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年轻人朝他们走来。他的个子和艾伦差不多高，头发剪得短短的，绿色的眼睛温柔漂亮。「怎么了？」这个年轻人问，他在灯光下也很英俊，但和艾伦不同，他有些东方血统。「我遇到个老朋友，他想请我们帮忙，可你知道，露比是不会提供免费服务的。」麦克笑了，看起来比艾伦更年轻，利奥猜不出他的年纪，也许是他那东方血统在起作用，东方人总是显得比较年轻。「我们怎么做？」麦克问。艾伦说：「你去对露比说，他会听你的。我不在的那段时间，他连五十万的活都接，他总是迁就你，却从不迁就我。」「露比并不是不迁就你，只是他知道对你严格些有好处。」「别说这个了。」艾伦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总不能要求世上一切都公平合理，而且我很高兴他至少还能迁就你，这就足够了。」「谢谢。」「不客气，有你在我能安心睡觉，我们之间不需要公平。」他们互相捧杯，十分有默契。艾伦说：「接着还是来想想，该怎么帮助我的朋友。」「艾伦，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你的朋友。」「我没有介绍过吗？」「没有。」「好吧，我来介绍。」艾伦用拇指指着利奥说，「这位是……利奥·德维特先生，他有个更酷的名字，这个等说睡前故事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利奥，这是麦克，我的搭档。」麦克朝利奥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你，德维特先生。」「我听说白猎鹰是独行杀手，你从不需要搭档。」利奥盯着艾伦的眼睛说。「有一次杀完人后，我发现自己被困在院子里，必须绕一条很远的路才能出去。那条路险恶异常，路上的狗都不穿衣服，真可怕。那时我忽然觉得有个搭档会很不错，他可以在某处接应我，但很遗憾，我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直到麦克出现。」艾伦说，「而且露比也不反对，他找合伙人比找结婚对象严格，恨不得每一寸都检查彻底。让他满意可不容易，对吗？」「对。」麦克说，「但是你的话太多，会显得轻浮。」艾伦笑了起来。利奥喝完酒之后，目光有些漫不经心，也许他对别人的对话并不感兴趣。他看看时间，又晚了，又是一个晚上，今天没有填字游戏了。他不由自主地向着尼克所在的位置看去。尼克和Agro还在那里等他。他们都显得很拘谨，这里不是尼克的世界，他正感到浑身别扭。「不管怎么样，我和麦克都会帮你的，我们曾在同一个地狱里出生入死过，尽管当时立场不同，但我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记忆犹新。如果你惹了什么麻烦，就直接告诉我，如果这里不方便，去我家也行。」「不，那会让你的房子变成一堆废墟。你知道，他喜欢把所有障碍都铲平。」艾伦点了点头：「一点也不错，他是个怪人。信仰坚定但不喜欢上帝，也不赞同上帝，他总是这样，认为摧毁比什么都有效。」麦克问：「你们在说谁？」「你大概听说过。让你猜个谜语，比上帝伟大，比魔鬼邪恶，穷人有，富人没有，吃下去会死，是什么？」「别出奇怪的谜题，艾伦。」「猜猜看，我知道你能猜出来的。」麦克摇了摇头，又露出微笑。利奥看着他说：「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黑眼睛像个深渊：「永远不要惹上雷根·锡德，他会让你一无所有。」「锡德？是那个锡德？」麦克问。「是的，是你唯一知道的那个锡德家族。」艾伦点了点头。「事情比我想象得严重。你怎么惹上他的？」「是离家出走。」利奥说，「我现在无法解释，这里耳目太多，给我个电话，我会打过来。」「要露比的电话吗？」艾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