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扇到脸上,微刺而麻痒,羞辱十足。
璟恬不知耻地,感到骨头缝里都沁出低贱的满足。
小夭把他的脸当成泄欲工具,内壁酥意冲刷,舒爽地快要去了,哪知道身下的人哀鸣着,比她的反应还要大,连人形也维持不住,蓬松狐尾砰地一声,炸成花朵,精怪白狐的妖娆面目在性事中原形毕露,一呼一吸浊浪翻滚。
感到重量离开,狐狸精贪心不足地妩媚哼求:“还想吃…主人,疼疼我…”?
被这样压在下面毫无自主权地肏弄,爽得小腹都在微微抽搐,囊袋撑满了、绷紧了,岌岌可危。
小夭坏心笑着,一把揪住了要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喔…”璟急得如同热锅蚂蚁般不知所措,不断摇头,手臂忍耐得条条青筋根根暴起,口中大放娇声,泫然欲泣。
“还想吃,那就再努力点呀。”
再努力点?璟迷茫了一瞬,肉蟒不知死活地兴奋弹跳,被小夭用力一掐:“老实点,没准你出来,就不许出来。”
“嗯!奴不敢!”璟打着哆嗦叹息,舌尖经过长时间的肏弄,根本兜不住丰盈的口津,蜿蜒的水渍布满了清正文雅的脸孔,给温柔协商的表情平添了几分情色的扭曲,“别动…真的…不行了…真的会射——”?
极致的痛苦和快乐将人折磨到狰狞,狐狸忍耐到极点,黑眼仁微微上翻。
这一声巅峰之上水蒸云蔚的长吟,激得小夭也把持不住,手轻轻一放,那蠢物失了掣肘,如同脱缰野马,一股白浊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划出银白弧度。
甘霖轻拂,梵音颂唱,晕乎乎的甜黑姗姗而来。
小夭眯了眯狡黠的杏眼,天鹅长颈微微弯曲,一声娇吟脱口而出。
深处抽搐蠕动,推挤出暖洋洋的花液。
春雨霏霏,沾衣欲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人、她的声音都甜丝丝的…璟的脑子和下半身一样稀里糊涂,下意识抿住颤栗的花唇,承接纷扬的雨露。
久未泄身,腿间鼓胀久久不能平息,就着高潮往半空中抽送了好几次。
许久之后,阴阳割开晨昏。
璟先清明过来。
感到小夭先是全身紧张,接着松弛下来,柔若无骨地卧倒在自己怀里,愣愣地说:“小夭…你里面…在抖…”?
何止在抖,她身上快意绵长、雷过电走,要不是有璟的小臂稳稳地托着,小夭可能会软到一直滑到地上去。
小夭心想,笨死他算了,不是说四处行商,跟人逢场作戏,见过许多世面吗?这又呆又傻的样子,还需要她解释女人在高潮的时候都是什么样?
感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小夭柳眉一拧,抬起一只玉足就往人肩上蹬,只是毫无威慑力,反而像蜜糖拔丝,带着些恼羞成怒的娇嗔。
璟轻易地捉进掌心,惊喜道:“你…刚刚真的…”高潮两个字像是烫嘴,怎么也说不出口,可她那个反应,一定是了…
狐狸开心地想要绕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天辟地的头一回。
女子不比男子直白,情事里的反应迂回叵测,他在这别馆里将乱七八糟的把式学了许多,也不敢指望她能到,此时有种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惊喜,做对了,却不太明白自己做对了哪里,很想让她点评一下自己刚刚的表现,是角度、力道、节奏?
她喜欢什么?
明明两个人都各自成婚了,做也做了无数次,璟却隐隐地振奋无比,觉得这一次是很不同的。
从当初在回归大典上遥遥地望着她,到两次婚礼将她越推越远…他感到自己身上令人耻辱的那份残缺越来越残缺。
那天高朋满座,他站在丰隆身侧,看着年轻的男子就像太阳一样明媚、健康、活力四射,他内心的一隅也觉得造化如此。他们俩才是最登对的金童玉女。
直到今天。
直到让心爱的女人感到高潮的欢愉,他才觉得自己重新变得完整。就连午夜梦回时,那些冒着酸水苦水毒水想象她在别人的枕边辗转的时刻,也显得不那么灰暗了。
她的偏爱就像活水之源。
璟想要拿纸笔把她每一个神态都记录下来反复琢磨,昏了头一样问出蠢问题,小夭气得捶人,璟乐意被她捶,只是越发羞涩,红晕如醉,心里美滋滋地琢磨刚刚的情境,从耳朵尖一直烧到脖子根。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像想起了什么,腾得一下站起来,要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什么去?”
“去叫水。”?
“给我回来。”小夭把人往回一拽,扯起一截袖口细细地擦脸。瞧瞧这个没出息的样子,脸上跟偷了腥的大花猫一样,就敢出门了,也不知道得吓死多少人。
璟呵呵地笑。
漂亮的狐狸脸上傻气腾腾。
“笑什么啊?“
小夭不明所以,见他笑,被他的快乐感染了,也跟着咯咯笑。
两个人抱作一团。
“你好傻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4.
小轩窗外。
烛火映出鸳鸯绕颈的剪影。梳洗懒懒,人语迟迟。
“…“
“…太晚了…休息…”男人朦朦胧胧的求饶音。
“…不准…丰隆…”女人不依不饶的撒娇声。
镜头转到室内。
浴桶香花水泽氤氲,哗啦啦地一个颀长的身形从水中捧起。
”丰隆现在搬回府里了,下次来找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嗯,就这样,再抬起来一点…”
男子被捉着一双胸乳按在梳妆的台案上呻吟,身子被揉地火热,赤裸后背抵在冰凉镜面上,身上冷热交战。
到底还是吃不消心上人的软磨硬泡,匆匆含了些药就被抵在梳妆台上,一条长腿晃悠悠的站着,另一条湿漉漉地压弯,臀下还卧着尚未擦干的水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拥着小夭的脖子,脸上滚烫,深深地挨在她耳边。
一灯如豆。灯下两瓣圆臀嫩豆腐一样颤颤的,往里拱翘着,中间一线抿起的深红,被掰开到无法闭合的程度,手印子还没消。
璟红到脖子根,眼睛不知道往哪搁,一会儿落在她半露的香肩,觉得不妥,往下垂落,掉进披帛正中深陷的乳沟,烫得闭上双目。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她这样抱着操进来无数回了,今天却头一次这样强烈地感受到颠倒乾坤的感觉。
她身上女子的馨香比往日还要动人,她只要一说话,他就想起她动情时带着些沙哑的音调,她碰一碰,他就要硬得淌水了。可如今他经了人事,多少知道男女敦伦的常理…下面被破开的时候,强烈的错位感让他羞耻到头皮发麻,穴眼抵抗地厉害,比第一次还要紧涩。
“怎么咬得这么厉害…”
小夭不知缘由,拍了拍臀尖:“松开点…你好紧张。”
说着叼住涨大的奶头,往他身下抽送了一把。
璟隐忍地闷哼一声。
铜镜亮如水洗,他前后的每一寸反应都分毫毕现。臀上的疤,腰侧的痣,腰窝的两粒凹陷,她从前头插进来的时候后面的肌肉是如何崩溃地乱抖。他难堪得厉害,轻轻一搅,一整片大腿和腰腹都在回应。
“唔嗯…对不起…我好像…状态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小夭将他的一只脚踝举过肩膀狠狠压向他,这个姿势璟根本站不稳,惊叫一声,足尖慌张地点在地上,小夭在他身下快速扣弄起来,搅动穴心逐渐连成一片的酸麻。
“我怎么觉得璟好乖呀?人这么乖,穴儿肯定也乖,”小夭言语挑逗,三两下臊得他燃烧起来,“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那娇气任性的地方哪是经得起这样蹂躏的,成年男子健朗的躯体被摆弄来去,折成柳枝一样的淫媚,梳妆台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嘎吱嘎吱地响。
”呃!太、太快!呃!”璟抓着条案边缘,喘息黏腻高亢,水渍在身下打着滑,要非常用力才能不溜下去,小夭托着膝盖更快更狠的插弄了一番,果真甬道乖乖地变松变软,喷着热气泄洪,小夭边弄边让他抬起来头来:“这不是很有感觉吗,这么快就流水了?”
“别看我…别看我…我…不…!啊!”
“男人…男人的后庭有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不香也…也嗯也不漂亮…小夭…我已经出水了,你慢、慢点!”
璟满面春潮地伸长脖颈,脆弱的伤腿撑不住自己,喑哑低媚地叫。小夭将他夹在腋窝,大半个身子立刻晃动着盘过来,蛇类吸附一般。
脂香肉亭的白屁股操熟操热了,一时半会也不能少了人疼,晾着一刻都是辜负了风情。
“什么不漂亮,你漂亮死了!”小夭把人翻了个面,让他额头抵着镜面对着她撅起身子:“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多好肏。”
呵出的热气将镜面罩上白雾,又随着身后的冲击一道道抹出亮面,璟与镜中的自己脸贴着脸、乳对着乳,羞愧得马眼口清液横流,下半身胀得高昂。突然小夭停下动作,璟不知深浅,感到一个硬物挤进腿间,被蹭得浑身一颤,小夭按住,逼他展得更平,涂满晶莹的顶端充满胁迫感地正对着他身下的嫩口研磨。
再看向镜中人的腿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粉白茁壮的肉灵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夭喘着气哄他:“你摸摸,刚刚长出来的,还冒着热气呢。”
像是为了故意刺激他的羞耻感,小夭哄他直视镜中的自己。男人锋利的眉眼洇润着柔和的水汽,皮肤是不堪亵玩的薄红,腿间赫然插着两把杀气腾腾的肉刃,一把是自己的,另一把从会阴冒出头来,少女肌肤一般白如凝脂,简直像花骨朵,却裹满汁液,青筋虬结,甚至还在涨大,在他被迫夹紧的腿间每进出一次,就更骇人一分。
两把肉刃争夺着腿心逼仄的空间,随着反复递送进入的姿势甩动,一边鞭笞会阴,一边将腿根涂湿,明明没有入体,却比入体了还要羞人。
“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颜色吗?我还能变粗、变长、变硬呢…你里面是什么样子,我就能变成什么样子,保证你吃得满满当当的。夹紧它,璟。”
璟的耳朵烧得能透光,想钻到地下去,又听到这是特地为自己变化的,心里像含了一口蜜,就着腿间的滑腻,瘦腰配合着摆动,白狐狸都变成粉狐狸。
小夭的胜负欲一上来,一定要和璟争个大小。璟自己就是出类拔萃的尺寸,勃起时很是骇人,小夭在镜子前探头探脑地比划了一会儿,硬是长到她满意的个头,高兴地说:“看看,我比你还大了。”
“吃不下…小夭,吃不下…“璟腰身一抖,混乱地摇头,肉鼓鼓的菇头不管不顾就想要进来,将入口撑得滚圆,小夭连着拍了好几掌,将那肥厚甬道颠得散了、乖觉了,露出深粉肉心,硬是一节一节地钉进去。火热包裹的感觉刺激得她头皮发麻,璟满腔柔媚地紧箍着,一把细腰涨得鼓起。
“它全在你肚子里了,好吃吗?我练了好多次才变化出这么漂亮的一根,最衬你了。”
狐狸泪珠儿颤颤,泪眼儿盈盈,从肩胛骨到脊柱到尾椎,再到与她相连着的盆腔,撑得直挺挺的,小夭掐着两眼腰窝,试探性地耸动了一下,囊袋拍在雪艳臀部,回应了一声清脆,泪珠儿再也悬不住,一边晃一边随着低哑的吟哦砸下来。
这么漂亮的白狐狸,这么油光水滑的皮毛。性器埋进肛门处,简直是浑然天成的肉尾巴,合该长在他屁股上,钉到他的小穴里。
做到兴头上,小夭将璟漂亮的长发缠在手心,做成天然的马嚼子,把人向后拽,拉成一把笔直浪荡的美人弓,身下戳刺不停,璟撅着细腰流泪,半池青丝遮不住,吞咽肉棒时脸上痴惘的神情一刻不落的掉进她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夭忍不住夸赞道:“璟,你好漂亮。”
“嗯、嗯、啊…”
指根卷起粉舌挑逗,前后都干进深处,她泡在他身体里,就跟进了温泉一样,魂都快被吸走。璟就着被她插入的姿势,看似挺了好久,实际上每捉弄一下就是小小的一波高潮,一下一下抽搐着,浇淋在菇头,暖洋洋地,让人好舒服。
小夭骂得呼哧带喘:“贪心鬼…什么吃不下?吃得这么凶的!”
“嗯!不行了…要去了…又要去了…”
漂亮的睫毛紧紧的闭着,叫声高亢,整个身子跟着她胯下的冲刺摆动,一把纤腰摇得稀碎。
“这么喜欢呀,那璟最喜欢哪个?”小夭低喘着,手上用力一揪,把乳尖掐红:“是掐这里?”小腹往后稍稍撤出一段,连本带利地撞上臀心,勾出一连串的泣音:“还是插这里?”
“还是说,喜欢边掐边干?这么贪心可不行呀。”小夭握紧璟那根狰狞的男根,逼着他只能靠身后的快感支撑自己,说是问话,其实在他后庭连番碰撞,下半身嵌合地严丝合缝,耸动不已,顶得人只顾伸长粉舌紊乱呼吸,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拔出来,拍进去。
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偏偏是性事里最原始也最无法抵抗的刺激。浑圆的臀不断撞上坚硬的耻骨,颤也来不及颤,就被拍扁在两具身体的夹缝中,交叠的喘息一浪高过一浪。
自从小夭恢复女身,很久没有过这么刺激的体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还是得自己长的最好啊。小夭由衷地感慨。
25.
都快三更天了,万籁俱寂,唯有屋檐的落雨空灵。为了对付禺强,小夭伤了一些元气,本不该这么放纵,无奈璟这副身子太过迷人,加上他们确实太久没有见面,一口肉咬到嘴里就停不下来。
泄过身后,又耻又颤的璟就更好玩了,小夭最喜欢趁他缠缩着还没缓过劲的时候弄得他更羞了,哪能错过?
室外大雨如注,室内春情如熔,热得像火炉子,一丝丝的风也无,小夭让他跨在身上,好整以暇地握着他的腰慢悠悠地入他,看他坐在她身上被顶到最深处媚态万千的样子,满肚子的骚话张口就来。
“涂山族长…你好紧、好会吸呀…“
“下面顶一下,就颤一下,比杏仁酪还滑嫩呢…”
”涂山族长…你说,你兄弟要是发现你这样勾引他的夫人,他会怎么办呀?他知道你这么会卖屁股吗?”
璟仰着长颈,细腰一抖,被顶得一路酸痒到穴心,消瘦的手腕向身下无助的摸去,仿佛就能延缓小夭挑逗的动作。
“啊。嗯。不要说。小夭、我不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什么呀?这里不是娼馆,还是我操的不是涂山族长的屁股呀?”
璟想要逃走,小夭丧良心发作,肉棒在他体内狠狠膨大了一圈,是一分一毫也逃不开了,不仅如此,他那里的褶皱被一下撑到透明,人惊得摔在小夭身上。小夭一下下揉按着他这口受惊的肉眼,交合处水波荡漾着白沫,看起来像偷吃的小嘴被人发现了,慌得来不及吞咽一样。
“怎么办,卡住了,要不要请医师来看看呀?哎,不对,我就是医师…咳咳,这位病人,怎么也不穿裤子,岔着个腿就来问诊了,也不嫌臊得慌呀,嘶!不要动…什么叫合不上,您说房事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拔不出来了?恕我直言,卡得那么死,您的夫人是怎么和您行房的?您示范一个给我看看?”
璟羞耻得像是要背过去了,两股战战,体腔却越来越软滑,简直像个小喷泉,堵都堵不住。谁说男人的后庭是旱路不好走的,她家九尾狐王就是天赋异禀,水多穴软,能溺死个人。
不过卡在他身体里面小夭自己也不好受就是了。
怪疼的。
她控制着驻颜花略一回缩,甬道和肉鳍之间稍有空隙,淫水就争先恐后地溢出来,热淋淋的顺着大腿根往下流。小夭把人扶正,感受到媚肉从四面八方亲吻上来,如同无数张小嘴吸附着自己,爽得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了,埋头苦干。璟四肢伏地,腰被把着,摇晃着胸乳配合身后的抽插,一时间室内只剩纯粹的肉体交合声,潺潺的水流声,男子的鸣泣声,和响亮的拍打声。
“没有了…没…没有了…放过我…”
“放、放、放过我…啊!啊!”
