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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停下脚步:“你是哪班的?”
“6班的。”
小老头脸上流露出愤怒,第一次在虞听晚面前爆了粗口:
“是王文华那个傻*,他看不惯我给我使绊子也就算了,怎麽能把气给我的学生来!真是欺人太甚!”
这一通吚哩呱喇的话下来,还在中间夹杂着本地的方言,将虞听晚打算要说的“上课玩手机”给堵了回去。
虞听晚本想解释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她也解释了。
但小老头听了似乎选择性略过了她的错误,将矛头直指那个老师,尤其是听到那个人试图对她施展暴力行为时,气得跺了跺脚:
“这个傻*,我马上找人把监控调出来,交到教育局那里,孩子,都怪我,你受委屈了,中午来老师家吃饭。”
还没等虞听晚回複,小老头走路带风,沖向了一旁的办公楼。
虞听晚堪堪收回了挽留的手,尴尬地挠了挠头。
老师,您也没告诉我您家在哪里啊。
是的,以虞听晚的思路根本没弄明白那些弯弯绕绕,她甚至连手机上的谈判都忘了,她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
班主任的家在哪里。
她要去蹭饭了。
而远在流兰市的教学楼里的沈幼宜,她正对着手机思考,手指不断地在手机上点动,对话框里的文字删删改改,直至最后才发出一条信息,上面写的是:
“对不起,你不要多想。”
可是往常只需要发一条信息就会瞬间蹦出一大堆信息的手机,此刻却毫无动静。
沈幼宜的脸瞬间由期待忐忑变成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她甚至拿手机在他人奇怪的目光中,轻轻砸了砸桌子。
可是仍然没有那个熟悉的疯涌的信息。
沈幼宜摁掉手机的屏幕,又打开,摁掉,又打开,反反複複,直到上课铃再次响起。
她关掉手机,眼睛好像在正视黑板,但又好似心不在焉。
老师明显发现她在走神,皱起来了眉,点了她一声:“沈幼宜,上去写出这个物质的命名和结构。”
沈幼宜上台,流畅地写出了正确的命名和结构。
老师点点头,放她下来。
她又继续不由自主地开始发呆,甚至频繁多次地望向窗外……
心中无时无刻
多亏了系统的指引,她终于在地图的带领下在一颗大树下又遇见了班主任。
班主任在远处似乎也在找着什麽,见她走过来,拍拍脑袋,尴尬地笑了一下:
“老喽,记忆不好了,原谅我吧,走,我带你回家吃饭,我老婆做的饭那是一绝!保你吃得香喷喷的,饱饱的。”
听见“做的饭一绝”,虞听晚的眸子就已经猛然亮起,像黑夜中亮起的啓明星,闪了小老头的眼一下。
虞听晚刚才的烦躁全被即将吃到嘴的美妙饭菜扫走了,她开始兴奋起来,边和小老头唠嗑,边跟小老头走向停车处。
终于到了停车处,不过是停自行车的地方,他指了指那边的共享单车:
“你坐那个。”
虞听晚沉默地看着他用钥匙解开发绿鏽的锁,又试探着蹬了蹬那个车的脚底片。
原谅她这麽称呼,
她不太知道这个的学名。
那个脚底片是褪了色的黑,还不时发出极其刺耳的“啧啧”上扬声。
这车看起来就和要散架了一样。
虞听晚暗下决心,等她回去,
她悄悄把她账户上的钱给班主任一点,也至少不让他用这麽旧还危险的车了。
“走喽!”年迈的老人散发着与周围年轻人都不一样的生命力,小跑几步,脚在地上蹬了几下,就以一个虞听晚从未见过的帅气姿势上了自行车。
好帅!她也要试试!
虞听晚用手机扫描了一下二维码,迫不及待地拎起车,用一种别扭的方式堪堪上了去。
她控制不住车把,左右地摇晃,抖蕩着,好似一头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左右上下沖撞,只想把背上的她甩下来。
虞听晚这才想起来,她好像不会骑自行车。
她沉默无声地下了车。
自行车也停下来,乖乖地“依偎”在她手里。
她下意识擡眼望了眼远处。
班主任似乎没注意到这边,一边哼着歌一边骑得越来越远。
他骑起来是那麽的潇洒和自在。
此时虞听晚望着他的背影,想起的确实远在天方的沈幼宜。
她太想她了,想到每个人的身上无时无刻都有她的影子。
她想沈幼宜要是老了后也能这麽潇洒自在,那她心甘情愿为她死了也值得。
正当思路跳脱着越过风,传达思念时,在飘逸的云彩之中,突然被系统冷不丁的一句的一句话打落到现实之中时:“你再不走饭就吃不上热乎的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