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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感情太过复杂,他猜不透,以往到修仙界玩的时候没少碰到过骗他的人。但是大冤种应该不会对他说假话,因而云知染理所当然地问出口,只要一个确认的答案。
如果大冤种喜欢的话他会留下来,倘若不喜欢……
兔兔…兔兔会回去的QWQ
虽然短时间内不能分心出来看看美景美食,睁开眼睛不会有熟悉的人影在他身边,也没有人会时不时的摸摸,但是兔兔原来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但是兔兔会好好地远程看住大冤种的!
江丛靡不可否认地慌了神。
听到云知染话语的刹那,有一个恐怖的可能性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只要一个轻轻的应答,云知染便永远都不会在他面前出现。
瞬息间浮现的可能性被江丛靡彻底掐断,连根拔起毁了个彻底。
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让这个未来发生。
“知知。”
话开了个头,江丛靡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说不能想象没有他的生活?小家伙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重活一世已经荒唐万分,他江丛靡就没想过善终。若非说想做什么,或许拉整个修仙界给他陪葬的目标不错。
可是现在他有别的、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顾及。
有个主动黏着他的小家伙在,傻乎乎的。没有他在,凭几根草就能把人骗走。
云知染等了半天没听到下文,长耳朵再度纠结地卷了起来。
为什么不说话了呀?
他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云知染绞尽脑汁在印象里搜索自己曾经看到过的类似场景,割袍断义,修士离山时的分离场景他目睹过不少。
好像、好像都是两个人一应一答。
想出来答案,放松下来的长耳朵垂到桌上,有板有眼地正了正身子,瞧上去颇为正式。
“在呢!”
所有的腹稿和说辞被云知染的两个字击得七零八碎,破败不堪。
江丛靡输得彻彻底底。
但心甘情愿。
“别走……”
咦?
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许走。”江丛靡命令的声音一贯坚定,此刻却多了几分恳求。
云知染眼前一亮。
是前者!
“好喔!”
原来大冤种没有不喜欢他。
兔兔微微仰着头,双眸眯起,长耳朵贴紧住背部,从正面只能看到可爱乎乎的毛绒绒小脑袋,看着就忍不住想上手捏捏。
江丛靡也的确这么做了,手上却不敢多使上半分力,生怕连梦境一道徒手捏碎。而下一秒,云知染躲开了江丛靡的手,微妙的失落溜过心间。但正因不如江丛靡所想,侧面证实眼前多所见并非梦境。
“痒。”
不舒服地睁开眼睛,云知染抖了抖全身的毛毛,试图甩掉痒意。
珍视的小家伙健康有活力,在眼前、在身边,江丛靡一点一点安下心。
知知还在,以后也会在。
抖完毛毛,云知染又把脑袋埋进自己的毛毛间摸了把脸,这才将痒意扫了个干净。
小团子是舒坦了,江丛靡却觉得手背上落了什么东西。不止手背,漆黑的衣袖上几根扎眼的白色绒毛散落,江丛靡看着毫无自觉的兔兔,不动声色地伸手——后被抓包。
咕?
云知染慢慢低下头。
“咳。”
江丛靡需握拳掩嘴,战术性咳嗽的同时顺势扫了下桌面。
大半的白色绒毛被衣袖带到桌下,而漏网之鱼们偏偏想弄出点大动静来,顺着气流满天飞扬。
兔兔的绒毛洁白柔软,半指长度,飘在空中想不发现都难。江丛靡想补救一下,可惜为时已晚。
云知染愣愣看着环绕着自己飞舞的绒毛,震僵在原地。
!!
愁…愁秃了!?
大冤种啊啊啊!!!
云知染没说话,但江丛靡仿佛能够读心。只见他迅速抱起兔兔,大手一挥将空中的绒毛一并收拾得干干净净,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捏了捏失了灵魂而下垂的长耳朵。
“不秃,我们不秃。”
“灵仙宗没什么好东西,既然出来跟着我,放开吃便是。”
江丛靡特地在“跟着我”三个字上加了重音,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在旁边的小天狐挥了挥尾巴。
怎么感觉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云知染可耻地心动了!