这么激烈的性事,饶是娼馆的婆婆妈妈们见了,也得脸红耳赤,臊得掩住耳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夭霹雳吧啦一顿暴揍,直捣得身下的男人麻了身子,靠后庭的快感冲上巅峰,反复几次。她那东西是神器所化,根本不存在疲软一说,浓烈喷射冲刷肉壁,完事之后还是硬梆梆地埋在璟的身子里,舒舒服服的泡着。
小夭对新玩具的兴趣无穷无尽。
对璟的探索欲也无穷无尽。
这里丈量一下,那里感受一下,纵着神器赋予的各种角度和变化,去挑战璟的极限。索求起来能将人逼到悬崖边上。
璟看着纤瘦,却忍耐力惊人,天底下没有再比他配合的人。
做到天昏地暗的时候,璟剧烈咳嗽,脸上红得吓人,不知道是情潮还是窒息,小夭被吓一跳,想要撤离他的身体却被紧紧握住了。
他的人已经不太清醒了,朦朦胧胧间问了一句:“我扫兴了?”说着自发地骑跨到她身上,被调教到极致的瘫软身体战战兢兢地,寻了一个方便的角度,又一次张开了糜烂的甬道。
“我吃得消的...我喜欢你射到里面...你累不累?”
小夭正要回他不累。
高热的两瓣白屁股蠕动着套住了她,肉棒和那里本来就如胶似漆,当即又黏糊在一处,难舍难分,小穴里兜着的淫水跟他本人一样多情,慷慨地浇在柱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只手撑在她上面,将大腿绷紧了,就着蹲姿上下挺送肉穴,体贴地抚慰柱身,摩擦得又细致又温存,就好像他的屁眼是一张天然的肉嘴,正在给她口交一样。
小夭心想完了,今晚谁都别想睡了。
她自制力这么差,璟也不知道管一下。怕是以后有了孩子,孩子要摘星摘月上天下海,他就陪着摘星摘月上天下海,那就不得了了,要无法无天了。
淫声浪语洒满床第。
狐狸被抓着细腰灌精,涕泗横流,下身高耸如同公狗一般,打滑的细指甚至握不住床沿,雪色肥臀肉浪阵阵。
“喔...嗯…好多,好热...都给我,小夭...哈...哈…”
我里面很舒服么?你喜欢肏我么?
璟很想这么问,但是小夭沉下脸后的大力靼挞比什么回应都明了。
肉体的快慰很能抚平那些气泡一样的酸涩,璟已经想明白了,丰隆回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他就算只有摇屁股一个特长,那也没什么羞耻的。别人有他这么好肏么?
后半夜,小夭窝在璟的怀里睡了个囫囵觉,这会醒了,有一没一搭地同他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安宁地任她靠着,两人的长发缠在一处,铺散在床头。
天快亮了。
离鸡鸣时分只有不到三刻钟。
小夭仰头捧住他的脸:“你就该多和我做。说不定做多了,旧疾都会好了。”
小夭的血是灵血,但从没听过体液也有治愈力的。璟今晚两张嘴都吃了不少,听她这么说,自然想到了不该想的,苍白的脸上渗出血色。
搂住她的腰,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床上再纵情,一旦漱洗完了,羞涩就遮掩不住,红晕衬得人姿色更加艳丽。
“你看看。”小夭一把把璟手上的书抢到手里,随手指了一个地方,“医典上都说了。”
哪本医书会说这样混账的事。
指鹿为马。前有赵高,后有小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理推测嘛。你每回做过之后精神都这么好。再说,我的血都能养活三足金乌,养一只曲曲狐狸精又算什么。”
“咦?这本书怎么是草稿,还没有校注?”小夭乱翻了一阵,指着潦草的插图画问道。
“大荒之中,有不庭之山,荣水穷焉。...这里还有五彩鸟...这书说的是我爹?”
璟点头。
“是俊帝。这本是大荒南经。还有东、西、北,三经。涂山真元和他的一群朋友游历山川,将大荒的雄奇风貌编撰成册,也能让后世了解俊帝的功绩。刚刚写完初稿,就寄给了我。”
“那你们可要好好弄。“小夭撒娇说:“多夸夸我爹,我以后要检查功课!”
“好。”
“帮我骂死苍玄!”
“好。”
“你怎么什么都说好。你还有没有原则啊,涂山族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璟说完忍不住笑了,小夭也莞尔,双臂挂在璟的肩上乱甩。
璟笑目灿灿,眼神追随。
小夭东一榔头西一棒的,终于不再嬉笑打岔,面露正色道:“璟,我暂时不能来找你了。只要我爹的事定下来...不,只要我的生辰宴一过,我就来见你,好不好?“
“我警告你,不准让别的女人沾边,我手底下可有人监视你呢,再出那种事,我把你九条狐狸尾巴都揪光,听到没?”
曾经是碰也不敢碰的隐秘伤口,在爱人的关切的口吻下被提起,就如调情一般,变成了浓情蜜意的滋养。
狐狸笑着答应了。
暴雨之后的天色,一扫晦暗,清澈如洗。
细碎的星辰点缀在银幕之上,璀璨烂漫,不远处的晨光正在升腾,那是曦和女神和她的儿子拉着火炬从虞渊赶来。
夜了这么久,天终于要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6.
这几天积宜城出了大事。
罕见的连天暴雨不仅损毁了庄稼,还引发了南山的山洪,猎场里的牲口全埋土里了,城中物价飞涨,引得大家天天埋怨老天爷不给饭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城首领、冲锋大将军,禺疆。
突然就失踪了。
消失地无声无息,连带着手底下最精锐的一只纵队。整个积宜城都被翻得底朝天,到处是戒严令和搜查的士兵。
各种流言蜚语纷纷而起,主要是这个时机太过敏感,禺疆的出身又复杂,当初得到破格重用,眼红的人就不少。
他究竟去哪儿了?
恨他的人说他就是个间谍,肯定跑回高辛那里去了,黑帝就不该重用高辛人!中原的六大氏,七十二小氏,哪家的才俊不比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强?
在中原谋生活的轩辕人就不干了,怎么,你一个从前的战败国,就因为住在皇城根下,就觉得自己是正统了?你问问西炎王族的祖坟答不答应!你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辛人就更不干了,心想我高辛那么富裕,要不是你们这些好战的野蛮人打压,哪里轮得到背井离乡,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但高辛人说话比较委婉,雇了最好的说书先生,把那帝昊及麾下四部的辉煌的开国史数得唾沫星子飞溅。
城中每天都很热闹。
天气阴郁,加上生活不如意,大部分人脾气都很暴躁,凑得三五成群。有打架的,有听评书的,还有听到一半打起来的,武德充沛。
皇城里传旨来的时候,离戎昶正在驴肉老张那里边吃肉边看戏呢,听到消息嘴上的油星子都没来得及擦:“黑帝要召离戎族族长进宫?我?”
为什么,离戎家子弟又不出仕,也不干黑心买卖,最多是酒色灰产,他上供那都是只多不少,黑帝他老人家这是想的哪出?
这会儿掺合进去,那可不能是什么好事。
离戎昶连忙派人打听,听说涂山家也收到了召见。黑帝把皇城附近最有势力的氏族全都召进宫了,一共一十七家。
除了赤水家。
赤水丰隆深受器重,早就在宫里了。
离戎昶心中有了个猜测,黑帝派丰隆去旧都督查已久,所有世家都在静观其变呢。他凭空擦了一把虚汗,赶忙又把自家的账目对了一遍,急匆匆地进宫了。
谁知道面圣之后的情形比他想的还恐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戎昶进去时,几大氏族排成噤若寒蝉的两列。白玉阶之上,天子怒火正盛,十几本奏折摔在殿内,竹简碎成好几截。
离戎昶一眼就看到前面的璟,眉眼低垂,脊背笔直,气定神闲。
璟平时做账比他还细,家风又严,涂山家肯定也是不怕查的。离戎昶放宽了心。
“说话!你们一个个怎么跟鹌鹑一样,装死是吗?”
穆、常、力、鸿几个轩辕姓氏,站在后排,吓得面露土色,抖如筛糠。
明面上跟着黑帝来到中原,实际上只来了个空壳子,妻小、田产、人口,全在本家。
这种阳奉阴违的轩辕贵族可不少。
都知道新朝创业,正是用人用钱的时候,可谁愿意背井离乡,从头开始呢?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不过以前陛下容忍着、容忍着,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忍不了了,要清算了。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冲锋大将军失踪的事。
不知道这次是哪个倒霉的撞到了刀口上,要被杀鸡儆猴。
离戎昶刚刚幸灾乐祸,这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离戎昶!你躲什么躲,自己看看!”
离戎昶皱着一张苦脸一看,少报了七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戎昶马上意识到这只鸡就是自己了。他实在搞不懂黑帝为什么放着那些轩辕人不发难,反而对这样微小的纰漏大做文章。可君王一怒,伏尸百户。他能怎么办,他认命。
没想到璟上前,用他特有的那种软绵绵的语气,讲起了田亩测算的技术,说旧式的里方术确实存在七厘的勘误,应当采用矮人族的股勾术云云。
朝堂上的气氛越来越恐怖,针落可闻。
离戎昶在背地里紧张地汗如雨下,现在不是给他出头的时候啊!璟从不爱跟人争论,黑帝明显就是找个看不顺眼的借题发挥,他为什么偏要摸逆鳞,他疯了吗?
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黑帝将所有的怒火都对准了涂山家,从涂山家的子弟拒绝入仕,到涂山家的商行开到东海,和涂山家的铁具和农械生意。
让人乍听上去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黑帝为什么会越来越愤怒,世代经商的氏族不入仕是传统,涂山家兼作铁具更是传统。为什么陛下会突如其来地提这些?
只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捏了一把冷汗。气氛急转直下,从黑帝敲打一十七个大世家,转变成黑帝针对涂山家的动向桩桩件件地倾倒怒火。
璟对答如流。
诡异就诡异在对答如流上,以璟的敏锐,他早就应该看出现在不该是对答如流的时候。天威震怒,君王冲冠,唯一正确的就是应对就是跪地请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种反应几乎是针锋相对了。
玱玹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涂山璟。自从我上位以来,一直在扶持几个小氏,打压青丘,你是不是一直很恨我?”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突然间撕破了脸皮,摆上了台面。就像是图穷匕见的一瞬,有种让人遍体生寒的齿冷。
连紫金殿内的扶桑火也聊胜于无。
璟欠首。
“微臣殿前失言,冲撞了陛下,请陛下降罪。”
这个危险的走向让丰隆也听愣住了,他想上去帮璟解围。
玱玹在心中冷笑,一举手挥退了丰隆,鹰隼一样的目光像锁住猎物一样锁住了大殿正中的男子。
“愚疆被杀的那天,你人在哪里,涂山璟?”
玱玹一问,满座哗然。有的低声询问,愚疆被杀了?他不是失踪了吗?还有人问,天子这样兴师问罪,莫非是涂山族长有嫌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戎昶听懂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离戎昶的后背升起刻骨的寒意,什么账本,什么田产,什么人口,根本是幌子,黑帝设这个局,题眼在这里!可是怎么想,璟也不可能跟这事有关系啊!
风暴中心的璟除了面色苍白了些,看不出惊讶的样子,轻轻一揖:
“臣不敢忤逆陛下。可是这么严厉的指控,敢问陛下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玱玹看到那张温柔和睦的假脸就想要撕碎。
哼,装成羊羔一样的柔弱,胆子这不是大得很吗?
“呵呵。我当然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都被突发的暴雨和山洪给毁掉了,你不就是跟我玩死无对证这套吗?”
这人能无声无息地杀掉禺疆,事后还能做出这么周密的安排,背后需要多大的能量?放眼大荒,也就这大殿之上的十七个人了。
他必然有这个心思,也有这个能力和他作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意识让玱玹愤怒,就在皇城根下,就在他眼前,砍掉了他的左右手,这是响亮的一记耳光。对外是分裂动荡的高辛,对内是小动作不断的世家。他再也没法跟和稀泥下去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杀一儆百,一了百了便罢!
大族之间同气连枝,眼看最有权势的氏族族长无辜被迁怒,一时间都唇亡齿寒,好几位跟璟交好的族长都坐不住了,丰隆也听不下去了,跳出来说:“陛下息怒。臣和璟是总角之交,臣可以为他的人品担保。璟生性纯良,别说杀人了,就是伤人都不可能。禺疆大将军的事还是再商榷...”
众人纷纷附和。
“他自己都说不出自己那天去了哪,你们又凭什么给他担保?”
黑帝不想迁怒丰隆,示意众位爱卿爱护羽翼,大手一挥,道:“你们不如问他自己好了。”
璟就像是预感到什么,沉默起来。
和青丘休戚相关的氏族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将璟团团围住。谁知璟再没有吐露一个字,薄唇抿得煞白。
最擅长清流言辞的人突然沉默,就像自己给自己敲响丧钟一般。慢慢的,连力保他的世家也有些吃不准了,朝堂上都是嘈杂的吵闹。
璟,你在想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戎昶心急如焚,他知道他的那些不伦纠葛,更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自己辩护的。可是这样的飞来横祸,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只因为帝王疑心,就要压死在璟的头上了吗?
眼看这场猝不及防的审问演变成一边倒的僵持,离戎昶跳出来大喊道:“陛下!我知道他在哪。我给他担保。“
“哦?你慢慢说,他去哪了。”
“璟在我那…”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离戎昶身上,璟的震惊和玱玹的阴沉也一同投过来,离戎昶后悔也来不及了,左右是一个豁出去。
大着舌头说:”…他在我那。狎妓。”
一片哗然。离戎昶放浪形骸惯了,双头狗的形象在神族里一直很差,不要名声也罢,但是涂山族长?狎妓?
满室哄哄然的议论。不光彩,倒也解释了涂山族长有口难言的情状。听说涂山族长婚后,琴瑟并不和睦,一直在赌场厮混,近来又刚刚休妻。男人嘛,久旷之下,哪有忍得住不偷荤腥的?就算青丘公子名声在外,到底也是普通男人。
关于青丘的那些传闻,今日之后,恐怕要更加不忍卒读了。
容貌姝丽的男人站在大殿之中,墨发青衣,身姿如竹,原本面白如纸,如今更加摇摇欲坠。离戎昶不忍心去看他。
对不住了兄弟,我先把这事攀咬住了,最差的情况,你女人也能救你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戎昶这个程咬金突然杀出来的一番话,虽然当事人没有承认,大部分人心里已经信了。可但凡跟璟熟悉的,没人相信这个理由。
丰隆头都大了,这是一场从头到尾就让人一头雾水的朝会,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连离戎昶看起来都不太正常。
“璟。你来说,你那天真的在狎妓?”黑帝沉声问。
“只要你肯承认,寡人就信你。”
玱玹盯着璟,好像眼里只有他,别人的话都不再重要了。某种针锋相对的默契贯穿在两个男人的对视里,玱玹有十足的把握,即便是谎言,璟也绝对不会轻易地将那句话说出口。
离戎昶在心底祈祷:璟,你可一定要承认啊。还好我早早就给你安排了口风最紧的下人,本来是提防丰隆的,眼下正是救命稻草...
“是昶记错了。”
离戎昶的心漏了一拍。
“臣在藏经阁中修撰经史…饮酒忘形,辱没经典,故不敢说。”
璟深深作揖,道:“璟亏于德失于言,恳请陛下禁足,以清君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爽快!”
君王盖棺定论。剩下的十几位位高权重的族长们面面相觑。
离戎昶眼睁睁地看着侍从恭敬地将璟从殿内请走,连着其他三位也没有人证的长老,软禁在小月顶上的一座宫殿内。
赤水丰隆被安排彻查此事,由头仍然是世家大族那些账面上的事。可谁都知道,玱玹真正怀疑的只有璟。
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帮他洗脱嫌疑,那青丘的主人就危险了。
本来就不太平的积宜城巷议又起。
一说是青丘暗地里用农具改造兵器,支持高辛的乱党,被禺疆发现才杀人灭口,黑帝会下狠手惩治青丘也是情理之中。
一说是玱玹使这一手不过是借刀杀人,实则是痛宰青丘杀鸡取卵,填补军费空缺才是真实目的,稍有势力的商贾顿时人人自危。
离戎昶那句语惊四座的救场不知怎么也传出去了,衍生出各种闺阁秘辛,淫艳绯闻,传得生动无比,什么猜测都有。
小夭在五神山安排好事宜,回程时,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滚水里炸开了锅似的城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7.
