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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纸上后面的小方框打了个勾。
我从没参加过这样的比赛
同时,虞听晚这边还收到了来自高二四班班长发的好友申请。
她点了同意。
对面要和她同时统计比分,最后判断输赢。
她发了句:“可以。”
然后专心写加油稿。
大家都很有秩序地低头刷题,等到班长叫号悄悄起来,去检录处检录。
与其他班的人都不同,一班的人没有很大的欢呼声,有的只是小声地跟自己的好朋友道一句加油,要麽就等到项目开始时擡头看,结束后满意地低下头做题。
时间一点点流逝,操场上不时有人绕来绕去,烟霞渐渐铺满了半片天空。
到了她们要上场的时候了。
台阶上,虞听晚坐在沈幼宜的对面,手伸到她的胸前,为她别号码布。
银针穿过衣服绕了一下,轻巧地顺着劲扣在卡口处。
沈幼宜擡眼望向她,忽然开口:“我从没参加过这样的比赛,我好害怕跑不过她们。”
听到这里,虞听晚的心一颤,眸子在微光的余晖下闪动着光。
说真的,她也没太大的把握,也就才练两周,真的能和天天训练的专业人员比吗?
不过,她也没抱着一定能跑赢来的。
人嘛,尽力就好啦。
她别完最后一个别针,拍拍肩膀:“尽力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的!”
沈幼宜笑了,点点头:“我们一定可以的。”
附近的同学见她们起身準备往台下走,都跟她们挥挥手,或者自以为很小声地说一句:“加油!”
面对着这一群人类幼崽给的鼓励,虞听晚感觉心口仿佛一处悄悄被撬开了,温热酸涩的感觉蔓延至心口。
一种全新的感情充沛着她的全身各处,温柔而又滚烫,十分的有力量。
她伸出手摸摸胸前的号码布,不由地想:
不过这种奇怪感觉,好像真的很不错。
她牵住沈幼宜的手,到老师带领的地方来,跑道为了防止抢道,还在中间摆了几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
她是1536号,在最靠前的位置上,沈幼宜在她的右手旁,离她退后了许多距离。
在等待老师挥旗示意之前,虞听晚从没感到这麽的折磨和煎熬,一秒钟几乎要延长了数千年,她的心澎湃不安地跳动着,隐隐有担忧套在她身上。
她没有跟沈幼宜说,
其实她也很害怕输。
这也是她第一次参加这次比赛,人类的比赛。
惶恐不安与躁动的热血相互纠缠着,跳动着,虞听晚摆好姿势,準备起跑。
她的心扑腾扑腾地跳动,眼神紧紧盯着远处的跑道。
远处的沈幼宜眺望着遥远的身影,眼神变得坚定,手轻触被晒得温热的地面上,如同她的血液,也开始缓慢地流淌起来。
“预备,”老师在全场人的目光下大喊。
跑道上的女生全体绷紧。
“跑!”就在红旗挥下的瞬间,十几个女生同时起步,奔向前方的跑道。
虞听晚刚起跑,脑子就一片空白,耳边系统的唧哩呱啦声,看台的人的欢呼声,还有风声,她什麽都听不见。
她的眼前只有面前遥不可及的红白跑道以及她自己的影子。
主动出击!
虞听晚越跑越累,开始有呼吸不上来气,加上温热的风。
铁鏽的味道充满了她的整个口腔,似乎不撞出一口血肉模糊不誓不罢休的样子。
腹部也开始疼,像有卷刃的钝刀一刀刀划开她的肉。
她的眼前开始发糊,后面人大口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震得她心口发慌,四肢无力。
恶心,天旋地转的呕吐欲望盖住一切,她尽全力控制住手不遮挡在口部,更加用力地摆动起双臂来。
可是实在好难受好痛苦。
应该是到极限了。
此时她的肉(体和灵魂仿佛分为两个,肉(体的她在跑,灵魂的她在看,在冷静地分析。
太痛苦了。
即便意识告诉她只要加速跑,撑过一段时间就好,可是身体却疯狂地抗拒她的意志。
模糊不清的人影从身后逼近,轻而易举地超过了她。
虞听晚好不甘心,但是眼前的影像越来越模糊,她的脚步开始放慢,打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声音传入耳边“跟紧我!阿晚。”
她全身一震,大脑自动放大她前面跑的人的身影,是沈幼宜。
沈幼宜扭头向她这边看,神圣的金晖映出她鼻尖的一颗晶莹的汗珠。
“啪嗒”,
汗珠顺着沈幼宜挺翘的鼻梁落到了深红色的跑道上,消失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