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昨天夜里看到的白色两栋小楼,比起昨天晚上看起来,白天看起来有些破旧,似乎是常年没有维修的样子,外面的雨搭出现漏洞,上面堆积了落叶,如果不是门前还放着几个桌子,完全看不出有住人的样子。
他们出示证件,自然遭到了牛涵涵父母的抵抗。
林瞳站在最前面,得益于最开始见面的教训,她已经放弃了和他们讲道理,“您听我讲,这次采样本是为了证明牛涵涵的清白,我知道您获得的赔偿金很少,和预期不同,那么这次采样就很有必要,一旦证明牛涵涵的死亡原因,您至少能获得百万的赔偿。”
两个老人似乎没有听懂林瞳之前说的话,但是一听到有巨额的赔偿金,瞬间获得了自信,十分配合地把他们领到了一个类似车库的房间。
现在天气早晚寒冷,午间炎热,尸体放了这么久,已经僵硬散发出微微的气味,如蛆附骨,地上弥漫着白色的纸钱,牛涵涵的尸体被一块白布盖着。
她母亲有些瘦,手上戴着一个翠绿的镯子,此时看着他们带着讨好的笑意,“是不是这次就能够证明我们家涵涵是正常死亡的啊。”
钟虞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牛涵涵的父亲,他一直抽烟,烟味很呛,他们面前是放在架子上的尸体,而一家人谈笑风声,对赔偿金额很感兴趣。
“当然,一切要等鉴定报告出来再说,我们会还给牛涵涵一个清白。”林瞳说道。
两口子很是满意。
钟虞看着躺着的牛涵涵,眼神定住,眸光发沉,她早已没有了当初张牙舞爪的样子,头部因为钢筋的穿透,有一个巨大的骷髅,林瞳取的是静脉血,只露出一个手臂,其他还用白布遮盖着,皮肤惨白,躺在那里,隔着阴阳的孤独。
钟虞被烟呛得咳嗽,出来站着,她抚摸着白色小楼的栏杆,似乎能摸到曾经属于牛涵涵的温度。
霍明德也跟着出来,“看到她母亲戴着的镯子了吗?上好的翡翠种,瑕疵很少,很新,刚才我让技侦查了最近她的银行流水,发现有一笔十万块的进账,但是没有翡翠的出账,看来是别人送的,什么人能送十万块和翡翠镯子呢?”
“亲家。”钟虞说道。
“bingo!就是隔壁村的老王家,据说三天前他儿子因为后背长了一个巨型的脓包,处理不及时,脓液流进了肺部,窒息死亡,儿子没结婚,昨天晚上看来是结了。”
“用死去的女儿换钱,也像是牛涵涵家里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们家里能做出来的事情?”霍明德重复她说的话,“你说,要是他们知道这次的静脉血采样只是进一步证明死因是毒驾,他们会怎么办?”
他笑了,露出一行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十分单纯。
钟虞看过去,有些晃神,“你昨天真的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