小夭不明白,她明明将所有证据都抹杀了,为什么会牵扯到璟呢?
暴雨、山洪、时间、地点,都是万无一失才对。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难道说,她错的地方,正是因为做得太过干净了吗?
小夭想到数年前在清水镇的三人棋局。落英纷纷的梅花树下,她执黑棋横冲直撞,而他总是那么温柔、和煦、纵容...
他总能看到更深更远的局势,却对她任性的打法从没说一个不字,这就是璟。
这一次她的棋盘是整个大荒了...她的鲁莽会害死璟吗?
小夭要被这个可能性逼疯,她本来下定决心,再见面时,就把所有的屈辱还给玱玹。可她输不起。
那个人赌的就是她输不起。
小夭带着满心的愤恨和不甘,重新走上了那条从神农山到小月顶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再没有重重侍卫拦截,这条通向天子寝殿的的石阶静悄悄的,落满了凤凰花的花朵。一步一步踏上那些台阶,迷阵中的山道缓缓开启,她想到小时候和那个人的秘密游戏,偌大的宫殿是小小幼童的游乐场,他们留下一些只有彼此能读懂的线索,等着对方来发现。
他们都不是孩子了。
他手里攥着的也不是什么草编的蟋蟀、会发光的竹蜻蜓,而是她心上人的性命。
她到时,墨衣男子正阂目倚在花树旁休息,红艳艳的花朵盖满了脸,一国之尊有些幼稚地吮吸着花蜜,见她来了,兴奋地跃起:“你来了!你来救他了!”
她太熟悉他了,马上就知道他整夜都没有休息好。
以前他们早上吵完一架,晚上就可以和好,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冰冷的皇宫之中,爹娘都不在的小苦瓜,只有对方是彼此的依靠。现在他坐拥天下了,她却只想杀了他,命运真是好一顿辛辣犀利的嘲讽。
“你上次见我,是多久之前了?五年前?十年前?”
“一年零九个月。”
“才这么久吗。我派人去请了多少次,我求了多少情?你一直不肯见我,你对哥哥真是心狠啊。”玱玹抱怨似得感叹了一下,走到秋千前,招呼她:“坐吧。”
小夭强忍着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明明知道璟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为难他?”
玱玹坚持:“坐。”
“西炎玱玹!我没空陪你玩哥哥妹妹的家家酒,我来是...”
“好好说话,别惹我。“玱玹的表情冷淡下来:”你要知道你这样我只会更想弄死他。你要救他,就先让我高兴。”
小夭咬住下唇,不情不愿地走到秋千前坐了下来,他想伸手拭去她额上的汗珠,小夭厌恶地躲开。
玱玹轻轻地晃起了秋千。
小夭握住了绳索,没再反抗,玱玹有些高兴,口中慢慢哼起了轩辕古城的童谣。
伴着古朴的唱腔,跟随着秋千的摇动轻轻起伏,小夭眼前的视线逐渐有些模糊起来。
“我讨厌你。”
讨厌你明明知道我会流泪,偏偏要让我想起外婆教给我们的童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讨厌你先是毁掉了阿念的家、又想毁掉父王的家。
讨厌你一直做过分的事情,还要让我理解你。
讨厌你...
”还在生气呢?”
玱玹声线低柔地近乎刻意地说:“是哥哥错了。哥哥不是认错了吗?你就原谅我好吗?“
”那件事,你也不能说一点责任也没有。哥哥帮你瞒着丰隆,我们一起守住这个秘密,就像以前一样,好吗?”
小夭气得胃里都在涌上酸水。
“你凭什么要我原谅你!”小夭腾得站起来。
她的痛苦、战栗、害怕,到底是传达不到他这里的。
她故意不提,璟也小心翼翼地避开的话题,他就这么随意地提起。她和璟分开这些年,一丁点也不敢触到对方的伤处,靠近地好辛苦、好辛苦...为什么他这个始作俑者却可以这么随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玱玹的脸色变了又变,好哥哥的面具几经变换,赔着笑脸来安抚她。
“放手!你不准碰我一点。”
小夭猛得甩开袖子。
“你已经再也不是我哥哥了,你不配。要不是为了璟,我跟你站在一起都觉得恶心!“
玱玹听到那句恶心,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一晃。
”你不是在查禺强的事吗,我直接告诉你,禺强是我杀的!他也是叛徒,是你的走狗,我恨他帮高辛更恨他帮你...璟跟这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玱玹皱着眉听着,终于失去了耐心:“你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
“就算真是你干的,涂山璟也是幕后主使,只能说我没抓错人,说真的,他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
“...…”
男人那种理所当然的傲慢让小夭的头脑中涌起一股热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这里没有血咒之阵,更没有她安排好的士兵,她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根本没法动玱玹。
她的璟还在他手里,她要低声下气地求他呢。
“算了,好端端的,聊这些干什么,”玱玹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忽然间像想起了什么,兴高采烈地说:“说些开心的事吧,你好久没回来了,爷爷很想你,你跟我去紫金顶陪他聊聊天吧。“
”这次你的生辰刚好撞上两国的和谈,爷爷和师父都卯足了劲,想给你办一个最盛大的仪式。听说哥哥之前安排的礼物不合你心意,这次你要什么尽管提,哥哥一定...”
“我要璟。”
“除了涂山璟。”玱玹又变得冷淡。
“我就要璟!”
“不行。”
哈哈哈,不行!小夭几乎要笑出眼泪,从小到大,她真心想要的东西总共有几件?除了璟,除了高辛,除了父王!
“玱玹,你到底有多少例外条件,我想要的,你一个都不给,你的承诺就跟放屁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玱玹抓着她的衣裙央求着说:“别的都可以,天下之大,我都能给你。”
“那好,我就要天下,你能给我吗!我要你最舍不得的王位,你能给吗?我要自由,你能给吗?你说大话又做不到,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想,就放我走,那你到处安插眼线和探子又算什么?你对我说的有一句话做到吗?”
“我后悔了不行吗,我就不能舍不得吗?"
玱玹的眼中逐渐涌起水光。卑微、嫉妒和怨恨绞缠在一处:"你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像馨悦、阿念!她们就很懂事,东海最靓丽的明珠、大荒华美的彩服,给了台阶就下,你就一定要我摇着尾巴求你和好吗?你说我什么都给不了,可我是皇帝,我才是天下最没有自由的人,我自己想要的我都得不到!我嫉妒地快疯了,你哪怕要养十个八十个小白脸,要让你丈夫权倾朝野,你只要肯来紫金宫见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这一个要求...”
“去见你,好让你强奸我吗!?”
“我才犯了一次错你就要判我死刑吗!我喝醉了!你到底要我怎样,要我跪下吗,啊!?”玱玹双目赤红,一国之尊像是疯了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面上,砰砰砰地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样行吗?够吗?”
小夭僵在那里,剧烈情绪下胸脯急促地起伏,玱玹又砰砰砰接着地磕头,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被声音惊过来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捧着的瓷瓶碎了一地,此起彼伏地跪落,直呼陛下饶命。
玱玹怒吼:“滚!想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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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隆和昶一起去玱玹的行宫找璟。
璟名义上还是势高权重的涂山主人,行宫内水榭花台,吃穿用度,该有的都有。士兵通传进去,璟被下人引着出来见他们的时候,手上、脚腕上、脖颈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离戎昶顿时变了脸色:“他还没定罪,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昶。算了吧。”
重嫌之人,何谈尊严。
丰隆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就演变到这个地步,老臣们都瞒着旧都的私产不上报,整肃朝纲的铡刀却落在璟的头上。
只叹君恩似海。帝王也是人,有七情六欲,便有私心偏颇。
“当初大殿上你为什么要顶撞陛下,陛下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璟苦笑:“昶家会被打压,完全是被我牵连,我只能那么做。”
丰隆不忍:“出事那天,你究竟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说:“我在经楼修书。”
昶说:“他人在我那里。”
“你们俩先串个口供行吗,到现在了还要瞒着我!“丰隆忍无可忍,朝璟的胸口直接就是一记重拳:”你知道外面闹成什么样了吗?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啊!涂山璟!”
璟闷闷地挨了一拳,沉默不语。离戎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赤水夫人呢?”
“小夭回娘家去了!这事真是太不赶巧了,要是她在,说不定她还能跟她哥哥求求情。”
太好了,她去了五神山。
他最怕她要搅这趟浑水,做出什么傻事。璟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离戎昶冷嗖嗖地说:“赤水夫人可不是能放得下的性子啊。”
“对啊!小夭最仗义了。”
璟怔忡了会儿,刚刚缓和了些的脸色又灰暗地沉下去。
“璟。你就承认去狎妓了吧。我跟昶帮你找一个口风最紧的人证,把这事做实了,呈报上去,这事就算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反问:“你信吗?”
丰隆愣:“我当然不信。”
“黑帝也不信。”三个人都安静了。
“我其实不算无辜,禺强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璟劝慰道。
“朝中的世家大族,哪个能说脱得了关系?为什么你就非得死。”丰隆有些激动地说:“都有自己的算盘,精明的很,没了禺强,跟高辛的仗至少推迟一年,他们在被窝里偷着乐呢!”
“涂山家不听王命不尽王事。黑帝积怒已久。”
“涂山家一直以来就跟朝廷走得很远!”
“现在不同了,战事当前,青丘坐拥最富庶的铁矿、跟高辛的学来的最先进的冶炼技术,还有钱。现在最紧缺的就是这几样了吧。”
或许还有第四样,那就是让他消失这件事本身。他此生拥有过最好的东西,并没有别的牵挂,可是小夭她...!
“他要什么,你就给他啊?你难道缺这些东西吗?”
璟摇头:“他是不会想欠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玱玹。要利也要名,要人惨败,更要人消失,他的胜利只能是大获全胜,就连口头上的承情也不可能给的。
君王如此薄情寡幸。丰隆齿冷。
“说真的,你们俩之间到底怎么了?”
他一直没搞懂为什么玱玹怎么着都看不惯璟。从前做王储的时候就是这样,上台之后就更夸张了。商贾改革追着涂山打,涂山家的生意被逼得龟缩到边境,关系稍近的商帮都跟着倒霉。
同样的从龙之功,他和璟的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初是你献计神农山,是我沾了你的光...是我贪你的功,我对不起你。璟...”丰隆哽咽着。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
璟想,那是他主动不要的。他或许愚钝,却最懂取舍,知鱼与熊掌不可得兼。那是他人生中丢的为数不多的几件极为轻松的累赘,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但现在,他卑鄙地想要利用挚友对他的亏欠,来实现自己见不得人的私心。璟强压着颤抖的声音。
“丰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能先保证吗?”
“我保证。”
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离开得这样匆忙,小夭会恨他吗?
“我希望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以后赤水族什么立场,黑帝什么立场...你都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妻子。”
“爱她,尊重她,绝不伤害她一分一毫。直到永远。”
离戎昶听不下去了,眼中一片痛色,疾步走出了宫门。只听前院传来一声悲愤的长啸,冲上云霄,惊飞了宫墙内的鸿鸟。丰隆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夭...璟,你对她还?”
“你保证吗?”
“...好!”
同一座山峰的另一处宫殿内,是披头散发的小夭和青红皂白的玱玹。
天狗逐渐吞噬了皎洁的月亮。
小夭怨过璟对篌太过仁而不决,说到底是因为还心存着对旧日温情的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则篌对璟的穷凶极恶摆在脸上,她的哥哥对她温情脉脉藏在面具之下,难道就好一些?吃人不吐骨头这一点,或许棋逢对手,谁也不输给谁。
被亲情羁绊的璟,被亲情羁绊的她。被银辉笼罩的宫殿一片朦朦胧胧,就像他们的未来。
“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
“你老这么说,你还要我怎么尊重你?我要是不尊重你,我就该在你们两个第一次私会的时候我就把涂山璟杀了,把你变成我的禁脔。我就是太尊重你了,你们才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
“呵呵。”
小夭被气得想笑:“你以为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你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就踢一脚,这也是尊重?我需要你这种尊重?”
“你们女人成天就会说这些虚的。大丈夫建功立业,外出征战才是正经,会整天花心思在女人身上的,只有涂山璟那种窝囊废吧。”
小夭恨出了血:“在我心里,璟比你更男人!”
当年深入虎穴,她用围魏救赵之计逼退五舅的追兵,璟说:她果然智计百出。当她决定要手刃禺疆,璟说:只要你平安回来。
而玱玹只会说:你做我的小女孩就好。丰隆会说:国家大事,女人少管。
她不是可以被饲养在贵人膝上逗弄的猫咪,她生来就是母狮,同龄人中,她天赋超群,只是从玉山回来,修为散尽之后,她身边傲慢的男人们时常忘记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璟。月有阴晴圆缺,不变的是温柔、无言、永恒地照耀着她。
“璟璟璟。涂山璟就那么好?”
玱玹卸去那些温存的伪装,岩浆一样沸腾的嫉妒在他的眼里沸腾。越是在乎,越是要把对方踩到泥里,挑最下三滥的践踏。
“我差点忘了,离戎昶说那天璟在他那里,其实是和你在一起,对吧?我就知道狗妖说的是真的,是不是离戎昶给你们拉的皮条啊?腻歪了一个晚上,你们到底做了多少次,舍不得停?他是不是特别厉害,特别会满足你?嗯?”
他铁钳一般的大手一把捏住了小夭的下颌,拇指凌虐一般使劲揉搓娇嫩的唇,将色泽俏丽的口脂抹得乱七八糟,糊成狼狈的红:“你一个女人,欲望就那么强吗?我和丰隆还不够吗?你还要出去找野男人!”
小夭单薄的身躯在簌簌发抖,她挣脱不开,想朝他脸上招呼的拳头被人轻轻一捏就捏住了。她疼得咧开嘴笑了:
“璟就是厉害,器大活好会疼人,我跟他做了还想再做!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强奸我我都没一点感觉!我都可怜你后宫那些嫔妃,为了照顾你脆弱的自尊心,假装得太辛苦了!”
那个瞬间玱玹很想动用灵力扭断她的脖子,他喘着粗气双手掐在她细长的颈子上,十根指头都在筋挛,看他捧在掌心、颐指气使的妹妹因为窒息眼白上翻,还在倔强地要死绝不放弃地抬腿踢他,只是力气逐渐地小了,让他惊醒过来。
小夭趁着他松手的功夫马上抽出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泼辣劲上来,把玱玹压在身子底下抽。
“疯女人!别打脸,我还要上朝!”
玱玹躲不过去,脸上也张灯结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得就是脸,你给脸不要!”
受伤的母兽撕咬滚打,又凶狠又不按套路出牌,恨不得从他身上一块肉一块肉地撕下来。玱玹被逼得不得不还手,小夭到底没有灵力,被捆住手脚,最后一身伤得绑在树上,就算这样也没有安静一点,白皮勒出血红,还是气势逼人,从鼻腔里滚出愤怒的热气。
“你敢动他一根手指,我要你的命!西炎玱玹!”
“......”
玱玹鼻青脸肿地坐在树旁,捂住半边没法看的脸。每次两人一吵架就是这种无可避免的局面,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杀了她!
小夭从了姑母,打小就是骄傲任性像野火一样的率性,曾经她的桀骜不驯让他着迷,如今她的桀骜不驯只能让他渗出怨恨的毒汁:为什么别的女人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在她这就这么难?为什么她不能为了我低头,哪怕一次!?
他在心里面悔恨着,从姑父怪到姑母,又从祖父怪到祖母,她就是让他们宠坏了,才变成这样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得亏赤水家没有公婆,不然她早被剁了尖牙利爪打出门去了。
至于自己...玱玹无视了心里的那些后悔,先推卸了自己的责任。
这世上没有比他更疼爱她、更懂她的人了。但凡!但凡她软和一些...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29.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积宜城本是丰隆从小生长的地方,可数年不见,竟变得如此陌生起来。丰隆隐隐感觉到有些事在他的背后酝酿。所有人都对他有所隐瞒。
那天得到了他的承诺后,璟珍而重之地感谢了他,那是自从两人各自成婚后就少有的交心时刻。离戎昶将他拖走前,他听到璟说了一句极其轻极浅的:抱歉,丰隆。
璟为什么要道歉?
