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风垂眼看她,夕阳透过树荫打在他脸上,男人眼底含着宿时月捉摸不透的情绪:“嗯,我以前,很小的时候......大概十一二岁?那时受了一次伤,好像还挺严重,一个人窝在角落里,撕衣服布料给自己包扎。”
宿时月没有说话,只看着他,静静听着。
“当时我把伤口弄得一塌糊涂,血满地都是,甚至除了我一开始用‘皎月’撕下来的布料,衣服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来风把手翻过来,给宿时月看他右手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年代很久的疤痕,就算仔细看,也只能看见一道淡淡的粉色,“看到了吗?就在这里。”
“一开始没这么长,大概......”他在那道疤上比了个三分之一的长度,“也就这这样。”
“那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宿时月问。
来风轻笑一声,在那道疤痕上揉了揉:“用衣服包扎的时候,撕下来的布条太长。用牙咬不断,当时却又没别的力气,就拿‘皎月’想把长出来的部分裁掉。但当时年纪小,‘皎月’也十分锋利,不小心就划深了,顺着伤口,划了很长一道。”
宿时月听着,眉头微皱:“后来呢?”
“后来,是我......叶姨解决的。再后来,‘皎月’也没那么锋利,只能用来削些小玩意,”来风把宿时月给他缠的蝴蝶结举到眼前看了半天。
“叶姨?”宿时月捕捉到这个词,“是在山下遇到的那个叶池吗?”
“嗯,”来风笑着应了,“你呢,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宿时月没回答,她转头去看松尔,找借口把他支开:“你去田里帮我把里面的草移到边上,我待会要去松地。”
松尔应声离开,屋内只剩宿时月和来风两个人。
“那你呢,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离尘宗?”宿时月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为什么会被阴尸围攻,为什么会走火入魔,为什么非要留在离尘宗。
很多很多,都是宿时月看不懂也想不明白的。可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宿时月根本没身份问出更多的问题。
“不是说了吗,离尘宗招收弟子,我就想来试试。”来风对宿时月转移话题的行为不以为意,只无所谓道,“谁能想到他们长老太弱,大会临时取消了呢。”
宿时月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来风见了,忍不住勾起嘴角。他伸出手指在宿时月眉心轻点一下,语气轻柔:“娘子啊,既然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坦诚相待的打算,不如就一直保持现状吧,也挺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