果断地?和路家断绝关?系。
可全家福上的路老爷子笑地?那般慈祥,仿佛在安慰她,没关?系的,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她。
温越把美短放回猫窝出来,拉着行李箱往大?门口走。
她看?到了那个水缸。
刚来路家的时候,她就把路辰焕惹哭了,她躲在那后面?,他给了她一颗糖。
那颗糖真的好甜。
只是再甜的糖也有吃完的时候,嘴里已只剩下苦涩。
温越这次离开路家,没有和一个人说再见?。
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她不知道,一夜未眠的路辰焕双手握在防盗栏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出去。直到她上车,消失在门口,他也一动未动。
温越没有直接去高铁站,而是去见?了付东至。
他们约在锦江边上。
这日的江风很大?,大?到她感觉自己随时会被吹走。
“要不要试试?”付东至忽然拿出一盒烟,还有打火机。
打火机刚点燃,就被风给吹熄了。
试了好多次,两人终于?抽上人生中的第一支烟。
“咳咳……”温越被呛地?要死。
她好不容易咳完,付东至也呛起来,咳了老半天。
最后两人相?视而笑。
这是他们这些天来,头一次露出笑容。
付东至说在李渺的事情上,他原谅不了路辰焕。
温越说路辰焕什么都不知道,归根结底怪不上他,真要说错的话,都应该怪她,怪她那时候没有和路辰焕好好沟通,以至于?阴差阳错坑了李渺。
不过从今往后,也不需要沟通了,因为?她和路辰焕再也没有关?系了。
“其实我更?没法原谅我自己,我什么都做不了。”付东至捂住脸,“我妈现在那样……”
“我明?白。”温越放下了烟。
付东至没有办法继续追查下去,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马上就要离开锦城了,可真正作恶多端的人却?活得好好的。
她确实不甘心。
可他们的力量太渺小,付出再沉重?的代价,也无法撬动那座大?山分毫。
一阵静默。
“海城挺好的。”付东至说,“毕竟是金融中心,比锦城的发?展前景要好上许多。”
“但那边东西很清淡,去了恐怕根本吃不饱,都可以不用减肥了。”温越笑笑。
“到了那边,想吃什么,我给你寄。”
“好,先谢谢你了。”
他们又抽了一会儿烟,时间差不多了,温越和付东至告别。
“阿越,”付东至欲言又止,“如果队长来找你,你要记得在第一时间联系我。”
温越点点头:“一定。”
她拉着行李箱,独自一人坐上去海城的高铁。
或许是之前太过疲惫,温越在高铁上很轻易地?就睡着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路辰焕手牵着手漫步在教学楼后面?的林荫道上。
她很清晰地?知道这是梦境,因为?校园里不可能牵手。
', ' ')('他的手越来越凉,她感觉自己在握一块冰。
但她还是努力握着,因为?这是他的手,她不想放开。
可是太冷了,那股冷意从手心沿着手背爬上来,窜到心里,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
终于?,她坚持不住,松了力度,他的手从她掌心里滑落。
她转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退到了远方?。
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洒落在教学楼墙面?的爬山虎上。
倏然间,墙上的爬山虎燃烧起来。
火海迅速蔓延,形成一片帷幕。
将她与他隔断开。
他的面?容被火焰模糊。
远方?有钟声敲响,仿佛舞台剧落幕时分。
这青春终将落幕。
温越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旁边的男生问?她是否需要纸巾,她礼貌地?谢绝了对方?,只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眼睛,把目光投向窗外。
列车已经离开城市,周围的高楼大?厦消失,视野实现变得开阔起来。
旷野上野草疯长,在狂风中翻涌,如大?海般可以包容一切。
她的人生也随着列车一起,驶向一望无际的荒原。
第九十章
和路辰焕分开, 对温越而言无异于 抽经剥骨。
在剧痛之后,还有无尽如回音般绵延的钝痛。
到海城的第二天,温越接到了钱皓的电话。
对面没?有说话, 许久后, 只长叹一声, 说了句对不?起。
她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她也放弃了。
良久沉默后, 他们?就互道再?见, 挂了电话。
开学前, 路博涛给她转了一大笔钱,相当于她的股份折现。
温越原封不?动地给他转了回去。
没?几天,路博涛又转给她了,她再?次转了回去, 如此好?几个来回,忙完开学那段时间后, 她就去办了新卡, 把?原来锦城的卡给注销,终于得以一刀两断。
林荫每一届都有差不?多十来个上?F大的, 开学后不?久就有人组织聚会?,她不?想和曾经的人有太多交集,一切校友聚同乡聚会?通通拒绝参加。
温越的宿舍是组合宿舍, 有两个同学院的女生,一个叫苏茉,是海城本地人,家境不?错, 有点洁癖,一个叫黄琳, 是个东北人,爽朗大方。
还有一个是建筑系的学姐,经常在教室里通宵画图纸,平常几乎见不?到面。
这个宿舍十分和谐,从未闹过矛盾,但她和她们?没?有办法亲近。
她和任何?人都没?法亲近。
温越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她对待课业十分认真,半期考试拿了专业第一。她找了个周末的家教活,每周去上?两节课,基本能覆盖平时的开销。空闲的时候,她会?研究股市。
温越对生活还算满意,就是时不?时会?做梦,梦到路辰焕对她说,他之前是迫不?得已骗她的,他没?有真正吸.毒。
她曾在深夜梦醒的时候,给路辰焕打过一次电话,但语音提示对面是空号。
挂掉电话,她自嘲地笑了下。
如果他真的没?做错,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找她解释,路博涛总不?可能关他一辈子。
她又何?苦再?在自己已经破碎的心上?反复敲打。
温越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在各个平台上?把?他的名字都设置成了屏蔽词。
除此之外,温越等?待着李渺来找她。
可她还没?有等?到李渺,就等?来了她的死讯。
温越看到消息的时候刚好?在期末考试前,她正站在学校的人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