还有他和小夭之间的...藕断丝连。
丰隆不敢相信那个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却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木樨园里,璟和王姬在自己和馨悦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自己却浑然不知;后来璟遭遇变故,昏迷了三十七年,终于对自己坦白心迹;丰隆气过他怪过他也跟他动过手,最后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本来已经收拾好心情要祝福他们,节骨眼上,又生了新的变故。
丰隆自己是大大咧咧从不挂怀的性子,便以为璟也是这样,求娶小夭前还兴高采烈地询问璟的意见,璟祝福了他,却突然从世家的圈子里消失,成日混迹赌场。
小夭答应了自己的求婚也进了赤水家的门,自己高兴极了,什么都依她要求的来,她不喜欢热闹就把家里的喜莲全都拆了,她不爱铺张浪费就把能打发的下人全都打发了。小祝融府冷得就像一口坟陵,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自己不算重欲,便以为小夭也是个冷情的女人,婚后二人的房事少得可怜。丰隆自知不懂风情,除了家里的妹妹,小夭是他经历过的唯一的一个女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取悦她,就尽量不去招她烦。有时他耐不住向她求欢,她老是推脱小日子还在身上,他就习惯了自己动手潦草解决。
家里管事的婆婆们说女人都是这样的,王姬想要孩子的时候,自然会主动亲近他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意思问别人,慢慢的也就释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想起来,小夭睡眼朦胧辨不明天光时候,分明是娇柔的,就像透过他望向另一个人。
她会主动勾缠住他的脖子,将亲吻和轻咬落在他腮边,带着急切,带着要他疼痛的探寻。淡粉的檀口微张,嘴角柔和地下撇,形成一个扁而圆的形状。那是一个无声的:
璟。
丰隆好像头一次发现,自己枕边的女人是一团从未对自己揭露过的迷雾。
现在他在她的闺房中,翻箱倒柜,像一头疯犬。她的婢女跪了一地,瑟瑟缩缩地哭着。
她的这一方私密空间里,有送与陌生男子的香囊、画册;床榻上,是掉了漆也被小心使用着的黑色香薰小陶;梳妆用的敛盒里,放满了不同大小的玉势、油膏、蜜蜡、软鞭,还有一些他看都看不懂的欢场道具。
铺天盖地,全都是和另一个男人情欲纠葛的痕迹。
她说的嫌闷出门找乐子,原来找的是这种乐子吗!?
天之骄子想杀人,一件件的清点过去的时候拳头和嘴唇都在发抖。
下人将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婆丢进来:“跟老爷说!夫人找你问了什么,都配了什么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饶命!饶命!夫人问老身的确实都是保胎和落子的方子,千真万确!那个时候老爷去轩辕已经一载有余,老身都到了埋进黄土的年纪,怎么敢乱说话!”
丰隆脑中轰隆隆地坐到废墟里,手中紧紧攥着一枚明亮透翠的鱼丹紫。
“涂山璟!”
“丰...!”丰隆踹飞门口的守卫,一路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璟还没站起身,凶猛的一拳已经砸在脸上,人飞了出去。
丰隆大踏步上前将人揪起来,又是一拳。木樨园那次,他还留了一些力气,这次他真的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璟沉默着,柔顺地被提起来,脸偏向一边,汩汩地流血,快速地肿起。
“你不问为什么吗!”
问也不问,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丰隆气得一拳又是一拳,璟无言地挨打,别说他现在被镣铐栓着,就算是平日,他那个嘎嘣脆的身子骨哪能是扛得住丰隆的。
“别给我装可怜,说话,涂山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的身体发出咯咯的脆响,他吐出血沫,开口是祈求的:“她还好吗?”
不说还好,说了就是找死,火虎发疯似的撕咬将璟疼得冷汗如雨。
丰隆看不得这张脸,霍得一声将他的前襟撕开了,肩膀的淤青、胸口的齿痕醒目地刺眼。
“丰隆!”
“你们真的在离戎昶那里,你真的...你们,你们...!”
天底下没有男人能承受这样的耻辱!自己的妻子公然和别的男人偷情,外面都传疯了,自己还和傻子一样,给他们多年的情谊鼓掌叫好呢!
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早就想过,这段背弃道德的关系见光的时候,就是这段友情惨烈的终结。
“你就没有话对我说吗?涂山璟!你这个懦夫!”
“也好,不用审了!正好省了玱玹的事,我今天直接把你这个狐狸精给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对不起你。”
“丰隆,你杀了我吧。”
灰心丧气的,引颈就戮的。
“你以为我不敢...!”
“但我没什么好说的。”璟悲伤地说。
其实他能说什么呢,难道他还能给自己辩护吗?
“如果你要我认错,你恐怕要失望了…就算再重来一万次,我也不后悔,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去找她。“
“......!”
”你能懂吗,丰隆?”璟睁开眼睛,黑润如棋子般的瞳仁里满是哀伤。"就算做个赔钱的贱货,我也想要在她身边,就算烂死,我也想烂死在她身边。我就是这样的贱人!"
丰隆。你这样的人,能明白活着却比死了更难忍受的感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拼尽力气、涂上粉墨,支撑出一个正常人的画皮。觥筹交错如同行尸走肉,哪怕是泥谭里透进一丝阳光都让他觉得痛苦。
那天她看他了,他才觉得自己又可以重新呼吸了。
道德轰然毁灭,情感的世界空旷寂寥,他的宿命是长在她身上的一棵藤蔓。
他要怎么控制那些浓烈到不健康的情愫,要怎么控制疯狂攀缘的触足不去绞杀她的自由。
哪怕是做猫、做狗、做个随时张开腿伺候她的仆人...什么都好,他就是想赖在她身边啊!
璟的神情是支离破碎、认罪伏诛,只消火虎的一记咬合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丰隆的视线模糊了,举起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
从小长到大的玩伴,各自的习惯都太熟悉也太伤人。最后“砰”得一拳砸在地面上,指节全都鲜血淋漓。丰隆痛苦地吼道:
“你才不懂,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朋友!我来的时候我还想...”他一边气到脑子发懵想把涂山璟杀了,一边想,那涂山璟是不是有救了?至少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了!
同僚里他就认识不少被下半身控制的男人,那玩意儿就是个拖累,只会影响大丈夫建功立业,如果璟也不能免俗,那他就帮他治了。可是缠住璟的是名叫爱情的水草,他感受不到,也摸不着,只会一头雾水地咆哮,眼看着它们将他越缠越紧。
到底你是怎么想的,璟?你要是真的那么痛苦,你跟我抢啊!你跟防风意映已经断了,这次我们公平地一对一!小夭要是真的选你,我赤水丰隆愿赌服输!为什么要欺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起来!起和我公平地打一场啊,来啊!”丰隆的火虎不顾下人阻挠将璟的镣铐咬断,他受不了这么单方面地虐待璟。
“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璟带着愧疚和遗憾交织的复杂:“帮我照顾好小夭。”
璟以前对输赢对错是很倔的,有时候自己说了混账话,璟举着木琴都要追在他后面打,现在他人被害过、手被废了、腿也跛了。其实早就没有公平。
“你们真是...黏黏糊糊的,腻歪死了!”
“现在假惺惺的,你贪图一时之欢害她流产的时候怎么不心疼她了,那种事情你们少做几次会死吗?就那么控制不住?”
不近女色的赤水之长提起这件事,大丈夫的自尊心要碎成粉末:“等我先收拾了你,我也不会放过她的。我回去就一纸休书,告状告到俊帝那里,把他女儿的事全桶出来!我倒要看看,高辛皇帝脸皮要往哪搁。“
璟抿着唇边的血线吞下,急促地咳嗽一声:”丰隆,她不是自愿的。“
丰隆大怒:”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强迫的,你舍得强迫她一点?“
”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先找的你!高辛的女人表面上有教养又大方,背地里不守妇道,比轩辕还脏。“丰隆刚要开地图炮,又想到防风氏好像是从北方迁到中原的氏族,呸了一声:”骂早了,哪里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全都应该拖出去游街。”
”你就没有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动了真气,”如果你早一天发现小夭的异常,会走到今天吗?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去了轩辕,一去就是杳无音讯,她那个时候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天知道他多嫉妒丰隆的名正言顺、与她每天每晚足胝相抵!多嫉妒他和她福祸相依、命运相连!
“我那是办正事,黑帝急遣。”丰隆不明所以。
什么叫他离开的时候小夭很痛苦?看不出来!
“玱玹为什么突然派你去轩辕?你新婚燕尔,那种精细活根本不是你擅长的,你就没想过吗?“
“陛下手下无人可用...”
”整顿产业、计画里方,都是涂山一族的专长,再不济也有东南的白民族、西北的侏儒族…“
丰隆对精于筹算的氏族不大熟悉,脑子开始晕眩。
“那他…”
”他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这件事离了你就做不成,而是为了支开你之后,他鹊巢鸠占,强占小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嫉妒你,丰隆…”
璟颤抖着说,”黑帝一直恋慕着自己的亲生妹妹。逼迫不成,就变强夺。”
“......!”
秋水之滨,赤水之畔。那天躲在宾客之中,怀着满腔绝望的爱意痴痴望着新娘的,不止是涂山家的狐狸。
新帝办过九次婚礼,一向只穿玄黑长袍,偏偏在那一天穿了一身热烈的绛红,那颜色是鲜血凝固一样的腥稠,就像某种见不得光的感情在黑暗里燃烧。
新郎官被灌到烂醉。
璟失魂落魄,也坐在宾客席上一杯一杯灌自己。丰隆喝了多少他就喝了多少。
他天性敏锐,本该意识到黑帝对小夭抱着超出兄妹的异样感情。可是那天,他的心像北风中的蛛网一样残破,离开赤水祖宅之后神思不属,甚至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赌坊里醒过来。
这个机会就这样被他错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就是漫长又难捱的她不在的春秋,他对此没有很清晰的记忆。
一切的一切重新开始于和她相逢。
大镜湖上,海棠醉日,纱红映肉。人声喧闹的艳丽春景中她却眉尖颦蹙。
她变成了一个不愿吐露真心的谜团。
璟想抚平那朵灿烂桃夭上的褶痕,想从过去未来里舀一瓢她能畅饮的开怀。一步一步地靠近她,重建久违的信任,这才举步维艰地拼凑出了所有的异常。
因她对玱玹的态度急转直下,璟追索下去,发现她以往服用的草药里,有为防止近亲畸儿特意加进去的成分。接着,又发现她的小腹上多了一道鲜明的刀疤。
...
真相如此骇人,璟充满了震撼和心碎,对她无处发泄的愤怒更加感同身受。
大哥不过是跟一个女人联手就能把他逼到走投无路,玱玹却是新朝天子、将来的大荒霸主,小夭能找谁鸣冤叫屈?
他不在的时光里,她受了多少委屈,不足为外人道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常常想,就凭小夭对亲人永远网开一面的心软,如果这个孩子不是天生的畸儿,她大概率会留下来。因为幼年时被双亲抛弃在玉山的经历,小夭格外痛恨那些不负责任的父母。她并不是一个能对腹中胎儿狠下心来的女人。可这些她什么也没提过。她有她的骄傲,那份罕见的脆弱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才会泄露一二。
璟习惯于抱她在怀中,握住她不安蜷起的双拳、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后半夜小夭睡不安稳,至多一个时辰就会从噩梦中惊醒,惊魂未定中闻到了他的气息,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块浮木,这才昏睡过去。
璟有多怜惜小夭,就有多痛恨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他真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得到了她之后,却不珍惜?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森严的礼教中,以下犯上是可怕的罪过。可如今什么是纲常?身为臣子侍奉君主是纲常,还是身为丈夫挺身维护妻子是纲常?
“我只恨自己能力不够,不能杀了玱玹,又怎么会对他低头,做一只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禺疆的死和我逃不了干系,如今下狱是我技不如人,你如果能帮她,我会感激你,如果不能,至少不要伤害她,算我求你,丰隆!”
丰隆回去的时候浑浑噩噩的,两只耳朵都是嗡嗡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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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璟死了。
事态紧急,若木族长和赤水族长同乘一匹天马,连夜将消息送到了皇宫。
这事的缘由说来话长,禺疆案的审理陷入僵局之后,来自世家的无形压力越来越大,在这对峙的关口上,黑帝既不愿放人,也不愿在理亏之际贸然将人处决,就命人将涂山璟送到别处羁押。
就在丰隆和若木廉率着士兵行至郊外时,突然遇上水寇袭击,混乱之中,涂山璟试图逃跑,被赤水族长斩杀。
两族族长匆忙进宫,一五一十地禀报昨日的情形。
“水寇?”
“是。陛下。他们劫走了一车财物。“若木廉无奈:”纪南一带是通衢之地,易攻难守,常有盗匪横行。”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那里的郡守是做什么吃的,让他来见我。”
若木廉有些尴尬地说:“陛下,您前不久将轩辕姚家的大小官员都撤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帝问:“这些水寇里有没有混进青丘的贼人,查了没有?”
廉摇头:”他们不堪一击,但人数众多,少数几个武功高强的全都自沉江水。我们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玱玹当初关押着璟没有立刻动手,就是为了让青丘自乱阵脚,揪出更多谋逆的证据。
玱玹猜疑着,赤水丰隆和若木廉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若青丘的人来了,有可能一个活口也没抓到吗?
难道是涂山璟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对青丘下杀手,提前布局,要涂山家的人宁愿见死不救也要断尾求生?
涂山璟真的死了?
黑帝又问丰隆:“你真杀了涂山璟?”
丰隆将两条残存着神力的九尾狐狐尾献到御前。
“涂山璟受了致命伤,沉入江水必死无疑,随行兵士亲眼目睹。”
玱玹淡淡地说:“你和璟从小玩到大,关系一直很好。你会动手,真让我意外,丰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木廉深深地看了丰隆一眼。
丰隆握拳,豪迈道:“不管是谁。反贼就是反贼,臣若是故意放过,不就跟反贼没两样了。”
这话说得义正言辞,若木廉若有所思。
玱玹双眼扫过丰隆双拳上的伤痕,想到下人曾经上报过丰隆曾经跑到璟住的行宫里大闹了一通,心里面有了计较: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的。
丰隆回积宜城后,他一直在等着丰隆有所行动。
丰隆果然不是任人愚弄的主,更不是个孬种,逮到机会,就手起刀落。
这样一想,即便是玱玹的多疑也信了十之八九。
理智上他知道涂山璟这个时候死了不是什么好事情,禺疆成了一桩无头公案,揪不到青丘的把柄,以后尾大不掉更加难以处理,可玱玹打心眼里觉得舒爽。
小夭那边暂且不提。
他贵为君王,为了制衡世家不得不束手束脚,因为涂山家的事,不少世家视皇家为仇人,丰隆却不一样,由他出面了结,这件事顶多是大世家内部的争斗。涂山璟倒了,还有谁敢躺在功勋簿上跟他叫板的?还有谁敢拿正统和惯例来堵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将当日的情况和玱玹细细地说来。玱玹安排若木廉接手,顺道提拔了两个赤水家的小辈,末了,玱玹赞赏地拍了拍丰隆的肩膀:
“辛苦了。这件事是你们赤水家为了寡人树敌了,你要什么赏赐尽管提。“
“臣确实有一件事想要陛下的允许。”
“哦?说来听听。”
若木廉察言观色,留下了君臣二人。
丰隆跪下:“当初我得了陛下的金口玉言,与小夭成婚。如今我们感情破裂,希望陛下允许我与小夭和离。”
好端端的,“感情破裂”是指什么事,这对君臣都不提,其实心里和明镜一样的。
他们通过两段姻亲,将彼此的利益牢牢地绑定在一起,这种信任可比道德约束有用多了。
“这种小事,你留到和谈之后再说吧。”
玱玹淡淡地说:“小夭不是一般女人。她是高辛王的长女,你是中原神农王的长孙,你们的婚姻代表着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男人,别被婆婆妈妈的事情绊住了。”
玱玹转身,不再看向丰隆,而是望向御书房中挂呈着的千里江山图。他们将要完成是能让所有男人心醉神迷的伟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开天辟地,前所未有。
这是重用也是敲打,丰隆心里一凛:“是。”
论远见卓识,政治抱负,黑帝是不世出的雄主。
他登位不久就朝纲独断,推行新政的魄力无人能及,若是假以时日,他的威严一定会超过全盛时期的黄帝。
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亲生妹妹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呢?
