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窗明媚落袖,抬眼满院清白
朱门外行轿渐远,窗扇被嘭地一声合上,惊得檐上寒鸨骤离,可见这人怨气不小
近来齐问濯因那水灾和暴乱在御前多少受了些责备,老脸挂不住,这寒霜瓢泼的天,胸里也憋着火
谢磊是齐问濯跟前的人,本就为着筹备冬狩忙的晕头转向,还要笑脸接着无名火,心里自然不舒服。没敢在正妻面前发牢骚,昨儿个恰好抓住谢延翻墙逃出府,直接将人抓了一顿家法伺候
“平日里毫不上心,今儿却管上来了,还真把自己当老子了。”
似乎又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疼痛,谢延心里躁的很,忿忿踢翻了谢磊前些日子才叫人抬进院的盆栽
管家的还在心疼地上几百两银子,转眼就见谢延明目张胆直出正门
“公子!公子!不能走,老爷吩咐了……你们几个干嘛呢,拦人啊!”
几个侍卫小厮面面相觑,动作扭捏,你推我攘的,俱是不敢上前。毕竟敢拦这位爷,便会被捉去比试一番武艺,最后落个惨败的下场
谢延纵身上鞍,扬鞭催马,甩下身后一众人
少年策马过长街,衣袍猎猎,声势张扬,引得行人纷纷侧目。骏马奔疾不知道多久,谢延隐约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吁”的一声,马儿扬蹄,带起的风将红色的纱袖吹地掀飞。萧潇抬眼,只见刺眼的日光下,谢延笑地恣意
“萧姑娘,巧啊……今日怎么独你一人。”萧潇不常出门,现今只见一个人却是怪了。这么想着,谢延举目望向四周
萧潇举起提的药锭子,道:“替公子买药。”
谢延打马跟上萧潇的步子,自顾说:“你家公子身子确实不好,难为他总喝些苦药……可偏又不爱吃些蜜饯解涩。”
萧潇听着,却不搭他的话。正走着,眼前竟多了个做工精细的平安符
她猛然顿住,只听身旁人说:“宜桐那边,公子之前寻人打点过了,我又差了人过去,应能少受刑罚。上次我见你在补那纹样别致的锦囊,刚好派去的人回来带了,便要了一个。”
萧潇缓缓抬手接了过来,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应作何反应,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谢谢。”