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霖晓实在受不了穷苦成这般的日子。虽然旁人也送了不少贺礼来,但钱还是自己赚出来的,握在手里才踏实。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胳膊支着脑袋,兴冲冲地说:“不若我们明日就去县城一?也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怎么吃鱼,今日光到一道清蒸鱼,放了葱姜就端上来,估摸着连料酒都没有。鱼汤鱼丸呢,炸鱼排估计很少吧,现在油可金贵得很……”
林余声已经困到不行,实在没精神搭理女儿天马行空的想法,干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嘘了一声。
“做什么生意,赶紧睡吧,家里的地还没种呢。”
“哦……”肖霖晓悻悻地住嘴,的确,做生意赚不赚钱还是另说,先把精力放在种田上才行。
省得到最后连税收都交不上。
今日在宴席上她也听人说过,这个村的税收可不低,稻米十收以,麦子十要收二,剩下的也不够一大家子吃整年,换了糙米黑麦才行。
肖霖晓叹了口气,谁又能想到这些底层百姓,却吃不起亲手种出来的粮食呢。
想着,她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一大清早,肖霖晓在邻居家公鸡打鸣声响起前,便被林余声折腾的声音吵醒。
她昨日被摆弄了一整天,这下也终于感到浑身酸痛,用被子盖着头不愿意醒,迷迷糊糊地喊:“妈,吵死了,你起这么大早干什么事啊。”
林余声绑好袖口裤脚,扛着锄头站在卧房门口,背靠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显得高大无比。
她知道女儿确实累,也不要求她,说着:“你睡吧,我先下地去。”
肖霖晓累归累,哪能真的放林余声一个人去干活,自己却躲在家里睡大觉?
当下哼唧唧地也爬起来床,换上衣服,便扛着个小一些的锄头,跟林余声一同出门去。
便是小锄头,那也不是个五岁姑娘搬得动的,一路上歪歪扭扭走路,林余声着好笑,也不愿她勉强,带着女儿回去换了篮子。
肖霖晓还不愿意,觉得自己被瞧不起,噘着嘴不愿。
林余声只是她一眼,淡淡地说:“你别再给我添麻烦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