丰隆他设身处地、想代入自己和馨悦去理解玱玹的行为,越想象越忍受不了。自己呕心沥血地拼搏就是为了他的家族,要是自己反而变成了欺负妹妹的人渣,那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他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残存着九尾狐神力的断尾被使者送到青丘。
这两根长尾是被同一道剑齐齐斩断的。截断处白骨森然,血已经干涸成了干硬的褐色,凝固在了灰白的毛发上。
曾经漂亮蓬松的狐尾变成干瘪又肮脏的一小团,主人生前的痛苦挣扎音容犹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本是一个宁静的休沐日。
小夭记得那一天。
她走出紫金宫的幽禁时,万里无云,白鹤高飞。她还以为自己可以见到璟了。却只听到涂山氏的商铺全国发丧的消息。
比起玱玹又一次背弃了他的承诺,小夭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璟不会死的。她赶他走那么多次,他硬是把她铁石心肠感化了,也要赖在她身边。
这次也是一样,他拼尽一切逃跑,一定会回来的,璟离了她是不行的!
小夭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给我一点提示,璟,什么都好,告诉我你现在还好好的!
丰隆再一次见到小夭,是在璟出事的江水边。
蓬头垢面的女人坐在岸边,无神地看向远方,像一尊风化的石像,那里离青丘只有八十里地,从南面远眺,还能依稀看到山霭缭绕中青丘阁楼高台的影子。宁静的江水拍打着堤岸,水波澹澹,一望无际。千年百年,一向如此。
“丰隆。”小夭带着泪痕的脸凄厉:“你还敢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有什么不敢出现的。”
绝望的妻子。沉水的情人。忿恨的丈夫。到底谁亏欠谁的,这是一笔糊涂的烂账。
小夭心灰意冷,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又望向茫茫的江水。
丰隆很显然是有话要说才来找她。
以前小夭主动找丰隆的时候,只有心情烦闷到极点、想把自己灌个烂醉的时候。所以丰隆学了她,把地窖里的莲花白全都搬了出来,堆在两人身边小山一般。
小夭扫了一眼,怨恨地说:“你最好是在酒里下了毒。”说完拎起一坛,随手掀开酒封,一饮而尽。
“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丰隆没好气地回道。
两个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沉默地望着江水,一瓶接一瓶,把酒当水灌。
到底是做过夫妻的,一开始没人先开口,后来都喝红了脸,人醉了之后,就坦诚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夭一边哭一边咒骂,丰隆不服气地反驳几句,嗷嗷的,两个人吵得驴唇不对马嘴。
他们是很好的玩伴,在这段婚姻里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轻浮的快乐。可婚姻终究不是靠喝酒、划拳、下馆子就能维持下去的。那些需要宽容、谅解、和牺牲的时刻,丑陋的真心总要水落石出,让人措手不及。
“我以为你知道璟死了,跑来跳江呢...骂人还这么有劲。”
“璟没死。你不准咒他。”
丰隆啧了一声,醉眼朦胧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来。被小夭一眼认出来,抢了过去。
“那家伙让我带给你的。你可能不信,我一直想救他...“丰隆自嘲:”但若木廉在监视我,我没等到机会。”
丰隆从没想过杀死璟。
小夭迷瞪着双眼,使劲辨认泥污下面的布样,是她送给叶十七的那只药囊,怎么破成这样了他还留着。
小东西灰头土脸的,针脚磨得毛绒绒,破洞处被主人打了好些补丁,被江水浸透之后皱成了一团。小夭想到她的小狐狸最后可能就是这样可怜巴巴蜷缩着,强忍着眼泪,解开了歪歪扭扭的绳结。
“璟...有没有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他在。”
短短两个字,小夭的视线湿润了。
‘离开是两个人的路。你喊一声叶十七,我就会在你的身边。‘
药囊里的香草已经失去了香气,药物也挥发了药性。几粒花籽儿却被泡发,小夭将他们笼在手里。夹层里掉出缠结着的两束青丝。
是他和她的秀发,曾经被一双笨拙的手编作了相思结。瀛洲岛,狐狸将这束小东西贴着心口,对着月亮许愿,她是他未过门的结发妻。小夭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堆积之下嚎啕大哭起来。
冤家,他怎么生了这样一副柔肠百转的心思?
在她打算放下他的时候让她不得安生,在她极度不安的时候抚慰她的心绪,让她百毒不侵的心脏也化作绕指柔。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的璟怎么会舍得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谢谢你,丰隆...”
小夭突然在他面前崩溃,丰隆吓了一跳,不知道这眼泪是悲是喜,不知所措地拍着小夭的后背:“你别哭。别哭。我已经派人去沿岸打捞了,他说不定还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活着,他肯定活着...他在等我!”
识海之中,璟曾经用自己破碎的灵雾修补她的伤口。残存着璟灵力的药囊与灵识互相吸引,勾起了走马灯一样的闪回。她的小狐狸天生灵目,回忆里一双多情的眼睛里只有她,只凝视她。
肌肤下那缕沁人心脾的灵气诉说着他的爱意。
是璟微弱的神识在安抚她。他的元神还没有消散。
原来这就是心血相融。璟的一部分变成了她骨中的肉髓,他们天人感应,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小夭的面孔泛起了兴奋的艳红,看起来狂热又激动。
丰隆的心里有些刺痛,那只狐狸不过是捎了一个口信...你就这么开心吗...你都不问这背后我付出了多少...
“你也别高兴地太早了,他落水的时候带着伤呢,这会儿死透了不一定。”
自从小夭听说了青丘的噩耗,小夭的情绪就一直紧绷着,这下终于放松了下来,放任自己失控嚎啕。放平时丰隆故意找茬,她早就盛气凌人地砸上去了,如今不顾形象地坐在一堆空酒瓶子里,那双目中无人的杏眼就像坏掉一般,直把黑鸦羽似的眼睫哭得粘连成一片的濡湿。
彻底平静下来之后,连小夭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丰隆,你真够朋友,我错怪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赤水丰隆当然够朋友。
他知道璟谋划的肯定是逆天的大事,他没那个勇气正面反抗黑帝,唯有暗中斡旋。璟做事从来是走一步想十步,丰隆知道他一定留着后手,就索性逼他一把,为此连欺君罔上的罪也犯了...
丰隆最自豪的就是兄弟义气。
但小夭是他的妻子,这么夸他就让他牙疼起来。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人。他难道缺朋友吗!他...
丰隆气恼着,突然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丰隆僵硬起来,向来是他主动去讨嫌,小夭还从没这么主动过。小夭紧紧地抱住了他,丰隆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轻轻落在她的后背上。
”我这几年,很对不起你。”
小夭嗫嚅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我从来不是一个好妻子,嫁给你是我冲动赌气,等我后悔时为时已晚...丰隆,你是大荒一等一的好男子,我真的尝试过接受你,但是。”
丰隆阻止了她,苦涩地说:“...知道了。行了。”
来之前他想质问她,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璟?这下她真的开口了,他又觉得不用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夭提起璟,能事无巨细地说上他一大堆的小毛病。
他调任轩辕城不久,小夭连着好几封家书飞来,因为某个病患的饮食太过挑剔难搞而满腹怨气。璟的伤腿一到阴雨天就腿痛难忍,小夭刚开始调制的药太苦了,璟喝不进去也不敢跟她说,结果越拖越严重。喧熙园的信使去了又来,小夭三天两头地生闷气,一边骂一边改良药方,实在改不了了,转而研究各种口味甜水给人捎去。
春天是祝融府鲜采的紫藤蜜,秋天是合欢酿混上甜中微涩的木樨花。隆冬时节,则是口味清新的柑橘茶。
小夭说璟太笨了总是会错意,气得她顾不上医者仁心都想直接在药里掺毒,毒死他算了。
说罢语气一顿,又写起璟的可怜来。她疼惜防风意映从来不知道照顾他。
丰隆忙起来就把这些事抛在了脑后,只记得那些蜜水甜得齁人,他和璟认识了半辈子,也没留心过璟居然是这般嗜甜的口味。
丰隆暗中拿自己和璟比较的时候,曾经沾沾自喜。
从小就风靡世家交谊圈的璟在小夭的口中笨手笨脚又不知风情,青丘公子褪下光环后也不过是寻常普通的男人而已。丰隆的那些得意上不了台面,心想小夭可算厌了璟,开始看到自己的好了。要是问起小夭自己有什么缺点?小夭只会把他夸得飘飘然,简直就是全大荒最十全十美的夫君。
真是蠢啊。小夭的答案哪里是什么“你哪里都很好,可惜我不喜欢”呢?
倒不如把这句话反过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因为我不喜欢,我不在意,我没有要求,所以你才哪里都很好。”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在意。一个女人从不嫉妒计较,反而进退有度懂事得体,真相只有一个。
她从未动过心。
丰隆迟来的开窍给了他会心一击,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是蠢的,根本没有在这个时候突然灵光。
突如其来的拥抱别扭又短暂,小夭与他隔出一段距离,挤出一个笑容。
她的脸上斑驳的泪痕让这个笑容既不明艳,也不惹人怜爱,只有一种郑重其事的平静。
“丰隆,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和你一样好的女子,她会像我心里装着璟那样,心里装着你。”
这个人不会是我。我做不到。
终于把话挑明了,小夭舒了一口气。她与丰隆的政治联姻曾经撬动夺嫡的局势,轰动整个大荒。那段时间,从轩辕、到辰荣、再到皓陵...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这个消息牵动。但再盛大,也抵不过它的骨子里就是一出隆重的儿戏、一场代价惨重的错误。
是时候给丈夫妻子的家家酒画上句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意思?”丰隆凝视着她,远处大雁南飞,夕阳正沉,将她脸上的绒毛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他意识到这就是告别时分的祝福了。
"你要甩了我?"
丰隆讶异地睁圆了眼睛,小夭的脸上出现为难的表情:”...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赤水家的。“
丰隆沉着脸侧了个身,小夭紧张起来。带着薄茧的手指擦过耳际。
”谁跟你说这个,是你对不起我!“丰隆泄愤一样使劲揉搓小夭的脸蛋,把她弄得很丑:”要甩也是我甩了你,是我休了你。天杀的,皓陵玖瑶,你怎么敢提这个,要提也是我先提啊!“
小夭忍着扑上去揍他的惯性,任人搓圆揉扁,骄矜爱美的俏丽佳人鼻歪眼斜。
最后丰隆把来历不明的泥草灰楷在她的鼻子上,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到处找打不死人又趁手的工具还手。
“...我警告你适可而止啊!”
“...凭什么打我,你本来就长这样啊!”
带着湿润的晚风里传来女子气愤的追打声和男子讨人嫌的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皓翎玖瑶!你把那句话收回去,我赤水丰隆今天来是下通知的,你被我休了!有我这么优秀的相公还不知道珍惜,你下半辈子就后悔去吧!”
丰隆承认,家族、馨悦、甚至璟...在他心中的分量都要超过小夭。他从没主动为自己的妻子考虑过什么,但告别之际,他很想为这段感情做一些事。
不是为了守住对璟的承诺,而是为了他自己。就当是为自己的感情划上句号。
小夭。
我对你最大的仁慈就是放过你。
你自由了。
肉麻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把自己先恶心到了,还好自己嘴笨咽得快。
如同来之前所预演的那样,赤水丰隆不拖泥带水、潇洒地同过去道别。那些暗地滋长的情愫就像是荒芜的白芦,在水中投下金屑似的倒影,伴随着落日沉在了江里。
“再见。”
“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夭走了。万家灯火渐次亮起,丰隆眺望着逐渐黑沉的天际线,只见滚滚东去的江水碧波粼粼,江边铺天盖地的洁白的芦花在暮色中随风飘荡。
自古逢秋悲寂寥。
这屁话谁说的,他拿得起也放得下。
丢出的石子打出几个水上漂,沉入油墨般的江底。
兴之所至,拎起酒壶,又灌了一口辛辣的莲花白。
秋高气爽,菊黄蟹肥。
真是个好时节!
31.
小夭已经没有后顾之忧。
那种咽喉被别人掐着的感觉她再也不要再有,她下定决心放手一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夭和丰隆两人决定了和离之后,不到三日,就把细节敲定,然后各自发信,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最亲密的家人。
丰隆家书一封,盖上红莲火漆,直至西都,知会了在那里驻兵的父亲小祝融将军和母亲赤水小叶。小夭则是通过最秘密的渠道,把消息送到了小月顶上的黄帝和远在的五神山的俊帝。
附上亲笔信一封:
“爹爹,见信如面,好消息为您送到。璟没有死,丰隆答应与我和离,十年前的错误现在已经拨乱反正,可是玱玹还活着,我就一刻也不能畅快。
女儿已经明白了,手上没有权力,我谁也护不住,从小您让我学‘韬略’,我总躲懒说我是女孩子,以后用不着;您又对我说我该带着大军踏平防风家,想要什么就去抢回来,我又犹豫不决;如今我什么都想明白了,我来抢了,您却劝我不要重蹈覆辙,像您一样手足相残。可是爹爹,我要是不杀了他,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的手上已经沾上了血,我知道王道之路一旦踏上便无法回头,我有负起这个责任的觉悟。蓬莱岛上的四象绝杀阵是我用本命精血打造的,我耗费了上百年的寿数。您要是不让我动用,我只能再另寻出路,但您阻止不了我,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希望您谅解。
爹爹,您是不可能保护我和阿念一辈子的,我既是您和娘亲的女儿,就有您和娘亲的反骨。“
这次秘密通信,两个人都默契地绕开了皇后辰荣馨悦和黑帝西炎玱玹。
他们知道这会打破局势现有的平衡。
两国关系紧张之下,通商困难,治安混乱,物价飞涨,这在大商贾倒台之后尤其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荒的普通人并不清楚皇家和大族们的秘辛。只有边境上的百姓春江水暖鸭先知,先感受到了生活的艰难。
青丘还在丧期,玱玹手底下的人就来传信,说大王姬只颓废伤心了几日,就完全走出了阴霾,不仅拉弓练箭更加勤奋,访问亲友也更加频繁,作息比平日里还要规律。玱玹本以为要清除她身上涂山璟留下的痕迹无异于刮骨疗毒,却没成想她如此平静,简直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步。
可玱玹来不及为这些小事分神,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到来的和谈上。
仲冬之月的第十五日,出嫁的大王姬会随着奢华的仪仗回到娘家,届时大荒名流将在五神山中的蓬莱岛中群英荟萃,随俊帝领着王姬祭祀祖先,庆祝寿辰。
这只是名义上的流程。
实际上这次黑帝玱玹来到高辛,抱着正式入主承恩殿的目的。在大王姬玖瑶小小的生辰庆典之后,年迈的俊帝将带领着中原的年轻帝后进行隆重的祭拜大典。象征高辛至高权力的五彩鸟金冕将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由俊帝为黑帝戴上。
时间在各方人马紧锣密鼓的忙碌里如同白驹过隙,一晃就到了年底。
祭典的前几日,正赶上最冷的时候。员峤山上开始下起薄薄的小雪,轻盈地堆在树梢上,高辛的大小王姬乘着云辇在守卫的护送下回到了家乡。
俊帝正在风雪里翘首盼着女儿的车辇。
俊帝少昊子嗣寡淡,一生只得两个掌上明珠。她们一个嫁给了中原的新王,一个嫁给了中原的旧王族,全都不在身边,就像朝晖殿的屋檐上拱卫着北极星的两条青龙一般,庇护着国与国之间的和平和繁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俊帝自知见一面少一面,思念里隔着千山万水,当雪片一样的书信捎来她们的训息,也把每一次分歧消融。
俊帝见到大女儿,脸上满是忧色,老父亲略一触手,发现女儿掌心的原本的厚茧都被磨没了。新的血痂覆着旧的擦伤,因为她体质特异,愈合快慢不一,伤口扭曲到硌手,他马上知道这段日子小夭把自己逼得有多紧。
他有许多许多的话横梗在心头,终于化作一声悲叹。
“你真的决定了?”
“女儿不孝。”小夭的眼中蕴含着泪水。
少昊的心气不比当年,人衰老时,常常会反思年轻时候的过错,认清世间的种种无可奈何,更何况小夭的女性身份要面对的是空前的阻力。
“你想好了,这条路从未有人走过!”
“那女儿就当这第一人。”小夭坚定地说。
俊帝没有再坚持下去。其实做父母的哪能拗得过子女呢?
这世间的事就像是一个轮回,大女儿像极了年轻时充满了野心和斗志的他自己。是自己为人父母太久了,总怕孩子摔跤跌倒,却忘了自己做儿女的时候是怎么忤逆自己的父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好,既然你想清楚了,爹爹无条件地支持你。你就放手去做吧!”