先前顾及着猜江丛靡的心思,满桌喷香上来也无奈要放到公事之后。现在得到了确切答案留在江丛靡身边,公事结束,云知染便心安理得地放肆起来。
菜肴被江丛靡用灵力温养着,等云知染忍不住上嘴的时候仍旧保持着原先刚出锅时的鲜美多汁。
不同于直接吃灵草仙果,加工过后料理除原材料本身之外别有一番风味!
好好吃!!
上下摆动的耳朵便是心情愉快的最好证明。
江丛靡单手支着脑袋,光是看小家伙吃东西便能不厌其烦地看上一整天。昨夜回去洞府后,江丛靡把曾经的宝库翻了个底朝天。
灵石自是不必说,罕见的珍草灵宝也被臻选后放进了储物袋带在了身上,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喂给兔儿吃,多少对修为有所帮助。
今日的一餐才算是真正有江丛靡出资,故而瞧着云知染努力干饭的场景,他的心情格外愉悦。
吃了他的饭,便逃不掉是他的兔儿了。
饭正吃在兴头上,楼下却忽然起吼叫和阵阵骚动。
“魔修,是魔修!魔修怎会来灵仙宗山脚下!”
凑热闹的长耳朵稍稍一抬就被江丛靡精准捏住,顺手拿了远些的菜过来。
“你竟然不知道?五百年前搅动修仙界风云的魔尊可有听说过?据说昨夜,那位魔尊的藏宝库被人给打开了。”
“被打开了?不可能啊,那魔尊死后几大仙门都曾试图去剿灭洞窟。数月都无功而返。听说是设立了破除就会自毁的阵法,真人顾及被魔尊夺去的攻门心法就此绝世,才没下令强行破开。”
听到楼下争执的江丛靡心底轻嗤了声。
小正道的嘴皮子还挺硬。
“去去去,少逼逼些漂亮话。”一旁的魔修听怒了,“明明就是技不如人,尊上的阵法世间无人可破!”
仙修不服气了:“事实就是你们的阵法被破了,还不是败给了仙尊!”
魔尊的那处洞府早些年还有无知者敢去挑战,但在所有人皆无功而返之后,山头便如同成了座废墟。
毁不得,去不得,然而人都死了,留座洞府总让被魔尊祸害过的仙门膈应。
时至今日,会去那山头的多半都怀着毁府之心,立誓破阵的修士亦不在少数。
魔修听了去反倒乐了:“嘿,那必然是我们尊上回来了,早晚要来修理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小子。”
“老板上菜!”
长跑一撩,魔修豪爽地往板凳上一坐,厅堂内的仙修们却是不乐意了。
“老板你敢!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敢接他们的生意,看哪里还有仙修敢来你这里!”
老生常谈的矛盾过千万年怕是都不会停歇。
趴在旁边的小天狐起身,迈出步子三两下跳到窗边。
大狐毛掸子的尾巴接连冒到九条。九尾微抬,和云知染打了个招呼才奋起而下。
灵仙宗山脚下仍旧属于灵仙宗管辖,更何况牵扯到仙魔两家,防止双方大打出手闹大事情,蓝霜出面无可厚非。
江丛靡管不着蓝霜放任而去,面不改色递给云知染的吃食却被卷了起来,滞空放在一边。
蓝霜下去之后再听不见大声的喧嚣,但云知染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
“江丛靡,你有听说过那个魔尊吗。”
过去五百年都有人记得,应当在修仙界是个大人物!
大冤种应该也会知道吧?
江丛靡眸色微沉,抬手拂袖:“略有耳闻。”
果然!
“那他是怎么死的?”
云知染的直白倒教江丛靡一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