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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点着灯火,亮如白昼。码头上挤满船只,除崆峒、点苍、衡山外,其余六家旗帜垂在船首,随着骤风忽起,有气无力地晃了晃。
今晚的访客不会只有一人。沈玉倾并不确定今日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没有后悔,只能思考如何往下走,还有之后的交易。
“叩、叩”,门外传来钱通的声音:“掌门,朱爷来了。”
“请他在客房稍待。”沈玉倾起身,穿过船舱廊道来到客房,轻轻敲门后推门而入。
“朱爷。”他拱手致意。
“盟主在自已船上还敲门,客气了。”
朱指瑕坐在桌前,正对着窗户,苍白的脸略见倦容,若不知道他功力深厚,还以为是今日会议折腾他了。
“这里是衡山,我们都是客人。”沈玉倾坐在对桌,桌上已经备有茶水和几碟小菜,“朱爷来得好快。”
“其实盟主赴会前,朱某就已先送上拜帖。”朱指瑕婉拒沈玉倾斟酒,“茶吧,朱某不胜酒力。”
沈玉倾将茶壶置上火炉,见朱指瑕脸色有异,问道:“朱爷怎么了?”
“北人不习惯乘船,我本以为停在岸边无妨。”朱指瑕笑道,“看着平稳,但还是晃得利害。”
沈玉倾哈哈一笑:“虽然晃着,其实也很稳。”
“原来如此,只怪陇地缺水,也少船只,朱某不习惯。”
轻轻巧巧,就将话题带到船只上,沈玉倾先摁过这话头,转问道:“朱爷这么早就送来拜帖,是预知今日之事?”
“谁能猜得着今天的事。”朱指瑕微笑,“公子是现今九大家里最有影响力的人,无论今天发生什么,朱某肯定都要再与公子深谈。”
朱指瑕说话时,沈玉倾一直盯着他看,他始终笑得谦和自若,但无法让人觉得真诚。
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