眼看着女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物,做皇帝的爹心里心酸又骄傲,他也该学着从一个保护者退到追随者的位置了。
小夭深深地叩首,最后的一丝犹豫也冰消瓦解。
高辛王朝和中原王朝的矛盾在典礼开始前就开始显露,针对名流的几乎不间断的刺杀就像是承恩宫上空盘旋的巨大的阴云。
典礼前一天,所有人到来齐了。包括三大王族、四大世家、中原六氏,和一些或古老或崭露头角的大小氏族。涂山家派出了曾在高辛游历过的长老涂山真元并几个头角峥嵘的小辈,全穿着丧服,在奢靡的接风宴上显得很扎眼,赤水族长杀了涂山族长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两家彻底从世交变成仇人,宴会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气氛分外紧张。高辛王不得不让蓐收接手宫廷的守卫。
最后一天,就连玉山王母也姗姗来迟。阿獙、烈阳,和几个捧着仙露桃瓶的玉山女侍随行左右,衣不染尘,宾客自发分成左右两片,给不出世的仙子仙侍们让路。
“要不是看在阿珩的面子上,谁要来少昊这惹晦气。”烈阳抱怨着,被阿獙捂住了嘴。王母淡淡地扫过小夭,飘然入席。
最受瞩目的当属如今大荒最有权势的一行人:黑皇帝西炎玱玹陛下和他身边的文臣武将们。
辰荣如今群星璀璨,人杰辈出,齐聚在黑帝身边如同众星拱月。高辛众人一边钦羡,一边议论着最近陨落的将星和相星,这团阴影让刺眼的星光也黯淡了一些。高辛的鹰派人物因此大受鼓舞。
就在大家将目光都放在黑帝身上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一直在辰荣隐居务农的黄帝也来了,他和昔日的女婿话不投机半句多,带着他的随从随便挑了一个偏殿,低调地住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贤毕至、歌舞靡靡之时,王宫上空突然雷鸣电闪,中央祭坛的风调雨顺碑遭遇雷袭,这可不是好兆头。
两国同时紧急传召司南星官和御用大巫。
之后的几天,天空中持续不停的异象不断引来担心的声音,黄帝不动声色地增强了烽火台的兵力。黑帝拒绝了祭祀延期的请求。
玱玹在心中冷笑着:藏头露尾的鼠辈,跟到高辛来了。看你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样?我人就在这里,你有胆子就来吧!
第十四天,雷暴随着在最顶尖的术士们的通力合作下逐渐平息,巫师们全都松了一口气,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祭点前的最后一次演练。
是夜,玱玹踏上象征着高辛至高权力的白玉登云阶。
整座祭坛用白玉搭建,共有十层,每层九十九级台阶,下宽上窄,威严地伫立在员峤山顶端。全副武装的铠甲兵侍侯在祭坛四周,戒律森严,水泄不通。自下而上望去,连绵巍峨的台阶直通云霄,帝王气象让人顿生敬慕畏惧。
足蹬千重云,手可托星辰。
这一刻,玱玹自觉比肩盘古大神。
就在这飘然欲仙的一霎,咻的一声,刺耳的尖哨打破了祭台的宁静!野兽的直觉警铃大作,木灵暴涨,躲过了堪堪擦过耳际的一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你果然来了!”玱玹带着狂喜回头,掌中焰火信号腾得窜起,如同东风夜放花千树,人却如同雷劈一般钉在原地。
“你来这做什么?”玱玹的嘴角扭曲了,不详的预感划过脑海,还在试图说服自己:“别闹了,你马上回去,就当从没来过这里!”
黑压压的积雨云下,三路奔腾的天马直奔祭坛而来,狂风卷起掩面的帏帽,为首的女子有一双淘气灵动的杏眼。
如今是谁没有认清形势呢!哥哥。
小夭反手拉开劲弓,箭尖微偏,咻咻咻三箭,玱玹心中一麻,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以为妹妹手下留情,正要快慰,三朵血花应声炸开,力道在上古白玉上震出裂痕。
她冷静得可怕,竟然在一片混乱里揪出侍卫长,果断杀之!
她根本不是心软,她是铁石心肠,已经在考虑杀死他之后的封锁方案了!
妖艳的咒符带着血腥的红光铺在天幕之下,雨点伴着频闪高速砸落,龙星火的信号被扑灭,犹如风中残烛。
守在第十层的侍卫小队听到动静涌上了台阶。“盾兵,弓兵,快!”玱玹厉声急喝,箭矢如蝗。
“你当真为了涂山璟杀我?”玱玹心痛着,妖风迫近,鼻尖带上锈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玱玹这才发现雨里混着血。灵力浑厚到蛮不讲理,片片剥落,如梅瓣肃杀。
她居然用的是梅林虐杀的恶徒使用的禁术。用至纯的灵血做引子,这是一个比当初沐斐、詹雪绫几人合力结出的阵法还要强大的法阵。玉山的桃魂,冤屈难伸的野鬼,如同魑魅魍魉,百鬼夜行。
玱玹这才意识到情绪的不对等,他期待假以时日,从她这里看到爱意,她对他却是这样的深仇大恨,宁愿自伤也要杀了他!
那三翼的马队的默契无比,居然放弃防守,直捣黄龙地扑来。两边都是轩辕出身的精兵,狭路相逢悍不畏死!
“唔!”
玱玹感到利器刺穿了掌心,他痛得甩出佩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我当初登上这皇位就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保护你我才...
“你当真要这天下,我会不给吗!从小到大,你要什么,做哥哥的都会让给你啊!”困兽凄厉地嚎叫着。
小夭承认,她有一瞬间的动容,讥讽的笑容转瞬掠过嘴角。
她的好哥哥终于肯拿她当回事了。她一直想要哥哥的承认,真到手了却觉得一文不值。
“你要让,那我们就算算清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掩护的队伍中有几匹天马中了箭,庞大的身躯痛苦地痉挛,从高空坠落,为首的女子稳稳当当地纵着胯下骏马,腾挪跃避,片叶不沾身的轻灵。
“你当初回到轩辕还没站稳脚跟。这一箭,是倕梁的私宴上,我从禺疆手里救的你。”
话音刚落,玱玹的小腿顿时疼痛难忍,单膝跪了下去。
“后来,你从泽州去神农山。这一箭,是我在外爷寝殿外面,从苍林的刺客手里救的你。”
锐利的剧痛穿过玱玹的右腿,将他牢牢钉在金鼎旁。报时的编钟响起,庄严的轰鸣传彻大地。
“这一箭。是你加冕那天,我站在祭坛外面,拿弓箭瞄准了苍林舅舅的头...可惜今天我瞄准的是你了!”
玱玹发着抖用流血的手掌撑住自己,小夭的天马也被射中,放声嘶鸣,小夭控制不住,足下一蹬,身后的翅膀遮天蔽日,轻巧张开了一对可怖的翼展。
玱玹眼中大震,燃着金焰的乌鸦携着小夭飞掠至眼前,恐惧的眼仁里倒影着黑金色幕布下女子的倩影,那身影轻巧地从空中降落、走近了。
当死亡真真切切的逼近的时候,连最细微末节的地方都显得很清楚。
她的头上的发簪是一朵永不凋谢的若木花,黑暗中,雨水闪着光亮从娇娆的花瓣上颗颗滴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玱玹想,送给她之后,便从没见她戴过。
真衬她。
“小时候你跟我比赛。打架、爬树,每一样你都赢不了我,我知道你被舅妈修理,才假装输给你。“
”成年后,为了助你夺储,我假装成心甘情愿的样子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困在深宫后院里做一个贵妇人。”
女子的手摸到胸口,极冷和极暖的感觉从那处爆开。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输了?你送我的玩意,与其说是你在哄我,不如说是我在哄你,你还要我装你的小猫咪装到什么时候,哥哥?”小夭的声音是温柔缱绻的,贴着玱玹的耳根就像是亲密的耳语:“是我。我在十年前把王位让给了你。”
“现在我来拿了。”
所有的错误都应该被纠正。
逆天的力量开启逆天的阵法,水,火,风,雷。五行之中,四象联合。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噪音崩裂,爆炸性的水幕在两人身旁炸开。最充沛的木灵灵力养育着若木神树的根系往更深处植去,若木虬结的花枝缠住傀儡,消失的生命力离开了逐渐变冷的坟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从没...从没爱过我吗?他黯淡的眼中倒映着遮天蔽日的红色,问出最后的一个问题。
权力才是我的春药。
一代帝王不甘地阂上眼睛,溘然垂下头去。那些永不停歇的算计、前无古人的伟业,和有悖人伦的炙热情感...随着心脏不甘的抽搐平息,就像漩涡上打着圈儿的叶子,随波逐流而去...
...
玱玹还活着的几个贴身侍卫们惊骇欲死,不仅是为了主人,更为了自己绝望的命运。从奇袭到现在,除了黑帝的随从亲卫,祭坛之上一片死寂,那些大人物们竟然对刺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雨势更急,祭台上传来陌生的铁甲兵齐头并进的呼号声。两边的势力在拼杀之中所剩无几,马匹和士兵就像破掉的血袋子,不断流出血迹,又不断被湍急的的雨水冲去。
刺杀玱玹只是计划里最简单的一步。从现在起,才是真正的战场。小夭身上的箭上在以可怕的速度恢复,但她一时半会也抬不起手了,索性就坐在祭台中央,任由玱玹失了支撑仰面倒下去。
是外祖父先到?
还是父王先到呢?
黄帝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噩梦般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孙女重伤,飞舞的幽灵在人间盘旋,若木的藤蔓缠满孙儿的身体,仿佛枯骨上的哀草。这位冷血自持的帝王在短暂的心神震裂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孙儿暴死,家族阋墙,而是大荒即将陷入血与火之中!
“外爷。我等你很久了。”漫天红光下的小夭挑起秀目,散发着祸国殃民的妖异,万紫千红犹如足下黄土。
黄帝目眦尽裂。
“封锁祭台!把刺客全都杀了!”
“太、太宗,可是大王姬...”
“没听见吗,她是主谋!“黄帝怒吼,眼里都是红血丝:”还有你,去朝晖殿门前击鼓,把所有能带的兵走,少昊这里不能再呆了!”
小夭手下的仅剩的几名死士立刻形成一个阵法,将主人保护在阵心。
“您今天恐怕杀不了我。”身覆着鱼鳞铁甲的重兵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祭坛,刀剑在前,小夭毫无惧色,话音刚落,祭台下传来急促嘈杂的队伍行进声。
是高辛纹着百鸟制服的翼装骑手来了。雨夜中的银甲亮如寒星,庞大的包围圈外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危楼高百丈,通向天庭的道路填满凡人的血肉之躯,从上到下,乌压压地布满了白玉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宗!请您立刻回府,宵禁已过,刺客出入宫廷,恐怕危及您的安全!”
全副武装的蓐收落下单骑,恭敬行礼,与恭敬的态度不同,身后的翼装军队气势汹汹。
这是政变,根本不是什么刺杀!
“你到底要做什么,凭你也想坐那个位子?”黄帝不敢置信:“你坐得稳吗?你以为篡权夺位这么简单,今天我杀了你,明天你杀了我,改朝换代,如同儿戏!你今天出了承恩宫的门,明天辰荣大军就会兵临城下,到时候你的爹爹、阿念,全天下的黎民百姓,全部都要遭殃。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毁掉的是什么,你毁掉了唯一一个和平的机会——”
小夭不以为然:“外爷,您装什么傻,不就是劝降吗。高辛从来不肯投降,承恩宫内的夜宴歌舞生平,宣德门外的刺客血溅百尺,您眼皮子眨过一下吗?您动辄天下黎民,多高尚似的。实际上您、我、玱玹,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都是权欲熏心的动物,看见别人坐在决策的位置就寝食难安,狼心狗肺只能生出狼心狗肺。“
“孽障!”黄帝大怒。“你说什么混话。”
“外爷。我再尊称您一声外爷吧。”
小夭笑了起来:”可我并不真的尊敬你。我的爹娘、外婆、舅舅舅妈...所有人的惨剧,都是因你而起。为了你的天下黎民,我们都是可以牺牲的代价。”
“你的天下黎民里没有家人。我却有。你的代价是高辛人,我的却不是。您别忙着端起架子教育我了,谁对谁错,就看谁管住了史官的笔。各凭本事。”
黄帝面沉如水,铁甲重兵顿时剑拔弩张,高辛的翼兵也向前逼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夭缓缓起身。
“对了。我今天杀了玱玹,您要好好想想了。您在位时由着舅舅们自相残杀,哥哥杀光了五舅和七舅那两支所有的继承人,我杀了哥哥。您手上还有别的继承人可以选吗?”
明目张胆的威逼胁迫。小狮子精准咬上了老狮子的咽喉。
西炎王对血亲出了名的冷血,她倒是好奇,他究竟能多冷血?真的能冷血到螺祖的最后一点血脉也可以斩尽杀绝的话,那就放马过来吧!
他是最早知道玱玹对亲妹的畸形感情的人,小夭被玱玹胁迫的时候曾经向骨肉至亲求助,西炎王无视了她的求救。
她做了最坏的准备。
人数上,高辛这边占绝对优势,但蓐收不敢轻举妄动。高辛王对他的嘱托是全歼外面的知情人,缓住黄帝,极端时囚禁也可以,但黄帝积威甚重又受人敬仰,在小辈心里如同神只一般,不到最后一刻蓐收绝不愿意率先动用武力。
黄帝像在沉思,一边伸手,一边暴喝:“退后!”可是两边已经靠的太近了,局势一触即发之下难以控制,零星的兵戈之声如同油桶里的火星!
就在僵持的这一刻,一只翻卷着火焰的兽骨鸣镝腾空而起,马头鹿角蛇身鹰爪的图腾向西北的天狼星方向呼啸奔出。
黄帝的青龙图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蓐收顿时变了脸色,这是最高的御前通信级别,西北角是中原轻骑兵最近的了望台!
他全神贯注在眼前的敌人上,谁知黄帝的御用斥候当机立断,骤然出手,向附近的驻兵请求增援。消息如果离开五神山直达中原朝廷,那就真的完蛋了,局面将不可挽回!
小夭面色大变,但她灵血耗尽,就算此时张弓搭箭也太迟了。
就在她认为两国开战已经不可避免之际,嘭的一声,两道灵力在空中相撞!
滚烫的火星野火熊熊,可怕的余震拂过在场每个人的面颊。已经升空的信号竟生生地被扼杀在宫檐之下。四散的火星如同铁树银花,岩浆般的温度在大雨中激起水雾。
铁甲阵中有人倒地,惨叫声打乱了原本整齐划一的队形。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同时出手的是黄帝和蓐收。
黄帝的衣襟上也落上了灵焰,燃着怒气的眼睛看向蓐收,浑身散发着可怖的威压,蓐收满头大汗想要说点什么。
只听黄帝愠怒道:“还愣着干什么!今晚不能让消息走出五神山!”
黄帝和俊帝,这两位互相憎恨的旧敌不约而同地对局势做了同样的判断,走到一起。
蓐收还是太嫩了。就在决断的一霎那间,黄帝不仅扑灭了信号,同时杀死了贸然行动的斥候。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瞬间的处理已经帮黄帝做了选择。他心里关心不是他这支血脉的未来,而是玱玹已死,天下要乱了,他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人来稳住局势!
蓐收神色肃穆,庄重地应了一声:“是!陛下!”发号施令的军号是五彩鸟的长啸,昆山玉碎凤凰啼,翼兵们扑入包围圈,如同飞鹰撕扯野羊,铁甲亲兵们不敢相信君王在一瞬间反目,昔日的主人居然联合外人绞杀他们。
他们原本就被里外两层地包围住,暴喝和争斗响起,局势瞬间倾倒,失去了精神支柱变成弃子的士兵崩溃起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血腥的一幕在祭台重演。
黄帝背过身去不理会自己贴身亲兵的哀鸣,他们之中的有些人从小时候就跟着自己,说是自己的半个孩子也不为过,铁石心肠的旧日至尊也微微发抖。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地狱一样的景象中,黄帝的双眼透过人群望向金鼎对面的外孙女。
“我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你要是抗不住朝堂上的压力,你的下场会比尧禹舜以来的所有的皇帝更惨!”
小夭毫无动摇之色:“一时已经足够。我要是还站不稳脚跟,自然会用项上人头谢罪。“
野心、毅力、谋断。
对面的女子长得和皓陵少昊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可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却让黄帝觉得,她就是少昊的亲生女儿。
穹顶之下,闪电劈过,照亮祭坛上黑衣金冠的男子尸体。人君的元神已经溃散,没有生机的身体麻木地站立起来,枯槁的眼神望向若木花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早该除掉你,我早该除掉你啊...“年迈的黄帝老泪纵横,“你爹就是个手足相残的孽障,养出了你这个冷血的小孽障...”
“彼此彼此。外公,您的血难道是热的么?您能为了天下杀了嫡亲的重孙女,为了天下再杀一个孙子又如何!”
冬雷震震。
山川枯竭。
夏雨雪。
祈求吉祥顺遂的白玉祭坛上,腥红的水流湍急如瀑,自上而下淌成一条长长的绶带,君王脚底华丽的仪仗直通天听。
32.
仲冬,五神山上异象一直持续到满月之日。
一场雷暴轰塌了通天的祭台,黑帝受惊失智,祭祀之事不了了之,西陵氏紧急护送玱玹回京,请遍大医,药石罔治。
草长莺飞的初春,黑帝暴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荣朝廷一片混乱之际,黄帝出山,令王姬长公主监国,开启了牝鸡司晨的历史。
王姬长公主以女子之身挑战大统,倒行逆施,建制震动,有势力的藩王们蠢蠢欲动,意图割据自拥。
朝野一片低迷之际,王姬亲率勤王大军讨伐叛党,阵前诛杀投敌之将,一只穿云箭折下对面军旗,士气大振,王军凯旋而归。
回朝之后,王姬威望愈盛,铁血手腕洗肃黑帝的旧日班底。至此之后,文臣武将人人侧目,朝议在明面上平息了下去,暗地里的反叛却从未停息。
内战频仍,持续了数十年之久,人称冬雷之变。
红皇帝问鼎的道路血雨腥风,常被后世诟病最毒妇人之心。也有史家争鸣,说红黑二帝执政风格相近,很明显都受到高辛俊帝的影响,不应该贬一捧一。
这些都是后话了。
世人如何臧否人物,暂且按下不表。彼时还是天启元年,红皇帝登基的前夕。
“王姬!你看我发现什么了...”秀美的宫廷女官挑起珠帘,语气中带着欢欣雀跃。
屋中正坐的绝色美人转过身来,眉如远山芙蓉,目若含波秋水,金光闪闪的曳地长袍照映出满室辉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夭淡淡一撇,珊瑚猛地拍了脑袋:“我这脑子...还是转不过来..是陛下。以后该叫您陛下了!”说话间满面喜色,笑意盈盈。
“怎么了?”
珊瑚手腕微翻,手心一朵垂丝海棠娇艳欲滴:“您看!这是新开的。昨夜宫中乍寒还暖,奴婢早上一看,开了满满一盆。这是是好兆头啊,陛下!”
“是好兆头。”
小夭含笑点头。
叛党纵火烧山,大镜湖畔的海棠花林也被殃及池鱼,从大火中抢出来的树根都被烧成焦碳,请来的木灵高手怎么也救不活。娇养了许久,一直病怏怏的,却挑了这样的良辰吉日焕发生机,怎能不是喜事一桩。
小夭轻抚着柔嫩的花瓣,颇有些睹物思人。
挑起的珠帘又吹进一股和煦的香风。小夭一瞧,冷不丁竟是俊帝站在门口,轻衣简从,精神矍铄:“爹爹!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怎么了,不欢迎爹爹啊?”小夭往宫门外瞧。俊帝调侃地说:“宫人刚刚通报过了,是你盯着那花走神。”
小夭秀眼一翻,把梳洗的丫鬟们统统遣走:“下去吧,爷儿俩要说会话。”说罢自己转了个身,对着镜子试贴花钿,显得很忙的样子,把她爹爹晾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爹一来就取笑我。”
“听礼官说,大日子那天你想要穿这件?”俊帝捡起散曳在地面的裙裾,掌心摩挲了一下。珠宝、绣工、用料...全是绝顶的打造,已经不止是奢靡,而是无所不用其极,正经的皇家御用都要拍马不及。
最夺目的是惊艳绝伦的审美。
玲琅彩宝削薄成蝉翼般的一片,隐在奇异处,暗室不显,光线一照,五彩缤纷,如仙人的羽衣凭空天降。可惜太美艳了,穿在贵女身上是争奇斗艳,穿在新帝身上就不庄重了。
一国之君,需要的是权力,是威慑,而不是不和时宜的性别感。
“爹爹不是那些陈腐守旧的礼官,也知道这一件肯定不符合吉服的形制。你是还没登位,就想体验一把被群臣弹劾的感觉了?”
“您也来劝我。”小夭嗔道:“已经派人去改了。披领、朝冠、绶带,这些地方改一改,大差不差就行。”
“你铁了心要穿这件?”俊帝忍不住操心起来:“留到平日里穿,不会有人说什么。小夭,你是女人,礼法上更要小心,都在等着挑你的错处呢。”
小夭柳眉微挑:“我今天顺了他们的心了,他们就不挑错了?”
“真依了旧制,把皇家的织造府都翻过来也没有女人能穿的朝服。父王。正因为我是女人,我才要昭告天下,休想拿祖宗之法拘束我。法典和制式都是好东西,能成人也能败人,就更要为我所用。我可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司礼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日子,因为黄帝放了手,不再在帘后大马金刀地坐镇,紫金殿里大儒辩经,清流侃谈,想出各种由头来刺挠人,可是热闹地很。
俊帝想起自己登位时文武百官的轮番死谏,什么“得国不正,必遭其殃”。大兴殿的攀龙柱上三天两头就要撞得头破血流,这些头痛现在想起来都要把人烦死,于是忍俊不禁道:“确实如此,哎!罢了罢了。”
昏君不昏君的,不到盖棺定论那天,大权在握,随人嘴说去好了。
想不到自己的闺女比自己有出息,还没登基就这样厚的脸皮。
“说得这么头头是道,还不是因为这件礼服是涂山家的小狐狸花了心思的,你舍不得罢?”俊帝笑着,不留情面地戳破。
“哎呀,父王!”
事情她能做得,却说不得,被这么一调侃面皮子都要挂不住了,撒娇讨饶地蒙混过关。
俊帝的心里荡漾着柔情。
想当初女儿夜间的心痛症缠绵不止,做父亲的求遍神医,甚至求上玉山,都没一个解法。如今她为了国事连轴转,与朝堂上的人精、朝堂外的蛮将、朝堂下的世家们斗智斗勇,反倒斗出了其乐无穷的趣味。
“他在清水镇吗,我听说你派人去查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到这个流落在外的不挂名女婿,俊帝忍不住耳提面命道:”怎么人没事,却这么久了都没消息。你是不是欺负人家欺负得太狠了?怕是以后你当了皇帝,更加专横跋扈,他更不敢回来了吧?”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小夭愤愤不平,猛呷了一大口陈酿老醋。
明明刚见面的时候爹爹吹胡子瞪眼睛,非要盘根问底,把狐狸吓得夹紧尾巴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家拐走的,现在一颗丹心向狐狸,又是怂恿她去青丘抢人又是谆谆教诲督促她找人,生怕煮熟的女婿飞了似的。
也没见爹爹对丰隆这么上心过啊。
“清水镇我翻了好几遍了,也没找到呀。”小夭惆怅地说:“那是个三不管的地方。我现在鞭长莫及,也不好贸然出兵,阿念那边也没有消息来。”
中原这边内乱,高辛的主战派有了异心。
俊帝和蓐收不得不按继承人的标准培训阿念,阿念每天怨气冲天,恨不得溜到天皇老子都管不着的地方,得了这个差事跑得飞快,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干活还是躲懒。
狐狸呀狐狸...海棠花儿都开了,你究竟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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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镇叛乱,民生凋敝,边境尤甚。
独这纪南郡一枝独秀,上甚奇之。
今日没有朝会。一行人被侍者领到了天子眠卧的御书房。天子贯常穿冕服,今日一反常态,只佩了冕旒,着火焰纹黑底红绣的百鸟朝凤袍,看着平易可亲了些。
一行人无人敢直视。
听闻红帝手段毒辣,动辄得咎,较黑帝有过之无不及。
“郡守是哪位?”长髯圆面的中年男子扶了扶官帽,起身应是。
陛下略略问了些纪南郡的情况。中年男子一一作答。他本是高辛羲和部出身,先帝不拘一格拔擢,已经在当地几十年。
小夭一边听着,一边分神望向一列最末,恭谨跪伏的男子。
好个灯下黑!
涂山璟,很能耐啊。你不回来见我,竟把自己藏起来了!她以前竟是不知,涂山氏的生意阳春白雪,做起这琐碎民用的米、栗、布、丝,也能风生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是人已经落在她手里了,那就是任她宰割。她心里磨刀霍霍,琢磨起那些搓磨他的手段,近日的郁结一扫而光。
”竟有这样新奇的策对,令人耳目一新。“
天子似乎兴起,拊掌而笑,“纪南一带确实与湖州气候相近。柘叶养蚕,进可做琴弦和弓弦,退可织布匹。“
”你们使了什么本事,居然能招安匪盗,让他们安于农作?”
那郑郡守面上憨笑,心里叫苦。
那天郡里来了个瘸腿的破落户,身无长处,唯有容貌惊人,他以为是落了魄的贵家子便留着,谁知他来之后,穷乡僻壤的风水都好像被改写了!入不敷出的地方成了方圆百里的聚宝盆,三两下把商路盘活了不说,之后流匪们每有劫掠,总是被一些神秘的力量挫败,他们本来就是战争中失地的农户,见无利可图,干脆加入了农桑。
他遇上了活的貔貅啊!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上哪交代呢?
好在女帝没有追问。只笑得凤目映辉,葳蕤生光。
郑郡守一时恍了神,顺着那目光向后看去,只见女帝正瞬也不瞬得瞧着他那来路不明的门客。
也不怪,他长得实在太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郡守听说天子内宫不久前传出诏书,新帝无储,要光纳天下美男子。各地呈上的美人却入不了她的法眼,被原封不动地送回。
他这门客要是能被瞧上,凭他的本事,日后必然飞黄腾达。
天子又问起商道上的细处。他是真的答不上来,唯记着那人说的,算是搪塞过去。一番盘问,后背已经全是细汗。
“你说的洞庭绸今后产量可以跟上湖绸,我信。品质能媲美湖绸,我却不信。你既然开了剿丝厂,必会看绸。你看看,我这脚上是什么绸?”
她抬起小腿,足尖微翘。
无人敢上前。
最末的男子支起手边的木拐,撑在胁下,跛行至御前。天子瞧着他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托起自己的彩履,两指并拢,挨着鞋面缓缓蹭过。
这一小片人鸦雀无声。只听他御前对答的声音喑哑平和。
小夭更气。
胆子真是肥了。没有泼天的富贵砸出来的见识,什么人能有这样的眼界?改养桑拓,寻常人连正经的丝缎和珠锦都没见过,谈何织丝?又谈何把控细微处,将商道做起来--你便是不来,我也知道是你。好你个涂山璟!
“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官衔,怎轮到你御前作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郡守慌忙要上前解围。
小夭一脚踹出去。璟趔趄着歪倒,人没事,倒是手边的木杖斜飞了出去,伏在地上咳嗽。
他的腿伤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那也只能怪他野得不知道回家,一再煎熬她的心!他有缘由。那又怎样,他教她伤心了,难道就不是他的责任了么?
小夭紧握着贵妃榻的蛟龙戏珠纹扶手,有眼色知圣意的侍者赶忙上前查看。
“不碍事。”
他手中握着一只极为精美的彩履,原来是方才圣上怒极,竟丢了鞋履。他只顾将这只她极为私密的小物护好,不失圣仪。
侍者没来得及接过,只见圣上晃荡两下,赌气的少女似的,理所当然地递出右足。侍者震惊于面前的一切,空着一双手讪讪的。男人的面色稀松平常,就着跪地的姿势托起她的足弓,一道道的褶皱在他手下熨帖平整。
圣上竟那样舒适于一个男人掌着伺候自己穿鞋--
虽被那人用自己的青袍掩着,眼尖的侍者已经看见圣上裙下那一闪而过的白皙和艳红。白的是肌肤,红的是丹蔻。这...这怎么能是君王和臣民能有的关系,分明是爱欲纠葛中女人和男人间的关系!
就像卷帘风起,借着微朦的天光一窥天机,又一瞬烟间消云散。
惊心动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者再不敢多瞄。
“...”
没人知道的地方,璟的心里乱蓬蓬的,好像是没有头绪,又松又软的茅草。她仗着这天家威仪无人敢正视,彩履下的足弓是光裸的。他握上去时,才发现凤袍下虚掩的小腿居然也是光裸的。
他的心自从见了她就乱着。这下更是彻底的乱了。
直逼他上京路上那场冰雹雪水和雨水混和着的泥泞。
只觉得那足尖的重量还在还在肩上、胸口碾着,一路笔直地碾压过自己的心尖。
“你硬了。”
恶魔般的耳语又轻又快:“谈着正事呢,怎么就发情了?”
小夭知道,他是雨里雪里赶回来的。
一路上快马加鞭。
虽然青袍干净整洁,小夭一眼看出那是面圣前匆匆换好的。其他人都穿着皂靴、再不济也是布鞋。而他穿着草屐,脚踝上的几根香蒲断了,沾着泥污和草屑。蓑笠斜挎在背上,连姿容都被疲惫磨砺地黯淡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知道回来了?
晚了。
小夭恶劣地想:他这么容易动情,她就要让他保持这种见不得人的样子一整天。
受着吧。天色还得早呢。
2.
“我去虞渊之前,让侍女每半月向小王姬的行宫放飞一只信鸽,已经放飞了三十六只...”
“啪!”
“呃!”
戒尺高高挥下,俊美的男子顿时被打得脸偏向一边。
高辛忆这个臭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玱玹死了,她怎么这么安静呢,居然和蓐收好上了!
好上也就算了,两个人一起瞒着父皇,不问政事,躲出去游山玩水!肯定是蓐收善的后,她要是自己有瞒天过海的本事,她姐和她亲爹也不会这么焦心高辛的未来。
小夭在心里把带着妹妹学坏的坏小子骂了一百遍。
“小夭,你身上的妖物一天不除...我一天不能放心,涂山真元正和游方奇人一起编写‘海内东经’,他说...呜!”
到现在了,心思还在外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小夭是哪个?不认识。这里只有刚刚建了元的新皇。”
她皱眉,素手一抽就惹得他呵出冷气。
“呜...呜...”
“你一个布衣出身的小小裁缝,管好你的桑树和蚕就好了,别的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要是办事得力,朕就赏你个差事做...不然....”
美人抱臂环胸,巧笑倩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鞭又是一鞭。
跪在地上的男子口唇中衔着一条长长的软物,在他脸上紧紧地缠绕了好几圈,软红的口中涎水丰盈,顺着卷曲的软尺流下,晶莹地滴落在榻下。
“量啊。怎么不量了?”
男子闻言,沾上了水珠的长睫颤了颤,舌尖捻起一个曲度,用力顶开口中桎梏,向她倾来。
他身下的情动早已泛滥成灾,无法自持,每个细微的摩挲都是酷刑。
软尺的长边端端正正地落在了她的腰际。
向来君子的男人缓缓地瞪大了眼睛,只见红绸下的柔润的丰美若隐若现,那窈窕的身段原来是真空的...
“啪!”
“唔!呃!”
男人痉挛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裸露的阳具向上猛得一挺,急喘声更迫切,如噎如泣,却无法纾解。
他上身的青衣布袍仍然齐整,下襟的衣袍却大剌剌地敞开,笔直的大腿两边分开跪着,绷紧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狰狞的性器还在这一下抽击的余韵中颠动,粘稠的水渍在一瞬间涌出,流满圆滚滚的柱头,没有一丝遮掩的反应淫荡无比,仿佛被人和盘托出,与君共赏似的。
“高潮了?“
”不准。”
戒鞭比戒尺软和,也更催发情欲。
秀丽的指尖支在他满是热汗的额头上点了点,意思是这淫刑还是得继续。他自虐一样遵命,麻木的腿猛然充血,而他的双臂被红绳绑在身后,无法活动,笔直地栽倒在她怀里。
又是一记狠抽。
“!”
顾盼生辉的媚眼剧烈颤抖,痴惘的春色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
他的视野已经模糊了,人软绵绵地倚上她。
小夭松了他的腰带察看。
腰间星星点点的白浊。那东西还在断断续续的吐汁。
“这也行?你怎么这么骚啊?”
小夭一边笑,一边强把还在射出的肉棒掐住了,绑上自己的发绳:“太坏了,太坏了!我可没说过你可以爽啊。”
痉挛抽搐的长腿夹着满满当当的囊袋被翻了个面。
宣软的白屁股上,嫩红的疤痕一道道地印着银色的水痕。
那些淫水,生于马眼上小小的肉孔,绵延不绝,从脐下三寸处开始,已经淹没了会阴,因他的姿势变动,沿着臀缝堪堪擦过了后穴。
夭抱着他,璟难耐地蹭上她的大腿,身后的肉花沾水带露,也被扯动,被小夭从两侧强硬地掰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虚晃一枪。
还没肏,就勾得他淫态毕露,里里外外都期待得夹紧了,肉眼翕动着诉苦,汪着兜不住的湿意,想必肯定是空虚寂寞,插起来快意之极。
小夭好整以暇地拿帕子揩了揩手。
取来桌边批阅奏折的笔,狼毫吸满了墨汁,“好心地”将他口中的软尺换下,吩咐道:“来,去那边把我的尺寸记了。”
幽怨的眼神对上绝情的心上人,认命地将银牙咬碎,叼住了笔的末端,一深一浅地挪动到矮几边,那满头青丝顿时沉落半边下去。
男人沉背夹臀,边抖边摇,三个毛笔字的平仄撇捺,断断续续写了好久好久,腰畔摇出活色生香的欲,气喘吁吁,快要断气一般:
[饶了我]...
小夭在暗中笑破了肚皮。
想得美!她怎么可能放过这只狐狸?她有的是更残忍的惩罚呢。
御书房的陈列,天子卧榻正对着案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案上的奏折积得太多,就在榻上随手一掖,积攒了成摞的公文。小夭倚在竹简和奏折形成的小山上枕着自己的两只手臂,惬意地斜躺着。又薄又透的红绸如同重瓣的垂丝海棠,铺满了床之后,又如同水纹那样散开。两瓣绵软的乳房在唯一一层衣料上留下凸起的阴影,行动间遮掩不住,漏出了春色满园。
她玉手轻招:
“上来呀。“
白狐狸被天降馅饼砸懵,直愣愣得看着她,下面那个头也直愣愣得竖起来。
“让你继续为朕适衣。你想什么呢?”
小夭笑得更加促狭:“不准滥竽充数,量得不准,就是欺君。“
”也不准碰到我。碰到我,就是罔上。”
“...”
小夭的眼神从璟身上的每一处扫过:“怎么样,你不是很能干吗?朕等着你的新衣呢。”
九尾狐的手足被捆,只好任命地控制着身体,将发烫的脸枕在了她腿上,作势要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股青丝缠绕床畔。
小夭低头看过去,婉伸郎膝,一派可怜。
实则搔首弄姿的几条绒尾巴悄悄越过她的手边...做贼似的抚上她的身体...在违禁的边缘小心地试探着...
她对准揩油的魁首,狠狠的就是一下。
“啪!”
“也不准卖可怜!”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她是铁了心要他命。
卧榻上她玉体横陈,两只椒乳旁若无人,就在他脸侧触手便可抓握的地方,是动是静都搅乱他的心神,她还在催促:“快点呀!”--她怎么还能分出心思在什么绸子上呢?
璟咻咻得喘着气,诱人的胡萝卜吊在面前吊了一天,皮都没有擦破,他只觉得自己要胀成一个废人了。
小夭眼看着璟像是突然不支一样倒了下去,唬了一跳:“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不是今天正对着心口的那一下让他受伤了?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暗红色铁锈气味的苦药入口--不论在哪里,她身边总是常备着他的伤药。
璟顺势依偎在她的怀里,大鸟依人状,气息微微,柔若无骨,但是鸡巴很硬。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奇怪,绑着璟的绳子,什么时候松开的?
他听见她胸膛里的心跳忽得变快。
“你...唔。”
大手突然揽过她的胁下,白兔似的乳就从艳丽的纱绸里跳脱出来,小夭躲闪不及,腰上的掌又附上来...他哪里像什么体力不支的样子....璟放大的脸淹没了她的感官,带着她思念已久的气息,小夭酥了半边身子,哪里还能挣脱,被他半强迫地吻得张了口,苦涩的草药味道顿时铺天盖地。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地想:“璟居然不听话!”又想:“好苦,他平日里嗜甜如命,这次流落在外肯定吃了很多苦。”
“他这次要木杖才能行走,难道是跌落山崖,九死一生才回来的么?”“接骨散中当有血竭,这方子配的不好。”
这一吻吻得绵长。
等她回神过来,口腔中的每个角落都已被扫荡一空,而他的手仍按着她的后颈。气喘未匀,明显的侵略气息让她瑟缩,不等她后退,他又一次逼近,奶房被大力抓揉,她口中娇吟,无意识地挺胸任他爱抚,感官在他的唇齿和指缝间沉浮,这一个吻令她十足深陷,脑子里再也容不下一丝杂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吻毕,身下的软被都已经湿透。
“你...你...”
小夭涨红了脸:“你混账。”
在爱人眼里,美人莲面生怒,只会风情更甚,何况衣衫不整,刚刚交颈缠绵时抚得肿胀发热的奶头还怒气冲冲地昂扬在胸脯上。
”你心里有我,我才能混账。“
璟吃到了甜,心里更甜,长臂一捞,将落在榻下的戒尺递给她,讨好着说:“我欺君罔上,罪大恶极。给你打,好不好?”
小夭劈手照脸就是一下。
璟乘势压倒了她:“那陛下快些肏臣吧。等不及了。”简直是越说越混账了,把好好的鱼水之欢描述地像什么见不得人的权色交易似的。
她气哼哼的骂:“...无赖!”可不是么,利用她的弱点欺负她的无赖!
璟无奈:“这就无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更无赖的。”
借着难熬的思念和蠢动的情欲,璟索性将积年累月的幻想和盘托出了,修长的手指一扯一拽,将聊胜于无的束带松落,情事上她惯常的皮薄,她在他面前变得赤条条的,面上飞起绯红,璟不等她羞涩就将人往怀里一揽:“不要躲。”
他渴急了又饿极了。
“啊!”
不顾小夭的捶打,璟噙住湿哒哒的肉唇,脑袋拱着她轻吻慢吐,小夭捂着脸被分开了腿。
她太诱人,即使是在梦里也没见过这么好的。虞渊的海妖也没有她这样的...
口唇中气味浓烈,他吃得身下又是一阵阵绷紧。不明白她分明也早就情动不己,渴望着自己的靠近,为何偏要这般促狭地捉弄自己。
早该这样水乳交融。
肩上又挨了好几下,他已经练得皮糙肉厚。有力的唇舌不断顶弄片片阴唇,怎么插都抽搐着回应,惊声尖叫不断。
托着她的屁股,狐狸像是把整张脸都往香味里埋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力气很大,小夭挣扎不动,只能大张着双腿任人采撷,一只大手顺着她的一瓣屁股揉搓,脸上沉迷似的不断吞咽,吞得喉结上下滑动。另一只手不断上下套弄着自己。
白浊溅起,挂在了她身下的奏折上。
她直被吃得浑身酥软,滩成一坨软肉,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麻的。
两条雪臂被拉起交握,由他一只手控住,欺身上来时,她还保持着两条腿被迫分开在他身边两侧的姿势。她感到腿心的雄壮又滑又热,兴奋地弹动,而他直奔主题--在一片粗重的喘息声中不断吞咬豆腐块一样的奶尖。
...她真是失望透顶。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一直对奶子那么感兴趣啊...太笨了,笨死了...小夭想扭动身子,被他解读为又想逃跑,捉着脚腕又拧回来。
她很快也没那个心思抱怨了,薄而宽大的手掌探进她身下,抖动着抽送起来,指节叩击着肉壁,凶狠又果断,她爽得流着泪攀向高潮,太爽了,爽得想蹬着腿骂他,为什么不跟自己商量一声就擅自主张...
她像是泥泞的雪面快要在阳春天里化成无形的水了...
3.
痴缠的人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处,简直像是膜拜每一寸的肌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君王并没有穿君王的袍服,此刻这里没有君主与臣下,只有两颗鼓涨的恋心和一对久受思慕之苦的恋人。
但他特意绕过了右腹下侧那片很小、却触目惊心的伤痕。即便拿丝缎盖住,看不见它却仍然感觉到心痛。
小夭突然说:“涂山璟。你给我个孩子吧。”
身上的人浑身一颤。
“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好吗?是不是那些朝臣…”皇帝无亲无后,前朝和内廷都大为心焦,认为藩王割据的当下,为稳人心须有一位王储。小夭同意下令大荒各地向京中进献美少年,除了寻找流落在外的情人外,并不是没有早做打算的心。
轩辕需要一个储君。他知道。可是他自私地希望小夭能自私一些。
小夭迟钝地摇了摇头。“是除夕要到了。”
璟没有预料,茫然地问:“什么?”
“该去小月顶了。”
璟愣住了。他知道她每年除夕必去小月顶的习惯。她从小漂泊流浪,因此很少对外物有执念,除夕夜的仪式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当暮钟响起之后,她会摘花沐浴、挽好今年最流行的发髻,与家人在小月顶欢聚、守岁、共饮,直至日明...那里对于小夭是一块独有的自留地,这么多年他也只去过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每一年的这个时刻,她的身边都有玱玹。
他死以后,她才开始带着温情的回忆重新叫他哥哥...黄帝在那次宫变中苍老许多,与小夭只剩表面的和平。大荒东边的那位皇帝只是看着康健,可是如果不是有心无力,又怎么会督促一贯捧在掌心里娇宠的小王姬勤勉功课。小夭在这世上的血脉亲人如同秋叶般相继凋零...孤家寡人的宿命当真是孤家寡人。
可她最喜人声笑语相伴啊。
[涂山璟...你给我个孩子吧...]
再听这句话,涂山璟突然觉得眼角有无法自控的酸涩涌起...自己真是混账...
璟分了心,惹得小夭不满起来,于是四指拈花分柳一般张开,又重又慢地撸动那一扇扇水灵灵的花唇。
是。离开前他做了十足准备,他的人遍布朝中。改朝换代时,他借着他们的眼睛称颂她的凌厉和果敢。他甚至去拜访了西王母,知她动用了乾坤异位、斗转星移的冬雷。他以为没有他,她可以活得很好,因此放心地去天涯海角做危险的事。
在她最迷茫困顿的时候却没有陪伴在她身边...他真是该死啊。
小夭不知璟心中的发觉和震憾,在性事里冲昏头脑时,有种天真的危险和魅惑,哼哼唧唧去揉弄他腹下鼓囊:“哼。统统充归国有...一滴都不准藏私...”
火烫的阳具一层层抵开黏糊的阴唇,直至花道,在凹陷处反复磨动,将她的呻吟也磨得滚烫粘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璟想,他真的应该这么做吗?涂山真元查遍了大荒所有奇兽异妖的传说,而他爬遍了海内外的每一座高山险峻。逆天而行之举如同焚林而猎、竭泽而渔...小夭的身体不可能有孕,但她本人并不知晓。
他实在不该和她一起疯的...
璟抓住细白的手腕,与乱动的人交握。伶仃的瘦骨在他的手心蜷成小小的一团,心就软成一滩混沌不堪的泥淖。
“遵命。陛下...”
他只想让最怕寂寞的她忘记寂寞。
愚蠢的天道不该来拘束她。就算是妄想,她真心想要,他只会肝脑涂地,怎舍得不给?
决心知法犯法,心里反而松快了许多。曾经令人恐惧的秘径让他涎水横流。
他想给她最好最难忘的,可是只是将粗大的顶端埋入就险些精关失守。
他感到有些窘迫,小夭也受折磨,上下甩动腰臀,想要指挥他来去,殊不知原始的背后位姿势让她的腰背如同堆雪的山峦...圆滚滚的软绵被拉长成锥状,乳峰倒悬,随着她甩动的频率,鼓胀的奶头如同将落未落的水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体内的肉棒怒意更张。
小夭睁圆了杏眼,感到穴口被撑到酸痛,璟有些混乱地把着她的腰撞向自己,情欲爆烈得让他甚至有些苦闷,是痛是爽并不能分得很清楚。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九尾狐的天赋也掩盖不了未经人事的青涩。
她被压住双腿不能动弹,只能母狐狸一般趴撅着,呜呜噎噎的,被撞得左歪右斜,几乎要甩飞出去,这才意识到体型上的差距和璟平日里的温驯。
“对不起...”
嘴上温柔,动作却根本不像对不起的样子,粗长的阳茎带出水液滋滋,入得更顺利之后,拍打地果断干脆,啪啪啪不间断的凿击,每一下都把花道凿出更宽更直的形状,让他下一次的插入更顺畅。
贯穿太持久,她受不住地向前爬去。
他一把掌住她纤细的颈子不让她走,不得已仰起头,让身后的人借着力一下一下抽得更快更猛。裹在柱身上被撑圆的花心被迫带动着张合,被扯得撅出,又挤得抿起。
花液聚拢起来,如同口津,悬成黏糊的一点一滴,坠在交合的地方斜飞出去。
这一下下把她撞到不由自主,紧致的肉壁像是在嗦那肉柱,花穴颤抖,正迎上猛然释放的滚热精水,顺着臀高腰低的姿势一路灌进宫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他脑子一昏,咬牙说了第二句对不起,退出来一截,意识到要达到让她受孕的严苛,精水恐怕怎样都不够,啪得一下整根没入。
龟头上的肉眼还在喷发,一动她又呜咽一声,身下的花眼被浇得鼓胀出来,剧烈抖簌,像高潮了。
“...小夭,你还好吗?”
璟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被两扇牡肉似的内唇勒住不放,并不怎么游刃有余。她自己可能意识不到,她收缴他的手段,可以说苛捐杂税,片甲不留。
“哼...”
小夭被他用强势的姿势抱着,里里外外湿了个透,鼻尖也透着潮红,不知为什么突然火气很大,璟来探她的时候,她明明爽得还在余韵中缠着人家不放,肩膀却躲开了去,饱含春色气若游丝。
“我要在上面...”
璟哑然失笑。
旋着她的肩膀转了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姿势变动,结合的地方从大腿根流下许多混着白浊的爱液,等不及坐上后脚跟,两手举着她的胁下,让她臀部悬空,自下而上地重杵慢肏。
这次温柔体贴。
拉拉扯扯黏黏糊糊地服侍她,无不周到。
可逞强的人非要坐奸,又骑不住。
璟箍紧她的大腿,将私处并在一起,花唇抿着柱身厮磨,凑在她耳边一边轻顶一边告饶:
“呐...给你肏......“
”...我早是你的人了......“
”...是骚货,我是骚货...没你不行...好吗?”
...
她被哄得开心,身子比嘴巴更软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人一边嘬奶一边握住腿窝,深粉的花心情动不已。
阳具在穴里直上直下地抽动,畅行无阻,软绵绵的巴掌带着香风,扇在男人的脸上...
...
最后的胡乱是在窗边。
被旋转着抱起时,女人柔软的小腹微微凸起,蜷缩起来的两条腿下甩出星星点点的白痕。
男人撑着伤腿,步伐一深一浅。桌案的香炉没有加碳,余烬里残留着香痕,被拂到地面上,摔得当啷一声。
“涂山璟...”
女人小幅度挣扎,臀刚碰着桌案,如铁的长矛笔直地压上饱满的会阴,噗得一下滋出一小股混浊...
”该叫叶十七了,”名为叶十七的男人挺动着身体:
“再用力点掐。不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
“啊...”
激烈的交媾让人无法思考。一对男女,顺应天性,像是某种艳丽的蛇类交尾,恰如伏羲与女娲,乾与坤,阴与阳。
日月常恒,天伦如此。
经历了那么多的人和事,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用这个身份回到她的身边。他是来自清水镇、户籍清白的桑户叶十七...
她以前不喜熏香,他也跟着不喜。如今在她书房里见到香炉,身上却没有这样的味道--果然她还是不喜欢熏香。
有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正如清水河畔开始的心动,蜿蜒数百年的岁月而来,从未改变。
璟怀中有满腔的柔情向她倾倒,小夭却气恨地想,堂堂的皇帝,却被他一个走路要拄着拐杖的跛子像个草鸡仔一样抱着...脸都丢尽了...
当初为什么专门给他起了那么好听的名,她莫不是从一开始就对他偏心偏到了现在?她就该一视同仁,像叫串子麻子他们一样,叫他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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